第 312 章 荒野

一路朝着西祁國都而去,卿瑤音感覺自己都快要生鏽了,為什麽連一個打劫的都沒有呢?就算你劫色,你來劫財也是極好的,可為什麽就是沒有呢!

還能不能夠愉快的玩耍了,還能不能好好地繼續下去了。

杜生是個耐得住寂寞的,整日不是修煉就是在趕車,小北更是在青山派後山得到了不少的感悟,整日也忙着吸收,至于銀衣,卿瑤音一開始或許還上去挑逗了對方幾分。

但很快就被銀衣反挑逗,逗的渾身上下都受不鳥,躲在小北後面哭唧唧去了。

簡直不帶這麽玩的,明明都是妹子,為什麽銀衣竟然這樣公氣十足,而自己卻娘的讓人受不鳥。

“娘親,你不用修煉嗎?”在卿瑤音第一百零一次騷擾了銀衣失敗之後,小北終于決定好好教訓一下自己的娘親。

他們可是要去找爹爹的,娘親這樣活脫真的不是什麽好現象。

“好吧,好吧。”卿瑤音無奈攤手,只得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有點奇怪。”又一次路過一片荒野之後,杜生突然開口道。

一聽到奇怪二字,卿瑤音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猛地出現在杜生面前,“是不是有人打劫了!”

天知道,她現在究竟多麽想要痛痛快快的打一架,這樣無聊的生活簡直就快要把她給逼瘋了好嗎。

“連人都沒有,哪裏還會有劫匪存在啊。”杜生無奈地望着卿瑤音,女孩子家家不能夠這樣暴力,會嫁不出去的好嗎。

“按照地圖上的标注,我們這兩天至少已經路過了三個小村莊,或者是鎮店,可是并沒有,剛才走過的那片荒野,在地圖上标注的是一個小型市集,本應當是熱鬧非凡,可……”

杜生面露擔憂,似乎是在擔心着什麽。@&@!

反倒是卿瑤音,滿不在乎的看了看杜生拿在手裏的地圖。

“也許這些地方都已經被廢棄了呢?剛才那個地方都已經快要被野草給覆蓋了,一點看不出有房屋的模樣。小杜砸,你是不是忘記給地圖更新換代了?”卿瑤音壞笑着碰了碰杜生的肩膀。

要知道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個居家旅行出門必備的良品,什麽東西都準備的極其充分,簡直就是要什麽有什麽,幾乎沒有遺漏過什麽。

現在竟然讓卿瑤音發現了對方的錯誤,着實讓卿瑤音興奮不已,嘿嘿她就說了嘛,人無完人,總是會犯錯的,就算是小叮當杜生也是這樣。

“這是我半年之前,購買的新版地圖,對方口碑極好,斷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杜生癡癡地将地圖舉過頭頂。*&)

不可能是地圖繪制出現了問題,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不知什麽原因,竟是導致這些地方在半年之內全部荒蕪掉了。

究竟是什麽,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且這幾個地方之間的距離并不近。

想到這裏,就連卿瑤音的臉色都有一瞬間的呆滞,不知為何她再次想起,青山派的血煞池。

這一切真的并非偶然?還是說其中有什麽事情,是他們沒有預想到的……

“附近連獸類都沒有。”就在衆人沉默之時,銀衣開口道。

獸類?

“這裏距離靈獸森林似乎很遠,沒有也是正常的事情吧。”卿瑤音扯了扯嘴角,她最讨厭的就是陰謀論。

“活的東西,應該只有我們。”對于卿瑤音的白癡行為,銀衣已經不想要繼續吐槽下去,而是直接睜開了一雙銀色的雙眸。

似乎這一段時間,每一天銀衣都在悄然無息的發生着改變。

活的東西……卿瑤音下意識環顧四周,沒有飛鳥,爬蟲,更不要說一些大型動物,整個森林之中一片寂靜,似乎只有他們。

雞皮疙瘩在一瞬間爬滿全身,卿瑤音十分不爽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銀衣不說也就罷了,為什麽對方這樣一說,她總是感覺這樣滲人呢。

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盯上了一樣。

“都小心一點,這附近不太平。”銀衣再次開口,随即便閉上雙眼,繼續靠在馬車壁上休息起來。

對此,卿瑤音表示,雖然她很讨厭什麽陰謀論,倒是她閑了這麽長的時間,也确實應該好好打一架了。

唯獨杜生,靠在馬車外,沉默不已,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傍晚的時候,銀衣突然要求不在野外過夜,而是繼續駕車,并且将杜生趕到了車內,親自坐在了車轅之上。

作為所有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一個,銀衣卻是厲害的有資本,所以就算卿瑤音再怎麽不忿,最後也只是能夠将自己的嘴巴閉緊。

若是這時候她還不能發現,那她就是真的有點傻了。

寂靜的小路之上,只有一輛馬車在飛快的前行,路旁不斷有黑影飛馳而過,偶爾還閃過一抹紅光,銀衣卻始終不曾睜開眼睛,似乎對這一切并不在意。

就在馬車轉彎之時,一道黑影突然從路旁朝着銀衣飛去,卻在半路被一把古樸的大刀攔腰斬斷,紫色的血液濺了銀衣一身。

原本銀白色的長衫,如今卻像是開了點點紫色的花朵一般,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早已金沖到了怪物之中,大開殺戒。

自從在青山派用盤古之刃砍完人之後,卿瑤音越發覺得這大刀用起來是非常的爽,尤其是砍人的時候,簡直就是像是砍白菜一樣,一刀下去就倒了一片。

雖然說用玄力也可以做到這樣的效果,但總是沒有自己動手砍人來的爽,對此小北表示自己的心好痛,那明明是自己的刀好嗎!

竟然這樣一次又一次被這個無良的娘親征用,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卿瑤音表示,良心是什麽,這種奇怪的東西,姐姐木有。既然都已經木有了,那又怎麽會痛呢。

“這是什麽玩意啊,好惡心!”卿瑤音一邊揮舞着自己手中的大刀一邊跳腳,砍的時候自己沒有注意,砍完了才發現對方惡心,恐怕卿瑤音也是第一人了。

“低等魔族。”魇平淡的語氣突然響起。

第 309 章 反目

這一切發生的着實太快,快到讓卿瑤音都有些震撼,本以為還會發生什麽相愛相殺的故事,卻不想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似乎這裏面最難過的還是司寇哲?

畢竟二皇子可是他扶持出來的,本以為可以給自己那個兒子在造成一點困擾可是現在看來,連困擾都不能夠造成了,反而是讓對方越發的厭惡自己,這并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至少在司寇哲看來,是這樣。

魇百無聊賴的躺在卿瑤音的大床之上,這兩天的狗血大劇,他可是看得夠夠的。

“你藏起來的那批黑馬準備什麽時候用?”魇摸了摸自己漂亮的骨頭,要是在不用,大皇子可是就要登基了,到時候就算是想出馬,都沒有機會了。

卿瑤音笑了笑,對着魇做出了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這種事情怎麽可以說出來呢,對方之所以可以被稱為黑馬,肯定是要出其不意只有這樣,才能夠給對方致命一擊,也只有這樣,才能夠對得起他黑馬的名頭。

卿瑤音故作神秘,魇不開心的瞥了瞥眼睛,不說就不說,它還不想知道了呢!

大殿之中,司寇哲冷笑不已,望着自己那個最疼愛的兒子,就算他再怎麽不願承認,對方還是讓他失望了。

“你和計家合作。”司寇哲肯定的說,就算他不肯定又能夠怎麽樣呢,大皇子身邊的計家老祖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司寇哲心中猛地一動,計家老祖的出現并不一定代表和大皇子合作的是計家之人,還有乾國。

那個一直不曾被自己放在眼裏,但一直野心勃勃,藏起來的國家。

或許他人并不知曉計家老祖身上的秘密,但是對于司寇哲來說,他卻十分清楚,畢竟乾國那些土著,對于血統之事看中的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又怎麽可能會接受一個外來人。

計家老祖說來也是一個有違常理的存在。因為他的體質着實異于常人,竟能夠同時承受兩個靈魂并且不爆體。

但這樣的人再三四國之間或許十分少見,但不得不說還是有這樣一個群體在,但因為體質不同的原因,一直被當做是妖怪的存在,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幾乎沒有什麽生存下來的空間。

但計家老祖卻是其中最幸運卻又最不幸之人,他在去藏寶洞試煉的時候,覺醒但是在他附近恰好有一個瀕臨死亡的守洞人在,于是兩個人非常光榮的成為了一體。

非常不幸的是,那個守洞人也比較奇葩,雖然說玄力高深,但只可惜是一個人妖。

計家老祖雖說有優勢,但只可惜在實力面前,任何先天的優勢都不能夠在成為優勢,計家老祖也被迫成為一名僞娘。

為了掩蓋這件事情,守洞人一族還刻意編出了一個十分凄美的愛情故事,從而接納了計家老祖。

或者說重新換了一具身體的僞娘守洞人?

“和誰合作并不要緊,不是嗎父皇。”大皇子陰霾的笑了笑,不管和誰合作只要能夠達到最終的目的,這才是他想要的。

司寇哲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是一個不擇手段之人,但是這些不擇手段之中,從不會有賣國的出現。

“厚兒,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皇位會是你的。”司寇哲第一次當着大皇子的面,充滿疼愛的望着,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兒子。

他希望對方能夠回頭,不要在執迷不悟,他所做過的一切,自己都能夠原諒對方。

只可惜他的疼愛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狠狠紮在大皇子的心中,尤其是那一聲厚兒,幾乎讓大皇子發狂,對方,怎麽有資格叫自己厚兒!

“閉嘴!在你将我抱到你床上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啊,我的好父皇!”眼淚一滴一滴不斷從大皇子眼中滴落,司寇哲所有一切的維護竟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而自己還傻乎乎的想要為了關心自己的父皇,為了司寇一族的榮耀犧牲自己,卻沒想到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騙局。

司寇哲眼中閃過一抹驚慌,大皇子并非是他抱到床上去的,但不可否認在事情發生之後,司寇哲确實在其中做了一些小動作,從而達到一些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這一切都是瞞着大皇子而進行。

“厚兒,你聽父皇解釋,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司寇哲想要上前,卻被計家老祖所阻攔。

“閃開!”司寇哲眼中閃過一抹殺意,若非不是這個老東西,他的厚兒又怎麽會這樣背叛自己!

只可惜二人之間相差着實甚遠,就算是巅峰時期的司寇哲,對上如今的計家老祖也讨不到什麽好果子吃,更何況是如今早已經油盡燈枯,只靠着卿瑤音一口治療之氣才茍延殘喘的他呢。

眼中的輕蔑絲毫不加掩飾,計家老祖再一次體會到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面前,所有一切地位和身份,都只不過是浮雲而已。

就算對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又能夠如何,如今在自己面前,也不過是一個蝼蟻罷了。

“崇明皇,就算沒有你,登基大典依舊會如期舉行,反而更加盛大,更加隆重。”計家老祖十分好心的提醒道。

對方話語之中的威脅,讓司寇哲下意識迷了迷自己的雙眼,“厚兒,孰是孰非,你心中應當極其清楚,我不希望我們父子兩個之間有什麽誤會!”

在說到誤會二字之時,司寇哲還刻意加重了這兩字的發音,順帶頗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攔在自己面前之人。

希望能夠借此向大皇子傳遞消息,只可惜如今的大皇子滿心都是對于司寇哲濃烈的恨意,又怎會去關心他說了什麽。

就算是他看到了,也只會認為這是司寇哲又一次的挑撥離間罷了。

“就算沒有你,登基大典依舊會如期舉行,反而更盛大,更隆重,朕十分期待!”大皇子猛地一甩衣袖,在計家老祖的陪同之下離開的大殿,只留下司寇哲一人,望着空蕩蕩的大典眼神陰郁。

第 308 章 風動

管他是雲起還是起風呢,都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系,與其在這裏傻乎乎的等着,還不如睡一覺在說。

養足精神,只有這樣自己才方便打架啊,不然打架的時候沒有力氣了,那不是很吃虧的一件事情。

啧啧啧,所以睡覺!吃飯,打豆豆,嘎嘎嘎!

魇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骷髅頭,不得不說,對方着實有一種穩坐釣魚臺的精神啊。

不過想了想這個丫頭手中的底牌,她确實有穩坐釣魚臺的本事,不是嗎?

計如雲失魂落魄回到計家,許久之後這才想起來卿亦安受傷之事,剛想要前去女兒房中探望女兒傷勢。

剛走到門口,卻聽到女兒在房中跟丫鬟的抱怨。

“她的眼中永遠只有父親,可是父親還是不愛她。”卿亦安道。

小丫鬟,不知道又勸說什麽,卿亦安突然變得十分憤怒。

“她為什麽不是父親的正妻,她為什麽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妾,她為什麽那麽賤,非要給別人做妾,如果不是因為她,或許我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卿亦安聲音萬分尖銳,就像是刀子一樣,一下又一下撕扯着計如雲的心。

原來,她的女兒都這般看不起她,原來在所有人眼裏她都這麽賤。

是啊,所有人都說她賤的不行,明明人家已經有了正妻,還上趕着要嫁給人家,明明人家已經幸福美滿,她還不依不饒,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她賤。

她賤啊!

計如雲苦笑着離開了卿亦安所在的院子,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卻發現其中有人在等待着她。@&@!

皇上病重,一切朝政由大皇子皆為管理。

朝中雖有不同意的意見卻拿不出反對的理由,畢竟皇上病了,由太子接管朝政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而唯一能夠跟太子抗衡的沁陽王更是在皇上病了不久後,便被太子發配去打掃皇陵。

而原本唯唯諾諾的太子,也終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一時間朝堂之上風雲雷動人心慌慌。趁着皇上生病和沁陽王不在京城,這段時間,太子盡可能将所有,勢力全部收攏到其麾下。*&)

朝中老臣心中皆知,太子這是等不到皇上退位了。

而乾國在這段時間也蠢蠢欲動,竟是多次騷擾邊疆。

可謂說是民間朝上,人心浮動。

卿瑤音則是一直被太子關在皇宮之中,好吃好喝伺候着,太子則是時不時過來詢問,卿瑤音究竟什麽時候才願意嫁給他。

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可就算是如此,太子依舊不死心,直到有一天,太子突然告訴卿瑤音。

“我要登基了,到時候我會封你為我的皇後,當天卿思遠會迎娶計如雲為正妻!”太子的語氣十分激動,他等待了許久的事情終于要成為現實了,他怎麽可能不激動呢!

對此卿瑤音則是冷冷笑,并不多言,反而是太子在絮絮叨叨說完之後便匆忙去準備皇後的服侍。

當天夜裏,卿瑤音獨自來到了司寇哲的書房之中,自從上次父子二人争吵之後,太子便擅自做主将司寇哲關在了書房之中,不許任何人觐見。

望着躺在床榻之上茍延殘喘之人,卿瑤音突然笑了。

“司寇哲,你沒有想到,在你快要死的時候,是我來看你。”卿瑤音語氣極其平淡,或者說有一絲悲涼。

如今這個躺在床上如同一把枯骨的男人,誰又能夠想到,他司寇哲呢。

那個如日中天,自以為可以掌控一切的男人,快要死了,而且還是死在自己兒子手中。

這或許是最嘲諷的結局。

“呵。”司寇哲冷笑一聲,他知道卿瑤音一直都想要給卿思遠讨回一個公道,只可惜,她從未成功。

“你馬上就是我的兒媳婦,就算你再怎麽讨厭我司寇一族又如何,最後不還是要成為其中一員?”司寇哲眼中滿是嘲諷,他贏了不是嗎!

讓一個恨司寇一族恨到了絕地之人,守護整個司寇一族,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司寇哲的話,讓卿瑤音不免想要發笑,原來萎縮的不僅僅是司寇哲的身體,還有他的大腦。

他竟天真的以為自己真的被大皇子所拿捏,從而不得不嫁給對方?

若是這般,今夜他便不會出現在這裏。

“好好活着。”卿瑤音扯了扯嘴角,拍了拍司寇哲的肩膀,一股精純的治療之日,順着她的手心傳到了司寇哲的身體之內。

你!司寇哲猛的瞪大雙眼,他清楚的感覺到卿瑤音再給自己輸送生機。

原本如同枯死樹木一般的肌肉,竟是在一瞬間感覺到了生機于活力,司寇哲死死盯着卿瑤音,對方竟是有這般底蘊,他先是心驚,可到最後卻是狂喜,這樣一個人,馬上就是他司寇一族的了,他怎麽可能不激動!

對于司寇哲這個老東西究竟在想些什麽東西卿瑤音絲毫不在意,她做這一切不是為了救人,只不過是為了死心。

這些治療之氣,雖不能将他治好,卻也能夠保證他死不了,至少在最後一場鬧劇結束以前,這個重要人物,千萬不能夠這樣輕易的死掉。

就這樣讓他病死在床榻之上,對于他來說太過于仁慈。

而她,卿瑤音從不是一個仁慈之人。

雖然她沒有聯系對方,但是卿瑤音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對方一定能夠知曉,也一定能夠看到。

因為這是她對于一個母親的承諾,她不是一個好人卻是一個極其重承諾之人。

三天後,二皇子拿出一分聖旨,宣布自己将在五日後登基,一時間朝堂之上一片嘩然,大皇子更是氣的在寝宮之中摔打不休。

那份聖旨本應當寫的是他的名字,都是老二搞得鬼!

當天夜裏,大皇子作為廢太子便被人軟禁了起來,二皇子洋洋得意在廢太子面前炫耀戰果,卻被廢太子失手殺死。

第二日清晨,廢太子出現,宣布了昨夜二皇子因為太過于激動,不幸從樓上跌下致死的消息,并且強硬的宣布,自己将在兩日後登基,成為新皇!

第 307 章 雲起

對方不是要将他置于死地嗎?而他只是一個沒有玄力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這樣的條件一下逃離。

卿思遠緩緩從府中走出,一雙虎眼冷冷掃過在場之人。

“很抱歉,在卿府門口出現這樣的鬧劇。”卿思遠道,說罷還看了一眼在地上的老韓。

“帶老韓下去療傷,放心卿家的人,沒人可以傷害。”卿思遠的聲音很輕,卻莫名的讓人有一種安心。

尤其是圍觀之人,則是紛紛露出一抹羞澀。

按理說這樣的事情,他們本不應該圍觀在此。可卿思遠着實太過于出名,崇明國的大英雄,堂堂戰神竟也會出現這樣的家庭倫理大戲,對于所有人都是十分新奇的,他們想要知道究竟會有怎樣一個解決結果。

人都是八卦的,本以為不過是計如雲和幾個仆人之間的冷嘲熱諷,他們看個熱鬧,最多是老爺過來給個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卿思遠竟然會親自出馬。

要知曉,在經過了那一場事情之後,卿思遠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連老友都不曾見。

不過他們對此也表示十分理解,不管換做是誰,為了這個國家付出了一些,卻淪落到如此地步,都要心灰意冷吧。

雖然說沒有什麽都公開,正式的解釋,可各個小道之間流傳的消息,以及皇室的種種行為已經證實了,這位大将軍身上到底背負了什麽。

“老爺!”見卿思遠出現,計如雲連忙上前想要像往常一樣親切的挽着對方的手臂。

至于她的女兒,甩出去是否受傷,已經不能夠讓計如雲在意,她的眼中只有這個男人,曾經賦予自己一切,往後卻還要相伴一生的男人。

卻不想對于她的親密行為,卿思遠竟是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

他雖然沒有在言語上表現出什麽,但是他的行為,已經徹底底的表現出來,她們兩個之間不再有可能。

“老爺!”計如雲雙眼含淚,一副無法接受這等現實的模樣,原本就嬌小的身軀更是在風中不斷顫抖。

顯得格外無助,卻又帶有一絲風情。

只可惜不管她怎麽表現卿思遠都是一副冷淡模樣,倒是虎子看到她這幅模樣,厭惡的吐了吐舌頭。

“哼!”輕輕哼了一聲之後,快速背着老韓離開。

計如雲不死心,還想要上前,不料卿思遠将寬大的袖子移開之後,一精致的排位出現在衆人面前。

吾之愛妻安慕朗之位!

這幾個字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狠狠砸在計如雲心中,衆人則是發出一聲哦~

看向計如雲的神色更是多了幾分嘲諷,如果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的話,恐怕真的是白瞎了自己這一顆不斷跳動的八卦之心。

“諸位今日在此,卿某想要宣布一件事情,還望諸位可以奔走告知。”卿思遠摸了摸懷中的牌位,臉上竟是露出一抹笑容,雖是很淺,但在場之人卻皆是能夠感受到對方深情。

除了計如雲。

在卿思遠一開口她便知道這個男人想要說什麽,她顫抖着用眼神懇求對方不要這般絕情,卻不想對方的神色根本就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過。

他始終望着懷中精致的牌位,臉上雖不曾有什麽太大的表情,可計如雲知曉他的眼神究竟有多麽溫柔,其中包含了多少感情。

這些都是她從不曾擁有的,如今這樣被一個早已經死去多年的女人所占有。

“我卿思遠,一生只有一位正妻,不曾有什麽妾室,一生只有卿瑤音一個嫡女。我為她和她的母親感到驕傲與自豪。”說罷,卿思遠抱着牌位轉身便要回府。

卻不想被計如雲緊緊抱住了腰肢,“老爺,老爺您不可以這樣,您不可以不要我們母女兩個,老爺!”

計如雲淚如雨下,只可惜卿思遠卻比她想象之中還要絕情。

人往往到了最後才發現你究竟做錯了很多事情,只可惜卻早已經沒有補救的機會。

“計夫人,還望自重。”

卿思遠說着一點一點将計如雲的手指掰開,直到最後一根時,卿思遠突然轉了過來,望着計如雲。

“還望您以後不要做這樣失禮的行為,小朗會吃醋。”

大門在計如雲面前緊緊關閉,同時也徹底關閉了計如雲最後的愛戀。

這句話,她在沒有那麽記憶深刻,當初自己不顧一切說要嫁給這個男人時候,他就是這樣回答自己的。

一樣的深情,一樣的萬劫不複。

不知為何計如雲突然覺得自己這一生,竟是一場錯誤,明明是她先愛上的卿思遠,明明是她啊。

天空漸漸飄起了雨滴,計如雲就這樣呆呆站在卿府門口。圍觀的人群早已經散去,可她就是這樣站着不願離去。

卿思遠為了保護小虎和老韓,用玄力将卿亦安震開,她雖然沒有受傷,可玄力兩兩碰撞,尤其是她将玄力聚集在左手的行為,更是加大這種碰撞。

原本白嫩的小手,如今卻被炸的是鮮血淋漓。

丫鬟們早已經将卿亦安扶到了馬車之上,可計如雲不說離開,她們只能夠在這裏陪着。

直到卿亦安再也無法忍耐手掌的疼痛,計如雲這才離開。

卿府門前的這一場鬧劇,如實被傳到了卿瑤音耳中。

卿瑤音下意識挑了挑眉毛,自己那個渣爹算是想通了?

只可惜,就算他現在殺了計如雲,安慕朗也不會活過來。

或者,這一切都是天意吧。

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卿瑤音目光開始有些發散,也不知道她家寶貝兒子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乖乖睡覺,有木有按時吃飯,她可是想那個小壞蛋想的是茶不思飯不想啊!

擡頭望了一眼窗外,不知何時天空之上聚集了大片大片的雲朵,天氣竟是變得越發陰沉起來。

伸出雙手,輕輕在空中抓了抓,卿瑤音露出一抹頑皮的笑容。

“魇,雲起啦,馬上就要起風了呢!”說着将放在一旁的錦被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 306 章 羞辱

說白了,還有點傷風敗俗,計如雲的種種行為簡直就成了所有大家閨秀的反面教材,畢竟若真是大家閨秀,也不會上趕着去給別人家做妾,用卿瑤音的話,上趕着做妾之人,竟是還不如青樓之中風塵女子幹淨。

至少,對方若是有一個相對于不算是太差的家事,也不會淪落到給別人做妾的地步,更不會如此輕賤自己。

不過,其中不排除有些人抱着能夠從青樓一飛沖天的想法,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畢竟好吃懶做卻又喜歡異想天開之人,可是一點都不少。

老韓的話,徹底點燃了計如雲內心的怒火,可就算是如此,對方依舊擺出一副十分清高的模樣。

“你不過是一個下人,怎能夠揣測老爺的想法!”說罷還十分輕藐的上下打量了老韓一番,似乎是在肯定自己的說法。

只可惜計如雲卻是忽略了一點,她同老韓又有什麽區別,妾只不過是變了相的仆人罷了,說句極其不好聽的話,妾不僅是仆人還是暖床的工具,甚至連一個奴仆都不如。

所以老韓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樂呵呵的望着對方,一張老臉竟是笑的如同菊花一般。

計如雲很聰明,也破有心機,但她始終有一個能夠徹底将她擊垮的缺點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而唯有她自己卻沾沾自喜,絲毫不知曉這件事情。

她太過于自傲,以至于忘記了有些東西,就算她曾經身份高貴,而如今也不過是一個被逐出府邸的妾室。

只要卿思遠一天不承認,她就還不是卿府的正妻。

卿亦安卻十分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臉上不免閃過一抹羞恥,連忙将計如雲拉了回來。

“就算母親現在同卿府沒有關系,我卻也好歹是卿府的小姐,你這刁奴可是想看着我回去看望父親不成!”或許是離開的這段時間成長了,卿亦安的借口尋得極好。

畢竟,一個沒有任何關系的妾室,若是趕走了也就罷了,可有血緣的子女總不會那班容易便從府中趕出去的,就算只不過是一個庶女,可卿亦安曾經在府中的吃穿用度,那可是比嫡女還要好上幾分。

至于卿思遠一開始說的那些話,卿亦安只當做是父親生氣口不擇言而已,自己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做出那種事情,父親傷心也不過是在所難免,所以她十分理解父親。

如今她親自上門又放低了姿态,撒撒嬌好好将父親哄上一番,父親定是不會在同自己置氣。

更何況自己還有未來太子妃的位置在,父親定是會原諒自己。

為了自己的前程,父親或許也會同意将母親擡為正妻之事,畢竟太子妃,将來的皇後,怎麽可以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庶女!

越想卿亦安心中便越是激動,突然感覺自己這一次回到卿家,竟是來對了!

但她卻沒有想到,卿思遠竟是會這般絕情。

或者說,她曾經的所作所為,竟會給卿思遠造成了如此深的傷害。

“抱歉,二小姐您無權進入卿府。”或許是看着卿亦安長大的緣故,老韓并沒有把話說的太絕,只是委婉的告訴卿亦安。

卻不想他的仁慈,竟是惹得卿亦安要分惱怒,當即便是一腳。

“你算是什麽東西,還敢攔着本小姐!”卿亦安眼中的憤怒在一瞬間被點燃,在她看來,老韓這是在阻擋她去見卿思遠,也就是在阻擋她坐上皇後的位置,不管是誰,若是敢阻攔她,通通都要去死!

老韓摔倒在地,吐出一口暗紅色的血液,他雖有些玄功底子,只可惜同卿亦安相比,卻是雲泥之別。

看似普通的一腳,卻硬生生将老韓踢傷。

一直跟着老韓的學徒當時就惱了,“你以為你還是卿府之人嗎!你早就已經被老爺除了名,老爺已經在府裏說過了,卿府只有一個小姐!”學徒叫虎子,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大小跟在老韓身邊。

但不管是因為什麽,始終對于計如雲母女沒有什麽太好的印象,今日發生的一切,卻是讓他徹底恨上了這二人。

虎子的話如同炸雷一般,驚的卿亦安花容失色,她之所以敢這樣百般折騰,不過是仗着卿思遠對她的寵愛,可如今,卿思遠竟不要她了?

“不可能!你騙我!父親怎麽舍得不要我!”卿亦安如同瘋夫一般大聲喊叫,可她越是這般,周圍仆人臉上的鄙夷便越是厚重。

只怕這件事情整個都城都已經知曉,卻唯獨她卿亦安還在沾沾自喜。

“老爺可是大将軍!大英雄,怎麽可能會有一個聞風而逃的女兒,如今也只有大小姐那樣的女子,才是老爺的女兒!”虎子跪在老韓身旁得意洋洋的望着卿亦安,眼神之中不屑和驕傲,一次又一次撞擊着卿亦安的自尊心。

只有卿瑤音才配嗎?所以說她現在連做父親的女兒都不配了嗎!

卿亦安放聲大笑,她越發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場笑料,一場鋪墊,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卿瑤音這個女人!

只要一有她的出現,不管自己做了多少努力,都會變成一場笑料!

可就算如此,她卿亦安也不會容許一個奴仆騎在自己的頭上!

卿亦安冷笑一聲,将玄力集中在左手之上,便朝着地上那二人拍去!

“去死吧!”你不是說卿瑤音才配做父親的女兒嗎?既然如此她倒是要讓你看看,你心中大英雄的女兒,會不會出來救你!

這一切發生的着實太快,周圍衆人很笨無法阻止,但就算事情發生的緩慢,卿亦安的全力一擊,對于他們來說,也是螳螂擋車。

虎子和老韓的死亡幾乎已經成為了定局,卿亦安眼中閃過一抹興奮。

“滾!”就在此時,一聲怒吼突然從卿府之中傳來,卿亦安只覺得迎面而來一股巨大的玄力,将她猛的抛了出去,緊接着便是左手手掌劇烈的疼痛。

虎子呆呆的坐在原地,根本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難道他還沒有死?

第 305 章 正妻之位

大皇子有些癫狂的望着司寇哲,這個曾經自己最為崇拜的男人,曾經何時自己最希望的莫過于得到他的肯定,只可惜如今對于這樣一個男人,大皇子只覺得恨得刻骨銘心。

對方若是這般不喜愛自己,當初又為何要同意自己的出生,為何又讓自己坐上了這虛無缥缈的太子之位。

大皇子突然覺得自己,竟是這般看不懂這個男人,猜不透他的內心。

“你說什麽?”司寇哲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很顯然對于大皇子的質問,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更不要說如何回答,只能夠呆呆的望着對方,卻不知自己這副模樣,竟是成了對方眼中的裝傻充愣。

“哈哈哈哈!”大皇子笑的極其凄慘,眼中竟是漸漸充滿了淚水,“父皇,我會向你證明,我才是你最疼愛的孩子。”說完這句話後大皇子轉身離去,只留給對方一個凄涼無比的背影。

司寇哲呆在了書桌前,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更想不通為什麽自己一向乖巧聽話的大兒子,竟是會在這種時候忤逆自己,至于他說的沁陽王,司寇哲則是一聲冷笑。

大皇子匆匆忙忙離開,回到寝宮後便看到那人站在房間之中,似乎是在等待自己。

“我想讓沁陽王死。”大皇子眼中閃過一抹歹毒,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這個弟弟能夠去死。

那人陰陰一笑,“若是大皇子您希望他去死,那麽他定活不過今晚。”說罷便是要轉身朝着屋外而去。

大皇子眼中閃過一抹慌張,連忙将對方拉了回來,“我想打敗他,不借助任何人的幫助。”大皇子頓了頓,眼神之中閃過一抹很絕,他是很希望對方能夠去死,但是并不說明他希望沁陽王死在別人手中。

這是一個十分矛盾的心裏,也是他作為太子,最後的尊嚴,他要手刃對方,只有這樣才能夠發洩自己滿心的怨恨。

聽聞那人便沒有在說什麽,反而是規矩的站在一旁,不知為何站姿竟是有幾分像一個女人。

望着面前同從前不曾有太大改變的卿府,計如雲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但更多還是驕傲,就算曾經狼狽離開,現今她算是可以徹底揚眉吐氣一回。

“娘,我們為什麽還要回來!”卿奕安眼中的厭惡絲毫不加掩蓋,當初卿思遠将她趕出家門時,或許她還十分傷心,可是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冷靜之後,卿奕安如今對于這裏除了怨恨,再無其他感覺。

若非計如雲非要她一起,或許對方根本不會踏上這片土地。

計如雲看了卿奕安一眼,眼中滿是指責,“太子妃只能由嫡女來做。”說罷便讓婢女上前敲門,她這般聰敏為何會生出這般愚笨的女兒。

就算是想要色誘太子,也不應該用那樣的辦法,簡直就是愚蠢之極,對于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永遠才是最好的,而那些十分容易得到的,或者是倒貼的對于男人來說都只不過是可以随便玩玩的東西。

根本不需要用心對待,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計如雲才會說,卿奕安選擇了最愚笨的一種辦法。

或許在多方的逼迫之下,大皇子會将她娶入府中,但絕不會有什麽太好的結果。

若是想要長久的在太子哪裏站住腳跟,唯有掌控這個男人,只可惜卿奕安已經失了先機。

“娘!你要是爹的嫡妻就好了,我就不用處處低卿瑤音那個小賤人一頭了。”卿奕安不高興的瞥了瞥嘴,很顯然如今對于計如雲的身份也讓他逐漸開始不滿足,她開始幻想若自己是嫡女。

會不會太子就不會這樣對待自己,會不會她已經是太子妃了,而不是現在這副尴尬的天地。

這個想法如同一個種子一般,在卿奕安的心中生根發芽,逐漸占據了整個想法,她無數次問自己為什麽,她娘親并非嫡妻,若是嫡妻這後面的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了。

根本就不會有卿瑤音這個小賤人什麽事情,只有自己唯一的自己!

卿奕安的話,如同一把利刃一樣狠狠紮在了計如雲的心中,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怎麽說自己,但是唯一不能夠接受自己唯一的女兒也這樣說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對方,可對方……

眼淚幾乎在計如雲眼中打轉,若不是府門已經打開,或許計如雲可能會淚流滿面,不過好在現在這種時候并不能夠這樣。

“啊!”開門的是卿府多年以來的老管家,一見到計如雲當即也被吓了一跳,可轉念一想,便是要把門關上。

畢竟出了那件事情之後,卿思遠便是下了令,不管是誰只要看見計如雲便是要将她趕出去,萬萬不能讓她進卿家的門。

“老韓!”見老管家要關門,計如雲連忙開口,吓得對方又是一愣,這門也就沒有關上。

“計夫人,您有何貴幹?”老韓擦了擦額上本就沒有的冷汗,怎麽就想不通這計如雲怎麽又回到了卿府呢?

而在老韓後面,一個小厮則是急急忙忙朝着卿思遠書房而去,這種事情卿瑤音小姐交代過,一定要禀告她,如今小姐不在,告訴老爺也是正常的。

面對老韓的詢問,計如雲冷笑一聲,“叫夫人!我如今可是卿府的夫人!”計如雲高傲的擡起自己的下巴,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這句話了。

卿府的夫人!

老韓也算是卿府的老人,對于計如雲所說根本就不相信,若是換了以前還有幾分可能,可是如今老韓是斷然不會相信對方所說。

要知道計如雲曾經做的事情,可是在整個城裏都流傳開了,卿思遠更是将她趕出了府,又怎麽可能會将她擡為正妻呢?

“計夫人,您莫要再說笑了。”老韓眼中閃過一抹鄙夷,這樣一個女人,別說是卿思遠這樣的英雄容不下,就算他們這樣的小門小戶也斷然不會要這樣的女人,忘恩負義這二字都不能夠足以來形容對方!

第 304 章 悲哀人生

“就算是他殺了對方,他還是一個失敗者,他之所以會殺了對方是因為憤怒,而他殺了對方之後則是徹底失去了接下來的意義,他會很快疲軟下來,然後徹底迷失自己,要麽被人掌控,繼續壓制,要麽死亡。”卿瑤音毫不在意的攤了攤手,這樣的人生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悲哀。

魇很顯然并不能夠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兩個空洞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卿瑤音,希望能夠從她的嘴裏得到答案。

“如果有一個人從一開始就壓制我,掌控我,我會等待等到有一天,我有能力之時,我會反過來壓制他掌控他。”卿瑤音呲牙笑了笑,一般來說喜歡掌控他人,壓制他人的人身上,都有着極強極強的控制欲,而讓這樣人,最痛苦的并不是殺死他,也不是折磨他,而是讓他被人控制,唯有這樣才能夠徹底的打垮對方,這是卿瑤音曾經跟爺爺學到的東西,爺爺稱之為,反喜歡。

就是他最喜歡在他人身上做的一件事情,其實就是他最不希望在自己身上發生的。

卿瑤音不再多言,她之所以會這樣問魇,是因為她清楚地知曉,大皇子的人生,就是這樣完完全全掌控在司寇哲的手中,或者說從一開始到他成長的每一步都已經被司寇哲規劃好了。

而沁陽王,只不過是司寇哲養出來為了讓大皇子練手的磨刀石,一個從小光環圍繞得天之驕子,一個從小被司寇哲寵愛的人,可以說沁陽王擁有的一切,都是大皇子做夢都想要得到的。

雖然這一切在卿瑤音的了解之下,都只不過是司寇哲故意做出來的假象罷了,但是不得不成為這塊磨刀石一開始或許有用,但卻已經漸漸地脫離了司寇哲的掌控。

一直乖巧的小綿羊突然決定反抗,這其中究竟有什麽是自己的沒有想到的呢?

大皇子一路狂奔逃離了卿瑤音所在的院落,直到司寇哲所在的宮殿前,這才冷靜了下來,換上了一副諾諾的表情,小心翼翼朝着禦書房而去。

司寇哲這幾日不知為何竟是突犯頭痛,原本就因為各種事情而消瘦之人,不過是幾日時間,便已經只剩下一把皮包骨,若不是因為玄功深厚,又有各種補藥吊着,只怕司寇哲早已經去見了司寇一族的老祖宗。

如今的司寇哲就像是一條被去除了毒藥的蛇,而他自己卻全然不知,還以為自己依舊是威風凜凜的蛇王。

“父皇。”大皇子望着書桌前不斷喘着粗氣的司寇哲,明明已經連性命都快要保不住,卻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禦書房,就算是已經病的不能夠起身,還是要堅守在這個位置上。

大皇子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但很快就被他隐藏下來,若是以前,就算大皇子隐藏的再好,司寇哲依舊能夠發現對方的不對勁,可是如今他卻再也沒有過多的心思,去關注自己這個看似最忽視,但是心中卻最疼愛的孩子。

“沁陽王何時入宮?”司寇哲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大皇子,眼中閃過一絲疼愛和不舍,但更多地還是不甘。@&@!

他不過剛剛中年而已,在加上自身的玄力,說司寇哲能活的比大皇子年齡大都是一件非常有可能的事情,可他現在身上已經沾染了些許死氣,就算他不願也不得不承認,他時日不多。

而沁陽王這三個字,司寇哲萬萬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自己這個兒子最大的死結,一個樣樣都比自己要優秀的弟弟,對于一朝太子來說,是一種極致的悲哀,他無數次的聽到過有人勸說司寇哲将太子之位交給沁陽王。

更是無數次聽到過衆人說他不如沁陽王,或許一開始他并不在意,可時間一旦長久,誰又能夠說得準呢。

有些事情重複的次數多了,便成了心魔。

沁陽王就是大皇子的心魔。*&)

“父皇,今日您可曾用藥。”大皇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眼神之中滿是痛苦,若是可以他當真想要質問面前這個男人,為何到現在都不願看自己一眼,難不成在他的心中只有,皇弟才是他的親自不成,還是說自己竟是讓他如此失望,以至于當生命即将走到盡頭之時,對方心中依舊只有他那個最優秀的兒子?

大皇子幾乎快要絕望,可同時卻依舊抱有一絲希望,若一切還不曾到自己想的那種地步,若是他……

若是他眼中肯有自己,哪怕一分一毫,或許大皇子心中都會有一絲安慰,只可惜司寇哲根本就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更不要說觀察自己這個乖巧了多年,都不曾出過問題的兒子。

“你沒有聽到朕的話嗎!沁陽王為何還不曾進宮!”司寇哲冷冷望着面前的大皇子,眼中滿是指責。

見對方不回話,司寇哲再次開口。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做了什麽!我告訴你,卿奕安你是娶定了,至于卿瑤音你若是有本事你便娶,你若是沒那個本事還是趁早将她送回去的好,別你一個人犯渾,連累了整個司寇家!”鄙夷,厭惡,嘲諷,司寇哲對于大皇子的不滿在一瞬間全部爆發開來。

一個太子,竟是淪落到了如此地步,司寇哲只覺得自己十分失望,非常失望。

卻不想在接收到他這些情緒的同時,大皇子的心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小打到,大皇子最怕的一件事情莫過于看到父皇司寇哲失望的表情,所以他盡可能的去完成司寇哲要求的一切。

為的就是不在看見對方失望的表情,或許一開始大皇子有機會拜托他這位掌控欲,極其強烈的父皇,去過他自己的想要的人生,但是他卻親手一點一點毀了他自己。

“你就那麽看好沁陽王?所以一開始就将卿瑤音指給了沁陽王?還是說你一開始最看好的就是沁陽王吧,只有他才時你最看好的子嗣,他才是你心中最心儀的太子!”

第 303 章 逼迫

當天夜裏,宮中突然傳出消息,要求卿瑤音進宮一趟,卿瑤音不過剛剛醒來,想都不曾想便直接拒絕了,卻不曾想司寇哲卻像是瘋了一般,一次又一次傳召,無論如何都要卿瑤音進宮,雖心中十分煩躁,可卿瑤音最終還是從司寇哲格外反常的行為之中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于是,當聖旨再一次被送達卿家之後,卿瑤音踏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她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這種血脈沸騰的感覺了,或許是一件非常值得期待的事情也不一定。

卿瑤音進宮的第二日清晨,在計家老祖的示意之下,計如雲刻意換了一聲大紅的衣衫,帶着卿奕安踏上了前往卿家的馬車。

卿府,卿思遠不知為何,自從瑤音進宮後,他的心中便升起一抹煩躁,或者說一種不安,卿思遠下意識來到自己書房之中,抱着亡妻的牌位,一個人沉默的坐在那裏,久久不曾移開過視線。

卿瑤音一直認為,計如雲将她娘親在這個府中所有的痕跡,都消除了,卻不曾想到卿思遠竟然會将那些東西偷偷的藏了起來,甚至還做了一個牌位放在其書房之中。

對于這個如同昙花一現,出現在他生命裏的女人,卿思遠或許曾經是深愛的,可漫長的歲月,幾乎将曾經炙熱的感情,消耗殆盡如今剩下的不過是記憶之中,那個一身紅衣笑的無比張揚的女子。

曾經被他認為已經不複存在的感情,在一瞬間竟是變得無比炙熱,原本那顆已經死寂的心,竟是有了些許顫動,只可惜早已經物是人非。

“是我錯了啊。”久久之後,書房之中傳出一陣極輕的嘆息聲。

馬車一路飛馳,望着兩旁街道極其熟悉的景色,計如雲的臉上終是有了幾分笑意,她等了幾十年,如今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一會,安慕朗你早已經化為一把灰,如今還想要同我搶這個男人嗎?

計如雲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算你在如何神勇,如今能夠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只有我一人罷了,安慕朗早在多年以前,你就輸了,輸的徹底……

皇宮之中,卿瑤音冷冷看着擺放在自己面前的火紅嫁衣,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瑤音,只要你嫁給我一切,你就是崇明的皇後,我可以保證獨寵你一人。”大皇子望向卿瑤音的目光之中滿是哀求,他是真的很愛這個女人,哪怕他早已經知曉這個女人對自己不會産生任何感情,可他還是想要不顧一切的和對方在一起,不論結果。

哪怕把她鎖在自己身邊也是好的。

“獨寵我一人,也就是說你還是會擴充後宮?我不過是弱水三千,其中一瓢而已。”卿瑤音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大皇子一愣,臉上的窘迫卻是越發明顯,他身為皇帝,唯一能夠給對方的不過就是獨寵,若是讓他不擴充後宮,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他想,也不會有這樣一個機會。

猶豫了半天之後,大皇子依舊不曾說出他心中的那個答案,不管是為了什麽,他都不可能解散後宮。

卿瑤音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對方的眼神越發鄙夷,她本就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卻不曾想竟然是這樣龌龊之事。

求娶不成,便是要逼迫了嗎?

想到這裏,卿瑤音不僅在想,計家老祖究竟想要作什麽事情,要知曉大皇子跟卿奕安的事情,對方可是清清楚楚知道的,而司寇哲這個老東西也承諾了對方,皇妃之位,如今卻出現這一場戲,卿瑤音不得不懷疑,這位太子究竟做了什麽。

“我妹妹呢?別說你跟她什麽都沒有發生。”卿瑤音扯了扯嘴角,若是真的如她所想,崇明的水似乎越來越深了。

卿奕安被提起,大皇子的眼中明顯閃過一抹慌亂,尤其是在面對卿瑤音的時候,他是那麽的愛着這樣一個女人,而他卻和這個女人的妹妹發生了關系,這是一件根本不能夠被原諒的事情,也是他心中最害怕從卿瑤音口中聽到的事情,卻不想就這樣直接的被擺在眼前。

大皇子,幾乎落荒而逃。

待他離開之後,魇這才從白蘿蔔裏面瞟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已經被拿出來這麽久了,一般的白蘿蔔早已經因為失水有些疲軟,卻不想這根白蘿蔔依舊水靈靈的看起來十分可口,若不是因為卿瑤音實在是不怎麽喜歡白蘿蔔的情況,或許魇就要失去他最後庇護地。

“我說丫頭,有人願意娶你,你還不願意啊,小心嫁不出去。”魇紫色的骷髅發出猖狂的笑聲,對此卿瑤音選擇無視,想娶她的人多了,難不成她每一個都要嫁嗎?

開玩笑好嗎,本小姐是那麽随便的人嗎,最低标準也要是百裏池淵那樣的标準好嗎!

“魇,要是一個人一直都被人所壓制着掌控着,有一天他突然不想被人掌控了會怎樣。”卿瑤音眨了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氣死你氣死你,反正你只有兩個碩大的窟窿。

魇突然感覺,自己怎麽就這麽想弄死對方呢,不過考慮良多之後,它最終還是決定,自己身為一個長輩,還是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好了,所以它要淡定,淡定,淡定個大頭鬼!

“殺了對方,他就能夠徹底擺脫這些,若不然他或許能夠有一瞬間的反抗,可最後還是會被下一個人掌控壓制,然後繼續成為一個新的傀儡,他的生命已經被确定下來,沒有別的可能。”魇摸了摸自己的只剩下骨頭的下巴,這樣的人生,或許除了悲哀就只剩下悲哀了。

不想卿瑤音聽到魇的回答之後,竟是搖了搖頭,一副很無奈的表情望着魇,本以為對方活了這麽多年以後會對于這些事情有一個基本的認知,卻不想對方依舊如此天真啊,而且還是天真的如此可愛,怪不得最後會被人壓在血煞潭底這麽多年。

第 302 章 計家老祖

說到此處,白冰眉頭不由緊鎖,對于計家之人,他着實不曾有什麽好的印象,只不過這其中有一人,卻在朝堂之上,算是一難得之人,只可惜生在計家這等魚目混珠之地,就算真是明珠,也定是要毀在這些人手中。

“計家?”一提到計家,卿瑤音只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不是已經被逐出了卿府了嗎,也安生下來了,怎麽現在好好地突然又出來蹦跶了。

還有将自己的藏寶洞的名額取締又是怎樣一回事,卿瑤音感覺自己的剛剛平複下來的心情,再一次變得雞飛狗跳起來。

雖心中還藏有疑惑,可并不曾多說什麽,白太醫在宮中也是一個名人,他所說的之話,定然是有根有據的,不會是信口開河,只是這其中緣由着實讓卿瑤音懷疑,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麽。

難不成這計家還有什麽底牌,是她不知曉的嗎?

能夠壓着一朝大将,娶妾之人,這其中或許還有自己并不知曉的事情,卿瑤音一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嘿嘿,只要他計家敢出手,自己就不會慫,要知道她現在的底牌又多了一張。

“我知道了,白太醫常年待在宮中可知曉,這計家有什麽底牌不成?”卿瑤音甜甜的笑了一下,一雙美眸之中閃過一抹皎潔。

白冰一愣,心中卻是一淩,只怕這蔫壞蔫壞的小丫頭有準備害人了,也不知曉這一次她準備那誰下手,似乎計家最近蹦跶的有些煩人了。

“計家,曾有一位長輩去了藏寶洞,後來便被選為了那藏寶洞的外姓守洞人,崇明前去藏寶洞皆是由他帶隊,似乎他在幾日前已經來了崇明,且似乎今年的歷練有了新的變化,具體事情,還不知曉。”白冰道。

他常年不在崇明,整日潛心研究醫學,對于這些東西着實沒有什麽好的興趣,也就是自己那個喜歡多事的老爹平日裏說上了一嘴,自己這才清楚。

卿瑤音點點頭,對于白冰的性格她也算是一知半解,自然知曉這家夥對于那些事情并不感興趣,這其中緣由還需要自己在派人好好調查一番。

“我知曉了,還麻煩你回去幫我好好謝謝白太醫。”一想起那個咋咋呼呼的老太醫,卿瑤音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若是有機會她倒是不介意和對方促膝長談一番,那樣的人着實不可多得。

聽卿瑤音這樣說,白冰彎了彎嘴角,見她已經對計家上心,白冰轉身便匆匆離開了卿府。

心中卻不斷思索其關于計家之事,一個外姓之人為何能夠成為藏寶洞的守護者,這背後的事情不得不讓白冰在意。

計家大院之人,計家老祖坐于堂上,望着跪倒在地的卿奕安,眼中滿是陰霾,他不過剛剛回到本家,就聽說了這等大事,簡直就是怒發沖冠,就算對方是皇家那又能如何,他計家的女子,萬萬不能夠上趕着給別人做妾!

更何況,那人對于卿奕安還沒有絲毫的喜愛之意,簡直就是丢人現眼!

“老祖宗,這件事情,簡直就是打我們計家的臉。”計如雲的祖母顫顫巍巍坐在一旁,眼神不斷在計家老祖身上瞟過。

說是老祖,可她心中卻是萬般清楚,只不過是一個低等下人之子罷了,卻不想竟是一朝飛上枝頭,變了鳳凰,回了本家便是耀武揚威起來,還大言不慚說自己是計家老祖!

只可惜,就算她心中對于計家老祖有多般看不起,如今對方的地位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撼動,如今還是小心為上,若是運用的得當,對方也能夠成為自己一把不可多得的利刃!

“呵!你還有臉說,若非是你硬生生将一個嫡女塞到他人家中,怎又會有這許許多多的事情,你若是讓其嫁過去做續弦也就罷了,卻不想竟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妾!好好一個姑娘如今不是被你毀了又是如何!現在好了,連女兒也是這般上不得臺面,果真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計家老祖俨然是一副中年男人的模樣,卻不想一開口,竟是女子聲音,聲音且極其尖銳,口中話語更是萬分難聽,就算是計如雲的祖母聽了,只覺得面皮燒得慌。

更不要說計如雲和卿奕安了,簡直羞得是無地自容,連帶着其他人對于她二人的目光都變得鄙夷起來,就算是普通人家的丫鬟,若是可以也斷然不會上趕着給別人做妾。

那計如雲可是堂堂計家的嫡女,竟是這般不要臉,在計家也是一場不小的風波。

娘是這樣,卻不想着女兒也是這樣,簡直就是一脈傳承的,不要臉!

計家老祖好好發了一通的火,見沒人出聲之後,這才擡手。

“罷了,也怪我,若是我在,斷然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罷了,罷了,明日我便前去宮中讓司寇小兒将如雲擡為正妻罷了。”言語之中對于皇室一點沒有絲毫敬重,反而對于他十分随意,就像在說他家門口的小貓小狗一般。

簡直就不将對方放在眼中,對此卻不曾有一人敢說一個不字,反但是計如雲,聽了這些之後跪倒在地上不斷的顫抖。

神情激動萬分,她熬了這麽多年終于名正言順的熬成正妻了嗎?

“多謝老祖,多謝老祖!”相比于計如雲的激動,卿奕安則是顯得有些不耐煩,甚至還有些十分不情願。

如今爹爹已經不要她們了,娘為什麽還要上趕着回去啊,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卿奕安晃了晃自己的手臂,她可是要嫁給太子的人,就算他現在有些名聲不好,可是那又有什麽呢。

只要他以後會是崇明的皇帝就行了,自己才不考慮其他的事情呢。

“和皇室那便,先別松口,等等再說。”計家老祖眼中閃過一抹厭惡,說完這句話後,計家老祖轉身便出了大堂,不想在過問其他事情。

計家這幾代人,一代比一代還讓自己的糟心啊,就不能夠出一兩個能夠拿出手之人嗎?

第 301 章 失去資格

“你說的,穿小裙子給我看的。”卿瑤音笑着将小北臉上的淚水擦去,怎麽自己一轉眼沒有看到,小家夥就開始哭鼻子了呢。

不是說好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鼻子。

“娘親。”小北扭扭捏捏的看着卿瑤音,想說的東西着實太多,最後卻也化成了一句娘親。

這是他的娘親,會用命護着他的娘親。

“墨羽,帶上胖子回家。”卿瑤音笑着摸了摸小北軟軟的頭發,将小黑收回去之後,便再次暈了過去。

至于墨羽一把破劍,究竟是怎麽把自己,還有一個不省人事的胖子弄回去的這個問題,卿瑤音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自己什麽都不清楚,反正她都已經重傷暈過去了,墨羽總不能夠硬生生在将自己弄醒吧。

要知道自己可是傷病號還不好!還是那種很厲害的,她要是人心,卿瑤音決定就讓墳一個月不出現在墨羽面前好了,別以為他們兩個那點小九九她不知道,哼,她可是什麽都知道呢!

雖然說墨羽真的暗戳戳,在考慮如果将卿瑤音再一次丢在那個血潭裏面,她會不會醒的這個問題。

最後她還是選擇了放棄,而是重重的在靠在牆角呼呼大睡的胖子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丫丫的,那個傷病暈倒的她不能夠動,這個被打暈的總是能夠出手吧!不然墨羽真的感覺自己要被憋死了,簡直就是沒天理!

待卿瑤音再次醒過來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白冰一臉興奮地望着對方。

“你這一覺睡得挺久的啊。”說罷還下意識挑了自己的眉毛,卿瑤音下意識翻了依噶白眼,雖然說白冰長得确實很養眼,可她還是比較想看自己家的帥哥,自己兒子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不像這個還是別人家的,看了還要還回去,一點都不喜歡。

“小北呢?”卿瑤音問。

白冰臉上閃過一抹傷痛,怎麽可以這樣呢,明明是自己一直都守在對方床邊,可是她一醒過來,卻要找別的男人,就算那個男人是她兒子,白冰也感覺自己的原本就脆弱的小心髒有了那麽一絲絲的裂縫。

“是不是傻?”見白冰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卿瑤音輕笑一聲,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手感依舊好的沒辦法啊。

白冰這才笑着才能夠房間裏走了出去,見白冰離開,卿瑤音下意識調動自己身體裏的玄氣,發現不知何時她身體裏的玄氣,竟是變成了火紅色,要知曉以前的玄氣根本沒有任何顏色。

“魇?”卿瑤音下意識呼喚對方,或許是自己霸占了魇幻境的緣故,卿瑤音發現,自己可以在神識之中呼喚對方。

而且跟被放在玉佩空間之中的那些家夥不同,絲毫不用擔心會串頻道。

“丫頭,你醒了。”魇的語氣淡淡的,似乎還有一絲疲憊。

“丫頭,你想不想去外面的世界,不局限于四國。”魇再次開口。

卿瑤音沉默了,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畢竟魇和她在這裏了解的東西完全不一樣,就像是兩個概念,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活的年歲太久了,久到幾乎已經快要忘記我存在的意義,我只能夠告訴你,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可怕,你若是去了外面所有的一切只能夠重新開始,若是你想好了,便告知我,我會帶你離開,不同于飛升。”說完這句話後,魇徹底沒了回應。

可它最後一句,不同于飛升,卻讓卿瑤音變得十分好奇,當然讓她最好奇的還是,為何這片被遺棄的地方會成為罪民。

曾經他們的祖先究竟犯了什麽錯,竟是到了被遺忘的地步。

“娘親。”小北怯生生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看着卿瑤音,眼中滿是欣喜和激動,可怎麽都不敢上前。

見他這副模樣,卿瑤音簡直是欲哭無淚,不會到現在經過了這一番事情之後,小北還不能夠接受自己?

那她可不可以在申請暈過去一次。

就在卿瑤音胡思亂想之時,卿小北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猛地就撲倒在了卿瑤音懷中。

“娘親,別不要小北。”眼淚不斷從小北血紅的眼睛之中湧出,漸漸竟成了血淚,卿瑤音當即便是心中一慌,将小北抱到了床上。

親了親小北光潔的額頭,“娘親,怎麽可能不要小北啊,明明就是小北不要娘親了。”說着還賭氣似的咬了卿小北的鼻子,這個小家夥啊,自己犯了錯還要把錯推倒自己身上來。

小北沒有說話,只是攔着卿瑤音的脖子不斷地抽泣,那可憐的小模樣簡直讓卿瑤音受不了。

“真的?”小北道。

卿瑤音用力點了點頭,她的小祖宗呦,當然是真的啊,不然還能是假的嗎?自己這條命都已經搭上去了。

見卿瑤音肯定,小北這才算是放心了,緊緊摟着卿瑤音的脖子不說話了,母子二人這一段時間,難得有這樣溫存的時間,不免格外珍惜,衆人都舍不得上前打擾,就連白冰也是站在門外望着,雖想進來可最後還是選擇默默守護。

那個笨女人啊,怎麽就是這樣讓人心疼呢,也不知道這個笨女人究竟有什麽好的,竟然一次又一次牽動了自己的心。

或許有一個兒子和一個老婆之後,自己就會好一點了?白冰暗戳戳的思考着,不知為何,卿瑤音突然感覺有點冷!

就在這時,白冰突然想起,父親對自己說的一件事情。思量之下,再次推開了房門。

“遙遙,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說。”白冰臉上竟是十分沉重,卿瑤音心中一淩,白冰一向嘻嘻哈哈沒有什麽正行,若是他都這般看中,只怕這一次并不是什麽輕松就能夠解決的事情。

“父親昨日跟我說,司寇哲想要将你前去藏寶洞的名額取締,具體原因并不知曉,只是隐約知曉似乎和計家有關,你最好這幾日讓伯父多加注意,只怕計家又有什麽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