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7 章 巨骨門
淳于靖白淨的面容之上閃過一抹癫狂的神色,他的父皇從來都只是一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任意犧牲其他的人啊。
在他的眼中,所有的一切都不如他心中的利益來的重要,淳于靖苦澀的笑了笑,像一只受傷的天鵝一般,垂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她也不過是這些利益之中的一個附屬品罷了,又還有什麽資格去同情別人,都是天涯淪落人罷了。
卿瑤音沉默了,皇宮之中,親情往往是最虛假的東西,唯有利益才是永恒不變的東西不是嗎?
這一點她早在崇明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情,只可惜還是如此的天真不願相信這一切。
馬車緩緩駛向大屯鎮店,路兩旁時不時便能夠看到沾着血肉的白骨,和躺在地上等死之人。
想要去藏寶洞一夜暴富或者是得到絕世珍寶絕世武功秘籍改變自己命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底層民衆,被生活壓抑的已經無處可逃,這才會選擇這樣一個辦法,試圖能夠讓自己脫離曾經凄苦的生活,殊不知自己不過只是為大屯鎮之外,徒增了一具屍體罷了。
杜生蜷縮在馬車裏,抱着兩條長腿,将自己埋在雙腿之間,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杜衡沒有死在藏寶洞裏面,他就一定會在大屯鎮,這裏雖然亂,但杜生清楚如果他真的下定決心要去找對方,卿瑤音一定會幫自己将杜衡找到,哪怕找到的餓只不過是一具白骨,一切只是看他究竟有沒有下定決心,這一點在上路的時候,卿瑤音便已經同他說的十分清楚。
決定權在自己的手裏,找還是不找,一切只不過是他一句話。
但他現在連擡頭向外看的勇氣都沒有,他害怕如果當真是找到了一具白骨,那這麽多年,讓他活下去的力量便當真不曾有了,可如果對方還活着,并且有了別人,他有當如何自處。
畢竟當年他們并不曾表達心意,對方若是和他人在一起也不過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他除了祝福唯一能夠做的便是遠遠的離開。
可若是這樣他當真會甘心嗎?杜生望着自己一雙極其白嫩的手掌,如果對方有了別人,他或許會瘋掉吧,瘋着将對方殺掉,而自己這樣一雙手會沾滿對方的鮮血,這樣的場面究竟會有多美?
“呵呵呵……”一想到這種場面,杜生便忍不住将雙手湊在自己的面前,接近貪婪的親吻着對方,模樣虔誠的就像是一個信徒。
馬車外,看到對方這般癫狂的模樣銀衣眼中閃過一抹擔憂,黑暗之中那人就行是一盞微小的明燈,讓對方堅持熬過痛苦的時光,可一旦度過這一切,黑暗褪去,曾經的明燈就會成為對方最深的執念。@&@!
風輕雲淡不過是杜生的僞裝,越是接近大屯鎮,杜生身上的僞裝便一點一點被強行的撕扯了下來。
現在看來,她竟是有幾分同情那個杜衡了,曾經的軟糯少年變成了一個偏執狂,這并不是一個很小的轉變啊。
對方究竟還能不能接受這樣的杜生,他又還是否活着?
或許從一開始銀衣就不曾擔心過對方是否會變心,一個愛你甚至願意為你付出生命之人,除非他失去了他的性命,否則他的心永遠都不會變。
“大屯鎮到了。”就在銀衣出神之時,一個巨大的骨門出現的她的眼簾之中,灰白色骨頭和血紅的牌匾讓銀衣下意識眯起了雙眼,而聽到天穹聲音的卿瑤音,在看到這個骨門之後,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
“這裏面沒有一塊是普通人的骨頭。”百裏池淵眉頭緊鎖,望着面前的骨門,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沒有一塊屬于普通人,也就是說這裏的每一塊骨頭都是玄者的,甚至是影月鏡高階玄者的骨頭,就這樣被随意的擺放成了一座骨門。
這無疑是對于來往玄者門最好的震懾,但是在有些人眼裏這卻是赤露露的挑釁。
“朕越發覺得,大屯鎮充滿了意思。”百裏池淵說完冷笑一聲,坐回了馬車之中。
倒是娃娃臉一行人,在看到這個巨大的骨門之後,驚恐萬分一行人就這樣蜷縮在一起抱成了一個碩大的團子。
“小爺那個去啊!這大屯鎮是不是有病,弄一個這麽大的骨頭門擺在這裏幹嘛啊,想要吓死誰啊他!”娃娃臉一邊将自己藏在家仆後面,一邊不停的叫嚣着,他就是看不慣有人這麽嚣張!
反倒是卿瑤音站在那裏,表情冷淡。
“這不是簡單的骨門,上面有陣法,不要輕易觸碰。”魇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冷酷,或許是因為他現在本體死骨頭架子的緣故?
“我能夠感受到上面的怨氣,很龐大,具體卻又說不清,從踏入大屯鎮開始,我就能夠感受到了,魇我很不安。”卿瑤音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在面對這座骨門之時,這種感覺變得越發強烈。
曾經她并不會有這種感覺,尤其是這龐大的怨氣,似乎是從那副落花圖被放入玉佩之中後,她的無感變得越發敏銳起來……
“上面鎖了不知道多少個冤魂,而且一個一個生前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就這樣被人禁锢在上面受衆人唾罵,你說這怨氣能小了?”魇冷笑一聲,也真不知道這執法者究竟是幹嘛吃的,有這樣的東西還不趕緊給它取締了。
一直放在這裏還不知道究竟要害多少人,作孽啊這都是!
“所有人注意,都小心一點骨門千萬不要碰到它,還有進了大屯鎮之後一個一個都給我放機靈一點,如果不想要我替你們收屍的話,最好都給我乖乖的!”卿瑤音下意識眯起雙眼,她有一種直覺,這一次的大屯鎮之行,絕不會十分簡單。
第一句話是對所有人說的,而這第二句,卿瑤音就是單單對娃娃臉那一行人所說,對方只不過是一個傻了吧唧的二世祖,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在這樣一個地方只怕死的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