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6 章 瘋狂的家夥

得到地址之後,彥真輝并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委托其他人稍微查看了一下,他怕自己親自過去,一個不小心打草驚蛇,以後想要再抓住他,可能就非常困難了。

經過兩天的調查,反饋回來的消息是喜人的。

在中村翔子那裏租房子的,的确就是茨城播界。

由于最近警察那邊的行動讓人極端失望,彥真輝這一次考慮了一下,沒有選擇把消息通報給紗條忠。

他擔心警察那邊大張旗鼓行動,讓茨城播界先有所察覺給逃走了。

在确定消息之後,彥真輝找了個機會,親自前往茨城播界租住的公寓。

茨城播界租的公寓位于黑田區,是一棟很普通的二層老式公寓,彥真輝沒有直接找上門去,而是在附近先轉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

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彥真輝覺得,萬一茨城播界要跑,自己至少要熟悉一下周圍的路徑。

但彥真輝沒有想到,在跟古河涼介交手之後,茨城播界已經更加瘋狂了。

就在他查探茨城播界住的公寓附近的情況的時候,茨城播界根本就沒有在自己的公寓裏,他悄悄尾随着古河凜,尋找着出手的機會。

事實就如之前彥真輝等人推測的那樣,茨城播界選擇了殺人煉刀,原因就是因為慘敗于彥真輝之手。

其實在那一次替換之前,茨城播界一直對于劍道有些吊兒郎當的,他把劍道當做了一種謀生的手段,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愛好。

但在輸給彥真輝之後,茨城播界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多年街頭厮混,早就讓他已經養成了行事不擇手段的性格,加上幼年時的經歷,使得他神經非常敏感。

同伴們低聲交談,他雖然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總感覺那些人是在嘲諷自己。

還有其他人的眼神,茨城播界總覺得,那些家夥在瞧不起自己。

我可是茨城播界,是鹿島暴走族中的傳說,怎麽能被這些家夥羞辱?

于是茨城播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找到高杉翼詢問了一些問題,并且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他先是踩點好情況,殺死了一名半夜歸家的上班族。

第一次殺人,讓茨城播界內心中充滿了恐懼,生命的脆弱,在武士刀下是如此的無力。

茨城播界沒有想過退縮,在街頭厮混的日子告訴他,如果一個人想要成為強者,那就必須要在選定一條路之後,一往無前的走下去,無論是他人的指責,還是異樣的目光,都只能成為強者前進道路上的注腳。

經過短暫的調整,茨城播界很快就挑選了第二個下手的對象。

這是一個不良,有着豐富的打架鬥毆經驗,但在茨城播界手下,依舊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但在第二次殺人之後,茨城播界內心的恐懼已經完全不見了。

他開始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那種變化。

平時跟別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會特別去注意那些人身上的要害,甚至會不經意的想,如果武士刀從這些地方下手,是不是能夠更加輕松地殺死對方?

原來圈子裏流傳,說那些真正殺過人的選手的劍術是不一樣的,并不是謠傳。

茨城播界感覺得到,自己變強了。

劍在他的手裏,已經不是得分的道具,劍道比賽的規則,也已經無法再限制他,他甚至感覺自己的精神和肉體都已經獲得了突破。

這種跨過障礙,突破瓶頸的感覺,讓茨城播界沉醉其中,于是他選擇了再次出手。

這一次他挑選的是一個女人——因為茨城播界覺得,一個不能對女人下手的劍客不能算是一個好劍客。

這個被茨城播界挑選的女人,自然就是淺野百合。

但淺野百合年輕的時候跟着古河涼介練習過一段時間的劍道,身體也不像一般女性那樣脆弱。

因為內心的自責,她對身邊的一切都充滿了警惕。

當茨城播界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淺野百合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并且大聲呼救。

彥真輝及時出現,一聲大喊,救下了她。

當時茨城播界其實是有機會殺死淺野百合的,但茨城播界聽到彥真輝的聲音,心中立刻充滿了恐懼,仿佛那個在比賽場上如同惡鬼修羅一般的家夥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逃跑之後,茨城播界感覺內心無比的恥辱。

僅僅只是因為聽到了聲音,自己就已經被吓得落荒而逃。

這樣絕對不行。

想要克服心中的恐懼,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茨城播界稍微花了一點時間,重新調整好心态,打算繼續對淺野百合出手。

這在他看來,是對彥真輝的一種挑釁。

淺野百合是彥真輝救下來的,而他最後還是殺死了她,這就證明勝利最終還是屬于他茨城播界的。

可惜淺野百合身邊有人保護,茨城播界認出了對方——天取本間流的當主古河涼介。

剎那之間,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彥真輝用來擊敗他的劍術,不就是天取本間流嗎?

茨城播界尾随而上,終于找到一個人少的機會,向古河涼介發起了挑戰。

剛剛開始交手,茨城播界大失所望,因為這位天取本間流的當主,雖然有一定的實力,但跟彥真輝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好在最後關頭,古河涼介突如其來的一招,讓茨城播界吃了個大虧。

因為擔心耽誤的時間太長,自己被抓住,茨城播界最終還是沒能給古河涼介補刀,選擇了快速離開現場。

經過幾天休息,茨城播界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跟古河涼介的交手,也提醒了他——不要忘記了自己的仇人。

所以茨城播界思考了片刻,決定從彥真輝身邊的人開始下手。

他要一個一個把那些家夥全部殺了,讓彥真輝感受到失去身邊所有一切的痛苦。

理智的瘋子是最可怕的。

現在的茨城播界完全已經瘋了,但他的腦子卻非常清醒,他要把自己身上所受到的痛苦,百倍奉還給彥真輝。

至于彥真輝身邊的一切,甚至都不需要他去調查,媒體早就已經報道的差不多了。

第 404 章 抓魚

密雲山,其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一個大山帶。準确點說,應該是密雲群山。整個密雲群山連綿足足有近百裏,密雲山的深處極少有人敢進入,就是一些冒險者,也會慎重無比。畢竟像這樣的大山深處,可是什麽東西都有可能會有的。別說密雲山深處吧,就是外圍,也經常會有野獸出沒。就比如晚山村的先輩們,就有不少死在山上野獸之下的。

豺狼虎豹都有,甚至還有黑瞎子。

今天唐钰六人在鄧力的帶路下,深入到了山裏。當然說是深入,其實也不算是深,大概就是深進了五六裏的樣子,進到這裏還真讓人有點進入了原始森林的感覺,參天古樹是比比皆是。地上堆滿了厚厚的枯葉,踩在上面沙沙作響,甚是森人。地面上,也是光點斑駁,陰氣很重。時不時的還傳出了一聲凄厲的怪叫聲,蠻吓人的。

一路上郭陌陌她們到是小心翼翼的跟着唐钰和鄧力,就是膽大包天的趙丫丫一只手也是緊緊的拽着唐钰,生怕會有什麽危險。

“這個地方還是處在安全區內的,我一般打獵都是選擇會在這一帶,最多就是再深入一點。狼白天是不會出來的,所以大家不用怕。黑瞎子嘛,我都沒有見過,相信我們運氣也不會這麽好的。”鄧力道。

一路來,他的收獲到是不錯,打到了一只肥山雞。

“沙沙!”

一陣輕微的草叢摩擦聲音傳來,鄧力眼睛頓時變得銳利了起來,對大家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他的目光也是向那聲音發出來的方向掃了過去。只見一只灰色的大肥兔子正在草叢裏覓食,慢慢的走了出來,呈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下。距離衆的距離,也不過就是十多米。這只肥兔子到是沒有察覺到危險的來臨,而是在那裏歡快的行走着。

趙丫丫的嘴巴成了一個O型,想要發聲,還是極力的忍住了。

鄧力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顆如彈球般大小的石子握在了手中,對準了那個兔子,一臉的認真,目光變得堅毅無比。忽然,他手用力的甩了出去,他手中的石子也如是子彈一般的射了出去。那兔子聽到了動靜,也馬上察覺到了危險,頓時向草叢裏跑了進去。不過還沒等它躲進草叢,那石子卻已經打在了它身上了,頓時那兔子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叫聲,身體也是在草地上打了個滾,那被石子砸中之地,也頓時皮開肉綻,鮮血滲了出來,看起來到是讓人覺得可憐。

鄧力在打出石子的同時,就很有經驗的沖了過去,他的速度很快,身手非常的敏捷。那兔子雖然受傷了,但還是想跑,不過卻是被鄧力一把就抓在了手上。抓到了兔子,鄧力臉上也是露出了憨厚的笑來。這樣的事情,顯然他經驗幹,也非常的熟練,僅靠一顆石子便抓到了一只怕是有三五斤重的野兔子了,這樣的能力到是讓人佩服了。

就是唐钰對鄧力這一手本事,也是佩服的很。

“好大一只肥兔子啊,嗚都流血了,真是可憐。”趙丫丫雀躍的跑了過去,手摸了摸兔子的頭。那兔子似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趙丫丫,趙丫丫撫摸了一下後,轉頭看向了鄧力道:“等下我們是燒烤着吃嗎?”

如果兔子聽的懂人話的話,估計要吐血身亡了吧?

這次出來打獵,唐钰他們本來就是做好了準備搞一次野炊的,也算是體驗一把了。不過,雖然說是搞野炊,但什麽東西都沒有帶。就是準備打到的野味,就用來直接燒烤着吃。這方面,鄧力非常的經驗,他帶了一些香料出來,有這些就足夠了。所以這次衆人出來打獵,帶的東西也是極少的,說是找獵,其實跟在山裏游玩也差不多。

“呵呵,在這裏我們也只能是燒烤了。我們有七個人,一只兔子一只雞,估計是不夠吃的。現在是十一點,也不急,再打一只吧。實在打不到,前面還有一個湖,那裏面很多魚,到時再抓點魚,也是一樣的。”鄧力道。

“抓魚啊,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看抓魚了。鄧力哥哥,我們直接去抓魚好了。有魚有肉,才有味嘛。”趙丫丫馬上道。

“那也行,那我們走吧。”鄧力點頭道,将兔子綁了起來,衆人繼續前行。

不出十分鐘,果真就來到了一個湖泊前。這個湖泊并不大,也就是比一般的小池溏稍微大那麽一點點吧。兩條小溝連同着湖泊。保證着湖泊裏的水源。源泊的水很清,清到可以看到水裏的沙石,看到水裏的魚兒在游。

“呵呵,這湖泊裏的水是山泉水集成的,可以直接喝的,非常的甘甜。這湖裏的魚,也非常的好吃。”鄧力道。

趙丫丫直接來到了湖邊,玩耍了一下,馬上有些發現新大陸一般的指着湖裏道:“哇,你們快看,那裏有好大一條魚啊。鄧力哥哥,快點去抓上來。”

“呵呵別急,我現在手上還沒有工具呢,等我去弄個工具來,再來抓魚。”鄧力一笑道,說完就跑到了傍邊的樹林裏,不多會他手裏就來着一根大概兩米長的樹幹過來,一頭被削的很尖,像是個長矛子一般。

“這個也能抓魚?不是下到水裏抓嗎?”趙丫丫一臉好奇的道。

“呵呵當然不用下到水裏,魚在水裏很活的,下到水裏去抓它們,未必就抓的住。而且,也破壞了這裏的水。有這個東西,好抓,看我的就是了。”鄧力一臉自信的道。

鄧力走到了湖邊,目光聚精會神的看着湖水裏,他手中的長矛也是緊握在了手上,半懸空的提在手上,這樣保證随時都可以直接的猛紮進水裏。

這湖裏的魚還真不少,不多會便有一條大鲫魚游了過來。

“魚過來了,快紮。”趙丫丫興奮的道,她這一說話,那魚就吓跑了。

“不要說話。”郭陌陌道。

趙丫丫握住了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說話了。

不多會,又一條鲫魚游了過來,不過沒剛才的大。等到那鲫魚游近的時候,鄧力的手猛然的發力,手中的長矛直接向水裏紮了下去,刺穿了水面直接所進了水裏。然後再一提,那條鲫魚就被帶出了水面,直接被鄧力手中的長矛刺穿了。将那鲫魚甩到了岸上,鄧力也是咧嘴一笑,這條鲫魚差不多有六七兩重了,也算是一條大鲫魚了。

“哇,太棒了太歷害了,還可以這樣抓魚的啊,簡直就跟武俠電視裏的武林高手一樣啊。”趙丫丫興奮的手舞足蹈,跑到了那條鲫魚邊,用手輕輕的戳了戳那鲫魚,好像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鲫魚似的。

“呵呵,再等等看,看能不能抓一條大魚上來。”鄧力一笑道,繼續在水裏尋找着。

“好人哥哥,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你也去弄個那東西來玩下吧。”趙丫丫搖了搖唐钰的手臂道。

唐钰想了想,也是,自己閑着也是沒事幹,抓抓魚也不錯。

“嗯,那我也去弄個玩玩。”唐钰點了點頭,就去找了工具了,不多會就找到了一根合适的過來。

這時,鄧力又抓起了一條鲫魚,和剛才的差不多。

唐钰來到了另一邊,在一處站立了起來,靜候魚送上門來了。趙丫丫站在唐钰的身後,一雙大眼睛似賊溜溜的一般,緊緊的盯着湖裏面。

不多會,游來了一條小魚,唐钰沒有理會。趙丫丫到是急的不行,拉了拉唐钰。

再等了一會兒,終于是游來了一條大魚,是一條大草魚,最少怕都有六七斤重吧。看到這麽大的魚,趙丫丫眼睛頓時瞪大,如果不是及時的捂到了嘴,估計都要驚叫出來了。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一般,一臉的興奮緊張無比。唐钰靜靜的立在那裏,表情平靜,等着那魚靠近,然後閃電般的出手,手裏的樹枝猛的向水裏紮了下去。

嘩啦啦——

唐钰的樹枝直接刺穿了魚,一頭紮進了泥裏。那大草魚頓時劇烈的掙紮了起來,打的水裏嘩啦嘩啦的。

“哈抓到了抓到了,發財了,抓到好大一條魚啊。”趙丫丫到是興奮無比了起來,比撿到五百萬還要高興。

鄧力那邊,水裏也傳來了一陣動靜,看樣子那邊也抓到了一條不小的魚了。

鄧力用力的一甩,将那那條約莫三斤重的鲢魚甩上了岸,雖然被穿了一個洞,但那條鲢魚還在岸上蹦噠着。鄧力沒有管那條魚,而是向唐钰這邊跑了過來,直接跳下了水裏,很快将唐钰紮到的那條大草魚給抱了上來。

“呵呵钰哥,歷害啊,紮到了這麽一條大魚。”鄧力對唐钰也佩服的很,自己有這樣的身手,那可是經過了十幾年訓練出來的。

“是啊是啊,還是好人哥哥歷害,這麽大一條魚都抓上來了,要是拿去賣的話,可以賣好多錢呢。”趙丫丫也是道,到是一點都不給鄧力面子。

“我以前也抓過魚。”唐钰道。

鄧力這才好受一些,如果第一次抓魚,就一次抓到這條大一條,那還真是讓他有些受打擊啊。不過,被唐钰打擊,他到也覺得正常。他現在對唐钰,本來就是很崇拜的。

“嘻嘻,鄧力哥哥,現在我們可以開始搞燒烤了吧,這麽多應該是夠我們吃了。”趙丫丫道,一幅急不可奈的樣子。

鄧力點了點對道:“肯定夠了,這麽多我們估計是吃不完的,光是魚都有十幾斤了。你們幫我去撿點柴吧,我把這些東西都弄好,随便撿一點就行了。”

“好吖,菲菲姐姐,我們去撿柴去。嗬嗬,等下又有好吃的吃喽,走喽。”趙丫丫拉起林菲菲的手就向樹裏林走去。

“你們在這裏等着吧,我去撿柴。”唐钰說了一句,就跟了過去,其他人都呆在原地,撿點柴并不需要那麽多人。

(本章完)

第 407 章 準備召喚

西杜裏在月靈髓液的帶領下,找到了一豐等人,月靈髓液恢複了水銀狀态,被一豐收了起來。

随後有西杜裏帶路,一行人很順利地到達了烏魯克的中心神殿,插隊觐見吉爾伽美什。

看着神殿中長長的隊伍,藤丸立香也意識到了,要不是有西杜裏,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英雄王。

在王座上,吉爾*****還在勤勤懇懇地處理着政務,不會為了短短一點時間就松懈,哪怕只是西杜裏出去找人這點時間,他也抽空處理了幾個申請。

認真負責的英雄王,處理政務也是那麽認真,當然如果他想要偷懶,也會很認真地偷懶。

處理完一件事情,将黏土板交還給申請者之後,英雄王擡起頭來,紅色的豎瞳盯着來着。

“全知全能之星”雖然做不到“全知全能”,但是比“真名看破”要強點,看出身份是沒問題的,至少一些基本信息能看出來。

“哦?迦勒底的人,和平行世界的人嗎?阿賴耶也插手了嗎?不,不插手才不正常……你們說的俘虜在哪?”

除了軍情之外,金固的事情最讓吉爾伽美什關系。

一豐也知道,比起沒有營養的自我介紹,還是先把金固亮出來,最容易得到吉爾伽美什的好感。

微微行了個禮,“那麽,陛下,失禮了,我要在此開啓傳送通道。”

說着将天生牙召喚出來,在身側一劃,一個圓圓的冥道被打開。

英雄王辦公用的神殿雖然高大,但是和外道魔像比起來還差得遠,一豐不可能在神殿裏面把整個外道魔像都弄出來,會把棚頂弄壞。

“柱間,把魔像的手伸出來!”一豐沖着冥道裏面喊道。

少時,從冥道之中,外道魔像的雙手托着被明神門和一堆封印壓制着的金固出現。

一同出現的還有柱間,他正操控着外道魔像,用幻龍九封盡不斷吞噬着金固的魔力。

對于外道魔像來說,金固這種神代英雄的魔力,比查克拉還要大補,這時候吸收得正歡,在封印和魔力吸收的雙重作用下,金固正昏迷不醒,號無意識。

看到熟悉的翠綠的身影,英雄王和西杜裏兩人都微微一震。

“王,這個不是……”西杜裏小聲提醒道。

吉爾伽美什一伸手,打斷了西杜裏的話,表示自己知道,也收斂了自己的感情,很冷靜地稱贊道。

“幹得好,平行世界的來客,說明你們的來意吧。”

他一眼就判斷了俘虜金固的肯定是一豐幾人,迦勒底的二人組被華麗地忽視了。

雖然他的千裏眼曾經預見過迦勒底的到來,也預示了迦勒底的重要性,但是眼前,顯然是這些平行世界的來客更有用,也更主要。

一豐也順着開始了自己準備好的臺詞:

“英雄王,是這樣的,我等……”

——————————————

幾個小時後,還是在神殿裏面,藤丸立香捧着聖杯,有些發懵地和同樣發懵的瑪修站在一邊當陪襯,看着一豐和吉爾伽美什在神殿大廳的正中央刻畫着各種陣圖。

剛才的交流他根本就插不上嘴,迦勒底的意願直接被英雄王和一豐兩人決定了,他稀裏糊塗地就把還沒捂熱乎的聖杯拿了出來,看着兩人一邊操作,一邊交流。

“不愧是英雄王陛下,确實周圍沒有比這裏更強的靈脈了,神殿的選址和建造都恰到好處,地脈的力量都彙聚到了神殿,這裏最合适不過了。”

在英雄王的字典裏面就沒有謙虛二字,他一邊用從寶庫中拿出的法杖在地上刻畫,一邊哈哈笑道:

“盡情贊譽本王吧,這些建築都是本王設計的,為了守護烏魯克,地脈的力量被本王用來維持結節了,現在沒有魔獸進攻,拿出來用用也無妨。”

看着分外愉悅的英雄王,西杜裏有一種要掩住雙眼的沖動。

看着幾乎刻畫好的圖案,一豐對藤丸立香吩咐道:

“藤丸君,麻煩你把聖杯擺在這個位置。”

藤丸立香連忙答應着招辦,不過還是有些猶豫地問了一句:

“真的能召喚從者來嗎?”

不怪藤丸立香遲疑,在特異點他從來都沒有召喚過從者,其實在未來的異聞帶,他會碰到在外召喚從者的情況,但是在特異點,他從來都沒有召喚過,一直都是收攏“野生”從者,和現成的從者簽訂契約。

“沒問題的,我研究過冬木聖杯系統,聖杯儀式本來就在模仿星球的七冠位儀式,英雄王也用烏魯克的大杯召喚過七位從者,雖然有幾位已經陣亡了。

魯克的大杯儀式已經用過了,暫時無法使用。

但是魔術王的聖杯我們已經得到,結合英雄王陛下的儀式和我從冬木獲得的大聖杯體系,雖然我做不到違規召喚,但是正常七騎從者還是沒問題的。

陛下,你的魔力在維持着烏魯克的防守和之前召喚的從者們的魔力,已經超負荷了,這次召喚就由我來操作吧。”

英雄王瞥了一眼一豐,将法杖放回寶庫。

“雜修,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嗎?本王還遠遠沒到極限呢。”稍微有點逞強的成分。

一豐微微點頭:

“但是英雄王的身體和戰鬥力都很重要,被從者拖累就不好了。而且……”

說着,一豐露出了手背上花瓣一樣的紋路:

“原始的聖杯召喚體系是沒有令咒的,禦三家之一的間桐家做出過令咒,顯然我們的召喚系統沒有這個東西,我這個是阿賴耶給的,也是契約的象征,可以當令咒用。

藤丸立香那裏也有三條令咒,令咒也是戰略重要資源,還是由我召喚比較好。”

至于從冬木聖杯戰争中奪走的令咒,那個東西只對冬木聖杯為動力源召喚的從者才起作用,前朝的劍怎麽能斬今朝的官,在這次召喚是沒用的。

英雄王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說法,至于讓藤丸立香去召喚,不論是英雄王,還是一豐,都沒有提。

聖杯已經擺好,召喚陣的另一端上應該放聖遺物了。

一豐從旁邊拽了過來紅色的箱子,正是第二法的箱子,一直作為儲物箱來用的,一豐将其打開,從一堆魔術用品中拿出了一件東西,将其放置在了召喚陣的小平臺上,作為聖遺物。

瑪修看了一眼。“這是……化石?”

英雄王這個時候已經做回到了王座上,因為剛才已經商量過行動,他已經知道一豐想要召喚的從者,看着化石哈哈大笑:

“呵呵哈哈哈,蛇蛻嗎,真懷念,先召喚王牌嗎,黑鐵!

放手去做,盡情取悅本王吧!要是召喚出來的家夥發脾氣,本王會攔着的!”

第 405 章 ∶何飛醒來

第四百零四章∶何飛醒來

是的,這就是目前陳逍遙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與猜測,只不過有一點他卻不知道…那就是如果姚付江此時要是在現場并且能夠得知此刻陳逍遙心中所想的話,那麽他絕對會把當初自己遭遇過一名大明豐都參将的事情也告訴他。

話歸正題,在琢磨了一會後,一想到自己居然可以通過道法與消耗精神力召喚出陰兵後,陳逍遙的心情就是一陣大爽,同時還隐隐有些慶幸,因為從這個道具的介紹看,這玩意要是能在道具櫃裏兌換的話那麽少說也是屬于高級道具的範疇,沒有20多點生存值別想兌換得到,更何況這虎符本身就屬于道具櫃裏完全不存在的特殊類道具,實際上其稀有度與價值還會更高,也就是說…幸虧他身上只有5點生存值的事情趙平早就知道,否則趙平或許會問他要的價更高。

也可以解釋為5點生存值的價格,基本就相當于趙平白送給他的。

想到這裏,陳逍遙便自言自語的嘟囔道“哎…看來我欠了眼鏡男的一個人情啊…”

不過在次轉念一想後,陳逍遙卻又詭異的重新陷入了狐疑當中,因為根據他對趙平的了解,既然他能明白虎符的價值那麽想必趙平也同樣能明白這一點,所以按理說以那眼鏡男的行事風格肯定不會這麽早就把虎符賣給他陳逍遙的,最正确的方法則是繼續握在手裏多過幾場靈異任務,等陳逍遙積攢的的生存值更多後在拿出來賣給對方才對,反正這個東西對他陳逍遙來說很重要,不管花多少生存值都會買的,而這樣一來趙平就會賺的更多,可…可實際上趙平卻是僅用5點生存值就賣給了他陳逍遙…

陳逍遙雖說對這件事有些不解,不過仔細一想便也大體猜測出了對方內心的想法,是的,那就是趙平已經對整個團隊對抗鬼物的實力感受到了危機,或許是之前就有這種想法又或許是在經歷過那粉裙女鬼的任務後才産生的想法,這也使得如今趙平迫切的想要提升團隊對抗鬼物的整體實力,同時應該也是為什麽趙平會這麽快就把虎符低價賣給他的原因所在吧。

當然了,以上也僅僅只是陳逍遙的個人猜測而已,至于趙平的真實想法,他陳逍遙只是一名道士又不是神仙,自然無從得知。

可是退一步說,假如…假如上面的那個分析真是趙平的真實想法的話…那麽這名眼鏡男的大局觀…或許真的是非同小可啊!

一時間,想完這一切的陳逍遙也終于停止了那愈發複雜的思考,反而是一邊盯着手裏的這個虎符一邊莫明的自言自語起來:“舍…得…有舍才有得,有舍才有得啊…”

中午,3號車廂,錢學玲的房間內…(作者公告:本書《地獄輪回站》正版只存在于縱橫中文網,其他網站的皆是盜版,希望大家能支持正版遠離盜版,謝謝。)

錢學玲有個習慣…嗯…也可以說算個愛好,那就是只要她身處安全的列車裏時,平時的一日三餐除了晚飯外,基本上早點與午飯她都喜歡自己做着吃,反正在個人房間的廚房裏除了龍肝鳳膽等傳說中的食材外,其餘所有的食材都可以輕易獲得,這對錢學玲來說就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反正在列車裏呆着也無事可做,那麽做飯便是她的愛好之一。

“灰色的天 你的臉,愛過也哭過笑過痛過之後只剩再見,我的眼淚濕了臉,失去第一次愛的人竟然是這種感覺,總以為愛是全部的心跳,失去愛我們就要…就要一點點慢慢的死掉,當我失去你那一秒 心突然就變老,the day you went away,喧鬧的街沒發現我的淚被遺忘在街角,the day you went away…”

哼唱着一首王心淩的歌曲,此時只身穿一件內衣腳上也只穿着一雙拖鞋的錢學玲正站在竈臺前往鍋裏放置着各種調料,一時間香氣撲鼻的味道也從鍋裏遍布了整間廚房,而沒過多久鍋裏炖的排骨湯也終于完成,最後被她盛放到了一旁的小盆裏,接着她又将這一盆排骨湯分成三份分別放入三個瓷碗裏,一份自己吃,另外一份是何飛的,至于這最後一份則是給趙平的。

在做完這一切後她先是解下腰上系着的圍裙,接着便端着其中的一個瓷碗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來到走廊,最後走到趙平的房門前開始敲起了對方的房門來…

5分鐘後,一臉委屈的錢學玲又重新端着那碗排骨湯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哼,不吃拉倒,還是先去喂何飛吧。”

在念叨完這句話後,錢學玲抛開了剛才在趙平那受到的拒絕,接着就端着另一個瓷碗走向了一旁的卧室。

是的,自從何飛昏迷後除了任務期間,其餘的時間裏何飛便始終被放置在錢學玲的房間裏并由她來照顧的,夜間睡覺時錢學玲把床留給何飛,自己則在一旁打地鋪,不得不說錢學玲果真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女人,期間把何飛照料的一絲不茍,這也讓偶爾來她房間看望何飛的程櫻與張虎等人非常安心。.

進入卧室後錢學玲就直接坐在了窗邊的凳子上,而看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何飛,錢學玲先是把何飛的身體往上擡了擡才重新端起床頭櫃上的瓷碗,接下來她便拿起勺子把碗裏肉塊放入自己的嘴裏嚼碎了一些,最後才把食物吐在勺子裏并就着碗裏的湯水送入了何飛的嘴裏…是的,昏迷中的人無法自己咀嚼,所以只好由錢學玲代勞。

“啊,湯要糊了!”

忽然,正默默喂着何飛的錢學玲卻是剛想起廚房裏還煮着一鍋綠豆湯事情,這一會下來估計都要糊了,所以她便停止了喂食,然後起身朝廚房的方向急匆匆的走了過去。

兩分鐘後,當處理完廚房事宜的錢學玲在次端着一碗綠豆湯重新返回卧室時,然看到裏面情形的她一時間卻是站在門口瞬間愣住了!此時的她就這樣用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床的方向…

如果現在把鏡頭轉向床的位置的話,那麽就會看到…原本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青年此時已經自己坐直了身體,此刻他的眼睛也正呆呆的盯着床的前方,一臉迷茫的同時其嘴裏也正在喃喃自語着什麽,接下來他就注意到門口的位置出現一個人,所以這相貌清秀的青年便轉過頭看向了門口的這個女人,而在看到錢學玲後,一時間青年也是一愣,不過在過了約半分鐘後青年卻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一樣…那原本呆滞的表情也漸漸地轉換成了一臉的微笑,接着便面朝門前早就一臉喜色的錢學玲說道:

“你好,學玲姐。”

未完待續…

第 408 章 老白臉

還是那種啪啪啪的打,定是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知道厲害,看她今後還敢不敢這樣随便跟、;。長輩說話了!

只可惜卿瑤音雙眼一翻,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就算是打了也是無濟于事,這些都是事實,她只不過是将事實闡述出來而已,又沒有說錯什麽不是嗎?

現在這種情況,不就是在等死嗎?

哦或者說是想辦法不讓自己死的那麽難看?

作為一個正在等死的人麽,顧瑜表示自己的心好累,能不能聽自己說幾句話,就這樣直接的判斷自己是在找死了?這樣真的不好……

“咳咳咳,為什麽我們一定會死?”他真心不覺得自己會死啊,至少現在一點都沒有感覺到自己會死。

卿瑤音歪了歪頭,用一種你是不是白癡的表情望着對方,道:“不是我們,是你一定會死,至于我和魇的話,它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擔心在死一次,至于我只不過是過來把魇帶走省的這個老東西賴賬,它還欠了我很多東西。”

這一系話,噎的顧瑜滿臉通紅,他雖然已經知曉對方十分直接,但是怎麽都想不到對方已經直接到了這種地步,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尴尬。

至少在顧瑜看來是這樣的,氣氛尴尬的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而魇則是站在一旁笑的渾身骨頭亂顫。

從來都沒有人能夠讓顧瑜啞口無言,如今這一切看起來簡直解恨極了!

魇是解恨了,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因為衆人對他的無視,更加憤怒,風暴的威力越來越大,卿瑤音不得不将玄力注入墨羽的劍身之中,以此來抵禦風暴的席卷。

只可惜顧瑜的實力就算是失去了太多以後,依舊不是對方能夠撼動的,不過是轉眼之間,對方便已經落了下風,原本暴動的風暴幾乎回歸于平靜,但卿瑤音卻眼尖的發現,在風暴之中似乎包裹着一顆細小的顆粒,而這顆粒似乎在一點一點的變大?

“它要自爆?”卿瑤音驚呼一聲,自爆這種事情可真不是鬧着玩的,用自己全部修為和生命力作為燃料的爆炸,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部成為對方的陪葬,這簡直就是,一命換一命的舉動啊,不對這種行為大部分的情況下是一命換好多命,很明顯對方是賺了的。

只不過也死了,一般情況下不是被逼急了,或者是走投無路,深仇大恨很少會有人用這樣極端的方法,這一爆,可是連靈魂都炸成了碎片啊。

“我去!小白臉,你這是怎麽着對方了,你是挖了對方的祖墳,還是搶了他老婆了,竟然有人能夠恨你恨到這種地步!”卿瑤音大吼一聲,拉着魇就想要往外沖,剛才把是只有那小白臉一個必死無疑,她進來不過是想要把魇撈出去,一點都沒有給對方陪葬的欲望。

現在要是在不跑,必死無疑的人就要在加上幾個了,她還年輕還有男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去寵幸,她可是一點都不想要死,真的一點都不想要的說!

情誼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小命顧,兩者皆可抛!

被稱為小白臉的顧瑜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挺翹的鼻尖,他承認自己的臉很白,但是小這個字似乎不太适合自己吧……

或許是想清楚了這一點,原本在專心致志想要出去的卿瑤音,突然停了現在站在那裏鄭重其事的望着對方,道:“老白臉,你究竟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現在都已經慘成這副鬼模樣了,對方竟然還不願意放過你。”說着還十分無語的砸了砸嘴巴。

“小靜!你殺了小靜!小靜!”也許是卿瑤音的話觸動了對方內心深處最痛的地方,還不等顧瑜回答,風暴的主人便是向瘋了一樣不斷在肆虐這一切。

小靜?卿瑤音的第一反應竟是淳于靖,那個笑起來十分書生氣的男子,然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魇,這是一個堕落的神族?”

魇點頭。

卿瑤音若有所思,什麽時候神族都已經爛大街了,這幾天自己都看見兩個了,而且還都是堕落的?巧合?這似乎太過于巧合了吧。

“我說了很多次,我沒有殺她,你也清楚你是神族,而她不過是人族和魔族之女。”顧瑜很無奈,他承認自己從不是什麽好人,但也沒有淪落到對女人下手吧。

“騙子!”對方怒吼道,它明明親眼看到小靜消散了,就在對方的手下,一點一點消散于自己的眼前。

從來不要妄圖和一個瘋子講什麽道理,更不要寄希望于能夠改變什麽對方的想法,那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但當事情關乎自己小命的時候,就算是對牛吟詩,你也是要吟的。

“我說了,我真的沒有,這種事情沒有必要騙你好嗎!你不是身上一直佩戴着你們二人的定情玉佩,若是對方死了,玉佩也應當碎掉不是嗎!”顧瑜再一次操控着輪椅躲過了對方的又一次沖擊,若是可以他當真想要弄死對方,只可惜若是對方死了,自爆之事便當真無法挽回了。

如今之計,只是希望趁着對方還沒有徹底開始自爆以前,讓對方打消掉這種想法,作為一個曾經威風八面的神族,能不能将心中那些不好的東西都去掉,沒事就想着死啊什麽的,真的有意思嗎!

遇事不要沒事動不動就想着自爆啊,弄死對方啊,文明解決不好嗎!

卿瑤音下意識看了一眼對方,你都把人家的老婆弄死了,只要是一個男人都不能夠文明的解決這種事情好嗎!

顧瑜揭竿而起!猛地一拍胯下的輪椅,都說了他沒有殺沒有殺好嗎!

他還沒有禽獸到那種地步好不好,作為一個男人說什麽也不能夠跟女人動手,這像是什麽樣子,又成什麽體統。

呵呵呵,卿瑤音冷笑三聲,看來她不是女人?

顧瑜的臉色再一次變得無比難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女人這種難纏的生物?

第 406 章 太素山

“在過去一年內,晉升的将軍,我們都已經查過了。對照他們的功法,相貌,以及世子離開上京城的時間。我們得出了一份名單,上面大約有十個,可能是世子的人選。不過,我們現在的實力,還沒法一一排查。”

趙伯言,他手指一伸,将另一份總共二頁的冊子,遞到了書桌上,然後恭敬退下。

方雲接過最後篩選的名單,仔細瞧了一眼。這上面,有這些人詳細的資料,包括身高,樣貌,武功特色,入軍時間,官職特色等等。

這上面的人物,每一個都是青年俊傑。能在一年時間,坐在将軍這個位置,想想也知道不簡單。畢竟,方雲當初,都是靠了人皇加封的一個“男爵”爵位,一入軍營就做了校尉。

換了其他人,沒有爵位在身,想這樣挑戰上級,是不可能的。最起碼,新兵期就得老老實實待着。

方雲仔細看了一下十個人的資料,不禁皺起眉頭。這幾個人描敘的,幾乎不是自己印象中的大哥。

“難道大哥不在這十人之中?”

方雲心中疑惑不已,突然心中一動,方雲再次掃了一眼。立即三個曾經參加過莽荒戰争的将軍名單,躍入方雲的眼中。

“林康!!……”

看到這個名字,方雲眼皮跳了一下。這個“林”字,下意識的就讓他想到了大哥方林。

“林康?這個人如果是大哥的話,為什麽會取名叫林康?”

方雲喃喃自語,驀然腦海裏掠過福康公主的身影,方雲心中一跳。這個林康,不會就是大哥方林和福康公主的結合體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大哥這個隐姓埋名,做的也太不徹底了!

“趙伯言,你替我特別查探一下這個林康的資料。越詳細越好。最好,讓畫師弄到他的畫像。”

“屬下明白,”趙伯言立即道,頓了頓,有些疑惑道:“難道這位就是大世子?”

“我有種感應,很有可能就是他。不過,還需要從你那裏,得到确定。”

方雲淡然道。

趙伯言會意:“大人放心。我一定會力去查探的。”

“嗯。”方雲微微颔首:“上京城和陸羽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趙伯言知道,方雲是詢問華陽夫人的情況,恭聲道:“上京城一切安好。自從大人上次做了那件事情後。已經沒有人敢再為難夫人了。至于陸羽那裏。聽說裂天宗不久前,宗內舉行了一次派內弟子的切磋比試。陸羽一鳴驚人,擊敗了多名實力強勁的核心弟子。位列地變級第一名。他得了宗派內的大力培養,現在已經突破了一條天龍之境。以他的這種進境,估計進入靈慧級後,将是核心弟子中最強者,僅次于裂天宗的真傳弟子。現在,天邪宗許多內門長老,都争着要把他收入名下!聽說,曾經還有幾名長老,為了他大打出手。我們在裂天宗內的探子回報說。裂天宗的長老,認為陸羽最适合修習裂天宗功法的武道奇才!”

後天體質,都是可以改變的。以裂天宗的手腕,真要培養一個人,幫他伐毛洗髓,從廢渣的體質,培養成最佳的武道體質,都沒什麽好奇怪的。

方雲心知,陸羽真正受到宗派重視的。也就是那種可怕的意志。陸羽的意志,并不見得,比風太蒼遜色!

兩人唯一的區別是,陸羽在修煉武道這前,受盡苦難,而風太蒼則是在修煉武道之後,受盡磨難!

一個弱不禁風,瘦骨嶙峋的少年,帶着一個妹妹四處漂泊。最後,把自己賣身到礦山,靠挖礦來養活妹妹。這種意志,并不見得,遜色于風太蒼在萬魔窟中的掙紮!

“陸羽,現在算是熬出頭了!”

方雲心中想道。在夫子推演的未來中,陸羽可是個殺神,只是不知道,經過自己的雙手改動,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地變級到靈慧級,除非找到化龍草這樣的東西。否則的話,都需要耗費許年。或許,現在該和陸羽見上一面了。”

方雲心中一動,立即抓過一旁的墨條,磨了點墨,又抓過筆筒中的狼毫筆,微一措辭,寫了一封書信。然後封好,遞過去給趙伯言:“這封信,想辦法送到裂天宗,交給陸羽!”

“屬下這就差人去做。”

趙伯言接過信紙道。

“另外,你現在給我特別搜集一下帝一的資料。還有,天象榜的變化,我需要及時知道。”

方雲道。

“是!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屬下就告退了。”

趙伯言道。

“去吧。”

方雲擺了擺手。

趙伯言走後,方雲躺在寬椅裏,陷入了沉思。

“上古戰場”的事情,已經是告一段落了。不過,新的一波明争暗鬥,也即将開始。上古戰場裏,聚集了幾乎當世最傑出的青年才俊。

在天象級別,帝一虛無缥缈,不知蹤跡。天機榜上,他的位置,是鐵打不動。往下,便是昭覺寺真傳弟子梵天。

佛宗再沒落了,也是大派。遠古的時候,佛主釋迦文牟尼古佛也是震古爍今的存在。梵天繼承佛宗昭覺寺武道,功力深不可測。

不過,昭覺寺一脈,極少在外走動。出來一個金剛陀頭,也是被逐出的弟子。似乎争執之心,不是很重。倒不用在意。

再往上,就是十三皇子和冥王太子。在上古戰場中,這兩個人獨領風騷。實力傲視同濟。君念生、風太蒼之類的高手,在他們面前,黯然失色。必須要等到冥王太子和十三皇子兩敗俱傷,實力大降,才有插手的資格。

風太蒼、君念生、楊弘,冥王太子、十三皇子……這些天之驕子,沒有見面也就罷了。見過面,鬥過了,哪個會輕易服氣。連君念生這種懶散的人,都有可能被激起傲性。

一波無形的競争,已經開展,這一波的決逐,是誰能最先突破境界,進入天沖境。不管是誰,一旦突破到天沖境,就能在這場競争中,脫影而出,獨占鳌頭。

天沖境可以操縱規則,這已經不再是力量層次的競争了。君念生、風太蒼、楊弘、李億玄,十三皇子,冥王太子……包括天象榜上的帝一和梵天,所有人都在注視,看誰最選突破天沖境!

而對于方雲來說,他必須得迅速突破到天象級,煉化鲲鵬精血,才有可能,與這些人一較高低。

從靈慧級到天象級,是一個躍變。方雲自信,一旦躍入天象級,僅僅是變身前的力量層面,就已經可以将冥王太子等人,遠遠抛在身後。而鲲鵬乃是僅次于真龍、鳳凰、白虎、玄虎四獸的存在。它的實力,比之九嬰之流,要超出太多。而且鲲鵬的天賦神通,就是操縱空間,這一點,足以讓方雲對抗普通天沖境強者。

楊弘、君念生、風太蒼等人就算突破到了天沖境,方雲也有信心,可以與他們一較長短,甚至将他們徹底鎮壓下去!

三天後,軍機處一紙詢問調令,送到了淮安城。同一時間,兵部和宗人府的詢問調令,也送到了十三皇子手中。

“獨臂冥王二叩首”帶來的“黴運纏身”似乎開始發揮作用!

朝廷的王侯,雖說在上古戰場,都是蝼蟻一般的存在。面對兇獸,幾乎沒有什麽反抗力。但畢竟是朝廷冊封的王侯,并且有正式的任命文書。

如此多的朝廷王侯在“上古戰場”陣亡,就算十三皇子是皇室成員,極得人皇寵愛,也壓制不住。

大周朝雖是劉氏的大周,但同時也是天下人的大周。朝廷各部例行職權的時候,皇室也是插不上手的。

到了第四天,十三皇子立即就動身前往上京城了。

“我的事情,你們就不必擔心了。本宮自有分寸。尹微涼,你盡快返回駐地吧。方雲,你的事情,我會替你安排好的。不過,短時間內,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殿下盡管去吧,方雲明白。”

方雲道。十三皇子現在麻煩纏身,短時間內,自顧不暇,自然沒有辦法顧及自己。

“嗯。”十三皇子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大袖一甩,立即帶着兩名侍衛,以及鎮殿侯,往上京城的方向破空而去。

從淮安城到上京城,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朝廷各部詢問的文書,現在是如雪片飛來。劉徹雖是皇子,也不敢無視這些文書!

太和殿三公議和,主掌文事,軍機處武侯坐鎮,負責兵略。這種制度已經持續一千多年。劉徹是皇子,也要規規矩矩的按例行事,接到文書,就要及時趕到,不得延誤。

儒家和兵家的權力,就是這麽大!

……

就在劉徹返回上京的時候,君念生也返回了太素派宗門所在,太素山。

太素山高聳入雲,挺拔險峻,山體外,怪石嶙峋,山上,古木森森,整條山上,只有有一蜒延的山路,通往山上。同時,與山路相反的方向,一條溪澗,從天而降。溪水潺潺,白浪花花,如同一條天上倒挂的銀河。

君念生順着山道,在一片寂靜中,登上了太素山。在接近山頂的地方,一方怪石突出,旁邊溪水潺潺,怪石上,一名發白如霜,身穿銀衫的中年男子,盤坐在怪石上方,神情古井不波,仿如和山體融合在一起。

“師尊!”

君念生在這男子身前跪下,恭恭敬敬道。

第 407 章 再遇熟人

根據他現在所知道的,能夠讓自己消失在衆人面前的方法,無非就是那寥寥幾種,但很顯然無論是哪一種,似乎和面前女子所用的都不太一樣,尤其是顧瑜根本感覺不到對方又任何的玄力波動,甚至連空間波動都不曾有,這些發現,讓他對于面前這個女子越發的好奇起來。

只不過還不等他細細的觀察面前的女子,卿瑤音便再次開口道:“魇,你的朋友是不是喜歡偷窺,還是有什麽怪癖,頭兩次本小姐就不說什麽了,這都已經是第三次見面了,他為什麽還要躲躲藏藏?難不成比你還要見不得人?”

對于卿瑤音的調侃,顧瑜不免有些無奈,但卻又卿瑤音,魇是碰上了這樣一個女子。

撤去擋在身體周圍的遮掩,顧瑜白玉一般的面容出現在卿瑤音的面前,而就在對方出現的那一瞬間,一股龐大的力量在一瞬間席卷了整個房間。

卿瑤音踉跄着站穩,對方來者不善,能夠隐藏這麽長時間,就僅僅是為了等待這一刻,只怕這其中還大有文章。

而此時處于力量中心的顧瑜,則是面露微笑,雖然看不見,卻依舊能夠感受到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某人,就好像觸手可及。

大宅中的某個小院之中,原本靠在躺椅之上昏昏欲睡的淳于靖,猛然之間從躺椅上坐起,高聳入雲的腹部,讓對于平常人只不過是砸怎麽不過的起身,對于他來說,卻是痛苦異常。

“杜生,快扶我過去,快!”慘白的面容之上滿是焦急,杜生連忙将其扶住,朝他所指的方向而去。

卿瑤音房間之中的事情,就像是一顆無聲的炸彈一般,整個大屯鎮修為精深之人都被驚動,但都選擇了觀望,并不曾直接出手。

倒是百裏池淵在感受到熟悉的玄功之後,便第一時間出現在卿瑤音的面前,在多次确定對方無事之後這才将目光再一次放到房間之中。

“那人來了。”咬了咬牙,卿瑤音還是決定将魇的事情掩蓋起來,魇的存在她并不想要告訴任何人,這是對魇的保護,并配對于百裏池淵的不信任。

百裏池淵眉頭緊鎖,而此時房間之中的一切,早已經在風暴爆發的瞬間化為粉末,唯一存在的也不過是顧瑜身下的輪椅。

“沒有想到這麽多年,我們還能夠在見面。”顧瑜風輕雲淡的坐在輪椅之上,但站在一旁的魇,卻如臨大敵。

神族的氣息充斥着整個房間,這是他最讨厭的味道,就算對方已經堕落,卻并不徹底,屬于神族的味道一直揮之不去。@&@!

“當年你殺了靜兒,便已經知曉我們的仇,就這樣結下了。”風暴之中,嘶啞的男聲不斷怒吼着,愛人慘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伴随着他多年,腐蝕着他的神經,同時也一步一步讓他堕落到如今。

對于顧瑜和那個神族的事情,魇一點都不想要參與,它只是不希望對方死在自己的面前。

“你們有事出去解決,這裏是我的地盤。”淡紫色的屏障出現在風暴之中,魇的臉色極其難看,它記得這大宅之中似乎還有一人孕育着靈胎,如今可是受不得這樣風暴的席卷。

若是二人動手,只怕這整個宅子都要被毀為一旦。

只可惜,風暴之中的神族早已經有了想要堕落的前兆,如今在自己最痛恨的人面前,哪裏還能夠控制自己,原本淡金色的風暴,被黑霧沾染,魇的表情開始變得凝重。*&)

而此時,卿瑤音站在房間外,突然聽到魇的傳音:“帶着所有人,走的越遠越好,這兩個就是瘋子!”

魇幾乎氣的跳腳,可事到如今就算是它在怎麽跳腳,也變得無濟于事,一個變态加上一個瘋子,他只能夠勉強應付一個,至于另外一個當真是無能為力。

撤退?這是讓自己逃跑?對于這一點卿瑤音的表情突然有些不怎麽好看,就算她經常跑路,十分滑頭,但卻從來都沒有做過,丢下自己兄弟跑路的這種事情,就算是死,說什麽也要死在一起!

想通了這一點後,卿瑤音突然将懷中的玉佩拽了下來,丢到了百裏池淵的懷裏,“看好了,我們兒子可是在這裏面的!”說罷,便直接沖進了風暴之中。

神劍墨羽被她攥在手中,硬生生将對方用畢生修為創造出的風暴劈開了一個口子,而百裏池淵站在外面,望着手中還帶着對方體溫的玉佩眼神淩亂。

卿瑤音你的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東西,是我所不知道的,你究竟是誰的人……

女子一席紅衣踏空而來,魇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那日看到的情景,心動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它本以為自己這顆心再也不會有跳動的時候,或許這一切都是命……

它無法抗拒的命運……

只不過這種場合之下,當真不是什麽談情說愛的好地方,于是在卿瑤音極其嘚瑟的目光之下,魇毫不猶豫的送給對方了一個巨大的爆栗子。

“誰讓你進來的,本大爺不是告訴你了,讓你帶着那一群人走遠一點,是金子你上趕着沖進來也就罷了,這明顯是找死的你也上趕着來?”或許是因為和毒舌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原本笨嘴拙舌之人,也變得牙尖嘴利起來。

上趕着找死之人:“……”

必死無疑之人:“……”

準備送這四個去死之人:“……”

“要死也是要死一起的嘛,你承諾我的事情到現在都還沒有兌現呢,你死了我上哪要去?要我走也行,把東西給我,我現在就走!”卿瑤音冷冷白了對方一眼,将墨羽立在胸前,嘴上雖不曾饒人,但心中卻并非那麽堅定。

剛剛升起的那些感動在一瞬間煙消雲散,望着擋在自己面前,搓衣板一樣的身材,魇頓時有一種想要将對方扇飛的沖動,小丫頭究竟會不會說話啊,懂不懂敬老啊,這裏随便一個啊,都不知道比她大了多少倍,這樣頑皮,是會被打屁股的!

第 403 章 好運來

石清響的感覺沒有出錯,強體五境,紅箋确實已經進入了“不腐”境。

“不腐”境的突破來得無聲無息,紅箋也是到了夜叉澤之後才突然意識到。

苦修部的傳承就像春風化雨,時時滋潤着她的骨骼經絡,紅箋曾經因為《大難經》的等階太高,每次進階突破都艱難無比,如今終于苦盡甘來,體會到了水到渠成的感覺。

不過眼下這些都是小事,好好約會才是大事。

紅箋“嘿嘿”笑了兩聲,兩人攜手去看了美麗的飛雪瘴。

接下來的一個月,紅箋白天修煉,有時也同石清響一起研究一下宗門的建設,指點指點門人苦修,晚上就跑出來和他的魂魄一起游蕩,逛遍夜叉澤的每一處景致。

紅箋很快就不再糾結魂魄啊、身體啊這些苦惱,就像石清響的魂魄所說,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她甚至覺着自己突然變得像個小姑娘一樣,每天都開開心心等着約會。

這不應該是二十幾歲剛踏入修仙界的小姑娘做的事嗎?在她這裏,卻足足推遲了四五十年。

這段時間,無名天道宗好事不斷,紅箋又選拔了五十名弟子進入內門,加上原來的門人,宗門正式人數一下子過了百。

定居夜叉澤這幾個月裏,因為得到了紅箋的指點,再加上丹藥的神奇作用,接連有築基弟子突破,結成金丹。這其中多是道修,魔修們因為大多被采補過,需要一段時間恢複,結丹的只有極樂閣出來的小姑娘梅菡。

不管是道修大陸還是魔域,衡量宗門實力的都是有沒有化神以及元嬰的多少,紅箋深知無名天道宗要想跻身于大宗門之列,需要至少一兩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但總算是開了個好頭。

要說丹鼎部的丹藥有多麽厲害,姜夕月是體會最深的一個。他也晉階了,在服下紅箋單獨為他煉制的丹藥之後,一鼓作氣突破壁壘,晉級元嬰中期。

這種際遇待遇,實是叫姜夕月驚駭之餘又暗暗心虛。

師父有這種神通(是的,這種本事只能用神通來形容),想要多少元嬰都能用丹藥堆出來吧,偏偏叫自己好運氣碰到(雖然他一開始是沖着海蘭獸那小家夥勉強留下的),并且師父對他還很偏愛。

這種偏愛并不明顯,但他感覺得到,師父在自己面前态度很随意,有種像對孩子一樣的疼惜,有時候,她對道侶也那樣,好奇怪……

哎呀,又胡亂猜想師父,真是罪過罪過。

姜夕月感恩圖報,按照紅箋的描述,騎着飛馬日日在夜叉澤裏瞎轉悠,希望找到更多的靈草材料,好叫師父煉丹。

這一日,姜長老又在漫無目的地游蕩,這段時間他獨來獨往,有時一連好多天看不到半個人影,空虛寂寞之下多了個毛病,喜歡對着飛馬自言自語。

“好無聊啊,我知道寶貝兒你也無聊。哎,你說這附近的靈草是不是都叫咱們拔光了,一整天了也沒啥收獲,你說我跟師父商量一下,叫她把海蘭獸給我帶兩天,她能同意不?”

飛馬打了個響鼻,沒有理他。

“哎,哎,寶貝飛慢點兒,回去回去,我剛才看見了個大活人。”

姜夕月沒有看錯,夜叉澤深處确實多出來個人,是個魔修,湊巧的是這人姜夕月還認識。

地魔宗宗主殷正真的得意弟子張流風。

姜夕月要是不離開地魔宗,是要管他叫一聲張師兄的,認出這人姜夕月登時便是一驚,下意識便以為對方是來捉他的,他雖然晉階元嬰中期,可張流風早多少年就已經是元嬰圓滿了,并且得到殷正真的真傳,自己怎麽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姜夕月第一反應是掉頭想跑,回去找師父來收拾這大麻煩,但很快他又覺着有些不對。

張流風跟着殷正真,受他影響極深,最大的心願便是像師父一樣也去弄顆駐顏丹吃吃,雖然這心願沒能達成,但總起來說他是個很重外表也很愛幹淨的人,此時卻盤膝坐在沼澤地上,雪白的袍子上沾得到處都是爛泥,張流風閉着眼睛動也不動,好似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病了?撞邪了?

好奇心一起,姜夕月索性停下來,運轉了“生命假面”悄悄回轉偷窺。

但見這位昔日的同門師兄臉色慘白,青筋暴起,額上滿是冷汗。

這是怎麽了呢,說是偷窺,也就是個心理安慰,自己剛才從他頭頂飛過,對方是元嬰圓滿,不可能毫無所覺。

姜夕月看他眼皮一陣急跳,臉色有些猙獰,似乎很想睜開眼睛,卻連這麽點事都辦不到,一時有了判斷:只怕不是受傷便是修煉出了問題,看來張流風突然跑來夜叉澤不是追捕自己,十有八九是想找個僻靜的地方養傷。

好歹同門一場,就算幫不上忙也不要落井下石吧。

姜夕月正有些感慨,突然神識示警,他發覺遠遠的又過來一位修士,這回是生面孔了,一個年輕的元嬰初期。

那人正是奔着張流風來的,一直走到距離張流風十餘丈開外,才站定了,仔細觀察他。

十餘丈對于他們這些元嬰而言也就是一個法術的事,張流風顯然覺察到了威脅,猛然睜眼,出乎姜夕月預料,他跟着“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将雪白的前襟染得一塌糊塗。

刺鼻的腥氣驚動了附近的毒蟲,登時便有十幾只個頭不一的蟲子悉悉索索自泥土裏爬出來。

那新來的元嬰初期只是默默注視着這一幕,張流風卻急了,他掙紮着想站起來,卻沒有成功,向旁一傾倒在了淤泥裏,“啊啊”慘叫着就地翻滾,四肢抽搐,自鼻子耳朵裏不時有鮮血冒出來。

姜夕月吓了一跳,就見那個元嬰初期突然上前半步,手上多了一副手套模樣的古怪法器,極快地一點,一道烏光随之飛出去,飛到張流風身體上空,烏光散開,化成一張灰色的網,直接就套在了張流風頭上。

這一下那張流風叫得更慘了,有一團黑霧頂開他的頭頂欲逃,卻被灰網攔住,掙了幾下沒有掙脫,那東西縮回到張流風的腦袋裏,又換了個地方,試圖從太陽穴鑽出來。

姜夕月一見那法器便認了出來,這人是天魔宗的,天魔宗和師父兩口子關系匪淺,這閑事還要不要管呢?

恰在這時,那天魔宗修士突然向他藏身的地方招了下手,姜夕月一時寒毛倒豎:不會吧,師父教的這招“生命假面”可是連化神都識破不了,這小子是怎麽發現自己的?

天魔宗修士很客氣:“忘川飛馬姜夕月?麻煩你跑個腿,去把你師父請來。叫她一個人來就可以了,同她說,這裏發現了一個失敗的奪舍者。”

“啊?”姜夕月被點了名,只得應聲。他看着滿地亂滾痛苦異常的張流風,不由張大了嘴,駭然道:“什麽,你說他被人奪舍了?難道張流風已經死了?”

天魔宗修士點了點頭:“快去。”

姜夕月将信将疑,這事他不适合插手,當務之急是聽這修士的話将師父請來,他掉頭輕輕拍了下飛馬的屁股,猛然醒悟,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暗忖:“怪不得會被人家發現,光我一個用‘生命假面’藏起來有什麽用,這還有匹馬呢。真是蠢出花樣了!”

姜夕月百爪撓心,飛快地跑去給紅箋送了信。

紅箋聞訊二話不說當即趕來,她一聽便知,出手控制住了張流風的人正是石清響的那位師侄。

一個失敗的奪舍者,聽姜夕月的描述便知道張流風的身體極度排斥奪舍的那人,堂堂元嬰圓滿竟會遭人奪舍,這個困在張流風身體中的元神會是什麽人,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紅箋到時,張流風已經躺倒在淤泥裏一動不動,臉上開了個大洞,血已流幹。

奪舍者終于沖破了天魔宗修士和石清響魂魄聯手設下的阻礙,自張流風的身體裏沖了出來,但他的元神消耗極大,看上去模糊不清,就是紅箋不來,他也無力再逃了。

果然是化神厲名。

紅箋加入,很快将其徹底殺死。

那天魔宗的修士松了口氣,十分客氣地向紅箋致謝:“多謝方宗主助我天魔宗鏟除叛逆,待我回去,必定禀明宗主。”

紅箋點了點頭,那人退至一旁,并沒有動張流風的屍體。

紅箋接到石清響的魂魄傳音:“你去看看,他身上應該帶了好東西。”

張流風身上果然有件寶貝,地魔宗的鎮宗之寶“明心聚魂燈”,當年天魔、地魔本屬一家,這“明心聚魂燈”與“招魂杵”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

紅箋一看便明白了,厲名不嫌麻煩,跑去地魔宗奪舍了張流風,想來正是沖着這“明心聚魂燈”去的,他以為有了這件寶貝,就可以解決身體與元神之間的沖突,以便日後卷土重來,誰想事與願違,他害怕被殷正真抓到,逃來夜叉澤,誰知正将自己送到了紅箋他們手上。

“明心聚魂燈”沒能解決厲名奪舍的難題,對石清響卻有大用。

所以說,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第 406 章 黑蟒公子

眼看定山臂被鐵甲巨漢霸血抓在手裏,衆人不甘心地發起好幾次沖擊,可惜,還是沒法把定山臂搶過來。

蒼龍郡之主霸血看起來魁梧豪爽,心眼卻比誰都細。之前的混戰,陰山三怪等魔頭全都全力以赴大打出手,他卻隐藏實力養精蓄銳,等人們都打得差不多沒了銳氣疲倦了,這才突然爆發,一下子就把定山臂搶了過來。

“哈哈哈,這個定山臂是我的,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各位,這天火古城我霸血就不進去了,把機會讓給你們,失陪了,哈哈哈……”

鐵甲巨漢霸血哈哈大笑,突然間飛身一躍從人們頭上掠過,拿着定山臂揚長而去。

傳說,定山臂是天火老人生前最厲害的護體寶物,得到這件寶物後他就已經滿足,不虛此行了,沒必要再闖入天火古城冒險,更沒必要留下來和人們纏鬥,以免夜長夢多。

“洪淵,怎麽辦?”

龍仙仙小聲問身旁的洪淵。

鐵甲巨漢霸血不偏不倚,正好向兩人藏身的地方飛奔而來,是小心翼翼地藏起來,還是突然襲擊把定山臂搶回來?

洪淵雖然沒有多說,但感應一下他體內暗暗醞釀的力量,龍仙仙就知道他的意思。定山臂這樣的寶物,誰也不願輕易失去。

“洪淵,你只有一成的把握,不,連一成都沒有!”

血蝠王的聲音,在洪淵腦海裏響起。

玄武五重對玄武七重後期,鐵甲巨漢霸血的修為實在太強了,洪淵就算是伏擊也一成把握都沒有。強行沖出去,不僅搶不回定山臂,還很有可能賠上自己的性命。

洪淵沒說話,伏在樹叢下一言不發,只是一雙眼睛金光閃爍,暗中鎖定鐵甲巨漢霸血的身影。

戰還是不戰?

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洪淵心中也遲疑不決,早就做好了出擊的準備,但就是遲遲不敢出手。

這一次,和在大君墓中央神廟的情況又有不同。在中央神廟,對手雖然強大但也不至于太過逆天,并且只有三個,等他們自相殘殺後,出手的把握就大多了。現在卻不同,鐵甲巨漢霸血的修為高了足足兩個等級有餘,就算僥幸殺了他,馬上還得面對山頂上衆多魔頭的圍攻,一樣搶不到定山臂!

“哈哈哈,這定山臂是我的。三年後,等我煉化了這件寶物,我霸血就是半步大君;再過十年,就是蒼龍郡有史以來第一個大君,統領整個落日府,哈哈哈……”

鐵甲大漢霸血邊走邊哈哈大笑,看看手裏的定山臂,興奮不已。

落日府雖大,但沒有一個大君鎮壓,郡與郡之間争鬥不息一盤散沙,蒼龍郡也一樣。但等他煉化定山臂後,那就不同了,有望成為一尊大君并吞并其它郡,統領廣袤的落日府。到時,他霸血就能和黑蟒府府主、玄鼎府府主等真正的巨頭并肩而坐!

“小小一個蝼蟻,也妄想統領落日府,真是無知!”

在鐵甲巨漢霸血的聲音回蕩于天地間時,一把冷冰冰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咔嚓,高空上,突然響起一聲令人難受之極的聲音,像是閃電在空中劃過,又像是指尖抓在玻璃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條裂縫,一行人從中走了出來,全都身穿漆黑如墨的黑袍,胸口上繡着一條猙獰的黑色巨蟒。

為首的是一個長發披肩的年輕人,天庭飽滿,身材高大,臉龐就像刀削一樣五官立體。讓人尤其難忘的,是劍眉下冷冰冰的雙眼,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似乎一條沒有任何情感的毒蛇随時都可以暴起傷人。

黑袍年輕人身後,是一個肩背古琴的窈窕女子。面容淡漠、從容,舉手投足間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似乎沒有任何人和任何事情放在眼裏。這個窈窕女子身後,是七個面無表情的黑袍人,一行人都走出來後,空中的裂縫這才緩緩地彌合。

空間大挪移!

一行人施展無上功法,從遠方直接傳送到了山頂上。

這種傳送,不依靠固定的上古傳送陣,不僅要有逆天的修為,還要消耗海量的玄石,一郡之主都消耗不起。一行人一出現,立馬震撼了聚在山頂上的所有人。

在衆多魔頭中獨領風騷脫穎而出,把定山臂搶在手裏的鐵甲巨漢霸血也一樣,突然間臉色大變,雙腿都在微微發抖。

一般的武者不知道黑袍年輕人胸口上的黑色巨蟒意味着什麽,他這個蒼龍郡的郡主卻很清楚,那是古青州四大巨無霸之一的黑蟒府的象征。

和其他人不同,為首的年輕人黑袍上的黑色巨蟒鑲了一道金邊,這更加不得了,這是黑蟒府絕對核心的象征,也是名震古青州的黑蟒戰隊制式戰袍。這個年輕人,鐵甲巨漢霸血也曾遠遠見過一面,這不是一般的黑蟒戰隊高手,而是大名鼎鼎的黑蟒公子,內定的下一任黑蟒府府主!

“蒼……,蒼龍郡郡主霸血,參……,參見黑蟒公子!”

鐵甲巨漢霸血不敢再走,更不敢再笑,遠遠地向黑蟒公子彎腰行禮,暗中悄悄把定山臂放到懷裏收起來。聚在山頂上的衆多高手和魔頭,聞言渾身一個哆嗦,齊刷刷跪下去,大氣都不敢出。

衆人中不乏玄武七重中期,乃至後期的高手,放眼整個落日府都是罕逢對手。但在黑蟒府、玄鼎府、寒玉府和百獸府這四大巨無霸面前,同樣是蝼蟻不如!

四大巨無霸的年青一代中,各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天之驕子,人稱古青州四大公子。黑蟒公子,就是四大公子中最強大,也最冷酷的一個。曾經,他路過落日府歷練的時候,一個郡主不知怎麽招惹了他,結果,整個郡的人都被他率黑蟒戰隊殺光了,連野外的兇獸都沒有幸免,那當真是片甲不留!

“霸血?好,這名字好,夠霸氣!可惜,太過霸氣的人,除非真的非常非常逆天,不然一般都活不長。”

黑蟒公子冷冷地看霸血一眼,突然間隔空一掌拍下,啪的一聲,跪在地上的鐵甲巨漢霸血就軟綿綿地縮下去。不是倒下去,而是底部潰爛一樣縮下去,在人們眼皮底下被一掌打爆變成了一團肉泥。

衆多魔頭心驚肉跳,一個個虛汗淋漓。

一尊玄武七重後期的高手啊,就這樣被隔空一掌拍死了?

這個黑蟒公子,已經修煉到了玄武七重巅峰,抑或是半步大君?

往日無法無天的衆多魔頭,像一頭頭驚恐無助的小綿羊一樣跪在地上發抖。

龍仙仙也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兇殘冷酷的魔頭她不是沒見過,但如此殘暴的家夥,還是第一次遇到。不分青紅皂白,不必多問,甚至不需要理由,一巴掌就把別人拍死,這已經不是兇殘,而是不折不扣的人形兇獸了,難怪黑蟒戰隊在古青州人見人怕!

人人都在惶恐顫抖時,有一個人卻突然站了起來。

洪淵臉上不見恐懼,相反,一臉激動地看着站在黑蟒公子身後背着古琴的窈窕女子。

龍仙仙感覺不對,想要拉住洪淵不讓他站起來時,已經晚了,冷酷殘暴的黑蟒公子冷冷地看了過來。

第 405 章 你這登徒子

幾名侍女,看到方雲的表情,都咯咯地笑了起來。

心機狡詐,用心不純,天魔宗這翻評價也算中肯。方雲心知,自己想透過天魔公主,“勾搭”上天魔宗的事,必然還是瞞不過這些智深如海,能夠推演天機變化的人物。

“這個天魔宗主,明明知道,我最開始的時候,想利用謝翩然。居然還把寶貝女兒推過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方雲心中思忖道。他當然不會以為,天魔宗主把自己當成什麽金龜婿了,想把女兒推到自己懷裏。

這些人物,論心機、城府。只在方雲之上,不在他之下。方雲一時也想不出個由頭來,不過,這位神秘的天魔宗主,默允了自己和謝翩然來往,應該是毫無疑問。

“不管這位天魔宗主,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這位宗主,默許我和謝翩然交往,應該是沒錯。日後,若是惹到什麽翻江搗海的人物,說不定,還能借着這位宗主的金面,渡過一劫。”

修到到了方雲這種地步,面對同輩中人,他基本上都有自信,可以全部鎮壓了。就算少部分人,如冥王太子之類,也能想辦法逃走。不過,若是偶爾惹上了什麽逆天級的恐怖人物,如宗派宗主,隐世老怪物之類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那也只能借助別人的虎皮渡劫了。

方雲心中清楚,宗派界殺人奪寶是常事,自己身上藏了一件驚天法器“天地萬化鐘”,就足以讓任何人心動。

“你膽子還真大。你爹說,你就相信。你就不怕朝廷的大儒了嗎?你修煉的乃是魔道功法,恐怕一聲喝斥,就要把你化為飛灰。你居然還敢到淮安城來!”

方雲一臉厲色道。

天魔公主似乎知道,有老爹罩着,也不怕他。一臉得意洋洋道:“我爹早就給了我一件法器。他說了,除非是遇上你們大周朝的三公這樣的人物,否則,我都不會有事。你們朝廷的儒生,也喝不死我!嘿嘿,三公都是朝廷重臣,不會離開上京城。我根本就不用怕。”

天魔公主偶爾,也有精明的一面。

“怪不得她這麽大膽子,居然敢去找徐老先生。原本是天魔宗給了她一件法器。”

方雲随便幾句話,就把這位天魔公主的底細,打探得的清清楚楚。

“算了,怕了你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方雲索性道。

“咯咯。”謝翩然身後的幾句侍女,看到方雲被謝翩然搞得沒脾氣了,不禁掩嘴而笑。

“還沒想到。天魔宗裏太無聊了。那些家夥,見到我唯唯諾諾。敢利用我謝翩然的,你還是第一個。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麽大膽的!”

謝翩然說着,剜了方雲一眼。說不清是嗔是喜。

“敢情,你們這些宗派千金,和普通人不一樣,喜歡被別人利用,是嗎?”

方雲哂然道。

“要死啊!你敢利用我試試。”謝翩然擰着眉,狠聲道。不過她的容貌,太過秀美,實在沒什麽殺傷力,反倒有種別樣的風情:“你如果整天對着一群木頭,也會心煩的。偶爾看到一根不那麽木一點竹子,也會感覺好受點。對了,你府上的瓊漿,喝着不錯。還有沒?”

方雲心中搖搖頭,宗派以修煉武道為主,在享受方面就差一點了。幾瓶“瓊漿”而已,方雲倒也不是那麽小氣:“瓊漿都在我府上。你真想喝,随便拿幾瓶走吧。”

方雲話聲剛落,立即看到謝翩然的幾名侍女低下頭,神情古怪。心中一跳,有種不妙的感覺:“你不會把我的瓊漿,全部喝光了吧?”

謝翩然無辜地點點頭:“我每次來。你的手下,都說你不在。然後讓我随便坐,想要什麽盡管吩咐。我也沒拿什麽,就喝了你一點瓊漿,你不會那麽小氣吧?……怎麽,這種東西很貴嗎?要不,我付錢吧!”

謝翩然說着,大手一抛,将一袋三皇錢抛了過來。落在桌上,發出叮當的聲音。

“你還真是夠大方的!”方雲搖搖頭,拿起桌上的錢袋:“朝廷的瓊漿,只供給王公貴族。而且每年限量供應。你這點錢,一杯都不夠買。”

“這麽貴!我袋子裏的錢,淮安城裏最好的酒,都夠買上好幾壇了!”

謝翩然吃驚道。

“這種東西有價無市,買都不買到。”

大周朝富遮之極,許多商賈比王侯都富有。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唯獨這種瓊漿,是買不到的。也不會有王侯向外供應。因為這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物以稀為貴,買不到的。才越顯得珍貴。“瓊漿”在外面基本上是千金難求。

四方侯府上,積存很久的“瓊漿”,基本上就被謝翩然一個人喝光了。

謝翩然臉上終于也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來,看着腳尖:“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方雲反倒不好說什麽,想了想,擺了擺手:

“沒事。我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過段時間,我跟十三皇子提一下。看他能不能從皇室裏,弄些玉液過來。”

“玉液?”

“嗯。那是皇室才能享用的,十三皇子是皇室成……”

話說到一半,方雲也幡然醒悟,趕緊止住話頭。

“瓊漿”不上喉,口感也不感。在京中的時候,就極得那些貴婦、夫人的喜愛。謝翩然雖是女孩子,也不例外。

“瓊漿”她已經喝上瘾了。現在又跟她“玉液”,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望着謝翩然明亮的眼眸,方雲心中一動,突然戲谑道:“不管是瓊漿還是玉液,都不是普通人能享用到的。你再喝下去,上了瘾。到時喝不到了。就只能嫁到王公貴族中。做個王侯夫人了!”

謝翩然終于忍不住滿臉羞紅,低下頭來,颀長白皙的脖頸上,也透出一絲粉紅:“你,你這個登徒子……”

終于忍不住滿心羞臊,如飛離去。

“公主,等一等。”

幾名侍女狠狠瞪了一眼方雲,趕緊跟了過去。

方雲怔了怔,随即明白對方是會錯意了。心中大叫一聲“冤枉”,謝翩然必然是以為,這個王侯指的是“自己”,這麽一想,還真是夠輕薄的。不過,他真那個意思啊!

“這件事情,還沒法解釋。越描越黑。看來,登徒子是當定了。”

方雲苦笑一聲。

深吸了口氣,平靜下來,方雲将趙伯言喚了進來。顧忌到天魔宗主的“千裏觀影聽音術”,方雲又打出了天聾地啞的禁制。

關上書房的門,方雲沉聲道:

“我離開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功法、秘籍、黃金、珠寶,這些都給你鋪墊好了。要你做的幾件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趙伯言早有準備,從袖裏子抽出兩份冊子,遞了過去:“這是新增的蛾子名單,以及這段時間的花銷情況。這一個月裏,蛾子的數目,已經擴大到了一萬有餘。部分勢力,已經滲透到了狄荒、夷荒和蠻荒。不過,每個月的花銷,也是一個大數目啊!”

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将蛾子數目翻了十倍,達到一萬餘名。足見趙伯言的能力。不過,一萬名蛾子,相對遼闊的中土神洲,和四荒來說,散布出去,還是沒有多少。

“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這個,我自會解決。不過,有件事情,我得先提醒一下你。蛾子雖然是用來查探消息。卻也并不僅止于此。目前的話,我會全力支持你。但将來,一個完整的情報網絡,必須擁有得自己的資金渠道。這一點,只能靠你自己去構建。”

方雲雖然并不擅長構建情報網絡,但卻有敏銳的直覺。他本能的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這份情報,其運轉動力,全部來源于自己。這本身是不正常的。自己可提供一部分便利,但不能是全部的。

趙伯言猶豫了一下。他擅長搜集情報,但不擅長經商。不過,他的經驗、見識畢竟擺在那裏,沉吟片刻,趙伯言道:“大人放心。我會着手搜羅一些擅長經營的人,讓他們來經營。”

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事情,讓專業人士來做就是了。

“嗯。”方雲點點頭,趙伯言有這個想法,他的目的也就算是達成了:“我大哥方林的事情,你查的怎麽樣了?”

趙伯言搖搖頭:“世子本身天賦極佳。他若從軍,如今一年有餘,地位必然不差。就算比不上大人,但要做個将軍,也必然是沒有問題的。另外,我懷疑,他應該還沒有做到大将軍的位置。必須,大周朝的規則,到了大将軍的位置,是需要回兵部審查。并且回京敘職。一旦兵部敘查,他的出身來歷,必然查得清清楚楚。夫人必然早就得知了。”

方雲皺了皺眉,并沒有說話。趙伯言說的不無道理。兵部審查極為嚴格。大哥如果隐姓埋名,想要騙過兵部的審查,不是那麽容易的。

不過,凡事總有例一。方雲有種感覺,大哥方林就算騙過兵部,也并不是很奇怪的。這是一種對于兄長的信賴。

大哥方林,就是那種,化不可能,為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