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5 章 黃丫之旅

騰洋系,海神宗,這次志在必得!不但有實力最強勁的派主駐守九幽碧空島,更有無數門人弟子分布周遭海域,尋找紫晶玉蚌珠,定點觀摩留守!一旦紫晶玉蚌出現,立即彙報,然後群起而奪!一定要逮住它!

看似合情合理,實際上……這裏面是有陰謀的!

紫晶玉蚌,是生活在“須彌海幻境”裏的仙物,怎麽可能會跟普通的水族一般,暴露在尋常海體裏,任由爾等捕捉?

它是晚上要出來曬月亮不假!但也只是在九幽碧空島……這個“半步多”的界域“客棧”裏歇歇腳。只有在這個情況下,你才能抓住它!

想在大海裏逮它,猶如采水中月,摘鏡中花,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維度中!但為什麽……騰洋系還要如此安排?讓弟子們遍布水域,做無用功?難道是……歐陽野這些人不懂嗎?

其實不然!歐陽野人老精,鬼老靈!當然知道這裏面的玄機和貓膩,但他又有一番另類且周密的捉捕計劃!

紫晶玉蚌除了晚上曬月亮外,偶爾白天也會在海裏吃“人”,一些有修為,有靈韻的存在,可能會引來紫晶玉蚌……将其吞噬!然後再吸收天地精華,結為玉蚌珠!

故而,這些散落大海間的三難聖獸初期,中期,後期甚至大圓滿的海神宗門人弟子們,說白了……都是一群故意撒下的誘餌!吸引紫晶玉蚌吞噬他們,只是這些哈戳戳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而已。

而那個鐘離魅,則是巡航監視的“漁翁”,一旦發現自己的門人弟子被吞噬!紫晶玉蚌突破“界域”開始吃“人”,她就會立即施法“穿梭”到現場,将珠子摘走!

不計成本!計劃周密!足見海神宗這次要得到紫晶玉蚌珠的決心有多大!然而……世間之事往往是決心越大,現實越“打臉”。靈珠兒的昆侖金瓜錘,直接砸碎了鬧海蛟龍歐陽野機關算盡的大夢!

那地藏水菩薩鐘離魅,關注點全集中在墨墨身上,根本沒把黃丫這個新人土鼈放在眼裏,那些迅游海域的海神宗門人弟子們,也是一個心思,沒人關注黃丫,而且…….他們80%的兵力,都是部署在深海,玉蚌即使出現,也該在陽光不足的深層海域不是麽?

誰也沒看見,更沒想到……那個傻乎乎,站在蓮葉上的黃鼠狼,最後竟碰見了紫晶玉蚌!

挨着海面兒吃“人”,這“燈下黑”事,誰也不會想到!要怪……只能怪他們吸引力不夠,引不起紫晶玉蚌的興趣。就跟搞對象追朋友一般,女生主動喜歡你,那可比你費勁千辛萬苦追她要輕松多了。

黃丫還沒弄清咋回事兒?就和師叔甄寶寶一起被“吃”進了紫晶玉蚌,蚌殼一蓋住,便是無盡的黑暗和燒灼的劇痛!

仿佛……像是掉進了某人的胃裏,強烈的胃酸開始腐蝕自己,周遭軟乎乎的蚌肉,就像是滾揉機一樣,瘋狂的“盤”着叔侄二人!

黃丫痛苦極了!想發功催動水元真氣,沖開這桎梏的蚌殼,然而,那蚌殼比鋼鐵封鑄的還要結實!根本不是她這種修為的靈獸大仙能夠“扒開”的!

更可怕的是……深處這“充實”的蚌殼空間內,居然有如同真空一般的負壓!将自己肺部的空氣全部抽空不說,連眼珠子都要被吸出去!尤其是那顆紅眼,就像是專門有一個吸馬桶堵塞的“皮搋子”,狠嘬眼眶一般,登時就把黃丫的那顆紅魔眼給摘了下來!

可憐黃丫…….原本還想摘人家的紫晶玉蚌珠,結果自己的眼球倒成了人家的獵物!

肺裏空氣被抽空,無法呼吸,眼睛還被摘走了!這種痛苦……誰能受得了?黃丫直接疼暈了過去!大量的組織液,血漿和腦髓,盡皆紫晶玉蚌這個看似美麗,實則兇殘的仙物給“吃”走,納入了自己的消化系統中!

那瓊仙系,碧游宗玉素派,羅女門的門長甄寶寶,則由于一層堅實冰棺的保護,沒有被“盤”的那麽快!但冰棺也在迅速的消融變薄,很快就也能作用在她的身上了!

按理說……黃丫的結局是悲慘的,她将和甄寶寶一起,成為食物,精華被吸納進紫晶玉蚌珠,剩下的身體殘渣,則如糞便一般被排出蚌殼外。

可是……這兇殘的紫晶玉蚌,在吃到從黃丫左腦中提取出的紅色物質後,消化系統出現了一些問題。

那已經不是“純血統”的天外魔物,在進入到這厚厚蚌肉的“消化系統”後,産生了異變!

似乎……這紅絲蠟魔和“須彌海幻境”的仙物,屬于天生契合的關系,就猶如尤教授所言:HPV(尖銳濕疣)病毒和人類皮膚是天生寄主的關系,一旦被感染,很難根治,如同割韭菜一般,一茬完了又有一茬,必須到小黑屋裏,經過他一番精心的理療才行。

紫晶玉蚌吞噬進紅魔血脈,那些紅絲蠟線像黴菌一樣迅速感染了全身,并且瘋狂繁殖蔓延着,很快……這仙物就病倒了,虛弱的連蚌殼蓋兒都合不住了,碩大的一團蚌肉,成了猩紅的死物,散發着難聞刺鼻,無法描述的尿堿味兒!

更不可思議的是…….黃丫那空洞幹涸的左眼眶裏,還“細弱游絲”牽連着的紅絲蠟線。此一刻……竟發生了回流倒灌!

絲絲縷縷的紅魔絲,又開始往黃丫她那被掏空的腦腔子裏回填着,綿延不斷,宛如渦眼!

紫晶玉蚌的蚌肉,已經全部失活,盡皆成了紅絲蠟魔的營養物質,重新返回到了黃丫的腦腔裏,而它本體……則開始大量的失水,成了一灘黏糊糊,散發着惡臭的“穢物”,如同那紅村地下魔湖裏的腐殖質一般!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黃丫于惡臭的環境中蘇醒了過來,感覺自己的腦子好沉好沉!宛如被灌了鉛一般,但意識卻無比的清醒。身體也充滿了力量,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擁有感。

周圍的環境很刺鼻!身子下面……也是一大灘僵死粘稠,毫無彈性的穢物,陣陣難聞的腥味兒,熏得她惡心透了!

蚌蓋殼兒已經開啓了一道淺淺的縫隙,溫潤的光茫,從外面射了進來……

封印着師叔甄寶寶的冰棺還在自己旁邊,那刺骨的寒意真切的可以感受到。黃丫挪動着身子,變化成了人形,一擡手猛的一下,把這蚌殼給撐開了!

當這“開天辟地”撐開的一瞬,眼前的場景……徹底把黃丫驚傻了!

但見一片茫茫無際的丘陵戈壁上,到處都是晶瑩閃閃,璀璨奪目的紫晶玉蚌,數量足有百萬之餘!它們或大或小,形态不一!有橢圓的,正圓的,扇形的,梭子狀的…..顏色光澤也不盡相同。

有些大如房屋,有些則小如盆磬,遍布黃沙大地,或是綿延起伏的矮山之坡兒,就仿佛……戈壁灘上散亂的礫石一般。

天空是如墨般的漆黑,看不見一顆星星,倒是這整片大地,被珠光寶韻所輝映,散發出的光芒,照亮了一切……..

黃丫的本質是黃鼠狼,沒什麽文化,自然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眼前壯麗的景象!如果墨墨也在場的話,一定會震驚于……此處的景觀,不提漫山遍野的紫晶玉蚌,光是這地形,多麽像是火星或者月球上的景觀啊?

天上不亮,地上亮!只有在喪失大氣層,或者大氣層極為稀薄的情況下,才會如此……

在這地方……想找紫晶玉蚌珠太容易了,到處都是,足夠五脈宗系的全部弟子,一人分一百顆了!

這是哪裏?黃丫腦瓜子嗡嗡的,莫非…..莫非又是某處秘境?

她低頭看自己所踩着的髒兮兮,惡臭難聞的蚌肉墊子,震驚于到底發生了什麽?為啥這紫晶玉蚌……成了這幅模樣?倒是那紫晶玉蚌珠,還是一開始那般,晶瑩剔透,璀璨奪目!

師叔冰棺消融了不少,俨然就要暴露到實體部分了,黃丫皺眉嘬着牙花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雖然現在“藥”和“病人”都在了,可是自己也不會治啊!醫生不在場!另外,自己怎麽才能把這裏的紫晶玉蚌珠給運送出去?

她撐開紫晶玉蚌蓋兒的一瞬間,紅色激光筆掃描周遭,登時引起了周圍其他紫晶玉蚌的注意!這些仙物,一如它們的同伴一般,都紛紛的張開了蚌殼,吃驚好奇的“看着”黃丫!

第 415 章 雷之呼吸,一之型!

扛柴火?

我妻善逸不知道因為啥,但是他也不敢問啊!

他只能叫了幾個被他救回來的小夥伴,帶着他們砍了一些樹枝,每個人都背了一捆在身上,然後帶着顏沖沿路尋找他感覺有問題的山洞。

開始的幾個山洞,雖然感覺裏面可能有問題,但是仔細聽一聽,卻沒什麽聲音。

顏沖便用忍義手,開着噴火筒,往裏面慢慢地試探。

事實證明,這些鬼大多不是群居的,殺戮的本性會讓他們之間互相會争鬥。

除非兩只鬼生前就有特殊的關系,基本上一個山洞裏面也就能住得下一只鬼。

這個山洞應該是屬于某個昨天被顏沖殺掉的鬼,所以裏面什麽都沒有。

當然了,顏沖也不是那麽善良的人,不會給以後的鬼留住處,直接一顆手雷把洞口給炸塌了。

接下來顏沖就又換了一個山洞,沒鬼,炸塌。

如果洞口是在太大,炸不塌,那就幹脆用石頭把入口封死,然後在廢墟裏面偷偷藏兩個引線的手雷。

不管誰想要收拾這些山洞,然後住進去,肯定得難受一陣子!

顏沖就這麽一個山洞一個山洞地推了下去,終于來到了一個山洞裏面有鬼的。

“小心,我聽見了裏面鬼的呼嚕聲。”我妻善逸說道。

這家夥的耳朵還真靈,顏沖的感知已經到十了,也沒有聽見任何的響動。

既然是呼嚕聲,那就不怕了。

顏沖讓他們在外面等着,自己偷偷地摸了進去,潛行的形态下,直接日輪刀蓄力一擊,将鬼的脖子砍斷了。

檢查一圈,确定沒有其他的鬼住在這個山洞裏,顏沖就放心了,繼續一顆雷炸塌完事兒。

“你的武功真好!”我妻善逸見顏沖毫發無傷地出來,由衷地感嘆道,“你這是什麽流派的呼吸法啊,怎麽還能發出那麽強力的爆炸?”

他一個鄉下孩子,估計是沒見過手雷。

顏沖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只能道;“我修煉的是雷……之呼吸吧?你修煉的是什麽流派啊?”

對,手雷之呼吸。

“我修煉的也是雷之呼吸。”我妻善逸道,“不過我怎麽沒見過你使用的招式。”

你看看,撞車了不是!

早知道就讓你先說了!

“這個嘛……哈哈!”顏沖只能打個哈哈,想要轉移話題。

我妻善逸卻道:“估計雷之呼吸六之型之後,還有新的招式吧。反正我也只學會了一之型。如果是狯岳師兄的話,一定能想到是雷之呼吸!”

“嗯……大概吧!”顏沖道。

說着,顏沖便話裏話外地跟我妻善逸打聽雷之呼吸的事情。

全集中呼吸術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修煉之法,用來增強鬼殺隊員的戰鬥力,從而跟鬼做鬥争。

除了最早發明出日之呼吸的那個人之外,其他人在修煉的時候,都産生了其他的變化,從而奠定了呼吸流派。

水、炎、雷、岩、風是其中的五大基礎流派,而在這些流派的基礎上,根據每個人的不同,還可能演化出更多的呼吸流派。

我妻善逸的師父,也就是他口中的“爺爺”,是鬼殺隊裏上一任的鳴柱,非常的厲害。

他把雷之呼吸傳給了兩個徒弟,其中我妻善逸是個笨蛋,只能學會其中的一之型。

而他的師兄狯岳則比較奇怪,學全了其他所有的招式,但偏偏學不會一之型。

雷電呼吸講究的是像雷電一樣的快速,動作直來直去,傷害不錯,但是缺乏變化。

一之型-霹靂一閃,是将力量灌注到一只腳上,再一口氣爆發,像撕裂空氣的雷鳴一樣,高速接近對手後,以連鬼都看不清的速度進行極速突擊的拔刀斬,一擊即可斬斷鬼首。

這一招對雙腳爆發力的要求極高,是雷之呼吸最基礎、卻也是最難學的招式。

我妻善逸以為顏沖也會雷之呼吸,也沒多想,所以講述的就比較詳細,把他爺爺傳授給他的修煉方法全都說了。

顏沖在旁邊聽了,頓時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他按照我妻善逸所說的方法,進行了呼吸的控制,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活躍”了起來,整個人的動作都輕盈了不少。

他本身的敏捷就有十點,而且是天生的點數,沒經過潛能點增強的,天賦不可謂不高。

所以對于雷之呼吸的領會也非常的快。

“是不是這樣的?”顏沖把一把日輪刀放到了腰間,把重心壓低,在猛蹬地的同時,突然拔刀,刀刃上果然閃爍出了一絲雷電的火花。

“你修煉的果然是雷之呼吸!”我妻善逸贊嘆道,“不過跟我練的還有一點不同。”

“那是自然,我修煉的級別比較高!”顏沖驕傲地說道。

通過我妻善逸的描述,他已經學會了新的技能:雷之呼吸。

不過因為他跟我妻善逸學的,所以這個技能并不是完全版,上限很低,只能升級到Lv1,也就是只能用出一招一之型-霹靂一閃。

不過随着顏沖的智力提升,他現在也有了多餘的技能欄,正好把這個技能放進去。

而因為上限低,也不需要他在投入潛能點。

除了我妻善逸之外,其他的那些後備隊員也都學過一些呼吸之術。

有的是火之呼吸,有的是風之呼吸,還有水之呼吸,初始的呼吸動作都是差不多的,只是為了增強自身的激活程度。

而只有在學會了後續的動作之後,才會有一種由內而外的提升。

可惜這些人的修煉程度似乎還不如我妻善逸呢,竟然連各自的一之型都施展不出來。

別管學的是哪個流派,如果連一之型都練不好的話,真碰到了鬼,自然只能是送死的份。

顏沖頓時對這些人師父的居心表示嚴重的懷疑。

不會是故意派過來喂鬼的吧?

顏沖根據他們不同的說法,自己體會着呼吸的動作。

他感覺雷之呼吸雖然速度快,但似乎不是最适合他的那一種。

這種缺乏變化的動作,太容易讓人識破了。

這就好像《火影忍者》裏的雷切,凝聚了查克拉,直接向對方沖過去。

如果沒有寫輪眼的話,這一招不就是白給嗎?

第 405 章 獨領風騷

在三大魔頭和人們的注視下,龍仙仙臉色蒼白越來越緊張。

站在她身邊的洪淵,卻是臉色平靜,似乎早有預料,緩緩地把手裏的定山臂舉起來,高舉過頂。

一抹陽光,穿過雲層照射在定山臂上。

這件古老的寶物,閃爍着迷人的青光,耀眼、光亮、驚豔。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這件古老的傳說連整個世界都可以凍結的寶物上。瘦竹竿一樣的陰山三怪目光一下子就炙熱起來,周圍的其他高手和魔頭也沒有例外,一個個蠢蠢欲動。

一件上古大君都要為之瘋狂的大殺器啊!

這樣的寶物,誰不想要,有誰不想占為己有修為再上一個臺階?

遠道而來的所有武者,無論平日自喻清高德高望重的正人君子,還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全都掩飾不住眼神裏的貪婪。

洪淵目不斜視,但眼睛的餘光卻把人們的神情全都看在眼裏,暗暗冷冷一笑。

自古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一個人面對誘惑不動心,往往不是當真心靜如水看透紅塵,而是誘惑不夠大,沒有觸動他內心深處的陰暗和邪念!一旦誘惑正針對他的弱點并且足夠大,一個正人君子比所謂的魔頭還要瘋狂!

人的欲念,其實也是一個囚籠,絕大部分人一生都被困在裏面,無論他是一個村夫走卒還是壽命千百萬年的絕頂高手!

早在鼎天大陸小小的邊城落葉城的時候,洪淵就在血蝠王的指導下明白了這個道理。

“小子,把定山臂交出來,快點!”

“就是,別逼我們三人直接動手!”

“小子,你身邊這個姑娘不錯,長得夠白夠嫩,水靈靈的像一顆小白菜。再不交出定山臂,不要怪本尊辣手摧花,嘎嘎嘎!”

陰山三怪對看一眼,齊齊踏前一步殺機大盛,有些迫不及待了。想要硬搶,想想傳說中定山臂的厲害,又有些遲疑。

洪淵說他是天火老人的隔代弟子,這樣的話讓人将信将疑,陰山三怪卻不管那麽多,先把定山臂搶到手再說。

“我流雲說話從來算數,看清楚了,給你們!”

洪淵鎮定自若,從容面對三大魔頭的威壓,右手一動,突然高高抛出手裏的定山臂。

他竟然真的抛出來了?

人們有些意外,緊跟着,一個個飛身撲上去。

起碼有二三十道身影,在同一時間身形暴起,争奪空中的定山臂。陰山三怪距離最近,起跳的時間最早,但有人速度比他們更快,率先一把抓住空中的定山臂。還來不及收起來,身後驟然響起刺耳的破空聲,長槍、短刀、利劍乃至弩箭呼嘯而至,衆多緊随其後的大魔頭聯手向其發起了兇猛的攻擊。

轟隆,轟隆隆……

大地的搖晃還在繼續,高聳的高山開始開裂,出現數不勝數的裂縫,天火古城的禁制越來越松動。

但還沒等封印在地下的天火古城徹底展現出來,人們就展開了一場激烈的争奪。

“姑姑,走!”

洪淵拉着龍仙仙的右手,轉身就走。

衆人的争奪,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兩人拔腿狂奔,迅速消失在一片叢林內,确認沒人跟上來後,這才在叢林深處找一個地方藏起來,遠遠觀看山頂上人們的混戰。

如果說,定山臂是誘餌,那麽,衆多高手和魔頭就是上鈎的魚兒,彼此間展開了兇猛的厮殺。定山臂在人們手中轉來轉去,落在誰的手裏,誰就遭到兇猛的攻擊。結果,誰也無法真正拿到手。不少小魔頭躲閃不及,不幸被卷了進去,往往慘叫一聲就一命嗚呼。

“洪淵,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失去定山臂那件寶物。”

龍仙仙有些難過,一臉愧疚。

從高空中跳下,她原本只是想和洪淵一起面對北海郡主肖煙煙那個大魔頭。沒想到,形勢突變一下子來了這麽多高手和魔頭,洪淵受她牽累想逃都逃不了,不得不交出定山臂這件寶物。

“姑姑,這不怪你,誰也想不到一下子來了這麽多高手!”

洪淵一臉灑脫,反過來安慰愧疚的龍仙仙,“何況,北海郡主肖煙煙那麽厲害,就算沒出現這麽多高手,你不在我身邊,我也無路可逃。用一件寶物換取姑姑的安全,值!人要是沒了,有再好的寶物又有什麽意義?再說了,這定山臂最後落在誰手裏也還不知道呢!”

洪淵遠遠看着山頂上的混戰,暗中養精蓄銳。定山臂威力驚人,操控自如後越級殺人絕不是一場虛夢,只要出現奪回來的機會,他也絕不會放過!

“洪淵……”

龍仙仙雙眼紅潤,靠在洪淵身邊。

她不需要洪淵承諾什麽,只聽洪淵一個‘值’字,她的心就融化了,心裏暖暖的。

大地的搖晃越來越激烈,裂縫下開始冒出滾滾熱浪,有些地方甚至冒出了炙熱的火焰,旁邊的草木乃至石頭都燃燒起來,天火古城即将展現出來。與此同時,山頂上的亂戰也徹底白熱化。

在衆多魔頭中,陰山三怪修為不是最高的,但仗着三人同氣連枝,屢屢把定山臂搶到手,遭到的攻擊也最多。三人一番血戰後,不僅搶不到定山臂,反而全都傷痕累累。本就瘦竹竿一樣瘦巴巴的風一吹就要倒,受傷後臉色慘白,身上鮮血淋漓,傷勢看上去反倒比他們三個趕走的北海郡主肖煙煙還要嚴重。

“哈哈哈,都別争了,這個定山臂,注定是我蒼龍郡的!預示着我霸血将成為蒼龍郡有史以來第一個大君,哈哈哈……”

山頂上,突然傳來一陣渾厚的哈哈大笑。

在争搶中,定山臂被抛到了空中。緊跟着,一個将近三米高的鐵甲大漢把周圍的對手全都放倒,身體随即高高躍起,單手穩穩地将定山臂握在手裏。左手拿着定山臂,右手握着一柄重劍,頭頂上懸浮着一條張牙舞爪的蒼龍,氣勢滔天。陰山三怪不甘心地沖上去,還沒靠近,身體就齊刷刷被鐵甲巨漢手裏的重劍拍飛!

不好,出現了一尊獨領風騷的絕頂高手!

洪淵心裏一沉,連陰山三怪一起上都不是對手,這個鐵甲巨漢起碼修煉到了玄武七重後期。定山臂被他拿到了手裏,還有誰能搶下來?

第 406 章 :接近江盈惠

完全沒有給江芙蕖回答的時間,春陽的嘴一直就沒停過,到最後,她終于想起來還沒等到江芙蕖的回答時,浮煙院已經到了。

“春陽?”門口守了好些小丫頭,她們湊在一起,小聲嘀咕着什麽,看到春陽,其中一個丫頭頓了一下,才走上前來,她的目光放在江芙蕖身上,“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可是夫人有什麽吩咐?”

“小雨姐姐,夫人讓我帶江大夫到浮煙院來參加世子妃的聚會。”春陽面上有些沮喪,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跟江芙蕖說似的,但好在她還記得正事。

春陽的話落,不單單是那喚小雨的丫頭,就是她身後一群小丫頭,也都停了話頭,齊齊拿眼睛看向春陽和江芙蕖,那目光,就像看什麽稀罕的物什一樣。

那種莫名怪異的感覺又湧上了心頭,江芙蕖微微笑着,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裏。

“不知這位江大夫,可知道咱們世子妃善仁會聚會的目的?”小雨似乎反應了過來,但她卻沒有立即放江芙蕖進去。

江芙蕖溫溫道,“因着聽說世子妃是為九江城受水患之災的百姓募捐,我便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哦。”小雨慢吞吞地應了一聲,上下打量着江芙蕖,好一會兒,才道,“那江大夫随我進來吧。”

江芙蕖跟在小雨身後,兩人慢慢地進了浮煙院。

這浮煙院不同于剛剛見到的坤榮院,還沒見到院裏的人,她就聽得裏面一陣喧嘩聲,夾雜着女子的笑聲。

待得進到內院,她看到院子中分成了上中下三排,最上首,江盈惠站在那裏,在她的身側是師爺和商貿會的儒者。

而在中間放着一排排桌櫃箱籠之類的物什,有小厮和小丫頭在其中點數。

最外層坐地是一群身着绮羅的婦人,她們大都在交頭接耳,似乎在議論着什麽,偶爾有人招手叫了自己的丫頭過來,往前走去。

那些丫頭受了主子的命令,便往前走去,與江盈惠彙報着什麽,江盈惠一邊聽,一邊看那師爺,師爺埋頭揮筆,秩序井然。

這就是江盈惠辦的募捐大會吧,江芙蕖随着小雨坐到了其中一個比較偏遠的邊角位置上,臨走前,小雨喚了一個小丫頭過來,做江芙蕖的臨時丫鬟。

江芙蕖坐在位置上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把江盈惠辦的這個募捐會看明白了,捐東西的都是在座的貴婦人,也有商者之婦,總之肯定是有錢的,身份倒是不一。江盈惠負責統計,而一旁商貿會的人負責監督,每一個想要捐東西的人直接讓小丫頭上前去說明便是。

看前面還有一堆人,估計還要等上好一會兒,江芙蕖便遠遠地看着江盈惠。

宋伯遠讓她去給江盈惠診脈,确定她的身體狀況,她跟江盈惠其實也是見過幾次的,江盈惠除了瘦弱點,看氣色、辨形神,并看不出什麽異樣來。

上次從麗人坊帶回去的東西,江芙蕖已經确定了,靈藥空間中的靈泉水确實有神奇的藥效,江盈惠有這靈泉水在手,加之那空間又時不時給她送一點靈藥,要想身體出問題,只怕很難。

可是,為什麽江盈惠要常年養一堆醫者在身邊呢,她可不信是單純為了麗人坊的生意。

連宋伯遠都信了她身子病弱的傳聞,只怕她是有意要做出這個假象來。

是假象嗎?

江芙蕖看着江盈惠如雪的肌膚,在陽光下散發着珍珠似的光澤。

她今天似乎很高興,是因為在做善事嗎?還是做給衆人看的?

隔地太遠,江芙蕖根本辨別不清楚。

在座的衆婦人,在陸陸續續地離場,并沒有一個人走上前跟江盈惠寒暄,她要怎麽接近她呢?

“江大夫。”有人在耳邊喊江芙蕖。

江芙蕖轉過頭,撞進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裏,竟是周無雙那個丫頭,她今日仍舊穿着一身火紅的裙子,腰間斜挎一個流蘇綴珍珠小荷包,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剛……剛剛進來沒仔細看這人群裏都坐了些什麽人。

“周小姐。”江芙蕖微微點頭,明洛奚前腳來她的醫館,這個周無雙後腳就跟過來了,不過,兩個人只是臉熟,周無雙的興趣似乎只在明洛奚身上,江芙蕖也不想主動招惹這樣一個精力旺盛的小丫頭。

“沒想到真是江大夫。”周無雙在江芙蕖身邊坐下,擡起頭打量她,“江大夫要捐些什麽?是銀錢還是……藥材嗎?”

竟是猜着了。

江芙蕖淡淡笑了笑,“是藥材。”

“聽洛奚說,江大夫醫館的藥材都是上好的,九江城的災民真是有福氣。”周無雙嘟了嘟嘴,兩只眼睛看向江盈惠,“世子妃可真忙,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呢。”

“周小姐等很久了嗎?”江芙蕖眉頭一動,溫言看向周無雙。

周無雙點點頭,“是啊,來兩個時辰了,可總是被人搶了先,我好想走,可我又答應了祖母,不捐了她給我的東西不能走。”

“我看世子妃這兒的募捐,似乎也并沒有順序。”江芙蕖語氣溫和似水,“周小姐若是等不了,直接上前去與世子妃說一聲,難道不可?”

“哎呀,是啊。”周無雙站起身,剛邁開步子,轉身又拉了江芙蕖往前走,“走,我們兩個先去與世子妃說一聲。”

江芙蕖本是想讓周無雙先過去,自己再去也不至于突兀,誰知道周無雙……如此跳脫,竟然直接拉了她往前走。

這樣也罷,倒是更好掩飾,江芙蕖掩下心中心思,眼中含笑地看向越來越近的江盈惠。

第 414 章 我們感情挺好的!

第414章 我們感情挺好的!

這些年來,李烈懷因為身體的緣故,早就已經淡出了李氏集團的各種管理,如今幾乎是分毫不問。

但李氏集團,畢竟還是李家的根基所在,公司裏出了那般眼中的資金被盜,李烈懷自然也是不會不知道。

事實上,對于這一切他并不意外,他也完全能夠理解,李尋河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情,所以他并沒有深究,再怎麽樣,這也是他的親孫子。

李家後輩中,唯一的男丁。

只是不深究,不代表李烈懷就不生氣了…

被洪陽這麽一提,李烈懷那原本和藹慈祥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一對虎目望着李尋河姐弟倆,威勢驚人,竟是不顯半點老态。

“知道錯了?”

李烈懷揚眉,眼神冷厲的看着李尋河,道:“那你這臭小子倒是說說看,你們姐弟倆,錯在哪裏了?”

洪陽也是饒有興致的看向李尋河,有些好奇,這家夥接下來會怎麽說話。

一段時間的牢獄生活,讓李尋河理了一個大平頭,看起來是沒那麽時尚了,但面白無須的他,仍然是非常的英俊帥氣。

李家基因,着實是好。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視下,李尋河忽然站起身來,對着桌上的所有人,乃至是旁邊站着的吳媽,都是深深的鞠了一躬。

誠摯、認真、專業。

衆人都是有點懵:“好端端的,怎麽就行大禮了?”

逐一鞠躬後,李尋河這才擡起頭,看着李烈懷一臉懊悔的說道:“我們的錯,在于心胸過小,不知天高地厚,甚至不服爺爺對若曦的看好。”

“身為李家後輩,我們應該要一心遵從爺爺的教誨和安排,我們要做的,也應該是全力輔佐若曦,讓她依靠她的才能,帶着我們李家,走上更輝煌的巅峰。”

“我們有無數種選擇,最不該做的,就是為了一己私欲,不惜損害公司損害李家,讓爺爺、叔叔、若曦傷心,讓外人嘲笑我李家人心不一。”

“……”

李尋河就好像事先做過演講稿一般,這個時候說起來,竟是津津有道,感人肺腑,讓人差點都忍不住相信,他已經回頭是岸立地成佛了。

哦不,準确點來講,有那麽幾個瞬間,就是洪陽都有些被他感動到了。

浪子回頭金不換,知錯就改善莫大焉…這是多麽可貴多麽懂得反省的優秀年輕人啊!

當然,也就那麽幾個瞬間罷了。

盡管李尋河說的天花亂墜,明事理的人都知道,他這一套到底還是虛假的東西。

不過,聽着李尋河這感人的演講,洪陽還是忍不住的動了動眉頭:“這家夥,在監獄裏冷靜了一段時間後,變聰明狡詐了不少啊…”

不怕流氓不怕刀,就怕李尋河現在的笑裏藏刀。

李若曦也是黛眉輕蹙,美眸中流露出些許凝重之色:“這家夥經歷了失敗後,城府居然還更深了,看來,他還是沒死心。”

當李尋河的‘演講’完畢,現場氣氛忽然僵硬了一下,卻是沒人鼓掌。

“既然知道錯了,那便好好改正。”

安靜中,還是李烈懷率先開口:“這次就當你是年少無知,若是還有下次,就休怪我不給你面子了!”

“不會再有下次了。”李尋河笑着點頭。

“哼。”

李烈懷不置可否的瞪了他一眼,倒是沒再多說,一桌子的人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而經過這麽一個小小的插曲,餐桌上的氣氛,也是出現了幾分詭異。

李尋河姐弟倆,出了奇的安分平靜,洪陽見他們這樣子,自然不會主動的找麻煩。于是,兩家人坐在一起,倒是史無前例般的沒有了摩擦。

堪稱離奇。

約莫半個小時後。

李尋河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殘漬,起身對着衆人笑道:“爺爺叔叔,我吃好了,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出去透個氣。”

“去吧。”李烈懷擺手。

李尋河又對着洪陽含笑點頭,轉身離開了現場。

“我也吃好了,出去透個氣。”李尋媛見李尋河走了,也是急忙離開。

沒了這兩姐弟的存在,餐桌上的氣氛,倒是緩沖了不少。

李烈懷輕輕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這小子,經歷了挫折之後,倒是成長了不少。”

“可惜他的成長,用錯了方向。”李國歡道。

李烈懷沉默不語,目光轉了轉,最後落在了洪陽的身上,開懷笑道:“洪陽啊,今天你和若曦帶着結婚證回來,晚上怎麽着也得在這老宅住上一夜了吧?”

“這是當然。”

洪陽笑:“若曦也考慮到老爺子你需要陪伴,來的時候,連換洗的衣服都帶來了,就準備在老宅住着了。”

“哈哈,那最好!”

李烈懷聞言大喜,随即看向身旁的吳媽,道:“吳媽,還愣着做什麽?趕緊打理兩個房間出來啊!”

“哎!我這就去辦!”吳媽急忙去打理房間。

而洪陽則是眼睛閃了閃,兩個房間?小姨子一個房間,他和老婆一個房間?

“我去,這感情好啊!老爺子有夠厚道!”

洪陽心中大贊,繼而目光望向李若曦,臉上則是露出一副大豺狼般的笑意,仿佛是在說,這一天他已經等很久了。

李若曦會意,不覺臉色發紅,羞怒的瞪了洪陽一眼後,咬着牙出聲道:“爺爺,要不…讓吳媽多打理一個房間吧?”

“多打理個房間做什麽?”

李烈懷挑眉,奇怪的看着李若曦,不悅道:“你這丫頭,都和洪陽領證結婚了,這時候,不會還要分房睡吧?”

“我…”

李若曦登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好。如果她把實話說出來,不管是李烈懷還是李國歡,都要怪她沒有做好妻子的本分了吧?

洪陽瞧着李若曦這臉色,不由笑出聲:“哈哈,老爺子你太較真了,若曦和你開個玩笑呢,我們感情好的很,怎麽可能會分房睡?”

說完,洪陽又看向了李若曦,擠眉弄眼的笑道:“老婆,你說對不?”

李若曦恨的牙疼,這牲口簡直是…只是很無奈,在李烈懷的目光注視下,李若曦只能是微笑着點頭:“對,我們…感情挺好的,呵呵…”

第 406 章 魇回歸

反而在對方一連串的質問之下,隐隐想要發笑,“這些重要嗎?”都已經過度過了那麽漫長的時間,直到現在才來詢問這些,當真重要嗎?

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對方沉默了,許久之後,從虛空之中,被丢出了一個乳白色的墜子,“戴在身上。我送你走。”

乳白色的小墜子被魇握在手中,不知為猛然之間回憶,當初的那人也是這般将東西扔給自己的,只可惜現在它并不需要這些。

“只是我的心頭血,你出事我會知道,其他你大可放心。”許是察覺出了魇的不屑,顧瑜再次開口道,這一次竟是魇愣住了。

原本被握在指骨之間的墜子,突然變得有些燙手,魇連忙将其挂在了身後,眼不見為淨。

省得這人總是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惹人非議。

“瑤音會着急的,我們還是盡快回去的好。”魇低聲道,回想起當初卿瑤音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魇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若是沒了自己,對于她來說并不會損失什麽,但她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救自己,這份情誼足夠讓魇心驚。

“那是一位極好的合作夥伴,或許我也可以跟她談談不是嗎?”顧瑜淡淡一笑,雖對方的實力太過于渺小,卻不失為一個優秀的合作夥伴。

“将你的那些心思收起來,她沒有必要牽扯到那些惹人厭煩的事情之中,她不是我們的人。她也不想要那些東西,我會将她送到外面的世界去,然後和她就此分道揚镳。”魇冷冷望着面前那片虛空,修長的指骨,輕輕一劃,原本藏在虛空背後之人,便暴露在魇的面前。

停在空中的指骨微微顫動,下颚張了張,最後卻選擇了猛地将頭猛地轉向一邊,開口道:“你的腿,你的眼睛……”

明明他當初離開的時候對方還是好好地,為什麽會……

原本已經被成功安撫的修為,頃刻之間再次隐約有了想要暴動的前兆,那人輕笑一聲,一道白色的光團被打入魇的骨架之中。

“作為背叛者,曾經被他們賦予的一切都要被收回去,這一點魇應該很清楚不是嗎?”顧瑜笑的風輕雲淡,但曾經發生的一切,定不像他說的那般輕描淡寫。

“你的眼睛……”

那人再次發出一陣笑聲,仿佛在說一件同他無關的事情:“只不過作為一個背叛者,他們不僅想要收回原來賦予的一切,同時也收走了一點利息。”也就是因為這些利息才讓他有機會見到曾經的故人。

現在想來,或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走吧,現在你的小朋友也應該已經等急了,她身邊可是有一個小家夥并不怎麽簡單呢……”

而此時不怎簡單的小家夥正在面對小朋友無盡的怒火!

“百裏池淵你這個老混蛋!你這個老猥瑣!爛人!”面對自己一身并不是十分和諧的痕跡,卿瑤音氣的是渾身發抖原本黑色的雙眸在不經意之間泛着紅色的光芒。

只可惜原本能夠發現這一切之人,正在忙着逃竄,還不能夠用自己的修為做什麽抵抗,只能夠硬生生的用身子硬抗,再又一次躲過了從耳邊飛過了一個燈座之後,百裏池淵突然開始萬分慶幸自己強壯的體魄,就算不能夠動用修為,自己還是十分靈活的。

“作為一個正常的已經憋了很久的男人,本尊認為當自己的女人用那樣一副姿态躺在本尊懷裏的時候,發生這一切十分正常的事情。”在确定對方已經沒有比較趁手的工具之後,百裏池淵站在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距離再次開口。

對此,卿瑤音只是下意識眯了眯自己的眼睛,毫不猶豫的從玉佩空間之中,将盤古之刃拿了出來,然後對着百裏池淵兩腿之間哪個位置便直接丢了過去。

“作為一個連告白求婚都沒有的男人,本姑娘就算是閹了你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卿瑤音颔首,在對方若有所思的目光之下,披着被子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至于衣服,早已經被對方蹂躏的就像是一團抹布一樣了,她還是比較喜歡被子。

只不過當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卻發現了兩道十分熟悉的氣息,或者說應該是前幾天才開始熟悉的氣息。

“魇大爺,你什麽時候學會了闖女子的閨房了?本小姐怎麽就不知道呢,還是說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而已,你就被人家給帶壞了?”披着被子的卿瑤音斜靠在門框旁,就算不用擡頭她也能夠猜到魇這個家夥一定在摸他的下巴。

真不知道他那個下巴,究竟有什麽好摸得,都只剩下了骨頭了,摸起來硬邦邦的。

作為僅僅幾天就把魇帶壞的顧瑜,表示自己的坐着也中槍,要知道他根本什麽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好嗎!

這一切明明就是魇自己想出來的,至于闖女子閨房這件事情,他可以用自己的人格保證,魇這個家夥早已經熟悉到不能夠在熟悉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帶壞。

原本隐藏在房間之中的魇緩緩現出身來,空洞的眼眶上下将卿瑤音打量一番之後,開口道:“本大爺也不知道,本大爺只不過是離開幾天而已,你就已經跟百裏那個小子在一起了,而且還……?”

面對魇的調侃,卿瑤音就算是在怎麽厚臉皮也難得面色微紅了一下,然後猛地回到玉佩空間之中,換上了一身衣衫之後這才再次出現在魇面前。

對于卿瑤音這樣消失的手段,魇早已經熟悉到不能夠在熟悉,絲毫沒有感到有什麽不同,反倒是依舊隐藏着自己的顧瑜,望着卿瑤音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的地方,表情十分古怪。

因為失去的雙眼,顧瑜剩下的其他四感變得十分敏銳,而神識雖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之上,彌補顧瑜失去的雙眼,但對于顧瑜來說,他還是更加依賴自己的感覺。

也就是這個原因,讓他對于卿瑤音剛才的行為十分感興趣。

第 414 章 ?你都幹了些什麽(50/100)

羽生在返回營地之後,開始經歷慘絕人寰的治療。

外傷止血、身體祛毒乃至處理內髒出血,都不是什麽特別大的問題,關鍵在于那個事先被羽生蒙到的部分……他血液裏确實攙進了一些鐵砂。

羽生當即就詢問了他迷人的主治醫師,要不要在自己胸口裝塊電磁鐵,以阻止鐵砂進入心髒,然後……他就遭到了她的無情鄙視。

忍界的醫療水平,那叫一個高啊。

總之,使用雷遁就能取出羽生體內的鐵沙子,這是個非常麻煩的細致活,好在綱手有着足夠的耐心。

進行了大半天的“外科手術”之後,羽生的治療才得以完成,随後,消耗了大量查克拉、嚴重失血、還中了毒的他,這才沉沉地睡去。

等到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臨近第二天的中午了。

不過剛剛睜開眼睛的羽生,并不能夠确定現在的時間,非但是因為帳篷之中有些昏暗,更主要的是外面的天氣也很陰沉。

雨聲随即就灌入了他的雙耳。與昨天相比,天氣好像轉變成了暴雨。

這裏是羽生自己的那個帳篷。

綱手似乎正在幫忙整理他的衣物,見他醒來之後,立刻靠了過來。

“羽生,感覺怎麽樣?”

“還好,有點渴……我睡了多久?”

“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綱手一邊說着,一邊搖起了這張床的床頭,于是羽生就半躺着了,不過……誰能告訴他,他的帳篷裏的床為什麽會是一張病床,這是誰準備的?事先就已經預料到了他會在前線受傷麽。

随後,綱手才走到了一邊,端了一杯水過來。

羽生正準備伸手接過,但立刻就被按住了,“別亂動,不然你手臂上包紮好的傷口裂開的話就麻煩了。”

于是羽生就沒有動手,然而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把水喝了下去。

接着綱手貼了貼羽生的額頭,說道,“有點發燒,但這在正常範圍之內。”

羽生稍稍低頭,察覺到了自己身上已經被清理幹淨了,泥、水與血跡都消失不見,甚至他都有一種一塵不染的感覺。

身上也換上了幹淨的衣服。

“先說好,你的左臂雖然受的只是外傷,但是情況還是非常嚴重的,整片組織都被切去了,哪怕憑我的醫療忍術也無法使你立刻恢複,只能分步驟的進行治療,所以你要自己小心點……這傷勢是怎麽造成的?”綱手問道。

“僅僅是擦傷而已。”

羽生……這得算是實話實說。

“僅僅?而已?”

然而綱手卻好像有些生氣了,很明顯她對羽生的态度有些不滿意。

“确實是這麽一回事,只不過是被三代土影的塵遁給擦傷了,我保證自己當時已經非常小心、閃避的非常及時了,小綱手。”羽生又趕緊補充說明了一句。

确實是擦傷,但這是那種一不小心就能把整個人擦沒了的擦傷。

“……”綱手有點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敵人又是風影又是土影的,是該稱贊羽生能勉強完整的返回木葉營地就很不錯了嗎?

羽生見綱手眉眼低垂、雙唇緊抿,可能是因為照顧了他一夜的原因,臉色多少有些泛白。

“綱……”

羽生能感受到她的情緒,然而就在他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帳篷外傳來的腳步聲,然後就是輕輕地叩門聲……額,準确的說是有人敲了敲支撐着帳篷的立柱。

你妹的,誰這麽缺德,沒見這邊剛好是個二人世界嗎?

“請進。”

綱手招呼一聲,然後就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原來是志村團藏,奧,那沒事了,這人本來、确實就比較缺德。

“羽生清醒過來了嗎?”團藏對着綱手問道。

“是的,團藏大人。”說着,綱手讓開了一個身位。

于是團藏走上前來,見羽生好像很精神但不知道為什麽臉色有些臭,不過這不是什麽需要計較的事情,于是就聽他很直接的說道,“羽生,聽說昨天你與三代風影進行了接觸,然後你半日之後重傷返回了營地……我需要知道中間發生了些什麽。”

另一邊的綱手也豎起了耳朵,她還沒有聽羽生說過事情的詳細經過呢。

團藏的說法讓羽生很不舒服,什麽叫做與風影進行了接觸,難不成他還能叛逃到砂隐去?

但他決定不計較這些事情,只想好好把情報交代清楚,然後打發這人快點離開。

“你聽我說,是這麽回事……”

于是羽生就從自己為什麽會出去轉悠說起,然後一直講到了帶着三代風影沖向了岩隐的營地,最終與三代土影大戰,“三敗俱傷”之後自己撤回的經歷。

羽生的聲音落下之後,帳篷裏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志村團藏有點不明白了,為什麽羽生在前線營地呆了幾天,幹的事情好像比自己在這裏呆了幾年還大?

團藏可沒有遭遇過與風影或者土影的大戰,更不要說三方大戰了。

“咳,所以,最後三代風影逃出岩隐營地了嗎?”沉默了一會之後,團藏這樣問道……剛剛的疑惑不能提,提出來他不就尴尬了嗎?

“不清楚,這就要團藏大人自己判斷,或者繼續收集情報來分析了,反正我撤離的時候,三代風影失去了一條手臂一根腿,被重重包圍着,看起來情況有點不妙。”羽生只說自己親眼見過的事情,至于随後的結果……那就交給前線指揮官自己去判斷了。

“那岩隐營地的損失情況呢?”

“不好說,當時我忙着應對兩位影,哪有時間去一一關注周圍的情況,想來損失應該是比較慘重的,最起碼他們也得換個地方重新設立營地。”

團藏:“……”

“那三代土影秘密抵達前線的目的?”

“你猜我知道不知道?”

不用猜,除了自己經歷到的戰鬥之外,羽生一問三不知。

團藏是真的難受,心說你都經歷了那種程度的戰鬥了,為什麽不多帶點情報回來,起碼也應該确認三代風影的生死吧。

這話他得虧沒說出口,否則羽生就算舍棄跟綱手多獨處一會的時間,也得噴回去……你妹的,站着說話不腰疼,要是我在哪多待一會,不就撲街了嗎?

“我知道了,我這就派人去着重偵查三代風影的情況,以及密切關注接下來岩隐的動向。”團藏這樣說着,然後他幹了件人事……

這人匆匆離開了這個帳篷。

然而,團藏離開之後,羽生的期待随後也落空了,因為綱手不久之後也離開了。

綱手能夠照顧他一天時間已經算很難得了,在前線她是非常忙碌的。

從這天下午開始,砂隐對木葉的攻勢突然轉疾。

不知道為了什麽,戰争突然變得更加激烈了起來。

于是綱手忙的一天到晚不見蹤影,到了第三天晚上的時候,她才再次有機會來看一看羽生的情況。

這時候羽生正在帳篷裏滿地瞎轉悠呢,哪怕是受傷也不能老躺着,他需要活動一下。

綱手來到這裏之後,立刻開口問道,“羽生,除了風影之外,你還對砂隐那邊做過什麽嗎,砂隐的攻勢有點瘋,尤其是那個千代,好像有點不要命、歇斯底裏的感覺。”

羽生一愣,然後用很無辜的語氣說道,“千代?我沒殺她兒子啊。”

咦,為什麽他會脫口而出這麽一句話?

PS:

求各種票,各種支持。

第 404 章 鎖定嫌疑(2)

随着警方那邊也傳來類似的消息,彥真輝幾乎第一時間鎖定了殺人魔的真實身份——茨城播界!

在此之前,警方一直沒有對于殺人魔的線索,自然也就無從找起。

盡管彥真輝的推論并沒有事實根據,但作為唯一真正跟殺人魔有過交手記錄的人,古河涼介的話完全可以作為證據——而且相比于其他國家更加追求證據,島國人似乎更加信奉推理。

在鎖定了目标之後,要找人就要輕松很多了,至少有一個具體的調查目标。

但是作為一個現代化的大都市,東京有着超級龐大的人口數量,茨城播界到底躲在什麽地方,一時間也讓警方有些捉急,很快警方就決定,從茨城播界的親戚朋友那邊入手,很快就已經調查到了茨城播界這個人的性格和生平。

茨城播界幼年的時候父母離異,從小跟着奶奶一起長大,老太太身體硬朗,根本就不知道茨城播界已經被鎖定成為殺人魔的第一嫌犯。

老奶奶住在鄉下小地方,但對孫子還是非常寵愛的。

只可惜孩子們的世界,其實有的時候也是很殘酷的。

茨城播界沒有爹媽,成為了其他孩子取笑和欺負的對象。

大多數情況下,像這樣的孩子最後都會忍氣吞聲,但茨城播界性格極為強硬,剛剛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因為被同學欺負,于是跟同學們打了一架。

從那以後,茨城播界就發現,暴力是應對其他人欺辱的最佳方式。

打過幾次架之後,同學們都只敢背地裏對他指指點點,畏懼于他的暴力。

但茨城播界卻體會到了暴力給他帶來的好處,随着年紀漸漸長大,茨城播界也慢慢成為了一個不良少年。

在鹿島地區,茨城播界曾經可是傳說級別的人物。

當地暴走族就曾經跟茨城播界率領的一小撥不良團體發生過沖突,茨城播界因為打架兇狠,很快就在當地暴走族中有了一定的名氣。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茨城播界最後可能會在暴走族厮混一段時間,最終洗心革面或者是走上犯罪的道路。

但新當流的出現,改變了他的人生。

茨城播界憑着從小打架鍛煉出來的體魄和實戰經驗,加上不俗的天賦,很快就成為新當流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茨城奶奶對自己的孫子非常驕傲,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

但當警察問起,茨城播界最近有什麽消息的時候,茨城奶奶表示,自己的孫子已經在東京找了一份工作,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了。

警方很快做出推斷,茨城播界的确有成為殺人魔的可能。

除了警方的調查,劍道圈子裏一些不為外人得知的消息,同樣也有人打聽出來了。

宮崎裕也憑着曾經六次奪得劍道錦标賽冠軍的身份,在島國劍道圈子可以說是神一般的人物,他親自出面打聽,同樣也帶回了不少的消息。

茨城播界是新當流最為重視的年輕一代之一,他在新當流年輕一代中實力最強,但好勝心也非常重,這大概是跟他曾經在街頭厮混過有極大的關系。

在新當流踢館失敗之後,茨城播界曾經找到過新黨流當時的領隊高杉翼,詢問自己為什麽在跟彥真輝的戰鬥中會如此慘敗。

根據高杉翼事後回憶,當時茨城播界臉色陰沉,聲稱在跟彥真輝的直接對戰中,他仿佛看到了彥真輝變成了一只惡鬼修羅,那種旁人體會不到的氣勢,讓他感覺處處受制。

高杉翼作為旁觀者,卻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什麽氣勢,但當時他立刻就想起了新當流曾經忽略到的一個細節——彥真輝有過自衛殺人的記錄(新當流不知道綁票事件)。

作為圈內人士,同時還是大前輩,高杉翼覺得自己不能一問三不知,于是在沒有仔細思考的情況下,就把彥真輝強大的實力,還有他那“極為驚人”的氣勢歸結為他曾經有過殺人經歷的原因。

當時茨城播界似乎非常好奇,因為見到圈子裏的确有流傳,說是真正殺過人的劍客,更沒有殺過人的劍道練習者,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這不是什麽秘密,高杉翼自己雖然沒親眼見過,但他覺得既然大家都這麽說,那肯定也是有道理的。

茨城播界就問,假設自己也去殺人,是否也能夠提升自己在劍術方面的能力呢。

高杉翼不疑有他,當即回答說有這個可能性,但現在畢竟是法制社會,而且無論劍術再怎麽高超,也不可能擋的住一顆子彈,為了磨煉劍術而去殺人,得不償失。

茨城播界說自己只是随口一問,當然不會這麽去做。

随後高杉翼灰溜溜帶着隊伍回到鹿島,茨城播界卻對高杉翼說,自己經過那一次慘敗之後,對劍道失去了興趣,打算在東京多停留一段時間,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

畢竟茨城播界也已經二十三歲了,正常情況下,的确需要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高杉翼當然舍不得茨城播界在劍道上面的天賦,但是看到茨城播界一臉心灰意冷的樣子,高杉翼就只是稍微勸說了幾句,他打算等對方冷靜下來之後,再重新勸說茨城播界拾起劍道,如果是能夠拿到一個比較重要的榮譽,新當流其實也很願意安排他在道場裏當師範。

盡管沒有什麽有力的直接證據,但種種線索都表明,茨城播界的确停留在了東京,在調查過其他人,都有确鑿的不在場證明之後,茨城播界已經被徹底鎖定為最大嫌疑人。

但東京常住人口和流動人口都實在太多了,想要在這樣一座國際化的現代都市裏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

在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警方又不可能直接下達通緝令。

如何找到茨城播界,成為了困擾所有人的一個巨大難題。

彥真輝沒有得到警方的通報,當然不可能像警方一樣了解到具體的信息,但通過劍道圈子裏傳過來的消息,彥真輝已經基本确認,茨城播界是殺人魔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就連東京警方短時間內都沒辦法找到茨城播界,彥真輝自己一個人,能做什麽呢?

第 417 章 :金烏殘國

夜色是化不開的黑暗,洶湧的洛河裏,流水在靈力的作用下對沖着。

尖嘯的飓風裹着驚雷,像是碾過洛河水面的車輪,那些雷電留下的車轍與水接觸,持續地散發着光,整片河流都被這種光覆蓋了,看上去好似有一顆雷電揉成的太陽要從洛河中升騰起來。

司命抱着葉婵宮,以雪白的絨毯将她裹在懷裏,雷電的太陽勾勒着輪廓,侵擾而來的電弧卻觸及不到她們。

司命看着葉婵宮稚嫩的臉和纖細的手,總有一種将水中月抱在懷中的不真實感。

前方,白藏跟在葉婵宮身邊,壓抑了這麽多時日的怒氣,終于在面對青銅神駒時宣洩了出來。

河面已是一個深凹的巨碗,白藏揮舞着一雙如玉的拳,卻轟出了千萬均的力量,那些力量像是攻城的投擲石器,每一記皆是聲勢浩大,水面被砸出了千千萬萬的深坑,青銅神駒長嘶着,奮蹄抵抗,卻被白藏以金槍為梯,越到了頭頂,五指如鈎,擰住它黑色的頭盔,将其向着水面下硬生生按去。

轟!

巨響聲炸開。

“曬太陽?怎麽樣才算曬太陽呢?”

司命覺得這個詞是不簡單的,她目視着前方的洛河,想要去幫一下白藏,但見師尊依舊冷靜,便也覺得應該傳承師門的靜氣。

葉婵宮道:“首先要找到一顆太陽。”

司命立刻想到了寧長久,柔唇半抿,委婉道:“那我們要快些趕往古靈宗麽?”

葉婵宮輕聲道:“他現在不在古靈宗中。”

司命并不知道她确切的意願,便問出了心中的擔憂:“三匹神駒已經降臨,國主親身的投影呢……天骥的權柄又是什麽?師尊,真的有信心麽?”

葉婵宮輕輕搖頭,道:“先去洛河看看吧。”

“去洛河?”司命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葉婵宮淺淺地回憶道:“當年邵小黎是洛河的河神,彼時洛河浩浩湯湯,遠沒有枯竭至如今的大小,洛河沿岸曾有百裏宮殿,不過早已摧毀殆盡,洛河河底倒是有一座玉水樓,如今殘址不知還在不在。”

司命并不清楚,葉婵宮對于洛神所抱的,究竟是怎麽樣的情感,但此刻洛河之上波濤洶湧,風雷湧動,她們兩人能在河邊悠悠閑閑地聊天,完全是有只大白虎在給她們負重戰鬥。

“是在哪一段河域呢?”司命問。

葉婵宮看着洛河,道:“差不多便是此處附近,入河看看便知。”

司命感受着葉婵宮愈發冰涼的身體,問:“你身體真的撐得住麽?”

葉婵宮道:“月本就清幽,無妨的。”

司命輕輕點頭,腳踩黑劍,帶着師尊掠向滔滔江水。

洛河之上,水大量地蒸發着,化作濃度極高的白氣,被雷電的領域攔截在內,這些白氣溫度極高,使得這片雷場像是真正的太陽。

葉婵宮伸出小手,伸入這片狂雷與水蒸氣并存的混亂場域裏,片刻後,她縮回了手,她的手并無傷痕,只是冰冷依舊。

這不是真正的太陽。

也恰是此刻,水下金光爆裂開來,半人馬的神駒提着長槍,破開水面,将白藏重新撞了回來。

青銅神駒哪怕是下等馬,也畢竟是天骥年主場作戰。白藏失去了神位與權柄,力量也被龍骨死牢封印了不少,此刻竟無法一鼓作氣摧毀這批看上去古董般的銅馬。

青銅神駒将白藏的身影壓回,手中的長槍随之擲出,呼嘯着刺向白藏。

白藏身前,破碎的白銀像是一只只飛蛾,精準地撲上了金槍,吞噬其芒,将其速度越拖越慢。

神駒上的半人形戰神爆發出威嚴的低喝,金槍高速旋轉,想要将這些白銀飛蛾甩去,白藏的身軀卻像是獵豹般矯健地彈跳了出去,她以橋為橋梁,借力一躍,将長槍狠狠踩下,随後亮出利爪,再度如猛虎般向着青銅神駒撲去。

在白藏還未真正成神的一生裏,她獵殺過的戰馬數不勝數,哪怕此後千年養尊處優,權柄與神主之力的便捷使得她的牙齒與利爪用進廢退,不再如過往鋒利,但狩獵的本能始終是銘刻在骨頭裏的。

白藏享受着這種酣暢淋漓的戰鬥。

雖然對手是一個半年前的自己根本看不上的怪物,但她找到了年輕時與古神逐鹿的感覺,哪怕一時被逼退,她只要将對方幻想成姮娥或者司命,立刻又殺心十足了,更不得将這匹馬五馬分屍了。

白銀少女雙拳轟炸,銀色的碎屑繞身飛舞,宛若千萬柄随心所欲的劍。

她與青銅神駒你來我往地對殺着,青銅神駒終究落了下風,身軀上留下了許許多多細碎的傷口,身披戰甲的半人上,盔甲甚至都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白藏雖有如雪的刀刃護體,但此刻氣海已非真正的汪洋,會枯竭,會疲憊。

見到司命與葉婵宮來到洛河,白藏放松了些,冷冷道:“你們怎麽看戲看了這麽久?快點上來幫忙!這頭馬沒多厲害,我們一鼓作氣殺了它!”

白藏這樣說着,卻眼睜睜地看着她們開辟了河水,身影沉入其中。

“哎哎!等等!你們去幹嘛啊?馬在這邊!”白藏纖細的小臂擡起,直指青銅神駒,大聲喊道。

司命清冷的聲音傳來:“我與師尊去參觀一下當年洛神府邸的殘址,稍後再回來,小白貓,你先自己撐會。”

“你……你們!”白藏氣得跳腳,道:“大敵當前,你們能不能有點危機感啊!”

喊話之時,洛水河面已經合攏,獨留白藏孤零零一個人,面對着如山般的青銅神駒發呆。

青銅神駒先前被白藏沖撞得傾斜,此刻身子已正,馬蹄輕踏,金槍一抖間,黑鐵盔甲裏的金瞳亮起,發出瘆人的金光。

白藏心中更氣了,她将悲憤轉化為了力量,對着青銅神駒大吼,她卷起袖管,對着青銅神駒呵斥:“瞪什麽瞪?你這下等馬有什麽資格瞪我?”

白藏呵斥之後,再度對着青銅神駒掄起的拳頭。

她總覺得這一幕怪怪的……這算什麽啊?主力軍事不關己去閑游,落難的神國之主出生入死打內戰?到底誰才是堅定不移的,反抗暗主統治的忠貞戰士啊!

白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初萬虎門的絕學,掏心術。

她盯着戰馬,不确定它的心髒是長在人的身軀裏,還是馬的軀殼中。

兩者的對峙不過剎那,很快,滔天的殺氣再度撕開了洛河,白藏與青銅神駒的戰鬥持續打響着。

極深的洛河水底卻是平靜的。

此刻的葉婵宮在水波的映襯下更似虛幻,真的像是水中月了。

她們輕而易舉地剖開了水底的暗流,在渾濁的水浪中高速前行。

在泥濘的沙土中,建築物的斷壁殘垣顯現了出來,它們掩埋在泥土裏,表面覆滿了藻荇,爬着許多螺類,這些斷壁的密度越來越高,很快,有什麽東西隔絕在了他們面前。

前方一片灰蒙蒙的,遺跡似乎就在眼前消失了。

“這是類似桃簾的遮擋物,只是品階要遠高許多。”葉婵宮如是說着,她從白色的毯子裏伸出了小手,輕飄飄地落到了前方。

漣漪自指間生。

有什麽東西被挑了開來,接着,灰蒙蒙的霧氣不見了,她們像是一滴水,滲透到了更廣闊也更清澈的海洋中。

司命抱着少女輕盈落地,前方,一座看上去竟還似嶄新的小閣樓在水中構築着——這與司命的想象是有出入的,她原本以為自己會看到金碧輝煌的龍宮,但眼前所呈現的,只是一座兩層的紅木小樓,看上去還頗為簡陋,怎麽也不像是洛神該有的……

“是這裏嗎?”司命有些不太相信。

“嗯。”葉婵宮卻點了點頭,她枕在司命懷中,微微睜開眼,看着前方的小樓,道:“這片世界是由一顆古神的辟水靈丹撐起的,以簾幕遮蔽千年,竟未被其他修道者發現……”

“許是北國苦寒吧。”司命說。

北國的修道環境比南州都差了許多,她們游歷多日,連紫庭境的修道者也幾乎沒有見過,再加上此處靠近神畫樓,洛河雖無明确劃分,但很多人默認是在神畫樓的領地裏的,自然不敢當着神樓的面挖寶。

種種原因使得這座小樓得以保存完好。

“不過,裏面也沒什麽驚世駭俗的法寶。”葉婵宮道。

她知道,當年洛神死去的時候,是孑然一身的。

“那裏面藏着什麽呢?”司命問。

葉婵宮輕輕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去看看吧。”

司命仰起頭,看了一眼上空,擔憂道:“留白藏一個人對付那匹馬,真的沒事麽?若是天骥……”

她欲言又止,不願折損一員大将。

葉婵宮道:“俠義話本中,高人往往是不出手的,任何高人一旦出手,便會不再神秘。再強大的招式顯露後都會有跡可循,唯有在未出招時,才擁有未知的,無限的強大。”

司命恍然大悟,覺得師尊不愧是師尊,她們也唯有這般氣定神閑,才能震懾住天骥,畢竟有了白藏的前車之鑒,天骥應該也會衡量自己動手的時機。

更何況,以師尊之能,定還有未揭露的驚天手段……

司命低聲問道:“那師尊……我們藏的是什麽招式呢?”

葉婵宮平靜道:“什麽也沒有。”

“……”司命忽然之間,發自內心地覺得,師尊與寧長久前世不愧是一對。

司命沒再說什麽,足尖輕盈地點動河水,她秀麗的長發在水中舞起着,于緩流中飄蕩,天藍色的光映照在臉上,絕豔的面容裏,紅樓的影落在瞳孔中,美輪美奂,仿佛她才是辭家已久的洛河之神,于千年後歸來,回到雅居小築裏。

上方的雷電與銀芒将洛河照得宛若一整塊完整的翡翠,盈盈流動的光中,司命的身影飄至紅樓的門口。

她擡起頭瞥了一眼,忽地發現屋檐是挂着燈籠的,那燈籠褪去了許多顏色,如今看上去只有微微的淡緋。

而窗戶的木格子上,似乎也還貼着殘碎的紅紙。

司命的心中生出了一種異樣的預感。

她輕輕推開了門。

嘎吱的開門聲中,竟有微弱的光線透了進來。那是紅燭的光……司命見到了桌案上端着的燭火,那應是上古時期的長明燈,至今仍未熄滅。

司命看了一眼房中的布局和裝飾,心中已經有數,葉婵宮始終沒說什麽,她從司命的懷中落下,裹着毯子,湊近了那盞唯一的燭火,她竟似在微弱的光明裏尋到了一絲暖意,稚嫩的手湊了上去,以之将手烤暖。

司命在這小樓中輕輕地行走着,她想去往二樓,卻發現二樓的樓梯被人以雜物堵住了,她雖可以破開虛空輕易抵達,但既然洛神不想讓人上去,她也很又禮節地停了下來。

小樓并不大,其中別說什麽法寶,哪怕是一個值錢的物件都見不到。

她回到了師尊的身邊,走到了那別扭的木桌前,發現木桌有一個腳是崴的,下面掂着一本薄薄的書。

司命出去好奇,取出來看了一眼。

“嘶……羲和廚藝大全?”司命啧啧稱奇,心想趙襄兒這手藝也有臉出書?難怪被用來墊桌角了。

她随手翻了翻,然後覺得這本書應該改名為羲飯的一百種煮法。

司命将這本書收下,打算以後見了趙襄兒狠狠嘲諷一番。

接着,她發現師尊注視着燭火,寧靜得出奇。

“師尊……怎麽了?”司命走到葉婵宮的身邊。

此刻的葉婵宮太過嬌小,哪怕是立着的時候,頭頂也才堪堪超過了司命的小臂。

葉婵宮說:“這裏有本書。”

她端起了燭臺,在桌案上照了照,接着,一本古舊的,封面空白的書籍便顯露了出來。

司命輕輕拾起了這本書,問:“這……可以看麽?”

葉婵宮輕聲道:“這是洛神之物,我沒有資格決斷的。”

邵小黎的東西啊……司命輕輕點頭,心想小黎的什麽我沒看過,便毫不見外地拾起了那本不算厚的冊子,翻閱了起來。

看到第一頁時,司命的眉便輕輕蹙了起來。

“九月二十日。

距離約定的日子已過去三天了,他為什麽沒有赴約呢?是遭逢變故了麽?還是說,最初的約定本就是為了讓我心安的欺騙,而他,從未将此事放在過心上呢……”

……

……

中土,南溟海上,缥缈樓外。

山水墨繪長袍,頭戴蓮花冠的俞晴身影瞬至。

她看着倒塌的觀海臺,看着不停有海水湧入的巨坑,看着忽然大興的風浪,蹙起了眉,立刻手握拂塵一揮,令得大海浪靜。

她是四樓樓主之一,天然親近神明,這種神明的氣息她不會辨認錯……有神明降臨至南溟了嗎?

若神明天降,此番陣仗,勢必為了殺人。

是殺那個少年麽,還是殺陸嫁嫁?

俞晴無暇去想太多,此刻,海面上已沒有了任何身影。

她立刻封閉了缥缈樓,并宣布就此閉成死關,除非有神國之主直接下旨,否則絕不出樓。

而海面上,一只金烏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飛掠着。

寧長久、陸嫁嫁、柳希婉便在金烏之中。

寧長久在看到那杆金色的長槍時,心中便已有數,接着海風打坐,似有暴雨将來,馬蹄聲遙遠的響起,若大海為鼓面,那麽這馬蹄便是極具節奏感的鼓槌。

天骥……

寧長久對于天骥的了解并不多,但他也不傻。他雖已今非昔比,但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他還是不會去叫板如今的十二神國的。更何況此刻拖家帶口,他最先選擇的還是暫且避戰,先試探對方的虛實,再伺機反擊。

金烏的神國裏,柳希婉仰起頭,看着光芒潋滟的四根神柱,從中瞥見了無數令人眼花缭亂的畫面。

“這就是你當年用來吓唬我的鳥?”柳希婉稱奇道:“沒想到這裏面真的藏着這麽巨大的世界。”

“嗯,這裏是金烏神國。”寧長久介紹道:“上面那顆太陽曾鍛神劍無數,你若哪天不聽話,我就把你扔進去。”

“哼,吓唬小孩子呢?”柳希婉冷笑一聲。

陸嫁嫁看着遠處的胎靈母井和愈發趨于有序的世界,問道:“你現在可以控制這座國度了麽?”

寧長久道:“我可以從中汲取一部分力量化為己用,但無法真正操控它。”

“因為神話邏輯麽?”陸嫁嫁猜到了緣由。

“是的。”寧長久點了點頭。

“最後一根神柱你記憶最為清晰,理應不難才是呀。”陸嫁嫁微惑,問:“那何時才能建成呢?”

寧長久卻是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陸嫁嫁捕捉到了他微妙的情緒異動,柔聲問:“怎麽了?是神話邏輯出什麽問題了嗎?”

寧長久沉默片刻,道:“嗯,不知為何,最後一根神話邏輯的柱子,我始終無法完美地搭構起來……這件事我原本以為不會太麻煩,沒有與你們說,但是越是後面,我才越發意識到此事的棘手。”

陸嫁嫁清眸閃動,問:“是前面的神話有什麽纰漏麽?”

寧長久道:“應該不會……與其說是纰漏,不如說,是前面的神話不夠有力量,他們與我最後的重生,邏輯鏈是斷的。”

“重生?什麽重生呀?”柳希婉倒是吃了一驚,她曾經見到過一部分寧長久埋葬在深處的秘密,當時,她以為那是寧長久今生的前世,并未想到過時光倒流這般玄妙的事。

寧長久與陸嫁嫁對視了一眼,神色凝重。

除了大師姐降臨的那次,他只将自己重生的秘密告知了嫁嫁。

陸嫁嫁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以及其中的症結所在。

當初他們以人生最重要的幾個節點為依據,構築了神話邏輯,趙國皇城大殿中寧長久的醒來,是不可或缺的一環,因為那是毀滅與新生的交界,象征着今生的開始,但……

寧長久今生的蘇醒與前面的四個神話有什麽必然關系麽?

他們清楚地知道,這其實是沒有的。

寧長久之所以能在那日于皇城蘇醒,是因為葉婵宮在前一世的最後關頭,在他即将飛空之際,一劍刺來,将月枝藏入他的身體,同時倒轉時間十二年才換來的結果。

可是……

時光回溯十二年……這件事非但太過玄奇,最重要的是,對于當下的這個世界而言,這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更遑論用神話邏輯将其清晰地表達出來了……

于是,第四和第五根神柱之間,有了明顯的,但是不可能彌補的斷層。

所以,哪怕寧長久将之構築起來,最後一根神柱與前面神柱的割裂,極有可能會是隐患。

寧長久輕輕搖頭,道:“此刻不要去想這些,那個東西已經追上來了。”

“那東西?”陸嫁嫁問:“到底是什麽?”

寧長久道:“如果沒有猜錯,應是神主天骥……”

柳希婉再吃一驚,她還以為那根長槍是海神長矛之類的東西,此刻聽聞真相,腦子比頭發還淩亂了:“我……我才初出茅廬,就要與神主為敵了?這怎麽比劍閣還危險呀?”

寧長久嘆了口氣,無奈笑道:“這就是你當叛徒的下場。”

柳希婉仰起頭,看着金烏中升騰起的一面水鏡,那水鏡所映照出的畫面,是金烏眼睛所看到的。

他們此刻在南溟的海面上飛行,天空中不見星月,一片漆黑,世間泛着奇怪的銀灰色。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柳希婉問。

寧長久道:“去南溟深處的無人之地。”

“為何?”

“神主因守護秩序而生,理應關懷蒼生,但此刻,殺死我們的指令高過了一切,他不會在意其餘生靈的死活了。”寧長久道:“我們雖以大義之名行事,但還是不要擾攘衆生了。”

當初聖人開啓五百年前神戰時,為避免無辜者隕難,也費盡心力搬山搬城才清出了一方戰場。

柳希婉看着他,不由自主想起了柯問舟所說過的,人間五百年一聖……

陸嫁嫁卻沒有在聽寧長久說話,她盯着水鏡,劍目眯起,其間有寒芒綻了出來。

“我們,似乎被困住了。”陸嫁嫁說。

話音未落,金烏神國之外,萬千馬蹄聲幾乎在同時奏響,宛若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當頭傾斜。

水鏡上,鬼魅般浮現出了一個影子。

那是一個蒼白高俊的半人馬身影,人馬的手中握着金色的筆直長槍,他的身軀上流動着白銀的顏色,背脊上,數百把銀刃破開背脊紮出,它們半垂半展,宛若刀刃組成的翅膀。

白銀神駒攔住了去路,金色的長槍已然高舉。

第 414 章 紫晶玉蚌珠

要說……這海神宗的歐陽野,鐘離魅,還有北冥宗的靈珠兒,為啥都要這顆即将“現世”的紫晶玉蚌珠,那是有深層次原因的!說白了,還是為了北冥大會!

巨來道長和碧海飛血蓮等禦海系高人,将一張張請帖分發到水脈各個宗派,表面上大家親親熱熱,稱兄道弟的祝賀。實際上……都明白禦海系的心思!是想借機展現自己的實力,好主導水脈格局!

水脈三系,九宗,二十七派,平日裏各行其是,很難聚在一起,故而…..誰強誰弱,誰說的算,沒有一個定數!完全就不像一個陣營的!北冥武神有心将水脈統一起來,以禦海系為核心陣營!如此一來,三系為一家,形成凝聚力,也無懼于金脈的壓力!

不然的話,金脈高手,完全可以各個擊破,控制水脈,就像……他們如何操控了火脈一般。

即使火克金,一家也扛不住三家……這就是擰成一股繩的威力!

可天下之事,大道理誰都懂,最後還是要靠實力說話!你實力不夠雄厚,憑啥要以你為核心?人家騰洋系和寒冰系,還想以自己為核心呢!故而…..這裏面少不了一個“亮肌肉”的過程。

禦海系,騰洋系以及寒冰系,雖同屬水脈,但沒有一絲一毫的親緣關系,彼此間平日來往也不多,在大家實力都差不多的情況下。你要亮肌肉,坐北稱孤,就少不了切磋武藝!

而紫晶玉蚌珠,能替代內丹,凝聚真元,相當于…….多了一條命!将其吞服體內,猶如挂了一個備胎!誰不想要呢?

這次北冥大會,如果要切磋比武!禦海系志在必得!是一定要贏的!

北冥武神會根據事态發展的情況,将這顆紫晶玉蚌珠給予最後守擂的弟子,讓其不顧一切的盡情發揮,确保全盤最終的勝利!

而這名弟子……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師侄,碧海飛血蓮!他是種子選手,實力最強!但現在,靈珠兒也是金丹靈尊大圓滿了。如此一來,很多事情就不好說,誰打頭陣,誰最後壓軸!還要看武神的安排!

人家騰洋系的三宗九派,明顯也有這個心思!

金脈野心勃勃,氣勢滔天,他們也感覺到了壓力,也有想整合水脈的心思。但要說……屈尊于禦海系,讓北冥武神師兄弟三個坐莊,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

北極熊雄踞北冰洋,稱霸一方!是挺厲害!但北冰洋才多大呀?浩瀚之太平洋,那才最能代表水脈的本質!而騰洋系這次,也是志在必得,想以自己雄厚的實力,震懾禦海系,使之臣服!

所以,才有這鬧海蛟龍歐陽野,早早的就在九幽碧空島紮棍立場了!

老家夥實力雄厚,又愛吹牛!深得海神宗宗主,八方海武聖的賞識!這八方海武聖,也是躊躇滿志,認為弟子這回,一定會給自己争光露臉!将騰洋系的聲望一炮打響!

結果……出師未捷身先“死”。禦海系的頂尖高手和騰洋系的頂尖高手,在這九幽碧空島完美“邂逅”。本來這場架打不起來,體面人最起碼還要走走場,真的要掐,也是在你北冥宗九幽之淵上空掐!但偏偏……歐陽野倒黴,碰見了愣頭青靈珠兒!

這小丫頭可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借救人的名義,直接把你打廢了!

這紫晶玉蚌珠,關系到最後的勝利,豈能落入騰洋系之手?

至于打架鬥毆,引起宗系之間矛盾,靈珠兒的“借口托詞”也想好了,木脈弟子生命垂危,而騰洋系門人霸占九幽碧空島,置木脈弟子的生死于不顧?自己在情急之下才出的手!即使問責起來,她也有話說!

要說……既然這紫晶玉蚌珠,這麽珍貴!早些年,靈珠兒也好,歐陽野也罷,還有那金脈的多羅斑奴大師,都曾在九幽碧空島獲得過紫晶玉蚌珠,為啥不說存上那麽一兩顆,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劇了!

實際情況是,紫晶玉蚌珠雖好,但是不耐存!即使你吞服體內,作為內丹備胎,也是有時限的!要麽在一個月內用掉,要麽……它就被你身體吸收了,增加少許你的功力,僅此而已。

就跟“腎源”是一樣的!不可能……冷庫裏給你放上七八個腎源,備用等着病人。都是“臨時抱佛腳”,現找現割的…….

靈珠兒一陣“錘爛蒼穹我懼誰”,直接打得歐陽野人事不省。身體墜海後,化作了原型,竟是一條如同海豚般大的海馬!

被門下弟子們救走後,帶回海神宗總部。

這一回……沒人再和靈珠兒争地盤了!蘿莉仙尊樂得哈哈大笑!返回去找墨墨,欲傳授她救治甄寶寶的方法。可水晶玉蚌席,繞着九幽碧空島周遭50海裏轉了好幾圈,也沒發現墨墨的蹤影。剛才光顧着打架了……也沒留心那只小貓。

靈珠兒有些擔心……那墨墨會不會已經遭了海神宗其他派主的毒手?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還是抓主要矛盾!在這九幽碧空島內等紫晶玉蚌珠!

其實……時至此刻,一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得不得紫晶玉蚌珠,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騰洋系派主這個層面……基本上已經廢了!沒有金丹靈尊大圓滿的高手了。至于寒冰系,确實還有一位!但很明顯,他也沒得到。這歐陽野老癟犢子一直在這兒看着呢,靈珠兒剛剛換崗,可确保萬無一失。

不用等太久,今晚就是十五月圓之日,如果等到了十六,紫晶玉蚌還不出現!那今年之內就不可能再出現紫晶玉蚌珠了!靈珠兒便可打道回府,向武神請功去了。

不求自己能得到“備丹”,只要別人也得不到,那就是勝利!

要說……靈珠兒究竟有什麽妙法仙術,可救木脈玉素派羅女門門長甄寶寶?她既然有這本事,那豈不是跟有紫晶玉蚌珠效果一樣?

真相是,她的這個方法,雖然能救命,但是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當年……紫麒麟紫靈上人和甄寶寶的情況一樣,內丹碎了!碧海飛血蓮将紫靈上人帶回了蓬萊宗,用一種特制鲛人的心油修補內丹,将裂缺之處封堵彌補,然後慢慢的滋養。功力大損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得在床上躺上3-400年!

像甄寶寶這種三難聖獸大圓滿的修者,不說躺上3-400年後,将被同派門長超過多少?自己的修為,也将回歸到三難聖獸初期!甚至,靈獸大仙的級別。那結局……是很悲催的!

但她的命理修為,和北冥大會比,自然顯得不重要了!故而……靈珠兒這般安排,也算是合情合理。

可現在……連着甄寶寶以及墨墨還有那個小黃鼠狼一起失蹤!靈珠兒雖是疑惑,但也顧不上她們了!守好九幽碧空島,以待天時,才是她的主要責任!

…….

黃丫站在淨心蓮上,眼淚巴巴的看着墨墨的背影,心裏那叫個難過。郡主大人非要去阻攔那個白胡子老頭和靈珠兒師叔祖之間的惡鬥。讓她擔心焦慮到了極點!

第六感強烈的告訴黃丫,墨墨大人這次去!絕對是個錯誤!她怎麽可能阻攔得了那倆偏執狂呢?萬一再受了傷,甚至丢了命!這可怎麽辦?人家靈珠兒師叔祖說過…….不讓她靠近的!

黃丫是仆奴,攔不住主人,只能無助的眨着“激光筆”,看着墨墨的背影,幻想着郡主大人能夠回心轉意,再返回頭來…….

但她這“激光筆”無意間的一陣狂閃,卻引來了海中某一存在的注意。

海中那物,游離于“須彌海幻境”和現實大海之間,正尋思着找個機會晚上出來曬曬月亮,看着周遭潛伏的水族獸修們它全無興趣,目光只鎖定在了那閃閃熠熠的“激光筆”紅點之上!

此物緩緩靠近,敏銳的本能已經告訴它,這紅珠光暈,絕非俗世之物,而是來自于天外的“高貴血脈”!雖是早已雜七雜八的被“污染”過了。但依舊無法掩蓋其高貴的氣質!

故而……這家夥想将其吞噬,吸納,收為己用!便一點點的靠近水面,開始誘惑黃丫!

黃丫驚愕的發現……在這澄清蔚藍的海面上,水平距離,離自己不到2-30米。突然浮現出了一顆巨蚌,個頭……快趕上人類的雙人床了!紋絡華美,彩光熠熠,就像是珠玉寶石一般,散發着瑩瑩的紫光……無法描述的美!

那一刻,黃丫震驚的心髒都停止跳動了,吃驚的看着這美麗的大玉蚌,腦瓜子一陣電流狂擊!

這…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紫晶玉蚌珠?肯定不會有錯!通體似透明的寶玉,紋絡流光溢彩,還散發着微微的紫韻!天吶!這家夥竟然在這兒!

她想大聲叫郡主,可是郡主已經跑遠了,自己又不會駕馭淨心蓮,只能站在飛行馭器上幹着急!

黃丫催動自己的紅色“激光筆”,想通過竊時神技,将這紫晶玉蚌珠給鎖定住!讓它逃不了!

結果她的這番作為,更加引起了紫晶玉蚌的“吞噬興趣”,那碩大的玉蚌殼兒,開始微微的開啓,一陣陣刺眼的強光,猶如探照燈一樣在海體內穿透溢散,輻射老遠。繼而……粉紅色的蚌肉厚墊暴露了出來。

玉蚌緩緩張開,裏面的紫色丹珠映入眼簾,足有人類洗臉盆那麽大!晶瑩的質地,絢麗的光彩,奪目的韻華,直接晃得黃丫猶如陷入了幻境,她活這麽大,還從沒見過這麽美的東西!

仿佛,在這珠子的光照下,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另一番模樣!處于無盡的華美虛幻中…….

就在黃丫,還浸潤在紫色丹珠的光華靈韻中時,突然!那紫晶玉蚌,蚌殼大張,激蕩起了一陣陣強勁的引力場!“嗖”的一下,直接就把黃丫連着淨心蓮,還有裝着甄寶寶“屍體”的冰棺,一起吸入了蚌殼中,然後“砰”的一聲關閉,隔空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中!

可嘆這些獸修,一個個想摘人家紫晶玉蚌的珠子,卻不知……人家紫晶玉蚌珠也是有“修為”的存在,也想吃它們呢!這東西,着實是一個危險的家夥,可絕非等閑之輩能夠觊觎的!只是憨憨渣渣們不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