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5 章 兩百九十五章:歸降

第兩百九十五章:歸降

衛臨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郭淮沒了,相當于斷掉江雲岫在南燕的左膀右臂,令接下來的局勢變得愈發緊張。

“派人好好厚待郭淮的家人,讓他們在北齊後半輩子都能衣食無憂地活着。”

或許是早料到會有這麽一日,江雲岫和郭淮商量好了先将郭家人安置到北齊,日後若是出事,也大可以保全家人,不至于讓郭家人都葬身在南燕。

“屬下這就下去吩咐。”

衛臨垂首應下,随即起身。

江雲岫攥緊拳頭,思慮接下來的仗該如何打。

“阿岫,要不要再塞人進去?”

沒有眼線,的确寸步難行,裴佑丞能想到的也唯有此法。

“我們斷了慕容淵在晉中各處的眼線,他定然也絕不會松懈,這個時候再塞人進去只會自投羅網。”

裴佑丞的做法卻是不能令江雲岫信服,這條路已經被堵死,再想法子開一條也是枉然。

“那,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

裴佑丞着急得很,眼見着他們剛讓晉中安定下來,總不能就寸步不行,讓慕容淵在西北的國土上撒野。

“或許,還有一法子可行。”

思來想去,江雲岫低沉出聲。

“什麽法子?”

裴佑丞和袁霆琛異口同聲問。

“少將軍,這件事得你去做,你和我們演一場戲。”

江雲岫将目光放到袁霆琛身上。

“我?”

袁霆琛不明所以,裴佑丞更是一頭霧水。

“而且,要受些皮肉之苦。”

江雲岫的眼神驀然冷下來,令屋內的人神色都緊了緊。

他出手必定是沒有一塊好皮,袁霆琛雖混跡沙場多年,焉知他能不能熬得過?

“只要是能為了西北,為了北齊,讓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袁霆琛未有一絲猶疑便答應下來。

很快,江雲岫将自已想出的計謀告知他們二人。

“這麽做,慕容淵能信麽?”

說完,裴佑丞和袁霆琛倒是猶豫起來。

“如今曹亮已死,慕容淵雖派重兵把守西北,可他的野心不止于此,定然要找到人好好護着西北,方能抽出精力來奪取北齊其他城池,只要給他時日,他會信的。”

江雲岫明白此計最為兇險,亦最為耗時,但為了博取慕容淵的信任,便是要付出代價。

“好,你既是主帥,我和西北軍便都聽你的!”

不消片刻,袁霆琛便應承出聲。

如此,裴佑丞也不好再說什麽。

幾日後,晉中突發事變,袁霆琛攜着剩下的西北軍與江雲岫鬧翻,兩隊人馬起了沖突後,袁霆琛突然帶着剩下的西北軍朝西北逃去,到了城池底下不是要與南燕軍打仗,倒是來投降的。

消息傳回到慕容淵耳中,他是半句也不信,下令先留下袁霆琛和那些西北軍的命,并讓人将袁霆琛帶到南燕來。

“罪臣見過陛下——”

袁霆琛跪在慕容淵面前,往日的一腔風骨竟是不見半分。

“少將軍攜着西北軍前來投降,這便是江雲岫出的詭計?”

“他眼見郭淮出事,又安排個眼線進來,是麽?”

慕容淵狹長的眼尾仔細掃到袁霆琛身上,自然不信他是真來降的,要降早降了,何必偏偏等到這時?

“陛下,罪臣是看不過西北的百姓受苦,想投靠陛下重新接管西北。罪臣不管西北屬于北齊亦或是南燕,罪臣只想重新站到西北的國土之上。”

袁霆琛按着江雲岫的吩咐,心甘情願對他俯首稱臣。

“朕知道你是個硬骨頭,可今日你既能對朕臣服,他日也必定是說反便反,朕如何敢信你?”

慕容淵冷笑,一眼便看出袁霆琛是在演戲。

“罪臣已自願來到南燕,要殺要剮任由陛下處置,若陛下不能讓罪臣接管西北,罪臣請願能将骨灰灑到西北的領土上。”

袁霆琛不慌不忙,篤定了心要追随慕容淵。

“既然如此,朕便看看你的誠意夠不夠。”

話落,便有人上前将袁霆琛押入地牢,慕容淵下令要好好審問袁霆琛,下手不必知輕重,不信他不吐露真言。

處理完這樁麻煩事,已近後半夜。

走出勤政殿時,慕容淵突然想起前世他處理政務這麽晚時,出來總見沈樂窈站在外邊候着他,陪他一道回養心殿。

可後來他做了太多傷害她的事,就再也見不到她等在勤政殿外的身影。

如今她雖也在南燕皇庭,可勤政殿外一片凄涼,亦是沒有她的身影。

“去昭和宮。”

看到昭和宮裏尚亮的宮燈,慕容淵命沐瑤掌燈前去。

聽到慕容淵擺架來昭和宮的聲音,沈樂窈方起身相迎。

好在她還願做做樣子,慕容淵心裏竟爬過一絲僥幸。

“起來吧。”

坐到榻上,他開口讓她起身。

沈樂窈走上前,給他倒下杯熱茶。

“你可知道郭淮今日死在了城門上?”

慕容淵轉動手中茶盞,眼神輕飄飄看向她。

“朝堂上的事,小女如何知曉?”

盡管慕容淵給了沈樂窈皇後當,她依舊在他面前自稱‘小女’,從未說過‘臣妾’二字。

“你耳聰目明,消息最是靈通,你與郭淮私下往來多次,別以為能将朕蒙在鼓裏。”

慕容淵輕輕敲動茶盞,這撞擊聲落在沈樂窈耳中并不覺得悅耳,倒是讓人心生厭煩和警惕。

“小女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沈樂窈攥緊指尖,撐着腰身否認。

“你不認不打緊,不過你定然不知曉朕是如何得知郭淮是江雲岫埋藏在朕身邊的眼線的。”

慕容淵面上氤氲出一陣興味。

沈樂窈攥着指尖的手愈發的緊,并不言語。

“你瞧瞧這是什麽?”

慕容淵話剛落,沐瑤便從袖中拿出個紙條,攤平到沈樂窈眼前。

只見紙條上赫然落着郭淮的字跡,是最後一次未能交到她手上的。

郭淮和她聯系的不多,一月僅一兩次,每次見時機不合适便不會叫往宮裏遞東西,唯獨那日心急了些。

只因慕容淵命人放出消息,說皇後思念母家親切,不日會回到將軍府上看望二老。

郭淮便是這樣,落入慕容淵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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