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3 章 兩百一十三章:賤人
第兩百一十三章:賤人
袁怡珺沉溺在李景淮的柔情蜜意裏,并未察覺到他對她百依百順背後的目的。
屋內一片悶熱,落下紗帳後倆人困宥在一方天地內,袁怡珺的眼裏只剩下他,耳鬓纏綿間,她認定了李景淮,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他身邊只能留下她一人。
後半夜,碧珠推開屋門進來,見到地上随意丢棄的衣袍,趕忙拾起來放好,命人進來給他們放好熱水,便又悄悄退出去。
“殿下可是籌謀好了?”
倆人來到淨室,泡入熱水中,看着袅袅升起的霧氣,袁怡珺回想起倆人雲雨前李景淮對她說的那些話,心下不免遲疑。
若是李景淮真做了決定,她也得做好準備。
“在這之前,本王先弄清楚件事。”
在趙家時,李景淮記得慕容淵提起過沈樂窈和蕭千帆,既然沈樂窈知道李承硯和阮莞兒的關系,那她也一定知道許多自已不知道的事。
恰好蕭千帆又時常幫阮莞兒請平安脈,那她肚子裏的孩子的來歷他也一定知曉——
“什麽事呀?”
袁怡珺倚靠到他胸膛上,手指尖在水面上劃動,顯露出別樣嬌俏。
“這些事你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這句話李景淮倒是沒說錯,他是想好好保住袁怡珺,若是自已出了事,還能指望袁怡珺拉他一把。
“難道跟女人有關?”
袁怡珺豎起耳根,頓時變得警惕起來。
“你想哪兒去了,本王的心裏只有你一個,方才不是剛說過嗎?”
李景淮扣住她柔嫩指尖,握進掌心,含情脈脈盯着她。
“妾身信你的便是。”
見他眼裏溢滿情意,袁怡珺這才放過他。
“這才對。”
李景淮吻了吻她手背,翻身将人壓到身下。
與他這一番攻勢下來,袁怡珺累得頭沾枕頭便睡過去,什麽也不想再深究。
如此安靜了幾日,這一日沈樂窈剛從翠荷庭同秦氏請安出來,便見楹月焦急走來,給她遞上一張紙條。
見到上面的字,沈樂窈眉心猝然生出冷色。
‘想救蕭千帆,速到汴河岸來。’
上面落下的這行字,分明是李景淮的字跡。
沈樂窈已有許久沒同李景淮打過照面,她想不通他為何會突然找到她,還抓走了蕭千帆。
“快走——”
沈樂窈匆忙叮囑楹月。
楹月點點頭,跟在她後邊出府。
來到汴河岸邊,遠遠便見到李景淮的車辇,淩霄走上前,對着沈樂窈道:“蕭夫人,請随我來。”
沈樂窈橫他一眼,随他來到岸邊停着的船上,李景淮已經在裏面等着她。
想當初,亦是在汴河岸邊,沈樂窈中了李景淮的圈套,差點被他奪走身子,如今再來,倒讓沈樂窈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本王細想想,咱們倆人還真有好一段日子沒見了。”
坐在船內,李景淮亦是和她一樣,想起當初那不堪的一幕。
“原以為你擺脫本王能嫁門了不得的親事,不想還是嫁入破落的蕭家。”
李景淮睥睨坐在自已對面的人,眼神間滿是輕視。
“我夫君呢?”
看到船內只有李景淮一人,沈樂窈沒好臉色問他。
“你回答本王的問題,本王自然會讓你見他。”
李景淮語氣嚣張。
“他可是阮妃娘娘親指的禦醫,是要替阮妃娘娘安胎的,若他出了事,非但阮妃娘娘不會放過你,就連陛下,也不會讓你好過。”
北齊帝有多寵愛阮莞兒,不必沈樂窈說李景淮也一清二楚,沈樂窈不信他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
“怎麽?你威脅本王?也不看看你們倆夫妻夠不夠格?”
“蕭千帆不過是一介小小禦醫,阮妃能将本王怎麽樣?除非她不想活了。”
提到阮莞兒,李景淮便想到北齊帝對李承硯的态度,他正恨得牙癢癢。
沈樂窈聽出他話裏深意,沒再要強同他争執,靜靜看他要玩什麽花招。
“本王知道,你早就得知李承硯和阮莞兒有奸情的事,如今她肚子裏懷的,是不是李承硯的孩子?”
李景淮也不願在她身上多費功夫,冷冷盯着她問。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殿下也敢說出口?”
沈樂窈哼聲。
他既沒有把握,沈樂窈便篤定他沒從蕭千帆身上問出他想要的答案,否則又何必多此一舉将她找來。
“你說是不說?”
驟然間,李景淮捏碎他眼前茶盞,将一片碎片捏在指間。
“殿下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沈樂窈眼神落到他緊緊捏着的碎片上,她沒把握他預備做什麽,只得搶先出言警告他:“方才從蕭家出來,我可留了口信。別看蕭家如今落敗,可殿下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早就不可同往日而語,便是瘦死的駱駝,也能給殿下一頓重擊。”
“是嗎?”
“本王随時恭候,看看蕭家能有多大本事——”
話落,他伸手捏住沈樂窈細頸,将她拖拽到身邊,指間碎片抵在她喉間,冷笑:“當初讓你從本王手底下逃脫,可惜了這副姣好面容,既給了江雲岫又給了蕭千帆,本王如今也沒興趣了,但是嘛,還算有幾分用處。”
“光天化日之下,殿下想對後宅婦人滅口嗎?!”
沈樂窈眸間露出狠厲,惡狠狠瞪他,雖手心冰涼,但眼裏氣勢半分不減。
“別急,看看你的命數是不是要在今日了結。”
李景淮揚臉笑了笑,便聽到外邊傳來陣急切聲:“你給我滾開——”
那分明,是蕭千帆的聲音。
沈樂窈臉色驚詫,想不到自已竟然上了李景淮的當,他給她和蕭千帆都送了紙條,便是要用她來拿捏蕭千帆,逼他說出阮莞兒腹中胎兒的事。
沈樂窈猛一咬唇,突然低下頭對着李景淮的手腕用力咬下去。
“啊——賤人!”
猝不及防的變故讓李景淮手腕上傳來陣痛楚,他扼住沈樂窈細頸的手松開,但指間碎片卻刺入她手臂,疼得她身子踉跄一下,還是摔回李景淮懷裏。
這下李景淮豈能再容她逃脫,将她狠狠扼在手中,不容她再掙脫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