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被提名了

東道主的意思,自然是沒有不好的。

水曲一定,這流觞便是起了,鮑河魚作為東道主,自然是第一個開說的,“既是沒什麽意見,那河魚這兒便先獻醜,僅作抛磚引玉之用。若說起才,大都說才子佳人,河魚亦是俗人,就先說說這才子吧。如今國運昌盛,百舸争流,文有百年詩書孟家,武有戰無不殆王家,東翁西道子,南叟北冥子,俱是風流人物。”

鮑河魚這一開口,便把在座的好些人都說了進去,一時氣氛便被掀上了高潮。

“說起這詩書之家,除開孟家,周靈公的雲逸書法,歐陽家的柳體,也都是前無來者的文壇巨擘,無人不贊。”

“若是論起武來,當今鳳王怕是難有出其風頭者,其十二歲從軍,大敗波兒玻國,始立威名,自此之後每戰必勝,攻無不克,令得海外之國聞其名喪膽生怯,年年都讓人千裏迢迢來京朝奉,當真是少年英才。”

“隐世之族中,縱然衆人多聞東翁南叟西道子北冥子之名,然在民間,仍有許多不世出之高人,我在山東之時曾聽聞,東海有一年輕人,可禦蛟龍,控風雨,若非親耳聽之,當真是駭人至極,難以置信的。”

衆人衆說紛纭,從名流世家,談到江湖門派,從歷史記載,談到道聽奇聞,無不與才子搭鈎。更有甚者,将當今各學院的才子領頭人說了一遍,尤其是都嶺城的兩座有名學院,青鹿州學和無涯學院。

“青鹿州學初為魏老創立,後由原家帶頭,聯名西南諸貴之家共同接手,花巨資延請名師,招收各地有慧資才子,經百年經營,如今明聞天下,其中學子品級以梅竹蘭菊來分,梅字班生為最優,近幾年來的會考狀元,便多出自梅字班。若論才,這育才之地,當有青鹿一席。”

“元帝建國之初,大嘆武衛國,文興國,當今武勝文衰,國之大憾,乃遣孟公,斥千萬銀錢,在各州郡建立官學,無涯學院便應運而生。自建立以來,無涯學院為堯國輸送數以萬計的賢臣能工,上至首輔丞相,無不兢兢業業,百姓稱道。是以無涯學院之才名,百年不衰。”

……

在外面一群中學生吵來吵去的也就罷了,在這宴會上,一群大人居然也争來争去的,這無涯學院和青鹿州學,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啊?江芙蕖有些無奈地看着周圍衆人。

自有人說到青鹿州學和無涯學院開始,整個流水曲觞的主題不再是辯才,反而是青鹿州學和無涯學院的辯論賽,兩方代表你一言,我一句的,只揀自己好的地方說,有點機會就順帶貶斥一下對方,吵地是面紅耳赤,卻誰都不服誰。

不單單是江芙蕖,就是鮑河魚都察覺到異常了,他忙讓人敲了鼓,撈了水上飄着的小船,笑着道:“關于才,諸位說地也都差不多了,我聽着是十分精彩的。如今,我們便談談這佳人吧,自古以來,紅袖添香,綠衣捧硯都是佳話,雖史上留名不多,但不俱往者,我們亦可論今。”

鮑河魚一出聲,有那有眼力見,也不想讓場面變得十分尴尬的人便接了話道,“若說起今時佳人,我這兒倒是有個人可說,說起來很多人可能都曾耳聞,便是那蕙蘭縣主。蕙蘭縣主蘭心蕙質,非但美貌驚人,才學亦是當仁不讓,當年在群英會上一曲胡旋舞,轟動整個上京城,引得無數公子盡折腰。”

“蕙蘭縣主是個好的,心地良善不說,還十分慷慨大義,年年都給國庫捐不少銀錢充當軍饷,陛下禦筆親點為女中豪傑,多少人家嘆生女當如蕙蘭。”

江芙蕖一邊咀嚼着小菜,一邊聽周圍的人開始各種沒詞誇贊江盈惠,蕙蘭縣主,可不就是江盈惠嗎?

原來她的名聲這麽好啊?看起來簡直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這還是她在書中看到的無腦逆襲女配江盈惠嗎?

“哼,金玉其外,也不過爾爾,能比得過我的花花兒美貌?”江芙蕖這邊還在仔細聽着衆人說江盈惠,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陣極不和諧的冷哼聲。

不是那西道子是誰?西道子此前一直一言不發,這時候聽人誇贊江盈惠,居然說她不過爾爾,金玉其外?莫非他見過江盈惠?不可能吧,看着不像啊?不過江盈惠因為有靈藥空間,所以面容改造地确實美輪美奂,雖然有些妖豔,但确實是美啊,這色老頭指不準還真因為人家的美色跑去偷窺人家!

“看什麽看?你那是什麽眼神啊?”大概是江芙蕖鄙夷的目光太過明顯,西道子皺了眉頭,瞪了她一眼,“反正,她就是比不過我的花花兒,這些人知道什麽?我的花花兒一個人能空手打死一只老虎!”

……

不但喜歡美貌的人,還喜歡武力值報表的美人,江芙蕖心說,難怪讨厭江盈惠,江盈惠可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捏的嬌花。

“說起蕙蘭縣主,我倒是想起另一人,不知道在座諸位可有人聽過其名,她此前在上京城的貴圈中風頭無二,是無數貴族小姐們争相效仿的對象,家風嚴謹,哥哥是名動群英會的梅公子,如今最年輕的吏部侍郎江子青。”一個青衫男子忽然郎朗出聲,打斷了衆口一致的聲調,“她便是曾經的江大小姐江芙蕖。”

“咳咳”地咳嗽聲響起,江芙蕖口中含着潤唇散味的甜酒被青衫男子的話驚地全進了喉嚨,嗆地立即咳嗽了起來,所幸她還記得拿帕子掩住,并沒有引來多大的關注。

青衫男子話才落,便有人嗤笑一聲,“韓兄說地可是那‘最是京中嬌兒女,寧為乞兒無為蓮’的江大小姐?這人也配得佳人一曲?韓兄該當罰酒一碗才是!”

……

居然還有人作詩罵她?要不要這樣,什麽叫寧可做乞丐也不要做江芙蕖,我的天,有那麽嚴重嗎?原身江芙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江芙蕖有些無語地瞄了那嗤笑的人一眼。

“話不能這麽說,在蕙蘭縣主之前,哪個提到江大小姐,口中不是一個贊字?”青衫男子卻是不肯認罰,“江大小姐天生昳麗,又是原老的外孫女,自幼嬌俏,難免性子驕縱些,若不是碰上……罷了,前人已逝,我還提這些做什麽,只認罰便是。”

話到中途,青衫男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就停了話頭,自己給自己斟了一碗酒,端起來就喝。

“韓兄此話倒也無傷大雅,只是江大小姐如今芳魂不知在何處,一代佳人一宵隕落,也當真是可惜可嘆。”一個中年人搖了搖頭,眼中似乎十分惋惜,口中卻話鋒一轉,“只是如今養女當如蕙蘭縣主一類,在家溫柔可人,在外亦有家國之心,如此方不會如江大小姐一般辱沒貴女之名。”

衆人俱都點頭稱是,一時話題從才子轉到佳人,又從佳人轉到了如何才是一個合格的貴女之上了。

江芙蕖正有些煩悶,心中想着這宴會何時能散,東西吃地差不多了,她實在不想坐這兒聽大家聊什麽佳人了,忽然聽得一清脆聲音“噗呲”一聲笑出來。

這笑聲在大家談論地熱火朝天的時候冒出來,當真是挑釁意味十足,一時引得所有人都往那笑聲來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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