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打個假劫
江芙蕖翻了個白眼,伸出手指在男人鼻子下探了探,呼吸有點長,內家高手。
怎麽感覺最近老碰到高手?難道這陳家村還是個武林據點?江芙蕖有點慌。
想了想陳大娘對她的叮囑,貌似沒有提到過這條。
那陳家村應該就是個挺平常的一個山裏小村莊吧!
江芙蕖低頭打量了下這個男人的身形,本是打算把人拖出來的想法瞬間跑了,以她現在的嬌弱狀态,只怕會累暈。
她把男人的手臂抓出來,在他手上搭了會兒脈,眉頭微挑,心中十分訝異。
這個人受的傷居然和上次那個明秀一模一樣,而且兩人的處理方式也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是,這個男人封穴之後還吃了點解毒藥,如今只是因為藥性相沖,處于短暫的昏迷罷了。
這可就奇怪了。
江芙蕖再仔細打量這個男人一眼,見他除了面色白皙一點,身材颀長點,當真是沒有半點特別之處,就是想讓她記住都難。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男人的腰封處,無他,只因他腰側挂了一把匕首,這匕首江芙蕖……好想順走啊!!!
上次她去鐵匠鋪找鐵匠打個匕首,結果那鐵匠百般推脫,只說官府有規定,平常百姓不能私自打造利器,除非有官府批文。
江芙蕖一個居士跑去官府要打匕首的批文?她又不是傻,最後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讓鐵匠打了把小一點的菜刀,想着拿回來在磨刀石上把刃口磨一下,多少會有點威懾作用。
這個人是個高手,應該不缺利器吧?江芙蕖抿着唇,目光在那匕首上留戀,恨不得用眼睛把東西給攝取了。
她的腦中在做着激烈的鬥争,拿還是不拿?
拿了也沒事,反正他不知道是誰。
不能拿吧,這屬于偷竊啊,這種乘火打劫的小人行徑,你确定要做嗎?
拿!
一番思想鬥争之後,江芙蕖朝男人的腰間伸出了手,可她的手才要碰到那匕首,面上忽然感覺到一陣視線,她的動作一僵,眼眸側轉,與一雙探究的眸子對上了。
這真是一雙迷人的眼睛,江芙蕖神思有些恍惚,好像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眼睛了,它黑白分明,眸中泛着亮光,就仿佛黑色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還是會眨眼睛的星星。
江芙蕖見他眼眸微微動了動,長長的濃密睫毛如輕羽在人的心上輕輕劃過,讓人忍不住悸動。
後知後覺的江芙蕖忽然明白過來,這個男人的眼睛居然會放電!
“你是……”
男人的聲音清潤中帶着一絲沙啞,應該是渴了有一陣了,莫非他是在這林子裏迷了路?江芙蕖心中估量着,可又覺得不像。
她垂下眸子,面色鎮定,手順勢搭在男人的腰封處,“我是這山中庵裏的居士,今日出來山上采些草藥,沒曾想遇上了公子你,不知公子如今可能起身?”
男人眸中的流光轉了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芙蕖覺得他在盯着她看,可他的眼神又分明沒有集中在她的身上,他輕咳了一聲,聲音忽然虛弱了一些,“我受傷了,恐怕不行,居士你可願好人做到底?”
噗,江芙蕖心中噴血,這個男人演技未免太差,難道一個人虛弱可以只聲音虛弱嗎?他的呼吸可是平穩地很,面色也十分正常。
雖然江芙蕖是個輕微眼睛控,但提防之心還是升了起來,她不動聲色地把手搭在男人的腰後,作勢扶起他,“既是如此,那公子便與我一道去庵中吧。”
男人等地或許就是江芙蕖這句話,江芙蕖的手只剛剛貼着他的衣服邊,他自己就手臂往地上一撐,利索地站了起來,完了大概是覺得自己太利索了,身子還搖搖晃晃了一下,作勢要往江芙蕖身上倒,“啊,傷地太重了,頭有點暈。”
……
江芙蕖心裏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是溫溫笑着,不急不緩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一會兒走慢點,以免動了傷口。”
這麽說,自然也是這麽做的。
男人接下來一路都有些抑郁,只因江芙蕖當真是走地十分慢,一步一蓮,三步一停,且不管男人怎麽開口,她都不怎麽說話了。
“居士,我姓吳,單名一個緒字,你叫什麽?”
“居士,是你救了我吧,我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口輕了很多。”
“居士,還有多久到庵中啊,你一直住在庵裏嗎?住了多長時間了?”
一個時辰後,兩人終于到了方外庵中,陳大娘正站在庵門口翹首以盼,見到江芙蕖,她面上一喜,可目光落在她旁邊的男人身上,她的神情又有些僵硬。
遲疑了一會兒,她才走上前來,“江姑娘,這位公子是?”
“原來居士姓江。”吳緒眼中光彩莫名地亮了些,晃地陳大娘移開了視線,“大娘,我叫吳緒,江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
……
江芙蕖和陳大娘同時看向吳緒。
江芙蕖的目光裏是不可置信,毛線的救命恩人,她幹什麽了,就給他搭了一次脈而已,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救命恩人,這個吳緒一路絮絮叨叨地追問她的身份,要不是她知道自己面容已毀,跟這個人又素昧平生,還以為他這是在熱情地追求自己呢!
陳大娘的目光裏卻是恍然,原來是這樣,她就說明明叮囑江芙蕖申時前回來的,怎麽又回來地這麽晚,還以為她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可原來是去救人了,江芙蕖到底是個心善的姑娘。
被兩人的目光盯着,吳緒面上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倒像是被人盯慣了似的,他還氣定神閑地開始當起兩個人的主來,“太陽都快落山了,我們是要在這庵中落宿,還是?”
“呵呵,公子,江姑娘如今住在我家,只是我家地方小,公子去了只怕要跟我家旺子擠在一處,不知道會不會委屈了公子。”陳大娘明着是問吳緒,眼睛看地卻是江芙蕖。
不知道為什麽,陳大娘覺得,這事得聽江芙蕖怎麽說。
江芙蕖眉頭一挑,這一個時辰的路走下來,只怕是個有心氣兒的都要跟她撂臉了,這位名喚吳緒的人居然還要跟着她走?
“吳公子,你身上的傷,已經完全沒事了,莫不如就此分別,有緣再見吧?”江芙蕖可不想帶着一個明顯對她的身份有興趣的人回去,他要裝糊塗,她索性跟他挑明了。
吳緒幹笑了一聲,聲音也有些幹巴巴的,“啊,這麽快?已經全好了嗎?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後你妹的遺症!江芙蕖眉眼彎了彎,聲音都無端地柔和了幾分,“放心吧,并不會影響你以後做男人,也沒有傷在要害位置。”
……
陳大娘瞪大了眼睛。
吳緒嘴唇一歪,差點沒有甭住,他的面容有些扭曲,好半天才平緩情緒道,“雖是如此,但我到底不放心,索性我并無家累,倒不如跟在居士身邊安個心。”
我去,都說到這份上了,居然還死皮賴臉地要跟?江芙蕖在心裏重新估量了下吳緒的厚臉皮程度,對他的印象分也掉落到了負數,與此同時,警戒心也拉到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