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倒V

第 61 章 倒V

說要集體留下大家一塊吃垮城主府,到底也只不過一句玩笑話罷了。最終一部分聖地騎士們押着邪1教徒先行返回駐地(煉金飛艇就在城外荒地上),另一部分去拆煉金炸彈,菲利普斯帶領苦修士先行返回城內教堂修整,只有聖地騎士的首領約翰與聖騎士首領埃克特留下陪同聖子候選處理艾蘭德城主被邪1教蠱惑的後續。

這事兒沒那麽容易過去,艾蘭德家族要是不出點血,也許某些證據明天就會出現在查爾斯二世的辦公桌上或者臨近其他公國國王的手裏。不過現在還不急着揮刀宰肥羊,他們要确保聖地獲得最大利益,在條件談妥前杜絕一切插手摘果子的其他勢力。

艾蘭德家族有礦呢。

“都已經這樣了,宴會居然還要如期舉行?”

艾爾洛斯抱着新長袍被催促着快點去更換,慌慌張張的樣子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小些。他忍不住小聲向自己人抱怨,埃克特在約翰騎士的微笑中挑眉:“為什麽不?如果現在就讓艾蘭德家族聲名掃地,您和聖地都會多出一個可怕的敵人。”

大概能明白他什麽意思,聖子候選只是嘆氣,換袍子的速度加快了幾分,“好吧,知道了。嗯……趁這個時間我還能處理些什麽?需要安撫城主夫人嗎?管家那邊怎麽說?”

“您願意接手這些事真是太好了!”

真正參與進最終談判的只會是兩位騎士,聖子候選明智的把自己當成吉祥物,主動提出允許城主夫人和管家來見自己。

“您真是位善解人意的好神官。”

約翰騎士笑得真心實意,他是真的喜歡梅爾大人很會找定位的這個優點,“那麽現在,請您打理好參加宴會的着裝。”

艾爾洛斯:“……”

還好原身是個男人,還好他半路出家成了個聖職者。世俗世界中的禮節稍微出格點也不會有人在意——比如說穿着亞麻白色長袍和草鞋就能出席宴會,太棒了。

由于此前聖子候選狠心給自己剃了個光頭的緣故,如今新長出來的頭發只能堪堪遮住頭皮再多出來一點點。看着這半長不短的瑣碎發茬子,埃克特忍不住唠叨:“您真應該把頭發養長的。”

“為什麽!我以為教義裏沒有規定這種細節?”

艾爾洛斯大驚失色,留長頭發意味着他每天都要花費更多時間去保持儀态,而且這樣非常不方便幹農活。埃克特知道他在想什麽,老神在在繼續道:“因為好看。這是您的優勢,之一。”

放在從前無論如何他也不敢這麽對聖子候選說話,又不是閑得慌想要提前退休。至于現在嘛……偶爾欺負一下梅爾大人就當是放松了。

艾爾洛斯無話可說,悲憤的提起新草鞋往腳上套。

約翰騎士看看埃克特又看看艾爾洛斯,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好幾度。

宴會開場半小時前,城主夫人瑪麗埃塔·艾蘭德帶着長子和管家費恩一同進入聖子候選臨時落腳的房間“密談”。

關于丈夫和邪1教徒有染這件事她其實是知情的,但那幫人一直圍着牲畜轉,城主夫人自覺利益不會受損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過且過。現在問題搞大了,在做個有錢的寡婦逍遙自在與灰溜溜被送回娘家或者修道院之間她果斷選擇前者。

比起生命與奢華的生活,信仰這種東西不值一提,城主夫人在短短十分鐘內就完成了自我說服,成為聖光教廷最虔誠的教徒之一。

“親愛的梅爾大人,我該怎麽辦呢?我丈夫他……唉,不說他的事,有這樣一個舉止失當的父親,我可憐的小羅伊德将來可怎麽出門見人啊!”

她非常聰明的打出感情牌,為得就是希望能從聖光教廷的聖子候選嘴裏騙出一句承諾,哪怕似是而非的應承也行。只要能夠渡過這段艱難時期,無論什麽代價她都能支付。

埃克特差點笑出聲,羅伊德少爺好不好出門見人他不知道,瑪麗埃塔夫人想借着兒子的手得到權力與財富才是真的。所謂人生三大喜,升官發財死老婆,最後一項換成死老公也不是不行。

作為一位體面的貴夫人,瑪麗埃塔女士的做法毫無争議。只不過梅爾大人接收不到,要是他能聽懂這種級別的暗示埃克特表示自己就當衆表演啃瓦片!

艾爾洛斯很同情這位女士,更同情被她緊緊攥在手裏攥到手腕發青的男孩。

這孩子與艾蘭德城主一點也不像,和城主夫人的相似度也很有限。瑪麗埃塔夫人哭得聲淚涕下充滿柔弱美,小少年沉穩的忍耐着被人緊緊抓住手臂充當拐棍。

“夫人,您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又能支付給我什麽呢?”

艾爾洛斯從羅伊德小朋友的胳膊上收回視線,将剛剛塞進內袋的幹淨手帕拿出來遞給城主夫人。瑪麗埃塔認定這就是聖子候選态度軟化的象征,她松開攥着兒子的手接過手帕,捂住臉把讨價還價的位置讓給腦門快要着火的費恩管家。

“梅爾大人,也許教宗冕下會高興聽到摩爾城能建造第二座以他老人家命名的聖光教堂?”

管家試探着開出價格,艾爾洛斯在埃克特和約翰緊張的目光中輕笑一聲:“冕下要那麽多教堂做什麽?多送幾個執祭給邪1教徒戕害嗎?”

“你不要再說了,這本也就不是你一個管家能拿主意的事。”少年擡起手阻止打算加碼的費恩,正色道:“讓艾蘭德家主來和我談吧,趁我還有心情以及為數不多的耐性。至于具體談什麽,問我身後這兩位聖騎士就好。”

埃克特和約翰松了口氣,甚至有閑心欣賞瑪麗埃塔夫人差點撕爛手帕的停頓。

“大人,求求您……”

她不肯放棄,耶倫蓋爾的聖子候選太年輕了,年輕到是個人都覺得自己能夠輕易說服他。

費恩管家顧不上擦拭額頭不體面的冷汗,彎腰借着攙扶的動作在城主夫人耳邊輕語數句。

這都什麽時候了?做那麽多無用功給一個注定要将一生獻給信仰的少年看幹嘛!沒有用,趕緊說點實際的吧。

美豔的夫人立刻從手帕裏擡起頭,根本看不出十幾秒前她還在為丈夫鑄下大錯而哭泣:“請您允許艾蘭德家族自行處理家族成員的生死,家主一定會感激您。”

罪人的妻子與已故城主的妻子,這中間的差別可大了去了。如果聖光教廷願意給艾蘭德家族這個面子,身為居中調停者的她也一定能讓艾蘭德家主留下深刻印象,往後的日子才好過,否則怕是難以擺脫被迫改嫁的命運。

說老實話她其實不在意改嫁不改嫁,只不過對于她這樣出身高貴的女子而言寡婦總比主婦日子輕松,能躺平享受她一點也不想和人卷。

“咳咳,我們是聖主忠實的奴仆,又不是查爾斯二世手下的稅務官。”

埃克特很是時候的帶開話題,約翰則看着瑪麗埃塔夫人與費恩管家微微一笑:“榮耀歸于聖地。”

也就是說,這件事能談,但要看艾蘭德家族肯出多少。

瑪麗埃塔夫人滿意了,她扶着費恩管家的胳膊站起來,姿态婀娜:“感謝聖光的仁慈。”

等到十五分鐘後艾爾洛斯在城主府奢華的宴會廳再次看到這位夫人,她已經飛速換妥了深藍色的長裙,神情悲痛的向來賓們告知艾蘭德城主突發急病不得不卧床修養,開啓社交季的重任就只能壓在她和她的兒子肩上了。

安安靜靜當個高冷布景板的艾爾洛斯:“……”

好,好強的行動力。這就開始為艾蘭德城主的“病逝”做鋪墊了嗎!

接下來的整場宴會中,無論誰來詢問他不是微笑就是按照埃克特事先給的那張“答案”搪塞。總之凸出一個優秀花瓶的職業素養,将談判的籌碼捂得結結實實。

并非他真就能夠像個聖賢似的淡泊名利,相反,艾爾洛斯這麽做的原因正在于他非常明白自己的缺陷。他知道自己對大陸局勢的認識嚴重不足,關于權貴世家之間的關系也不甚了解,作為一個純外行貿然插進一張完全不懂規矩的牌桌只會連底褲都輸光。

——或許你可以小看某階級中的某一個人,但你絕不能小看一整個階級。既然權貴階層在大陸上存在了數千年之久也沒有被抛到歷史的垃圾堆裏,至少說明它們內部的生命力尚且茂盛,還不到為其挖掘墳墓的時候。

不主動招惹也不肆意冒犯,這就是艾爾洛斯心裏給自己制定的策略。

約翰騎士默默在心裏給梅爾候選點了個贊,這位是個能夠與之共事的人。他是直屬于教宗的武裝力量,平日不方便與諸位候選私下來往,所以也只是聽說過梅爾大人的“盛名”對他本人沒有了解。此番領命離開聖地前他還在擔心騎士團空降會不會引得梅爾候選猜忌導致憑空增加工作難度,現在看來,純屬想得太多。

就像好兄弟埃克特說的那樣,梅爾大人只是因為過去被人冤枉過才顯得略微有些敏感,其實他是個溫柔又好說話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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