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婚介基地

一聽說偉大而又艱巨的任務,彥真輝的手就是一抖,差點沒一刀切到自己手指。

一陣惡寒陡然從心中升起,彥真輝幾乎是顫抖着手放下了菜刀,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然後看向陳升:“陳叔,不會是基地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吧?”

陳升嘿嘿一笑,開口就先道歉:“之前你爸的事情,是我們基地有些操之過急了,沒有注意到實際情況,在這裏叔代表基地跟你道歉,不論你有什麽要求,咱們基地都會盡量滿足你。”

彥真輝翻了個白眼:“陳叔,你還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只怕我一開口,以後就不好脫身了吧。”

“诶!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說話呢,什麽脫身不脫身的,你是我們基地長大的孩子,咱們基地所有領導、戰士都是你的家人,你能脫到哪去?”

好吧,這話倒是在理,但彥真輝知道,陳升明顯是在打歪主意啊。

“你廢話那麽多,不會是想把紅娘的事業幹到我的頭上來了吧?”

彥真輝語帶譏諷:“我真是搞不清楚,咱們基地是軍事組織,還是紅娘組織了。”

陳升立刻神色一正:“真輝,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麽輕松,咱們的指戰員們,都是精挑細選的精銳,個個思想素質過硬,軍事素養一流。你在島國生活了這麽長時間,有聽說過咱們駐軍有什麽擾民之舉嗎?”

彥真輝撇了撇嘴:“見過。”

陳升立刻黑了臉:“是誰?你告訴我,我馬上處分他。”

“就是你!我們近江居酒屋小本生意,你這三天兩頭跑來,一個人霸占一張桌子,搞得現在很多人都已經知道,最裏面那張桌子是你專用的了,你這樣很影響我們做生意的。”

居然是自己?

陳升立刻讨好地笑道:“真輝啊,你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不留口德了。叔這不也是迫不得已嘛,為了咱們基地一萬将士的終生問題,叔只好死皮賴臉作你的工作了。雖然最後這件事情是那小姑娘自己放棄了,但你得理解叔的苦衷,叔可不是為了自己。”

彥真輝把毛巾一扔,說道:“說吧,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來到這個世界幾個月,彥真輝已經處處感覺到上國人在這片島國的生活到底有多麽方便。

說到底,這些都是駐軍帶來的。

島國人骨子裏崇尚強者,他們反抗上國爸爸的戰争失敗,不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尤其是上國将那一場短短三個月的戰争稱為“夢醒之戰”後,島國人就以上國爸爸帶孝子自居。

至于說駐軍?

那不是上國爸爸的愛嗎?

所以說彥真輝能夠理解陳升現在心裏的苦。

國內男女比例失調,駐紮在島國的一萬名戰士的婚姻問題,的确不容小觑。

總不能讓戰士們為了國家流血流汗,結果連終生大事都解決不了吧?

但現在的問題是,島國女人其實不是不願意嫁給駐軍爸爸,而是因為駐軍爸爸瞧不上番邦小國的女人。

所以陳升和基地方面才會得知彥明跟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似乎有那麽點關系之後,沒怎麽關注過這裏面的複雜關系,就給這件事定了調子。

現在彥明的事情黃了,基地果然就把主意打到了彥真輝的身上。

“真輝呀,作為我們基地出生的小同志,你也是我們基地的一份子,在面對基地人人棘手的問題的時候,你要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為基地的精神建設添磚加瓦。”

彥真輝可不是什麽好脾氣,見陳升居然進入領導模式,忍不住道:“說不說,不說請走。”

陳升是估計覺得有點難開口,所以看到彥真輝似乎快發脾氣了,這才道:“是這樣的,經過基地研究決定,你會成為我們上國駐軍和島國人民和諧共處的典型代表。”

聽到這話,彥真輝差點吐血。

“等等,感情基地是跟婚姻問題杠上了?老不修的不行,你們就真的盯上我啦?”

“你也別激動,咱們有話好說。”陳升急忙安撫道,“之前我不是就再三向你道歉了嗎,你爸的事情,是咱們基地有些操之過急,有欠考慮了,但這一次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你喜歡古……那個古河凜嗎?”

“當然喜歡。”

彥真輝這話是真心沖口而出。

“那你喜歡近江由衣嗎?”

“喜……等等,在基地的眼裏,難道我就是個渣男嗎?”

“你不是渣……男。”

彥真輝翻了個白眼,麻煩你說話的時候不要用疑問的語氣,而且不要在渣字後面猶豫那麽一下啊!

不過彥真輝也明白,現在幾乎世人都認為,他不僅和古河凜在交往,跟近江由衣也是戀人。

畢竟上國不禁納妾,而且近江由衣真的是太美了,無論是身材還是臉蛋,都不像是三次元應該擁有的。

如果說古河凜是三次元頂級的美少女的話,那近江由衣就屬于二點五次元的幻想中的美少女了。

才子和佳人,那能叫渣男嗎?

那是千古風流!

而且扪心自問,彥真輝不喜歡近江由衣嗎?

其實吧……還是喜歡的。

畢竟那麽美的美少女,簡直是白給,彥真輝又不是坐懷不亂柳下揮(沒錯),屬于男人的那麽一點小小的虛榮心,還是很樂在其中的。

所以當陳升用疑問的語氣說出“渣男”二字的時候,彥真輝發現自己的良心無法反駁。

這讓彥真輝有些喪氣。

“說吧,我該怎麽做?”

“其實也沒啥,真輝啊,你小子現在出息了,是世界公認的音樂天才,廚藝也不比咱們部隊裏的大廚差多少了,但你怎麽也是咱們基地出身的……”

“說重點。”

“重點就是,馬上就要到建國華誕了,咱們駐軍也要搞閱兵,上面希望你能夠出面領頭,帶領咱們軍樂隊譜一曲新的軍樂。”

彥真輝眉毛一挑:“不是,讓我寫軍樂跟把我當做典型有什麽直接聯系嗎?我怎麽沒看出來。”

陳升見彥真輝态度松動,頓時心中長出一口氣,暗道楊希忠将軍還真是給自己出難題,這該怎麽解釋呢?

第 152 章 塵埃未落定

你們以為彥真輝裝完逼,打了媒體的臉,一切就都結束了?

不!

并沒有!

近江居酒屋中,龍浪和雷米托兩人熱切的看着彥真輝,就像是在看一位絕美的赤果少女。

“小彥啊,你的那個鋼琴組曲還沒創作完成吧?根據我們的推理,《給真央的詩》《夢中的婚禮》應該是這個系列組曲裏的一部分吧?”這是龍浪。

“彥!你怎麽能窩在這種小酒館裏浪費時間呢,你的天賦甚至不比莫特大宗師遜色,我們全世界的音樂人,都需要一個引路人,如果你缺錢,我這裏還有一些積蓄,只要你願意回到正途,我願意把我所有的積蓄送給你。”這是脾氣暴躁的雷米托。

彥真輝不緊不慢忙着廚房裏的事情,只是偶爾擡起頭看他倆一眼。

“雷米托先生,難道人的一生中就應該只有音樂嗎?”

其實說實話,彥真輝目前所學習的這幾樣技能裏面,他最喜歡的是廚藝!

畢竟大吃貨帝國子民,滿足口腹之欲才是第一要務。

接下來是劍道,因為可以鍛煉身體。

正所謂好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所以鍛煉身體是很重要的。

最後才輪到音樂!

所以讓彥真輝放棄廚藝、放棄劍道去專心“創作”?

彥真輝表示,對不起,我做不到。

雷米托卻是瞪大了眼睛,一臉的理所當然:“難道你這樣的超級天才,人生中不應該只有音樂嗎?”

彥真輝差點把手裏的菜刀給扔出去。

沒想到這家夥說這種話的時候,居然這麽理直氣壯。

現在彥真輝已經不說什麽“我這只是抄夢中聽到的音樂”這種話了,因為在這個世界,那位公認的大宗師将其變成了一個梗。

彥真輝只要這麽一說,所有人第一反應就是彥真輝對自己天賦的自信。

所以彥真輝決定作冷處理。

說到冷處理,一直讓彥真輝覺得膈應的彥明和三枝奈未之間的事情,終于有了結果。

三枝奈未是個很有勇氣的女孩,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彥明的确對她沒有任何感情,在發現自己的拒絕沒有用之後,彥明采用了冷處理的辦法——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但這并沒有讓三枝奈未放棄,她甚至曾經試圖獲得彥真輝的支持。

只可惜,現實不是童話,更不是小說。

三枝奈未對彥明的感情,其實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會有一個好結果。

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要獨自面對來自身邊的巨大壓力,沒辦法從任何人那裏得到支持——古河凜和近江由衣倒是想支持,可是礙于彥真輝的态度,也只能無視。

所以就在昨天,三枝奈未終于找到了彥真輝,表示自己放棄了。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只不過是在錯誤的時間,喜歡上了一個錯誤的人。

就好像一開始,看到彥真輝靠在窗邊看書,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令她怦然心動一樣。

彥真輝心中有些慶幸,幸虧彥明守住了自己內心的底線,否則同學變媽,他是真的受不了。

但同時彥真輝又有些為三枝奈未覺得不值。

一個元氣滿滿的小姑娘,就因為喜歡上了一個錯誤的人,從此臉上就少了笑容。

如果彥明肯稍微表達一下自己的态度……好吧,還是算了。

人嘛,總得在某些方面經歷一些傷痛,才會變得成熟。

只不過這一次受到傷害而變成熟的,是三枝奈未而已。

彥真輝不覺得自己能成為音樂界的引路人,畢竟創作音樂,不僅需要實力,更需要天賦!

某位學醫的周先生曾經說過,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靈感,但往往那百分之一的靈感更加重要。

彥真輝不覺得自己有那個靈感,他在音樂上沒天賦,所以他選擇了拒絕龍浪等人的好意。

雷米托見彥真輝心意已定,真是氣得差點吐血。

好好的一個天才,為什麽不專心搞音樂呢?

龍浪同樣心中不好受,音樂界需要引領者,《夢中的婚禮》作為鋼琴組曲的一部分,水準之高,在現代鋼琴史上也是罕見。

彥真輝在短短十分鐘時間裏,在龍浪親眼目睹下,将其創作出來,這份天賦,龍浪真的是羨慕又妒忌啊。

只是龍浪深得上國人處世精髓,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反而勸起了雷米托:“雷米,不要把你的意志強加在小彥的身上,其實我還是支持他做廚師的。”

雷米托勃然大怒:“龍!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龍浪急忙小聲安撫道:“雷米,只是一門心思撲在音樂上,對身外事不聞不問是創作不出優秀音樂的,豐富的社會閱歷,可以讓他找準自己心中的脈絡,而且他不也沒有明确表示自己已經放棄音樂了嗎,你這樣逼他表态,只會适得其反啊。”

雷米托沉默了,上國歷代大師中,只有一個莫特大宗師,號稱“神曲天授”,其他音樂大師,都有着豐富的個人生活經歷。

其實哪怕是莫特大宗師,小的時候也經歷過很多事情。

雷米托被龍浪說服了:“好吧,我就暫時相信你的說辭,但我會一直關注着他的,我不希望我們音樂界的引路人走上歪路。”

龍浪答應道:“當然我也不會。”

雷米托道:“我決定在島國住下來了,我知道有很多島國人在西方世界的支持下,将彥作為攻擊上國的突破口,我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彥真輝聽着這兩人自說自話,也是無語了。

現在的人,內心戲都這麽多的嗎?

待龍浪和雷米托告辭離去,陳升再次來訪。

這位頭發已經相當危險的中年男人,一進居酒屋的門,就沖着彥真輝苦笑了一下。

雖然三枝奈未已經表示放棄,但這并不能說明彥真輝就心情大好,他半是譏諷,半是揶揄道:“陳叔,你不會還要繼續做我的思想工作吧?”

陳升嘆了一口氣:“真輝啊,你這小子就別譏諷叔了,咱們基地沒有考慮到雙方的具體情況,有點亂點鴛鴦譜了,我代表基地給你道歉。”

說罷,不等彥真輝回應,陳升又道:“所以現在基地有一個偉大而又艱巨的任務交給你。”

第 151 章 拒絕道歉

只要稍微對音樂圈子有點興趣的都知道,雷米托和龍浪這兩人,簡直就是天生的對頭,雙方完全不給對方面子,公開場合互怼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一次兩人卻很默契,經過短暫協商,達成了一致意見——兩人各自彈奏一遍《夢中的婚禮》,由原作者彥真輝旁聽并作出評判,一決高下。

雙方猜拳,雷米托獲勝,率先演奏。

世界級的鋼琴大師,自然是技藝非凡,雖是從來沒有彈奏過的新曲,在他手中依舊流暢如有生命。

龍浪在一旁協助,幫他翻頁曲譜。

雷米托的演奏情緒飽滿,激情澎湃,把現場觀衆的情緒都調動了起來。

一曲奏罷,雷米托先是沖彥真輝一禮,随後才挑釁似的看向龍浪。

随後的龍浪則是另外一種風格,舒緩的節奏宛如娓娓細語,帶着淡淡憂傷而又甜蜜的曲調,讓人仿佛置身婚禮的殿堂。

平心而論,單純從技巧上,雷米托甚至還要稍勝半籌。

但音樂并不只是看技巧的,還有心境于音樂之間是否契合。

雷米托輸就輸在激情過甚,沒有将那種向往婚姻,在婚禮時卻又帶着莫名哀愁忐忑的思緒表現出來。

聽他彈奏《夢中的婚禮》,更像是在看兩個剛剛陷入愛河的男女之間激情澎湃的初戀。

雷米托自己也知道輸在哪裏,最後帶着點莫名的口吻,輕聲說道:“也許我該找個女孩結婚了。”

自此,彥真輝是否真的是天才的問題,已經有了結論。

至少音樂界已經對他的才能表達了認可。

兩位世界級大師搶着演奏他現場創作的鋼琴曲比拼勝負,就是對他最大的肯定。

島國那些別有用心的媒體,就算再想繼續帶節奏,也得講點基本法了,否則不僅帶不起節奏,反而惹人讨厭。

矢吹武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沒想到,一個人真的可以天才到這種程度。

尤其是當彥真輝下臺之後,後續上臺的音樂家們不僅沒有抱怨彥真輝耽誤了這次音樂交流大會的時間,反而對彥真輝的表現大家贊賞。

之前連續站出來質疑彥真輝的矢吹武,被大家默契地無視了。

矢吹武知道,現在的自己不說身敗名裂,怕是也相去不遠了。

當聽着沈謄在舞臺上笑着打趣,說不知什麽時候能喝上彥真輝的喜酒的時候,矢吹武離開了席位。

他已經沒臉再待下去了。

失魂落魄的走出東京大劇場,矢吹武總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

沒有拿到門票,守在大劇場外的記者看到矢吹武出來,立刻就是一陣騷動。

有兩名記者拿起錄音筆就沖了上來:“矢吹先生,請問今天的音樂交流會已經結束了嗎?”

“矢吹先生,請問彥真輝抄襲他人的可恥行徑,是否已經被徹底蓋棺定論?”

矢吹武無神的看着眼前的記者,這兩個人他都認得。

其中一個是《早安東京》的記者,另外一個的真實身份卻并不是記者,而是西方派(泛指島國傾向于西方的政治團體,與之相對的是上國派)頭領人物之一的東條英九心腹。

當初就是在這個家夥的撺掇下,矢吹武才會跟《早安東京》搭上線,成為質疑彥真輝的急先鋒。

一看到這兩個人,矢吹武戾氣頓生。

都是他們,都是他們害得自己身敗名裂。

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哪怕不喜歡彥真輝,也絕對不會站在風口浪尖。

想到這裏,矢吹武的臉色陡然變得猙獰,他一手一個,一把掐住了兩人的脖子,咬牙切齒道:“都是你們害我,都是你們害我!哈哈哈,我都快身敗名裂了,什麽都沒了!都沒了!”

他狀若瘋狂,掐得兩人直翻白眼。

幸虧旁邊有人看到情況不對,過來幫忙解圍,這才從矢吹武手下把兩人給解救下來。

“殺人未遂”的矢吹武也不追,跌跌撞撞嘀咕着走了。

得救的兩人眼神恐懼,卻不敢去追。

“那家夥瘋了?”

直到矢吹武離開後一小時,這一次出乎所有人預料,卻又精彩無比的東京音樂交流大會終于落下了帷幕。

有幸欣賞了這次交流大會的觀衆們,在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依舊津津樂道于彥真輝在舞臺上的精彩表演,短短十分鐘就創作出一首得到所有音樂家肯定的現代鋼琴經典,毫無疑問證明了他的天才之名。

他在離開舞臺之前,一直在強調自己是抄襲夢中聽到的音樂的話語,也被觀衆們理解為是對《早安東京》等質疑他的媒體的強勢回應。

嗯,我們的天才少年,似乎心胸并沒有那麽寬廣。By觀衆們。

第二天島國衆多紙面媒體紛紛報道,彥真輝這次才算是真的火了。

之前的彥真輝火爆,那是因為媒體的質疑居多。

五分鐘寫出流行佳曲?

現實又不是小說,就算你再天才,也不可能誇張到這個程度吧。

然而現實卻比小說更誇張,彥真輝不僅用自己的天才狠狠打了所有質疑他的媒體的臉,更是讓世人清醒認識到,有的天才真的是完全不講道理的。

就連最早開始質疑彥真輝的《早安東京》也不情不願的表示,彥真輝的天才程度,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

但這并不表示《早安東京》改旗易幟,從此以後就開始旗幟鮮明地推崇起彥真輝來了。

《早安東京》拒絕為他們之前的質疑道歉,畢竟彥真輝的天才程度有違常理,吾輩凡夫俗子理解不了也是正常嘛。

他們選擇了另外的切入點,選擇從質疑彥真輝的才能改成質疑彥真輝的人品。

畢竟你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就跟三位美少女不清不楚,要是等以後年紀再大一點,那還得了?

不過這種質疑,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反而更像是看個樂呵。

有才能的人濫情,那能叫濫情嗎?

明明是風流韻事!

但彥真輝卻很苦惱,因為他不想當渣男。

現實卻是,全世界幾乎都認為,他是個渣男了。

就在這種不忿的心情下,彥真輝的生活稍稍有了一些改變。

之前遠藤零時提到過的侄女終于轉學到了真學,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近江居酒屋對面,有競争對手開業了,主營的是海鮮飯。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彥真輝的屬性升級了,雖然只是魅力!

第 150 章 現場創作

彥真輝緩緩閉上眼睛,用心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

那是跟《給真央的詩》出自于同一個系列的鋼琴組曲《水邊的阿狄麗娜》(原第一章節致愛德琳的詩,也被泛稱為整個組曲的名字),是整個組曲中最經典的兩個篇章之一。

哪怕記得完整的曲調,彥真輝也需要先去進行一下驗證和回憶。

手指輕觸琴鍵,斷斷續續不成曲調的琴音在整個大劇院舞臺上回蕩着。

現場安靜極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彥真輝真正奏響樂章的瞬間。

後臺中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家們,也都将心提了起來。

他能夠做到嗎?

在這突如其來的邀請下,在大庭廣衆之下完成創作。

像是沈謄、華自清這樣的上國音樂家,關心之情尤甚。

根據歷史統計表明,上國差不多每七十年,就會出一位驚才絕豔的音樂家,成為世界樂壇執牛耳的領袖。

上一位上國公認的音樂領袖何率丁,已經在三十年前離開人世,至此以後,上國音樂界便進入了各自山頭林立,誰也不服誰的境況。

實際上何率丁雖是公認的音樂領袖,但他相比起前輩來,無論是聲望還是作品,都是大大不如。

如果彥真輝真的能夠臨場創作出一首水準之上的鋼琴曲,那他毫無疑問就是那位即将降世的天才,是未來的上國音樂界領袖。

後臺的都是專業人士,雖只是聽的彥真輝斷斷續續不成曲調的彈奏,卻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

沈謄和華自清對望了一眼,開口道:“居然是G小調?”

華自清輕聲應了一聲,接着道:“而且聽起來似乎調性方面沒有特點,聽不出特殊的音調走向,能行嗎?”

“感覺有點不太穩啊。”

沈謄和華自清屬于關心則亂。

一首鋼琴曲,必然要有自己的音調走向,否則就很容易變成毫無章法的淩亂雜音。

彥真輝現在還沒開始正式演奏,也不知這是他故意為之,還是腦中并沒有形成完整的曲調。

克萊曼和雷米托也是幾乎相同的心情,都為彥真輝的現場創作捏了一把汗。

寂靜的大劇院中,只有鋼琴斷斷續續響起的聲音。

如此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就在有些人已經按捺不住,準備站出來對彥真輝的創作能力進行質疑,順便扯起大旗,聲讨他耽誤了高雅的音樂交流會的時候,彥真輝突然轉回頭,對龍浪點了點頭:“我想好了。”

“不再多思考一會兒?現場創作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我相信現場的觀衆們不介意稍微多等一等,見證一場真正的奇跡。”

彥真輝卻是搖了搖頭:“我都說過了,我其實就是從另外一個世界抄的曲子,完整的曲調已經在我的腦海裏。”

說罷,他拿起伊麗莎白遞過來的紙筆,唰唰唰寫下了五線譜。

龍浪是鋼琴演奏大師,只是看着他寫下的五線譜,腦子裏就已經有了旋律,不由暗暗驚訝。

還真的十分鐘就創作出來了?

而且居然還是水準之上——不,應該說是一首經典的鋼琴曲。

龍浪不由再看了彥真輝一眼,心中暗贊一聲長江後浪推前浪。

就是這小子總喜歡拿莫特大師的遺言來怼那些質疑他的家夥,顯然也不是心胸多麽寬廣的人。

把曲譜寫好放在曲譜架上,彥真輝再次沖臺下鞠躬致意,這才開始了自己的演奏。

開音的第一個鍵位就是G調,這讓後臺的音樂家們心中一緊。

不會是太勉強了吧?

但很快,這份擔憂就被悠揚的音樂擊碎。

這首衆人聞所未聞的鋼琴曲時間不長,只有短短不到三分鐘。

整個曲子是純粹的小調,調性方面,也如同沈謄和華自清所擔憂的那樣,沒什麽特點,整個曲子中,沒有特殊的音調走向。

但這并不表示這是一部失敗的作品,相反,正是因為這份沒有特定音調走向的曲調,才給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覺。

在節奏來講,有44、34、78、68、128、98拍,顯得有些随性,卻又充滿了浪漫的色彩,不停變化的節奏,讓聽衆感覺時而溫暖如風,時而柔如彩虹。

彥真輝的演奏并不完美,這首鋼琴曲,對初學者來說,難度并不低。

哪怕有着百倍成長的加成在,彥真輝依舊沒辦法完美将這首音樂演奏出來。

中間偶爾出現了斷音,甚至有錯音的出現,但這并不妨礙現場觀衆和後臺音樂家們的驚訝和欣喜。

沈謄和華自清再次對視一眼,這一次雙方發現對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擔憂,只有濃濃的欣喜。

“妥了!”

“咱們音樂界的未來領袖找到了!”

雷米托更是激動,一把抓着克萊曼的手:“克萊曼,快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

克萊曼苦笑着把手抽出來:“你不是在做夢,那位少年的天才程度,甚至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料,我甚至在想,他會不會是下一個莫特大宗師?”

他語氣中有着一股淡淡的酸意。

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音樂界其實也是同樣如此,克萊曼雖是翩翩君子,卻也有争奪音樂界第一人的心思。

但在音樂界,演奏水平高,不代表你就是音樂界的大佬,能夠自己創作,才會得到更多的尊重。

一曲終了,龍浪已經難以抑制自己激動的心情,直接沖了上去:“小彥,你真是天才,超級天才,快告訴我,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

“抱歉。”彥真輝先是道了個歉,這才接着道,“我學習彈奏鋼琴的時間還太短,沒辦法把這首曲子的全部表達出來,在演奏中間還出現了不少的失誤,情緒的表達也不夠。”

“不不不,這不重要!”

龍浪急忙搖頭,語氣激動:“快告訴我這首曲子的名字。”

“《夢中的婚禮》。”

“《夢中的婚禮》嗎?”龍浪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三位美少女一眼,不過卻沒有調侃。

畢竟音樂人的風流韻事,那能叫濫情嗎?

當然不能咯!

“請問我有這個榮幸,再次演奏一次嗎?”

雷米托不知什麽時候從後臺跑了出來,站在舞臺中央,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彥真輝。

這無疑是對彥真輝“創作”的最大肯定。

第 149 章 用心良苦

燈光打在彥真輝的身上,讓他覺得有些刺眼。

不過現場的其他觀衆卻覺得有點耀眼,主要是因為燈光下的少年微微眯起眼睛的樣子,真的是太帥了,加上身邊一左一右兩位美少女。

耀眼!

太耀眼了。

耀眼到無法直視啊。

臺上龍浪喜形于色,大聲道:“就在剛才,我還一直在遺憾着,明明現場有他的傳說,但他卻很可能不在現場。但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麽的有趣,大家不覺得嗎,今天被屢屢提及的天才少年來到了我們的現場,讓我們大家一起欣賞他的風采,有請我們的天才少年,彥真輝來到我們的舞臺!”

彥真輝是真沒想到自己會被人從觀衆席裏給揪出來。

想了想,他還是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這種時候,就算他心裏不願意,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否則就會顯得太過任性,也太小家子氣了一些。

何況龍浪一上來就擺明立場挺自己,不僅演奏了《給真央的詩》,甚至還有些任性地拉着妻子一起表演了《月亮代表我的心》,哪怕人家口口聲聲說是自己的任性,但這麽大張旗鼓的支持,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

彥真輝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這時候龍浪邀請他上臺,他還真沒辦法拒絕。

工作人員也跑了過來,準備做一下彥真輝的工作。

結果看到他直接站起來,便又對近江由衣和古河凜以及長谷川真央作起了工作,希望她們仨也能跟着彥真輝一起上臺。

由于最近媒體的争論,彥真輝可以說是風雲正盛,連帶着跟他最接近的幾位美少女,也受到了極大的關注。

島國媒體,那是出了名的沒節操,為了銷量,什麽聳人聽聞的消息都編得出來。

近江由衣和古河凜,那都是少有的美少女,于是媒體在探索彥真輝的過往的時候,自然也會大加筆墨在這兩位美少女的身上,于是她倆也就跟着彥真輝一起火起來了。

尤其是近江由衣,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對着追蹤報道的記者們一通怒怼,不僅沒有降低她的人氣,在某些媒體加緊趕稿發送之後,反而為她贏得了一片喝彩,網絡上甚至有人稱她為新世紀最勇敢美少女。

長谷川真央,小小只的很可愛,很符合島國人的審美,加上又是彥真輝音樂方面的引路人,自然不會缺乏關注度。

一行四人在工作人員引導下,走上了舞臺中央。

龍浪激動的上前握住彥真輝的手:“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

彥真輝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昨天情緒太激動,一時間沒有注意到你的身份。”

龍浪抓着彥真輝的手又晃了晃:“理解!理解!”

這人肆意的性格,倒是讓彥真輝一時間不知該怎麽應對,有些措手不及。

“那麽這三位美麗的少女,應該就是我們小彥同學的紅顏知己了?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

古河凜和長谷川真央以前接受過媒體采訪,但在面對這樣的大場合的時候,還是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至于近江由衣,那就更別提了。

別看她今天敢搶記者的錄音筆狂怼,但那已經幾乎把她所有的勇氣都消耗幹淨了,至少在這種聚光燈下的舞臺,近江由衣覺得自己沒有勇氣。

“看起來我們的三位美少女好像有點緊張,我們的天才少年,難道不想用音樂來撫慰她們的緊張嗎?”

彥真輝有點惱這家夥多事,不輕不重怼了一句:“你不會想讓我現場作曲吧?”

就算他之前幫了自己,彥真輝也有點不爽,如果現在彈奏《給真央的詩》,明顯不合适,一來龍浪之前已經彈奏過了,把他的路堵死了,二來這首曲子的名字是給小不點學姐的,在大庭廣衆之下,你讓正牌女友古河凜怎麽想?讓今天鼓起勇氣怼記者近江由衣怎麽想?

誰知龍浪是個厚臉皮,立刻一臉的理所當然:“像你這樣的天才,現場作曲應該不難吧?”

“不不不,我不是什麽天才,我的曲子,其實都是抄的。”

龍浪哈哈大笑:“我們都懂,莫特大師曾經說過,神曲天授,咱們音樂圈裏的謙虛之詞,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跟我們這些老油子學得一樣了。”

彥真輝被這老家夥皮得有點無奈了。

看這架勢,還真是要逼自己現場“作曲”了?

彥真輝腦子裏倒還真有幾首曲子,以前彥真輝能完整記起的鋼琴曲只有三首,不過随着音樂學習的加深,在百倍經驗成長的影響下,他現在有信心對一些記憶不是那麽完全的曲子進行補完。

哪怕可能跟原曲有一定的差距,但反正這個世界又沒人聽過原曲。

可他不太确定自己真的當場“創作”是否合适。

彥真輝覺得自己是個鹹魚、下裏巴人,他把生活看得很重,他不太确定像龍浪這樣的音樂人,是不是平時腦子裏考慮的都是音樂的事情。

應該還是不會的吧?

就好像某些人喜歡詩詞,但他總不可能說話做事總是把古詩詞挂在嘴上吧。

稍作思考,彥真輝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龍浪皮是皮了一點,還有點趕鴨子上架的嫌疑,但彥真輝明白他也是一番好意。

如果能夠在突然的情況下現場創作,不要說有多高的水準,哪怕只是水準一般,也足以證明彥真輝的“天才”之名,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質疑,也就此可以宣告終結了。

正是因為看清楚了龍浪的良苦用心,彥真輝才只是不痛不癢怼了兩句。

“那我就試試吧。”

想通之後,彥真輝不再推脫,很快就走到了鋼琴前,沖舞臺下微微鞠躬致意,調節了一下座椅的位置,這才緩緩坐下。

只看了一眼他的坐姿,很多現場觀衆就暗暗點了點頭。

因為媒體炒作的原因,彥真輝四月份才開始學鋼琴的事情,幾乎是盡人皆知。

但他坐姿挺拔,雙腿并攏,并沒有大多數初學者不注重坐姿的問題。

單是從這一點來看,某些媒體質疑他的天才之名,其實就已經有些值得商榷了。

第 148 章 現場卻有他的傳說

伊麗莎白這麽長的頭銜,當然是某個皮皮龍胡亂給她加上去的。

不過伊麗莎白倒是聲樂專業科班出身,當年年輕的時候還曾經出過歌曲,只是反響平平,發現自己在這方面缺乏天賦和運氣之後,伊麗莎白就看淡了不少,也沒想過要在娛樂圈出人頭地。

尤其是在後來遇到了龍浪,兩人很快墜入愛河之後,伊麗莎白就全心全意幫龍浪打理起雜務來。

所以她上臺之後,第一時間向現場觀衆和與會同行道歉:“抱歉,龍浪又開始皮了,我不是什麽歌唱家,更不是什麽表演藝術家,我只是普普通通的龍浪的妻子而已。”

說罷又沖龍浪吼了一聲:“還不快過來給大家道歉。”

上國女性,自古以來就不是男子的附庸(漢朝時女子當家、繼承家産的權利是明确受到法律保護的),到了近現代,原本有所衰減的女性地位再次開始擡頭,加上最近這些年男女比例失調,以及種種方面的原因,基本上現在上國家庭裏,有起碼一半以上都屬于夫綱不振的那種。

被伊麗莎白一吼,皮浪老實得跟貓兒一樣,乖乖向衆人道歉了。

兩人就像表演相聲一樣,不少人都被逗樂了。

古河凜的眼神則有些古怪,看向彥真輝:“你們上國的男人,難道對女性都這麽溫柔嗎?”

“人渣當然也有,不過像龍浪這種的,不是少數就是了。”彥真輝坦然回答道。

他在島國生活了這麽久,對島國人的習性還是有不少了解的。

島國大多數女性婚後都會辭職當全職家庭主婦,婚後依舊在職場工作的少之又少,因為不僅女性在島國職場非常吃虧,而且已婚女性還要承受他人異樣的目光,連自己的丈夫都要承受非議。

從某方面來說,這是島國這個社會的劣根性導致的惡果,哪怕女性不想離開職場,如果她真的愛着自己的丈夫,也要為丈夫考慮,最終結果是不得不成為全職家庭主婦。

一旦失去了經濟來源,哪怕島國将家庭主婦作為一個正當職業,依舊讓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急速下降。

所以島國男性在家中說一不二,女性表面溫婉可人,背後卻又經常到夜店快活的,不在少數。

古河凜很羨慕上國男人對待女性的态度,這讓她情不自禁抓緊了彥真輝的手。

舞臺上,伊麗莎白等龍浪道過歉,這才緩緩開口:“請原諒龍浪的任性,昨天他剛抵達東京,就一直在聽《給真央的詩》,作為一名真正的鋼琴演奏者,他說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像樣的鋼琴曲面世了,甚至當時我去給他買生活用品的時候,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看到商場的鋼琴就挪不動腳了。”

“等我買好東西,他一直在傻笑,然後他教我唱了一首歌,就是之前被屢屢提及的那位天才少年。”

說到這裏,伊麗莎白笑了起來:“可惜他現在不在現場,不過現場已經全都是他的傳說了。”

“接下來就請大家欣賞《月亮代表我的心》——嗯,這只是我和龍浪一己之見的暫定名,還需要原作者的同意才行。”

伊麗莎白年過三十,歌聲卻是超甜,難怪年輕的時候發歌沒能火起來,除了時運不濟之外,她那甜美的聲音,也已經不符合如今這個時代了。

夫妻倆配合默契,尤其是當伊麗莎白唱歌的時候,幾乎全程就倚靠在鋼琴邊,深情的眼神,那是怎麽也做不得假的。

彈琴的龍浪則是一邊彈奏,大多數時候擡頭看着妻子,相視微笑。

好好的一場音樂交流大會,硬生生讓這兩口子給弄成了狗糧專場,也是沒誰了。

現場觀衆表示,這一場吃得有點撐。

龍浪夫妻伉俪情深,那是真的将《月亮代表我的心》裏那濃濃的愛戀給表達了出來。

而且伊麗莎白唱功全程在線,搭配她甜美的嗓音,那回憶着戀愛中的成熟女人心中的甜蜜,讓現場所有聽衆都跟着感覺心裏甜絲絲的。

用演奏加演唱撒狗糧的夫妻倆似乎覺得還不夠,一曲唱罷,居然還當衆親吻了起來。

唇分之後,龍浪才拿起話筒,拉着妻子的手,自己坐在沙發上,伊麗莎白則是坐在沙發扶手上,夫妻倆始終不願意分開。

“真的很遺憾,昨天跟那位有趣的小朋友不知在不在現場,我想應該是不在的吧,畢竟昨天才深情彈唱表白,現在應該是跟女朋友你侬我侬的時候,是吧,好的,接下來還是回歸正題,還是繼續我們音樂方面的探讨。”

說着他随意點了兩個人,回答了對方關于音樂方面的一些疑問,說了一些自己的見解。

“最後一位朋友,嗯……請矢吹武先生提問吧。”

龍浪這次明顯是故意的。

矢吹武的臉黑到了極點,但他覺得自己不能放過這次機會,立刻站起來:“龍浪先生,看得出來你對真輝同學的評價非常高,那麽我是否可以懷疑,他的作品,實際上是你操刀創作的呢?”

“呵呵,你覺得我能寫得出這樣的作品嗎?如果我要真寫得出來,雷米托那家夥就不會對我那麽不服氣了。”

頓了頓,龍浪接着到:“在我之前的兩位朋友并沒有正面作出回答,不過現在我會表明我的态度,那位創作了《給真央的詩》的真輝同學,絕對是天才,對此我毫不懷疑。”

明知道可能要被怼,還主動撞上去,矢吹武是智障嗎?

不是。

他是被逼無奈。

當他第一次提問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這時候因為怕丢臉而改變自己的态度,他以後就別想在音樂圈子裏混了。

所以龍浪故意點他的名字,其實就是在搞他。

偏偏矢吹武還無奈得很,明知對面是懸崖,還是得跳下去。

好好惡心了一下矢吹武,龍浪心情大好,正準備牽着妻子的手離開舞臺。

卻見一名工作人員急匆匆走了上來,對龍浪耳語幾句。

龍浪頓時神色大喜,再次拿起已經放下的話筒:“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的天才少年,居然來到了我們的音樂交流會現場,不知道大家想不想讓他上臺來呀?”

第 147 章 可惜他不在現場

誰也沒想到,龍浪這句話的轉折,居然是認可了彥真輝的水平。

任誰都知道,龍浪的演奏天賦極高。

曾經有一位鋼琴大師就曾經提過龍浪的天賦,誇他天賦驚人,說他練習一天,差不多能等于普通人練習十天。

現在龍浪用這種方式,來誇彥真輝的演奏水準,也算是一種認可了。

“本來我是打算演奏齊奮達大師早年創作的《悲傷》,不過我是世界級的鋼琴家嘛,很多人還說我是音樂家,稍微有一點點特權。”

他一邊說,一邊調皮地比劃出一個指尖宇宙:“所以我就動用了這麽一點點特權,把要演奏的曲子改成了《給真央的詩》,下面就請大家欣賞,一位來自鋼琴初學者的作品——遺憾的是今天他應該不在現場,否則如果能夠邀請他親自來演奏的話,我想這才是最完美的。”

當一位真正的鋼琴家來演奏《給真央的詩》的時候,會帶給觀衆們什麽樣的體驗呢?

嗯……大概是心态上的不同吧。

畢竟彥真輝“創作”完成後,這首鋼琴曲還只處于直播間水友之間流傳,無疑逼格太低。

沒有真正的業內人士背書,這才給了那些質疑者機會。

現在龍浪坐在象征着整個島國最頂級的藝術聖殿中央,手指中緩緩流淌出的樂符,就是對《給真央的詩》最好的注解。

據說某種研究資料表明,人類之中有百分之六十都是人雲亦雲,所以專家、權威這些人才掌握了話語權。

僅僅只是因為演奏人不同,聽衆的心理感覺也完全呈現出不一樣的感受。

舒緩流暢的音樂,就如同點點情思,從琴鍵之間,從龍浪的指縫中,一點點流淌出來。

後臺中雷米托的心情,随着龍浪的演奏,迅速平靜了下來。

他緊閉雙眸,微微颔首,沉醉在了音樂的河流中。

這是一首情詩,是寫給一位名叫真央的女孩的情詩。

每一個跳動的音符,都在訴說着作者對女孩那平和而又飽滿的愛情。

龍浪的技術無可挑剔,這一次他的演奏,的确沒有夾帶自己的感情,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将他所理解的作者對女孩的感情表達了出來。

實際上《給真央的詩》在彥真輝原本的世界,其實就是根據一首情詩改編而來。

不得不說,雷米托這樣的音樂大家,的确不是過分解讀,人家是真有丶本事的。

雷米托相信,那位作者,一定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

歷史上幾乎每一位音樂家的人生,幾乎都是如此。

哪怕還沒見過作者本人,雷米托也相信,上國……不,是世界!世界音樂界将會迎來他們最新一代的引路人。

終于,黑暗的時代即将過去,黎明已經到來!

嗯,這都是雷米托的一己之見。

他身邊的克萊曼同樣是滿臉的驚訝。

兩人都是昨天剛到東京,甚至時差都沒倒好,又哪裏有時間去關注島國新聞。

正是因為都沒有聽過這首曲子,現在猛然聽見龍浪的用心演奏,克萊曼才能夠品味出這首曲子中的味道。

這絕對是現代鋼琴史上最出色的經典,哪怕放眼整個音樂史,也是不可多得的名曲。

如果真的是一個才學習鋼琴一個月的初學者創作出來的,那音樂界毫無疑問就會湧現出一個真正的天才。

到了他和雷米托這種程度,兩人的內心深處對音樂的寄托,遠非常人能及。

可能他們和東方音樂界人士理念上會有不合,但絕對不會做出刻意打壓一名天才的事情。

他們都很清楚,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音樂界其實都需要一個領路人。

當年的莫特、齊奮達之類的音樂大師,就是當時毫無疑問的世界音樂領路人。

一曲終了,雷米托的心情是激動的,克萊曼的心情是複雜的,觀衆們的心情則是久久難以平靜。

長谷川真央小小的臉上全都是開心的笑意:“大師果然就是大師,彈得真好。”

她當然有理由開心了,因為這首《給真央的詩》,就是彥真輝些給她的禮物啊——雖然那時候之所以寫這首曲子的理由有些荒唐,但原因不重要,只要結果就好。

古河凜有些吃醋的輕輕扭了一下彥真輝的胳膊。

雖然昨天彥真輝才在商場公開彈唱示愛,以至于讓她太過激動沒有回家,但這不妨礙她吃醋。

吃醋,也是一種情趣!

自知理虧的彥真輝急忙轉過頭,不敢跟古河凜對視,但卻正好撞上了E醬的眼神。

那是怎樣的一種幽怨啊。

大概是因為之前情緒爆發,導致近江由衣現在處于極度的勇敢狀态,哪怕是跟彥真輝的眼神對上,近江由衣還是沒有絲毫羞怯,反而輕輕嘟起了嘴。

這丫頭,開始往妖精轉化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龍浪會像其他人一樣,彈奏完之後就到沙發上接受咨詢的時候,龍浪卻是突然一笑,對着鋼琴架上的話筒道:“你們以為我的演奏這就結束了嗎?下面我請讓我任性一下,畢竟我是世界級的鋼琴家嘛。”

這人可真夠皮的。

衆人心中都湧起了這麽一個念頭。

不過人家龍浪也沒說錯啊,他是世界級的鋼琴家,就算皮一點,大家也只會覺得,這位爺還真是藝術家的真性情。

嗯,人類都是雙标狗,果然在這種時候是最能應證這句話了。

龍浪果然無愧其名,浪是真的浪。

皮了一波之後,有點小開心的龍浪就像是個DJ,拿起話筒就開始大聲唱名:“下面有請,上國著名表演藝術家,前當紅歌手,世界級鋼琴家的老婆,伊麗莎白?龍!”

衆所周知,上國國籍是世界上最難獲得的。

伊麗莎白長了一張歐洲人的臉,名字也是歐式名字,但人家确确實實是正兒八經的上國人,她祖上是逃難到上國的沙俄貴族,到現在已經整整兩百多年了。

按照上國人的習俗,別管你的臉是啥樣的,只要你發自內心地尊重咱們上國文化習俗,你就是上國人,咱不搞歧視。

像伊麗莎白家,現在也是逢年過節給祖先燒香磕頭,過新年也是要給家裏長輩磕頭拿紅包的。

第 146 章 水平很糟糕

“而像你我這樣的凡夫俗子,就只能通過演奏這些大師創作的曲子來獲得別人的認可!所以我在別人面前,從來都只說自己是鋼琴家,那些說我是音樂家的,我向來認為那是對我的侮辱!因為我沒資格!”

說罷,雷米托把話筒一摔,徑直離開了舞臺。

“啪啪啪。”

現場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掌聲。

這是對雷米托振聾發聩的怒吼的褒獎。

作為近距離的見證者,龍浪只覺得無比的荒謬。

那個一直以來把自己怼得一文不值的西方鋼琴家,居然是個骨子裏的上國舔狗?

“克萊曼,雷米托這是?”

“唉……一言難盡啊。”

龍浪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

畢竟雷米托自出道以來,從來都只演奏東方音樂大師們的作品,他曾經在公開場合說過,莫特大師的《創世》并不是完美的鋼琴曲。

但現在想來,那并不是對上國音樂的不認可,而是遺憾莫特大師創作《創世》的時候,年紀太過幼小吧?

說話間,雷米托氣呼呼的沖舞臺上沖了下來,随手抓起後臺的一張椅子就砸在了地上。

“那些狗東西!”

“他們居然敢質疑一位天才?”

“僅僅就是因為出于他們那不可告人的心理。”

“蠢貨!蠢貨!都是一群蠢貨。”

龍浪和克萊曼齊刷刷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被他的怒火牽連。

龍浪甚至忍不住在想,雷米托會不會在臨終交代遺言的時候,來一句“恨不能生而為上國人”(語出足立幕府将軍)之類的。

砸了一張椅子撒氣,雷米托總算稍微冷靜了下來,看了一眼龍浪,那不滿的氣息,幾乎瞬間滿溢。

“龍浪,都是你們這些白癡,上國音樂界,被你們這些無能之輩搞得一團糟。一個天才的降生,是對上國繁榮文化的肯定,但你們卻根本就保護不好你們的天才!”

以前龍浪很讨厭雷米托,現在他還是讨厭,但這份讨厭之中,卻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正是因為有雷米托這樣擺明旗幟反對上國音樂界的鋼琴家的存在,才會激勵上國音樂界不斷砥砺前行啊。

“冷靜,雷米托,你不是說你沒有聽過那首《給真央的詩》嗎?接下來,我就會用我所有的心得體會,去演奏這首新出現的鋼琴曲。”

雷米托眨了眨眼睛:“不加私貨?”

“絕對不帶私貨!”

“好吧,就讓我看看,這首《給真央的詩》到底是什麽水平,居然能讓島國一部分人連臉都不要了。”

龍浪已經稍微耽擱了一點時間,他整了整禮服,随後緩緩走上了舞臺。

他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直接就坐在鋼琴前演奏,而是沖工作人員道:“話筒呢,剛才那個被雷米托摔壞了。”

離得近的觀衆席,頓時爆發出一陣笑聲。

工作人員急急忙忙拿出一個新的話筒,遞給了龍浪。

這位上國鋼琴大師、音樂家手拿話筒,站在舞臺中央,開口就是調侃:“就在剛才,雷米托先生沖下舞臺之後,在後臺砸了一張椅子,說某些人污蔑一個天才讓他很生氣。”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古河凜和彥真輝也看到了他。

但當時兩人幾乎所有心思都在對方身上,眼中再沒其他,卻是根本沒注意到這位中年人就是昨天在商場裏彈鋼琴的那個。

不過話說回來,真正的鋼琴家,誰會在商場裏演奏啊。

從某方面來說,這位龍浪大師是個不靠譜的人物,說好聽點也只能是不拘小節。

龍浪在舞臺上侃侃而談:“我呢,從三歲就開始學習鋼琴,至今已經三十七年,這其中從未有所間斷,我自問這個世界上的鋼琴曲,基本都已經烙印在了我的腦海裏,但那位少年天才創作的《給真央的詩》,我之前從未聽說過。”

說罷,他自己就先笑了起來:“也罷,一聽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寫給自己愛人的求愛音樂嘛。”

“說起求愛,昨天我還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年輕人,當時他把我從鋼琴上趕下來,然後對着自己的女朋友彈唱了一首我從來沒聽過的新歌,歌曲很有意思,一會兒大家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大家演奏一下。”

“今天早上聽到別人給我念今天的報紙,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把我從鋼琴前趕走的年輕人,居然就是我們的少年天才。而他的女朋友,名字叫凜。”

“咦?我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現場觀衆又是一陣歡笑。

人類自古以來都是雙标狗。

一個真正的音樂天才,哪怕他跟多名異性保持暧昧關系,也會被認為是一段風流韻事。

比如當年的莫特大宗師,很多人都說起這位音樂大宗師的第一印象,都是不食人間煙火。

實際上在上國史書中,有很多史料記載,這位大宗師哪怕是二十多歲了,依舊是打狗攆雞掏鳥窩,性情率真的同時,跟數位女性亦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其中甚至包括兩位皇室公主。

但哪怕知道這些毀形象的事跡,後人也只會贊一聲大宗師真性情。

否則為什麽大宗師英年早逝居然是因為嘴饞導致的食物中毒呢?

龍浪的為人,不像雷米托那麽火爆易炸。

但他的話,無疑給所有音樂愛好者提了個醒。

現在別管媒體怎麽污蔑那位少年天才,說他跟幾名女性保持暧昧關系,以前的音樂大師,哪個沒這個毛病。

龍浪接着繼續到:“當時我就站在鋼琴前邊看着,親眼看到他先是嘗試了一下音節,稍微作了一些準備,然後才創作出了那首新歌。不過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彈鋼琴的,眼裏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人的演奏水平。”

“那個年輕人……水平很糟糕!”

所有人都是一陣嘩然。

龍浪剛開始說話的時候,态度明顯是偏向那位少年天才的,現在居然說他的鋼琴演奏水平很糟糕,莫非……

好在龍浪并沒有賣關子,而是笑着道:“他的鋼琴演奏水平,真的很差,或許在旁人眼中,他已經很厲害了,但在我看來,他的演奏水平也就跟我學習鋼琴兩三年的水準相當,但後來我找人打聽了一下之後才知道,那小子居然差不多四月上旬才學習的鋼琴,這就超可怕了啊。”

第 145 章 舔狗的世界你不懂

雷米托很開心,他覺得自己今天狀态很好,一首《囚籠》在他的演繹下,已經幾近完美。

當年在創作出這首《囚籠》之後,作為原創者的莫特大宗師就親自演示失敗,最終表示自己可能高估了自己的極限,這是一首需要雙人協奏的鋼琴曲。

而今雷米托經過半生的刻苦鑽研,終于在今天完成了單人完美演奏的壯舉。

坐到舞臺中央的沙發上,雷米托躊躇滿志,等着同行們的咨詢,他有很多很多經驗想要跟其他人分享。

在開始之前,雷米托就已經想好了,單人演奏《囚籠》,并不适合跟非專業人士探讨,而且出于給主辦方面子的想法,雷米托第一個選擇的提問者是一名島國業內人士。

對方從座椅上站起來,先是看了一眼雷米托,然後又回頭環視了一眼臺下的觀衆——雖然因為燈光問題,這個動作根本就沒有意義,但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氣氛。

“尊貴的雷米托先生,您的演奏技巧簡直完美,這讓我非常敬佩……”

見這人也不自我介紹,一開口就是拍馬屁,雷米托不由皺了皺眉。

要是換了克萊曼的話,大概會耐心的聽完。

但他雷米托不會!

“抱歉,請說重點,我們的交流時間有限。”

那位島國人這才微微欠身:“抱歉,聽到這首《囚籠》,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我是島國鋼琴家矢吹武,我有很多疑問像要詢問雷米托先生。”

“請問。”

“您為什麽要在今天這樣的重要場合演奏《囚籠》?這是莫特創作的作品,所有人都認為它是人類音樂歷史的巅峰之作,但在我看來,它不是,西方也有能跟它比肩的作品,例如《特羅麥斯圓舞曲》,請問你為什麽不選擇西方作品,而是選擇了東方的作品呢?”

雷米托舉起話筒,正準備回答對方的問題,不過矢吹武的問話還沒完。

“最近島國出現了一位上國留學生,今年才只有十七歲,據稱他在學習鋼琴只有一個月的情況下,就寫出了《給真央的詩》,以您世界最優秀鋼琴家的身份,您認為這可能嗎?這是不是上國的陰謀?要知道這位彥真輝同學,實際上是一名上國在島國駐軍高層軍官的兒子,您認為,這種大範圍不切實際吹捧一名少年的行為,是不是對音樂的亵渎?”

雷米托的暴脾氣當場就炸了。

怎麽的?

你還想再開口嗎?

他舉起話筒,也不管矢吹武還想繼續說話,當場就怼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麽心理才會在這麽重要的音樂交流大會上,向我提出這些問題,但我必須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是你這樣的蠢貨!”

“你以為你那點險惡的用心,我會看不出來嗎?請不要把我的智商強行拉低到跟你一個程度。”

矢吹武眉頭狂跳,但還是強行插了一句話:“雷米托先生,請回答我的問題。”

得虧這是島國的主場,這要換個地方,估計矢吹武能被人直接給打出去。

雷米托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炸了。

原本想要跟大家分享鋼琴技巧的,結果這些混賬東西,居然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完美完成單人演奏《囚籠》的壯舉,反而在那裏糾結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是否能夠創作鋼琴曲?

簡直本末倒置!

難怪島國只能給上國當狗!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拿起話筒狂噴:“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一些蠢貨,覺得別人跟你們一樣蠢,想從我的嘴裏掏出你們像要的答案?OK,我這火爆脾氣,今天就滿足一下你們。”

現場觀衆聽到這句話,立刻低聲議論了起來。

其中有一部分甚至露出了興致勃勃的神情。

衆所周知,雷米托是西方音樂界反對東方音樂界的急先鋒,也算得上是首領一樣的人物。

哪怕高傲如上國人,也承認雷米托在演奏鋼琴上的天賦簡直聞所未聞。

這樣一個脾氣暴躁的反對派,他能說出什麽好話?

矢吹武的臉上,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意。

只要有雷米托背書,哪怕《給真央的詩》真的是彥真輝創作的又如何?

他剽竊他人的音樂大盜之名将被徹底坐實。

自此以後,彥真輝就将被音樂界所有人士所唾棄!

“我沒有聽過《給真央的詩》,甚至不知道這是一首鋼琴曲,還是一首流行音樂,不過既然這位矢吹蠢貨能夠在這種場合鄭重其事地向我詢問,想來應該是水準之上的一首鋼琴曲吧?”

雷米托的臉,因為太過憤怒而有些扭曲,說的話也是毫不容情。

“你們這些白癡,知道我為什麽會反對上國音樂界嗎?那是因為他們固步自封,曾經的上國音樂,是多麽的繁華璀璨!莫特、齊奮達等等音樂宗師,在我們西方世界這種水平的宗師,三百年也出不了一個。但上國在這四百年裏,卻有足足十人!”

“可惜的是,最近這幾十年,上國的音樂界衰亡了!上國音樂亡了!像龍浪這種家夥,現在也能稱為上國音樂界執牛耳的人物,他算什麽東西?我恨上國音樂界,就是恨他們這幾十年來,都沒能出一個真正能夠帶領世界音樂繼續前行的天才!”

矢吹武長大了嘴巴,臉上的神情無比荒謬。

我以為你雷米托是個反上國的急先鋒,沒想到你骨子裏居然是上國爸爸的舔狗!

你之所以反對上國音樂界,居然僅僅是因為愛之深恨之切!

就沖這份愛,只怕很多上國音樂人都不如你吧?

矢吹武頹然坐下了,他知道,雷米托接下來肯定不會說出他預想中的那些話來。

果不其然,雷米托一字一頓的說道:“接下來的話,你們給我聽好了!”

“天才的世界,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永遠也不會懂。”

“莫特大師四歲創作出《創世》,齊奮達大師六歲而出《求學》,李斯大師五歲作《玩樂》,而你們口中暗戳戳指責是個音樂大盜的十七歲少年,創作出《給真央的詩》有什麽不對?雖然我沒有聽過這首鋼琴曲,但我要說的是,天才!就是可以任性!”

第 144 章 利益驅使

近江由衣的突然爆發,給記者們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同樣受到沖擊的,還有彥真輝。

這還是那個懦弱的受氣包嗎?

這才多長時間,她就已經有了如此巨大的改變。

現在回想起來,她說的那些話,哪怕句句發自肺腑,但依舊讓人覺得中二氣息爆表啊。

好在這件事之後,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起,算是讓E醬的情緒爆發畫上了一個休止符。

一行四人乘坐電車,抵達了位于千代田區的東京大劇院。

這是一家世界頂級的高檔劇院,曾經承辦過多次重要的晚會,是東京藝術從業者心目中的聖地之一,另外一個則是武道館,能在武道館開演唱會的藝人,在島國的娛樂圈裏也算得上是大佬了。

讓彥真輝意外的是,他們在等待入席檢票的時間裏,居然遇到了三四波同學。

古河勇人和三笨蛋的組合就不用提了,還有水野沙織為首的後援會一行十人,一年級的幾個男女組合,幾個老師組成的隊伍。

彥真輝知道自己現在沒辦法阻止彥明,只能裝作沒看到,彥明大概也是同樣的想法,雙方明明都發現了對方,卻是很默契的都選擇了無視。

晚上六點,正是晚飯的時間點,東京音樂交流大會正式拉開帷幕。

本次大會的宗旨,是以音樂會友,東西方之間互相交流探讨音樂鑒賞等等,一般的剛入門人士,顯然是無法聽懂的。

比如古河凜和近江由衣,坐在那聽了大半個小時,卻是完全有聽沒有懂,坐立不安的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倆其實現在挺無聊的。

彥真輝也覺得有點沒意思。

目前他的欣賞水平是夠了,但他并不是那種喜歡把藝術至于生活之上的人。

簡單來說,彥真輝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下裏巴人,懂不得那些所謂的高雅。

參與本次大會的,基本都是一些音樂節耳熟能詳的世界級大師,這些人每個都登臺演奏一曲,算是展示自己最近這些時間裏在音樂方面獲得的突破,又或者是有了什麽新的創作。

東西方音樂人之間,也不是一片其樂融融,相互之間隐隐有一些別苗頭的意思。

七點多一點,來自于歐陸的音樂家克萊曼登臺,演奏了他最新創作的《聖曲》,這是一首讴歌基督偉業的聖歌,曲調激昂高亢,充滿了激情,算是今年的東京音樂交流大會上最出色的一首新曲子了。

演奏完畢之後,克萊曼離開鋼琴,坐上了舞臺中央的沙發,拿起話筒接受同行以及愛好者的提問。

有人問了他創作這首《聖曲》的環境,以及創作靈感之類的,克萊曼也都一一作答。

從短短幾句話看得出來,這位克萊曼大師,是一位西方世界少有的翩翩君子。

他言辭謙遜,哪怕是一些顯得有些失禮的問題,也都盡量委婉的進行了回答。

直到有一名島國人詢問:“克萊曼大師,請問你怎麽看最近在島國被熱捧的《給真央的詩》,據說這首鋼琴曲的作者創作這首曲子的時候,才接觸鋼琴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克萊曼顯然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選擇了比較穩妥的回應方式:“抱歉,我也是昨天才剛剛抵達東京,為了倒時差,幾乎沒有離開酒店,所以對于你所提到的新鋼琴曲,我沒有聽過,因此沒有發言權。”

那個提問的家夥,顯然別有用心,立刻追問道:“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那是一首比您所創作的《聖曲》更加優秀的作品,請問您能從專業的角度給我們分析一下,一個才接觸鋼琴只有一個月的初學者,有可能創作出這種程度的優秀作品嗎?”

本來有些神游天外的古河凜聽到《給真央的詩》的名字的時候,就已經回過神來,立刻聽出了提問者的險惡用心。

“真是的,為什麽這種人哪裏都有。”

彥真輝倒是很淡定,笑眯眯的道:“利益驅使而已,不用在意。”

克萊曼顯然也看出了對方的意圖,但卻沒有反怼回去,而是笑了笑不予置評:“抱歉,看來我的時間已經結束了,我可不能耽誤大家太多的時間,要知道在我之後,還有雷米托大師、龍浪大師等優秀音樂家呢。”

随後克萊曼就快速走下了舞臺,把舞臺交給了之後同樣來自歐陸的雷米托大師,同時對助手道:“你去幫我查查,那首《給真央的詩》到底是怎樣一首鋼琴曲。”

作為目前島國最火熱的純音樂,《給真央的詩》已經有了很多錄音版本,克萊曼的助手正準備去找,卻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道:“如果克萊曼大師想聽的話,一會兒我會進行演奏的。”

“龍浪大師,你好。”

克萊曼跟迎面而來的中年男人握了握手,臉上帶着微笑:“我看剛才提問者似乎隐藏着惡意,莫非這首鋼琴曲有什麽內幕嗎?”

龍浪正是之前彥真輝在商場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中年男人。

他今天打扮一新,別有幾分雍容華貴的氣質,笑道:“那位提問者說得沒錯,其實這首鋼琴曲,是一名才學習鋼琴只有一個月的初學者創作的。”

克萊曼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微微皺起了眉頭:“島國人不相信?”

“這背後的原因比較複雜,我一時半會兒也沒整理清楚,但對于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這種才學習鋼琴一個月的新人,的确是不可能創作出好的鋼琴曲的。”

克萊曼頓時嘴角一抽:“荒謬!天才的領域,豈是那些凡夫俗子能夠理解的?”

說罷,克萊曼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舞臺。

臺上是他的好友雷米托,他演奏的是莫特大宗師當年的巅峰之作《囚籠》,這首鋼琴曲的演奏難度非常高,一般情況下需要兩人合奏,雷米托選擇單人獨奏,正是為了在這次大會上展現自己的演奏能力。

克萊曼倒不擔心雷米托會在演奏上出問題,他擔心的是雷米托火爆的脾氣,會在演奏結束之後,被某些有心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