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 現場卻有他的傳說

伊麗莎白這麽長的頭銜,當然是某個皮皮龍胡亂給她加上去的。

不過伊麗莎白倒是聲樂專業科班出身,當年年輕的時候還曾經出過歌曲,只是反響平平,發現自己在這方面缺乏天賦和運氣之後,伊麗莎白就看淡了不少,也沒想過要在娛樂圈出人頭地。

尤其是在後來遇到了龍浪,兩人很快墜入愛河之後,伊麗莎白就全心全意幫龍浪打理起雜務來。

所以她上臺之後,第一時間向現場觀衆和與會同行道歉:“抱歉,龍浪又開始皮了,我不是什麽歌唱家,更不是什麽表演藝術家,我只是普普通通的龍浪的妻子而已。”

說罷又沖龍浪吼了一聲:“還不快過來給大家道歉。”

上國女性,自古以來就不是男子的附庸(漢朝時女子當家、繼承家産的權利是明确受到法律保護的),到了近現代,原本有所衰減的女性地位再次開始擡頭,加上最近這些年男女比例失調,以及種種方面的原因,基本上現在上國家庭裏,有起碼一半以上都屬于夫綱不振的那種。

被伊麗莎白一吼,皮浪老實得跟貓兒一樣,乖乖向衆人道歉了。

兩人就像表演相聲一樣,不少人都被逗樂了。

古河凜的眼神則有些古怪,看向彥真輝:“你們上國的男人,難道對女性都這麽溫柔嗎?”

“人渣當然也有,不過像龍浪這種的,不是少數就是了。”彥真輝坦然回答道。

他在島國生活了這麽久,對島國人的習性還是有不少了解的。

島國大多數女性婚後都會辭職當全職家庭主婦,婚後依舊在職場工作的少之又少,因為不僅女性在島國職場非常吃虧,而且已婚女性還要承受他人異樣的目光,連自己的丈夫都要承受非議。

從某方面來說,這是島國這個社會的劣根性導致的惡果,哪怕女性不想離開職場,如果她真的愛着自己的丈夫,也要為丈夫考慮,最終結果是不得不成為全職家庭主婦。

一旦失去了經濟來源,哪怕島國将家庭主婦作為一個正當職業,依舊讓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急速下降。

所以島國男性在家中說一不二,女性表面溫婉可人,背後卻又經常到夜店快活的,不在少數。

古河凜很羨慕上國男人對待女性的态度,這讓她情不自禁抓緊了彥真輝的手。

舞臺上,伊麗莎白等龍浪道過歉,這才緩緩開口:“請原諒龍浪的任性,昨天他剛抵達東京,就一直在聽《給真央的詩》,作為一名真正的鋼琴演奏者,他說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像樣的鋼琴曲面世了,甚至當時我去給他買生活用品的時候,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看到商場的鋼琴就挪不動腳了。”

“等我買好東西,他一直在傻笑,然後他教我唱了一首歌,就是之前被屢屢提及的那位天才少年。”

說到這裏,伊麗莎白笑了起來:“可惜他現在不在現場,不過現場已經全都是他的傳說了。”

“接下來就請大家欣賞《月亮代表我的心》——嗯,這只是我和龍浪一己之見的暫定名,還需要原作者的同意才行。”

伊麗莎白年過三十,歌聲卻是超甜,難怪年輕的時候發歌沒能火起來,除了時運不濟之外,她那甜美的聲音,也已經不符合如今這個時代了。

夫妻倆配合默契,尤其是當伊麗莎白唱歌的時候,幾乎全程就倚靠在鋼琴邊,深情的眼神,那是怎麽也做不得假的。

彈琴的龍浪則是一邊彈奏,大多數時候擡頭看着妻子,相視微笑。

好好的一場音樂交流大會,硬生生讓這兩口子給弄成了狗糧專場,也是沒誰了。

現場觀衆表示,這一場吃得有點撐。

龍浪夫妻伉俪情深,那是真的将《月亮代表我的心》裏那濃濃的愛戀給表達了出來。

而且伊麗莎白唱功全程在線,搭配她甜美的嗓音,那回憶着戀愛中的成熟女人心中的甜蜜,讓現場所有聽衆都跟着感覺心裏甜絲絲的。

用演奏加演唱撒狗糧的夫妻倆似乎覺得還不夠,一曲唱罷,居然還當衆親吻了起來。

唇分之後,龍浪才拿起話筒,拉着妻子的手,自己坐在沙發上,伊麗莎白則是坐在沙發扶手上,夫妻倆始終不願意分開。

“真的很遺憾,昨天跟那位有趣的小朋友不知在不在現場,我想應該是不在的吧,畢竟昨天才深情彈唱表白,現在應該是跟女朋友你侬我侬的時候,是吧,好的,接下來還是回歸正題,還是繼續我們音樂方面的探讨。”

說着他随意點了兩個人,回答了對方關于音樂方面的一些疑問,說了一些自己的見解。

“最後一位朋友,嗯……請矢吹武先生提問吧。”

龍浪這次明顯是故意的。

矢吹武的臉黑到了極點,但他覺得自己不能放過這次機會,立刻站起來:“龍浪先生,看得出來你對真輝同學的評價非常高,那麽我是否可以懷疑,他的作品,實際上是你操刀創作的呢?”

“呵呵,你覺得我能寫得出這樣的作品嗎?如果我要真寫得出來,雷米托那家夥就不會對我那麽不服氣了。”

頓了頓,龍浪接着到:“在我之前的兩位朋友并沒有正面作出回答,不過現在我會表明我的态度,那位創作了《給真央的詩》的真輝同學,絕對是天才,對此我毫不懷疑。”

明知道可能要被怼,還主動撞上去,矢吹武是智障嗎?

不是。

他是被逼無奈。

當他第一次提問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這時候因為怕丢臉而改變自己的态度,他以後就別想在音樂圈子裏混了。

所以龍浪故意點他的名字,其實就是在搞他。

偏偏矢吹武還無奈得很,明知對面是懸崖,還是得跳下去。

好好惡心了一下矢吹武,龍浪心情大好,正準備牽着妻子的手離開舞臺。

卻見一名工作人員急匆匆走了上來,對龍浪耳語幾句。

龍浪頓時神色大喜,再次拿起已經放下的話筒:“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的天才少年,居然來到了我們的音樂交流會現場,不知道大家想不想讓他上臺來呀?”

第 147 章 可惜他不在現場

誰也沒想到,龍浪這句話的轉折,居然是認可了彥真輝的水平。

任誰都知道,龍浪的演奏天賦極高。

曾經有一位鋼琴大師就曾經提過龍浪的天賦,誇他天賦驚人,說他練習一天,差不多能等于普通人練習十天。

現在龍浪用這種方式,來誇彥真輝的演奏水準,也算是一種認可了。

“本來我是打算演奏齊奮達大師早年創作的《悲傷》,不過我是世界級的鋼琴家嘛,很多人還說我是音樂家,稍微有一點點特權。”

他一邊說,一邊調皮地比劃出一個指尖宇宙:“所以我就動用了這麽一點點特權,把要演奏的曲子改成了《給真央的詩》,下面就請大家欣賞,一位來自鋼琴初學者的作品——遺憾的是今天他應該不在現場,否則如果能夠邀請他親自來演奏的話,我想這才是最完美的。”

當一位真正的鋼琴家來演奏《給真央的詩》的時候,會帶給觀衆們什麽樣的體驗呢?

嗯……大概是心态上的不同吧。

畢竟彥真輝“創作”完成後,這首鋼琴曲還只處于直播間水友之間流傳,無疑逼格太低。

沒有真正的業內人士背書,這才給了那些質疑者機會。

現在龍浪坐在象征着整個島國最頂級的藝術聖殿中央,手指中緩緩流淌出的樂符,就是對《給真央的詩》最好的注解。

據說某種研究資料表明,人類之中有百分之六十都是人雲亦雲,所以專家、權威這些人才掌握了話語權。

僅僅只是因為演奏人不同,聽衆的心理感覺也完全呈現出不一樣的感受。

舒緩流暢的音樂,就如同點點情思,從琴鍵之間,從龍浪的指縫中,一點點流淌出來。

後臺中雷米托的心情,随着龍浪的演奏,迅速平靜了下來。

他緊閉雙眸,微微颔首,沉醉在了音樂的河流中。

這是一首情詩,是寫給一位名叫真央的女孩的情詩。

每一個跳動的音符,都在訴說着作者對女孩那平和而又飽滿的愛情。

龍浪的技術無可挑剔,這一次他的演奏,的确沒有夾帶自己的感情,而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将他所理解的作者對女孩的感情表達了出來。

實際上《給真央的詩》在彥真輝原本的世界,其實就是根據一首情詩改編而來。

不得不說,雷米托這樣的音樂大家,的确不是過分解讀,人家是真有丶本事的。

雷米托相信,那位作者,一定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

歷史上幾乎每一位音樂家的人生,幾乎都是如此。

哪怕還沒見過作者本人,雷米托也相信,上國……不,是世界!世界音樂界将會迎來他們最新一代的引路人。

終于,黑暗的時代即将過去,黎明已經到來!

嗯,這都是雷米托的一己之見。

他身邊的克萊曼同樣是滿臉的驚訝。

兩人都是昨天剛到東京,甚至時差都沒倒好,又哪裏有時間去關注島國新聞。

正是因為都沒有聽過這首曲子,現在猛然聽見龍浪的用心演奏,克萊曼才能夠品味出這首曲子中的味道。

這絕對是現代鋼琴史上最出色的經典,哪怕放眼整個音樂史,也是不可多得的名曲。

如果真的是一個才學習鋼琴一個月的初學者創作出來的,那音樂界毫無疑問就會湧現出一個真正的天才。

到了他和雷米托這種程度,兩人的內心深處對音樂的寄托,遠非常人能及。

可能他們和東方音樂界人士理念上會有不合,但絕對不會做出刻意打壓一名天才的事情。

他們都很清楚,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音樂界其實都需要一個領路人。

當年的莫特、齊奮達之類的音樂大師,就是當時毫無疑問的世界音樂領路人。

一曲終了,雷米托的心情是激動的,克萊曼的心情是複雜的,觀衆們的心情則是久久難以平靜。

長谷川真央小小的臉上全都是開心的笑意:“大師果然就是大師,彈得真好。”

她當然有理由開心了,因為這首《給真央的詩》,就是彥真輝些給她的禮物啊——雖然那時候之所以寫這首曲子的理由有些荒唐,但原因不重要,只要結果就好。

古河凜有些吃醋的輕輕扭了一下彥真輝的胳膊。

雖然昨天彥真輝才在商場公開彈唱示愛,以至于讓她太過激動沒有回家,但這不妨礙她吃醋。

吃醋,也是一種情趣!

自知理虧的彥真輝急忙轉過頭,不敢跟古河凜對視,但卻正好撞上了E醬的眼神。

那是怎樣的一種幽怨啊。

大概是因為之前情緒爆發,導致近江由衣現在處于極度的勇敢狀态,哪怕是跟彥真輝的眼神對上,近江由衣還是沒有絲毫羞怯,反而輕輕嘟起了嘴。

這丫頭,開始往妖精轉化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龍浪會像其他人一樣,彈奏完之後就到沙發上接受咨詢的時候,龍浪卻是突然一笑,對着鋼琴架上的話筒道:“你們以為我的演奏這就結束了嗎?下面我請讓我任性一下,畢竟我是世界級的鋼琴家嘛。”

這人可真夠皮的。

衆人心中都湧起了這麽一個念頭。

不過人家龍浪也沒說錯啊,他是世界級的鋼琴家,就算皮一點,大家也只會覺得,這位爺還真是藝術家的真性情。

嗯,人類都是雙标狗,果然在這種時候是最能應證這句話了。

龍浪果然無愧其名,浪是真的浪。

皮了一波之後,有點小開心的龍浪就像是個DJ,拿起話筒就開始大聲唱名:“下面有請,上國著名表演藝術家,前當紅歌手,世界級鋼琴家的老婆,伊麗莎白?龍!”

衆所周知,上國國籍是世界上最難獲得的。

伊麗莎白長了一張歐洲人的臉,名字也是歐式名字,但人家确确實實是正兒八經的上國人,她祖上是逃難到上國的沙俄貴族,到現在已經整整兩百多年了。

按照上國人的習俗,別管你的臉是啥樣的,只要你發自內心地尊重咱們上國文化習俗,你就是上國人,咱不搞歧視。

像伊麗莎白家,現在也是逢年過節給祖先燒香磕頭,過新年也是要給家裏長輩磕頭拿紅包的。

第 146 章 水平很糟糕

“而像你我這樣的凡夫俗子,就只能通過演奏這些大師創作的曲子來獲得別人的認可!所以我在別人面前,從來都只說自己是鋼琴家,那些說我是音樂家的,我向來認為那是對我的侮辱!因為我沒資格!”

說罷,雷米托把話筒一摔,徑直離開了舞臺。

“啪啪啪。”

現場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掌聲。

這是對雷米托振聾發聩的怒吼的褒獎。

作為近距離的見證者,龍浪只覺得無比的荒謬。

那個一直以來把自己怼得一文不值的西方鋼琴家,居然是個骨子裏的上國舔狗?

“克萊曼,雷米托這是?”

“唉……一言難盡啊。”

龍浪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

畢竟雷米托自出道以來,從來都只演奏東方音樂大師們的作品,他曾經在公開場合說過,莫特大師的《創世》并不是完美的鋼琴曲。

但現在想來,那并不是對上國音樂的不認可,而是遺憾莫特大師創作《創世》的時候,年紀太過幼小吧?

說話間,雷米托氣呼呼的沖舞臺上沖了下來,随手抓起後臺的一張椅子就砸在了地上。

“那些狗東西!”

“他們居然敢質疑一位天才?”

“僅僅就是因為出于他們那不可告人的心理。”

“蠢貨!蠢貨!都是一群蠢貨。”

龍浪和克萊曼齊刷刷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被他的怒火牽連。

龍浪甚至忍不住在想,雷米托會不會在臨終交代遺言的時候,來一句“恨不能生而為上國人”(語出足立幕府将軍)之類的。

砸了一張椅子撒氣,雷米托總算稍微冷靜了下來,看了一眼龍浪,那不滿的氣息,幾乎瞬間滿溢。

“龍浪,都是你們這些白癡,上國音樂界,被你們這些無能之輩搞得一團糟。一個天才的降生,是對上國繁榮文化的肯定,但你們卻根本就保護不好你們的天才!”

以前龍浪很讨厭雷米托,現在他還是讨厭,但這份讨厭之中,卻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正是因為有雷米托這樣擺明旗幟反對上國音樂界的鋼琴家的存在,才會激勵上國音樂界不斷砥砺前行啊。

“冷靜,雷米托,你不是說你沒有聽過那首《給真央的詩》嗎?接下來,我就會用我所有的心得體會,去演奏這首新出現的鋼琴曲。”

雷米托眨了眨眼睛:“不加私貨?”

“絕對不帶私貨!”

“好吧,就讓我看看,這首《給真央的詩》到底是什麽水平,居然能讓島國一部分人連臉都不要了。”

龍浪已經稍微耽擱了一點時間,他整了整禮服,随後緩緩走上了舞臺。

他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直接就坐在鋼琴前演奏,而是沖工作人員道:“話筒呢,剛才那個被雷米托摔壞了。”

離得近的觀衆席,頓時爆發出一陣笑聲。

工作人員急急忙忙拿出一個新的話筒,遞給了龍浪。

這位上國鋼琴大師、音樂家手拿話筒,站在舞臺中央,開口就是調侃:“就在剛才,雷米托先生沖下舞臺之後,在後臺砸了一張椅子,說某些人污蔑一個天才讓他很生氣。”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古河凜和彥真輝也看到了他。

但當時兩人幾乎所有心思都在對方身上,眼中再沒其他,卻是根本沒注意到這位中年人就是昨天在商場裏彈鋼琴的那個。

不過話說回來,真正的鋼琴家,誰會在商場裏演奏啊。

從某方面來說,這位龍浪大師是個不靠譜的人物,說好聽點也只能是不拘小節。

龍浪在舞臺上侃侃而談:“我呢,從三歲就開始學習鋼琴,至今已經三十七年,這其中從未有所間斷,我自問這個世界上的鋼琴曲,基本都已經烙印在了我的腦海裏,但那位少年天才創作的《給真央的詩》,我之前從未聽說過。”

說罷,他自己就先笑了起來:“也罷,一聽這名字,就知道肯定是寫給自己愛人的求愛音樂嘛。”

“說起求愛,昨天我還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年輕人,當時他把我從鋼琴上趕下來,然後對着自己的女朋友彈唱了一首我從來沒聽過的新歌,歌曲很有意思,一會兒大家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大家演奏一下。”

“今天早上聽到別人給我念今天的報紙,我才知道,原來那個把我從鋼琴前趕走的年輕人,居然就是我們的少年天才。而他的女朋友,名字叫凜。”

“咦?我好像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現場觀衆又是一陣歡笑。

人類自古以來都是雙标狗。

一個真正的音樂天才,哪怕他跟多名異性保持暧昧關系,也會被認為是一段風流韻事。

比如當年的莫特大宗師,很多人都說起這位音樂大宗師的第一印象,都是不食人間煙火。

實際上在上國史書中,有很多史料記載,這位大宗師哪怕是二十多歲了,依舊是打狗攆雞掏鳥窩,性情率真的同時,跟數位女性亦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其中甚至包括兩位皇室公主。

但哪怕知道這些毀形象的事跡,後人也只會贊一聲大宗師真性情。

否則為什麽大宗師英年早逝居然是因為嘴饞導致的食物中毒呢?

龍浪的為人,不像雷米托那麽火爆易炸。

但他的話,無疑給所有音樂愛好者提了個醒。

現在別管媒體怎麽污蔑那位少年天才,說他跟幾名女性保持暧昧關系,以前的音樂大師,哪個沒這個毛病。

龍浪接着繼續到:“當時我就站在鋼琴前邊看着,親眼看到他先是嘗試了一下音節,稍微作了一些準備,然後才創作出了那首新歌。不過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彈鋼琴的,眼裏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人的演奏水平。”

“那個年輕人……水平很糟糕!”

所有人都是一陣嘩然。

龍浪剛開始說話的時候,态度明顯是偏向那位少年天才的,現在居然說他的鋼琴演奏水平很糟糕,莫非……

好在龍浪并沒有賣關子,而是笑着道:“他的鋼琴演奏水平,真的很差,或許在旁人眼中,他已經很厲害了,但在我看來,他的演奏水平也就跟我學習鋼琴兩三年的水準相當,但後來我找人打聽了一下之後才知道,那小子居然差不多四月上旬才學習的鋼琴,這就超可怕了啊。”

第 145 章 舔狗的世界你不懂

雷米托很開心,他覺得自己今天狀态很好,一首《囚籠》在他的演繹下,已經幾近完美。

當年在創作出這首《囚籠》之後,作為原創者的莫特大宗師就親自演示失敗,最終表示自己可能高估了自己的極限,這是一首需要雙人協奏的鋼琴曲。

而今雷米托經過半生的刻苦鑽研,終于在今天完成了單人完美演奏的壯舉。

坐到舞臺中央的沙發上,雷米托躊躇滿志,等着同行們的咨詢,他有很多很多經驗想要跟其他人分享。

在開始之前,雷米托就已經想好了,單人演奏《囚籠》,并不适合跟非專業人士探讨,而且出于給主辦方面子的想法,雷米托第一個選擇的提問者是一名島國業內人士。

對方從座椅上站起來,先是看了一眼雷米托,然後又回頭環視了一眼臺下的觀衆——雖然因為燈光問題,這個動作根本就沒有意義,但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氣氛。

“尊貴的雷米托先生,您的演奏技巧簡直完美,這讓我非常敬佩……”

見這人也不自我介紹,一開口就是拍馬屁,雷米托不由皺了皺眉。

要是換了克萊曼的話,大概會耐心的聽完。

但他雷米托不會!

“抱歉,請說重點,我們的交流時間有限。”

那位島國人這才微微欠身:“抱歉,聽到這首《囚籠》,我實在是太激動了,我是島國鋼琴家矢吹武,我有很多疑問像要詢問雷米托先生。”

“請問。”

“您為什麽要在今天這樣的重要場合演奏《囚籠》?這是莫特創作的作品,所有人都認為它是人類音樂歷史的巅峰之作,但在我看來,它不是,西方也有能跟它比肩的作品,例如《特羅麥斯圓舞曲》,請問你為什麽不選擇西方作品,而是選擇了東方的作品呢?”

雷米托舉起話筒,正準備回答對方的問題,不過矢吹武的問話還沒完。

“最近島國出現了一位上國留學生,今年才只有十七歲,據稱他在學習鋼琴只有一個月的情況下,就寫出了《給真央的詩》,以您世界最優秀鋼琴家的身份,您認為這可能嗎?這是不是上國的陰謀?要知道這位彥真輝同學,實際上是一名上國在島國駐軍高層軍官的兒子,您認為,這種大範圍不切實際吹捧一名少年的行為,是不是對音樂的亵渎?”

雷米托的暴脾氣當場就炸了。

怎麽的?

你還想再開口嗎?

他舉起話筒,也不管矢吹武還想繼續說話,當場就怼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麽心理才會在這麽重要的音樂交流大會上,向我提出這些問題,但我必須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是你這樣的蠢貨!”

“你以為你那點險惡的用心,我會看不出來嗎?請不要把我的智商強行拉低到跟你一個程度。”

矢吹武眉頭狂跳,但還是強行插了一句話:“雷米托先生,請回答我的問題。”

得虧這是島國的主場,這要換個地方,估計矢吹武能被人直接給打出去。

雷米托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炸了。

原本想要跟大家分享鋼琴技巧的,結果這些混賬東西,居然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完美完成單人演奏《囚籠》的壯舉,反而在那裏糾結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是否能夠創作鋼琴曲?

簡直本末倒置!

難怪島國只能給上國當狗!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拿起話筒狂噴:“我知道你們之中有一些蠢貨,覺得別人跟你們一樣蠢,想從我的嘴裏掏出你們像要的答案?OK,我這火爆脾氣,今天就滿足一下你們。”

現場觀衆聽到這句話,立刻低聲議論了起來。

其中有一部分甚至露出了興致勃勃的神情。

衆所周知,雷米托是西方音樂界反對東方音樂界的急先鋒,也算得上是首領一樣的人物。

哪怕高傲如上國人,也承認雷米托在演奏鋼琴上的天賦簡直聞所未聞。

這樣一個脾氣暴躁的反對派,他能說出什麽好話?

矢吹武的臉上,露出了陰謀得逞的笑意。

只要有雷米托背書,哪怕《給真央的詩》真的是彥真輝創作的又如何?

他剽竊他人的音樂大盜之名将被徹底坐實。

自此以後,彥真輝就将被音樂界所有人士所唾棄!

“我沒有聽過《給真央的詩》,甚至不知道這是一首鋼琴曲,還是一首流行音樂,不過既然這位矢吹蠢貨能夠在這種場合鄭重其事地向我詢問,想來應該是水準之上的一首鋼琴曲吧?”

雷米托的臉,因為太過憤怒而有些扭曲,說的話也是毫不容情。

“你們這些白癡,知道我為什麽會反對上國音樂界嗎?那是因為他們固步自封,曾經的上國音樂,是多麽的繁華璀璨!莫特、齊奮達等等音樂宗師,在我們西方世界這種水平的宗師,三百年也出不了一個。但上國在這四百年裏,卻有足足十人!”

“可惜的是,最近這幾十年,上國的音樂界衰亡了!上國音樂亡了!像龍浪這種家夥,現在也能稱為上國音樂界執牛耳的人物,他算什麽東西?我恨上國音樂界,就是恨他們這幾十年來,都沒能出一個真正能夠帶領世界音樂繼續前行的天才!”

矢吹武長大了嘴巴,臉上的神情無比荒謬。

我以為你雷米托是個反上國的急先鋒,沒想到你骨子裏居然是上國爸爸的舔狗!

你之所以反對上國音樂界,居然僅僅是因為愛之深恨之切!

就沖這份愛,只怕很多上國音樂人都不如你吧?

矢吹武頹然坐下了,他知道,雷米托接下來肯定不會說出他預想中的那些話來。

果不其然,雷米托一字一頓的說道:“接下來的話,你們給我聽好了!”

“天才的世界,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永遠也不會懂。”

“莫特大師四歲創作出《創世》,齊奮達大師六歲而出《求學》,李斯大師五歲作《玩樂》,而你們口中暗戳戳指責是個音樂大盜的十七歲少年,創作出《給真央的詩》有什麽不對?雖然我沒有聽過這首鋼琴曲,但我要說的是,天才!就是可以任性!”

第 144 章 利益驅使

近江由衣的突然爆發,給記者們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同樣受到沖擊的,還有彥真輝。

這還是那個懦弱的受氣包嗎?

這才多長時間,她就已經有了如此巨大的改變。

現在回想起來,她說的那些話,哪怕句句發自肺腑,但依舊讓人覺得中二氣息爆表啊。

好在這件事之後,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起,算是讓E醬的情緒爆發畫上了一個休止符。

一行四人乘坐電車,抵達了位于千代田區的東京大劇院。

這是一家世界頂級的高檔劇院,曾經承辦過多次重要的晚會,是東京藝術從業者心目中的聖地之一,另外一個則是武道館,能在武道館開演唱會的藝人,在島國的娛樂圈裏也算得上是大佬了。

讓彥真輝意外的是,他們在等待入席檢票的時間裏,居然遇到了三四波同學。

古河勇人和三笨蛋的組合就不用提了,還有水野沙織為首的後援會一行十人,一年級的幾個男女組合,幾個老師組成的隊伍。

彥真輝知道自己現在沒辦法阻止彥明,只能裝作沒看到,彥明大概也是同樣的想法,雙方明明都發現了對方,卻是很默契的都選擇了無視。

晚上六點,正是晚飯的時間點,東京音樂交流大會正式拉開帷幕。

本次大會的宗旨,是以音樂會友,東西方之間互相交流探讨音樂鑒賞等等,一般的剛入門人士,顯然是無法聽懂的。

比如古河凜和近江由衣,坐在那聽了大半個小時,卻是完全有聽沒有懂,坐立不安的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倆其實現在挺無聊的。

彥真輝也覺得有點沒意思。

目前他的欣賞水平是夠了,但他并不是那種喜歡把藝術至于生活之上的人。

簡單來說,彥真輝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下裏巴人,懂不得那些所謂的高雅。

參與本次大會的,基本都是一些音樂節耳熟能詳的世界級大師,這些人每個都登臺演奏一曲,算是展示自己最近這些時間裏在音樂方面獲得的突破,又或者是有了什麽新的創作。

東西方音樂人之間,也不是一片其樂融融,相互之間隐隐有一些別苗頭的意思。

七點多一點,來自于歐陸的音樂家克萊曼登臺,演奏了他最新創作的《聖曲》,這是一首讴歌基督偉業的聖歌,曲調激昂高亢,充滿了激情,算是今年的東京音樂交流大會上最出色的一首新曲子了。

演奏完畢之後,克萊曼離開鋼琴,坐上了舞臺中央的沙發,拿起話筒接受同行以及愛好者的提問。

有人問了他創作這首《聖曲》的環境,以及創作靈感之類的,克萊曼也都一一作答。

從短短幾句話看得出來,這位克萊曼大師,是一位西方世界少有的翩翩君子。

他言辭謙遜,哪怕是一些顯得有些失禮的問題,也都盡量委婉的進行了回答。

直到有一名島國人詢問:“克萊曼大師,請問你怎麽看最近在島國被熱捧的《給真央的詩》,據說這首鋼琴曲的作者創作這首曲子的時候,才接觸鋼琴只有一個月的時間。”

克萊曼顯然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選擇了比較穩妥的回應方式:“抱歉,我也是昨天才剛剛抵達東京,為了倒時差,幾乎沒有離開酒店,所以對于你所提到的新鋼琴曲,我沒有聽過,因此沒有發言權。”

那個提問的家夥,顯然別有用心,立刻追問道:“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那是一首比您所創作的《聖曲》更加優秀的作品,請問您能從專業的角度給我們分析一下,一個才接觸鋼琴只有一個月的初學者,有可能創作出這種程度的優秀作品嗎?”

本來有些神游天外的古河凜聽到《給真央的詩》的名字的時候,就已經回過神來,立刻聽出了提問者的險惡用心。

“真是的,為什麽這種人哪裏都有。”

彥真輝倒是很淡定,笑眯眯的道:“利益驅使而已,不用在意。”

克萊曼顯然也看出了對方的意圖,但卻沒有反怼回去,而是笑了笑不予置評:“抱歉,看來我的時間已經結束了,我可不能耽誤大家太多的時間,要知道在我之後,還有雷米托大師、龍浪大師等優秀音樂家呢。”

随後克萊曼就快速走下了舞臺,把舞臺交給了之後同樣來自歐陸的雷米托大師,同時對助手道:“你去幫我查查,那首《給真央的詩》到底是怎樣一首鋼琴曲。”

作為目前島國最火熱的純音樂,《給真央的詩》已經有了很多錄音版本,克萊曼的助手正準備去找,卻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道:“如果克萊曼大師想聽的話,一會兒我會進行演奏的。”

“龍浪大師,你好。”

克萊曼跟迎面而來的中年男人握了握手,臉上帶着微笑:“我看剛才提問者似乎隐藏着惡意,莫非這首鋼琴曲有什麽內幕嗎?”

龍浪正是之前彥真輝在商場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中年男人。

他今天打扮一新,別有幾分雍容華貴的氣質,笑道:“那位提問者說得沒錯,其實這首鋼琴曲,是一名才學習鋼琴只有一個月的初學者創作的。”

克萊曼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微微皺起了眉頭:“島國人不相信?”

“這背後的原因比較複雜,我一時半會兒也沒整理清楚,但對于大多數普通人來說,這種才學習鋼琴一個月的新人,的确是不可能創作出好的鋼琴曲的。”

克萊曼頓時嘴角一抽:“荒謬!天才的領域,豈是那些凡夫俗子能夠理解的?”

說罷,克萊曼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舞臺。

臺上是他的好友雷米托,他演奏的是莫特大宗師當年的巅峰之作《囚籠》,這首鋼琴曲的演奏難度非常高,一般情況下需要兩人合奏,雷米托選擇單人獨奏,正是為了在這次大會上展現自己的演奏能力。

克萊曼倒不擔心雷米托會在演奏上出問題,他擔心的是雷米托火爆的脾氣,會在演奏結束之後,被某些有心人利用。

第 143 章 我不需要你們的正義

搶走錄音筆的少女身材高挑,姿容絕俗,雖是俏臉含怒帶煞,卻依舊難掩豔色,竟是比彥真輝的正牌女友古河凜還要美上三分。

現場記者全都認得這位美少女,她就是彥真輝的同班同學,也是藤田口中跟彥真輝暧昧不清的異性之一。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

少女身高比在場大多數男性都要明顯高出一些,烏黑的秀發随着微風輕輕舞動,竟別有幾分威嚴。

“你們一邊在逼迫着真輝,心裏一邊在竊喜着,覺得自己代表着正義吧?”

作為一個曾經需要不停察言觀色才能不受欺辱的女孩,E醬對他人的思緒要更加敏感一些。

她這話一說出口,不少記者都微微變色。

的确如她所言,現場很多記者都認為,自己是代表着正義,正在挑戰強權。

這個強權就是彥真輝,其他的暫且不論,就他身為上國人的身份,對島國人來說,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強權。

覺得自己被看穿了的記者們有些窘迫,一時間竟被少女的氣勢所懾,讷讷不敢言。

E醬不屑的眼神微微一掃,繼續開口道:“我鄙視你們的正義,唾棄你們的正義,更不需要你們那自我滿足的正義。”

說到這裏,她似乎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學校那唯唯諾諾的日子,聲音陡然提高了三分:“當我在學校裏,飽受校園霸淩困擾的時候,你們的正義在哪裏?當我的家被多宅組一次又一次騷擾,變得一片破爛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裏?”

“現在,為了你們那可悲的私欲,你們的正義出現了。真輝剛剛寫了一首鋼琴曲,你們懷疑;真輝寫了一首流行歌曲,你們還是懷疑,甚至是幫着作證的整個真學,在你們的眼裏也成為畏懼于你們所謂的強權的走狗;當真輝在商場大庭廣衆之下,向凜姐述說自己的情感的時候,你們依舊在懷疑。我就想問你們這些媒體人,你們還有良知嗎?在你們的眼中,這個世界是不是就只有罪惡,就沒有真善美了?”

少女的話振聾發聩,一時間現場記者反駁不得,就算有人有心想要開口,卻也被周圍的氣氛所感染,只能老老實實聽着。

就連近江由衣身邊的彥真輝三人也愣住了。

他們可沒想到,近江由衣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情緒爆發。

其實說起來,這也是彥真輝和古河凜的感情日益升溫,給近江由衣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當看到記者們對彥真輝圍追堵截,就為了從他的口中挖到自己想要的新聞,長久以來累積的壓力,還有得知昨天彥真輝和古河凜共宿一夜的嫉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曾經唯唯諾諾的少女,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驚人的威懾力。

她就像是一頭母獅子,讓周圍的記者都為之戰栗。

古河凜輕聲對彥真輝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由衣發這麽大的脾氣呢,一會兒你可得好好安慰她。”

彥真輝立刻向女友投去古怪的眼神。

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居然讓我去安慰另外一個女孩子,而且那個女孩子還那麽漂亮。

我彥真輝鐵骨铮铮好男兒,自問定力還沒到坐懷不亂的程度,狠下心來拒絕近江由衣近乎白給的追求就已經快穩不住了,你就不怕我這個男朋友跟人家跑了嗎?

“看什麽啦,其實我又沒想獨占你。”

古河凜說的話,讓彥真輝不由打了個寒戰。

這肯定是一種考驗!

“凜,我的心裏只有你。”

彥真輝急忙抓住古河凜的手,臉上露出幾分讨好的笑容。

聽到身邊的竊竊私語,近江由衣本已經快說完的話,再次沖口而出:“你們知道,當我面對校園霸淩的時候,是誰幫助了我嗎?”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彥真輝,眼中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柔情。

當初她處境最糟糕的時候,連三枝奈未這樣的元氣少女,都會跟其他人一起欺負她,因為如果三枝奈未不這樣做,也許有一天,校園霸淩就會降臨在她的頭上。

“是真輝!那時候的我自卑又懦弱,讓自己變得醜陋,希望這樣不會那麽引人注意。是真輝站在我的面前,對我說要鼓起勇氣。當然那時候我并沒能立刻做出改變,想要對抗校園霸淩,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可他用自己的方式,給了我勇氣!”

“當我的家被多宅組騷擾,連父親也身受重傷,家裏的頂梁柱倒了,我那原本幸福的家,很可能就要消失的時候,你們的正義不在,是真輝幫助了我。在他的支撐下,我們一家挺了過來,拿到了賠償金,将小店休整一番重新開業,甚至我受傷的父親已經無法承擔主廚的工作,還是真輝将這份不屬于他的責任扛了下來。”

“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強權?”

“如果你們所說的強權真的是這樣的溫柔,那就請讓這樣的強權來得再多一點!”

說罷,少女又道:“我不知道,你們口中那些與真輝保持着暧昧關系的異性,指的都有誰,但我想你們說的肯定有我吧?”

“其實我很高興,因為我就是喜歡他,我想跟他在一起。我想嫁給他,我想給他生孩子!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才不管你們所謂的正義,你們也沒有權利阻止我喜歡他!”

近江由衣的眼中開始蓄起了淚水,似乎想起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但現在,你們在逼着他離開我!”

“這難道就是你們心中的正義?”

“如果你們的正義是這樣的話,我希望這個世界永遠都沒有正義!”

少女說完最後一句話,再次睥睨着掃視了一眼現場的記者:“我希望你們能夠把我的話報道出去,向全世界宣布,我近江由衣,就是喜歡那個男人,就是喜歡彥真輝。不管你們怎麽懷疑他,怎麽去诋毀他,都永遠不會改變!”

近江由衣把錄音筆扔給藤田記者,潇灑地轉了個身,回頭沖着彥真輝甜甜一笑:“真輝,我喜歡你。”

古河凜輕輕捅了一下彥真輝的後背:“快回應啊。”

彥真輝有點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拒絕的話正要說出口,近江由衣卻已經撲了上來,雙手環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

哪怕你拒絕我,我也不會改變心意!

第 142 章 屆不到的戀愛

說了幾句話,彥真輝想睡個回籠覺,就開始趕人:“勇人,你要沒其他重要事情的話,那就這樣吧,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別呀。”

古河勇人絲毫沒有破壞了姐姐和未來姐夫親熱的覺悟,開口到:“其實是直也他們啦,約我今天去看東京音樂交流會。”

“啥玩意兒?”

彥真輝一時間沒聽明白這個詞。

東京音樂交流會,聽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但這應該跟古河勇人無關才對啊。

不是彥真輝瞧不起自己的小舅子,而是因為大多數人其實根本不懂得鑒賞音樂,所謂的聽歌,其實也不過只是一種愉悅自己的放松方式,古河勇人就屬于這大多數中極為普通的一個。

他唱歌不會跑調,但音質沒什麽特色,不難聽,也讓人記不住。

而這個東京音樂交流會,顯然不可能只是簡單的聽歌的場所。

更何況他還是跟村上直也為首的三笨蛋組隊,怎麽看都讓人覺得違和。

“等等,你居然不知道這件事?”古河勇人用詭異的眼神看着彥真輝,補了一句,“你可是天才少年音樂家,這種東西方音樂交流的盛會,你怎麽能不知道呢!”

“東西方音樂交流會我就該知道嗎?”

彥真輝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麽音樂家,更不是腦子裏一直在思考着樂符的音樂青年。

當初學習音樂,也并不是因為喜歡,單純只是為了多一門能賺錢的手藝而已(庸俗),所以彥真輝的心從來就沒變過,他一直覺得自己其實就是個大老粗,不懂得欣賞那些風雅,自然也就不會太關注音樂方面的事情。

其實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因為彥真輝骨子裏有些看不上娛樂圈,總覺得那個圈子太髒,不想跟娛樂圈沾邊,而一說到音樂,很多人首先會想到的就是娛樂圈,是歌手。

古河勇人還在介紹着今天音樂交流會的盛況:“今天的音樂交流會,全世界最頂級的音樂家幾乎都來了。上國的龍浪、沈謄、華自清,我們島國的泷澤翼,西方世界的雷米托、克萊曼,好多好多!”

彥真輝斜眼,心中暗笑。

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真漢子,你不過只是我小舅子,說讓我陪你去參加音樂交流會我就要去咯?絕不!

任憑古河勇人苦口婆心,反正彥真輝就是不答應,今天可是周日,晚上還要去近江居酒屋工作呢。

古河勇人磨了一個多小時,沒什麽卵用。

然後長谷川真央來了,小不點部長神情振奮,笑容滿面,一進屋就道:“真輝醬,我聽說了你昨天在商場的事情,那首歌叫什麽名字呀?”

“《月亮代表我的心》。”

“嗯,我聽過錄音版本的,很好聽,感情非常真摯,就是唱功差了點。”

“學姐,能不能不要拿我的唱功說事,我又沒學過唱歌,哪裏懂什麽技巧。”

“哈哈哈,那就不說這個吧,今天晚上有東京音樂交流會,我買了四張票,你、我、凜還有近江,我們四個。”

彥真輝沒逃過境澤先生的真香定律:“音樂交流會嗎?我去。”

一邊的古河勇人:“……”

我呢?

真央姐,我們可是青梅竹馬,小的時候我還哭着鬧着說長大了要娶你的,雖然現在大家都不在意那些事情了,但咱們怎麽也算是朋友吧?為什麽把我給遺忘了?

還有彥真輝你個濃眉大眼的,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家夥。

難道說小舅子就真的沒人權?

彥真輝跟近江家請了個假,近江勝仁當然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現在彥真輝可是近江家的搖錢樹,雖然近江勝仁也知道,那個經常來居酒屋幫忙的女孩,才是彥真輝的正牌女朋友,但近江勝仁完全不介意。

畢竟上國爸爸的婚姻法可是明确規定了男人有納妾的權利——就是要多交點稅而已。

在島國這樣的思想并不少見,上國爸爸世界最強,島國女人自然也就願意嫁給上國男人。

下午三點剛過,近江由衣也來了,古河勇人一看,好像還真沒自己什麽事,悶悶不樂的告辭離開。

他決定和三笨蛋一起了。

衆人說說笑笑從彥真輝租住的公寓出來,才走沒幾步,一幫記者就從拐角隐蔽出沖了出來,長槍短炮幾乎塞進彥真輝的嘴裏。

“真輝同學,麻煩你說幾句。”

“真輝同學,昨天你在商場彈唱的那首歌叫什麽名字?”

“真輝同學,請問那首歌你是從哪裏抄襲的?原作者的名字是什麽,哪裏人?”

“真輝同學,據說你所創作的所有歌曲都是由上國駐軍請人一手包辦,請問你有什麽想對大家解釋的嗎?”

對于這些問題,彥真輝一律采取無視。

他身體素質驚人,又沒有什麽明星偶像的包袱,張開手臂護着三個女孩子繼續前行。

至于回答問題,彥真輝表示沒興趣。

他相信,不管自己怎麽回答,這些媒體記者,都會有辦法歪曲他的原意,甚至把他說過的話調個位置,讓前言後語自相矛盾也是平常。

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彥真輝現在心中已經沒有了迷茫。

任憑外界怎麽懷疑都無所謂,反正只要自己在意的人相信自己,這就足夠了。

“真輝同學,我是《早安東京》的記者藤田,據說你同時跟多名女性保持暧昧關系,你創作歌曲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們無法逃出你的掌控嗎?”

《早安東京》?

原來是那個最早質疑自己的小報。

彥真輝撇了撇嘴,終于有了回應:“你們愛怎麽猜是你們的自由,但請不要擋我的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藤田記者立刻反擊道:“請問你這是在威脅嗎?根據島國憲法第一條規定,新聞記者有采訪的權利。”

“但我也有拒絕采訪的權利。”

“請你正面回答,你為什麽要同時跟多名女性保持不正當的關系。”

彥真輝眼睛動了動,他在思考,要不要現在就教訓這個藤田記者一頓。

別管什麽島國憲法,上國人在島國享有超國民待遇,這是公開的秘密,彥真輝相信,哪怕自己狠狠教訓藤田一頓,頂多也就是賠點錢而已。

但就在他思考的時候,一個倩影突然從彥真輝的身後沖了出來,一把搶過了藤田記者手裏的錄音筆:“我來回答你的問題!”

第 141 章 今夜不回家

當彥真輝一曲彈完,商場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中年男人本想上去結識一番,結果看到古河凜乳燕投懷一般撲進了彥真輝的懷裏,不由打消了本來的心思。

沒人注意到中年男人正用熱切的眼光看着彥真輝,因為古河凜這位美少女哭着撲進了彥真輝的懷裏。

算了,今天也算不虛此行,聽到一首現場創作的經典歌曲,就別再貪心了。

古河凜是真的被彥真輝感動到了。

以前彥真輝雖然隔三差五就對自己表白,但她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麽。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來是自己很貪心,還想要那麽一點浪漫。

彥真輝用他自己的方式滿足了她。

少女激動着,雙臂環住彥真輝的脖子,擡起頭看着他帥氣的臉,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嘴裏不停說着:“suki,sukidaze(daze,語氣助詞,喲、啦之類的)。”

彥真輝摟住她的腰,一時間也是不知該說些什麽,只是不停回應道:“嗯,我也喜歡你,特別特別喜歡。”

少女仰着頭,眼中秋水盈盈流轉,俏麗的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紅暈,嘴唇微微翹起。

如果這時候還不知道該怎麽做,彥真輝就該去撞牆了。

深深一吻,周圍的掌聲變成了起哄。

古河凜嬌羞的底下頭,把整張臉都埋在了彥真輝的懷裏,用細弱蚊蠅的聲音到:“晚上我不回家了。”

彥真輝怦然心動,卻還是故作驚訝:“可以嗎?”

說罷,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古河涼介……所在的位置。

不知什麽時候,古河涼介和古河勇人父子倆已經離開了。

嘿嘿嘿,今天晚上,我彥真輝也要走上大人的階梯了嗎?

就在彥真輝和古河凜你侬我侬,情意綿綿的時候,之前彈奏鋼琴的中年男人臉上挂着微笑,走出了商場。

他叫龍浪,當代世界最頂級的鋼琴家之一,世界知名的音樂大師。

盡管因為西方有意妖魔化上國,導致這位音樂大師從來沒有拿到過西方的音樂獎項,但只要是業內人士,提起當代的音樂大師,龍浪是不可回避的一位。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島國的天很藍,一如國內的天空一樣,讓龍浪覺得自己觸手可及。

在商場等了一小會兒,他的妻子兼經紀人伊麗莎白提着大袋小袋的東西出來,看到他的表情,不由稍稍愣了一下。

“怎麽了?心情這麽好,難得你有心情在商場裏彈琴。”

“沒什麽,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

龍浪随手結果妻子伊麗莎白手中的購物袋,微笑道:“明天的音樂交流會,我想把演奏的曲目更改一下。”

“這個問題不大,你是世界級的鋼琴家嘛,這點特權還是有的。”

彥真輝是否天才的問題,顯然不可能馬上就塵埃落定。

星期天一大早,就有好幾家媒體在報紙上刊登了這樣的消息——《為愛歌唱,天才少年再創金曲!》

古河勇人就揮舞着報紙,用這條新聞打斷了彥真輝和自家姐姐的晨練。

“真……姐夫。”

在姐姐那要吃人的眼神下,古河勇人很機智地改了口。

雖然以前古河勇人偶爾也會用這樣的稱呼叫彥真輝,但那更像是一種打趣,現在卻是在姐姐的逼迫下做的,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什麽事?”

彥真輝的心情很好,就是有點暈,昨天晚上終于跟古河凜修成正果,大早上起來自然有些疲憊。

古河勇人縮了縮脖子:“我是來給你送新聞的。”

古河家都知道,彥真輝沒有看報紙的習慣,他更喜歡通過移動端獲取新聞信息。

而且古河勇人之所以一大早專門跑到彥真輝租住的公寓來打擾,并不是因為他自己想來,而是受他老爹的脅迫。

還是古河凜看出了弟弟的心思,幫忙打起了圓場:“新聞上都說了什麽?”

古河勇人心中大為感動,暗道,對不起,老姐,以前我居然覺得你是個暴力女,恨不得你早點嫁出去,現在才知道,你有了男朋友之後,居然是這麽溫柔又善解人意。

心中感動一番,古河勇人就拿起報紙念了起來。

有好幾家報紙都刊登了昨天彥真輝在商場彈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的事情,但因為彥真輝自己沒開口,誰也不知道這首歌到底叫什麽名字。

媒體還是老樣子,分成了兩派對噴。

一邊說彥真輝才華無雙,這首新歌絕對是世紀金曲級別。

也有的說彥真輝這首歌明顯是抄襲,曲調太老,明顯是三十年前的作品。

尤其是《早安東京》報,更是近乎直白地指出,在彥真輝商場“彈唱”新歌之前不久,他才跟橫須賀港駐軍某高層軍官有過一次近距離接觸,這一次的彈唱顯然是一次早有預謀的表演!

念完報紙,古河勇人有些擔憂的看向了自家老姐。

當時的情況,他是很清楚的,也親耳聽到了彥真輝彈唱,哪怕是對不怎麽懂欣賞音樂的古河勇人,也能聽得出來當時彥真輝的情感真摯,絕對不是什麽表演。

他擔心的是姐姐,會不會被這份報紙給激怒。

出乎意料的是,古河凜依舊保持這溫柔的笑容,溫婉的給男友和弟弟泡着茶。

“老姐,你不生氣?”

“為什麽要生氣?”

古河凜輕輕把茶杯推到弟弟面前,自己挨着彥真輝坐下,輕輕倚靠在他肩膀上,臉上挂着柔和的笑意:“只要我自己清楚,那不是一場表演,這不就足夠了嗎?”

頓了頓,古河凜又補充道:“而且我覺得,真輝按照自己的想法前進,迸發出的光彩才是最耀眼的,昨天的他,超帥!”

看到自己的姐姐眼睛都快冒小心心了,古河勇人不由一拍額頭:“老姐,你這沒救了啊,打算什麽時候嫁出去?”

“诶?結婚年齡還沒到吧?”

按照上國法律,男女結婚年齡得二十歲才行,哪怕島國這邊女性十六歲就可以結婚,男性卻也要十八歲,彥真輝還差幾個月才到十八歲呢。

古河勇人閉上了眼睛。

我就是調侃一下啊,老姐你居然已經真的在考慮結婚的問題了嗎?

第 140 章 這該死的甜蜜

東京人口稠密,比之上國大城市甚至還猶有過之。

彥真輝選擇的這家商場規模不小,上下五層樓,在一樓大廳,就有一架鋼琴擺在顯眼的位置。

鋼琴前有一位穿着正裝的中年男子正在進行演奏,曲目居然還是彥真輝“創作”的《給真央的詩》。

這位中年男子的演奏技術非常精湛,而且他似乎對曲子稍微做出了一些改編,将節奏稍稍放緩,使得整首鋼琴曲變得更加柔和舒緩。

如今的彥真輝已經懂得鑒賞音樂,心中感慨一聲,這位大佬的音樂造詣非常高。

彥真輝在“創作”《給真央的詩》的時候,畢竟水平有限,雖然是按照腦子裏的記憶一個音階一個音階摳出來的,但記憶也是有偏差的,所以後來聽了幾次,彥真輝始終感覺有點怪怪的,但卻始終沒辦法做出修改,這就是他自己真實水平不夠造成的。

中年人手中流轉的音樂,跟彥真輝記憶中的原曲已經十分貼近了。

彥真輝等人到的時候,中年人才剛剛開始演奏。

古河一家聽了一會兒,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看着彥真輝。

“這個人好像比真輝厲害啊?”古河勇人跟彥真輝關系好,說話沒什麽顧忌。

彥真輝倒是坦然:“我又不是天下第一,別人比我強不是很正常的嗎?”

兩人輕聲交談,并沒有驚擾到正在彈琴的中年男人。

一曲演奏完畢,中年男人面露微笑,正準備擡起手再來一次。

這怎麽能行!

彥真輝好不容易情緒起來了,想用一首曲子表達自己對古河凜的感情呢,要是再等下去,情緒就平複下去了。

于是他急忙走上前,輕聲道:“這位先生,能不能讓我先彈一曲,我有一首歌想要送給我女朋友。”

被驚擾到的中年男人驀然擡起頭,臉上惱怒的神色瞬間消失,微笑到:“當然。”

說罷就站了起來,走到鋼琴旁邊,卻并不離開。

彥真輝心中微惱,覺得這人年紀老大不小了,怎麽臉皮這麽厚呢。

随即又是微微一笑,想到剛才古河凜在母親的墓碑前絮絮叨叨說着跟自己相識的經歷,心中一陣柔情湧動。

中年人彈奏的時候,顯然已經試音完畢,彥真輝手指輕輕按着黑白色的琴鍵,按照記憶中的音符先稍微嘗試了一下。

還不錯!

在百倍經驗成長的加成下,彥真輝音樂天賦雖差,但這種恐怖的加成,還是讓他比起常人來是個超級天才,只不過不如劍道和廚藝那麽誇張罷了。

如果用個直觀一點的比喻,彥真輝學習任何一門技藝,當做是俠客練習內功的話,他在劍道和廚藝方面天賦正常,所以練習一天是別人的一百倍。他在音樂上的天賦就只有正常人的一半甚至更低,但在百倍成長加持下,練習速度依舊是常人的三十倍以上。

用一句專業人士的話來說,就是彥真輝現在的底子不錯,但水平還差得遠呢。

但音樂這東西,有的時候真的是需要情感的。

沒有感情經歷的人,聽情歌感覺就像是在無病呻吟,有過情傷的聽好的情歌,或許就會想起自己的過往,甚至為此而流淚。

現在的彥真輝,就處于一種情緒波動劇烈的時期。

在經過最初幾下的嘗試之後,曲調如潮水一般,從大腦中湧出,通過手指躍動于琴鍵之上,緩緩流淌出來,鑽進了衆人的耳朵。

琴聲安詳、寧靜中帶着溫柔和細膩,委婉動人的曲調,就是屬于東方人自己的浪漫。

短暫的前奏之後,彥真輝轉頭看了一眼古河凜,微微一笑,緩緩開口唱了起來。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彥真輝的唱功不算出色,頂多也就KTV麥霸的水準。

但他這一次真的唱得很用心,真摯的感情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站在鋼琴邊的中年男人先是點頭,随後又是搖頭,顯然也是對彥真輝普通的唱功感到惋惜。

《月亮代表我的心》是一首世紀金曲,這樣的音樂,永遠也不會過時。

古河凜的眼中已經有了霧氣,雙手捧在胸口,俏麗的臉上挂着溫柔又感動的笑容,癡癡地跟彥真輝對視着。

感受到來自身邊的戀愛腐臭氣息,古河勇人不由撇了撇嘴。

“戀愛的酸臭味,真讨厭!”

古河涼介的心情就稍微複雜一些,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并且一直對彥真輝這個未來女婿很滿意,但看到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現在眼裏只有別的男人,古河涼介還是有些不爽。

哼!回去之後就加大這臭小子的訓練量,明明劍道天賦那麽出色,不專心練習劍道,學什麽廚藝和音樂。

商場中客流量不低,剛才中年男人演奏的時候,就已經有一部分顧客駐足聆聽,現在彥真輝情真意切的彈唱,更是吸引了更多的顧客停留。

不過眨眼功夫,以鋼琴為中心的區域,就被音樂聲所吸引的顧客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住了。

現場很安靜,沒有人好奇的問東問西。

島國差不多從兩千年前開始,第一次派遣使者前往上國朝貢,自此成為上國藩屬,在随後的時間裏,朝貢雖是時斷時續,但來自上國的文化,卻時時刻刻都在影響着這個崇尚強者的國度。

島國人将上國語言稱之為雅言,并争相以學習上國文化為榮。

當時間進入現代,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知識成本的降低,雅言已經不止屬于島國上層貴族階級。

在島國國中、高中,都會有相當專業的雅言課程,并且被作為必考科目。

彥真輝開口唱的時候,用的就是上國語,現場大部分島國人都聽得懂。

衆人紛紛在心中贊嘆,上國雅言,喲西!

彌漫在彥真輝和古河凜之間那該死的甜蜜,并沒有因為彥真輝唱完第一段而有所消減。

當彥真輝再次開口,卻又變成了島國語。

“見上げた空には,月の明かり。”

中年男人眉頭微微一挑,看彥真輝的目光中多了幾絲期許。

古河凜卻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兒都快跳出來了,感覺彥真輝現在就像是在發光,是那麽的耀眼。

第 139 章 只做我自己

六月二十四日,天氣晴朗,有點炎熱。

下午四點左右,彥真輝和古河家三人一起,抵達了明水寺。

去給古河家的媽媽掃墓,為什麽會去寺廟呢?

因為島國的墓地,基本全部掌握在和尚手裏。

說起和尚,就不得不提一句,島國的和尚日子過得不要太滋潤。

不用交稅,可以娶妻生子(當然也有真正出家的僧人),寺廟當做家業來繼承。

尤其是掌握着島國所有的墓地這一招,簡直是牛逼到爆了。

不管你生前是達官貴人,還是信奉漫天諸神,到了死後,那是肯定要皈依我佛,起個法名,否則就不能入土為安了。

因為提前打過招呼,所以古河一家到達的時候,早已有明水寺的和尚等在門口。

那個和尚很年輕,留着板寸頭,法號精圓,不過古河涼介叫的卻是他的俗名,青田秀。

在青田秀的帶領下,一行人走進明水寺後院墓地。

入眼望去,盡是大大小小的墓碑,宛如一座陰間城市。

到這裏,青田秀就合十告辭了。

彥真輝跟着古河家,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未來岳母的墓碑。

亡妻古河朱乃之墓。

平時有些皮的古河勇人,這時候也安靜了下來,默默從籃子裏拿出香燭紙錢(剛在明水寺買的),再把作為貢品的點心擺了上去。

古河凜則是拿出掃帚,打掃起了墓地上的落葉和雜草。

古河涼介蹲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妻子的照片,嘀嘀咕咕說着最近家裏發生的事情。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島國家庭掃墓日常。

古河涼介跟亡妻說了一會兒話,就拍了拍彥真輝的肩膀。

古河凜已經打掃完畢,站在彥真輝身邊,輕輕挽着他的胳膊:“卡桑,這是我的男朋友真輝,他很體貼,更是一個超級天才。”

“真輝,來跟卡桑打個招呼。”

“岳母大人好,我是彥真輝。”

古河凜輕輕掐了他的胳膊一下,嗔道:“這種時候,你就稍微正經一點啊。”

“我很正經了啊。”

古河凜把戀人趕到一邊,就開始對母親說起了自己和彥真輝的一切,而且是事無巨細。

她先是從兩人第一次見面開始說起,但彥真輝聽了一會兒,就感覺有點不對味了。

“還記得第一次見他,那是四月的時候,他和勇人一起,當時他第一眼看到我,眼神就往我的下半身飄,要不是看他長得帥,估計我當場就發火了。”

“之後第三次見面,他就突然開口向我表白,居然說喜歡我。不過我那時候還是一門心思撲在劍道上,所以拒絕了他的表白。但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個超級厚臉皮,隔三差五就來找我,也不分場合。有一天他甚至站在操場上,大聲在全校師生面前大喊‘古河凜,我喜歡你’,當時我的心裏其實有點怪怪的,有些歡喜,也有些惱怒,覺得這個人真是厚顏無恥,明明很H,卻裝得一本正經的樣子,要不是長得帥,我肯定會狠狠教訓他一頓。”

旁邊古河涼介則是用第一次認識彥真輝的眼神看着他,輕聲調侃道:“真輝,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古河勇人則是笑眯眯的,一臉理所當然:“真輝他就是個悶騷,多桑你就別驚訝了。”

彥真輝覺得臉上像是火燒一樣,急忙打斷了古河凜:“凜,就算你說的是事實,但是你也不用說出啦啊。”

“這可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回憶,當然要全部告訴卡桑。”

“可是我有你說的那麽猥瑣嗎?”

古河凜一臉疑惑:“可我不覺得你猥瑣啊。”

“但是你的語氣就是這樣!”

“真輝,不要像小孩子一樣耍脾氣啦,而且我說的是事實啊,就在剛才我們說這幾句話的時間裏,你又看了我的腿兩次。”

“那是因為你今天穿了黑色的吊帶襪。”

“我之所以穿這個,還不是因為你喜歡。”

古河勇人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插嘴道:“你們就別在這撒狗糧了,要不回去之後立刻結婚吧。”

古河凜俏臉一紅,但還是輕聲到:“真輝,我真的沒有貶低你的意思,而且我也不覺得稍微有點H是錯的,其實……”

古河凜用力咬了咬嘴唇,輕聲道:“其實偶爾我也會想那種事情的。”

糟糕,這樣低着頭一臉嬌羞的SSR古河學姐真的是超稀有啊,心動了怎麽辦。

要不是有古河涼介和古河勇人在場,彥真輝感覺自己就要化身為狼了。

随後古河凜繼續在母親的靈前,說起了自己內心的改變,也說起了自己在聽說彥真輝為長谷川真央寫了一首鋼琴曲的時候,會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嫉妒。

當聽到古河凜決定放棄自己對于劍道的執着的時候,彥真輝的心中也是一痛。

她為了劍道,可是整整堅持了近十三年,她是真正的喜歡着劍道。

哪怕是到了現在,古河凜也依舊講劍道當成了自己最大的愛好。

回想起自己最近這幾天,因為外界的紛紛擾擾而産生的迷茫和疑惑,彥真輝感覺糟透了。

為什麽自己會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啊?

他的身上,還背負這古河凜曾經的夢想呢。

曾經他還說過,要背負着古河凜的夢想繼續前行呢。

別管外界如何紛擾,彥真輝決定只做自己!

當古河凜說完話,從墳前站起的時候,彥真輝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

“真輝,出什麽事了?你別拽我啊。”

“凜,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

古河父子倆互相看了一眼,急忙提上籃子跟上。

一行人走出明水寺不久,幾個躲在路邊的記者也跟着跑了出來。

彥真輝其實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些記者的跟蹤,只是并沒有在意而已,如今就更是不會多在意了。

離明水寺不遠,就是東京繁華的商業區——這一點也不奇怪,在島國,神社和寺廟開在鬧市區的多如牛毛,最牛逼的伊勢神宮,連整個富士山都是神宮的。

彥真輝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一家商場,拉着不明所以的古河凜就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