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8 章 :吳緒的心上人

“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江芙蕖瞥了坐在旁邊苦着臉的原無緒一眼。

見慣了這人一向的風流潇灑,誰想到才一些時日不見,就變地這般……憂郁難懂?按着江芙蕖的人生定律,這種情況,無論男女,多半是跟情有關。

原家目前看不出有什麽糟心事,這原無緒也不怎麽着家,所以這情嘛,要麽兄弟情,要麽兒女私情,江芙蕖的直覺,後邊那個應該是準的,因為她聽到的那句似是而非的話。

“曲曲表妹,我沒事難道就沒去找過你嗎?”原無緒白了江芙蕖一眼,一掃臉上的苦悶,一雙星眸又燦爛起來。

江芙蕖見他死鴨子嘴硬,也不跟他争,只拿了那短笛出來,放在桌面上,“一直沒找到機會将這東西還給你。”

雖然這一路上并沒有派上什麽大的用處,到了真正需要它的時候,招來的還是江子青,但江芙蕖心裏對原無緒還是帶些感激的,要不是他,這一路上的銀子……是大問題,反正不可能這麽順暢。

他放不下臉面,她就給他遞個臺階好了,生活這麽無聊,聽個故事也好啊。

“哦,算你這個丫頭還有些良心。”原無緒也不跟江芙蕖客氣,将短笛收了回來,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了四周,見沒有下人,這才道,“曲曲,表哥有一事相求。”

“緒表哥與我,哪裏來的求不求的,只管說便是了,若是我能幫上一二,定是不吝相助的。”江芙蕖盡力讓自己的眼神誠懇一點,語氣甜美一點。

故事要開始了,要做一個合格的聽衆~

原無緒見江芙蕖這個模樣,無端地打了個寒顫,總感覺自己被什麽盯上了,又或者是找錯了傾述對象?

不過如今跟他一般大的女子,又跟他關系好的,還能在原老夫人跟前說上話的,似乎也只有眼前這個江芙蕖,看原老夫人被她哄地那麽開心,那他的事,應該也不是那麽難辦吧。

“有表妹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原無緒強笑了笑,“ 表妹還記得上次在那天下奇珍街上撞見的班姑娘嗎?”

天下奇珍街,原無緒這麽一提,江芙蕖眼中便有些了然。

她自然記得那個清秀的女子,當時聽原無緒喊她心兒,十分親密,還曾經揣測過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呢,沒想到,還真有啊~

“那位班姑娘氣質清雅,自然是記得的。”江芙蕖随口誇了一句,反正好話又不要錢。

原無緒聽得江芙蕖這話,面上明顯高興了些,他星眸含笑,“她名喚班心兒,是吳中班家的獨女,自幼随着她父親習千機術,做出來的機關物具很是精巧。”

千機術?這倒是個新名詞,江芙蕖将這詞記在心裏,回想着當時那店裏的東西和布置,猜測着應該跟現代的木工有點瓜葛,可也不盡然。

不過,這種名詞,一聽就來自江湖,這班心兒想必是原無緒在江湖中認識的人。

“我能支使小黑它們,也是得了心兒的指點。”原無緒似有些懷戀,眼中溫柔似水,怎麽掩飾都遮不住,慢慢地就将他跟班心兒的認識說了出來。

原來原無緒當年少年意氣,志不在仕途,只想當個浪蕩全世界的游俠兒,因着他是家中幼子,他父親母親皆管束不住,竟是當真允了他出去,只讓他在西南一代走動。

原無緒那時候哪裏有那麽聽話,表面上答應地好,出門了就把家裏的叮囑忘地一幹二淨,非但隐姓埋名,給自己取了個吳緒的假名,還把家裏安排的護衛給甩地一幹二淨,一個人逍遙自在了一年多。

因着他出手闊綽,為人又圓滑,在江湖中很是如魚得水,得了個“玉面公子”的雅號。人人都識得玉面公子吳緒,卻不知原家三公子原無緒,這讓原無緒心中十分得意,行事便愈發恣意起來。

有一日,他正撞見兩個門派互毆,他一時興起,竟然參與了進去,這一參與便是捅了馬蜂窩,那兩個門派是世仇,被幫的門派不感激,沒被幫的門派心懷怨氣,兩邊鬧到最後,竟然抛去多年的恩怨是非,把個無辜的原無緒做了出氣的筏子。

原無緒初時還覺得被追殺很有意思,有血氣才是江湖,可後面随着江湖中流言蜚語四起,追殺他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竟是無一處可安心落腳之時,他才發現事态嚴重,悔不當初。

好在這事發生在西南境內,他還有可以求援的地方,他當即便動用了原家的勢力,本是想着息事寧人,給江湖中人一個交代,誰知道江湖中人看似散漫不羁,心懷若谷,可私心裏竟也與朝堂衆人無甚不同,人人逐利而往。

隐隐猜得原無緒與原家有瓜葛,江湖中對他的态度一時便分了兩半出來,一半對他依舊如初,另一半卻是對他分外尊敬,而且隐隐有巴結之意。

這一個求援,非但沒有讓事情變小,反而幾乎終結了原無緒的江湖之路,讓他那顆原本想浪蕩天下的游俠之心受到了大大的打擊。

原無緒一時有些頹喪,每日裏飲酒作樂,竟是不知何處為安。

醉生夢死中,有一次他也不知道到了何處,竟是遭了暗算,中毒落了水,雖然最後被人救起,卻失了學了十幾年的功夫,還被斷言此生再不能習武,原無緒簡直心如死灰。

這時候,忽然有個人出來安慰他,寬解他,告訴他,這江湖中要立足,并不只有功夫,她舉了許多的例子,最後還演示了她家裏的獨家機關術,向他栩栩如生地說明了,人在江湖,并不一定只能依靠武力。

她把一無所有,身份不明的原無緒救活,帶他走出人生中的陰影,教他千機術,教他馭獸之道,最後還求了神醫讓他的功夫恢複,當真說是他的再世恩人也不為過。

這個人,自然就是班心兒。

兩個少年少女朝夕相處了半年,情根深種,可一切都止于班心兒知道原無緒的身份那刻。

班家當真是不在意門第,只求女兒幸福,可面對原家,那就不是班家能說上話的了,因為他們當真是沒辦法跟原家般配。

班家讓原無緒離開,不要再來,臨走之時,班心兒送了原無緒她親手做的玉笛為永別之禮。

原無緒經此一遭,當真是明事不少,他當然清楚自己對班心兒的心意,可他更深深地明白,自己是原家三公子,他的妻子定會是名門貴女,這是刻在他骨子裏的教育。

正是因為深深地明白,所以他有些茫然地離開了吳中,離開了班心兒,他心中有了記挂,便一直躲閃着家中的安排。

因着他是幼兒,原家又子嗣頗豐,所以對他不甚苛刻,如此便一直拖到了現在。

江芙蕖聽得原無緒的話,當真是有些震驚。

這原無緒和班心兒的故事,要擱電視劇上,不就是古代版的虐戀情深瓊瑤劇?兩個身份不對等的人,偏偏相愛了,真正是愁人。

“緒表哥既是放下了,那緣何又要再去找班姑娘呢?”非但再去找了,而且看他這次的态度,分明是要娶啊,這是受了誰的點撥……哦,不,刺激,感覺原無緒回家是要挨上一頓的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原無緒聽得江芙蕖問話,便有些支支吾吾的,好似不願意說,好半天才道,“那日在慈心庵,我聽你說人之塵緣皆由人為,前路由我不由天,便有了些感觸。”

……

感情那個坑貨是我???江芙蕖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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