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3 章 :聊個天

而且根據吳緒所說,那日她還是一個人悄悄來的,因為馬車外面根本沒人。

她到仙桃園來做什麽?這仙桃園不會是江盈惠的産業吧?視察?

“不知蕙蘭縣主到仙桃園中來是做什麽?”江芙蕖看向宋伯遠。

這一看之下,她忽然發現一件事情,宋伯遠今天,穿戴非常普通,跟平常無異,這……實在是太怪異了,宋伯遠可是宋太師的大公子,自己也是禦司堂的大司主,身兼要職,中秋宴沒有他一席之位?不科學啊!

還是他已經去過了,又匆匆換了衣服跑出來?按着江芙蕖對宋伯遠以前的見聞,他不像是這麽勤快換衣服的人。

“不知。”宋伯遠吐出兩個字,忽然轉頭看向江芙蕖,正好撞見江芙蕖在打量他,兩個人四目相對。

江芙蕖吓了一跳,不過到底心性鎮定,愣是沒讓自己立即移開目光,反而坦然地與宋伯遠清冷烏黑的眸子對視了好一會兒,直到宋伯遠開口,“你對江盈惠,還記得多少?”

怎麽跟她問起江盈惠來?這情況,不像是不知道江盈惠來仙桃園的目的,而是在懷疑什麽吧?江芙蕖自然地移開目光,“記得的不多,她好像很會跳舞,詩歌文才也見清奇。”

好像就這麽多能說的了,關于江盈惠,她還真說不上來她的優點,在書裏面,江盈惠的全部熱情都放在變美以及給曲曲挖坑上,其他事情都寫地言語含糊,她還真不知道江盈惠有什麽比較特別的地方。

“她是個有心的人。”宋伯遠的眸子暗了暗,語氣也有些怪異。

江芙蕖正要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聽宋伯遠忽然話題一轉,“江小姐,易容術,你以後不用再學了。”

這才上了多久的課,宋伯遠居然不教了?江芙蕖轉頭,看了宋伯遠一眼,夜色下,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只一雙眼睛還算是明亮,只是江芙蕖看不清楚他的情緒,“為何?”

“我能教你的,只有這麽多。”宋伯遠沒有看江芙蕖,他的眼睛平視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十分入神。

江芙蕖順着的視線往前看,只有一片烏黑的夜空,空中閃着幾顆星星,偶爾有飛起來的一閃一閃的孔明燈,難道是在看孔明燈?

“嗯。”都這麽說了,江芙蕖覺得自己也沒辦法說服他繼續教下去了,自己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反正也是做過兩張面皮的人了,要不要感謝下呢?心中還在猶豫,江芙蕖的嘴上卻是客套話張嘴就來,“多謝宋公子這些日子的悉心教導,我銘記在心,日後但凡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宋公子盡管開口。”

宋伯遠似有若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江芙蕖讪讪地笑了笑,“宋公子,你今日沒去宮中赴宴嗎?”

“去不去,有什麽關系?”宋伯遠的聲音有些淡,“左右,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不該做的,也要做。”

江芙蕖被宋伯遠這話說地雲裏霧裏,什麽該做不該做的,宋伯遠在說什麽啊,她小心地看着宋伯遠,試探地問道,“宋公子,是在說禦司堂的事情嗎?”

能跟這話聯系起來的,也只有禦司堂了。

作為一個監管百官的部門,禦司堂的工作者在百官當中确實不怎麽讨喜,誰喜歡時時刻刻盯着自己抓小尾巴的人呢?

“一言一行,皆由人為,對錯孰定?”宋伯遠輕笑一聲,“唯尊君命而已,卻似我作屠刀,無我便無刀,可笑。”

還真是禦司堂的事情啊,沒有否定,就是肯定了,這宋伯遠,坐到禦司堂的老大之一,只怕做的實事不少,自然接觸的官員也不少。人生百态,有黑有白,又無絕對的黑白,偏他要判出這個黑白來,太折磨人性。

宋伯遠這是典型的職場牢騷啊,江芙蕖對這種牢騷聽地太多了,以往這種人她都是直接建議去看看心理醫生,找他們聊聊天比什麽都強。

但是現在這個時代,沒有心理醫生這種職業啊,人家又跟她訴苦了,在她說完……有事就說,能幫就幫的話之後?!!

“職責所在,各有其苦衷。不得解之處,世間長存,是以才有佛家道家等悟道一說。”江芙蕖硬着頭皮回想之前看過的那些雞湯,“宋公子何必糾結于此?守本心爾。”

話才說完,江芙蕖自己先有點不好意思了,這雞湯灌地太猛了點,宋伯遠這種人,應該不需要啊,他的心理素質不會那麽差吧?

誰知耳邊忽然傳來宋伯遠有些溫和的聲音,“江姑娘所言甚是,不忘本真,堅守初心,本該如此。”

江芙蕖很少聽到宋伯遠這種帶了人氣的語氣,還是溫和的,好像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一樣,她說了什麽非常特別的話嗎?沒有啊!!

“宋公子說地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心裏不解,可既然雞湯灌下了,就把灌完吧,江芙蕖心裏給自己催眠了下。

宋伯遠溫和地笑了一聲,這次的笑聲裏有了些暖意,不像是一個僵屍人,不過江芙蕖卻聽地愈發不自在,她再待不下去,提着蓮花燈,站起身道,“宋公子,我先去點花燈了,否則時辰太晚,我怕是尋不着回府的路。”

“嗯。”宋伯遠又笑了一聲,這次的笑聲有些低沉,讓江芙蕖有些莫名,又怎麽了?

不過,她是不會傻地問出來的,見宋伯遠已經應了,她立即往停風水畔的方向走。

她走地挺急的,以至于走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地上有兩道影子,她的身邊跟了個人,那人正是宋伯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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