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 :我也去将軍府
“對啊,就是我到了年紀了嘛,你看都二十二了,也該娶妻生子了。”鳳王笑呵呵地,眼前閃過祝麗華那張清冷的面容。
宋伯遠搖搖頭,“陛下未說過此事。”
“什麽?”鳳王瞪大了眼睛,“父皇不是為這事?不可能吧,麗華說……”鳳王及時住了嘴,他眼神閃爍,欲蓋彌彰道,“罷了,等明心庵的事了,我直接去找父皇說這事吧。”
“麻煩。”宋伯遠吐了兩個字出來。
也不知是在說婚事麻煩,還是明心庵之事,可鳳王愣是能理解,他眉頭微微皺起,“隐世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次明心庵的事情,真地是他們做的?”
“不是說話的地方。”宋伯遠搖搖頭,又點點頭,“是他們,最近他們的動作頻繁,似乎在上京城中找什麽人。”
“找人?”宋伯遠的判斷基本是不會錯的,鳳王知道,可堯明帝的判斷也基本都是準确的,他說地是……怎麽不一樣啊,到底該信誰?鳳王心裏搖擺不定。
宋伯遠微微點了下颌,眼睛再次看向望星臺,望星臺中的鐘聲“咚”地響起,傳出很遠很遠。
到申時了。
“他們要找的,或許是從西南過來的人。”宋伯遠的眼中眸色微暗,“也或許是他們的主子。”
“主子?哈哈,蘭澤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鳳王哈哈笑了兩聲,見宋伯遠一臉正色,便止了笑道,“改日到我府裏,我們兩個詳談。”
“好。”宋伯遠言罷,擡腳就要走。
鳳王忙跟了上去,與他并肩而行。
宋伯遠側頭看他一眼,眼神裏明顯寫着三個字,幹什麽。
鳳王笑道,“我去将軍府,你不是要回太師府嗎?”
宋伯遠沉默地點點頭,鳳王和祝麗華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二的。将軍府……還住着一個讓他感覺有些奇怪的人。
這一路西南之行,他多次與她撞上,只她自己怕是不知道的,吳寧侯府的江大小姐,他是聽過她的大名的,以前在上京城中都無緣相識,沒想到此次遠去西南,卻是屢次相逢,她與傳說中,當真是有些不大一樣。
“蘭澤,我問你啊,這個尋因居士,她真是江芙蕖啊?”鳳王面色不大好。
宋伯遠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我不知道。”
“奇了怪了,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鳳王好奇地看着宋伯遠,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點不同來,卻是什麽都看不出來,“你上次不還跟我說,她是江芙蕖?”
要不是知道她是江芙蕖,他哪裏會給她那麽高的診金,還不是可憐她。誰知道,她獅子大開口,一副鑽到錢眼裏的樣子,十足地讓人不舒服。
“她是江芙蕖,卻又與以往大不同。”宋伯遠的聲音有些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迷惑,“十分不同。”
“那是自然不同了,經歷過那樣的事情,你看江子青,她哥哥,性格不也大變嗎?”鳳王面露了然,“而且她現在還會醫術,原家是詩書之家,吳寧侯府也沒聽說誰會醫術的,誰知道她從哪裏學來的,唐暄的腿真是她治好的?”
別是來騙他的吧,沙枳可是在來的路上,很快就要到京了,到時再讓他失望,他心中不知要如何愧疚。
宋伯遠點點頭,“季之如今已經能下地走七步路,他來信說,再過月餘,應該就能如常人般行走了。”
“夠厲害的啊。”鳳王點點頭,那他就放心了,就算江芙蕖多要點錢,那也算了吧,左右,她也算是自己的表妹,“唐暄能走路以後,回京幹嘛?他不是一直想着行走天下嗎?”
“不知。”宋伯遠側頭看了鳳王一眼。
鳳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麽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胡子的僞裝已經拿掉了啊。
“我也想去将軍府。”宋伯遠的面上有些微的熱意,只他自己感覺不到。
鳳王詫異地看了宋伯遠一眼,“你去幹嘛啊,我去看麗華,你難道也……”鳳王忽然想起風華苑中如今多出了一個人,那個人是江芙蕖。
……
宋伯遠要去看江芙蕖?吓死人地,鳳王滿眼地震驚。
宋伯遠神色鎮定,像是知道鳳王的心思,淡淡道,“江姑娘讓我教她易容術。”
易容術?她學這東西幹嘛,學宋伯遠每天臉上粘個面皮?說起來,他都快忘了宋伯遠長什麽樣了,鳳王側頭瞄了宋伯遠一眼,然後伸手猝不及防地往他耳後摸去。
宋伯遠卻是在瞬間擡手格擋住了他的動作,将他的手攔在了半空,“不方便。”
“我就看你長什麽樣,有什麽不方便的?”鳳王左右看了看,“你看看,周邊也沒人,讓我看看呗,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你的真容了。”
宋伯遠仍舊是那三個字,“不方便。”
鳳王知道宋伯遠的性子,心中有些遺憾,“那好吧,改日方便了再看。”
宋伯遠不置可否。
兩個人沉默地向前走了一會兒,宋伯遠忽然道,“江姑娘,她以前是什麽樣的人?”
“什麽樣?也就一副大小姐的模樣呗。”鳳王腦中閃過江芙蕖幼時那張俏麗的容顏,神色有些不自然,“她那時候嬌蠻地很,經常打罵她身邊的丫鬟。”
宋伯遠烏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鳳王,似乎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鳳王面上有些讪讪地,“好像是喚司硯吧,那個丫頭,我見她罵過幾次,打倒是沒有的,她跟江盈惠不是處地挺不好的嗎?這事傳地挺多人知道,我都聽說了幾句。”
“司硯。”宋伯遠想起江芙蕖身邊跟着的那個丫頭,好像是叫這個名字,看她對她的模樣,分明并沒有什麽嫌隙,可鳳王是不會騙他的。
同樣一個人,卻被截然不同的态度對待,是因為江芙蕖被毀容,所以心性大變嗎?可看江芙蕖的樣子,分明是不在意自己的容顏的。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她,她那日為何對他說出那樣的重話,難道她也知道那一路上撞到的人,是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