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7 章 :與榮華景對峙
榮華景這是,不信任她說的話!
這話确實是她胡謅的,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實在是想不到什麽理由能讓柳岸留下來了。
柳岸是不能走的,至少現在不能讓他走,她很需要他。
真正的情況是,她對柳岸有救命之恩,而非柳岸對她。
榮華景不信她,她該怎麽圓這個謊?她知道榮華景這個人,他要是不信她,必定會去徹查的,到時讓他查出不對來,只怕事情會更加糟糕。
真是的,明明是那個老太婆的事情,榮華景怎麽又遷怒到柳岸身上了呢?早知如此,她今天就忍一忍了,或者讓柳岸出府去也好啊。
憋了一肚子的氣跑回院子,柳岸好不容易哄地她高興一點,榮華景又來敗她的興致,這日子,真正是越過越糟心了!
“十二歲那年的花燈會,我在鬧市上讓歹人劫走了,他想要把我賣掉,我自然是不依的,跟他殊死搏鬥的時候,是柳岸及時出現,救了我。”江盈惠心中有些煩躁。
十二歲那年,她本是要設計江芙蕖的,那個歹人也是她買通了的,他把她們兩個一并綁了去,卻因為她們的容貌動了歹心,想要多撈一筆。
那是她第一次動用自己的美貌,将那群歹人殺了個精光,江芙蕖全程都昏迷着,并不知情,最後她們都被救出來了,所以,就算榮華景去查,也必定查不出什麽。
榮華景心中一動,江盈惠說的這事,他是知道的,因為,當時,他與江子青一道,去救曲曲,因為怕損了曲曲的名節,他和江子青兩個人十分小心。
最後,他們兩個趕到那裏的時候,曲曲和江盈惠兩個人都昏迷着,整個院子裏都是屍體,那個救了江盈惠和曲曲的人,他和江子青都沒查出來是誰。
原來,竟然是柳岸。
當時,江子青和他的推斷,确實也偏向江湖中人,因為那個人的殺人手法太血腥,歹人确實該死,但也應該由律法來裁定,而非人為屠殺。
那時候,他對江盈惠,還沒有動心,他的眼睛裏,只有曲曲,那個嬌豔明麗的少女,他的母親暗暗給他敲定的未婚妻。
曲曲,六年前,她遭遇那樣的劫難,然後不知所蹤,如今也不知道到底在何處,他欠她,一句道歉。榮華景的思緒飄地很遠,一時沒有說話。
江盈惠卻以為榮華景不信,她皺了眉頭,繼續道,“那天,我只隐約認出了他的模樣,後來,又再次撞見了他,他正缺個落腳的地方,我便收留了他,但他卻說,要為我做些事以做房資,如此,便才成了我的護衛,雲寒,你不能趕他走。”
榮華景去查過柳岸的來歷,卻沒查到江盈惠和柳岸之間到底是怎麽在一處的,只隐約知道,柳岸有一段時間在江湖上被人追殺,最後迫不得已離開江湖。
他只當他是沒去處,所以在江盈惠身邊做護衛過日子,誰知道,還有這一層。
江盈惠說,他主動提出來要做事,可見也是個個性剛強的,這樣的人,為何一直留在江盈惠身邊,不離開呢?他好像也是一個小門派的掌門,那個小門派,好似如今還在。
這其中,當真是有些蹊跷。
榮華景猶疑地打量着柳岸。
柳岸一身月白色錦衣,玉冠束發,面色白淨,身子修長,不像是個護院,倒像是個清貴的世家公子,榮華景眸色晦暗。
“雲寒,我話都說到這裏了,你還要趕柳岸走嗎?”江盈惠眼中泛上淚意,目光盈盈地看向榮華景,語氣裏帶了一絲嬌軟。
榮華景張開嘴,“既是如此,那便在側院剔出一個院子來,讓柳公子住着吧,這護院,實在是屈就了柳公子。”
側院在鎮國公府隔壁,是用來招待府中賓客的,江盈惠心中一緊,榮華景的這個主意讓她無法反駁,怎麽辦?
“世子,不用了,柳岸是個卑微之人,能得縣主垂青,只覺得遇明主,願追随縣主左右,并無怨言。”柳岸出聲替江盈惠解了困。
榮華景聞言,再次打量了柳岸一眼。
這個人,以前他從來沒怎麽注意過,發現江盈惠和他過分親密以後,才讓人去查了底細,今日聽他這一番話,他才知道低估了他,這個柳岸,十分不簡單。
那就更不能留了。
“柳公子此言差矣,知恩不報,為世人所笑,今日惠兒把事情說開了,只怕明日便有人要笑話惠兒,說她不知感恩,反而糟踐恩人。”榮華景的聲音清冷,“到時,只怕惠兒難堪,走到哪裏都要受人指點。”
榮華景不說,江盈惠還沒考慮過這一層,等他把這事說出來,江盈惠心中也是一頓。
對啊,她把柳岸說成自己的救命恩人,卻讓他做自己的下人,這傳出去,可不是讓人笑話?難道真要讓柳岸暫時避開?不然,就讓他去自己的府中住着吧,反正她經常回去。
這邊江盈惠已經做好了柳岸的打算,柳岸聞言卻是輕笑一聲,“世子所言差矣,這浮煙院中的人,俱都是縣主一手調教出來的,沒有縣主的命令,哪個敢随意往外傳了主子的話出去?什麽笑話,也只不過是妄言罷了。”
榮華景眼中迸出冷意,如利劍般直直地射向柳岸。
柳岸也擡起眼皮,一雙狹長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榮華景,毫無畏懼。
膽子竟然這般大,他到底憑仗着什麽?竟然敢用這樣的目光看他,榮華景心中大怒亦是大驚,這個柳岸,到底是什麽來頭!他在江盈惠身邊待着,難道有什麽圖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