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 兩百一十九章:別對她動情

第兩百一十九章:別對她動情

沈樂窈眼睫顫了顫,驀然睜開眼,落到眼裏的是江雲岫冷峻無匹的面容,泛起了絲絲情欲,好似要讓她沉溺其中,永永遠遠抽不開身。

“洞房花燭夜那晚,你與蕭千帆到底有沒有行夫妻之禮?”

到了這一刻,江雲岫終于有勇氣問出口。

沈樂窈心口發緊地望着他,那天夜裏發生的事她記不清,只記得她和蕭千帆喝過合卺酒後便雙雙昏倒過去,她也從未想過要問蕭千帆。

“我,我不記得了…那夜我與他迷迷糊糊暈了過去。”

沈樂窈只能實話實說,她确實是不記得了,醒來後并未察覺身上有交歡過的痕跡,但她不能十分确定,生怕沒說對江雲岫會誤以為她是蓄意隐瞞。

她神色變得無措,低頭不敢看向他。

“別說了——”

猶豫了許久,真正在她說出口的這一刻,江雲岫又改變了主意,堵上她的唇,不讓她再說出任何一個字。

來與他見面本就是要道別的,沈樂窈心裏對他此刻的舉止有些抗拒,卻不想推開他,此次去了晉中,他們倆人何時才會相見尚未可知,沈樂窈不願将他推開。

船被劃到汴河下游,彼時夜色蔓延,河岸邊上盡是出來夜游賞玩的人,沒人注意到河邊上的船正在劇烈搖晃。

水面上漾開一圈圈波紋,船內溢滿旖旎,沈樂窈身上衣衫被江雲岫解下,丢棄在一旁。

隔着簾子透進來的光晃動在沈樂窈眼裏,她身上挂滿汗珠,此刻除了外邊虛無缥缈的光,她的眼裏便只裝得下江雲岫,旁的都入不得她的眼。

“待在蕭千帆身邊可以,可別對他動了情。”

沈樂窈待在盛京,江雲岫尚能時刻知道她動向,一旦去到晉中,倆人中間隔着幾千裏遠,發生什麽江雲岫都要隔大半個月才能知曉。

“我向來把他當成哥哥。”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沈樂窈對蕭千帆的情意都沒變過。

“記住我的話。”

江雲岫撫着她鬓角下那顆痣,她的這顆痣長得恰到好處,每次交歡完他總忍不住伸手撫摸。

到了這一刻,沈樂窈也不再隐忍,握住他的手在唇邊吻了吻,還是情不自禁攀附上他脖頸,撬開他唇齒,不願與他分開。

子時,河邊上響起打更聲,沈樂窈放縱的心緒才一點點收攏,她凝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道:“你也千萬別對笠陽動情。”

每每想到這個,沈樂窈便止不住地害怕。

“我答應你。”

他的眸裏盛滿深情,這回不再與她戲谑,而是毫不猶豫答應。

“我該回去了。”

雖然有萬分不舍,沈樂窈還得保持清醒,眼下還不是他們放任兒女私情的時候。

“我送你。”

倆人替對方穿好衣衫,江雲岫牽着沈樂窈走出船舫,步入轎辇之內。

回去的一路上,沈樂窈倚靠在江雲岫肩上,倆人的手十指緊扣着,誰也不願松開。

回到顯國公府,已是子時三刻。

漪瀾院裏還亮着燈,顯然是蕭千帆給沈樂窈留的,他還在等她。

“蕭哥哥,你怎麽還沒睡?”

見到蕭千帆坐在燈盞之下,沈樂窈心裏生出絲愧疚感,他明明知道她去見了江雲岫,卻還肯亮着燈等她回來。

“你不回來我睡得不安心。”

蕭千帆擡起頭,嘴角擠出抹笑意,見她安然無恙回來,轉身進了內室。

沈樂窈未有多想,命楹月下去準備熱水沖洗身子。

流水聲從淨室裏傳來,蕭千帆卻久久合不上眼。

翊王府。

葉羽将這段日子搜查到關于蕭千帆的事一五一十與李承硯禀明清楚。

“蕭家要舉家搬到晉中去?”

這對李承硯來說還真是件稀奇事,蕭家在盛京待了這麽多年,如今說搬走就搬走,不像毫無預兆的一件事。

“只是蕭鶴川這一脈要搬去,蕭枝山一家還留在盛京。”

“蕭家大房家産全都虧空了,聽說是那沈樂窈在晉中還有些生意做,一家人便決定到晉中去謀生計。”

葉羽将話說清楚。

“蕭家落敗在盛京本就不算什麽稀奇事,只是他們寧願沒了生計來源,也要蕭千帆辭去太醫院的差事,這便稀奇得很。”

此刻李承硯也與阮莞兒一樣,對蕭千帆的疑心越來越重,但好在他并未同李景淮有來往,如今他最大的對手便是李景淮。

他表面上看着對這個太子之位沒了争奪的意思,可心底有多在乎,李承硯心裏十分清楚。

“殿下,他會不會将阮妃娘娘身孕的事說出去?”

一旦此事被告發,李承硯不敢想他要面臨的後果。

“孤倒是覺得,他好像在躲避些什麽,像是受到了威脅,不得已從莞兒身邊離開。”

若真想告發他和阮莞兒的私情,那蕭千帆便不會舉家搬到晉中去。

晉中也是北齊的地盤,逃到那依舊會性命不保。

“難道是二殿下?”

唯有李景淮與李承硯針鋒相對,葉羽一下就猜到李景淮身上。

“再去查清楚,看李景淮最近有沒有找過蕭千帆。”

斟酌片刻,李承硯冷冷出聲。

“是!”

葉羽趕忙退下去。

李承硯倚靠在椅背上,沉思片刻後突然提筆寫下一封休書。

這段日子他想了許久,不是在想要不要休掉沈言湘,而是在物色新的太子妃。

前幾日他總算物色到朝中大臣家中還有适婚的女兒,便是林丞相之女林逾靜。

事後也才發現,那林逾靜他見過,便是在李君珩的滿月宴上,在梅園裏遇見的那個女子。

此女容色照人,在盛京貴女間極為出彩,至今尚未婚嫁,不用想便知道是沒遇到滿意的親事。

李承硯也曾想過若是林逾靜不依該如何,可見到林丞相這般巴結自個,便下了決心,做父親的能這般巴結自已,做女兒的骨頭再硬也得聽父親的。

唯有沈言湘,沒料到李承硯的休書會來得這麽快,她盯着青鳶拿到眼前的休書,久久回不過神色。

“小姐?小姐…”

青鳶小心翼翼叫她,卻見她一下從椅凳上站起來,拿起休書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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