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第 195 章
“梅爾大人,北方大陸基本的山川地理分布就是這樣了,靠近中央大陸的南端以草場平原和坡地為主,中部北部海拔逐漸上升,從丘陵到山林再到雪山,就像臺階一樣。雪山之後就是極北之地,厚厚的冰蓋下有一片廣袤的海洋。”
兔狲族長聽來訪的梅爾神父說要帶人過河去幫他們看看舊日領地的現狀,半句贅語也沒有立馬将腦子裏的地圖吐得一清二楚。她才不相信人類有那麽好心會為了兔狲以身犯險,但那又怎麽樣?兔狲差點被白狼滅族的時候其他獸人就在旁邊幹看着,那就不要怪她為了拿回自己的領地與人類合作了。
——梅爾神父說話算話,是個不錯的神官,連蛇族都能包容的他對于投降的獸人不會痛下殺手,所以兔狲族長給地圖給得異常痛快,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艾爾洛斯坐在一群大大小小的兔狲中間,認真聽老族長提到的每一個地名。
“過了塔米亞河往西走一點,一處散落岩石的土丘就是兔狲原來的領地核心。我們曾在那裏修建了很多地穴窩棚,現在估計也都被白狼占領了。往北都是草原,北偏東有個泸泸湖,沱沱河自北向南穿過泸泸湖最終彙入塔米亞河。沱沱河上游發自雪山,穿過整片北方大陸……”
詢問過兔狲,艾爾洛斯又去找蛇族,理由還是“去幫兔狲看看舊日領地的現狀”,而且可以順便也去看看蛇族的。
“我們家?在西北邊的黑色大樹林裏,中間和兔狲們隔了一大片草場。”拉爾門修斯側頭,眼鏡下的金色防滑鏈來回晃:“樹很多,松鼠也多,但是中間有塊沼澤,你們一定要小心。”
斯黛拉表示弟弟說的沒錯,就這些,她沒有需要補充的地方。
兩個種族回答問題的态度迥然不同,可以看出蛇族是真被凍怕了,兔狲是真的還想回去。
“好的,我明白了。如果我過去了,需要注意什麽種族,或者你們需要我幫忙探望什麽舊親故友麽?”
艾爾洛斯拿出兔狲族長的書信晃晃又裝回去,拉爾門修斯想啊想,搖頭:“沒有,大家都不喜歡蛇族,我們也沒什麽朋友。”
“別理他,麻煩您繞路幫忙看看族人們的屍體有沒有被其他動物翻出來,如果有的話重新埋回去,謝謝。”斯黛拉一胳膊把拉爾門修斯攔到邊上,“大樹林裏的松鼠兇得很,它們經常襲擊我們的幼崽。倒是穿過大樹林再往西北去是牛頭人的領地,草食類大多都生活在那個方向,他們在拉拉山下弄了個交換物品的市集,您可以去轉轉。”
這個好,艾爾洛斯認為有必要去一趟,說不定可以發掘出新的供應商。
拿到不少有價值的信息後他告別在塔米亞居住的兩個獸族,回教堂找了身苦修士白袍,準備好給白狼族帶的吊唁禮物。再三清點無誤後帶着阿拉托爾,把羯放到前面領路,三人來到磚窯所在的淺灘。
這裏的地面都被炭火給燒黑了,燒好的磚擺在一旁等待運輸,短工們工作時坐的凳子以及制作泥磚的模具散落在旁邊,為了保密今天磚窯放假休息薪水照算。
“這裏确實是水流最緩河床最高的地方,但是……”皮特低頭看看梅爾神父,暗暗為他的身高發愁。
這不一下去就得被水給帶走啊?
“問題不大。”艾爾洛斯笑眯眯的讓其他苦修士将急救用圓形木板卸下來,“我可以抓着木板慢慢向河對岸渡。”
阿拉托爾和羯都能輕松渡河,那就讓狗子在前面拉繩,兩個人跟在後面借着木板的浮力游,趁着水流平緩過去。
羯甩甩腦袋化作獸形,阿拉托爾把準備的東西和他的袍子都堆在木板上捆好,二話不說就将尚未反應過來的神父拎起來扔在背上背着,三人在苦修士們的視線中破開水面游向對岸。
雖然最近剛下過雨河水略有上漲,但是選得地方好,花的力氣也省下很多。一群人眼巴巴的視線中,白狼叼着繩子爬上對岸,屁股向後頓着把木板和跟着木板的兩個人拉上去。菲利普斯擡手示意大家可以撤了,苦修士們突然在河邊什麽也不做又聚集不散居民們會感到奇怪的。
登上北方大陸的南方延伸地帶,艾爾洛斯沒覺得這裏和塔米亞城外的荒原有什麽區別。這裏曾經是中央大陸的北部延伸地,在獸人不斷的入侵騷擾下不再屬于人類。
“起來穿上衣服,”踩在已經能沒過腳踝的的草地上,梅爾神父一邊目送菲利普斯帶着苦修士們撤離一邊對羯說話。後者猛地一甩,吸滿河水的皮毛撲棱棱就跟噴淋頭似的。
“你!”阿拉托爾氣得一拳錘在狼頭上,羯嗷嗷叫着化作人形原地亂跳:“好痛好痛好痛!”
“你就不能多走幾步再甩?”
苦修士橫眉立目瞪着他,宛如向哈士奇質問那五十萬裝修計劃的由來。羯看看兩個人類滿臉的水,自知理虧,支着飛機耳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神父。
他把一件大號袍子兜頭扔給白狼獸人,轉身又取出一件最小號的袍子交給艾爾洛斯:“梅爾大人,草場上溫度變化急劇,您趕快把濕衣服換下來,以免着涼。”
三人找了個背風的位置點起火堆,擦幹身體換上幹爽的衣物再把被河水洇透的袍子烤幹收好,然後商量起下一步該怎麽走。
“白狼的老族長去世,新族長會是誰?”
艾爾洛斯和阿拉托爾一塊看着羯,他正在甩耳朵裏的水:“啊?新族長?我不知道啊,得看誰打贏吧,誰贏了誰就是族長。不過啓說奈贏得勝利的可能很大。”
好吧,問他就跟沒問差不多,最好還是先找到那位名為啓的白狼獸人,通過羯他們應該能心平氣和的坐下談談。
“先去找你的兄弟啓。”梅爾神父拍板做出決定,“我是個光系施法者,能夠使用治愈術,如果你的兄弟在角逐族長寶座的戰鬥中受傷,說不定我還能幫上點忙。”
他絲滑的給自己換了個人設——梅爾神父不是在塔米亞城種糧種菜養牛養羊的嗎?和我旅行者艾爾洛斯有什麽關系!
羯是個一根筋的直腦袋,神父說願意幫助他的兄弟,這家夥二話不說就改了口:“好嘞!艾爾洛斯兄弟!”
阿拉托爾:“……”
直呼梅爾大人的名字比讓他吃土都難受,苦修士低着頭一言不發,就像是腳下的草叢裏藏了塊金子。
商量好方向,羯領着兩位旅行者繞過白狼們标記過的領地邊緣,不斷迂回朝着西邊的兔狲土丘前進。
狼也喜歡挖洞,兔狲們留下的半地穴窩棚剛好留給他們,往下再挖一挖就能滿足居住需要。
不得不說這家夥蠢歸蠢,生存技能還是點滿了的。依着白狼的敏銳嗅覺,艾爾洛斯和阿拉托爾都摸到土丘附近了也沒有被巡邏小隊發現,倒是空氣中的血腥味連人類都能清楚聞出來。
“這打得可夠狠的啊……弄不好死的都不是一匹兩匹。”
阿拉托爾守着艾爾洛斯躲在下風處,羯變成獸形去找好兄弟,神官們原地等候。
“權力更疊哪有不見血的,看看吉魯克最近的熱鬧吧,人類和獸人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梅爾神父從行囊裏翻出一條面包撕着吃,等會兒情況究竟會朝哪個方向發展還沒數呢,先填飽肚子回回體力,萬一逃跑也好少拖點後腿。
過了好半天,一頭白狼嗷嗷求饒着在前面跑,其他狼在後面追着咬,追追逃逃一直朝河邊去。艾爾洛斯想站起來接應,阿拉托爾一掌又給他摁回去:“別動,太近了,羯知道怎麽擺脫其他白狼。”
果不其然,又過了一會兒那幾頭狼回來了,徑直照土丘跑。阿拉托爾連行囊帶神父一塊抗在肩頭,極速趕往他們來的方向。
羯躺在一株枯死的樹木下邊哭邊舔傷口,灰白的皮毛上傷痕累累:“嗷嗷嗷!差點被咬死!他們說奈把啓給放逐了,啓的傷更嚴重了,嘤嘤嘤!”
“別嘤了,你看看自己的個頭,嘤嘤哭不符合你的氣質。”
艾爾洛斯拍拍阿拉托爾要他把自己放下,苦修士照辦了,原地轉身警戒來自土丘的危險。
少年給白狼用了治愈術,羯喉嚨裏最後一個“嘤”字還沒來得及哭完。
“嘤……嘎?” 他像是被擠到那樣發出鴨叫,試着又舔了下傷口,舔了滿嘴毛,“呸呸呸呸呸!傷口呢?”
“治好了,起來走吧,去找你的兄弟啓。”
看來白狼租內的分裂已經差不多快到尾聲了,他們來得正是時候。來得早了容易下錯注,來得完了大勢已定回天無力。
羯哼哼唧唧的站起來,也不變成人形,就這麽拖着尾巴在前面領路:“他們咬我時提過啓帶着一些殘疾狼往西逃了。”
“西邊草場與蛇族的大樹林接壤,大樹林是蛇族領地。”
艾爾洛斯提醒道:“蛇族離開後肯定會有其他獸族入住,不過還是比不上多年經營,你的朋友很可能冒險去了那邊。”
收藏滿百加更,加更數又變成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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