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 趙記賭坊
幾天後,滿洲國經濟部和北平臨時國民政府經濟部,達成了兩項協議。一,大豆換取棉花和小麥。二,鋼材換取布匹,煤油,汽油。
雙方把協議簽好字後,各自上報給上級部門進行審批。
就在此時,陶子坤也回到了北平,正好幫忙辦理海關,稅務等一切手續。
陶子坤還帶來了一個消息,第二批民用鋼鐵已經發貨。
姜雲影還把櫻花島聘請的總經理和副總經理,上報的月報表帶給了關世傑,收支明細都列得清清楚楚。
這要得益于,當初從建國大學招聘了一批畢業生,充斥到了所屬的各個企業,才能在高亞峰走後,生意還能正常的運轉。
10月15日上午,關世傑通過北平聯絡點,再次見到了北平站副站長周世光。
兩個人就新版僞鈔交接的問題,做了進一步的策劃。
周世光拿出幾張一千元的僞滿+鈔票,對應着真鈔讓關世傑看,關世傑用手電筒和放大鏡看了半晌,也沒用看出什麽問題。
“這一次總部花了大力氣,又研制出來一批僞鈔,就是專業的人員,不用顯微鏡去仔細研究,都看不出來是僞鈔。”周世光說。
“真不錯,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去使用僞鈔了。”關世傑說。
“我聽說你差一點被特高課特務抓捕,進到他們特務機關的人,基本沒有好模好樣出來的。”
“周副站長當初不是也進去呆了幾天?你不也毫發無損地出來了?”
“我也是僥幸吧。現在一陰天下雨,手指尖都生疼。”周世光伸開雙手笑着說。
關世傑知道周世光這一段歷史,現在看着周世光雙手十指的手指甲蓋,都有些變形,就知道周世光受到的傷害,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假如自己也被抓捕到特高課特務機關,會不會也像周世光一樣,鐵骨铮铮地扛過去?
夏鵬飛扛過第一次,但第二次不再選擇硬抗,而是選擇了逃避。由此可見,日本特高課特務機關的酷刑,應該比軍統局有過之而無不及。
關世傑讓周世光跟總部轉達自己的建議,僞鈔每次的數量不宜過多,以三五千萬為一批,便于運輸和消耗。
接下來就應該騰出手來,對付趙記賭坊了。
這幾天,關世傑讓吳彥章先去賭坊探探路,熟悉一下環境和賭坊的人員。看看都賭什麽,有哪些規則。
關世傑想先從賭坊開始,然後循序漸進,在北平臨時政府培植自己的勢力,直至達到自己的目的。
暫時不妨給趙記賭坊和沈文孝一個警告,讓他們知道,關世傑不再是從前的教書先生,而是可以讓他們提心吊膽的滿洲國經濟部大臣。
10月20日晚8.00,趙記賭坊天橋店來了三位客人。
一個英俊儒雅,一個粗犷彪悍。還有一個人是幹瘦的老頭兒。
賭坊的人見過那個人高馬大的,渾身上下透着江湖氣的大漢,是最近經常來的常客。
大漢輸錢也不懊惱,贏了錢也不喜形于色。而大漢身邊的人,賭坊的經理,還有看場子的人都從來沒有見過此人。
對于幹瘦的老頭兒,賭坊裏的人并不陌生,在天橋提起說書人老潘,那可是行當裏首屈一指的人物。
賭坊的經理聽說老潘跟這兩個人一起來了,就親自從辦公室迎了出來。
“王經理,這位先生就是我前幾天說的,從滿洲國來的大客商。”老潘說。
賭坊經理聽老潘一說,就知道老潘又牽了一頭肥羊。
“先生怎麽稱呼?”
“鄙人姓關。”
“關先生是要放錢的嗎?”
“有這個打算。”
“利息二分五,一天一結算。不知道關先生想放多少錢?”
“一百萬吧。”
賭坊經理喜笑顏開,這可是一頭肥得冒油的大肥羊。
“什麽時候錢能到賬?”
“明天吧,明天我有空兒。”
“好,關先生快人快語,咱們就一言為定,明天我派人去接你過來。”
“不必麻煩了,明天我自己帶着銀票來。”
老潘給經理使了一個眼色,經理心領神會地說:“關先生要不要玩兒兩把?”
“算了,我今晚出來也沒帶錢。彥章,你帶多少錢來的?”
大漢聞言說:“掌櫃的,我身上也就有千八百塊。這幾天來賭坊也輸的差不多了。”
“沒事兒,輸多少回頭我給你補上。”
賭坊王經理見兩個人的對話,明白了兩個人是掌櫃和夥計的身份。
大漢來賭坊,就是想看看賭坊的生意如何,而後再禀報給掌櫃的,讓掌櫃的決定,在賭坊放不放錢。
王經理面對着送上門來的肥羊,焉能再送出門去?
“關先生,還有這位兄弟,既然來了就樂呵樂呵吧。錢不是問題,賬房,給兩位先生拿一萬大洋的籌碼。”
賬房先生讓服務生端來了一盤子,一萬大洋的籌碼,放在了一張牌九桌上。
“關先生喜歡牌九,麻雀,擲色子,還是喜歡詐金花?”
“詐金花吧。”
關世傑對牌九,擲色子一竅不通,麻雀只是略知一二。
至于詐金花這種賭博游戲,因為流傳于民間許久,在後世也盛行過一段時間。
因此,關世傑還是懂得一些的。在不出老千的情況下,就需要計算牌面的明牌,還要估算暗牌。
手氣是一方面,膽略占有主要地位。
但是今天這個場合,趙記賭坊不可能不出老千,他們要榨幹每一個進賭場的富商。
王經理把關世傑和吳彥章引到一張賭臺上,賭臺上一共四個人,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還有一個梳着背頭的中年人,以及一個睡眼惺忪,好像剛喝過酒,随時可能趴在賭桌上睡着的五十多歲的男人。
賭桌上的輸贏一眼就能看清,一男一女的前面,一堆籌碼散亂地堆放着。而中年人和五十多歲的人,面前的籌碼寥寥無幾。
吳彥章在青幫分舵厮混得時間長,暗中提醒關世傑注意那個昏昏欲睡的人,還有那個梳着背頭的中年人。
而關世傑的注意力卻放在發牌的服務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