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柳岸回來了

“縣主,吃點東西吧。”小雲苦着臉,站在江盈惠身邊。

這種苦差事,為什麽是她來做,小敏不是最得寵嗎?為什麽這個時候她不在?

自從明心庵中下山回來,江盈惠一路徑直到了縣主府邸,把自己關在屋裏,眼看着都快到亥時了,不要說飯食,就連口水,都沒喝。

小雲看着幹着急,雖然知道會挨罵,但到底是擔心江盈惠餓壞了身子,畢竟江盈惠今天一天都沒吃什麽東西。

江盈惠懶懶地靠在美人榻上,渾身仿佛沒有骨頭似地,眼睛微微閉着,聽到小雲的聲音,她長長的濃密睫毛動了動,一雙盈盈的鳳目睜開來,內中帶着些許迷蒙。

“不想吃,下去,沒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進來!”

在庵中,她還強撐着,可到了自己的府邸,她一回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心裏就十分不得勁。

法空師太的身份高沒錯,可是,她的身份又哪裏就那麽卑微了?連太後娘娘都對她禮讓三分的,怎麽法空就能直接打她呢?當着那麽多下人的面。

對,小雲,還有小敏她們,這些死丫頭,肯定都看見了。她以後還怎麽做人?她的臉往哪擱?

一想到這裏,江盈惠看着眼前的小雲更加厭惡,她心頭火起,随手抓了旁邊水果盤裏的鮮果就朝小雲扔了過去,口中呵斥道,“讓你滾,聽見沒有!還杵在這兒幹什麽!”

那鮮果正是個成熟的梨子,實沉地很,小雲又沒防備江盈惠忽然發難,被那梨子砸中面門,鼻子一酸,一股熱流從鼻子裏湧出來。

小雲完全忘記了反應,她傻傻地站在那裏。

她已經伺候江盈惠十多年了,以前也有遭過江盈惠打罵的時候,但是無論哪次,都是她的錯處,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無端地就挨了打的。

江盈惠,她不是那樣不講理的人,她平日最愛跟她們說以理服人了,偶爾還會因為高興給她們一些金銀釵環做獎勵。

可是今天,江盈惠接連兩次對她下狠手,明心庵中那次尚可以說是她的躲閃不對,可這次,她做錯了什麽?為何江盈惠要這麽對她?

小雲想不明白,她的眼睛裏酸澀地很,眼前有些模糊。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江盈惠,昔日在吳寧侯府就事事聽從她的吩咐,為了她甚至不惜違背吳寧侯夫人的意思。

後來,江盈惠離府,她也是毅然決然地跟了出來,沒有二話。

江盈惠忽然冷落她,嫌她粗笨,提拔了小敏,她也沒跟小敏争,更不敢對江盈惠有什麽怨言,可是……她做地盡心盡力,不敢有一絲錯處,江盈惠她怎麽能一絲不記在心裏,對她動辄打罵。

“縣主……”小雲呢喃出聲,聲音裏帶着一絲哽咽。

江盈惠心頭煩亂地很,根本沒注意聽小雲說什麽,見小雲還不走,她再忍不住,轉頭朝外喚道,“小敏,讓人進來把小雲拖出去。”

小敏應聲走了進來,看到小雲鼻子下的血跡,她的目光動了動,旋即低了下頭,走到小雲身邊,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走吧,小雲,別惹惱了縣主。”

小雲呆愣愣地被小敏拉了出去。

兩個人才走到門口,正好碰到一個白衣男子從外面走進來。

小敏看到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張嘴無聲地喊了三個字,柳公子。

男子正是風塵仆仆趕回來的柳岸,看到小敏和小雲從內屋走出來,他的步子停頓了一下。見到小雲面上的血跡,他愣了一下,旋即很快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到小雲手裏。

“可是受了委屈?縣主最近事物繁多,心緒不穩,難免出手有些重,你不要放在心上,等縣主靜下心來,只怕是心疼地很,你且先拿着這銀子去看看大夫,買些益補之物用着,不夠只管來找我拿。”

小雲這時候也已經回過神來,她看着柳岸手上的銀錠子,頓了一下,到底是伸手接了過來,“謝謝柳公子。”

柳岸薄薄的唇角勾了勾,正要擡步往裏走,卻聽小雲在他身後低聲道。

“縣主她今日并沒怎麽進吃食,還請柳公子勸着些。”

柳岸這才明白小雲是因為什麽挨了打,他轉過頭,對小雲略笑了笑,目光從小敏身上滑過,便很快進了內屋。

“不是說了,沒有我的吩咐,都不要進來打擾我嘛!”江盈惠仍舊歪在美人榻上,眼睛緊閉,雙頰微紅。

聽到動靜有些不同,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來人是柳岸,她鳳目中熒光閃動,整張臉都生動起來,“柳岸,你可回來了。”

江盈惠的聲音軟軟的。

只不過是簡單一句話,柳岸身上所有的疲憊都在瞬間散了去。

不枉他特意繞小道,日夜快馬加鞭地趕回來。

江盈惠果然也是記挂着他的。

“縣主,怎麽這個點還沒休息?”本是打算過來悄悄看她一眼的,所以他才沒有收拾。

誰知道,竟然撞上了這個時候。

江盈惠她的面色,好像有些不對。

“柳岸,我今日在明心庵中,讓人打了。”江盈惠把法空的事情一一給柳岸說了,最後才指了自己兩側已經看不出來痕跡的臉頰道,“當着一群下人的面打我,往後,我可怎麽擡起頭來做人。”

原來是因為這事。

江盈惠是個挺愛顏面的人,這個柳岸是知道的,他緩步走到美人榻前,坐在榻邊沿上,仔細看了江盈惠的兩頰兩側,發現沒什麽痕跡,看不出什麽傷來,這才松了一口氣道,“這些下人是什麽身份,哪裏敢擡頭看你?更是不敢置喙你這個主子的,你倒是多心了。”

“我怎麽就多心了?”江盈惠想起剛剛站在她面前的小雲,眼神明明就很不對,“以往小雲哪裏敢不聽我的話,今日就擅自進來屋裏,擾了我的清淨。”

柳岸頗有些無奈,看着江盈惠柔聲道,“她那是擔心你沒進食傷着身子,你怎麽跟一個下人犯擰起來,倒是不像你平日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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