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須彌山上半日閑

從沒想過白衍也會這麽胡鬧,從沒想過我會陪着白衍這樣胡鬧,白念說了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一番折騰之後,我們兩人都濕了衣衫,雙雙躺在床上的時候,卻都安靜了。

即便是天大的高興,可心裏卻總有一個地方惴惴不安,南螯老祖逃了,那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其實我與白衍心底都十分的清楚,不然蚩黎也不會不跟我打招呼就在這兒子匆匆的離開了。就連靈彥和黑曜都十分清楚,不然也不會寸步不離白念,幫我保護這唯一的兒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衍忽然轉頭看着我,卻苦笑着好似在考慮說些什麽,幾次啓唇卻都臨時止住,我害怕白衍會突然說出彼此心裏都知道的事情,于是搶先開口:“餓死我了!桂花糕放在哪裏了?我想吃了!”

白衍看了我一眼,而後臉上明顯到無法隐藏的擔憂忽然退散,眸子死死地注視着我,許久這才輕笑一聲,說道:“你等着,我這就給你拿!”

立刻點點頭,我就這麽躺在原地,看着白衍為我左右忙碌,心底的感覺卻十分的奇妙,似滿足卻又覺得這些并不夠,似憂慮,害怕不久的将來就會失去。

此時不知道那南螯老祖會在什麽時候反擊,畢竟我殺了他的女兒,而且看他對九天玄女那百依百順的樣子,只怕這反擊會很猛烈。

不一會白念就端了一個盤子食盒進來,看着我依舊懶懶的躺在塌上,輕笑了一聲,十分暧昧的問了一聲:“是…,累壞了嗎?”

臉騰地就紅了,這厮是不是…,我是不是看錯人了?這還是那幾千年前冷臉狐祖嗎?要知道我那個時候,想要聽他說句話都難,此時倒好一天天的沒個正形了。

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絲被滑落後我忍不住驚呼,卻不想那厮此時竟然老實了,衣袖一甩我身上立刻多了一身衣服,低頭去看的時候,這才看到居然是我最喜歡的紅色,欣喜的跳下床,就這麽赤着腳走了過去。

白衍做了很多東西,滿滿的擺了一桌子,我走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往外拿盤子,直到看見我光着腳丫走過去,那臉色忽然就變了,手中的盤子重重的放到桌子上 ,一雙已将帶了火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的腳,起初還不知道是怎麽了,還以為白衍是看我的腳丫兒看呆了,還十分讨好的沖他吐了吐舌頭。

白衍看我那樣子,先是一愣,最後估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撩衣服就這麽蹲了下去。

小心的拿起一塊肉放進嘴裏,因為知道自己沒洗手,我還十分小心的偷瞄白衍,直到白衍一把攥住我的腳踝,我這才知道那厮居然是嫌棄我沒有穿鞋。

那四千年裏,白衍的手藝被我*的很不錯,其實在那小院裏的時候,我也是知道的,很多東西都是白衍做的,他的手藝我吃了那麽多年,其實只要一看都知道那是他做的。

意猶未盡的拿起一條雞腿,這是我最喜歡的,白衍曾經說過,喜歡吃雞腿的應該是狐貍才對,我一個桃花也喜歡雞腿,看樣子是命中注定的!

我那時只記得吃,那裏知道白衍這句話其中的意思,此事想來白衍說的也許是我與他便是命中注定吧。

雞腿太大,自然不可能一口就吃下去,于是在我歡快的啃雞腿的時候,白衍剛好擡頭,于是這麽好巧不巧的看到我拿手捏着雞腿在啃,明明看到他又發怒了,明明應該是我又要被教訓一番的,最後卻只換來白衍的一聲嘆氣,而後就是我不知死活的看着他将鞋子給我穿好,起身走向不遠處的銅盆。

我還以為白衍要讓我過去洗手呢,不想他卻只是在銅盆裏擰了一塊帕子,轉身走過來,霸道的将我手裏的雞腿奪去。

我惱怒的看着雞腿被搶走,而後擡頭看他,大眼瞪小眼片刻,這才忽然想起好似是我做錯了事情,于是連忙拿出做錯事該有的态度,低眉斂目的想要找借口。

白衍卻再次從鼻子裏噴出一口氣來,那樣子好似是認命的神情,将我的左手拉過去,用那帕子細細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着,竟然一句怨言都沒有。

“白衍?”

這也太不尋常了,于是我小心的叫了一聲,總覺得好像是我認錯人了。

“嗯!”白衍這一次是很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我這才終于找回原來的感覺,于是立刻用白衍給我擦幹淨的左手再去拿那雞腿,居然又被嫌棄了。

“有筷子!”酷酷的三個字硬生生的将我已經碰到雞腿的左手吓得縮了回來,咽了咽口水,我看着白衍眨眨眼,明明是可愛的樣子,卻讓那厮的臉更黑了,額,好吧!

無奈的拿過筷子去夾那雞腿,可你們也知道吧 ,用筷子吃雞腿絕對是個技術活,更何況已經是饑腸辘辘的我。

幾次嘗試那雞腿就是不聽話,此時白衍将我的右手也擦幹淨了,趁着白衍轉身去放帕子的功夫,我果斷的拿起雞腿放在嘴裏飛速的一頓啃咬,這才終于将雞腿吃近肚子裏。

白衍再轉身的時候,我早已經心滿意足的将吃剩下的雞骨頭扔在桌子上,看向盤子裏其餘的幾條,于是下意識的再次擡頭看着白衍,而白衍顯然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張臉陰沉不定的就這麽走回桌子旁。

這屋子裏突然安靜的有些…,有些奇怪,我偷眼看他,他倒好坐在之後,又看了一眼那盤雞腿,之後走過來伸手就向我臉上招呼,吓得我連忙低頭,還以為要挨打呢,不想他卻只是從我的臉上捏起來一塊雞皮。

臉騰地就紅了,于是不再惦記雞腿,只能将目标改為一邊的豆腐。

就這麽過了三天,雖然我與白衍都竭力的避免提及南螯老祖,可時間久了,這麽繼續避而不談,我們竟然也找不到話題了,尴尬着就避無可避的想到了接下來的問題。

白衍依舊悶不吭聲,那是他的習慣,可我原本就是一個愛說話的,所以這件事就這麽順理成章的由我挑起。

“你…,你感覺南螯老祖會,會怎麽做?”其實并不想這麽詢問白衍,畢竟那人原本還是白衍的師傅,可正是因為這件事十分的重要,所以若是能夠猜到南螯老祖就 究竟想要做什麽,自然是再好不過。

白衍的臉色十分不好看,沉吟了許久,這才擡頭看着我說道:“若是往常的師傅,必定會費勁心思殺了你,所以以後無論去哪裏,你都要萬分的小心!”

這一點我也認同,于是立刻緩緩點頭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擡頭看着白衍之後問道:“我記得你師父說,他就是這麽過來了,他說的那件事是什麽你可知道?”

這件事好像是那南螯老祖必須讓我死的原因,若是不問清楚,我總覺得自己是莫名其妙的成了什麽人的替死鬼。

這一次白衍卻只是嘆了一口氣,而後走到我的身側,就這麽将我攬進懷裏,下巴擱在我的肩頭,以這種自己坐在石凳上,實在是…,更何況他說每一個字的氣息都會呼在我的耳朵上,忍不住就想躲閃,畢竟那樣實在是太癢了。

“這件事說來有些話長,你可願聽?”白衍先是體貼的問了我這麽一句,我自然是要點頭的,畢竟白衍想來話少,他願意說話,我自然願意聽。

“每個神仙都會有屬于他自己的劫數,只有有機緣或者是生來仙胎得人才會經歷一番天劫,這天劫因人而異,若是歷了便能飛升上仙後上神再就是天尊,只有到了天尊之後,才會應劫,這劫數不像天劫,你只要經路過一次便可,而成為老祖的人便是要十萬年應一次劫,過了便可在活上十萬年,若是不能便是形神俱滅,魂飛魄散,就連女娲娘娘都不例外,遠古衆神此時還活着的,已經寥寥無幾,上一次我師父應劫的時候這劫數陰錯陽差的被我師娘應了,之後師父活了下來,而師娘則形神俱滅,那時我只當是天意如此,直到你出現,我才知道這其中原來另有隐情!“

我呆愣,于是轉頭去看他 ,不想這厮居然心眼忒壞,轉頭間臉頰幾乎是貼着他的臉頰擦過去的,最後還沒來得及問什麽,唇就被他壞心眼的啄了一下,心下一亂哪裏還記得轉頭的時候,究竟是要問些什麽。

“那時候,女娲娘娘的心一直被我封印在自己的體內,我推演的時候,竟然算到不久女娲娘娘的下一個應劫居然會…,應在我的身上,心下驚駭于是去信詢問師傅可有辦法躲過,再後來師傅邊說他有法,讓我安心等待!”

我激動地幾乎跳了起來,然後看着白衍,焦急的 問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便是那個辦法?”

白衍無言的點頭,我此時才終想清楚,什麽湊巧,原來是有人從中運作,忽然又在想該不會…,掙開白衍的手臂,我起身轉頭看着他,冷冷的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白衍一臉讨好地看着我,而後心虛的低頭,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後撤了一步,看着那人再次說道:“難道就是你師父親自來的那一次?”

這其實很好猜,畢竟白衍對我的态度轉變最奇怪的便是那一次,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準我走出須彌山的人,結果不但把我讓出須彌山,還把我的法力也封了,那樣子完全就是恨不得我死在外面別回來的樣子。

清楚了這一些之後,我卻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于是看着他滿是威脅的問道:“那你…,那你是什麽時候,愛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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