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34)

醒過主子的,說着他目光極為複雜又無奈地看着楚北陌:“雖然主子你血氣方剛,這麽多年一直都潔身自好,有點沉不住氣,屬下也能理解。但是這後果屬下之前就說過了……”

“要怎麽樣才能讓她恢複過來?”

楚北陌沒工夫理會他這一大堆的廢話,猩紅着眼眸一把揪住了南弦的領子追問。

南弦從未見過他這樣,被吓了一跳,連忙說道:“喂點滋補的東西,讓她好好休息幾日就能恢複了,也幸好沒傷到她的源府。”

他也沒想到自家主子會這麽亂來,這是在要了這女子的性命啊。

聽見南弦這樣說,楚北陌那渾身的戾氣才逐漸減弱,看着樓婉君的擔憂目光才漸漸平和下來。

“需要什麽滋補的補品,你來照料。”

他稍稍恢複心神,寬厚的大掌緊緊地握着樓婉君的纖,沉聲吩咐道。

南弦愣了愣,心底有些郁悶。

他除了照料過主子,別人都沒命享受這樣的待遇的。

“是。”

但是見到楚北陌這一身的煞氣時,他是不敢忤逆的。

南弦從源戒裏取出一枚丹藥塞進了樓婉君的嘴裏,這才匆匆去庫房挑選藥草煉制丹藥。

楚北陌站在床榻邊上目不轉睛地盯着樓婉君,随後從儲物法寶中拿出了那枚五彩鹿晶。

“主子,不可!”

容止見到他要動用這枚鹿晶時,幾乎是下意識就要阻止他。

楚北陌俊美的臉龐神色冰冷,深邃的鳳眸冷冷地斜睨他:“不可?”

他的聲音危險地上挑,讓人不寒而栗。

容止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才發現博言、景川和梓安三人什麽話都沒有說。

“本座的東西何時輪到你來做主了?嗯?”

男人渾身散發出冷酷強勢的氣息,語調愈發危險。

倏然,他擡掌朝容止抓了過去!

容止大驚,但來不及反抗,楚北陌的手雖然沒有觸摸到他的脖子,可容止卻是被死死地扼住了咽喉。

“既然你如此聽她的話,本座不妨成全你。”

楚北陌冷聲,擡手就将他扔了出去。

随後轉眸專注地看着榻上的樓婉君,灌注源力進這五彩鹿晶中。

這五彩鹿晶極其罕見,乃是極為珍稀的寶物,源力十分充沛,并且含有特殊能量。

鹿晶被源力分解,化作五彩源力沒入樓婉君的身體,随着鹿晶的消耗,她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

這鹿晶雖然是珍貴之物,但是對于如此大量損失真血的樓婉君而言,這些能量還遠遠不夠。

一枚五彩鹿晶耗盡,少女仍舊緊閉着眼睛,只是面色紅潤了幾分。

這要是一般人消耗這鹿晶的話,起碼都能上一個臺階,而這一整枚都用上了,樓婉君也沒有蘇醒的跡象。

但她的氣息已經平穩了許多,楚北陌驚慌失措的心也才落地,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吻了一下,動手給她蓋好被子。

他擡手在房中打了禁制,仍舊不穿鞋子,披散着長發走了出去。

“東西呢?”他目光看向博言。

博言沒有猶豫,把那只傳信筒遞給了他。

景川和梓安兩人默默地站在一邊一言不發,而院子裏容止被傷得不輕。

堂堂諸天級強者,竟都抵不過主子一個擡手。

楚北陌神色冷漠地看完傳信筒裏的內容,踩着院子裏的積雪走到了容止的跟前。

垂眸居高臨下地冷視他,聲音低沉而冰冷:“你很忠心,如此為本座着想。”

容止的臉上血色全無,但仍舊執拗地說道:“屬下、屬下這麽做完全是為了主子,她雖優秀,但配不上主子……”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楚北陌俯身掐住了脖子。

“配不上?”男人冷聲,語調中透着難以言喻的危險,鳳眸中神色冰冷得可怕。

“本座的女人,只要本座認可,就配得上。本座不認可,連蝼蟻都算不上。既是如此,本座不介意送你去服侍她。”

楚北陌冷冷地說道,直接掐着容止的脖子離開院子,朝姬府掠去。

“容止他……”

院子裏安靜得只能聽見風聲,梓安看着地上的幾滴鮮血,喃喃地說了幾個字,但又沒說完,臉上神色極為複雜。

432 你沒資格

“我們的命是主子給的,他忘了自己的本分。”

博言抱着自己的長劍,臉色冷峻地說了一句。

梓安和景川兩人相視一眼後,什麽也沒有說。

容止,的确是越過了主子的底線了,主子已經給過他機會了。

只是他自己沒有珍惜。

而這邊楚北陌渾身戾氣,氣勢逼人無比,掐着容止的脖子就到了姬府。

饒是容止修為深厚,在楚北陌手中也是動彈不得。

他直接拎着容止站在姬府外,聲音渾厚陰沉:“姬紫月出來見本座!”

霎時整個姬府震蕩,姬府的府兵齊刷刷就出來了,一個個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姬紫月身為姬家聖女,今年是她參加天空之戰的最後一年,浮島上雖然也有姬府的落腳點,但她是姬氏一族的聖女,想要自由出入浮島還是可以的。

所以此時她是在府中的,在聽見楚北陌如此冷酷的聲音時,她暗暗皺眉。

那晚在宴會上,他已是給了自己莫大的羞辱了,如此還不夠麽?

她随後起身朝府門走去,而姬府的一衆長老也是被這聲怒吼驚到了,紛紛都來到了府門外。

楚北陌披散着頭發,赤足站在雪地裏,渾身氣勢暴戾陰沉,十分可怕。

“九殿下深夜如此大鬧門府,不知所謂何事?”

有長老見此,老臉露出不悅之色,聲音雖然足夠威嚴,但是對楚北陌不起絲毫作用。

“老東西,你沒資格質問本座。”

楚北陌氣勢逼人,深邃的鳳眸陰冷地掃了一眼那長老。

“噗——”

那長老當即老臉一變,發白得可怕,一張口鮮血就噴了出來,雙膝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面上!

見此,姬府的長老們臉色難看至極。

“北陌,你何須如此動怒?若是因那日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何須與府中長老動手?”

姬紫月及時趕來,見到跪在雪地裏的長老時,擡手示意弟子将那長老帶了下去。

她美眸看向楚北陌,聲音空靈清冷,端莊大方地走到了衆人跟前。

但是在見到楚北陌那一身的氣勢時,她猛然就掐緊了自己的掌心。

他的氣息……

莫非真是與那個賤種在一起了不成?

“你似乎很喜歡本座的這個下屬?書信來往得如此密切,你早說便是,本座也可早日将人贈與你解渴,何須在本座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

楚北陌見她出來,直接将容止給扔了過去。嘴巴萬分毒舌I地說着模棱兩可的話語。

“北陌你……”姬紫月臉色一變,面紗之下的俏臉神色微微發白,對他此話感到氣惱和震驚。

而剛才因為楚北陌那一聲渾厚無比的排咆哮,這姬府又是在帝都的繁華街道,立即就有不少人圍觀。

楚北陌不僅毒舌,說這番話的時候,他還動用了源力,因此這些話全部都落進了那些圍觀群衆的耳朵裏,當下就竊竊私語了起來。

姬紫月臉色發白,她是姬氏一族的聖女,身份尊貴無比。

他居然口出此言來污蔑自己的名聲,就為了那個賤種嗎?

“本座再說一次,今後不想再從你嘴裏聽見本座的名字。本座厭惡讨厭的女人喊本座的名字,本座從未承認過你與本座有什麽,今後若姬氏再敢以此散布謠言。本座……殺無赦!”

楚北陌渾身氣勢冰寒無比,恐怖的氣息壓迫得姬府的人難以呼吸,連姬紫月也都只能勉強堅持住。

說完這番話,楚北陌目光冷漠地看向在地上的容止,冷聲道:“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本座的人。你的命是本座給的,現在本座只廢了你的修為,算是抵命了。”

随後男人雙手束在背後,渾身湧動着濃郁的源力,雙足之下浮現猶如湖面上蕩漾的漣漪,出現繁複的源紋,轉眼間縮地成寸,消失在姬府面前。

直到他離開片刻後,籠罩在姬府的那股極具壓迫的力量方才消失,衆人這才得到機會喘息,發現後背已經是出了一層冷汗。

姬紫月面色僵硬,美眸緊緊地盯着他消失的方向,下意識就掐緊了自己的掌心。

他的氣息變了,變得更加渾厚了,他體內的枷鎖沒了。

她體內有紫鳳之靈,因此能夠感受到楚北陌體內剛才湧動的赤鳳真血。

她的身份尊貴,修為了得,追求她的人數不勝數。

但是她偏偏只看中了楚北陌,一個不被皇室器重的皇子,一個被皇族排斥在外卻又不敢動的皇子。

她當初的選擇遭到了家族的反對,但她是驕傲的,聖炎皇室中的那些個皇子,除了楚北陌,她眼中容不下任何人。

所以即使知道他性子冷漠,處境艱難,她也仍舊拼盡了全力說服了家族,一直在默默等他。

因為她足夠優秀,而像是他那麽優秀的人,喜歡的人也只能是她這種優秀的人。

因此她放低姿态,放下自己的驕傲,以為他遲早會看到自己的真心。

但是沒想到換來的居然這種局面!

姬紫月難以接受,她的臉色難看得不行。

這要是換做其他擁有能跟她抗衡的女子,她也還能理解和接受。

但是為什麽偏偏就是一個家族棄女?

沒有身份,沒有背景,有的只是那些賤民身上才有的劣根,容貌也足夠普通。

并且牙尖嘴利,放浪形骸。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楚北陌為什麽會喜歡那樣一個女子?

一開始她也只以為他是圖新鮮而已,但是沒想到卻失策了。

他是真的很愛護那個女子,對她跟對自己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要不是自己多次用手段逼迫,他連靠近都不願意靠近自己半分的。

“小姐,我們先回府吧。”

身邊的侍女見此,連忙小聲開口說道。

因為是天空之戰的緣故,這帝都裏來往的人很多,而楚北陌根本一點面子和餘地都沒有留,讓姬紫月處在了風口浪尖上被人指指點點。

一時間這姬府門前就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群衆,姬府的人臉色十分難看。

姬紫月美眸眼底神色極深,目光幽冷地看向了容止,眼底掠過一抹鄙夷和厭惡。

居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被發現了。

堂堂諸天級強者,居然被廢了!

果真是個廢物!

433 掙脫枷鎖

對容止而言,讓他崩潰的不是被廢了這一身驚人的修為,而是被楚北陌放棄。

楚北陌的那句“你不再是本座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腦海中回想。

他這麽做都是為了主子好啊!

容止想不明白,為什麽主子會如此震怒?

相比之下,那個樓婉君根本就比不上姬氏一族的聖女,一旦主子娶了聖女,就能輕而易舉地奪得那個位置。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錯在了何處。

“聖女,此人……”有家族弟子看着神色呆滞跪在雪地裏的容止,面上露出猶疑之色。

這要是把這個人帶進了姬府,那剛才九殿下說的事情豈不就坐實了?

姬紫月美眸神色冰冷:“給他點銀兩,不許他再靠近姬府。”

一個廢人,對她還有什麽價值?

那弟子聞言,動作是非常利索。

而姬紫月連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随後就進去了。

圍觀的衆人看着容止被拖走,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姬府的弟子聽得臉色陰沉。

而楚北陌回到自己府中時,南弦已經把煉制好的丹藥喂樓婉君服下,只是損失真血不是小事情,她一時半刻也醒不過來。

“更衣。”

看完樓婉君後,他赤足走出了卧房,妖治的俊臉上神色冷漠,冷冷地吩咐了一聲。

梓安連忙去準備,一番功夫後,男子換上深色錦袍後,氣勢愈發矜貴威嚴,那雙鳳眸神色冰冷得可怕。

“主子,屬下陪你去!”

梓安見他手中拿出一塊令牌時,臉上露出驚異之色,連忙開口。

“不必。”

楚北陌冷漠地說道,随後摸出那塊金色面具戴上,離開了九皇子府,朝皇宮掠去。

聖炎皇宮,武靈殿。

這座宮殿雖然處在聖炎皇宮中,但卻在皇宮內的一座山峰上。

聖炎皇宮是建立在一座巍峨巨山上的,以聖炎皇宮為中心,以此來建立的聖炎帝都。

武靈殿外,兩尊兇神惡煞的銅人鎮守。

楚北陌面具之下神色冷漠,将令牌遞給了銅人。

銅人确認無誤後,把令牌遞還給他,武靈殿這扇足足有兩丈高的巨門方才緩慢開啓,露出了幽深的甬道,甬道兩側皆是一丈五左右的巨型銅人。

而楚北陌像是經常來這裏,眼角餘光哪裏都沒有看,邁着步子順着甬道走下去。

他進去後,巨門緩緩合上,發出悠遠而悶重的聲音。

甬道很長,很黑,就像是通往地獄的通道一樣。

楚北陌走了半刻鐘後,眼前的景象才發生了變化。

這是一座巨型武場,四周布滿各種靈陣,圓形武場周圍有五尊手持巨劍的銅人鎮守。

而武場中央,三位黑袍老者盤腿坐着,無聲無息,仿佛死了一般。

但是楚北陌知道,這三個人不會死。

他朝武場走了過去,随着他的走動,他腳下的靈陣不斷閃爍,四周随着靈陣的變化,出現了一道又一道巨石門。

石門落地,地面一陣一陣地震顫,氣氛無比肅穆。

“你又來了。”

他一腳剛剛踩在武場上時,中間老者沙啞刺耳的聲音傳來。

“嗯。”男人鼻腔中冷冷地丢出一個鼻音,手中出現一把黑色長劍。

他的佩劍,鯊影。

這是一把妖劍,至少在世人眼中就是如此。

鯊影一出,他渾身氣勢也起了變化,源力湧動,磅礴的氣勢轟然爆發,直沖那三個老者而去!

轟的一聲武場地面石板傳來炸裂之聲,可見地板出現如蛛網般的龜裂,但是轉瞬又恢複如初。

而三個黑袍老者不知何時就避開了這道氣勢,組成了一個三角形,将楚北陌圍困其中。

“你傷勢未曾痊愈,你何須勉……”

“強”字尚未出口,那黑袍老者面前便出現了可怕的劍芒,當即他連忙避開。

“你掙脫了枷鎖。”

另一黑袍老者沉聲開口,從他說話的聲音中來看,似乎并不是那麽地歡喜,似乎還有絲絲的憤怒。

“是。”

男人兩指抹劍,黑色長劍散發着可怕逼人的氣息,他身上的氣息也同樣可怕。

“所以你們想的落空了。”

他冷漠地說道,旋即不再廢話,全身源力湧動,整座武場裏的靈陣閃爍的光芒愈發地快了。

男人氣息可怕,宛如洪荒神魔臨世,手中妖劍可怕,兩股力量合二為一更是可怕!

他下手毫不留情,劍法霸道而狂暴,刁鑽而恐怖!

只見武場中爆發出無數可怕的劍刃,劍氣橫貫八方,劍芒充斥整個武場。

“不妙!這是他的劍道場域!”

有黑袍老者驚叫,暗道不妙,同時心頭大驚不已!

這劍道場域不同其他的場域,需要人劍合一,達到天人境界才可以!

但是這四周的劍意密布,已經是說明了一切。

楚北陌,他悟出了劍道場域!

也就是說,在他的就劍道場域中,每一道劍氣、劍刃都是他。

他無處不在,被圍困在他的劍道場域中的敵人都将無所遁形,而且任意他殺戮!

噗噗噗!

三個黑袍老者臉色凝重,迅速祭出法寶想要抵抗。

“遲了。”

男人的聲音極冷,宛如在他們心底生根發出來的冰冷一樣,三個黑袍老者齊齊打了一個冷戰。

三道極其恐怖劍芒從他們體內刺出!并且是刺穿源府!

三個尊者,直接被這狂暴而霸道一劍了結!

而楚北陌臉色冷漠,他甚至只是站在了武場中間,根本就沒有邁步,三個尊者半點機會都沒有。

他收回鯊影,但是那一身可怕氣勢仍舊未減,眼底神色冷漠地看着那三具屍體。

半晌後,只見那三具屍體上有繁奧的源紋浮現,他們灑落在武場的血也重新吸收回到了體內。

替死符!

對此,楚北陌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像是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一樣。

三個黑袍老者起身,老臉上神色陰沉,看着他的目光也極為陰沉。

但是三人也沒再有所動作,而是分別站在了武場的三個方位上,五尊銅人活動,武場後方一道石門緩慢打開。

楚北陌氣勢冷酷地走了進去,石門緩緩落下,而三個黑袍老者當場齊齊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他成功掙脫了,如此一來所計劃之事已是難成了。”一位黑袍老者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眼底神色閃爍,露出了凝重不甘之色。

434 龍鳳締結

翌日,冬日裏難得一見的金陽撒瀉,給這座恢宏的城池披上了一層金紗,美輪美奂。

樓婉君整整昏睡了一整晚,她緩緩睜開眼睛,但是腦袋卻傳來一陣一陣地疼痛。

“醒了?”她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她警惕地看了過去,見到是個陌生人時,立即就做出了戒備的姿态:“你是何人?!”

南弦看着她,一想到自己在孤影峰的海獸居然就這麽沒了,他這一口怨氣就湧了上來。

“救你命的人,你就是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樓婉君頓時一愣,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腦海裏頓時漸漸清晰了起來。

她連忙看自己的手指,放血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用現在動用源力。真血流失,就算你是先天滿源力,也經不起那麽瘋狂的攝取,你能活命已經是個奇跡了,不想死的就不要亂動。”

南弦看她準備動用源力查看自身源府時,就悠悠地開口,順帶倒了一杯清水,拿着一顆藥香肆意的丹藥走到她跟前。

樓婉君聞言,動作一陣凝滞,昨晚她昏迷前的事情她還是記得的。

她原本只是想救楚北陌那貨而已,但是沒想到他對自己的真血如此饑渴,差點沒把她給吸幹了!

想到這裏,她臉色就一陣發黑。

“楚北陌人呢?”

她沒有去接南弦手裏的藥,臉色陰沉詢問。

這裏多半是那貨的府邸,居然敢就這麽把自己晾在一邊。

樓婉君心中本來就有怒氣,尤其是一想到那貨昨天居然那麽坑自己,她小命差點就沒了。

南弦察覺她身上的怒氣,就笑道:“這個我可不知道了,他把你丢給我之後就不見人影了。”

樓婉君一聽,臉色又陰沉了幾分,幾乎要能染墨寫字了。

“你不關心關心你自己的問題,他吸了你的鳳靈真血,肯定是好得不行了。”

南弦坐在把清水和丹藥塞到她手裏,坐在凳子上笑吟吟地說道。

一想到他那頭海獸,他就肉疼得不行,氣氣這丫頭片子出出氣也是好的。

但是他話剛說出口,頓時就後悔了。

因為楚北陌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就那樣靜靜地站在他的背後,眼底目光幽深,就那樣安靜地看着他。

“主、主子……你、你回來了?吓死我了。”

南弦吓得一個激靈,差點就從凳子上滾了下來。

“要本座請你走?”男人冷漠地反問,語調上揚,危險氣息十分攝人。

南弦當即腳底抹油,跑得飛快,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樓婉君只覺得一陣風從屋子裏出去,就不見了南弦了蹤影了。

她擡頭看着楚北陌,臉色略略好看了幾分。

她心底雖然有火氣,但是也知道昨晚那種情況下,楚北陌根本就不知情的,要怪也是怪自己太魯莽了。

但是他這是去哪裏了?

她為了救他,真血差點耗盡,他居然把自己就這麽丢給下屬,不聞不問了。

“你去哪兒了?”

她詢問,但卻是滿口怨氣,看着他的神色愈發不善,哪裏有之前在殘域時,對他又黏又甜的樣子?

“去辦了一點事情。”

楚北陌走到她跟前,寬厚的手掌一翻,只見他的掌心中躺着一枚赤紅色,源力渾厚的丹藥。

“吃下。”他聲音溫和,并不在意她那一臉的怨氣。

樓婉君皺眉,擡眼盯着他,露出詢問之色,但是楚北陌沒有回答她。

她略作猶豫,還是把那丹藥給吃下去了。

丹藥入口即化,充沛的源力和藥力瘋狂地湧向她的四肢百骸,尤其是她的源府,登時就像是被火灼了一樣!

“疼……”

她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忍不住喊了一聲。

見此,楚北陌扶她坐好,他自己也盤腿坐在了床榻上,寬厚的大掌緊緊地握着她的素手。

樓婉君體內被那股狂暴的力量肆虐,幾乎快要把她給撕碎了!

“穩住心神,把你的鳳靈給引出來。”

男人低醇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樓婉君心底雖有惱火,但還是照做了。

鳳靈引出來之後,她身上的源力湧動,身後隐隐顯現出一頭赤鳳的真靈!

赤鳳振翅長鳴,氣息十分可怕!

而楚北陌身上散發着恐怖的龍息,他的身後有一條紫黑色的黑龍真靈浮現!

兩股氣息交織,赤鳳真靈以及龍靈瞬間沖出房間,在九皇子府上空長嘯盤旋,爆發出極其可怕的氣息,瞬間席卷了整個帝都。

帝都中的百姓只覺得方才迎面像是被一把鋒利的菜刀砍了一刀一樣,被那股可怕風暴掠過的地方疼痛不已。

“這、這這不可以!”

姬府中,姬紫月原本正在打坐晨修,察覺了天空裏傳來的異動時,她倏然睜開了美眸,就看到天空中那奇異的景象。

這景象雖然只是持續了不過片刻的功夫,但是她是不會看錯的。

而姬府的長老也察覺了,一個兩個的臉色極度難看。

“他不可以這麽對我的!!”

姬紫月當即就失态了,低喝了一聲後,腳下浮動源紋,朝着九皇子府的方向就掠去了。

婢女見狀,頓時大驚,連忙去通知了府中的長老,姬府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這、這是為何?主子你為何要跟那種卑賤的人締結?”

帝都某處的容止雖然被廢去了一身的修為,但是他在楚北陌身邊多年,對他身上的氣息很熟悉。

察覺到天空的景象時,他臉上頓時就露出了驚恐和不解,也踉踉跄跄地朝九皇子府跑去。

而此時九皇子府中,樓婉君漸漸地感到通體舒暢,剛剛醒來時的那種疲憊消失殆盡,并且她能夠感覺到她跟楚北陌之間似乎多了些什麽東西。

“感覺好點了沒有?”

楚北陌睜開眼睛,擡手捋了捋她耳鬓落下來的發絲,鳳眸神色深邃而寵溺。

樓婉君暗自檢查了一番後,她又隐隐觸摸到了突破的門檻。

“剛剛……那個是什麽丹藥?居然有如此大的藥效,而且我感覺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了?我為什麽能夠感受到你的氣息?”

她一臉不解,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眼前這個俊美妖治得人神共憤的男人。

“楚北陌!你出來給我一個解釋!”

不等男人回答她,九皇子府外就傳來了姬紫月焦急又驚恐的嬌叱。

樓婉君臉色一黑,烏黑美眸涼涼地盯着他。

435 你不心疼

見到她臉上露出這樣的神色時,楚北陌深邃的鳳眸笑意潋滟,擡手去握住她的手,淺聲問:“不高興了?”

樓婉君心底憋了一口火氣,跟在這貨身邊,她真的是會折壽!

這麽明顯的表情他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說呢?”

極度不悅不滿地回了他一句,作勢就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是被男人寬厚略帶薄繭的手掌緊緊握着,她動彈不得。

“轟走!”

他擡眸看向守在院子外的梓安,聲音極冷地吩咐。

梓安領命,臉色冰冷,擡手示意隐藏在皇子府裏的暗衛出來。

“何必這麽大的陣仗?真是丢人。”

博言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目光鄙夷地掃了一眼梓安。

梓安氣得跳腳,盯着他的背影張口無聲地咒罵。

樓婉君略感錯愕,她沒想到這貨居然這麽直接,居然叫人直接把姬紫月給轟走?

“楚北陌你沒事吧?那可是姬府的聖女,你的青梅竹馬,就這麽轟走你不心疼嗎?”

她心底不爽,之前這貨給她吃了那麽多的苦頭,她一定要找回來!

聽見她這麽說話,男人俊美的面龐一黑,目光灼灼地緊緊盯着她。

“你、你想幹嘛?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之前不是還跟她你侬我侬,出雙入……唔……”

樓婉君被他這神色給吓了一跳,身體略略側開後仰,但嘴巴仍舊不饒人。

她可是非常非常記仇的!

但是她話還沒說完,眼前這張俊美妖治的連無限放大,她的唇瓣上傳來一陣冰涼柔軟,堵住了她未說出口的話。

驀地,心髒像是觸電般漏了一拍,她身子撐着床板的手一軟,整個人就後仰了下去。

而她跟前的男人倒是很幹脆地壓了下去,感受到她曼妙的身姿時,他的呼吸忽然變得粗重,身體一瞬間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樓婉君整個大腦空白,靈魂已經飄走,無法思索。

“真是個妖精!”

楚北陌喘着粗氣,渾身發僵,看着她的眼神滿是情欲,隐隐有些發紅。

見她呆滞住,不禁低低地說了一句,随後有些貪戀地撤離她柔軟的唇瓣。

這小東西之前在殘域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還總是往自己身上拱火。

現在張開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了,倒是不好意思了。

“混蛋!你笑什麽?!”

樓婉君半晌才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的手指正摸着自己的唇,像是在回味。

忽然瞥見跟前男人鳳眸中戲谑的神情時,當場大窘,惱羞成怒,抓起枕頭就朝他砸了過去。

楚北陌擡手接住枕頭,俊美妖治的臉龐上露出深意,一邊将枕頭放回去,別有深意地在她耳畔道:“小女人,扔東西的習慣可不好,這個以後會用得着。”

樓婉君耳根子一燙,整個人就跟炸毛了一樣,渾身火辣辣地燒燙,美眸狠狠地挖了他一眼:“沒想到你以前都是裝出來的清心寡欲!”

這個男人!

嘴巴上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心底卻是歡呼雀躍,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當初在殘域的時候,她那麽撩他,這貨半點反應都沒有,冷漠得跟塊大冰磚一樣。

今天卻忽然變得這麽主動,事出反常即為妖,這貨一定有事情瞞着自己!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她一臉狐疑,那一臉的神色,活脫脫就像是一只小狐貍。

男人垂眸看着她,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聲音清淺:“看樣子本座表達得不夠。”

不等樓婉君反應過來,他一把将她禁锢在懷裏,性感的薄唇再次落下。

這一次不像是剛才那樣蜻蜓點水般的碰觸,而是極盡溫柔和纏綿。

樓婉君被吻得暈頭轉向,腦袋裏一片空白,身體不禁一陣發軟。

感受到來自楚北陌身上可怕的滾燙時,她渾身也跟着火燒火燎地發燙。

“小女人,我身上的枷鎖已解,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直到察覺她呼吸不順暢,男人才戀戀不舍地松開她,嗓音醇厚卻有些沙啞地低聲詢問她。

樓婉君這下被捋順了毛,軟弱得跟只軟包子似的,聽見他此話時還有些不解。

“你你你你……楚北陌我殺了你!”

直到感受到來自他某處的變化時,樓婉君當場又炸毛,臉頰又燙又辣,就跟辣椒面在臉頰上來回摩擦一樣。

少女羞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對他又是捶又是罵。

但楚北陌只靜靜地看着她鬧,一向冷漠如冰山的他,妖治的臉龐上露着淺淺的寵溺的笑容。

他深邃的鳳眸更是如黑色漩渦一般,寵溺得幾乎要把她整個人給吸進去。

“你你你放開我!”

樓婉君察覺自己在他懷裏露出這副模樣時,氣得又是捶了他一拳頭,一臉佯怒地瞪他。

但是她的聲音嬌軟,聽起來卻像是在跟他撒嬌一樣,氣得樓婉君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真是沒出息透了!

居然一個吻就投降了!

樓婉君心底那叫一個氣,可是卻又甜滋滋的。

“本座挑食,有的是耐心和信心等你。別再到處給我引蜂招蝶。”

等她稍稍平靜下來後,楚北陌這才有些不舍地松開她,但聲音無比霸道和強勢地叮囑她。

樓婉君頓時冒火,美眸瞪着他,但是發現自己仰着頭太累,氣哼哼地道:“你頭低一點!”

沒想到楚北陌居然照做,這要是誰敢這樣命令,估計已經死成灰燼了。

“什麽叫我招蜂引蝶?你身邊的那些是什麽?狂蜂浪蝶!我跟你又沒關系,你管我招惹誰!”

“女人,你再說一次跟我沒關系?嗯?”

楚北陌抓住重點,目光深沉地盯着她,說話聲音沉沉的,充滿威脅。

樓婉君後背一涼,痛恨自己沒骨氣,半天也不敢說出口,恨恨地哼了一聲坐在了椅子上。

“我送你回浮島,好好休息,專心比賽。勝利了有驚喜。”

見她乖巧,男人臉上露出笑意,說話的語氣滿是寵溺。

樓婉君很沒骨氣,見他露出這樣的笑容,還有這種說話的語氣時,骨頭一陣陣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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