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态度大變
第二日巳時,江芙蕖與司硯兩個趕到官衙的時候,門口已經站了很多人,看到江芙蕖出現的時候,甚至有人與她打了招呼,這實在是出乎江芙蕖的意料,不過,卻讓她的心裏莫名地有些暖。
這種時候,多一個人的支持,都能讓她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值得的,是有希望成功的。
不過,暖心歸暖心,看到緊閉的衙門大門時,江芙蕖的眼底一片陰影,都這個時候了,王政通還沒出來,會不會是變卦了?難道又想到了什麽其他的糊弄法子。
她的心中正忐忑,那大門忽然就被人推開了,與昨晚不同的是,今天裏面沒有跑出一堆的官兵,卻是跑出了一堆的官。
王政通走在最前面,後面跟了十幾個大大小小身着官服的人,見到衙門口的人,他們個個面上挂笑,和藹可親,好一副親和模樣。
“居士,讓你們久等了。”王政通走到江芙蕖身邊,朝她做了個請的姿勢,“請大家裏面說話,裏面說話,咱們好好安排下去梁村救治瘟疫之事,務必盡快趕往梁村,免得加重梁村百姓的傷亡。”
這話說地當真是一點都不含糊,江芙蕖想挑個錯處出來都難,她疑惑地打量着王政通,見他面上誠懇,絲毫沒有昨日的刁奸耍滑之态,心中大驚。莫非這睡一個晚上,王政通睡明白了?腦子開竅了?
一行人對王政通的邀請喜出望外,大家一窩蜂地往裏走,到了衙門內院,發現裏面擺滿了桌椅,桌椅上還有薄酒粗茶時,衆人更加高興,又像昨日離開之時一樣對王政通等人一通誇起來。
王政通笑眯眯地坐在最前面,待得衆人都落了座,他這才指着左右兩邊的人道,“這些都是我的同僚,他們與我一樣憂心梁村瘟疫之事,大家徹夜長談,總算是得出一二舉措來。
“這其一嘛,咱們得派精通醫術之人,最好是有治療過瘟疫病症的醫者前去梁村,這樣可以确保到了梁村便能下手治療,而非觀望。”
“這其二嘛,自然是要派大量的人手前去支援梁村,以确保梁村現存活百姓的生活。梁村現有一百五十二戶人家,共有四百八十人,雖然瘟疫帶去了一部分人,可仍存活之人必定不少于三百,這些人因為瘟疫不能外出,只能在村子裏,生活是很大的問題。”
王政通一條一條地将治理梁村瘟疫之事羅列出來,理論分明,一聽就知道下了功夫,絕非虛言,要不是昨日見了王政通的另一番嘴臉,江芙蕖會覺得,眼前的人肯定是被人換了芯,不會是跟她一樣的穿越之人吧?
江芙蕖很快甩去腦中這個想法,她可不想有人跟她一樣倒黴,穿越到這麽個貨身上,誰知道他是受了什麽刺激,忽然這麽敬業愛民起來。
“大老爺說地都對,大老爺英明。”王政通說完,場上便是一片叫好聲,活像演講現場。
王政通對衆人的稱贊很是受用,他對一旁的王長青講了什麽,完了才看向江芙蕖,“居士,昨日你跟我說,你精通醫術,我與諸位同僚商議了一番,那此番去梁村的醫者的領頭人,居士當仁不讓啊。”
這話說地一派誠懇,要不是王政通眼中的惡意,江芙蕖還以為他轉性了,在這裏等着她呢?去就去,誰怕誰啊?
江芙蕖心中這麽想,口中卻是推诿,“大老爺此言差矣,我乃方外之人,哪裏堪領此等要務,莫若大老爺另委能者,如此也可安梁村之人的心。”
“居士謙遜之至,倒不是我有意要為難居士,實在是我們綠浮城內,名醫術士可數,能堪此任者皆不可召,若是等到太醫過來,只怕……”王政通頓了一下,面上頗為難,“時間緊迫,王某才出此下策,若是居士推诿,王某實在是不知梁村瘟疫能否救治了。”
這是逼着她應下這事喽?江芙蕖心中冷笑,她随口提了一句懂醫術而已,若是她不提呢?怎麽這綠浮城就沒有能力的醫者了?王政通這是既要讓她應下這事,又要給她下絆子呢,她已經能想象到,領了這事後,其他醫者看她的眼神了,估計不會太善意。
“大老爺無需如此。”江芙蕖站起身,佯裝怯怯地與王政通半鞠躬,應了這差事,“既是大老爺如此委任,那我便勉為其難地應了吧。”
王政通眼角一抽,暗暗翻了個白眼,心中想着,我且忍你,讓你得意,等你活着從梁村回來,咱們再論東西風!
“那就有勞居士了。”王政通轉頭指了指王長青,“這是我的師爺,他那裏有此次去梁村的醫者名單,居士有什麽需要,都可以與師爺提。”王政通板了臉看王長青,“長青,居士的需要,都盡力滿足,不能怠慢,知道嗎?”
王長青微微點頭,起身與江芙蕖鞠了一躬。
王政通便起了身,對左右在座的人一揚手,“父老鄉親們,你們想去梁村救助的人,找在座的同僚報備便是,他們分別管衣物米食等各類雜役,所有救助過梁村的人,官府都會有嘉獎的,王某在此再次代梁村百姓謝過大家。”
言罷,王政通把在座的人一一介紹了一番,又與幾個相熟的人寒暄了幾句,就匆匆走了。
江芙蕖對王政通的離去不甚在意,她關心的是什麽時候去梁村,待得他一走,便起身到了那名喚王長青的身邊,從他那裏接過了單子,略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麽不對,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收了起來問王長青,“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大人的意思,越快越好,我們官府的差兵随時待命。”王長青語氣平淡,擡手一指院內一側,“那是這次差兵的頭領,居士此趟梁村之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他。”
江芙蕖順着他的指向看去,這才發現院中一角站了一排四五個差役,最前面一個身材挺拔,面容冷峻,頗有些不同,她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奇怪,明明臉很陌生,可怎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