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清硯醉酒

季風立于燕九的長案前,如芝蘭玉樹般一笑:“好久不見,燕九。”

這既在燕九的意料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燕九下意識的看向手指,卻見那原本已經淺淡之極的金紋,已經消逝無蹤。

眼前這人,卻是魂魄完全蘇醒的季風,也是燕九完全陌生的“季風”。

燕九不知季風為何會過來,在她看來兩人只是偶然産生交集的陌生的星球,或許曾經朝夕相處,但最終還是會回到各自的軌道。

燕九矜持而端莊的微微額首,“好久不見,季掌門”。

季風沒有再多言語,似是過來也只為打個招呼而已,此時招呼打完,季風又重新回到屬于自己的位置。

兩人似起平常的點頭之交,落在衆人眼裏卻是又換了副模樣。

只這一會,燕九的耳朵裏就充滿了“季掌門與這女修看上去交情匪淺”,“季風與清硯氣氛微妙”,“三人之間似是多有糾葛”之類的言論。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在聯想猜測,“秘偶院與昆侖會不會最終交惡,中洲大陸是否面臨重新洗牌”這種無端猜測中。

燕九無奈的挑挑眉,有時候聽力太好,也很讓人憂愁啊~

但是最讓燕九摸不透的,卻還是身邊這位自斟自飲根本停不下來的清硯,即使季風剛才過來,他也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仿佛這杯中物已是全部。

“這位仙子”,身後候着的女侍近前一步,站在燕九身旁小聲喚到。

燕九聞言轉過頭去,“何事?”

那侍女輕輕行了一記福禮,這才開口:“這梅花釀雖然入口仿若果酒般香甜,可是後勁極大,極易醉人,您還是稍稍勸阻一下這位貴客,莫要喝多了。”

燕九輕輕一笑,“多謝。”

卻見那侍女已是躬身退到身後。

可是燕九卻有些犯難,這喝酒傷身我是知道的,可是面對與家長賭氣的“熊孩子”,又該如何收拾?

難不成,拿塊糖哄哄?

“清硯,清硯,”燕九拍拍清硯的手臂,低聲喚到,卻見那清硯一副無知無覺,繼續飲酒的樣子。

燕九直接取出一塊點心,塞到那正欲張口飲酒的嘴裏。

顯然,這塊突入其來的點心,成功阻止了清硯喝酒的勢頭。

清硯疑惑的看向燕九,那紅潤透亮的唇邊還含着半塊裸/露在外的梨花酥。

那瞬間的迷惘與誘惑,簡直就可以直接拍成某種不可明說的雜志封面。

卻見清硯舌尖一卷,将那半塊梨花酥卷入唇齒,這才一本正經的看向燕九,“何事?”

“呃~”燕九一時語塞,我應該說點啥,難不成說你現在的樣子秀色可餐?呵呵,除非我瘋了。

燕九清了幾下嗓子,這才回到,“覺得清硯這點心做的不錯,所以想要清硯也嘗嘗。”

“嗯”,清硯含糊的回了一句,嘴巴卻下意識的咀嚼起那半塊梨花酥來。

“味道确實不錯,不過我喜歡更甜一點的。”

燕九了然的挑挑眉,真沒看出來,清硯原來是甜食愛好者。

但是,這樣老實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的清硯,似乎與平時不大一樣啊。

這樣一想,這清硯的眸光也有些渙散,雖還是一副正經的樣子,但是言語間卻是意外的乖巧。

難道是喝醉了?

燕九搖搖那桌上放着的酒壺,卻發現那酒壺已經空了。

所以說,就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這家夥究竟是喝了多少?

而此時的清硯,還是端着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神色認真的吃着嘴裏的梨花酥。

這樣的清硯,看的燕九更是玩心大起,這簡直就是玩真心話大冒險的不二時候。

燕九清了清嗓子,卻是問了一個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清硯喜歡清梧嗎?”

清硯眉頭一皺,就連聲音都低上了許多,“不喜歡……”

清硯的回答有些出乎燕九意料,這家夥最喜歡的難道不應該是清梧嗎?

怎麽看上去還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難道是清梧整日裏與女修相伴,惹得清硯吃味了?

還是說清硯愛的是他人?

可是為什麽不是清梧?

人家清梧身高、腿長、顏高,為什麽清硯最喜歡的不是他,我都已經準備好把他當“兒媳”(女婿)來看了,好不好!

燕九:我這突然的小失落,哪來的?

盡管疑惑,燕九還是試探的問向清硯,“那清硯喜歡的是誰?”

“阿九,我喜歡阿九……”

還沒待燕九聽清楚清硯的回答,就聽聞那“唱客”的小童再次高聲喊到:“萬獸城城主到……”

滿堂頓時寂靜下來,似乎那小童的一聲宣唱,将廳堂中的所有聲音都掩蓋下來。

這當然也包括清硯的那句,

燕九本以為那萬獸城的城主,要麽是生的虎背熊腰,其實心中另有丘壑的“牛魔王”類型,要麽就是八面玲珑四方交好的“老狐貍”。

可這萬獸城城主,卻是意外的年輕,雖然面貌平凡,卻給人意外的親和之感,只是,這只是看上去罷了。

“今日我這老妹妹出嫁,有勞各位前來祝賀了。”那萬獸城城主卻是滿面春風的向着衆人虛虛的拱手行了一禮。

衆人哪敢接受這化神前輩的一禮,俱是起身回禮連連說到“不敢不敢。”

唯有燕九只覺得怪異,這上來就稱禦雪姬為“老妹妹”不說,且穿的上下一色一身漆黑,真的好?

陷于蓬松狐毛披肩裏的小八,卻是露出半個頭來,晝看向所謂的萬獸城城主,卻是低聲嘟囔起來。

“怎的這人看上去如此眼熟?”晝說着看向夜,“這人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夜回到,“這人似是屬于金烏一族。”

“金烏…”晝垂首思索起來,似乎,印象當中是有那麽一只小金烏來着。

晝想着,卻是看向眼前這堂堂萬獸城城主,他與記憶中跟在自己身後的,暗自抹淚的小金烏已是相差太多,但依稀可以看出一些相似之處。

“這是,墨鲲……”

卻見那墨昆在與三五賓客寒暄之後,卻是走到了清硯桌前,“清小子,你那惹了一屁股情債的師父怎麽沒來”

清硯冷着一張臉,一本正經的站起身來,向着墨鲲城主躬身行了一記晚輩禮。

“晚輩今日是替家師重水前來觀禮,不是代表昆侖。”

那墨鲲聞言卻是大敢興趣,“你小子何時又拜了那個打鐵的做師父?”

清硯如實回答,“幾天前。”

“你這小子運道确實不錯,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萬獸城中做長老客卿啊?哪怕是副城主之位,也是可以考慮的嘛。”

清硯面無表情的回到:“前輩說笑了。”

那墨鲲聞言也不生氣,仿佛剛才真的只是平常說笑一般。

“先前直說你運道好,卻沒想到這豔福也頗為深厚啊。”墨鲲意有所指的看向燕九。

“這小丫頭又是你什麽人,總不會是你道侶吧。”

卻見伸出手臂将燕九半擁入懷,“她不是我的道侶,”清硯回到,“而是将要成為我道侶的人。”

燕九看向板着臉一本正經回答的某人,心裏卻覺得懵懵的,這得是喝了多少酒,才能糊塗成這樣,

墨鲲卻是一笑,“那你可想好何時成婚了?”

卻見清硯正色道:“只要阿九願意,就是此刻也未有不可!”

墨鲲聞言更是笑得更暢快起來,“那****可要請我去喝喜酒。”

清硯點點頭,“一定。”

明明是醉話,可是卻帶着一種讓人莫名堅信的力量。

燕九可以負責任的下診斷了:清硯确實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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