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劍法初成
林血拍手道:“說得好,不虧是石老頭教出來的好徒弟!但是……”林血饒有興趣的盯着她看,又故意頓了頓:“這種說法瞞瞞別人還行,想騙我卻沒什麽意義。畢竟咱們是一起長大的,你是什麽人,難道我還不清楚?”林血渡了幾步:“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改變一下規則了,若是連你都放心離開他,那說明他肯定有什麽不為我知的後着。非但我拿不到龍泉劍,我們的大公子還能帶着那女人逃跑,對吧?”
飛飛聽得一頭霧水,林飄遙和小倩卻同時心裏一沉。
“既然林大公子早那會兒決定讓張家小姐先走,那便只能是張大小姐先走。”林血笑着說道:“不過既然她不肯走,咱們也別強人所難,這就開始第二場吧?”他絲毫不給三人任何反駁的機會,話音剛落,立刻朝神速将軍打了個手勢:“這第二場咱們不玩別的,就比拼比拼大公子的真本事!”
飛飛此時就是再笨也應該知道了林飄遙的真正目的,懊惱之情自是難免,但一切卻似乎已成定勢,再說後悔已經遲太多了。
小倩心念電轉,使隐身咒雖是一個絕好的辦法。但奈何此法需要的準備時間太長,施法時也會産生很異常的光華波動,若是就地用出來,只怕還沒等自己法術完成就早被林血手下那幾個血栗兵團的人給發現了。她趁着衆人把目光集中到林飄遙身上時,悄悄朝後退了幾步,急速轉身,想藏到暗處去施展這個極其需要時間的法術,哪知身影剛動,眼前已站定了一人。瞪眼瞧過去,似乎是一直站在林血後面沒有說話的那個黑披風,而他移動過來的速度竟似比神速将軍還要快上幾分。
這是‘瞬移’!小倩心裏大吃一驚,法術高超的她當然知道‘瞬移’對一個術士來說意味着什麽,這絕對是最高層次的法術之一!小倩曾從石破天給他的靈術習練書上看到過有關‘瞬移’的記載,書中說這是一種太古時期大神們使用的法術,需要靠極其強大的靈力和熟練的手印打出一個通道結界,将需要去的位置和自己所在位置空間重複重疊,也是道法中縮土成寸的一種升華。小倩頭上微微冒出冷汗,這絕對是一個超強的術士!照這種情況看來,即使是自己成功的用出了隐身咒,只怕也逃脫不了這個術士的法眼。飛飛大喝一聲,突然出鞭襲擊那擋在小倩面前的黑披風,哪知鞭子還未展出一半,又被另外一人拉住。血栗兵團裏還沒出過手的兩人終于同時動了。
“靠!幹嘛和我的妞靠那麽近?”林飄遙剛想拖幾刻鐘,神速将軍已冷哼一聲,突然憑空消失在面前。
林飄遙額頭上也微微冒出了汗,因為飛飛的一句不走,已讓他的計劃完全失敗,面對着如同林血這種玩腦筋的對手,林飄遙深知接下來他的反擊會不停的轟出。好比現在的比試,說着是比拼一下真正實力,其實就是暗示神速将軍殺了自己。那位血栗兵團的所謂将軍,雖然說腦筋并不如何好使,但瞧他剛剛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似乎已經明白了林血真正的意思。而小倩似乎有什麽動作,卻立刻就被林血身後的人發現了,看來這三個黑披風裏,神速将軍還并不是最強的人。
在這種時候應該咋搞呢?林飄遙皺起眉頭:似乎眼下必須要搞定這個所謂的神速将軍才行!即使林血輸了反悔,起碼也算是除去了一個強敵。
他動這個腦筋的時候,就好似自己是一代大俠,一位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大俠。在他的劇本裏,林血才是最後的BOSS,而至于神速将軍,不過是自己這位大俠展現威風之前的一道開味酒罷了。雖然這位‘将軍’剛剛一招之間就制服了飛飛,但張大小姐會那兩下子在林飄遙看來似乎根本就不算什麽,也就只能欺負欺負沒去蜀山之前的他了。對于已經被劍聖開過玄脈,甚至在劍陣中莫名其妙的功力大增的林飄遙來說,根本用不着把這個打敗了飛飛的‘下人’放在眼裏。
做為一個英雄似的主角,自然應該有英雄似的待遇。所以當林血喊第二場比試開始的時候,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神速将軍消失去了哪裏,而是在第三場比試中應該如何如何發揮。
但想象和現實畢竟是有差距的,當神速将軍的身影猛然從他左側邊竄出,并一指點過來時,他甚至還沒有把龍泉劍拔出來。接下來的場面可想而知。
“你這是偷襲!你這是作弊!”林飄遙憤怒的說:“這也能算?!”
神速将軍輕蔑的瞄了他一眼:“那要不要再來一場?”
林飄遙大叫道:“廢話!肯定要重新再來一場!”
“好!”神速将軍似乎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裏,林血縱是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卻不知神速将軍從剛剛林飄遙的反應中已摸清了他的底細,答應重來一次,心裏自然是有萬分把握的。當然,他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胡亂答應這種近乎耍賴的要求,其實所有血栗兵團的人內心裏都有一種極其強烈的渴望,那就是一睹他們的兵團長——林無崖的天烈五劍之威!
但不巧的是這個世界上強者太少了,縱是馬明菩薩,也沒能在林無崖的天烈五劍下走滿百招,而兵團長的敵人中,也只有一個馬明菩薩能逼得他出劍,至于其他人,還沒有讓他使出天烈五劍的資格。血栗兵團瘋狂的崇拜着他們的兵團長,對于那神乎其神的劍技,更是做夢都渴望擁有。而林無崖自然不會教給他們,所以想要學會或者想要一開眼界的希望,就只能落在也學了天烈五劍的林飄遙身上。
“拔出你的劍來!”神速将軍冷冷道:“我可不希望兵團長大人的兒子會如此窩囊!如果你連一點像樣的本事都沒有,那也用不着存在于這個世上了,照你剛剛的表現,簡直就是在給兵團長大人丢臉!”
“吓唬誰呢!”林飄遙滿不在乎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就你們幾個敢在我腦袋上動土?就不怕我那個老爹把你們骨頭都拆了?”他說這話時顯得漫不經心,其實卻是有心試探。對于魔道中的人,實是不能以常理渡之,若說他三人會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林飄遙是絕對會相信的。
神速将軍冷哼道:“別忘了兵團長大人是如何複活的,主母現在也在大人身邊,若是我殺了你,大人照樣可以把你丢到血栗池裏去泡個幾天幾夜,保證你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魔人!”
林飄遙心頭一寒,暗道:這話倒也聽死鬼老爹說過,只怕是真的……他的念頭還在轉,神速将軍又道:“上次在望劍峰曾見你使過一次天烈五劍,若是今天你能将它耍得好看點,或許還能保住你這條小命。”林血顯然是熟知血栗兵團內部的人,對整個兵團組建起來的原因也十分了解。他知道兵團裏所有的人都是因為敗在了林無崖那絕世魔功後瘋狂的崇拜的着他才加入進來的,而讓這些以前橫行魔道的大豪門崇拜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林無崖會使那套曾經被譽為‘魔劍始祖’的天烈五劍!所有的人都相信,學會了天烈五劍便能擁有和蚩尤同樣強大的能力,魔道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當聽到神速将軍提醒林飄遙使用這套劍法的時候,林血就已經猜到了他的心思。從林飄遙這個半生不熟的小子身上偷學劍招,自然比在林無崖那裏偷學要簡單了太多太多。同一套劍法在林無崖施展來,神速将軍他們或許連看清楚的機會都沒有,但由林飄遙來使就完全不同了。這些眼力甚好的家夥,甚至可以把林飄遙每個動作中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血栗兵團雖然表面上聽命于他這個二公子,其實林血心裏清楚得很,這不過是他們對林無崖尊重的一種表現,但畢竟林無崖沒有正式說過将兵團的指揮權交給他,若是自己不掌握好這層關系,恐怕這些桀骜不訓的兵團大豪立刻就會和自己翻臉,自己也根本沒有同他們較量的實力。心中微怒神速将軍自作主張,但卻毫無辦法。反觀另外兩名兵團中人,雙眼也緊盯着林飄遙的動作,在這些人看來,見識一下天烈五劍的威力,遠比他林血的命令要重要很多。
“靠,又是那個惡心的地方……”林飄遙嘴裏嘀咕了幾句:“搞得那麽血腥的幹什麽?‘血裏池’,還酒肉林呢。”他緩緩抽出了劍,剛才輸得不明不白的他,心頭自然十分不服氣。不過卻知道了這個神速将軍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麽簡單,神情也開始專注起來。
憑着自己經常觀察摘星手速度的肉眼,雖然他的眼力仍不是很好,仍不能像那些高手一樣看到幾百丈開外的地方,但捕捉速度痕跡的水準卻早已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神速将軍和他的距離并不遠,完全在林飄遙眼力可以觀察的範圍之內。于是當神速将軍左腳微擡的時候,林飄遙已有所察覺。但畢竟本身能力所限制,他并不能像其他高手一樣憑借這個動作就判斷出對手下一步行動的目标,在猜到神速将軍馬上要開始進攻的同時,上次在望劍峰施展過一次的天烈五劍之‘禦’已經脫手而出。出人意料之外,他雖然完成了那招劍法的動作,卻并沒有像上次一樣幻化出一道道白影交集的劍幕來阻擋對手進攻。那招劍式就好象一個初學劍法的人随手畫出幾個空招一般,沒有激起任何風浪。
這其實是劍聖和薛放的疏忽了。林飄遙無疑是個天份極高的人,但練武時卻少有去動腦筋。一個高手所應該具備的內功修為和奇妙招式他全都擁有,但卻總是沒有辦法發揮出威力。在劍聖等人看來,這應該是林飄遙自信心不足和他經驗不夠的原因,卻不想這小子連最簡單的運氣灌掌也不知道。而薛放則是以為林飄遙雖然知道這層道理,卻沒辦法熟練的運用那股藏在他體內的巨大能量,以為他會在以後的鍛煉中逐漸磨練出來,是以竟沒有一人給林飄遙解說過這層最簡單的道理。拿他們的話來說,解說是沒有意義的,應該一切都靠他自己摸索。而林飄遙偏偏是靠着自己的天份把這一切都掌握了,卻沒有人來點撥他最關鍵的這一筆。他早在去雲南找陰不敗的時候,就已經能把自己體內那些真氣随意的控制在身上亂竄,但卻絕沒想到過戰鬥的時候把這個功能運用起來。往往在危急關頭能爆發出能力也不是偶然,而是他下意識中将兩者聯合了一次而已。若是早有人給他這麽一解說,指不準林飄遙現在已經是個什麽高手了,但天意弄人……
“這也算天烈五劍?!”神速将軍大喝一聲,左點飛指,卻沒指着林飄遙的要穴,只在他肩頭上狠狠的戳了一下。林飄遙吃痛,本能的一股反力震蕩出去,倒把神速将軍的手指彈得好一陣麻木。
神速将軍微岔,左指變型收勢轉為爪,去拉林飄遙的右腕,正巧碰上林飄遙體內那股反震之力訛自在他身上亂竄之際,林飄遙反手一劍,感覺體內的真氣朝右手瘋湧而至,一道閃亮的劍氣陡然劃出,神速将軍大駭,收手急退。
林飄遙超常發揮的機會不多。一次是在張家堡地下室裏朝桑蠶精打出過一次劍氣,還有一次就是在望劍峰使出了天下防禦之最的‘禦’招,而這兩次,都是在他昏昏訛訛不知其所以然的時候偶然出現的情況。而這次卻不同,當劍氣湧出劍身成型時,林飄遙甚至清楚的感覺到替內真氣形成一股大力從自己的右手裏甩出,他微微一楞:原來劍法就是這樣玩兒出來的?不是吧?難道就這麽簡單而已?
林飄遙早對自己這身真氣控制自如了,不過在薛放等人的‘開導’下,潛意識裏一直以為這是一股能看而不能用的東西,壓根兒就沒想到過練習練習将之于劍招聯系在一起。而要讓他戰鬥的時候也确實不多,且每次都是在被吓個半死後才莫名其妙的使出一兩次妙手。沒想到竟在這裏讓他突然領悟到了自己的劍法威力所在。
林飄遙有些兒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和手中龍泉劍,似乎并沒有從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龍泉劍身上流動着晶瑩的光華靜靜的躺在他手中,林飄遙試着從體內分出一些真氣灌輸進去,頓時劍身上光華大閃。
神速将軍的退後只是一瞬間的事,當林飄遙甩出那一道劍氣的時候,他心中的震驚是無與倫比的。照兵團長大人說來,這小子應該只會一招天烈五劍的防禦式,所以自己才敢大膽和他比試,沒有進攻的防禦,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敗的。但這小子剛剛竟然故意以弱示強,并甩出一道強悍的劍氣來,這真的是兵團長大人口中所說只會防禦的小子嗎?難道兵團長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神速将軍的眼神漸漸嚴肅起來,雙腿一顫,猛的從地面上消失。
“我管你在哪裏!藏到哪裏你都偷襲不了我!”得知自己劍法和內功最大秘密後的林飄遙,已不再是盲目的狂妄和自大。在那一瞬間之後的他,已經有了足夠他狂妄自大的本錢。林飄遙滿懷信心的将真氣運送到右手,再搭配到劍身上,甩出了那招火靈神劍之‘禦’。但見滿天的劍氣橫飛,嚴嚴實實的将林飄遙周圍五丈距離全部包裹起來,形成一個白色的巨大球體,神速将軍已竄到了半空中,但對這無懈可擊的防守,他實在是找不到攻擊的方位。若是強攻,這可是連兵團長大人的劍氣都能防下的招式啊!本以為勾引他使出這一招後可以仔細學習,哪知劍幕将那小子完全包了起來,外人竟是連林飄遙都看不到了。神速将軍已經開始後悔,這一趟完全是得不償失。
幸喜若狂的林飄遙當然不會就此罷手,回憶起在蜀山之上和風萬裏互相拆招所練熟的其他幾式天烈五劍,林飄遙信手一揮,第四式飛星神劍猛的揮出,神速将軍此時正在他正上方,但見劍幕之中飛星趕月般的急射出一道白光,慌忙中朝左一讓,雖是躲開了,但身形卻失了重心。哪知飛星神劍并不是如此而已,白光剛剛閃過,接二連三的劍氣從劍幕中分離而出,閃電般射向空中。雖然林飄遙只是有興而發,并沒有将目标對準他(實際上他也對不準)但當鋪天蓋地如水銀瀉地般的劍氣四面八方一起來襲來,對不對準目标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神速将軍半空中一聲驚叫,眼看即将命喪黃泉,橫空裏卻驟然多出一人拉住他,接着同時消失在空中。
林飄遙的突然變強把林血和血栗兵團的人都搞了個措手不及。
這絕對就是天烈五劍!血栗兵團的三人同時在心裏對自己說。剛剛救了神速将軍的自然是那個會使瞬移的血栗兵團中人。甚至連看守飛飛的黑披風也退了回去,三人連成一排并肩在林血之前。
林飄遙好半天才收了劍招,倒不是他存心賣弄,而是對劍招的收發掌握實在是欠缺,以至一施展出來就有了無法停住的問題。林飄遙一手摟着小倩,另一手想去摟摟張大小姐時,卻被打開。他不以為異,笑道:“可惜啊可惜,林老弟你輸了。”
林血怒道:“第二場明明是你先輸!”
“喲,怎麽當起我的徒弟來了?”林飄遙大笑道:“學着我也要來一手耍賴?”此時局面似乎朝林飄遙一面倒,知道如何使用天烈五劍之後,無論是氣勢還是真本事,他都可以死死的壓住血栗兵團那個神速将軍。雖然不知另外那兩個黑披風有些什麽高招,但看他們的地位似乎相當,應該本事高低差入不大。
林血沉着個臉道:“是誰耍賴,他心裏應該最清楚,何用我來多說?”
林飄遙笑嘻嘻的道:“那就是你不服氣了,沒事兒,反正我也無所謂,既然你說我輸,那就算輸好了……不過還有第三場哦,你們準備叫誰下來和我打打呢?”
林血微一閉口,突然道:“這就叫我很難做了。如果我在場的話,大公子你出了點什麽事,肯定和我脫不了關系。你說背着那個莫名其妙的詛咒,我是多虧那?”
林飄遙一時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只道:“你有什麽難做的?”
林血一皺眉,正要說話,突聽遠處的幽林中不知什麽地方響起一聲尖嘯的爆竹聲。林飄遙小倩和飛飛轉頭一看,只見微黑的半空中迅速竄起一道吊着長長尾巴的紅光。
林飄遙一乍舌:“這就是上次見鐵桑石那小子玩過的信號彈,莫非他就在附近?”
小倩道:“鐵大哥用的信號彈是一個尖尖的彈頭,和這個可不太一樣……”
林飄遙微一緊覺,轉頭看着林血道:“在叫救兵了這會兒?”
“哈哈哈!大公子,我剛剛也說了,如果我在場而你出了什麽事,只怕那個奇怪的詛咒會找我麻煩,這就不多打擾了,先行告退!”林血大笑數聲,突然抽身後退,消失在叢林裏。
“這可難搞了,”林飄遙撓了撓後腦,突然想到:“他們是怎麽叫來救兵的呢?”小倩朝血栗兵團那三人一指,林飄遙和飛飛順勢看過去,只見那三人不知何時已變成了兩人:“他們中有一個會瞬移。極有可能就是他去找來的救兵。”
“乖乖!那這些救兵豈不是馬上就會到這裏?”林飄遙眯着兩只眼睛,滿不在乎的道。也難怪他,好不容易有一次威風的機會,怎會如此就過夠瘾了?
“美得你!”飛飛沉聲道:“那三人既看過你的劍法,應該知道你的厲害。既然去找了救兵還留下兩人在此,那說明他們找來的救兵肯定比你厲害!再在這裏做夢,那你就等着哭吧!”
林飄遙心知她說得有道理,本想和她閑扯幾句,但眼下顯然不是閑扯的時候。翻翻白眼:“那咱們還等啥?”
三人互相交視一眼,林飄遙突然拔劍朝剩下那兩個黑披風揮出一道劍氣,而飛飛和小倩則飛速的把原先拴好的馬給拉了出來。
神速将軍那邊早被林飄遙的無敵劍氣吓得不輕,哪敢硬接,慌忙朝後急退。以林飄遙那手劍氣的水平,威力是夠大了,卻肯定是打不中的。他倒沒有去看結果,一劍逼退二人,三匹馬正好已經牽到了面前:“風緊扯乎!”林飄遙哈哈一笑,學着戲臺上聽來的那些綠林中話,放馬狂奔。
幸好張天南不是個吝啬的主兒,給飛飛他們挑選的這三頭馬都是萬中選一的良駒。這片林子緊挨着大道,馬上了道後跑得更是飛快。但神速将軍豈是浪得虛名?緊追在三匹馬的屁股後,竟是怎麽樣都甩不掉他。若不是林飄遙時不時幾道劍氣砍過去,只怕早已被追上了。
“不是吧你!”林飄遙騎術最差,理所當然的跑在最後面,苦瓜着一張臉,偏偏身後那個跟屁蟲怎麽都甩不開:“我說老兄你不累啊?這麽加班加點的追我,你老板會多給你一點加班工資?”
神速将軍歷居魔界,哪裏聽得懂他說的這些什麽加班工資之類,只是時時小心提防着他的劍氣,絕不答話。
“靠,老子真受不了你!”林飄遙知道施展這種長距離輕功的時候,靠的就是一鼓作氣,若是能引他說話,讓他把一直提着的那口氣吐出來,那立馬就可以甩他個老遠:“你說你一社會大好青年,哦,不對,是一社會大叔。你說你一社會大叔,跟着我這小青年跑什麽跑?別告訴我你有那個斷袖之辟什麽的……”他一邊說着,一邊急沖沖的回頭看了一眼,順手揮出一道劍氣,沒把神速将軍砸着,卻因為自己重心沒有把握好,差點掉下馬去。
“喂!喂喂喂!”林飄遙這下可不敢再回過頭去看,但琢磨着,那神速将軍應該就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吧:“我說大叔,你不知道累的啊?!”
“累?你們不用逃了。”神速将軍突然開口道,林飄遙來不及反應,猛見前面兩女來了個急剎車,他勒不住馬,一路大叫着從兩女的身邊沖了過去,卻見幾個人并排站在前面的道上。
林飄遙大叫道:“借光借光,讓道讓道,小弟初學騎馬,撞死莫怪!”這時馬的速度急快,前面幾個人卻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當先一個黃色披風的穩穩伸出一只手,只朝林飄遙沖過來的位置一定。那馬就好似一頭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巨牆,整個彈了回去。
以林飄遙的騎術,難免摔了個狗啃死,跟了自己兩天的‘愛馬’也一頭栽在地上。林飄遙盯着那個出手之人一陣猛看,突然翻起身來,脫口道:“大石頭?!”小倩也同時喊道:“石叔叔?”
帶頭那個身穿黃色披風的人正是石破天,三人稍一怔之間,神速将軍已趕了上來堵在他們身後。
“難得你兩個還記得我這把老骨頭……”石破天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但林飄遙總覺得他似乎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麽輕松。
“老石啊,你瞧你這話說得……”林飄遙撓撓頭:“咋搞?神龍教也投靠我那死老爹了?”
石破天半晌才道:“并不是神龍教投靠了他,而是神龍教原本就屬于他。”接着又補充道:“每一代的神龍教教主,歷來都是由女娲後人的夫婿擔任的。”
“那……”林飄遙盯着石破天,沒有把手放在劍柄上,面對這個教給自己天烈五劍的人,他并不打算貿然出手:“那老石你這是什麽意思?不會是來抓我們的吧?”
“并非是來抓你們……”石破天道:“龍泉劍與蚩尤複生之事息息相關,少主就這樣帶劍上蜀山并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所以……”石破天微微一頓,接着道:“要想保住龍泉劍就要先打倒我。”
“不是吧老石!”林飄遙叫苦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最重感情什麽的,我咋下得了手打你哩?你這不是明擺着折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