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7)
倒是挺快的,準備得也周密,連族老的人頭都給她備好了。
既然他這麽“貼心”,這份心意她就不能不領了。
原本她是不想用鎖龍柱這等絕世秘寶的,但眼下卻是要試試它的威力了,十多個族老,修為都遠在她之上。
盡管她肉身力量強大,源魂也堅韌,但要是同時對付十幾個亞聖、金身層次的修士,以她現在之力,除非是動用劍術。
但她不想這麽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劍術,這将是她最大的底牌。
所以眼下她用的是黑鞭和陣法,古語有雲,狡兔三窟。她比兔子還精,當然不可能只有三窟的。
只見她手中出現一根鎖龍柱,如今這鎖龍柱經過她在源魂中一番“淬煉”後,變得愈發晶瑩細膩,像是洗盡鉛華呈素姿一樣,只有寸許長,大如她的小指。
這鎖龍柱是屬于魂器一類的法器,而她早就掌握了方法,加上石柱的指點,她在陣法方面的造詣是有小成的。
只見那鎖龍柱像是流光一樣沒入地上,剎那間這殘陣氣息陡然一邊,爆發出神秘符文,在空中交織,絢爛奪目無比。
“啊!”青陽宗的族老幾乎是在一瞬間都發出了無比凄厲的慘叫,他們沖進殘陣時,樓婉君已然動用鎖龍柱重新改變了殘陣,使之成為了一個可怕的殺陣!
而這些族老實力非凡,結果一個個被腰斬的被腰斬,被抹脖子的抹脖子,大陣上空一瞬血霧炸開,屍體橫飛,尤為血腥。
樓婉君則是在第一時間避開,避免被這些人的屍體給砸到,她心中也是震驚的,她這才動用了一根而已,就有這樣可怕的威力,這要十二根全部都動用了,那還得了?
難怪鎖龍宗能夠憑着這十二鎖龍柱成為超級大宗,這妥妥的就是個作弊利器啊!
一瞬間青陽宗十幾個族老傷亡慘重,一下子就死掉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不是重傷就是只剩下能喘氣的鼻孔子了。
這裏屍體遍地,鮮血将青石地板染紅,濃重的血腥味讓人感到反胃惡心。
“青鴻!你害我等!”
剩下的那幾個族老傷殘嚴重,看着青鴻的目光尤為憤恨,幾乎是一瞬間就被格殺了呀!
青鴻也是驚悚無比,他什麽都沒有做,這大陣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格殺他們的自己人?!
這可是十幾個族老啊!
在新一輩的年輕人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這些族老都是宗門“底牌”啊!
這一次他得到了樓宗被滅的消息,就猜想到這小畜生很有可能會過來找他們清算的,所以這才連夜将族老都聚集起來,做下了這些準備。
然而,他卻沒想到居然是叫這些族老來送死的!
一瞬間就死了一大半啊!青鴻的心都在滴血了,他實在是想不出來是哪裏出了錯的。
他當然是不會想到樓婉君身上去,畢竟剛才樓婉君動用鎖龍柱的時候是十分隐秘的,青鴻根本就沒有看見。
看着這些橫七豎八的屍首,他們連最強的殺招都能發動出來,就這樣被無聲無息地格殺幹淨,這實在是太憋屈了!
“老夫沒有!是這殘陣!”青鴻百口莫辯,然而他現在更驚懼的是樓婉君。
這陣法對她無效,對他們自己人卻有效,這下不是助了她嗎?
想到這裏,青鴻氣得是一口老血都堵在了喉嚨裏,上不得下不去,查差點是沒被活活氣死!
“老東西,算計我的下場如何?是不是很爽?啧啧啧……送這麽多的人頭過來,真是吓死我了。青鴻老兒,你跟這些族老是有什麽仇有什麽怨,要這麽狠心啊?”
樓婉君啧啧稱奇,目光尤為譏嘲地看着他,言語之間滿是挑撥與鄙夷,氣得青鴻一口老血差點狂噴出來。
這個孽畜!
“樓家女娃,今日之事,我等是被蒙在鼓裏的,既然是你們的私事,青鴻一脈任你處置,我青陽宗弟子絕對不出手半分!但求你莫要屠我青陽宗弟子,他日定當送上賠罪禮如何?”
青陽宗另一個受傷較輕的族老開口,他年近七十,但是精神矍铄,雙目神光湛湛,半點暮年老态都沒有。
樓婉君露出思索之色,好半晌才應聲:“可以,今日我本就是來清算私仇的,與青陽宗本就無幹系,與我私仇的是這對父子。如果其餘的人不插手,我自然也不會為難。”
那族老聞言,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不過……”
“不過什麽?樓小友盡管說。”聽到樓婉君這話鋒轉變,那族老心頭又是一跳,生怕她會反悔。畢竟現在他們都受了傷,即便是合力只怕也難以斬殺她,其餘的弟子就更不必說了,來了也只是送人頭。
“我還需要一個人,青穎姿,不知族老可能差人帶來?”樓婉君開口,這些人肚子裏花花腸子如何,她哪裏能不明白?
“族老!萬萬不可聽信這孽畜的話!”青鴻說不惱怒是不可能的,他是萬萬沒想到樓婉君的震懾竟然能夠挑起他們內部反目。
這樣下去,青陽宗豈非是死路一條?只怕青陽宗也是要走上樓宗的老路子的。
221挑撥反目
“我樓婉君說話算話,青陽宗與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傷人性命?我此來,就是來與你父子三人清算,你們此前是如何坑害過我的,自個兒心知肚明!如今是你要拉着整個青陽宗陪你玩火,青鴻是你害死青陽宗這些族老的,可不是我!”
什麽叫殺人誅心?她就是要青鴻崩潰、憤怒。
想當初他們一家面臨那樣的慘境,他們有誰說是會後悔過?根本沒有。
他們一家當初嘗試到的痛苦,如今也要讓他們嘗嘗才是,否則還真是當他們好欺負。
“你!”青鴻火冒三丈,氣得要跳腳,可心中同時也驚懼忌憚得很。
這小畜生太邪門了,護山大陣對她無效,卻格殺了他們自己人!
這是什麽道理?
“族老你自己掂量一二,我只清算他們父子,今後我與青陽宗各是各的,絕不為難!但若青陽宗死咬着不放,今日我也就大開殺戒了也無妨!”
樓婉君見那族老遲遲不動,幹脆撂下狠話。
她倒不是不能收拾青陽宗,但始作俑者是這幾人,她又不是女魔頭,冤有頭債有主,生而為人,她不能濫殺。
況且,她今天要是真的将青陽宗全部給滅了,估計會引起其他宗門的忌憚,這對她在夏州城會很不利。
一個強大是好事,但是強大又濫殺,那才是壞事。
她不濫殺無辜之人,今日她放過青陽宗,也将話給說得很清楚了。如果今後青陽宗的人冥頑不靈要自己送上門來找死,她那時候再收拾也不遲,也無人敢說什麽!
真正的強者不是倚仗着實力為所欲為,相反的要更有原則!
跟她有私仇的是青鴻、青紹以及青穎姿這三人,她要解決的從來就是這三人,至于其餘的人要送上來,那只能算是誤傷了。
她一開始就已經将話給說得很清楚了,但是他們要是執意如此,那她要是不會坐等挨打的。
那族老動容,因為樓婉君這氣勢實在是太逼人了,還有這護山大陣,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淨屠殺他們自己人,而樓婉君倒是毫發無損。
這其中要是說沒有點什麽貓膩,他當然是不信的。
他是族老,青陽宗這百年的基業,不能就這麽毀在了他們的手中,即便他們這一群老東西死不足惜,但宗門內還有年輕一輩的弟子,他作為族老,就不得不考慮這些因素。
“好!老夫信你,若是你食言,那這西北其他宗門勢必也會對你不客氣!樓小友,請稍等。”
那族老當即就做出了決斷,命人去将青穎姿給抓過來,一邊目光凜然地盯着青鴻沉聲道:“這是你們父子做的孽事,老夫不能讓整個青陽宗都跟着你們陪葬!”
說罷,他揮手讓青陽宗的弟子退下,一個不留在此地,可見決心之狠。
青鴻氣得臉色鐵青,但是又不敢肆意發作,他警惕着樓婉君呢,擔心她會出黑手。
樓婉君見他這麽警惕,不由得冷嗤,眼角餘光瞥到青紹要跟着那些弟子逃竄,試圖想要混淆過去。
“青紹大公子,你是想要去哪兒啊?”她的聲音幽幽的,手中黑鞭一瞬就卷住了他的腰,猛然用力一摔!
要知道樓婉君如今純肉身單臂力量是有十五六萬斤,即便有秘寶壓制了一些,可蠻力也依舊恐怖如此,就算是亞聖,都扛不住這種野蠻的摔打,更何況這黑鞭還有着壓制作用。
青紹當即被摔得跟一塊肉泥似的,之前他本來就被樓婉君突然出手傷及,現在又被摔打,可恨他連還手都沒來得及就這樣被壓着打。
“小孽障!你休得狂妄!”
青鴻見狀,當即怒斥,只見他祭出了一塊翻天印,盡管這翻天印是仿制品,但得到一點稀薄翻天印的材料,倒是也有那麽幾分像樣的氣息。
“去!”青鴻催動仿制翻天印,直接就朝着樓婉君轟殺過去,虛空異象紛呈,音爆陣陣,震耳欲聾。
要不是這青陽宗有別的陣法在守護,估計早就被這狂暴的源力波動給碾碎成廢墟了。
樓婉君見狀,當即丢開青紹,足尖輕點後撤,這饒是仿制品,這威力也是有些可怕的,剛才那一瞬間她差點被其給壓住,心頭感到絲絲的心悸。
青鴻祭出了仿制的翻天印後,見沒能占到先機,對于樓婉君的實力不免更加慎重了幾分。
只見他随後又祭出幾件品階不低的法器,給翻天印加持攻擊,從四面八方圍攻樓婉君,一時之間還真的就困住了樓婉君。
青鴻不像樓甫那老頭兒廢話多,見困住樓婉君,他手中出現一把殘缺的劍,此劍一出,殺氣凜凜,透着一股蒼涼的陰森氣息。
這讓樓婉君心頭一凜,果然這聖者巅峰層次跟樓甫那個初入聖者的菜雞就是不一樣。
“去死!”青鴻殺意滔天,那殘劍爆發出來的恐怖殺意足以侵蝕源魂,一瞬間數百道劍氣猶如實質劍刃一般,朝樓婉君轟殺而去!
樓婉君見狀,小臉神色一凝,暗中再次催動鎖龍柱,殘陣氣息再次變化,化為防守。
哧哧哧!
這些劍氣尤為可怕,幾十道劍氣轟擊,這殘陣支撐不住,加上源髓快速消耗,鎖龍柱的威力頓減,這裏的山川地貌并不能供鎖龍柱發出最強威勢。
所以想要借助鎖龍柱來破了這些劍氣是不可能了,樓婉君只能硬抗下來!
她暗中運轉《波若神體》加持肉身力量,手中黑鞭換成了赤月寶弓,凝源成箭,六支金色源箭氣勢驚人,帶着燦爛的尾弧朝那些劍氣沖了過去。
盡管她在箭術造詣上也十分了得,但青鴻手中的殘劍頗為古怪,散發出來的劍氣擁有可怕的吞噬之力。
一瞬間她的源箭氣勢就弱了下去,只能勉強化解了其中的十幾道。
樓婉君眼底神色深了深,身形再一退,橫移出去數百米,但青鴻窮追不舍,那些劍氣尤為可怕,一道下去,青陽宗的陣法都扛不住,直接損毀了數座建築。
“受死!”青鴻心中也是焦灼的,這樣的攻勢下她居然還能遁走,連翻天印都沒能鎖住她,要是任由她成長起來,那可不得了!
222你很不錯
兩人死咬得很緊,青鴻是各種手段倍出,他到底是聖者巅峰層次,即便樓婉君能斬殺了樓甫,但卻不一定能夠斬殺掉青鴻。
樓甫與青鴻兩人的實力是不可同日而語的,青鴻的氣勢更為渾厚與可怕,那殘劍有特殊威勢給他加持,這翻天印雖然是高端仿制品,但是因為摻雜了一點真翻天印的材料,使之是有些特殊,威力也算得是強大。
樓婉君被打得節節敗退,甚是有點憋屈,她一直壓着自己的真本事沒用出,因為她覺得這還不是最後的關頭,她不想這麽快就将自己的真正底牌給亮出來。
而且那劍術一旦真的施展出來,若是被識貨的盯上,對現在的她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殺人奪寶的事情在這片大陸上是屢見不鮮。
“小畜生,我看你還如何猖狂!”青鴻一路打壓樓婉君,從青陽宗內直接轟殺到了青陽宗後山,整片山林幾乎被青鴻的劍氣削平。
見到這樣的情況,剛才那族老臉上神色變幻莫測,他既希望樓婉君死又不想她死,如果樓婉君死了,那就代表青鴻是贏了的。
那麽剛才他的那些做法,依照青鴻的性格,肯定是會來跟自己清算的,那可是不妙。
但要是樓婉君不死,這對他們青陽宗而言,或好或壞也未可知。
“族老這……她能行嗎?”有宗門弟子開口,這樣層次的戰鬥可以說是極為可怕了,聖者巅峰層次動怒,使出殺手锏,連山林都被削平了,而且樓婉君一路是被壓着打的,似乎只能勉強撐着不被打死。
“看看吧,她不是善茬。”族老眼底神色深了深,他能夠看得清楚兩人的交戰如何,雖然樓婉君一直被壓着打,但是他不認為樓婉君就一定會敗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他就是這麽認為的。有多少人能夠在聖者巅峰層次這樣的猛烈地攻擊下支撐這麽長時間的?
至少他目前所見的就只有樓婉君一個人。
而樓婉君被這樣壓着被轟殺,但是心中卻是半點驚慌都沒有,一張精致的小臉卻反而是無比地冷靜,她只是不斷地拉弓、凝源成箭,她的箭術重新得到了石柱的指點後,境界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她才明白什麽叫做化繁為簡,至簡則強!
起初她修習這《赤月箭術》時,以為分箭越多就越好,殊不知這樣卻是分化了箭矢的威力。
她不是巫族人,即使是擁有先天滿源力,她也不能夠像是巫族人那樣保證每一箭都能夠蘊含強大的源力,巫族天生就源力強大,對源力的操控更是非凡。
而自己是人族,雖然是得了這巫族的傳承,但是卻不能以 巫族傳統的方式去修煉,雖然她自己後面有所領悟,但遠遠不夠,在後來得到石柱的指點後,她就一下子頓悟了,所以如今她的箭術非凡。
她看似被逼得節節敗退,但卻不一定是敗。
須知有一句話叫做:以退為進。
她在實力層次不如青鴻老兒,唯一能仰仗的就是這副強悍的肉身力量、強大的源魂之力,以及她近乎完美的武技。
但想要取勝,僅僅是這些還是不夠的,她一定要找到青鴻老兒的弱點出來,不然這一戰對她來說會是一場惡戰。
惡戰她不怕,她在訓練場的時候比這個更惡劣的對戰都應付過,但這畢竟不同,那些石像雖然存在意志,但卻是死物。
而這裏的卻是活生生的人心啊。
有道是人心難測,鬼知道這青陽宗的人會不會看在她現在處在下風後,一起聯手抹除自己?
“有了!”她目光忽然一亮,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且邪魅的笑意,看起來就像是狐貍那樣狡詐,卻讓人生不出厭惡來。
在被青鴻老兒連續壓制近一刻鐘後,樓婉君總算是摸清楚了他那殘劍劍法的門道與破綻出來,這翻天印與這四周的幾件法寶雖然也是在壓制她,但從一開始她就沒将這些東西放在心上過。
除非這翻天印是真的,那她倒是要掂量上三分了,只是可惜了,是個高仿品而已,自己要收拾起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老頭兒,你不錯啊,逼得我要卸掉一層護甲。”樓婉君眼眸烏亮含笑,她話音剛落,只聽得一聲細微的“咔嚓”,從她的手腕上脫落出一層腕甲。
将其直接給丢進流星镯中,她沒有再猶豫,脫掉了一層腕甲後,她只覺得渾身一輕,身形宛若一顆流星。
她沖上那化出巨大法相的翻天印上空,毫不猶豫直接就給了尤為生猛的一拳!
轟!
一聲巨響傳來,虛空幾乎要炸裂,一陣能量劇烈搖晃,兩股不同的力量撞擊,輻射炸開的源力沖擊極強,即便是遠在千米之外的青陽宗弟子都被轟開了,有不少人是當場吐血昏厥了過去。
咔嚓。
那高仿的翻天印能量不穩的,發出一陣劇烈地抖動,碎裂的聲音傳來,只見它幾乎是在瞬息就不滿了密密麻麻如蛛網般的裂紋。
當即“砰”的一聲直接炸裂,化成碎塊墜落,連帶着那幾件法寶都受到了沖擊,自身都出現了大量的裂紋,幾乎要解體。
“這……不可能!”青鴻大驚,眼中滿是驚駭之色,如何也不信樓婉君竟然一拳就把翻天印給轟碎了!
這是魔鬼嗎?!一拳頭就能有這麽大的威力!
“沒什麽不可能!在姑奶奶這裏,一切皆有可能!”樓婉君沉聲,一擡手,直接捏碎那幾件法寶,就好像是捏斷火柴棍那樣輕松簡單。
青鴻瞳孔因驚駭而一陣緊縮,不僅僅是震驚,更多的是駭然!
因為樓婉君剛才那一拳根本就沒有動用到源力,而是直接蠻力轟擊的!
“你!你這是什麽力量?!”
青鴻感到尤為驚駭,心中掀起了一陣陣的滔天海浪,很想要将樓婉君給看穿,認為她是不是在源府上镌刻某種強大的力量源紋,還故意隐去了源力波動?
樓婉君活動了一下自己胳膊,看起來有那麽幾分邪邪的模樣,鮮豔的唇瓣揚起弧度,精致的面孔上浮現出絕對自信的笑容:“當然是拳頭的力量了,從前都是暴力揍源獸的,今天你卻逼我要用拳頭來收拾你,你——很不錯。”
223憋屈死法
這話要是放在剛才,青鴻是一定會呵斥她太狂妄的,但是現在他卻是不得不懷疑了!
樓婉君是真的有那個手段和底氣來越階斬殺聖者的!
她才多少歲?!就能做到這樣可怕的越殺!?這未免也太恐怖了!
一瞬間,青鴻心中是有退意的。
但樓婉君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放過他們,當初他們一家四口還沒有能力對抗他們的實力,他們是個什麽嘴臉她記得一清二楚!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青鴻父子能對她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下手,可見是沒什麽人性的,她要是放了那才真是見鬼了!
“樓小友,咱們有話好說……”
“說你姥姥!”
樓婉君輕嗤一聲,毒舌得不行,足尖一蹬,踩着飛行源紋,身形敏捷,難以捕捉到她的身影,更別說抓着人強殺了。
青鴻老臉一陣青白交錯,手中殘劍防備着,周身源力波動很大,做出了防禦姿态。
但——樓婉君的拳頭從來都不是吃素的!
她突然出現,一拳狠命就朝着青鴻的源府轟去!
這一拳頭可是不得了,即便是還有腕甲在壓制着,但是她這一拳頭是源力附加,少說也有七八萬斤的神力,如此可怕之力直接轟向源府,饒青鴻是聖者巅峰又如何?
他們始終缺乏強硬的法門、武技,不過是個半道子不齊全的修士,而樓婉君自身雖然也算不得是完善的道統傳承。
但她所有的法門、武技,都來頭甚大,單是這一點就足以甩超他們,所以這一拳頭青鴻是承受不住的。
只見他被這一拳直接轟殺倒飛,整個人就跟一個沙包一樣猛地就砸在山體上,頓時那矮山龜裂出道道裂痕,出現一個巨坑,而後“轟隆”一聲,整座矮山霎時解體。
而青鴻是萬分的狼狽,一頭花白發絲淩亂,衣袍更是破損了不少,口鼻都出了血,五髒六腑一陣絞痛,而源府之傷更甚,不亞于十指齊斷之痛,整個人的靈魂都在顫抖,差點就昏死了過去。
青鴻只覺得自己眼冒金星,全身髒腑就像是移了位似的,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其實以青鴻的實力在夏州城的确是很高了,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了,多少人窮極一生未必能夠修煉到聖者,總的來說,青鴻和樓甫是幸運的。
但同時兩人也是不幸的,他們的聖者僅僅是夏州城這偏安一隅的小城池而已,要是出了這座城池,出去跟那些道統與傳承完善的宗門比試的話,是會被收拾得一塌糊塗的。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夏州城七宗不敢走出夏州城的主要原因,他們沒有深厚的底蘊,靠的都是祖輩累積、摸索出來的道路,一點點地往上爬,很是艱難。
這也是為什麽青陽宗這對父子在發現樓婉君是火鳳之主時,千方百計都要将它給轉移到青穎姿的身上。一旦青穎姿能夠得到成長,那麽她就能得到那些大宗門的賞識,就會獲得系統的道統傳承,這對青陽宗而言是巨大的好事!
只是很可惜的是兩人又都遇上了重生後的樓婉君,而樓婉君她所接受的是最極端最極限最痛苦的訓練,即使她法門是殘缺的,但來頭甚大,甚是不可追溯的至強法門。
說句難聽的,他們兩人的這個聖者實力不牢靠,就像是蜂窩一樣,到處都是漏洞,所以兩個人是非常悲催的,被樓婉君給打成破布袋。
這也是給了樓婉君最深刻的體驗,這就是道統完善與道統殘缺的本質區別。
如果今天換成是另一個道統強大的弟子,只要實力相差得不是很遠,同樣也是可以收拾青鴻老兒的。
青鴻緩緩清醒過來,但樓婉君的拳頭又招呼了過來,揍得他是七葷八素,完全不能自已。
他心中自然是大恨惱火的,同時也很是悲憤不甘的,他們這些存活在底層的小宗門就是這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是想要再往上一步,卻猶如登天之難。
如果他們的道統強大,底蘊深厚,不缺乏各類法門、武技、秘寶這些,又怎麽可能是今天這樣的局面呢?
可見這命運果然是不公平的!
樓婉君可沒心情去聽他心中的悲憤,上手就是胖揍。
從某種角度而言,像是青陽宗、樓宗這樣的宗門在大荒是數不勝數的,他們雖是一宗,但實力和底蘊卻是很尴尬的。
他們就像是貧寒學子和貴族學子,即便是在同一個起點出發,但自身所附加和承載的不一樣,所得的結果就是不一樣,這也是為何大荒的這些宗門強的更強,弱的只能被擠下去,永無出頭之日。
因為沒有底蘊,沒有真正至強的道統。
他們不如鎖龍宗那樣幸運,有鎖龍柱這樣的秘寶加持,所以他們這樣宗門之中出來的弟子,在不同宗門,同等級的弟子中,高低也是不一樣的。
“我恨啊……”
青鴻哀嚎不已,他的源府直接被樓婉君被打廢,身上的劇痛早就麻木了,這連續來了幾十下七八萬斤神力往身上招呼,這絕對是要他老命的。
“父親!”青紹見狀,臉色由之前的狂喜轉為愕然、悲憤,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幾刻鐘之間而已。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父親居然敗了?!敗給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女!?
這怎麽可能呢?!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然而事實就是擺在了眼前的,青鴻直接是被樓婉君活生生被打死的,源府被廢,渾身骨頭幾乎都碎掉了,死得倒是有點慘烈的。
“該你了,是你自裁呢,還是我動手?”
不等青紹回過神來,樓婉君已經是一手拖着死透了的青鴻過來丢在他跟前,居高臨下地說了一句。
然後她從流星镯中摸出腕甲帶上,似乎這腕甲戴的時間長了,被壓制的時間長了,她已經習慣了這種重量,一時之間要是這樣輕松,她總覺得走路都是不踏實的,像是踩在了棉花糖上一樣。
青紹驚恐地看着她,身子不斷地向後縮,可是他又能逃走到哪裏去呢?這個小魔女是不可能會放過自己的,想到當初的事情,他現在是連腸子都悔青了,也恨自己的女兒不争氣。
224一戰成名
青紹臨死前一刻都在怪罪青穎姿的不争氣,她要是有點用,能夠将鳳靈牢牢守住,哪裏還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呢?這一切是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的!
然而,這一切都結束了。
樓婉君解決了這對父子,面色很冷,她拿出了帕子擦拭自己的手掌。
這種殺人的滋味真是不好受,但她清楚只要自己堅持走這條道路,那麽往後她手上的血會越來越多。
這條路注定就是在殺戮中獲得新生的,她別無選擇。
随後她将鎖龍柱收回放進了鎖龍柱,這才慢條斯理地詢問那個族老:“青穎姿呢?”
她可沒忘記青穎姿那個竊賊,偷了自己的東西,态度卻是比她這個失竊主還要激憤和嚣張。
不僅登門興師問罪也就算了,還暗中想要伏殺自己的,要不是自己有點兒底子,那不得被她給收拾了?
“人呢?”那族老這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急忙沉聲詢問身邊的弟子。
這個時候一個弟子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神色惶恐地說:“族、族老……大小姐跑了。”
“什麽?!”那族老瞬間瞪圓了眼睛,頭大如鬥。
剛才他将全程将樓婉君的戰鬥都看在眼中,這要是被她給盯上,要是盛怒之下違背之前說的話,将青陽宗給滅了他們都沒本事反抗!
“往哪裏走的?”不等那族老再問,樓婉君就開口問那弟子,青穎姿會跑在她的意料之中,傻子才不跑呢。
那弟子渾身一震,很顯然驚懼得都哆嗦了,擡着手顫顫地指了方向,“那、那邊……”
樓婉君半眯了一下眼眸,随後沉聲:“小紫!”
青陽宗的人還疑惑着這是叫的誰,只見一匹長得有點怪異的馬匹跑了過來,馬脖子上還挂着一只灰不溜秋的老鼠。
随後樓婉君翻身上去,二話不說騎着小紫就去追青穎姿。
“族、族老……她還會回來嗎?”
等樓婉君走遠後,青陽宗的弟子才顫顫地詢問了一句,心中對樓婉君已經是極為敬畏與恐懼了。
那族老的臉色變幻不定,聲音沉沉的:“老夫哪裏能知道?吩咐下去,所有青陽宗的弟子這段時間都要低調做人,少給我張揚,不能再議論此事,若是誰敢給宗門惹禍,老夫第一時間先收拾他!”
今日青陽宗遭此一劫,只怕這地位在夏州城要落後好長一截了,這夏州城估計是要變天了。
青穎姿在得知青鴻大敗的時候就打傷了青陽宗的弟子逃了出去,現在是隆冬,她連靴子都跑掉了,赤足踩着積雪狂奔,惶恐樓婉君會追上來索命。
實際上樓婉君的确是追上來了,她不緊不慢地跟在不遠處,看着青穎姿狼狽逃亡,只覺得可笑。
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寧欺老來翁莫欺少年窮。當年他們一家實力弱,即便是有父親這位源師宗師坐鎮,也依舊不得這些人的尊重。
不尊重這就也罷了,對他們一家更是毫不客氣,如果自己沒有遇到六屠老祖,沒有這一次重生的機會,現在估計他們一家四口只能在陰曹地府重聚了。
随後她摸出了赤月寶弓,凝源成箭,對準了青穎姿的心髒,箭矢猛然射出。
“噗……”
青穎姿一瞬瞪圓了眼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垂首看着自己胸口的箭矢,感到驚愕不已,倒下去時緩緩轉過身子,見到樓婉君騎着小紫神色冷漠地走過來時,她眼底浮現出大恨之色。
為什麽!?
為什麽這個賤人就是不肯放過自己?!鳳靈她都已經拿回去了,為什麽還要殺了自己?!
樓婉君看着跪倒在跟前的青穎姿,像是讀懂了她眼中的憤恨之色,緩緩開口:“事情可不是這麽算的,你盜我鳳靈,害我受了十幾年的淩辱,使得我們一家因此被人奚落,處處受到掣肘。鳳靈是我拿回來的,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你有什麽資格好憤恨的?憤恨我拿回了鳳靈還要找你算賬?當然要找你清算了!”
這世界上總有那麽一類人存在,拿了別人的占為己有,還理直氣壯,久而久之就真的把這個東西看成是他自己的了。當有一天這東西的主人奪回來後,他們不僅不會感到歉疚和羞恥,反而是以受害者的姿态來控訴你,将一切的錯誤都歸咎到對方身上去。
然而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事實,這件東西本來就不是他的,就算是他奪過來了,總有一天也會失去,有什麽資格好憤恨的?應該是羞恥到把腦袋別到褲裆裏去,一輩子也別見人才對!
東西是拿回來,這些人當然也要為他們曾經所做付出代價的,不是東西拿回來了,這件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的。
有些行為是必須要付出代價的!
但是很顯然青穎姿沒有這樣的意識和教養,所以她認為樓婉君将鳳靈給奪回去了,這件事情就一筆勾銷,不,或許是認為樓婉君欠了她的。
在她看來,樓婉君就不應該把鳳靈給奪回去!樓婉君就應該一輩子凄凄慘慘地匍匐在自己的腳底下才對。
“你們倒是會算計,我不過是拿回我的東西,你當然也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樓婉君冷嗤,對于這種人她也懶得多費口舌,他們骨子裏就是改不掉。
随後擡手又是一箭射中她的源府,直接讓青穎姿死了個痛快。
看着咽了氣的青穎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