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凡間何能與天争(一)

章節名:第二十回 凡間何能與天争(一)

只見“白塵”看那刑天玥慢慢将頭低下,卻也不羞惱,反倒是一直佯怒的臉終于憋不住,笑了出來:“你要做什麽,我可才擦了臉的,絕不可能又有什麽髒東西。”

刑天玥聽她聲音如此靠近,心倒是酥軟了幾分,也笑道:“又?難不成是以前有過?”

“白塵”一聽,卻抿了嘴哼道:“明知故問,還不是你騙我的?快把衣服換下睡覺吧!”說完伸手将他推開。

刑天玥依勢起來,正要自己解了領口的扣子,突然起了歪念,卻轉頭對“白塵”笑道:“你幫我脫。”

“白塵”卻似不懂他的意思,只插起手道:“你又不是不會,為什麽要我幫你脫?”

刑天玥也不想和她兜圈子,湊上前将其下颚擡起,二者鼻息相對時,卻揚起嘴角道:“你我既然是夫妻了,你難道不懂我的意思?”

“白塵”被他挾制住,要轉頭不能,臉上慢慢浮起紅暈。刑天玥以為她會羞憤而言語相激,怕弄到後頭吵嘴,正要放開時,“白塵”卻自己伸手把他的拿開,又轉而一副多情女子的嬌柔媚态,反撫上他的側臉,笑道:“白塵自然懂得。你若是要,只管說了便是,白塵定會好好服侍夫君。”

刑天玥又驚又喜,心中覺得好笑之餘,又期待道:“哦,不知娘子會如何服侍,可莫教夫君失望了。”

那“白塵”原是撫上他臉頰的手,從脖頸滑下,又到了那扣子上,手指靈巧就将那扣子解了,接着又将其裏衣的系帶松開,待觸摸了那精壯的胸膛時,竟不縮回,反是直接摸上。刑天玥不由覺得筋骨酥軟,“白塵”見他眼中情欲盡顯,突然翻了身,卻把他壓在身下,将其上身的衣物全部褪去,又從兩臂撫上,至手掌中與他十指緊扣。最後俯下了身,便吻上了。

刑天玥雖不似那懷溪是久歷情場的,但其宮殿中不乏美姬豔妾,因而對男女之事也是通曉。可卻從未像今日這般還未動作就覺得銷魂蝕骨,如此不由心神蕩漾,便騰出了手起身将“白塵”抱住,糾纏得難分難離。

然正當大動之時,刑天玥腦中忽而閃過一雙淩厲的眼眸,不似別人,竟是白塵平日裏看他的眼睛。再低頭看身下的“白塵”,模樣卻是漸漸模糊起來。

刑天玥當即興致大減,心道:“這雖是美夢,但終究不過是那夢貘的幻境一場。想我刑天玥什麽得不到,卻要在這虛無幻境中拘泥,豈不可笑。還不如速斷速決,直接把這夢境破了罷。”這般想道,就把那眼睛閉了起來,屏息凝神。

展眼那周圍的景象全都變了,刑天玥再睜開眼時,并非是自己卧室,卻是一間女子的閨房,而自己仍舊是躺在床榻上,但衣冠齊整,且四下空蕩,并無他人。刑天玥知道那嬰瑩定是藏在這附近,也不言語,假意仍要休憩時,忽而睜眼就把在屋外偷窺之人用妖霧抓了過來。

那嬰瑩不由嬌嗔一聲。若是普通男子,聽得也是全身酥軟。然刑天玥正氣惱她耍自己作樂,哪裏有心情去憐香惜玉,當下用術法将她困制在地,只審問道:“何人派你來的?你方才不是說要替我解悶,怎麽跑到外面去了?”

說着冷笑了一聲,吓得嬰瑩不敢多說其他,忙道:“陛下也知我原身是貘,以吸食他人美夢過活的。昨夜偶然見了陛下,一是有心想在姐妹中争強一番,二來也因陛下靈力強厚,想着若得了一二,修為也是大增。所以才……”一面說着,一面似是極其委屈,哭得猶似梨花帶雨。然察覺那刑天玥毫不動色,想道:素來聽聞妖王姿色豔麗,比女子還勝上三分,今日一見也是如此;像他這般的人,又豈會因我這容貌而上心?這般想着,又忙将勾人的姿态收起。

刑天玥見她消停了,才悠悠說道:“如此倒是我多心了。卻不知我這夢境,合不合你的口味?要不,我們也做上一番,倒了了你的心願?”

嬰瑩聽後,羞得紅暈浮起,只道:“陛下且寬心,我雖是吸食夢境,但卻不知那夢中是和場景。至于……”原她雖不知那夢裏刑天玥做了什麽,但自小看慣了他人眼色,也知那刑天玥口中所說的事情是雲雨之情。終使心中想要,但眼見刑天玥似乎是怒氣未消,卻也不敢直接應是。猶疑不定之餘,便只作是嬌羞不敢開口。

刑天玥忽而起身上前,卻柔情蜜意一般将她臉頰擡起,原他不笑時已讓人動情三分,這笑了起來,那嬰瑩也不由看癡了,連話也不知該說什麽。

那刑天玥笑道:“如此甚好。想來我那宮裏雖然不缺你住的地方,但想你這脾性,住了進去又哪裏像這外面快活?而且若是我不小心娶了個愛吃醋的王後,她一生氣就将你們都攆了出去,她們還好,你這剛來的就要走的,卻顯得我這妖王太沒情分了。”說着,有意無意地,手指摩挲了她下颚一番,便甩袍離去。

嬰瑩癱坐在地上,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原那刑天玥方才已經放出了殺氣,若是自己将此事說出,指不定日後不放過。于是心中道苦,只恨昨夜不該輕易去招惹對方。

不說那刑天玥喝了一夜的酒,又經歷了此事,自回了自己寝殿休息。卻說白塵和太乙在人間東邊,尋着那銅鏡發出的金光,來到了灤州。

白塵一見眼前這府邸雖比不上天界的宮殿,倒也還過得去。且比起周圍那衆多窄小的民居,一下子就顯得氣派不凡。白塵因去過那京都,知道那人間所謂的皇親貴胄所居自比普通的百姓不一般,于是問那太乙道:“這未來的天子,莫非也是那富貴人?”

太乙點頭道:“先前我想那改朝換代,須得另尋血脈。而今這銅鏡自認定了這位皇親就是下一朝的天子,只怕他确實也是有不凡的本事。只是普通人還好,而今這位周圍護衛衆多,要把這銅鏡交給他,卻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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