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
一只露出的雪峰上,紅櫻桃被一張小嘴含在嘴裏用力吸吮着,玉峰的主人垂眸彎唇,一臉柔情地看着懷裏的嬰兒,那神情真是該死的性感誘人。
站在屏風後的玄色身影眸中燃起幽幽怒火,對那享受着妻子溫柔對待的混小子,咬牙切齒地嫌棄。
盡管那是他的兒子。
“這小子怎麽這麽貪吃啊?朕無論什麽時候來都見他在吃奶。”
徐玉敏輕撫着兒子的背,笑道:“小孩子貪吃貪睡才會長得快。”
“你怎麽就舍不得讓乳母喂他呢,朕小時候也是吃乳母的奶水長大的,偏偏他嬌貴。”龍辰昱的眼中是對兒子滿滿的羨慕嫉妒,這小色胚占了屬于他的雙峰、他的懷抱,甚至是他一直沒能享受到的溫柔,簡直讓他恨得很想将他扔得遠遠的。
徐玉敏滿是愛憐地看着懷中白白嫩嫩的小嬰兒,喃喃自語,“寶寶真乖。”龍辰昱揮手,讓殿內的宮人退下。
他幾步走到床邊,撥開她的衣襟,俯身将另一端誘人的雪峰紅梅含進了口中。徐玉敏身子一僵,鳳目一時瞪得圓圓的,不敢置信地看着這穿着一身玄色龍袍的男人會做出這樣有失身份的事來。
溫熱的乳汁滑過咽喉,唇齒留香。
龍辰昱品嘗得盡興後,火熱的唇舌漸漸移到她的鎖骨脖頸,大手将礙事的衣物剝了下來,氣息漸漸有些失控。
“龍辰昱,你給我滾下去。”怕驚着懷裏的寶寶,徐玉敏克制地低吼,一手覆在兒子眼上,怕他會瞧到不合時宜的景象。
“朕不要……”龍辰昱的手已經扯落了那礙事的亵褲,“敏兒都足月了,該讓朕嘗嘗肉味了。”
徐玉敏懷中抱着幼子,無法好好地抵抗他近似無賴的舉動,很快便被他得逞。龍辰昱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身上,手箍在她的腰間,幫她平衡身子,腰間用力向上沖頂。
徐玉敏随着他的動作起起伏伏,又要分神照看懷中的幼子,心中對他恨得咬牙切齒。
小皇子吃飽喝足後,便在母親的懷中惬意地睡着了。
可憐徐玉敏抱着兒子被迫“騎了很久的馬”,才在皇帝餍足後跌跪在龍榻上喘息。
她抱着兒子,龍辰昱抱着她,在她耳邊親昵地道:“你舍不得皇兒受苦,倒忍心讓為夫受煎熬,你若再不好好伺候朕,朕便讓乳母把他抱走。”
“你——”徐玉敏朝他怒目而視。
“你可以試試朕敢不敢?”
“無恥。”
“朕樂意。”
“虧你還是一國之君。”
“誰讓朕這後宮之中只你一個皇後,朕不找你,該找何人?”對此,龍辰昱是無恥得理直氣壯。
徐玉敏咬牙切齒地道:“臣妾明日便開始給皇上選秀納妃。”
“你說什麽?”龍辰昱龍目微眯,不善地看着她。
“臣妾說給皇上選秀納妃。”她不甘示弱地重複一次。
“很好。”龍辰昱伸手奪過她手裏的兒子,往床榻內側一放,然後反身将她壓倒,惡狠狠地道:“朕就看你明日如何起來去幫朕選秀納妃。”
次日,皇後果真沒能起身。
龍辰昱看着又提出納妃請托的右相,一臉哀傷地道:“朕與皇後患難與共,感情甚篤,她如今聞聽朕要迎新人入宮,含淚啼血,欲與朕決絕,這叫朕如何是好?”
“皇後乃一國之母,當母儀天下,豈可如此嫉妒不容人?為社稷計,聖上亦當廣納後宮,以昌子嗣。”
“皇後尚年輕,且育有一子。”龍辰昱似是猶豫。
“聖上當為社稷百年計,皇後若執意不允,如此妒婦,實難為中宮表率。”
“那右相去幫朕勸勸皇後吧。”龍辰昱終于把包袱甩出去了,破例命人領右相前去見皇後。
聽到右相求見的時候,徐玉敏正抱着兒子在禦花園賞花。
“宣他觐見。”
宮人颔首,轉出去引右相過來,“皇後娘娘有旨,宣右相觐見。”
右相來到徐玉敏所在的涼亭後,恭敬地拜道:“老臣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不知右相大人有何事見本宮?”
“娘娘,請看。”
徐玉敏有些困惑地看了下右相掏出的紙,示意內侍呈上來。
她展開,上面是一篇文情并茂的文章,通篇文辭懇切,要她須有婦人賢德,徐玉敏益發不解了,“大人這是何意?”
“老臣請娘娘為江山千秋萬代計,為聖上選秀納妃。”
“……”
“若娘娘執意不允,臣必奏請萬歲下旨罷黜中宮,另立賢後。”
徐玉敏聞言大怒,一掌拍在石桌之上,只聽一陣碎石崩壞聲,黑玉石雕成的整座石桌碎成滿地石屑。
右相的冷汗刷地流了一身。
這一刻,他頓悟了,難怪聖上對選秀納妃之事遲遲不肯松口,皇後這一身蠻力……太驚悚了!
“你現在就去上奏摺,本宮等着那道罷黜聖旨。”
右相不敢多言,冷汗涔涔地退下了,出了後宮宮門腿還有些打顫。
“右相,皇後可有答允?”見他轉了回來,皇帝隐含期待地詢問。
“聖上,老臣……”萬分同情您啊。
龍辰昱嘆了口氣,“你們若能說動皇後,朕實是不拒絕美人投懷送抱的。”說完,他一臉的哀傷地宣布退朝了。
一進皇後的寝宮,他迫不及待地招來小太監問:“皇後呢?”
“娘娘在寫字。”
“風兒沒跟着皇後嗎?”
“皇子也在。”
龍辰昱連忙來到寝殿,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不由得蹙了蹙眉頭,走近案桌,眼神一冷。
那碗鮮豔的紅水分明是血!
他心頭一跳,急忙抓過妻子上下檢視,在确定她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後才放下心,對一旁的宮女問道:“哪來的血?”
“回聖上,這是從禦膳房取來的雞血。”
“敏兒在寫什麽?”龍辰昱一邊說又朝桌上看去,入目便是腥紅的一篇《白頭吟》。
呃……
“咳咳……你們都退下吧。”夫妻閨房之樂還是只有他們夫妻知道便好。
然後,屋裏便只剩下了帝後和躺在小搖籃裏呼呼大睡的小皇子。
“敏兒生氣了?”
“沒有,”徐玉敏冷冷掙開他的手,繼續蘸了雞血往下寫,“本宮決定寫上一百八十篇讓人張貼在京城四處,讓世人皆知本宮是何秉性。”
“朕也幫忙好了。”這樣皇後的妒名天下皆知,有些事也就好辦了。
在妻子燒着怒火的冰冷目光注視下,龍辰昱沒趣地摸摸鼻子,去看搖籃裏的兒子。
看了一會兒兒子的睡顏,龍辰昱又蹭到妻子身邊,摟住她的腰低聲哄道:“朕不想上別的女人的床,敏兒就當憐惜為夫身子,擋了吧。”
“臣妾認為皇上龍體康健、龍馬精神,并不用擔憂。”
“這個……朕只是對皇後才會興致大發,面對其他女人全然提不起勁,難道皇後想讓天下人都知道朕有此隐疾?”
徐玉敏冷哼,“皇上是說臣妾活該嗎?”
“這樣說也無不可。”
徐玉敏氣極,“皇上還是下一道廢後诏書給臣妾吧。”
龍辰昱臉一沉,長袖在寬大的桌上一拂,桌上東西被掃落,那一碗雞血翻倒流了滿桌,淌在了光可監人的大理石地上。
“嘶啦”一聲響,徐玉敏身上的绫羅錦衣被暴力地撕開,人也被撲倒在桌上。
“龍辰昱——”
“朕給你廢後诏書……”他用力擡高她的臀,從後狠狠地進入她的身體,然後接着道……“才怪。”
腥甜的氣息漸漸彌漫開來,肉體相撞的淫靡聲響也清晰可聞,黏稠的液體順着徐玉敏雪白的大腿淌下。
徐玉敏幾次想掙脫他的箝制,都因無法施力而未能成功,只能恨恨地捶着桌面,咬牙切齒,斷斷續續地道:“你放開……嗯……混蛋……放……啊……放開……”
在龍辰昱狠戾的攻勢下,徐玉敏随着他登上雲端,感受無上極樂,身子無力癱軟。
“還想要廢後诏書嗎?”他貼着她光滑細膩的背,附在她耳邊輕喃。
“無恥!”
龍辰昱扳過她的身子,讓她仰躺在桌案上,再次覆身而上,低頭含住她的一座雪峰吸吮起來。
“哇哇——”龍臨風突然在搖床中放聲大哭。
徐玉敏猛地用力推開身上的人,趕緊前去從搖床內抱出兒子,并将豐滿的乳頭塞進他的口中。
吃到母親的奶水,龍臨風不再哭鬧,一只小手還放在另外一座玉峰上,宣示所有權。
龍辰昱看得額角青筋直抽搐,咬着牙從地上揀了外裳給妻子披到身上。
大皇子龍臨風出生六個月後,由于皇帝的努力,皇後的肚皮又迅速傳出喜訊,只這一回卻鬧得皇後寝宮一片兵荒馬亂。
皇後趴在床沿吐得昏天暗地,急得龍辰昱龍顏大怒。
“廢物,你們這幫廢物,沒看皇後吐得這般厲害嗎?趕緊想辦法……”龍辰昱一邊拍撫着妻子的背,一邊沖着幾個太醫吼,她這次害喜也太嚴重了些,一直吐,吐得他的心都揪疼着。
才幾天工夫,他好不容易養得有些圓潤的妻子就又成了原先那般苗條。
好不容易徐玉敏不再嘔吐,寝宮方才恢複了暫時的平靜。
宮人都知道,皇後娘娘的害喜情況一天不好轉,皇上必定又會抓狂暴走。
徐玉敏虛弱地靠在靠枕上,看着仍是一臉擔心的龍辰昱道:“讓我出宮去吧。”
龍辰昱的臉色瞬間凝冰結霜,鐵青無比。
“我到師父那裏或許會好些。”
他只是陰郁地瞪着她。
徐玉敏抿了抿唇,繼續說服他,“江南适宜養胎,我如今待宮裏也委實難受。”
他依然不語。
“我如今當靜養為宜,皇上……”
龍辰昱陰沉着一張俊臉,道:“在宮裏,待在朕身邊便不能靜養嗎?”
徐玉敏揚眉瞪他。他真有臉質問啊,他沖動起來的時候,哪裏還管她能不能承受?即使不能碰她的身子,也要讓她用其他方式幫他抒解,一點都不體諒她這個孕婦。
四目相對,起初龍辰昱還毫不退縮,慢慢地眼神便有些閃爍。
“我要出宮。”
“上次你離開朕身邊一去不回頭,若非朕派人去請,你只怕這輩子都不會進宮。”他有他的責任,卻撇不下對她的情意,就算讓她落個千古妒後的名聲,他也想将她留在身邊獨寵。
“我不喜歡這裏。”徐玉敏絲毫不掩飾對這座宮城的厭惡。
“朕在這裏,你便也要在這裏,你是朕八擡大轎娶進門的,便是死也要與朕合葬。”龍辰昱微微咬着牙道。
“身後之事,與我何幹?”
龍辰昱看看躺在床內安靜坐着低頭玩布老虎的兒子,嘆了口氣,“敏兒,你這樣撒嬌,會讓風兒笑話你的。”
徐玉敏嗤之以鼻,“皇上還怕風兒笑話嗎?”
龍辰昱握拳掩飾地在唇邊遮了遮,清咳兩聲道:“風兒也才六個月大,不懂的。”
徐玉敏哼了一聲。
“為夫以後會注意的。”不就是讓風兒半夜醒來,撞見了一次他們夫妻行敦倫之事嗎?六個月大的小子能懂什麽?
“讓我出宮吧。”
“你走了,朕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你忘了宮中只有你一個皇後嗎?”朕只有你這個中宮之主啊。
他不說還好,他一提,徐玉敏便忍不住柳眉倒豎,如今天下還有人不知道當今皇後是焊婦,難容他人嗎?
龍辰昱繼續咳道:“朕也是沒辦法。”
“我這醋壇皇後的惡名如今被迫坐實了,只怕會永世留芳的。”
龍辰昱面不改色地道:“那也是敏兒的本事。”
“……”比不要臉的本事,她至今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龍辰昱坐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腰哄道:“皇後就莫要再跟朕鬧了。”
龍臨風看到父皇抱住了母後,扔掉手裏的布老虎,手腳并用地爬了過去,擠進了母後的懷裏,仰着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黑漆漆的一雙眸子滴溜溜地盯着父皇。龍辰昱蹙眉。
龍臨風被母後抱着,又伸手去抓父皇的手,放進只長了幾顆乳牙的嘴裏咬。龍辰昱臉色一黑,手被兒子咬得口水直流。
徐玉敏被這一幕逗得忍不住笑起來,越笑越大聲。
“龍臨風——”龍辰昱惱了。
龍臨風像是明白父皇發怒了,縮回母後懷裏,将頭埋在那豐滿的雙乳間再也不肯擡起來。
龍辰昱更加惱怒了,這個色小鬼。
徐玉敏抱着兒子,躲開龍辰昱探過來的大手,道:“風兒還小,你做什麽?”
“這麽小一點兒他就敢咬朕,再長大他還不反了天?”他怒瞪兒子,心裏怒吼,還不給朕從皇後的胸口爬出來?
“你別老吓他,小孩子要用哄的。”
龍辰昱氣結,要他哄兒?那小子從來只認有奶的母後,平時理都不理他這父皇。
“敏兒,風兒是皇長子,你這樣一味寵溺他是不對的。”
“我有一味寵溺嗎?”徐玉敏揚眉,若不是他總欺負兒子,她何至于時時刻刻将兒子帶在身邊看護?
龍辰昱有點心虛地移開目光,又不着痕跡地瞪了那個縮着腦袋的小鬼一眼。
“朕若不答應,你是不是就要硬闖出去?”
徐玉敏搖頭,心卻想着這宮裏的秘道,她那神通廣大的師父早告訴了她,她何必硬闖?
龍辰昱面色一緩,道:“罷了,如今硬留你在宮裏,于你安胎無益。”
“多謝皇上。”
“且慢謝恩,最多半年你就必須回宮,否則便休再有下次。”龍辰昱說到後面,仍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
“一言為定。”
“哼,朕是金口玉言,難道還會作假不成?”
他反覆無常的時候可多了,當然,這話徐玉敏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呃……
頹敗的竹林,尚殘留着上次大火燒後的狼藉。
道觀內早已不複往昔潔淨寧谧,人去觀空!
徐玉敏瞠目結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相信師父竟然就再也沒回來?
“娘娘。”
內侍的低喚讓徐玉敏回了神,恢複原先的面無表情,“走吧。”
“我們要回宮嗎?”
“我們不回宮。”徐玉敏冷冷地瞪過去一眼。
內侍垂眸退後,皇後又生氣了。
徐玉敏本不願帶一隊人馬出京,可若不帶,龍辰昱死也不肯放她離京,所以,最後她這一國之母便領了幾十號人到了江湖。
內侍、宮女、侍衛什麽都有,如果不是她不肯,他們只怕一定會把整副皇後儀仗全給她擺出來招搖。
馬車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離此百裏之遙的一處小鎮,在鎮上最大的一家客棧投宿。
進門的時候,徐玉敏抱着兒子走到櫃臺。
掌櫃似乎早與她熟識,一見到她來就熱情招呼,“玉姑娘你來了,令師留了信在這裏呢。”
“謝謝。”徐玉敏接過信直接拆開。
一臉和氣的掌櫃看着她懷中機靈活潑的小奶娃,笑道:“這是玉姑娘的孩子吧,長得真是好看。”
“您過獎了。”
“哪裏哪裏。”
看完信,她又問下:“我師父可有口信留給我?”
“有的有的,令師說原來的道觀不能住了,她另尋他處去了,讓小老兒告訴玉姑娘,有緣自會相見。”
“……”師父是嫌棄她龍家媳婦的身份吧?國仇家恨到底不是輕易便能釋懷的,早知今日,師父當初就該阻止她入京才對,也不至于弄得如今師徒連見個面也要随緣。
徐玉敏抱着兒子來到包下的小院,早有內侍、宮女把屋子收拾一新,等着她下榻。
相隔百裏之遙留信,皇後娘娘的師父真是個怪人。
徐玉敏現在害喜的情況好了一些,但仍然孕吐得厲害,她整個人消瘦不已,随行的宮女、太醫無不焦急,可卻也無法可想,只能每到一處地方,便讓人做些孕婦可能喜歡吃的,希望偶爾也能碰上一兩個皇後娘娘中意的菜色。
今晚孕吐之後,接過宮女遞來的水漱口,徐玉敏便懶洋洋地到床上歇着去了。夜半風起,熟睡的徐玉敏猛地從夢中醒來,一雙鳳目在暗夜中閃着光亮。
外面很快響起了刀劍聲,在房中值夜宮女也從睡夢中驚醒,緊張地看着外面。是刺殺嗎?
徐玉敏微微蹙了眉頭,是看她這個皇後不順眼,想要取而代之,還是……江湖仇殺?
江湖?
師父雖然熱衷于湊熱鬧,卻甚少插手江湖事,按理是不該惹上江湖是非的。
那麽會是——腦中突然有個念頭閃過,徐玉敏連忙取衣穿好,将兒子抱在懷中。
“什麽人如此大膽,敢行刺皇後娘娘?”
“江湖恩怨,不與朝廷瓜葛。”
按着方才的念頭略思半刻,徐玉敏确定對方是什麽人了。
宮女取來一件披風給她披上,內侍也在她的示意下打開了房門。
頂上倶是清一色的藍衣人。
海蘭閣!
一個背對月光而立的颀長身影在聽到開門聲時,緩緩投來了目光。
“山野草民給皇後娘娘請安。”
徐玉敏只微微颔首,并沒開口。
“小犬一年前死于非命,草民抽絲剝繭後才發現,殺他的人是平王妃,如今的皇後娘娘。”
徐玉敏淡淡地開口道:“藍玉公子風流之名江湖皆知,只是難免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小犬無狀,死無怨尤。只是老朽身為人父,該當為其報仇。”
“所以本宮才出來見你。”
“娘娘請。”
徐玉敏抱着幼子往前走了幾步。
“娘娘,請放下小皇子,老朽不敢冒犯皇家。”
徐玉敏怔了下,看看離自己不遠的侍衛長,道:“你過來。”
侍衛長小心翼翼地接過皇子,退到衆侍衛後,确保皇子的安全。
“請。”徐玉敏再往前踏兩步,伸出右手做出請的姿勢。
高手過招,招招兇險,毫厘之差有時便會生死相隔。
身形清矍的海蘭閣最後收手退後,腳步微微踉跄,語帶佩服地拱手道:“江湖之地藏龍卧虎,英雄出少年,老朽敗得心服口服,亦感激娘娘手下留情。海蘭閣與娘娘的恩怨便到此為止。”
徐玉敏颔首。
“老朽不再打擾娘娘,就此告辭。”
“且慢。”徐玉敏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娘娘——”海蘭閣主疑惑地停步,轉身。
徐玉敏看了看侍衛長懷中的幼子,淡淡地道:“雖是藍玉公子技不如人,但本宮畢竟傷了他的性命。小兒雖不是天資過人之輩,但一身筋骨勉強也算尚可,不知閣主是否有意收為門徒?”
海蘭閣主大驚。
徐玉敏心中嘆氣,這也是無奈之舉,藍玉公子雖名聲有污,但海蘭閣主卻是位難得的俠義之士,今日之事若被龍辰昱得知,少不得又是一場大麻煩。
行走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海蘭閣上下謝娘娘大恩。”海蘭閣主很快便明白了個中因由,立即向徐玉敏行跪拜大禮。
于是,當朝的皇長子龍臨風便多了一個師父。
遠在京城的皇帝得到消息後,狠狠摔碎了一只玉盞。
他的妻子,一國之母,是那些江湖人可以挑釁的嗎?
最可氣的是,敏兒竟然想息事寧人,不過……風兒既然認了海蘭閣主為師,那麽再大一點扔了出去也就合情合理了。
就是這麽一個念頭,導致後來皇長子龍臨風投入了江湖,視皇位于無物。
又是秋風蕭瑟的時候,徐玉敏的車駕駛進了京城東門。
而宮門之外,一身龍袍的清俊男子正殷殷顧盼。
看到妻子抱着兒子走下車來,龍辰昱臉上浮上笑意,快走幾步向前,“敏兒,你回來了。”
徐玉敏看着疾步迎上來的人,不由得展顏一笑,蹲身施了一禮,“臣妾參見皇上。”
龍辰昱伸手扶起她,看看她懷中睜着黑琉璃陣子看着自己的兒子,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小臉。
“父皇。”
聽到兒子稚嫩清甜的這聲稱呼,龍辰昱呆愣了一下,而後笑意漸漸溢滿眉梢、眼角,忍不住哈哈大笑,“乖皇兒,讓父皇抱抱。”
說着,便從妻子懷裏摟過兒子,在他粉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父皇。”龍臨風眉眼彎彎地又叫一聲。
看着他們父子和樂的情景,徐玉敏也忍不住滿心歡喜。
“走,我們回宮。”龍辰昱一手摟着兒子,一手拉着妻子,轉身向着禦辇而去。
“敏兒一路車馬勞頓,可有不适?”
“臣妾還好。”
禦辇之上,龍辰昱逗弄着兒子,享受着父子之樂。
徐玉敏因身子重了,便倚在軟靠上看着他們玩鬧。
回到了寝宮沒多久,龍臨風便睡熟了,被宮女抱了下去。
看着身子又變得豐潤的妻子,龍辰昱滿意極了,雖然這幾個月看不到她,但她現在健康平安地回到身邊,他已很滿足。反正,懷孕的前三個月也是不宜行房事的,與其看得到吃不到,徒生煎熬,還不如由着她到外面走動散心一下。
徐玉敏一見他目光中的熾熱,立刻一驚,起身想要躲開他。
卻不料龍辰昱早有防備,一下就将她箍住,低頭在她耳側輕吻,“餓了朕幾個月,還不曉得慰藉朕一下,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別……”徐玉敏有心推拒,身子卻先軟了。
龍辰昱剝開她的衣裳,見到那對豐滿的玉峰,立刻如餓狼一般壓了上去。
有節制地親熱一番後,徐玉敏被他抱在懷中撫弄,想掙開又渾身酸軟無力。
“敏兒。”
“嗯?”
“朕此生便守着你一人,好不好?”
徐玉敏擡頭看他。
龍辰昱拉着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吻,迎着她的目光,認真地道:“朕只守着你,你也守着朕,你既不在乎那些虛名,便當一個悍婦妒後又何妨?”
她看着他不說話。
“朕并非貪戀這至尊之位,只是有些責任朕不能推托,可朕不想負你。這般硬拘了你在身邊,也知你不情願,但除此之外,你要什麽朕都許給你。”
徐玉敏眨了下眼,伸手輕撫着他的臉頰,“你願意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龍辰昱握住她的手,堅定而誠摯地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你若不負,我便不離。”她許給他承諾。
龍辰昱狂喜,“敏兒,朕的敏兒……”
“只是,他日你若有負誓言,也要容我離開。”
“朕不會給你離開的機會的。”
史書記載,崇光帝一生,只娶一後。
崇光帝徐後,史上最強妒後悍婦。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