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若連喜歡的話都說不出口,那還不如放棄

? 我看完厚厚的設計稿書,準備起身去餐廳吃飯,霍滄笙叫住我,“去吃飯?一起吧,我請你去外面吃!”

“好啊!”難得霍滄笙單獨請我吃飯,自然欣然答應。

他起身把地上的書抱在懷裏,我跟在他身後,等他把書一本一本放回原位,他記憶力很好,每本書在哪裏拿的從來不會弄錯位置。

從圖書館出來,他的手一直插在上衣口袋裏,不知道怎麽回事,每次和他單獨相處,我都會顯得緊張,手足無措。

跟着霍滄笙出了校門,左拐走了二百米,到達公車站點,我一想不是在學校附近吃飯,有些擔心回來會晚,開口問他,“滄笙哥,我們坐車去哪?”

“去了就知道,放心不會很晚回來!”原來他知道我的擔心。

我沒有在問他,跟着他上了公交車,他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我挨他坐下,這幾天天氣變得暖和,車窗外的街道上的枯樹已經開始發出嫩綠的芽,他一直盯着窗外,我一直盯着他。

在過了四站後,霍滄笙帶我從那下了車,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很陌生,雖然在這個城市居住了二十年,我卻沒有來過這裏。

這裏的街道很蕭條,只有叢樹密集的人行道,街上行人很少,我不由緊張的跟緊霍滄笙的步伐。

“到了!”他在一家不算高檔的餐廳停下腳步,指給我看,“就在這頂樓,露天餐廳!”

我點點頭,跟着他走進餐廳的電梯,一共五層,上了頂樓,就聽到有電吉他的聲音,伴随着五月天的《如煙》的歌詞,緩緩而來:曾經是愛我的,和我深愛的都圍繞在身邊,帶不走的那些遺憾和眷戀……

霍滄笙拉我坐在最靠邊的地方,桌子正對着望過去是正中央唱歌的年輕人,霍滄笙點了二份餐,把菜單還給服務生,端起茶杯同我說話,“一年前發現的這地方,你是第一個陪我來的!”

我四處張望,從下面看到的樹木在這裏只有翠綠的枝桠,想想夏季樹葉茂密的時候,這地方看上去就像在叢林之中的空中餐廳,果然是個雅處。

我回過神問他,“剛剛你說什麽?”

“沒什麽!”他不再說,我也沒追問,享受着美妙的音樂和叢林的風光,跟霍滄笙吃了一頓美好的午餐。

他買了單,我們又坐公交車原路返回學校,他送我回宿舍,我剛走上宿舍樓樓梯口,他突然跟我說,“你以後要是有喜歡的人,一定要第一個告訴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替你看看他值不值得你喜歡!”

“……”我先是一陣沉默,要我說我喜歡的人是你,然後還是笑着說,“嗯,我知道,謝謝滄笙哥!”

他沒說話,一直望着我,盯的我有些不好意思,轉身先上了樓,興沖沖的跑進宿舍,孟佳期已經考試結束回來了,只有鐘情還沒回來。

孟佳期看我心情大好,問我,“雲羨,又去哪裏混了?”

“我今天突然覺得,我和霍滄笙這八字還真有那麽一撇!”我朝床上一坐,撐着雙手跟孟佳期這樣講。

“他也許只是抛出了那麽一個點,你自己添油加醋成撇了吧,若連喜歡的話都說不出口,那還不如放棄!”孟佳期今天說話顯得很怪,我立刻摸了摸她的頭,确認沒發燒。

我問她,“你今天怎麽了?受什麽刺激了?”

“我就問你一句話,于沐言是不是跟你表白了?”弄了半天,居然是因為于沐言。

“我拒絕他了!”我誠懇相告,又很奇怪,“你怎麽知道?”

孟佳期跟我說,“今天考試結束撞見他了,他自己跟我說的,雲羨我想放棄他了!”

“為什麽呀?”孟佳期喜歡于沐言比我喜歡霍滄笙要久的久。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那麽一個感覺,感覺于沐言會把你記一輩子,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雲羨,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覺得我該為我自己活着,為我自己努力了!”孟佳期說的十分誠懇。

我沒再說話,和孟佳期難得變得安靜起來,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她抽鼻子聲音很小聲,但我還是知道她在哭,可我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此刻我只希望孟佳期真的像她說的那樣,為自己而努力。

時間轉眼如瞬,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了,于沐言和霍滄笙馬上就要離開大學,因為不同系,我無緣參加他們的畢業晚會和畢業典禮,看不到他們的風光,我只是從曲觞口中知道霍滄笙選擇留在這個城市,把去MK公司的名額讓給了一直向往的于沐言。

于沐言整裝待發要飛往外省之前,在我們以前聚會的KTV請客,邀了很多朋友,當然包括我、孟佳期和鐘情。

我們三個去的時候,于沐言已經和他的幾個死黨喝的正歡,我在聚會的人中尋找霍滄笙,于沐言直接告訴我說,“他沒來!”

于沐言見我沒吱聲,又繼續補充說,“說是要做一些公司評估,方便他入職後了解公司現狀,你說他也真是好,一去就是總經理的職位等着,雖然公司小,但名號在,也讓人覺得有霸道總裁的味道!”

我問他,“你為什麽不打算留在這發展,你爸的投資公司不打算繼承?”

“他打出來的半片天,我一分不出就得,不是我的作風,我想過了,在MK好好幹,有了出息,再回來拼,也就給自己定了五年吧!”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靠我坐了下來,把胳膊搭在我肩上,“小師妹,五年之內你要是還追不上霍滄笙,就跟我得了!”

“只要你不在,我追上他是分分鐘的事情!”我朝旁邊唱歌的孟佳期坐了坐,隔開和于沐言的距離,他也沒朝我這裏挪。

于沐言問我,“我後天的飛機,正氣水會去送我,你去不?”

“去,怎麽不去,我還要給你在機場唱一路順風呢!”要是他五年不回來,倒也是讓人想念,好好告個別,也是正事。

“幹嘛後天唱啊,今天就唱!”于沐言把放在桌上的話筒遞給我,又叫點歌臺的哥們,“點一首《祝你一路順風》,讓我小師妹一展歌喉!”

我站在立麥前,望着于沐言頭上牆壁挂着的小屏幕,歌詞緩緩而出,于沐言端着大大的啤酒杯目光一直望着我,我唱着歌,心裏很不是滋味。

沐言哥,如果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就好了,我們仍然可以一起吃飯、逛街、聊天,你牽我的手,勾我的肩,搭我的背我不會躲開,你說調笑我的話我不會在意,依舊做很棒很棒的朋友,把你當做親人一樣看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需要斟酌會不會傷了你喜歡我的那顆心,你也不會為了逃避離開這座城市,離開我。

唱完歌,于沐言帶頭為我鼓掌,我借着麥問他,“沐言哥,今年10月我二十一歲生日,你回來不?”

“那是肯定的,我還等着糊你蛋糕呢!”他笑着,我卻很感傷,想想他要離開五年,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到時候我指不定多想他呢。

聚會到很晚才結束,于沐言打車送我們回學校,到校門口的時候,他突然上前抱住我,頭重重的擱在我肩膀上,同我說,“雲羨,不要做讓自己傷心的事,要知道愛情很容易讓人犯傻,你要清醒!”

像是關心,又像是警示,我重重的點點頭,他才松開我,依舊咧着嘴笑,“回去吧,要是睡過頭趕不上送我上機,就別去了,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哭!”

他轉身,步伐沒有停頓,留給我背影,孟佳期過來攬住我的肩,安撫我的情緒,“他不是怕你哭,是怕自己哭!”

我反過身體抱住孟佳期,眼淚肆意流出,我模糊的看見一個身影,個子很高,剪着和霍滄笙一樣的發型,穿着黑白相間的薄衛衣站在我們身後。

“雲羨!”他叫我,我沒看錯,是霍滄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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