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1)

整個王府的人,包括李容欽在內,怎麽都沒想到,連日來王府多起失蹤案的罪魁禍首,居然是王府馬廄裏負責喂食刷洗馬匹的長工小六子

那小六子被李忠派人給五花大綁抽了個結實,關到王府的地牢中等候發落

失蹤的那十來個丫頭也全都被找了回來,不過有幾個人被關在倉房裏連續餓了好些天,雖然倉房裏的一口大缸內裝着半缸水,不至于渴死,但多日沒有進食,幾個丫頭都餓得面黃肌瘦

李容欽當下便吩咐李忠把府裏的幾個大夫全都叫了過來,經過一番診治,命算是暫時保住了,不過還要多加調養休息,每天照三餐的喝補藥才能徹底恢複

折騰了這一整個晚上,大夥兒也都累了,在李容欽的命令下,衆人紛紛散去,各自回房裏休息

穆環貞的心情十分複雜,因為李容欽的手臂在救她的時候受了傷,可除了她之外,旁人似手都沒有發現

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躲進着衆人的視線,受傷的那條手臂,被他很巧妙的藏了起來

李管家沒發現,韓飛、韓翼沒發現,就連給那些丫頭看病的大夫也沒發現

她有心想和府裏的大夫知會一聲,可李容欽卻用眼神示意她最好不要多嘴

直到兩人回房,她才問出心底疑問,“你手臂受傷了,為什麽不順便讓大夫給你瞧瞧?”

掩好房門的李容欽回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在沒有查清事情的真相之前,如果被人知道小六子傷了本王,他的下場,就是必死無疑”

聞言,穆環貞不由得感到意外

原來他之所以隐瞞自已被刺傷的事實,是變着法子想要保住小六子的性命?

她不由得多看了李容欽幾眼,眼底盡是複雜的神色

“你還傻站在那裏做什麽?自家夫君的手臂受了傷,身為娘子的你,是不是該盡盡做娘子的義務?”說着,他慢慢掀開衣袖

映入穆環貞眼底的,是一片刺眼的鮮紅

她有心想回他幾句,說自己不是他的妻子,可一想到他的傷是為了救她而産生的,便不由自主的咽下了胸口的不快

幸好她以前在醫院工作,雖然只是個心理醫生,但簡單的包紮她做起來還是很得心應手

李容欽垂頭看着她認真幫他包傷日的模樣,不禁有些失神

這穆家大小姐雖然生得并非傾國傾城,但五官還算精致,眉眼也很靈動

尤其是她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小嘴,不說話的時候例是挺可愛的,泛着粉女敕的光澤

似乎是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穆環貞擡眼,正好望進他的眼底

她胸口驀地一跳,一時之間竟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境

身為一個心理醫生,她自認自己閱人無數,不管是陰郁型、開朗型、放縱型還是優柔寡斷型,她都可以在最快的對間內,透過語言準确無誤的分析出對方的性格弱點

可李容欽卻是一個例外

無論是他的外表還是內心,對她來講,都像一團解不開的謎

尤其是他那雙堪藍的眼脾

乍看之下,深邃而充滿誘惑,看得久了,深藏在體內的靈魂,便會不由自主的受其蠱惑

難怪明月會說,六王爺長得與旁人不一樣

在現代社會,這種擁有歐洲血統的混血兒或許司空見慣,可在古代社會,這樣的長相,便是異類

就在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被他所吸引的時候,李容欽卻像惡霸一般的勾住了她的下巴,邪笑道:“娘子,你的眼神很挑逗,為夫雙腿間的小兄弟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聞言,穆環貞臉色瞬間漲紅

手狠狠一用力,系在他手臂處的布條,就這麽勒住他的傷口

李容欽吃痛,眉頭緊皺,喉間悶哼一聲

“你這狠心的小番婦……”他目光一暗,趁她不備,反身将她壓在來上,唇邊勾起牙擠按的弧度,“膽子不小,連本王的權威也敢挑戰,很好,本王就喜歡你這種有個性的女人”

說着,用力壓下一吻,火熱的舌強行撬開她緊咬的牙關

被他突然襲擊的穆環貞來不及驚叫,雙唇微放,便被他得逞的闖入領地

這男人的吻仿佛對對刻刻都帶着野蠻和霸道,任她掙紮閃躲,始終逃不開他的掌控

他的大手趁機撩起她的衣襟

冰涼的手指碰到溫熱肌膚的時候,她渾身上下打了個大大的冷顫“你想做什麽?!

壓在身上的男人壞壞一笑,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

随着這句話自唇內吐出,他邢不規矩的大手,也順勢扯開了她的衣帶

穆環貞閃躲不及,只能在他的唇瓣再次壓下來的時候,氣惱的狠狠咬了他嘴巴一口

李容欽吃痛,眉頭一皺,嘴裏罵着,“你這小母老虎,連本王也敢咬?!既然你一點也不怕點燃本王的怒火,本王就讓你知道惹怒你夫君的下場,是不是你承受得起的!”

通過漫長的時光隧道,鐘靜怡發現自己回到了文明的現代社會,平安夜的午夜十二點,當鐘聲響起的時候,人群裏傳來歡呼聲和笑鬧聲

打開那個生人送給她的小黑盒子,結果裏面空蕩蕩,根本什麽都沒有

她心有餘悸,卻也松了口氣,原來,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她憑空想像出來的

躲過吵雜的人群,她飛快的步出聖誕舞會現場,出門攔了一輛計程車,飛快的報出她家裏的位址,要來司機盡快送她回家

她是家裏的長女,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大弟和二弟是雙胞胎,目前正在讀大學,小妹今年只有十五歲,再過兩個月就要面臨基側

平安夜這晚,家裏所有的人幾手都安排好屬于自己的節目

她歸心似靜,下了計程車直奔家裏

推開家門的那一刻,她很意外的看到父母以及弟妹都聚集在客廳裏有說有笑,似手很熱鬧

“爸,媽……”

她熱淚盈眶,內心激動不已

她回來了

她終于回來了!

就在她想沖進房間,撲進母親懷抱的對候,她卧室的門卻被人拉開從房裏走出來的女子,和她擁有一模一樣的容貌

“靜怡,你洗澡怎麽洗這麽久,快過來看看,這是我和你爸爸前天在親戚家拍的照片……”

被叫做靜怡的女子,笑着朝她父母的方向走過去

一家人聚在一起看照片

而站在門口的她,則完全被人給忽略了

她瞪圓了雙眼,想要沖進房間內大聲對父母講,她才是他們的女兒,她才是真正的鐘靜怡

可是意外發生了

她發現自己的雙腿就像生了根,站在大門口……步也動不了

為什麽會這樣?

那是她的父母、她的弟妹、她的家庭、她的世界……眼前一道金光閃過,刺眼得令她不得不閉上雙眼,金光散去之時,再睜開眼,她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化妝舞會上

“小姐,咱們又見面了”

講話的男子,身穿合身的西裝,只是她無法看清他的五官,不過他那空靈的聲音,卻勾起了她的記憶

“你究競是誰?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麽回事?”

那男子笑了笑,對她道:“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在這個世上,有三個人的五宮,長得一模一樣無法分辨,說不定哪一天,機緣巧合之下,你就會頂替別人的人生繼續生存下去”

鐘靜怡大乳,“可是我并不想頂替別人的人生,我只想做回鐘靜怡,只想做回我自已!”

“晚了因為已經有人頂替你的位置,做為另一個鐘靜怡,取代了你的人生你現在是穆環貞,從此以後,你也只能做為穆環貞,代替她在屬于她的世界裏繼續活下去

“如果你違反游戲規則,那麽等待着你的,就只有死亡……”

“不可以不可以這不可以”她大吼着,尖聲叫着

當她猛然睜開眼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心髒劇烈的跳動着

睜開眼後的世界,熟悉而又陌生

她又回到了古代,那個見鬼的天闕王朝

夢裏的一切,讓她無法分蚌眼前所見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闖進來的是她的貼身丫頭明月,“小姐,您怎麽啦?遠遠的就聽到您在房裏叫喊,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如果您不舒服,我這就給您叫大夫過來瞧瞧”

她落然的看了明月一眼,內心深處的情緒說不出是無奈還是悲衰

她搖了搖頭,喉間帶着幾分便咽,有些想哭卻哭不出來,只能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回道:“我沒事”

明月看清她的面孔後,臉色有些不自然,她捂着小嘴,表情十分耐人尋味

穆環貞不解的問“明月,你怎麽了?”

“呢,是這樣的,剛剛李管家告訴我說,還有半個對辰是王府用早膳的時間,如果小姐醒了,應該可以趕得上和王爺一起用膳”

說到這裏,明月的小臉紅了幾分

見四下無人,她湊到穆環貞耳邊,小聲道:“小姐,外頭傳說六王爺長相兇惡面目可憎,看來那些傳言有些不真實呢”

這倒不是她八卦,之前在穆府的時候,她常聽府裏的丫鬟婆子都在議論六王爺的是非

主要是因為這六王爺平日很少在京城出沒,大夥好奇,關于他的傳聞自然就多了,但也都是人雲亦雲,虛假的成份居多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實在無法将“長相兇惡、面目可僧”這樣的詞語用在六王爺身上

一提起李容欽,穆環貞的心情更抑郁

昨天晚上她不過就咬了那男人一口,便被他狠狠的報複了一夜

那男人根本就是一只被餓了好幾天的野獸,折磨了她整整一夜,直到淩晨,她才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

“小姐,您臉色有些不大好,如果您實在沒力氣去前廳用膳,我讓人把早飯給您端過來在房裏吃吧”

“不用,我還沒那麽嬌弱”

穆環貞揉着酸痛無比的腰慢慢穿了衣裘下了床,當她坐到梳妝臺前準備梳頭發的時候,就見銅鏡裏的自己,額頭的位置上,被人用毛筆寫了一個“王”字

包讓她吐血的,是她的左頗寫了一個“母”,右頰寫了一個“老”,下巴上畫了一只形象不雅的小老虎

沉默三秒鐘後,穆環貞終于忍無可忍的大乳出聲,“李容欽,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

當穆環貞氣沖沖的殺到大廳,準備找李容欽算帳的對候,就見諾大的王府正廳內,跪着一個年輕人

仔細一瞧,那年輕人正是昨天晚上被五花大綁,關到王府地牢的小六子

身着一襲青色衣袍的李容欽種清氣爽的坐在正廳的主位,跷着腳,正棒着丫鬟奉來的熱茶,慢條斯理的喝着

兩旁站着王府的幾個管事

李忠和韓氏兩兄弟也在

就算穆環貞此刻有多麽的想把那坐在主位的嚣張王爺宰了喂狗,她也沒辦法在這樣的場合裏發瘋

暫時咽下心裏的不滿,她踩着小碎步進了正廳

李容欽見她向自已走來,臉上頓時染滿戲蟾的笑意,“娘子你醒啦?”

她含恨瞪了他一眼,心裏暗罵這李容欽絕對是她這輩予見過的男人中,最惡劣、最可恨、最無可救藥的那一個

王府的下人看到穆環貞進來,也都上前一一行禮,嘴裏恭敬的喊她一聲王妃

她多少有些不自在,畢競這個位置的正主其實并不是自己

真正的穆環貞下落不明,而她,則是不得已的頂替穆環貞的人生,代替她在這個時代繼續活下去

地上跪着的小六子早吓得縮成一團,哭得淚流滿面,還不忘給李容欽磕頭求饒,嘴裏重複喊着,“奴才冤枉啊,奴才什麽都不知道,那些事情真的不是奴才做的,求王爺明察秋毫,還奴才一個清白啊”

李忠聞言,上前用力踹了他一腳,“你這小子還敢狡辯?昨天晚上,是王爺親手把你綁起來的,這府裏上下多少雙眼睛都看見你綁走那些丫鬟,你現在又來說冤枉?別忘了那些被你鎖進倉房的丫頭,如果不是被王爺及時發現,早就已經餓死在裏面了”

被踹了一腳的小六子哭得更猛了

他不斷的給李容欽磕頭,“王爺啊,這事奴才真不知道,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奴才就發現自己睡在王府的大牢裏,李管家口口聲聲說奴才綁了府裏的丫頭,可是王爺您想想,奴才和那些丫頭無冤無仇的,怎麽可能會在半夜做出這種糊塗事?”

那小六子哭得直打顫,他實在也是被眼前的陣仗吓壞了

李容欽沒搭理他,吸了口香茶之後,目光院向韓飛韓翼兩兄弟,“我讓你們查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

韓翼上前,壓低了嗓音享報,“回主子,屬下已經去小六子與人同住的屋裏打聽過了,他們都說這小子平時老實得很沒什麽脾氣,性格也軟弱,不像能做出這種混帳事的人,不過……”

他猶豫一陣,又繼續道:“和他同屋有一個叫小喜子的長工說,這小六子最近好像有夢游的症狀,有次那小喜子半夜去外面解手,看到他從房裏出來,小喜子和他說話,他卻沒吭聲,當時只以為他是在夢游,所以也沒理會,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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