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中風大厥

江盈惠心中就有點後悔起來,幹嘛要跟這個老太婆争,這自古以來,最喜歡碰瓷的就是老不死,本身毛病就多,到時全賴在她身上,她找誰說理去。

“爹。”

等到屋中人都退了個幹淨,只剩紅嬷嬷等幾個得力的老嬷嬷在跟前,江盈惠站在床邊,看着鎮國公的背影,聲若蚊蠅地喊了一聲。

鎮國公的背有些佝偻,他其實還不到五十,他沒有回頭,只微微擡了擡手,制止了江盈惠吭聲。

紅嬷嬷見狀,便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江盈惠身邊,冷聲道,“世子妃,屋中人多事雜,閑人不好留,您先外邊侯着吧。”

江盈惠雪白的面上泛上一層紅暈,胸口跳動了兩下,她瞪了紅嬷嬷一眼,見鎮國公仍然不出聲,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這個老不死的,身邊一堆老不死,說話這麽難聽,她自己忽然暈倒了,關她什麽事?說她是閑人,她忙地很!要不是被喊到這裏,她早在想怎麽去明心庵給麗人坊打廣告的事了。

說起來,晚膳還沒用呢,從宮裏出來,連口水都沒喝。

江盈惠在外廳中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可以入口的東西。

她轉頭往內屋瞄了一眼,心中估摸着,等太醫來給鎮國公夫人看診,怎麽着都得一兩個小時,她完全可以乘着這個時間回浮煙院一趟,吃點東西,然後再拐回來,人不知鬼不覺,真是個好主意!

“夫人心火暴盛,肝陽暴張,風火相煽,血随氣逆,上沖犯腦。導致氣血逆亂,上擾腦竅,是以才厥過去。”原太醫手中毛筆在紙上唰唰地飛舞,很快列了一個方子,“夫人這般年紀,也該修心養性,淡七情,以免情志過極,氣機郁滞。”

鎮國公拿過方子略看了看,便把它遞給了一旁的紅嬷嬷,他看向原太醫,“不知夫人這症,可是中風?”

“鎮國公眼明。”原太醫點點頭,“夫人這症确實是急中風,幸虧夫人底子不錯,這又是第一次患病,所以才沒有什麽大礙。”

“不知母親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榮華景坐在床邊,轉過頭看着原太醫。

原太醫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搖搖頭,“這厥症,是心神傷損,什麽時候醒過來要看夫人本身的意願,少則三五天,多則三五年也是有的。”

“三五年!”榮華景站起身,帶地那椅子都有些晃動,他顧不上那椅子,徑直走到原太醫身邊,抓着他的寬袖道,“原太醫,母親身子一向安康,怎麽會需要睡那麽長時間,你莫不是在哄我玩的。”

“世子,老夫只當你這話是少年無知。”原太醫胡子一翹,袖子一甩,鼻子裏哼了一聲,背了醫箱就往外走,“老夫行醫這麽多年,從來不開病人的玩笑!世子以後若是還有這話,便另請高明吧!”

榮華景的腦子裏亂亂的,也沒聽明白原太醫的話,他還要追出去問個明白,卻被鎮國公喊住了,“雲寒,休要胡鬧。”

鎮國公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疲憊,他走到床頭,看着床上緊閉着眼睛的鎮國公夫人,渾濁的眼睛裏泛了酸意,“秋荷一向是個要強的,定是三五日就醒了的。”

什麽三五日?江盈惠站在房門口,聽到鎮國公的話,一頭霧水。

怎麽她才去吃個晚飯,回來這房裏就陰沉沉的,榮華景和鎮國公好像都面色陰郁地厲害,難道是老太婆不好了?

哈,那可太好了!最好就這麽睡死過去!省地醒來找她的麻煩。

“縣主,你在這兒偷看什麽?”紅嬷嬷不陰不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江盈惠吓了一跳。

她轉過頭,看着一雙眼睛陰陰盯着她的紅嬷嬷,怒道,“你走路沒聲音的啊,大白天的裝鬼,想吓死人吶。”

紅嬷嬷沒有說話。

“惠兒。”

江盈惠的身子一僵,是鎮國公。

這個府裏面,最讓她膽怯的人,不是榮華景,是不怎麽管她,一年到頭跟她除了逢年過節就碰不上面的鎮國公。

上次,他這麽喊她,是她動用了府中私庫,拿了十萬兩銀子。

江盈惠轉過身,低着頭,恭恭敬敬地喊了聲,“爹。”

“你跟我來。”

鎮國公背着手,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江盈惠左右看了看,找不到榮華景的身影,只能硬着頭皮跟上去。

兩人到了鎮國公的書房。

鎮國公的書房裏全是書,一排排的書架,撂地一堆堆的書冊,屋子的空氣裏都是濃郁的墨水味道,讓江盈惠十分不舒服。

鎮國公坐在書房正中的桌案前,擡頭看着江盈惠,看得江盈惠心裏直犯嘀咕,良久,他才道,“靜姝五歲了,你嫁到我們鎮國公府,也有六年了吧。”

“爹說的是。”江盈惠有些搞不清楚鎮國公到底要跟她講什麽,她不喜歡動腦子,所以非常不喜歡別人這樣繞着彎跟她說話,結婚六年就六年,為什麽要提靜姝,“我跟雲寒成婚六年了。”

“你是陛下親封的蕙蘭縣主,雖然沒有食邑,可到底是正三品的官階。”鎮國公頓了一下,“雲寒只是個校尉,上不得品的散官,配雲寒,着實是委屈你了。”

江盈惠不說話,心道,你們知道就好,本縣主下嫁,那是你們鎮國公府天大的福分,平日裏對我好點,別不拿正眼看人,我江盈惠能帶給你們鎮國公府的,可不單單是縣主的頭銜!還有數不盡的好處呢!

鎮國公看着江盈惠,她略低着頭,露出一點面上的雪白,纖細的腰身,仿佛風一吹就會倒,楚楚動人,這樣的女子,确實是有些別樣的風情,也難怪會迷住雲寒,只是,這美人的心機手段,委實就比她的外貌遜色了許多,當真是暴殄天物。

“雲寒大概也知道你們之間的差距,所以平日在我和秋荷面前說起你,只有好的。”鎮國公面上晦暗,深邃的眼睛中泛着暗湧,“秋荷只得雲寒一個兒子,愛子心切,難免有些偏頗的時候,我忙于朝中政務,也無心顧及後宅之事,是以讓你受了不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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