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白灼之死下

這天地間若是說到消息靈通,自然要數火鳳一族。

雖然火鳳一族被那天庭說成是魔族,不過這也難以更改百鳥之王鳳凰一族的地位,所以只要有鳥兒的地方,就一定有火鳳一族的人,所以白灼被人抓住的消息很快就由蚩黎告訴了白夙。

若是知道再次見到白灼會是那樣的情景,白靜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帶上白念,無論如何也不會帶上白念一同前去,還記得蚩黎曾經阻止過,要求白念留在須彌山等待的,是她一時心軟勸服了所有人,帶上白念一同去的,所以此後的一千年來,只要想起這件事 ,她就會無比的自責。

那是一處猛虎上山的純陽之地,就連山上種下的樹都是至純至陽的紫陽松,在那山頂最大的一片林子裏,白灼毫無感覺得被人吊挂在樹上,整個人都已經是灰白的顏色,只是一眼,白靜就知道白灼已經離死不遠了。

白夙在看到白灼的那一眼究竟徹底崩潰了,不顧一切的沖向那顆紫陽松,完全忘了那個将他們引到這裏的人其實就是他的師傅,那個上天入地沒有幾人識得,可所有人都不敢無視的人,菩提老祖的師弟南螯老祖。

那株紫陽松的周圍自然被人布下了結界,此時的白夙其實嚴格說起來也不過就是一六尾的望月狐,沒有了得天獨後的九尾仙體 ,他此時就連白靜都敵不過,更何況是南螯老祖布下的結界。

白灼不知道是因為蠱毒發作,還是被人封住了六感,無論白夙怎麽沖撞結界,怎麽呼喊她的名字,白灼就只是那樣閉着眼睛,靜靜地在樹下旋轉着,随着并不大的微風輕輕的搖擺着,看着已經先是一句屍體的感覺,而白念那時候就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緊緊地抓着白淨的衣袖。

“師哥,這個女人就要死了!師傅要你親眼看着這個女人化為白骨,讓你知道作為修仙的人,什麽都是假的!若是你現在回頭,我會跟師傅求情,讓他原諒你的!”

那個女人,那個名叫九天玄女的女人就那樣得意的站在結界內,嚣張的一腳踢在白灼的身體上,紅紅的衣料白色的鞋印,是那樣的顯眼,白靜明顯的感覺到就在那一刻…,就在那一刻白念的氣勢突然大漲,就要沖出去的人,卻被白靜不放心的一把拉住,而後兩人就是一番拉扯,直到蚩黎看不過去,開口說話。

“九天玄女,這樣癡纏一個不愛你的人,何必呢?你這樣子不覺得難堪嗎?非要将自己弄成所有人的笑柄!”

蚩黎說話有時候就是刻薄,這一點白靜從一開始就知道,只是她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之下,蚩黎居然還會選擇激怒那個九天玄女,而不是乞求九天玄女放人。

白夙整個人像是已經瘋掉一樣,雙眼血紅的看着結界之內的九天玄女,嘶吼着不住地用手指刮扯着那結界,眼看着就要失去理智。

“你放了我娘!不然 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白念被白靜死死地抱在懷裏,不知道是不願還是沒有用盡全力,只是死死地看着緩緩搖晃的白灼,對着那九天玄女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知從何處得知消息的靈彥和黑曜突然在此時 翩然而至,無奈的看了眼幾近癫狂的白夙,兩人便一同施法,想要強硬的破開那結界。

“舅舅!舅舅!娘親,娘親!”

看着突然出現、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的兩個上神,白靜整個人都傻了,果然是跟白灼臭味相投的人,這一出現就說動手的事情,也只有白灼和眼前這兩個惹禍精才能夠做的出來。

白靜發呆,白念卻沒有因為二人的出現表現出任何的吃驚,伸手推開白淨的手臂,整個人就已經沖到靈彥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孩子似的,無助的反複重複着,卻遲遲沒能說出接下來的話。

“念兒,一起來!”

靈彥是知道白念的能力的,沒有分神安慰,反而是立刻提醒白念,三個人竟然在幾息之間将那結界撞破,最後成功的将白念從樹上救了下來。

白夙因為先前的沖撞,多少受了一些傷,見白灼被人救下來,更是立刻連滾帶爬的來到白灼的身邊,此時卻是安靜的,只是靜靜地看着,呆愣的就像是一個木偶。

就在所有人都注意白灼的時候 ,那九天玄女卻十分的狡猾,不露痕跡的就這麽偷偷地盾了,待所有人想起來開始尋找的時候,那人卻早已沒了蹤影。

低頭看着周身灰白,毫無一絲生機的白灼,白靜從不知道這六界五行之中居然還有這麽歹毒的仙法,眼前的白灼看似昏迷,可只要是有些仙法,便能夠看出白灼的元神正在經歷怎樣的折磨。

若不是元神被禁锢在仙體之內,即便被折磨的支離破碎卻依舊發不出任何動靜,看似平靜,卻苦不堪言,白靜靜靜地看着白夙呆愣,顫動着手指拂過白灼的眉眼 ,拂過白灼的頸項手臂,好似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而是一件瓷器,知道黑曜緩緩走近。

“灼丫頭怎麽會弄成現在這幅樣子 ?”

黑曜可是一個就連玉帝老兒都覺得頭疼的主,一開口就着這樣的責問,白靜 忍不住有些好奇,不知道 白灼究竟是用了什麽樣的手段,将這兩個人收拾的這樣服帖,處處為她撐腰,就連這麽棘手的情況也不惜出手相幫。

“舅舅,念兒此時就準備心頭血!”

白念并沒有像白夙那樣無能,匆匆看了一眼白灼,而後就立刻來到靈彥的面前,擡手變幻出一個玉碗,就要立刻剜取心頭血。

白靜緊張的看着突如其來的發生的一切,才想要出手阻住,白念我這銀刀的手腕就已經被人一把抓住。

“念兒,沒用的!”

靈彥死死地握住白念的手腕,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白灼的位置,無奈的搖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低低說了這麽一句 。

白靜心裏一驚 ,忍不住靠了過去,原本是想要詢問靈彥這句話的意思,可人還沒靠近,就聽那靈彥突然擡頭看着白夙,朗聲說道:“白衍,你也真是否無用的!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枉費白灼一直那麽信任你!”

靈彥的話跟蚩黎一樣刻薄,白靜明顯看到狐祖白衍整個人都顫了一下,而後看着那狐祖白衍将人抱進懷裏,周身顫抖着像是在哭。

“既然心頭血不能用了,白衍你還在等些什麽?”

靈彥的話怒氣越來越盛,最後更是說得氣憤不已,就這麽幾步走到白衍的身邊,一把将白灼搶了過來,狠狠地将白衍一腳踹翻在地上,盛怒中一樣對着白衍咆哮道:“好不動手,難道你要眼睜睜看着白灼那丫頭形神俱滅魂飛魄散嗎?”

白靜不知道這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只記得狐祖白衍帶着自己的六條狐尾去了一趟天庭,帶回一個金光閃閃的丹藥,就這麽在靈彥和黑曜的注視下喂進了白灼的口中。

從沒有想過救人還有這樣的方法,狐祖白衍就這麽當着所有人用刀子劃開白灼的身體,一寸寸的将白灼的筋骨取出,握于掌心緩緩地講那些骨節盡數捏碎,釋放出其內的元神。

看着那些銀白色的元神緩緩飄散,白靜記得那日的情景完全就是一個修羅場,雖然看得膽戰心驚,可白靜還是勉強堅持着沒有昏過去,而白念卻最終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昏死在了白靜的懷裏。

那一日得情景成了所有人的禁忌,再沒有人想要想起,再沒有人能夠提及那天的事情,就好似那一日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隐約記得那一日 狐祖白衍還是下手晚了,白灼一半的元神都已散盡,為了能夠 将白灼拼湊完整,接下來就是那父子二人整整一千年的苦尋。

—-剛買了藥,吃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大帳,轉頭掃視一圈,沒有看到白衍,更沒有看到父親的身影,心裏一緊,我猛地坐起身子,才想要起身尋找,那大帳之內的簾子就被人緩緩掀開,走進一人。

“丫頭?哎喲,你可醒了!你可把我吓死了!”

九尾狐左娟手裏端着一個銅盆掀簾走進,眸子下意識的挑起,剛好與我對視,我整個人都還是迷糊的,看見那左娟也沒什麽感覺,低頭想要穿鞋。

那左娟看了我一眼,而後轉身将銅盆擱在一邊,才伸手拿起盆子裏的帕子,手上的動作卻忽然一頓,而後雀躍的轉過臉來看着我,一時興奮居然直接将手裏的銅盆扔了,一陣西裏轟隆之後,那左娟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沖到了床邊。

一把推開左娟伸過來得手,緊張的再次将大帳內掃視一圈,卻仍舊沒有找到父親的身影,突然想起昏迷之前發生得一切,心底緊張、于是立刻低頭看着呆愣在床邊的左娟,一遍又一遍的問道:“師娘,我父親呢?我父親呢?”

左娟的臉色一變,臉上沒了方才的興奮,低下頭居然不敢看我,心底一陣慌亂,此時已經來不及穿鞋,就這麽直直的沖出大帳,不等我四下尋找,便因為慌亂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那人先是欣喜的叫了一聲:“灼兒?”

我焦急的擡頭,這才看清那人居然是白衍,心裏一喜立刻反手抓住白衍的雙臂,問道:“白衍,我爹呢?我爹呢?我爹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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