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唇語示警

“我只是想告訴您,您的兒子暴力傾向非常嚴重,他的武力值非常強大,他還有過闖進滬大安全區刺殺一個民間領袖的記錄……”

“因此,我們不敢、也沒有必要給您兒子寫字交流的機會,因為這很可能讓我們寶貴的科研人員出現傷亡。”

“另外我可以告訴您,只要取得您兒子的大腦,我們最先進的一部儀器,可以讀取到他大腦中所有的記憶。”

“您剛才提到他的體征兩成是喪屍、八成是人類,我們究竟有沒有權力把他當成喪屍來解剖,這同樣是一個法律問題……”

“在沒有法律裁決之前,我從科學的角度,認定他是一具非常有科研價值的喪屍。而您是他的父親,只要您不反對的話,我們無需申請法律裁決,立刻就可以動手解剖了。”

田末內心狂怒咒罵,去你媽的先進儀器,去你媽的讀取記憶……你們要讀取的是末爺的記憶,還是田三少的記憶?

——或者,是末爺腦海裏那個赤色球體的記憶?

田末不知道那個赤色球體是什麽東西,直覺感應若是強行破開,裏面封印的東西很可能将他的整個腦域摧毀。

華智教授滔滔不絕說了這麽多,沒有提及他們的先進儀器探測到他的腦子裏有這樣一個赤色球體,那麽這個赤色球體,大概率也是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能量存在。

甚至,這股能量,還有可能引起一場規模不小的爆炸!

剖開他的大腦,這班狗娘養的能夠得到什麽?

田末忍着巨大的屈辱,睜開眼睛望向薛中華。薛中華作為N局的老大,肯定能從華智教授透露的他曾在滬達廣場襲警的信息,猜測到他和薛牧雪有聯系,猜測到薛牧雪能去滬達廣場是他護送的……

赤色的眼眸盯着薛中華,田末開始蠕動嘴唇,用唇語傳遞有關喪屍交配化人的重大信息。

“屍王屍後,濫交群屍,胎生化人,決絕屍氣!”

翻來覆去,田末有規律的說出這十六字唇語。周世民自己創造的這套唇語,薛中華可能一時破譯不了,但只要他找專家破解,一定能夠很快解開。或者他接到女兒後,也能讓薛牧雪讀出這段唇語的意思。

他田末可以死,可以被這班狗娘養的殘忍的活活解剖,但是喪屍化人的這個重大秘密,絕對不能随着他埋沒到地獄!

田末開始說唇語的時候,薛中華感覺奇怪。他掌握幾套唇語,但田末說的唇語,他從未見過。

看到田末嘴唇有規律的蠕動第二遍,薛中華确定這絕對是一種唇語,連忙凝神用心記下來……

看來他猜得沒錯的,這個田三少,真的跟自己女兒有關系,知道他是N局老大,在即将被活活解剖的危急時刻,用唇語向他傳達某種訊息。

不過,在場的,可不止薛中華一個人知道唇語。

軍方、警方乃至黑道幾個唇語行家,都注意到了田末嘴唇有規律的蠕動,也把他的嘴唇蠕動規律牢牢記下來,回頭再去破譯,看看他說的是什麽秘密。

如果薛家沒有失勢,薛中華一定會以N局的名義,把田末的命保下來,弄清他身上的秘密以後,再決定如何處置他。

可是現在,薛中華自己的處境就很艱難,如何能在這種大場面下,去保一具喪屍?所以,明知有蹊跷,薛中華也只能選擇沉默。

那邊廂,華智教授就像一塊牛皮糖,牢牢粘住了田之瀾。

田之瀾明知這是一個陷阱,也只能硬着頭皮據理力争。

最終,華智教授請出在座的聯盟首席大法官做出裁決。

這裏不是法庭,沒有什麽審判程序,首席大法官直接提出,在座所有人都是陪審員,反對将田末認定為喪屍的人請舉手。

結果,沒有一個人舉手,便是田之瀾自己,也沒有辦法舉手。

然後首席大法官嗤笑着說了一句:“對喪屍需要法律裁決嗎?”

田末的命運,本來就不會因為田之瀾的争辯而改變。

田之瀾憤而起身,他可以丢臉,可以輸,但是不可以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被活活解剖……

然而,他就是想回避這幕慘劇的權力,也被剝奪了。

“誰離開這裏,将被視同自動放棄戰争議員的資格!”

說這句話的,是盟統葉川。

末世爆發後,原來的漢唐議會死傷離散。繼任的盟統葉川,審時度勢解散了原議會,以戰争狀态的名義,攜手各方大佬成立了這個戰争議會,把三教九流真正有實力的世家大族籠絡到一起。

葉川原本是個副盟統,可有可無的象征式聯盟副元首存在。他必須通過政治手腕,讓自己的繼任盟統職位,獲得真正權力。

查探到田家內部紛争後,他就挑田家下手了。柿子當然要撿軟的捏,打擊田家,殺一儆百。

戰争議員的身份,在末世危局中,可是非同小可。為了家族,田之瀾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恨恨坐下,悲憤地閉上了眼睛。

“那麽,我這就開始解剖田家三少爺了。”

華智教授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聲音,在空曠沉寂的大廳響起。

田家被如此羞辱、打壓,讓一些在政界、軍界、警界背景不夠硬的世家大族代表,生出深深的忌憚。

葉川想要殺雞儆猴,他做到了。

華智教授到了這個時候,還刻意點出“田家三少爺”幾個字,真真是在田之瀾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助手端上一個瓷盤,華智教授戴上塑膠手套,在瓷盤裏挑挑揀揀,弄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音,十秒鐘後,才捏起一把手術刀,走向田末。

手術臺緩緩移動,重新平整。

華智上下打量着田末的身體,似乎在考慮,從什麽地方下刀。

他的手,摸摸田末的小腹和肋骨,看上去,是要先給他開膛破肚。

鋒利的手術刀,輕輕劃上田末的胸口,輕輕一拉,一抹褐血,瞬時沿着刀鋒湧出。

看臺上的女人們屏住呼吸,興奮得把眼睛瞪得更大。

田末深深舒了口氣,閉上眼睛,接受被人活剖的命運。

倏然,大門口一盞紅燈,“嘟嘟嘟”地亮起來,發出暗啞的警報。華智教授今天的表演可謂無比的完美,正進入最後的臨門一腳,突然被這聲警報打斷,不由惱羞成怒,叱道:“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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