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 今宵夢難

“現今的世界可真是神奇,連死人都能給變活過來。”月傾悠冷眼看着一連串的事變,目光落在蘭雅絲身上,輕輕一笑道。

感到驚駭的并不僅是只有魔教中人。沉楓和南宮玉瑚同樣是一陣瞠目結舌。

“岚,你居然–沒有死!”沉楓長吸了一口氣,凝視着蘭雅絲,心中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妾身又豈會是那麽容易死的人!別人倒也罷了,難道連夫君你竟也不了解妾身嗎?”蘭雅絲嫣然一笑,仿若萬朵鮮花同時綻開,燦爛無比。

沉楓微微一愕,苦笑着搖了搖頭。既然蘭雅絲已經“死”過了一次,而且玉瑚現在尚在自己身邊安全無恙,原本對蘭雅絲的怨意早已煙消雲散。別說蘭雅絲現在幫了他一個大忙,就是什麽也沒做,沉楓也不會再把以往的事情記在心中了。

“夫君?”月傾悠明眸一轉。“想不到岚姐姐竟然和南宮姐姐效法上古神仙眷屬,兩女共事一夫。竟能如此相得益彰,真是令小妹好生羨慕。”

“哦?羨慕嗎!”蘭雅絲看着月傾悠,似笑非笑地道。“那麽妹子不如與我們一同歸去,再來個錦上添花,三女共事一夫,傳下一段佳話,如何?”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與現在還躺在地下的李思波同一下場。”似是心情好轉,沉楓亦難得地開起玩笑來。

“是嗎?”月傾悠似是有些嗔怪地橫了沉楓一眼,續而朝向蘭雅絲道:“只是姐姐詐死隐退的本領可真是厲害。到了後來竟做了那最後的獵人,将我們這一幹人一網打盡,佩服!佩服!”

“不知比起妹妹你來如何呢?”蘭雅絲笑盈盈地道。“究竟我們倆誰才是當世第一的才女呢?”

“所謂天羅計劃,本身就不過是個笑話罷了。既名為天羅,自是無所不在,無所不網,卻偏有這麽多人想巴巴地一頭撞進來,可笑的是卻尚自以為自己才是那收網的人。卻未料到最後竟是天下英雄一網成擒。這才是真正的天羅計劃!自始至終,我都是那個計劃的制造者和發動者。舍我之外,再無他人!你們–現在終于明白了嗎?”秋波一一掃過在場的衆螳螂和黃雀們,蘭雅絲傲然道。

魔教諸人此時臉色已變得異常難看,想不到他們費盡心機,到頭來卻是為人作嫁衣裳。唯有卓儀君還能保持着鎮定自然,但面色亦是非常可觀。

“公主!不如與我們一同歸去吧!”沉楓長笑一聲,向前踏出一步,右手就勢向月傾悠雪白的玉腕抓去。

“放肆!”黑衣老者怒喝一聲,掌出如風,但話音甫落便在後面夾上了慘叫的尾音,整個人向後重重地跌了出去。

沉楓一把将嬌小玲珑的月傾悠摟入懷中,笑道:“想要接回公主,等待後一段時間再說吧!”

突然身軀一震,聲音也變得異常起來。“這,怎麽可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月傾悠輕輕一個旋身,輕而易舉地自沉楓的懷抱中掙紮出來,反手一勾,竟将身軀瞬間麻木了的沉楓拖到身邊,玉腕一翻,一柄小巧的匕首便架在了沉楓的脖子上。吐氣如蘭,似是帶着呵護地輕笑道:“難道你竟不知這世上還有着一門叫做‘點穴’的武功麽?”

“你,你不是不會半點武功魔法的麽?”

“快放了我夫君!”

沉楓和蘭雅絲幾乎是同時叫出聲來的。蘭雅絲古劍劍指月傾悠,劍身上近半尺的青芒吞吐不定,寒氣逼人,強大的殺意已在瞬間鎖緊了月傾悠。

“姐姐,可別緊張哦!你也知道傾悠是不怎麽懂武功的,萬一手突然一個打顫,劃破了‘他’的一點油皮,那便不好了!”面對着蘭雅絲閃爍不定的寒芒,月傾悠仍然鎮定自若,微笑着道。

“哼!”蘭雅絲哼了一聲,寶石般的明眸輕輕轉了幾轉,顯是在思索着什麽主意。

“你–怎麽可能制住我的?你明明是不會半點武功魔法的啊!而且就算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

“也不可能制得住你!是因為你那奇特的內功心法是嗎?”月傾悠接着沉楓的話頭,替沉楓說出了他未完的話語。

“你–也知道?”

“本來–還在兩三個月之前,我确還是不會半點武功的。”

“兩三個月就能練出一身高明的武功來,你是吃了幾百斤的什麽千年雪蓮萬年人參億年靈芝什麽的?”蘭雅絲冷哼道。

“姐姐真會開玩笑!”月傾悠雪白的小手掩着櫻口咯咯的笑着。“本來若是依照正常的武學規律,我是不可能在兩三個月之內練出什麽的。可是啊!”妙目輕輕地瞟了沉楓一眼。“就是有個家夥,為了替我去毒,不惜以他自身的元氣替我洗遍全身的經髓。結果在無意之間,将他的一小部分的能量融進了我的體內。”

“雖然那一小部分的能量确實少得可憐,但是卻是天下間唯一能克制它的本源的力量,不是麽?”

“原來究其根源,竟是我自作自受!”沉楓苦笑着道。臉皮本想不自然地抽動一下,但卻發現全身如墜冰窖,無數的寒氣袅袅地刺激着體內的‘細胞’,鋪天蓋地地将它的外層冰封。在這種情況下,不要說抽動臉皮,将是想眨動一下眼皮也無法辦到了。

“你便不要再枉費心力了!”月傾悠嫩白修長的的纖指,在冰冷雪亮的匕刃身上滑過。“這柄匕首,是自萬載寒冰的核心中取出的玄冰精華所制成的。普通人一旦被它觸及,就會如你現在這般的下場,寒氣浸入體內百骸,全身僵硬,連根小指頭也動不了。你雖然神功蓋世,但被制住在先,沒有時間來發動你那天下無雙的絕世奇功,情況不會比那些普通人好到哪去。若不是我事先吞服了藥物,恐怕現在也只有陪着你在這裏呆站着。”

說罷,月傾悠妩媚地一笑。“這柄匕首還有一般好處,就是那絕寒的凍氣,完全扼殺了你可能通過點滴積蓄來恢複功力的機會。也替我省下了不少心!畢竟像你這般的絕世高手,終是令我不放心的。”

沉楓此時除了能通過眼神來傳達出幾分苦笑之外,還能再做什麽呢。

“公主!不知您究竟想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家夫君呢?”南宮玉瑚緩緩地道。

“我什麽也不想!”月傾悠吃吃地笑着。

“只不過–想要接回你們家夫君,等待後一段時間再說吧!”月傾悠笑盈盈地看着南宮玉瑚和蘭雅絲,将沉楓先前說過的話照樣奉還。

蘭雅絲的銀牙緊咬,只把月傾悠恨入骨髓。但無奈沉楓在她手上,也只得眼睜睜地看着月傾悠一行人緩緩倒退,消失在轉角處的黑暗中了。

* * *

全身功力都被封閉住,沒有了六識神通的感覺,再在臉上搭上一塊黑布,沉楓便什麽也看不見感覺不到了。

從深層意識中醒來之後,沉楓才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座大床之上。

雖然大床的四處點綴裝飾得甚為華麗,但沉楓還是可以感覺到身下一股寒氣正不斷地沖擊着自己的四肢百骸,以此封鎖住自己恢複功力的可能。不過,比前段完全僵屍般的麻木,現下總算可以做些許眨眨眼睛,動動小指頭的小動作。四肢也恢複了正常的溫度,皮膚有了本應有的彈性,只是內腑卻仍被寒氣所盤據,是已仍是絲毫動彈不得。

看來身下的這張床可不簡單!沉楓苦笑着想到。

突然,他聽見房門開啓的聲音。

一陣淡淡的處子麋香飄了進來,對于這種香氣,沉楓并不陌生,因為他曾經在月傾悠的身上聞過。

月傾悠走到床頭,俯身瞧着沉楓,冰涼而滑膩的玉手輕輕地滑過他的臉頰。

“在這個時候,你也該醒了吧!”

“你有什麽指教嗎?”自然事态已經到了這一地步,沉楓再不能裝昏下去了,睜開了眼睛,望着月傾悠道。

“人家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嘛!”月傾悠嘟起了紅豔豔的櫻唇,輕笑道。

沉楓這才注意到,他身處的這間房內,只有房頂上高懸着一頂小巧玲珑的宮燈。燈光朦胧,在燈下的美人更是如玉。

月傾悠身着一件月牙黃的宮裝,絲質薄如蟬翼。在沉楓躺着的角度望去,竟尚可以隐隐望到內裏雪白的肌膚晶瑩如玉。

沉楓閉上了眼睛,過了半響,才開口道:“現在已經是第幾天了?”

“不過是第二天而已。怎麽,是否有着渡日如年的感覺。”月傾悠微笑道。

“昨晚的最終結局究竟如何?”

“遭透了!”月傾悠答道。“最後的結果是沒有人能夠控制的。雖然我月氏和魔教事先都有所準備,但這裏畢竟是李思波的地盤。駐在城外那二十萬大軍可不是用在裝飾的。李思波死後再無人能控制事态發展。兵變加混戰一場亂局,但現在都還未能平息下來。不過我月氏和魔教都已經知機而退了,只留下鐵騎兵團的人去自相殘殺吧!”

滑膩的玉手輕輕撫摩着沉楓的臉頰,月傾悠突然俯下身,在沉楓的嘴唇上輕輕地啄了一口。嫣然笑道:“我發現我現在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喜歡我?想不到竟會有這等好事在我身上發生。”沉楓有氣無力地道,話語中卻充滿了譏諷之意。

“是啊!”月傾悠從懷中取出一柄小巧的玉石梳子,慢條斯理地梳理起她最心愛的黑亮長發來。

“其實,自從第一次我們見面時,你強行将我掠走,就使我在心中刻下了你的影子了。在盤古森林中與五采蠻族打交道時,多虧你屢次關照于我,才使我在多次危機關頭化險為夷。傾悠便自那時起,開始有點喜歡你了。說不定順着時間的推移下去,傾悠還會愛上你呢!”

“是嗎?那要待過多久呢?”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月傾悠眼波流轉,神色間竟有着說不出的妩媚動人,誘人之極。“也許,是十年二十年,也許是十天八月。說不定,也許只須再過片刻,傾悠便會愛上你了呢!”

“那我還真是榮幸呢!”沉楓自嘲地笑着。

“你也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月傾悠從身後取出一個銀盤,盤上托着精美的餐點。

“話先說在前面。這些食物可是有毒的哦!中毒之後可不要怨怪傾悠哦!”

沉楓眨了眨眼皮。“就算真是毒藥,我現在也要把它吃得幹幹淨淨!”

食物精美可口,也很豐富,沉楓幾乎完全吃了個幹淨。他需要補充精力,只有等到精力的恢複,才有可能會等到功力恢複機會的到來。到那時,他才能應付。

月傾悠坐在沉楓的身邊,也不說話,只是一口口地喂他。神情恬靜賢雅,宛如一個賢淑的小妻子。

吃完食物後,沉楓閉上眼睛,靜靜地開始他的休養。月傾悠也不發一言,只是坐在他身邊,脈脈含情地看着他。

忽然,沉楓覺得身子裏有了種奇異的感覺,一種奇異的熱力,漸漸在他身體裏散發了開來。

他覺得自己像是要爆裂。仿佛無盡的火焰在他的體內燃燒着。

“你,你在食物裏下了什麽?”沉楓嘶聲道。

“你自以為你百毒不侵,于是便這般放心。卻不料終究還是着了我的道。”月傾悠帶着一種譏喻的笑意,淡淡地道。

“你現在可是有什麽需要的嗎?”

“沒,沒有!”沉楓下意識地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喃喃道。

“真的沒有嗎?”月傾悠柔聲道:“你若有需要,只管說呀。”

“我,我沒有……”沉楓奮盡最後的一點理智,艱難地道。

“其實我知道你是需要的!”月傾悠銀鈴也似的笑聲清脆地響了起來,笑聲中充滿叽嘲之意。

玉手輕輕一拉,月牙黃的宮裝輕紗,便輕輕飄落到了地上。

燈光朦胧,月傾悠瑩白的胴體在燈下發着光。潔白的胸膛在輕輕顫抖,她的腿圓潤而修長。這是一具完美到極至的無瑕玉體。

她俯身就向沉楓。

她夢呓地低語道:“我知道你需要的是什麽……”

朦胧的燈光,熄滅了!

現在,雖然風雨已經過後,但沉楓還是軟綿綿地躺在床上,連一根小指頭也不能動。

這倒并不是因為興奮後的疲憊,而是因為那迷藥餘力的延續。此刻沉楓的目光有些空虛,迷茫地望着空曠高遠的天花板。

月傾悠就伏在他胸膛上,兩個赤裸的軀體此時仍然緊緊地纏繞在一起,等着喘息的平靜。

又過了好一陣子,月傾悠擡起秀發有些蓬亂的螓首,癡癡地瞧着沉楓,纖手撫摩着他厚實的胸膛,溫柔地道:“你現在想些什麽?”

像是才被月傾悠的話喚醒,沉楓勉力偏轉過頭來,看着月傾悠,緩緩地道:“我現在在想的是,你現在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我在想什麽?”月傾悠吃吃地笑道。“你難道真的想不出來?你難道不知我此時心中只是充滿着對你的愛意。除了你之外,此時再沒有什麽值得我去想的了。”

沉楓苦笑着道:“我只是想不到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因為我愛你啊!”月傾悠輕輕地搔了搔沉楓的耳朵,嫣然笑道。“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一生都是空虛的。是你教會了我什麽是真正的感情,也是你添補了我生命的第一處空白,我需要你的生命來充實我。”

“那李思波呢?他對你的愛比我強出何止百倍!可是到頭來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月傾悠輕輕地嘆了口氣。“思波對我确實是真心實意的,那份感情也太過濃烈了,深厚到了幾乎讓我承受不了。但感情的事,是非常玄妙,說不清的。我确是有些喜歡他,但談不上愛,也許,真的僅僅只是利用吧!他的死,我也是不想的,只是錯誤的估計之下造就的沖動,你以為現在的局勢我很喜歡麽?”

“确實!”沉楓輕輕地嘆道。“李思波死後,東北陷入戰亂,對月氏來說,無疑是後院失火,再加上失去一大助力,确是得不償失的。”

“現在為什麽要提起那些無關的話題呢!”月傾悠淺淺一笑,玉臂輕舒,将沉楓摟在懷裏。嫩滑的臉蛋梭磨着沉楓的臉頰,修長的玉腿輕輕地摩擦着沉楓的要緊部位。“還有就是,我想為你生個孩子!”

沉楓這才吃了一驚,失聲道:“你……你說什麽?”

月傾悠笑道:“生兒育女,這不是很普通的事麽?你為什麽要吃驚?”

沉楓眨了眨眼睛,道:“但我們……我們……”

月傾悠輕輕一笑。:“不錯,我們不能結合,因為我們各自所處的立場決定了我們彼此間絕對不能融合。但是……生孩子卻是另外一回事,你說是不是?”

沉楓苦笑着道:“我簡直無法了解你的思想。”

月傾悠眼波流轉。“這個天才的想法不是你自己首先向我提出的麽?我們兩人的結合,所産生的下一代,将來必定是你莫氏或我月氏的絕對繼承人!這樣一來,無論到了最後是誰失敗,那他也不會覺得太過遺憾的,是麽?”

“極是!極是!”現在沉楓也只能說這樣一句話了。

“所以,為了保證我孩子将來可能會在你莫家的絕對繼承權,我自然也要先有所保證,你說是不是?”

“你這是什麽意思?”沉楓忽然間有所警覺。

“也沒什麽!”月傾悠甜甜一笑。“只是曾經喂了南宮玉瑚甜甜的一碗藥。替她去掉了以後生育的可能性而已。哦!你和南宮玉瑚生的那個小家夥可也要小心點了,我這個作阿姨的以後可是會随時派人來看望他呢!”

“你–”沉楓臉色瞬間鐵青,面孔變得有着說不出的猙獰,只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月傾悠吃吃地笑道:“你終于生氣了,能讓你終于為我發了一回脾氣,我實在應該覺得光榮得很。”

她輕撫着沉楓的胸膛,柔聲道:“但你也莫要因此生氣,無論如何,我總是愛你的,天底下我只愛你一個人,我愛你愛得發狂……”

櫻口微張,在沉楓厚實的胸膛上輕輕吻了一口,再突然狠下發力,生生咬下一塊肉來,也不顧得鮮血淋漓,細白編貝的玉齒細細地咀嚼着,仿佛在品嘗着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然而俏臉上卻始終挂着迷人的微笑,只讓沉楓看得毛骨悚然。

沉楓苦笑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孩子能一面躺在我懷裏,說她愛我,另一面心裏卻恨不得吃了我的肉。”

月傾悠突然俯下身,親了親沉楓的面頰,柔聲道:“我真的很愛你。愛得恨不得把你吃下我的肚裏面去。所以将來我殺死你的時候,會非常非常溫柔的。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咬死你,再一塊一塊地把你的肉吃到肚子裏。這樣我們以後便是永遠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離了。”

慢慢地重新着上了衣裝,當她美麗的胴體重新裹在宮裝之內,房內的小天地,立時失去了點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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