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血蜘蛛

冰雪剛剛融盡,山道還有些泥濘,一群黑衣人在蜿蜒的山道上疾步奔馳着,好像在追着什麽東西。

“你們看那裏!“一個在前面的黑衣人喊道,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不遠處的路邊,卧着一具屍體。

待走近,黑衣人們不禁有些膽寒。看打扮該是山裏的樵夫吧!此時卻已經辨不清他的面目,甚至連身形都看不出,因為—像是被人持着尖刀刺了無數次,屍體一片血肉模糊,內髒破碎不堪流了一地,那樣子,像是一灘令人作嘔的爛肉。

“是血蜘蛛幹的!“一個黑衣人眼裏射出精光,肯定地說道。只有那個魔頭的蛛爪,才能把人搗碎成這樣。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偷練了問情,還是不忘原來三腳貓的本事!“冷笑聲遠遠傳來,一道白色的人影迅速掠到近前,背對着黑衣人們負手立在樹梢上,足下是拇指粗細的枝條,人影輕若飄塵,好高明的輕功!

“參見少主!“黑衣人們一見此人立即單膝跪下,恭聲參拜。

白衣人并未回頭,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起來吧!”遙望着遠山,他微微嘆了口氣。真是想不到,血蜘蛛竟然大膽到私藏問情劍譜,自己偷偷修煉,真是不可饒恕!“鬼彜被正道中人圍攻,雖然突圍但是必定身受重傷,跑不遠的。搜查方圓十裏之地,把他給我找出來!”

“是!”黑衣人們應了聲,四散開去,向着不同的方向搜尋着。

白衣人冷哼一聲,足下一點,鬼魅般地急掠而去—

夜幕無聲地降臨,月黑風高,夜陰冷異常,但是更陰冷的是這個地方!宅子破舊不堪,院子裏長着高高低低的蒿草,門上的牌匾斜挂着,依稀可以看到兩個模糊的字,義莊!

夜似乎在這裏更黑了些,陰風陣陣,好像厲鬼的哀嚎。

“咳咳!”突然間,這陰森之地竟然傳出了一聲咳嗽,借着微弱的光線可看到堂內橫七豎八地放着幾副破棺材,一個人影斜倚在棺木上,正艱難地閉目調息,看樣子似乎是受了重傷。

他着一襲黑色勁裝,似乎被利器劃過一樣,衣服有的地方碎的絲絲縷縷,血跡遍布,一襲黑衣好像從血泊裏撈出來的一樣,那已經幹涸的血,不知道是黑衣人的,還是別人的。

為什麽?我已經練成了問情劍法啊!每一招每一式都絲毫不差,可是威力卻遠不如傳說一般,那是獨步天下的絕頂武功嗎?不!為什麽我做不到像當年的江雪一樣,一人一劍可敵千軍萬馬,橫掃整個武林。

黑衣人越想越心煩意亂,冷哼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布帛,那布帛似乎有年景了,泛着陳舊的暗黃色。

一手展開布帛,一手持着明珠,黑衣人一遍又一遍地讀着,沒有錯!到底是為什麽?

“嘎嘎!”陡然間一聲夜枭的啼叫撕破了夜的寂靜,黑衣人一驚,迅速收起布帛,閃身躲在棺木之後,一雙黑豹般陰厲的眼睛死死盯向門外。

十幾道黑影落在義莊前,拔出閃亮的腰刀戒備地圍在門口,但是并沒有沖進去的意思。

“鬼彜,不是已經貴為天下第一高手了嗎?還學老鼠一樣躲躲藏藏幹什麽?豈不折了威名?出來!讓本座領教一下天下第一劍!”冷漠孤傲的話語傳入黑衣人的耳中,他盯着義莊外樹梢上停着的那道白色的人影,眼裏有着怨毒也有絲畏縮。

“放火!把老鼠燒出來!”白色的人影冷笑一聲吩咐道,黑衣人們應聲而動。可是突然一襲黑衣流星趕月般從義莊掠出,白虹般的劍光削向樹梢上的人影。

白衣人瞳仁猛地收縮,足下一動,憑空退開三尺,躲過了那道看似平常的劍光,臉上的笑意剛露就凝結在臉上,白衣人駭然急退,那道本來躲過的光竟然分出數個分影,如疾風閃電向他撲來—“轟!”接連三棵樹在那一劍下化為一地枯枝,白衣人踉跄落地,恨恨地望着已經掠遠的黑衣人。

“少主!”見主子失利,屬下失聲驚呼。

微擡了手示意無礙,“金風玉露!”白衣人低語,帶着沉郁和渴慕,“問情,果然名不虛傳!”

三卷問情,沒想到威力最大的會是第一招,金風玉露!這于理不通啊!鬼彜心下疑惑,卻終不得要領,逃得性命,只能找一處安全之所盡快養好傷再說!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他并不懂愛!但是,即使是堕入魔道殺人如麻的惡人,一生中也總會遇到那個人,那個能印入他心底的人!在不經意間,看似尋常,一個影子,卻成為內心深處最珍貴的記憶。

那便是金風玉露的真谛!

愛是昙花一現的驚豔,有時候一刻便可填滿一生的空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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