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男配柳岸

随着“砰”地一聲,江芙蕖的房門也被人從外推開了。

“居士,發生什麽事情了?!”

司硯舉着燭燈站在門口,看到房內的情景,她呆住了。

昏暗的燭光下,江芙蕖背對着她,手上動作不停,地面上拖着一根長長的不斷縮短的粗麻繩,離她不遠處躺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泛着幽冷的光。

“這是……”司硯喃喃出聲,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江芙蕖在做什麽?

“好了!”江芙蕖打上最後一個結,用手拉了拉麻繩的松緊,确定綁地結結實實了,這才拍着手站起身,轉過頭看向司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司硯,你來了,看我抓到了一只小賊!”

“小賊?”見江芙蕖全身上下完好,司硯松了一口氣,她笑着走到桌邊,将燭芯往外挑了挑,昏暗的房間內一下子熾亮,“難怪昨日大晚上的官兵封路,這渠城未免太亂了些,咱們住的客棧可是這南城最鬧的地段,竟也有小賊!”

江芙蕖本以為司硯會更好奇小賊的來路,誰知道她開口說的就是渠城的治安,這……總覺得有些不像正常的江湖兒女,正常的江湖人難道把官府放在眼裏嗎?那那恩慈庵裏掀人屋頂的江湖人怎麽算?

“這小賊可傷着居士?為甚要對居士下手?”司硯走到偷襲的人身邊,看到他的面目,眸色變了變,半晌才道,“居士,這人是?”

“可不就是那小賊?他功夫不錯,不過我并沒有歇息,所以他不曾傷到我。”江芙蕖走到匕首旁邊,彎腰将它撿起來,正愁沒個利器,有人送上門也好,“他可能是今日在珍藥閣與我競拍那人,難怪停了報價,原是在這裏等着我。”

真是好不要臉,自己不想花高價錢就別報價啊,把價格擡到一萬兩,害她心痛到現在還睡不着。

一想到那一萬兩,江芙蕖眸子轉了轉,轉身不懷好意地走向仍舊昏迷的偷襲之人,如果他真是那競拍之人,那他既然敢報價,想必身上也是有足夠的銀票的,他當時報了多少來着?

一萬兩!

正常交易不做,學人打劫,這樣可不對,碰上別人也就罷了,既是碰上我了,算你好運,交點學費,教教你做人喽。江芙蕖蹲在偷襲之人身前,在他身上四處摸索。

……

“居……士?”司硯眼中滿是訝異,僵硬着身子站在江芙蕖身邊,看着她喜滋滋地從偷襲之人身上搜出一堆的東西,銀票,玉佩,錢袋,香囊,帕子……

帕子?

司硯和江芙蕖同時看向那帕子,妃紅色香紗絹,一角繡着一朵七星花。

這帕子,怎麽上面會有七星花?江芙蕖愣了一下,她這才仔細打量偷襲之人,見他雖然閉着眼,可面上肌膚如玉,眼睫毛又濃又長,兩撇墨眉斜挑,嘴唇細薄,唇角微深,就像那畫中走出來的花美男。

這人,難道是……江芙蕖将銀票和錢袋收起來放好,從懷中掏出小藥瓶,正要把他弄醒,忽然想到他的功夫,她轉頭對司硯道,“司硯,麻煩你給他點幾個穴道,讓他至少在兩個時辰內不能動彈。”

司硯低着頭,她的面容被陰影遮住,讓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聽到江芙蕖的話,她依言矮下身,手如閃電般在偷襲之人身上點了幾個穴道,然後往後退了幾步,仍舊低着頭。

江芙蕖這才把小藥瓶的栓子撥開,将它放在偷襲之人的鼻子底下來回晃了兩圈,眼見着他的眼皮動了動,這才将藥瓶收了回來,站起身,坐到不遠處的椅子上,等着偷襲之人徹底清醒過來。

大約等了一刻鐘的功夫,偷襲之人終于醒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江芙蕖和自己如今的狀況,竟然絲毫不慌,只冷冷道,“你最好趕快放了我,否則……”

“你最好現在閉嘴,乖乖聽我問話,否則……”江芙蕖眉眼彎了彎,手中把玩着偷襲之人的匕首,“我現在就殺了你。”

她的語氣溫和,可聽在房中所有人的耳朵裏,都能聽出一股凜冽之意。

偷襲之人眼中冷光一閃,陰鸷地看着江芙蕖,薄薄的嘴唇抿地更緊。

“你叫什麽名字?”江芙蕖直視偷襲之人的目光,語氣平淡如水,對偷襲之人眼中的殺意和威脅視而不見,當她是被吓大的?要說起眼神的殺傷力,她當年為了在談判桌上不怯場,還去特意上過一門課的,就叫人臉上的微表情,其中眼神是重中之重。

這人眼中或許冷,可看在江芙蕖的眼裏,裏面只有虛,華而無實的虛,面對現如今的狀況,他無能為力,只能被動地承受。

偷襲之人與江芙蕖對視半晌,最終敗下陣來,他咬牙吐出兩個字,“柳岸。”

柳岸!!

江芙蕖心頭一跳,果真是那人?那這帕子……果真是江盈惠的?柳岸和江盈惠素來孟不離焦,他在這裏,那江盈惠豈不是也在這裏?

你道柳岸是何人?在書中,他是一個十分重要的配角,據說無父無母,終年在江湖混跡,因緣際遇之下做了某個江湖小門派的老大,結果有一次被江湖之人追殺,快死了的時候撞上江盈惠的轎子路過。

江盈惠本來不想救他,但是看到他的面容之後,立即改變了主意,因為柳岸長地太符合江盈惠的審美了,跟她在現代追的一個偶像長地特別像。

救了柳岸之後,她發現柳岸的功夫很好,非但如此,柳岸将她視為救命恩人,對她萬般溫柔,無所不依。正愁沒辦法留下他,身邊又缺得力助手的江盈惠立即委婉地同意了柳岸自賣自身報恩的請求,雖然沒讓他簽賣身契,卻留他在身邊做了護衛。

因為做過門派老大,柳岸的護衛工作做地有模有樣的,發展到後面,江盈惠的騎士團護衛隊都是柳岸一手栽培出來的,兩個人對彼此都非常信任,幾乎無話不談。

江盈惠走到哪都要帶着柳岸,她曾無數次對人說過,柳岸若在,便安,絲毫不避諱自己對柳岸的寵信。就是柳岸這個名字,也是她給取的,取自她記得地為數不多的一首詞,“楊柳岸,曉風殘月。”雖然不知道這句詞的意思,但她覺得這詞每個字都特別美,很符合柳岸。

“這帕子,是你的?”江芙蕖心中五味陳雜,作為一個不追星的人,她根本不知道柳岸長地像哪個明星,所以就算看個天長地久,她也不可能單憑長相認出柳岸來,當然,能不能認出柳岸來她并不是很在意,她現在更加關心的是,江盈惠是不是在渠城,她到渠城來做什麽?

柳岸這才注意到地面上的香囊和帕子等物,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随即而來的是一陣前所未有的殺意,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

感覺到柳岸身上忽然冒出來的濃濃殺意,江芙蕖心中便确定了,這帕子是江盈惠的,這個柳岸就是書裏面那個柳岸!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麽一塊帕子,他忽然就想殺了自己,難道他認出了自己?

江芙蕖看向柳岸,辨認了一會兒便在心裏下了定論,不像啊,他好似并沒有認出來自己,那為什麽忽然有這麽強的殺意?

“這是女人家用的帕子,必定不是你的,怕是你愛慕之人的吧?”不管是因為什麽,既然這個帕子能挑動柳岸的情緒,江芙蕖自然要抓着問。

柳岸冷冷地看一眼江芙蕖,垂下眸子,沒吭聲。

江芙蕖見他這個态度,心中便是一驚,這人情緒控制能力未免太強,只怕今日是問不出來更多的問題了,可她又十分想知道江盈惠如今是不是在渠城。心中思量好一會兒,她又問道,“你搶了我的赤朱草,是要送給那個女人?”

柳岸仍舊垂着眸子不說話,如老僧入定般冷靜。

“你可知道,這盜竊之罪,有大有小,小了不說,大了可是要殺頭的,我這赤朱草你也知道,花了一萬多兩的銀子從珍藥閣得來,若是我去找珍藥閣要說法,你覺得,你這罪是往大了論還是往小了說?”

江芙蕖才不管柳岸的回答,只管自顧自地刺激他,每句必提江盈惠。

“你那小娘子要是知道你行徑如此惡劣,你覺得,她還會如以往一樣對你嗎?或者,她再也不見你……”

“你閉嘴!”柳岸擡起頭,狠狠地瞪着江芙蕖,“你不要再說什麽了,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送官也好,殺了也罷,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呵呵,江芙蕖心中冷笑,她站起身,走到柳岸身邊,擡腳狠狠在他心口踹了一下,直将他踢倒在地,這才朝着他啐了一口,“這做賊的底氣倒是比被竊的還足,不知道的還當這世道沒有王法了呢!你且等着,天一亮就送了你去見官!”

言罷,她不再看柳岸一眼,轉身就拉了司硯往外走,“這屋裏有個小賊晦氣,我今日去司硯你的房間擠一擠吧。”

司硯低垂着頭,跟着江芙蕖到了自己的房間,待地關上房門,她忍不住開口對江芙蕖道,“居士,那……”

“噓……”江芙蕖伸出一根手指頭,豎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待得司硯不吭聲了,她才壓低聲音附在司硯耳邊道,“司硯,一會兒你幫我個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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