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0 章 :壞女人我來當

“留音石?”

趙襄兒接過了那塊石頭,石頭瑩亮剔透,內蘊紋路,好似聲音淌過時留下的細痕。

司命從趙襄兒柔軟筆直的大腿上起身,半跪在地,她用手掩着神袍的下擺,似雪仙顏染成霞色,淡彩的長發亦如火如荼。

她咬着唇,心中不甘,不曾想自己又落到這般下場,算計不成反淪為階下囚,最終還屈打成招了。

一定是最近欺負白藏欺負出了錯覺,終究是低估了趙襄兒,竟會被這種把戲騙住……

哼,現在任你叫嚣,我假意逢迎,待以後你入了門……

司命螓首微搖,立刻掐斷了念頭,心想自己都挨了這麽多打了,也該長長記性了。

“嗯,留音石。”司命解釋道:“先前孤雲城一別,趙姐姐讓我好好看着那惡人,此事我銘記于心,他在背後說你壞話之時,我便記了下來,以便姐姐決斷。”

趙襄兒看着那塊留音石,只要注入一道靈氣,留音石就會發出其中錄入的聲音。

趙襄兒倒是沒有擅動,她眸光投向前方,揮了揮手,道:“進來吧。”

三千世界最後一道門,寧長久與陸嫁嫁走了進來。

這是雲絮仙樓構築的世界。

如絲如縷的雲時而為鶴,時而為魚,時而又化作雲朵飄于長空。

世界好似一個球體,大海與天空寂靜地颠倒着,其間又有無數無根飄浮的花與微塵,每一個細部似都隐藏着一個世界,而這些世界中又隐藏着三千大千世界,皓首窮經也難窺全貌。

陸嫁嫁望着如夢似幻的世界,出神良久,最終,她的目光落到了遠處的空中樓閣上,描金龍袍的少女披着長發,坐姿優雅挺拔,遙遙地望着她,纖細的小腿沒有飾物,比雲更白皙綿軟。

司命立在她的身後,屈辱地給她揉着肩膀,蹙眉咬唇,神色哀怨。

寧長久來到了她的面前。

他看着笑意寧靜的少女,道:“皇城一別一年有餘,這其中經歷了太多事……很抱歉,遲了這麽久才來。”

趙襄兒看着他,也不由想起了那時籠罩皇城的煙火,她穿着嫁衣走過絨毯,夜色的喧嚣是頭頂彌漫的彩霧。

其後她與他相擁榻上,箭在弦上将發,正當兩人即将融為一體時,雪鳶與魚王同闖皇城,打破了良夜。

之後她在三千世界裏,偶爾瞧見他們的遠行之路,這期間發生了太多的事,回望之時總覺得已過去了很多年,但實際上,上一次雪花初落時的離別,只在一年以前。

“是啊,原來才過去了一年。”趙襄兒話語悠悠,神思飄拂。

陸嫁嫁也道:“襄兒姑娘許久不見,當初深淵之外,還多謝襄兒時常來陪我。”

“深淵……”趙襄兒思及往事,道:“是了,那時候我還時常對陸姐姐不敬,我們互放狠話似也不止一次兩次哎。”

陸嫁嫁眉目平靜,道:“是啊,當時的襄兒可兇了。”

趙襄兒微笑道:“我現在也很兇呀,嫁嫁若敢頂撞我,下場也定會是這樣的。”

說着,少女指了指身後咬着唇,一臉委屈的神官大人。

陸嫁嫁眉尖微蹙,道:“我可是你大師姐。”

趙襄兒湊近了些,道:“大師姐又如何?夢境三年嫁嫁可真威風,只可惜這裏不是不可觀,沒有師尊給你撐腰。”

陸嫁嫁不悅道:“襄兒這是也學壞了?”

趙襄兒腿兒微晃,笑意清淺:“怎麽?嫁嫁大師姐也要教我規矩嗎?”

陸嫁嫁輕哼一聲,她雖偶爾以正宮自居,但此刻身處三千世界,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好了,不許欺負嫁嫁。”寧長久道。

趙襄兒的笑意依舊漣漪似漾着,她看着寧長久,那黑白分明的水靈靈的眼眸眯起,在睫羽下散發着光。

“是麽?”趙襄兒道:“平日裏你欺負嫁嫁可比我欺負得厲害多了。”

寧長久看着那穿着漆黑龍袍的清豔少女。

許久未見,那本就極美的眉目愈發不可方物,衣袍間鎖骨香肩微露,顯出骨感,身子卻絲毫不單薄,曲線秀妍而柔軟地起伏着,舉手投足間頗有一種女帝君臨,不可一世之感。

寧長久不由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是皇城的小将軍府,她支着紅傘走來,半身是光半身是影……

“哎,出神什麽?有這般好看麽?”司命盯着寧長久,冷冷道。

寧長久輕輕擡頭,略帶歉意道:“沒有,只是想起了些往事。”

司命兇巴巴地看着他,也默默記賬。

寧長久看着趙襄兒,道:“襄兒平時裏真這般無聊,注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趙襄兒淡淡道:“若不是注視着你,你平日裏這般沾花惹草,我哪能知曉呢?對吧?”

寧長久自知理虧,他沒有回答,低下頭時,恰好看到了趙襄兒放在膝上的留音石,他眉頭一皺,覺得那石頭有些眼熟,問:“這是什麽?”

趙襄兒道:“留音石,雪瓷妹妹給我的,說是有你背後說我的壞話。”

寧長久心中一凜,立刻望向了司命。

他想起來了,這是當初在羲和殿裏,司命問她,自己與襄兒誰更漂亮,他當時心想四下無人,便答了她,接着司命取出了一枚留音石,作為拿捏自己的把柄之一。

他原本想借機将那石頭取出銷毀的,可之後事情太多,便也忘了,此刻見到這石頭,心髒一抽,他看着趙襄兒望向自己的眼神,隐約覺得當年臨河城屈辱的歷史是不是又要上演了……

“這就是雪瓷姐姐說的後手麽?”陸嫁嫁在一旁問。

司命輕輕嗯了一聲,她也想過自己會輸,輸了……就用這個投誠就是,她知道自己與襄兒雖都想欺負對方,但心裏對這個姐妹是認同的,分歧只在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上。

如今她也算是一敗塗地了,便乖乖交出了留音石以表認輸。

司命又道:“嫁嫁裝什麽?我不是也給你看過此物麽?”

“啊……”陸嫁嫁櫻唇抿起,目光閃躲,“有麽?”

過去,司命确實在私下裏與她炫耀過此物,還分了些石頭與陸嫁嫁,讓她也留些寧長久的把柄,這樣他以後若還敢在外面尋其他女子,就借趙襄兒為刀,将他狠狠整治一頓。

當時陸嫁嫁雖然收下了,但她性情溫柔,也從未動用過此物。

寧長久望向了陸嫁嫁,無奈笑道:“原來嫁嫁也知道呀。”

陸嫁嫁硬氣了些,道:“還不是你自作孽?”

趙襄兒舉起那塊留音石,道:“我還未聽,就是等你來。現在你來了,一同來聽聽看當初你究竟說了什麽吧?”

寧長久道:“這有什麽好聽的?襄兒若想聽我說話,接下來的時日我可以天天說的。”

趙襄兒俏顏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是麽?可我偏想現在聽。”

趙襄兒向着留音石中注入靈氣。

寧長久也不願等死,他施展時間權柄,身影驟然一閃,來到了趙襄兒的面前,他展開神識幻境籠罩趙襄兒,讓其陷入短暫的遲鈍,旋即雷厲風行地下手,去奪那留音石。

趙襄兒很配合地怔了怔,但當寧長久要抓那石頭時,她的遲鈍感瞬間消失,轉而化作了得意的笑容。

她手腕一轉,留音石消失不見,她伸出空空的手,向前一推,鳳火驟然騰起,将寧長久擊退回了原地。

“這裏可是我的世界,你們三個人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趙襄兒看着寧長久,幽幽道:“怎麽?想銷贓?我倒是越來越關心你背着我說了什麽了!”

她坐鎮三千世界,便如神主坐鎮神國,聖人的齊天權柄未落到此處,在這方世界裏,她便是無敵的神女。

寧長久想要再辯解兩句覓得良機,趙襄兒卻已将靈氣注入。

為時已晚。

留音石發出美麗的光華,其間細小的紋路被激活了,化作了溪水似的聲音,從石頭的質地中輕盈地淌出。

所有人都凝神去聽。

接着,大家紛紛蹙起了眉。

“嫁嫁,真的不試一試麽?這是我從鹓扶神國帶出來的石頭,舉世罕見。”留音石裏傳來了司命清媚的聲音。

“不了,留音石一物有傷信任,總覺得不好。”

“不好?有何不好的。我們夫君越來越過分了,那趙襄兒也是嚣張得很,我們到時候哪怕聯手,恐怕也要被一起欺負,不若用這留音石,讓他們惡人相磨,然後我們乘虛而入,一舉确立之後的地位!”司命循循善誘。

“不要,我與襄兒關系很好的,而且夫君也……”陸嫁嫁似很為難。

“哼,你以前不還與我說想教訓襄兒,讓她明白大師姐威儀的麽?”司命質問。

“哎,當年深淵之畔,我們雖有譏諷,還揚言要對決,可那都是氣話,算不得數的。”陸嫁嫁的聲音很輕。

“算了算了,嫁嫁膽子也太小了!讓我來想辦法教訓她吧,你可要幫我幫我保密。”司命的語氣帶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之意。

“嗯。”陸嫁嫁應了一聲。

留音石內的對話就此中斷。

……

趙襄兒、寧長久、陸嫁嫁齊齊望向了司命。

司命茫然地看着他們。

“怎麽……怎麽會……”

留音石中的內容,是出乎司命意料之外的。

趙襄兒道:“雪瓷妹妹,你确定沒有拿錯留音石?”

司命摸了摸身子,道:“沒……沒有啊。”

寧長久也望向了她,質問道:“雪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命這才意識到,當初她拿出留音石給陸嫁嫁炫耀時,似乎在不經意間将其中的內容重塑,然後将她們當時的對話錄了進去……

可是,自己怎麽可能犯這般低級的失誤呢?

司命百思不得其解。

她能不能想通已經不重要了,總之留音石的效果适得其反,明明已經投降的她又稱為了衆矢之的。

“惡人相磨,兩敗俱傷,乘虛而入?”趙襄兒問。

“夫君越來越過分?”寧長久問。

這位高傲的神官大人看着寧長久與趙襄兒一同注視的目光,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楚楚可憐道:“我……雪兒真的知道錯了……如今大敵當前,不若我們放下私人恩怨……”

趙襄兒幽幽道:“原本六耳猕猴與你們至少要戰上三日,我以水鏡算他,讓你們一天一夜便斬了它,這兩日是我争取來的,正好可以用來教訓雪兒妹妹!”

“還能這樣計數的嗎……”司命欲哭無淚。

“雪兒對自作自受一事,可真是熟能生巧啊。”寧長久看着她,此刻的司命沒有半點神官威嚴,委屈得可愛。

司命小聲地辯解:“我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寧長久與趙襄兒已朝着她走了過去。

三千世界裏,白雲驚散。

……

仙閣中,寧長久與趙襄兒相對而坐,雲桌一側,司命披着神袍,眼眸如水,發絲淩亂,嬌唇半咬,為他們斟着茶。

陸嫁嫁也端莊地坐着,她看了眼司命,微有歉意。

趙襄兒披着龍袍,散着墨發,眉目純淨。

她以指托着茶盞之底,将盞端起,于唇口抿了抿,随後将之輕輕放下,儀态端雅。

她望着陸嫁嫁,道:“這些人都包藏禍心,還是嫁嫁最好了。”

陸嫁嫁低聲道:“因為……我是大師姐呀。”

趙襄兒微笑道:“嗯,放心,在外面的時候,我會給大師姐面子的。”

陸嫁嫁輕輕嗯了一聲,似敢怒不敢言,只是道:“襄兒真是越長大越兇。”

趙襄兒握着茶杯,道:“這是沒辦法的事,若需要一個壞女人來震住大家,那就由我來當這個壞女人好了。”

陸嫁嫁小聲提醒道:“壞女人的下場一向不好,襄兒若要執意為之,可要小心了。”

趙襄兒道:“除了清修世外的師尊,誰能壓我?”

陸嫁嫁不答。

寧長久看着少女清傲的容顏,圓場道:“大家皆是生死與共的姐妹,何必分這些呢?”

“哼,你的帳我可還沒算呢!”趙襄兒盯着他,道。

寧長久疑惑道:“我有什麽帳?”

趙襄兒從懷中取出了一本冊子,揚了揚,道:“都記在上面了。”

寧長久吸了口涼氣,問道:“我能看看上面的內容麽?”

趙襄兒将冊子遞過去,道:“嗯,也讓你瞑目些。”

寧長久接過冊子翻看起來。

他一邊翻着,眉頭越皺越緊,無奈道:“襄兒可真是關心我啊。”

趙襄兒冷冷道:“你就沒有讓我省心過!想不關心你都難。”

寧長久再度想起了臨河城時,襄兒籠罩下的恐怖陰影,這絕美少女哪怕香軟,可那拳頭卻總蘊着毀天滅地的威能。

寧長久翻看完了這本冊子,道:“這其中許多罪名分明就是強加的呀。”

趙襄兒道:“哪有強加,分明都是你的累累罪行!”

寧長久道:“在海國下棋,将對面的女子下哭,這算什麽罪?”

趙襄兒道:“沾花惹草罪。”

“啊?”

“吓哭還不算惹麽?”

“那這個呢?天榜時快速擊敗其餘女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為了讨好陸嫁嫁。”

“那當上合歡宗宗主也算罪名?”寧長久悲憤道。

“當然算。”趙襄兒道:“以後這些事,都是要問過我的意見才行。”

寧長久問:“那你有什麽意見?”

趙襄兒道:“沒有呀,反正就是要問過我!”

寧長久道:“你這是無理取鬧!”

趙襄兒不悅道:“雪瓷無理取鬧,奪了我的羲和殿可以,我就不行了?”

寧長久辯解道:“哪有奪了?羲和神像在神國正中,不若我們一同去看看?”

趙襄兒道:“我才不傻,若去了你的神國,不就又要複現當年青樓之事了?”

寧長久道:“原來襄兒是對那個耿耿于懷呀。”

趙襄兒也不答,只是道:“我可不是羲和,不會對你小鳥依人,百依百順……正好,這兩日我先慢慢與你算賬,待到兩日之後,本殿下勉強願意不計前嫌,共商天下大事。”

寧長久問道:“那襄兒想怎麽樣呀?”

趙襄兒道:“與我再比試一場。”

寧長久搖頭,道:“三千世界中,我不可能是你對手。”

趙襄兒淡淡道:“莫非你還妄想贏我不成?”

寧長久雖已構建了神國,成為了金烏神國之主,可如今他終究是身處在襄兒的神國裏,按照神國法則而論,他依舊沒有勝算。

趙襄兒看上去是鐵了心要立威了。

寧長久将冊子遞還給她,柔和道:“襄兒,你怎麽光記我的罪,不記其他的呢?”

趙襄兒問:“其他?還有什麽值得記的麽?”

寧長久看着少女絕美的臉頰,柔聲回憶道:“不在的這些時日,我時常想起你的,譬如獨坐窗前時,我喜歡坐在西面,獨行河邊時,我也喜歡遠眺西邊,因為那是西面,是太陽落下的地方,你看,太陽累了一整日,散發出萬丈光芒照亮人間,但無論太陽在世人眼中是尋常的還是輝煌的,最終,它都會落到西邊休息,在地平線下度過安靜的夜。”

“所以我也經常會眺望哪裏……”

“那是日落之處,是太陽散發過光與熱之後的休憩之地。我知道我早晚會去往那裏,也知道你在看着我,在等待我。”

陸嫁嫁聽着這番話,微微失神,司命也露出了幽怨的神色。

趙襄兒同樣失神了些,她聽着寧長久柔和的話語,忍不住想起了過往同生死共患難的歲月,驕傲的眉目似被輕柔的春風吹過,稍稍撫平了許多。

“既然知道我在看你,你……你還這樣。”趙襄兒猶有怨氣。

“那是因為我……”

“好了。”趙襄兒打斷道:“我可不會被你三言兩語說動。”

說着,趙襄兒立起身,緩緩背過去。

趙襄兒慢慢褪去那身龍袍,龍袍順着香肩玉臂滑下,雪白的後頸處,更多的肌膚沿着脊線裸 露了出來,秀美的琵琶骨間,可見少女的玉背有着如何驚人的對稱之美。

“來的路上,你不是說要殺殺我的威風麽?想要家法處置我以振夫綱麽?我給你機會,若我輸了,認打認罰,可明日你若勝不了我,以後就都沒有機會了哦。”

她赤着足,緩行數步,清冷開口後,空無一物的龍袍又悠悠披上,她側過頰,挑釁似的微微一笑,頰上明明毫無粉黛,卻有着古豔的韻美。

……

……

“那趙……趙姐姐真是太嚣張了。”司命憤憤不平,道:“她這般欺負我,你也不知道幫我,如今已是如此,以後可怎麽辦?”

寧長久無可奈何道:“三千世界中,我如何勝得過她?”

司命道:“那你還貿然進來?你分明就是故意偏袒她,哼,不愧是未婚妻,感情就是不一般呀。”

寧長久道:“好了,雪兒,我答應,早晚幫你讨回場子,當你也要答應我,這次之後,別老想着欺負別人了,否則夫君也救不動你呀。”

“早晚?”司命依舊不滿道:“早晚是多少千年呀?”

寧長久安慰道:“襄兒也只是許久未見,所以發發小脾氣,等過兩日就好了。”

司命更生氣了:“你還幫她說話?!”

司命攔在他的面前,道:“總之,明日你必須贏下來!否則我與你沒完!”

寧長久道:“我會想辦法贏的。”

司命又氣餒了:“你能想到什麽辦法?這可是三千世界,你還能把她騙去金烏神國不成?”

寧長久搖頭,道:“我們身處這裏,一言一行都在她的視察之下,哪怕要動什麽陰謀詭計都很難。”

司命道:“我們去金烏神國商量不就行了?”

寧長久道:“若去了金烏神國,不就更證明我們內心有鬼了嗎?哪怕真有辦法,恐怕也會被襄兒提防,難以實施。”

司命蹙眉,悶悶不樂道:“怎麽對付這個丫頭,比對付真正的敵人還難呀。”

陸嫁嫁柔和道:“我們這只是小打小鬧罷了,襄兒獨自一人在西國看了這麽久,心中有氣也是難免的,明日我們順着她就是了,之後的大事才是最應商榷的。”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司命憤懑道:“而且……嫁嫁呀,你怎麽變得這般好說話了?來的路上就一直傻傻的,先前殿中她這般言語壓你,你就真的逆來順受?”

陸嫁嫁道:“我們能怎麽辦呢?”

司命嘆了口氣,道:“哎,果然指望不上傻嫁嫁。”

陸嫁嫁柔柔地笑了笑,然後道:“我想去練會劍。”

寧長久點了點頭,金烏飛出,将陸嫁嫁裹于其中。

司命沒有去修行,而是将自己關入房中,思考明日對付趙襄兒的對策。

寧長久也未進入金烏裏,他如常地打坐,開始閉目養神。

如何能贏襄兒呢……

唯一的辦法應是和當年一樣,在她沒有戒備的時候,将她納入金烏神國。

可襄兒不是雪瓷,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反複跌倒的。

自己要怎麽做呢?

正當寧長久苦思冥想之際,金烏神殿裏,陸嫁嫁的聲音悄悄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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