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4 章 活命隧道

田七出主意,指着石頭箱子說道:“地下隧道的入口會不會就在箱子底部?”

按照邏輯思維推斷,或許箱子下面真得有隧道入口,這個誰都能想到的地方,設計的人絕對不會想不到,他為了增加隧道的神秘性,或許反其道而行之,更要命的是在箱子下面弄套機關什麽的,我們盲目動箱子,也許找來殺身之禍。

大牛本想按照田七的建議搬開箱子,但我沒有發話之前,他也不敢動,一雙牛眼瞪着我說:“啥意思老大?看看呗?”

海爺明白我的心意,伸個懶腰說:“若想活命,先別動,看看小人啞巴留個我們的訊息再動手也不遲!”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壁畫前半部分嬉笑逗樂無所不用其極,泥土掩飾的下半部分卻極為嚴謹,若不是手法一樣,我還真差點以為不是一個人的作品。

畫畫技法因人而異,啞巴把秘密掩藏在泥巴塗抹之中可謂是高明,一般人在觀賞快樂後會悄悄地放松警惕,很難注意到後面還有下文。

一個小人圍着一個石頭箱子轉圈,步伐很奇怪,左三步,又三步,然後突然往前走五步,接着倒退一步,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小人左手捏着劍指,指點着洞內四壁。

我循着看過去,這才發現,牆角頂端畫着一些雞蛋大小的黑色圈圈,因為跟石壁顏色一樣,若不是刻意留意很難發現。

我“喔”了一聲,算是茅塞頓開,步伐雜亂不容易辨別,有了牆角那些黑圈圈作為參照,外行人邯鄲學步,也能八九不離十。

我估算着走了幾步,不時地低頭沉吟,時而擡頭辨認黑圈圈的位置,海爺、大牛和田七一頭霧水,只能眼睜睜地奇怪地看着我扭捏着身體。

小人扭動身姿,不時地劍指點動,每一幅小人畫很細致,不至于遺漏了絲毫。

我滿頭大汗,雖然姿勢別扭,但不至于累得疲于應付。

我知道這是一種陣法,石頭箱子是核心布局,如果不出意料,小人踏中的步伐下面是一塊塊石頭,外面包着泥土看不來而已。

我凄然看着大牛,一句話都沒說,這種表情把大牛折磨地魂不守舍。他忍不住追問我說:“我咋了?”

我說不是你咋了,是你剛才差點釀下大禍。幸虧你沒有莽撞,石頭箱子擺在那裏是個誘餌,一旦你不聽勸住動了它,我們很可能摔下去。

大牛後怕地砸了砸舌頭,卻又僥幸說:“掉下去不正好嗎?我們的目的就是找到地下隧道。”

我說你腦袋缺根筋呀,小人領着工匠絕對不止建了一條隧道,按照古人陰陽論調,兩條隧道一條生,另一條一定是死。

海爺說:“小人的奇怪步伐有名堂吧?”

我點頭承認說:“五步七星陣中暗合着星宿十八陣位,如果只懂一種陣法的人,一定會掉下死亡隧道,或者說沒有發現牆角黑圈圈的話,一旦步子走錯,人也活了不了。當然一切的前提是必須發現,下半部分小人畫。三個條件環環相扣缺一不可。”

海爺不關心這些,說道:“你既然知道五步七星和星宿十八陣位,想必已經推算出了找到入口的位置了?”

這句話問的很高深,小人啞巴踏下的步伐很清晰,只要我們有樣學樣,不難找到入口,可為何海爺來了一句推算呢?

大牛和田七一臉不解,唯獨我微微一笑,說道:“老爺子果然老而彌堅,這點也沒能逃脫你的眼睛!”

大牛似乎明白了,催促我說:“趕緊說說在哪裏?決策于帷幄之中,殺敵于千裏之外,我知道海爺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說算你識貨。不事先推算入口位置到底在哪裏,我們一旦進入小人啞巴的陣中,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甚至亡命死亡隧道。

田七笑着說:“不是有星宿參照嗎?”

我說那也不行,你們看這套陣法難度在于空間有限,如此狹小的空間,卻要迂回走幾百步,最終目的才是入口。我們一旦落入危險,如果知道入口在哪個位置,大不了終身一躍,這是最後一招棋了。

大家這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毫厘之間拿捏生死之門,我做的慎小慎微,絕對當得上滴水不漏之責。

聚攏在牆角部位,我将陣法要訣教授同伴,直到他們走得毫厘不差,我才放心領着他們靠近石頭箱子。

按照小人工匠的引領,我們已經走了三分之二了,眼看着再堅持堅持,就能到達箱子西南三尺之地,之前看好的,那裏是一個洞口。

田七走得腰疼,埋怨我說:“為何不直接跳過去?”

我說剛才每一步終點踩着的都是一塊堅硬的石頭,每一塊石頭能連在一起,驅動着洞口移動,這麽說吧,洞口位置不變,但蓋住洞口的石板卻是移動的,只有它們重疊在一起的時候,這個洞口才是名副其實的入口。

田七眨巴着眼睛說:“也就是說,即使我們跳過去,落足之地是一塊實地,只有踩完所有的石頭,我們才能落下去。”

我點頭說:“就是這個意思,投機取巧是不行的,必須堅持走完。”

每一步走得很艱辛,四個人行動步調一致,一旦有一個人走錯了,大家都性命難保,所以每個人的心頭壓力其重無比。幸好都是倒鬥專業戶,心理素質那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各自悶着頭跟着我走。

我數着步子,直到喊道“二百八十五”,衆人心頭的石頭才算落地,這個數字是終點。

我心頭狂喜喊道:“終于熬到頭了!”,話音剛落,卻聽到後面的人驚險地叫起來。

原來我忽略了一個問題,大家一個一個緊挨着踏步,一旦我突然之間停下來,最後面的人一定會撞擊着前面的,一旦身體失衡,最後那一步就一定會出錯。

我心裏已經将小人工匠罵了好幾遍了,可恨之處他沒有告訴我們這一條啊。

但我随即原諒了他,陣法開啓需要驗證,或許他沒有時間或者沒有機會驗證,理論可行,沒有驗證的話,只能說明設計者也忽略了這個環節。

情急之下,我跳了起來,直直地踏向入口位置,腳踏實地,果然洞口沒打開。

我喊道:“踩完各自腳下的石頭都跳過來!”

因為我突然跳出去,其他人空間增大,不至于相互撞到,田七第二個跳過來,我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一個擁抱将她緊緊地抱起來,足下位置有限,根本容不得另一個人站立。

大牛是第三個過來的,我一臉苦笑,這個死胖子我根本抱不動啊,更何況懷裏已經抱着一位了。

就在大牛跳起來的一瞬間,我感覺足下一軟,本來的擔憂随之而去,我知道洞口已經開了,就等海爺那個縱身一躍了。

我暗自慶幸這套機關的敏銳,要是慢了半拍子的話,我們落入的不是生門,而是死門了。

身子失衡落下去,感覺大牛壓在了我的頭頂,軟軟乎乎的,這小子偏偏此時放個響屁,一股子雞屎味直往我的鼻子沖來。

我破口大罵說:“你丫放屁了!”

海爺最後一個落下來,也壓在了大牛頭上,四個人直直地墜下去。

大牛還口說:“我是給隧道增加氣壓,否則咱們要摔死了!”

咕咚咕咚……四個身體落地的聲音,身子下面是軟軟的,我抓起來一看,原來是一些破碎的布條。

大家爬起來,打着亮光,這是個石室,空間并不大,地面鋪着厚厚的布條,我注意到牆壁上也挂着布條,由此推斷,這些布條是從上面扔下了的,也就是推翻了之前的假設,挖這條隧道的工匠們并沒有從這裏逃走。小人工匠沒有将求證之法畫出來,說明了它們從來沒有下來過。

疑問來了,他們死了嗎?布條很蓬松,經我們壓過之後,已經失去了彈性,意味着它們只能救人一次,如果下一回再有人落下來,一定會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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