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7 章 兩百九十七章:隐瞞
第兩百九十七章:隐瞞
殺了可惜,放回去給江雲岫更是不可能,事到如今慕容淵只能邊防着邊用袁霆琛。
不過他聽了那些內臣的話,先将慕容淵西北軍的兵符給收上來,這樣等同于把住他命脈,不至于讓他太放肆。
慕容淵将袁霆琛安置到西北城池,遂了他的願,讓他管着這一方百姓。
他身上的傷尚未痊愈,就算走路也得靠人攙扶着,慕容淵想了想,倒不如打斷他一條腿,這樣豈不更能防着他?
又能替自已做事,日後倘若回到江雲岫身邊,也成不了什麽氣候。
自袁霆琛走後,裴嘉韻每日在刺史府內替他祈禱,在聽到他斷了一條腿後更是淚流滿面,就算西北城是在袁霆琛的手上丢失,可他為了這些西北的百姓落到這般地步,亦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阿姐別擔憂,等少將軍回來,讓蕭公子替他醫治,定能有起死回生之術。”
裴佑丞對袁霆琛極有同理心,可為了寬慰裴嘉韻,只能裝作無事人般。
“慕容淵豈會那般好心?他的腿怕是不成了。”
待在西北和晉中這麽久,裴嘉韻早已将慕容淵的為人摸清,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絕不會給他們留後路。
“阿丞,進來。”
不多時,江雲岫的書房門被人打開,他開口将裴佑丞叫進去。
“咱們可是要反擊了?”
裴佑丞早已迫不及待。
“不錯,事到如今,不能再給慕容淵喘息的機會。”
只要慕容淵得以喘息,他們便要再耗上一年半載的功夫,方有勝算。
“你說,讓我怎麽做?”
裴佑丞眸光熠熠生輝,眼裏是按耐不住的讨伐之色。
“到時候,你與大殿下往東北方向走。”
這些日子江雲岫一直将自已關在書房裏,他知道袁霆琛在拿命賭,更是不能辜負了他,得盡快想出讨伐慕容淵的路線。
“好!”
“怕只怕大殿下他…”
李承硯來到西北後,屢次不聽軍令,裴佑丞生怕他把事情攪亂,機不可失,讓慕容淵僥幸逃過這一劫。
“我派你跟着他,便是要看住他,若他膽敢有不從,你直接派人告訴我便是。”
江雲岫已然準備好後手。
“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裴佑丞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
當晚,李承硯和裴佑丞往東北方向而去,江雲岫留守在晉中,派衛臨從中往東北和西北方向傳消息。
和李承硯同行,身上穿着林逾靜做的比甲,裴佑丞還有那麽一丁點心虛,生怕李承硯瞧出什麽。
故而,他囑咐星河這一路上別亂提林逾靜的名字,若事情壞在他手上,他還不知回晉中要如何面對林逾靜。
星河滿口答應下來,便是裴佑丞不提點,他亦是知情。
倒是林逾靜,得知裴佑丞離開晉中,便是想去送也去不了,只得在蕭宅裏待着,盼他能凱旋而歸。
只是不知林相得知她逃出林府後,有沒有放棄她和李承硯的親事,倘若到時候還逼着她和李承硯成婚,她只怕要一輩子藏在晉中。
盛京。
日子過了這麽久,林相派出去的人沒一個能尋到林逾靜的下落,只知道她上了一個車夫的馬車,聽車行的人說她是去了南下,可南下回來的下人卻帶不回一點消息。
“老爺,若是找不到靜兒,這門親事便退了吧,免得聖上怪罪下來,讓咱們林府上下都跟着她陪葬…”
蕭氏乃是林相續弦回來的正室,林逾靜并非她所出,當初得知李承硯要求娶林逾靜時,蕭氏還不高興得很,以為林逾靜嫁入皇室日後必定會高她兒子女兒一頭。
豈料,不必她攪合林逾靜便自個反了這門親事,倒省得她在林相面前多費口舌。
“什麽叫陪葬?”
“靜兒還沒死呢?!”
人下落不明,林相本就憋着一口氣,聽到蕭氏提到‘陪葬’二字,面上頓時生出不悅。
“是是是,是妾身說錯了話,老爺別放在心上。”
“只是這親事就這麽晾着,日後便是将靜兒尋回來,她也定然不會答應,何必要逼迫她呢?反而令孩子不高興。”
蕭氏伏低做小,找話勸林相。
“人都沒尋到,你別在這說胡話。”
李承硯去了西北,姑且不知何時才能返程,若是趁着這段時日尋到林逾靜,或許還能将她逃婚的事遮掩過去。
“妾身說的可不是胡話,靜兒的性子随了誰,難道老爺還不知道麽?”
林逾靜性子忠烈,她決定的事便是怎麽拉都拉不回來,只能任由她去做。
“行了,你只要吩咐下人不要亂傳就成,剩下的事不必你操心。”
林相将她逃婚的消息壓着,這麽久了未透露出半個字,便是不想皇家知情。
“妾身明白。”
蕭氏低聲應着,待走出屋子便狠狠跺下腳,心頭罵林相迂腐。
皇宮裏,劉瑾悄悄将林逾靜逃婚的消息告知北齊帝。
林相越幫着李承硯說話,北齊帝便越要尋他的錯處。
原以為李承硯和林家這門親事是板上釘釘的事,可聽完劉瑾的話,北齊帝倒是冷笑出聲:“想不到林府竟瞞了這麽些時日。”
“聽說一直被林相壓着,不許府上下人透露出去半個字。”
劉瑾點頭哈腰回話。
“他這是要想着與皇家結親,不然又怎會那般賣力?”
放下手中折子,北齊帝已然想到要如何治林相,讓他乖乖死了那份心。
“陛下聖明。”
劉瑾扶着北齊帝起身,走出禦書房的門。
“陛下可是要去惠妃娘娘那兒?”
近來北齊帝都是去魏氏那兒多,劉瑾讨好似的問。
“不了,今夜去阮貴人那兒。”
想到許久未去見阮莞兒,心頭惦記她身上的傷,北齊帝便想過去瞧瞧。
“擺架未央宮。”
劉瑾應下聲,捏聲吩咐候在外邊的小太監們,轎辇往未央宮而去。
被魏氏打傷後,阮莞兒整日待在未央宮裏安分守已養傷,并不曾外出,亦是不在北齊帝面前賣慘,告發魏氏的罪行。
今夜陡然見北齊帝來到這兒,阮莞兒便知道時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