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1)
這是穆環貞第一次看到生氣後的李容欽
他就像一只被惹怒了的野獸,周身都散發着危險而令人恐懼的氣息
她被抱上了前來迎接的馬車裏,而李容欽一句話也沒有說,等車簾被放下去的那一刻,便一口親住她的嘴唇,野蠻而狂妄的掠奪着她的一切
穆環貞覺得自已就像一只被逼到死角裏的小貓,被李容欽這只大怪獸困在他狹小的世界裏恣意的欺負踩踏
“王……”
喘息的片刻,她剛想開口講話,微張的唇瓣就又被他的嘴巴掩住
“唔……”
她揮舞着拳頭捶着他的胸口,可這種力道對李容欽來說,就和搔癢沒有任何區別
被吻得七葷八素時,她頂着一張沸紅的面孔試圖和他溝通
而李容欽卻趁機把她牢牢壓在懷裏,輕而易舉的束搏住她兩條柔細的手臂,再一次封住她的唇瓣
外面負責護衛的韓氏兄弟,眼看着那可憐的馬車在衆人的視線中左右搖晃
韓飛不由得嘆氣,對自家兄弟說:“王爺這反應是不是也太誇張了?就算王妃不小心被人擄走,可如今不是毫發未傷”
韓翼悠閑的笑道:“哥,這你就不懂了吧?王府裏長眼睛的人現在都看得出來,咱們王爺在意王妃在意得要命當李管家派人送信,說王妃突然被人擄走的消息時,你還記得王爺當對的表情吧”
幾個時辰前,因事出門的李容欽,在接到王妃被擄的消息後,一改往日悠閑自得的模樣,整個人瞬間變成了一只暴怒的獅子
他想也不想的放下手中事務,急切的回府,調派人手開始尋找穆環貞的下落
幸虧她身邊的明月機伶,向他描述了當時的情況
從明月口中得知,帶走穆環貞的,很有可能是皇上身邊的影衛陳五
李容欽知道皇上在京城西郊有一處行宮,在派人進宮打探到皇上并不在宮中的時候,他就猜到,妻子很有可能被陳五帶到了西郊的行宮
這時,陳五回宮搬救兵,因為事情大條了,皇上在西郊行宮突過東夷殺手
這讓他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想也不想的,便帶着王府幾個得力部屬,直奔西郊
到了行宮的對候發現,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影衛有幾個已經受了傷
至于那些前來行刺的東夷殺手,屍體也七橫八豎的遙布整個院子
衆人都有些擔憂,便四處尋找皇上和穆環貞的身影
幸好在山洞裏發現兩人,一場禍事,才演變成了一場虛驚
韓飛、韓翼并沒有誇大事實,李容欽的确是被這場變故吓壞了
當那個人時刻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他擁有得理所當然
可在意識到那個人将會遭遇危險的瞬間,他突然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在怕,害怕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個可以陪自己度過餘生的人,就這麽在眼前消失無蹤
天底下的女人何只千千萬萬,可真正能讓他李容欽敞開心扉,想要和對方厮守一輩子的,卻少之又少
不管那個突然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人是不是真正的穆環貞,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
他想要的,從來都只是她本人,和身份背景無關
意識到這一點的他,就像一個固執的孩子般,用最原始野蠻的方法,将失而複得的那個人緊緊束縛在懷裏,一遍又一遍的占有着她的身體和靈魂
可憐的穆環貞,被她家老公帶回王府之後,便被扔到床上、剝光衣袍,正式成了桌案上的美餐,被李容欽一次又一次的占有和品嘗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更何況穆環貞還被外界譽為河東獅
被來來回回折騰了将近兩個時辰後,四肢酸軟、只剩下一口氣力的她已無法忍受的叫嚷着反杭,甚至還要去廚房拎菜刀和那霸道的男人決一死戰
但李容欽哪肯給她逃跑的機會,采用武力鎮壓,嚣張的再一次把她吃幹抹淨
守在外面伺候的明月不禁開始擔心,扯着李忠的衣袖直問:“王妃會不會被王爺給活活折騰死啊?”
他強忍住笑,“王爺疼王妃都來不及呢,又怎麽可能會把王妃給折騰死你這小丫頭也別擔心了,等有朝一日你嫁了人,自然就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了”
說完,李忠笑呵可的走了
而房裏被欺負得連手指頭都擡不起來的穆環貞,終于在軟言細語的哀求兼撒嬌兼讨好兼求饒之後,被獸性大發的夫君放過一馬
她就像一堆爛泥一樣無力的癱軟在他懷裏,嘴裏小聲抱怨着,“你也不聽聽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沒頭沒腦的發這麽大的脾氣,萬一真把我欺負死了,你這克妻之名可就坐實了”
看着懷裏不斷抱怨的小女人,發洩一領之後的李容欽總算是拉回了幾分理智
“本王疼你都來不及了,又怎麽舍得把你欺負死?”
他看着她淩亂的長發披散了整個枕頭,櫻唇紅腫,媚眼如絲,整張俏臉都染着不正常的紅暈
懷中小女人嬌美柔順的模樣,令他看得心中升起莫大的滿足
穆環貞心上的惱意未退,趁他得意之時,用力咬了他的胸口一口,直到他赤果的胸膛留下一圈小牙印,才帶着得逞的笑意,将小臉埋在他的懷裏,汲取着他身上的溫暖
李容欽微微吃痛,卻不懊惱
因為她撒潑的模樣實在太讨喜,讓他忍不住就被迷醉了一顆心
兩人打鬧了一陣,他才想起要問事情發生的始末
當穆環貞一五一十的将來龍去脈向他交代清楚之後,李容欽的臉色不禁變得難看了起來
她從他懷中仰起臉,擔憂的問:“皇上之所以專程派人将我帶到他面前問話,會不會是他已經對我的身份起了疑心?”
李容欽沒有立對回答,眼底卻露出嘲弄的笑意,“你是上天賜給本王的寶貝,與他毫無關系,不過如果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陰森的笑容取代了他臉上所有的表情
穆環貞被吓了一跳
其實,這才是李容欽的真面目吧?
其實,李容欽被傳成煞星轉世、魔鬼化身,并非空穴來風吧?
其實,李容欽從來都是一個非常不好惹的狠角色!
李容堪右腿中靜的傷口雖然有些猙扮吓人,可幸好之前被妥善包紮,被送回皇宮後,禦醫治療起來才少了許多麻煩
禦醫一趟趟的往皇上的寝宮跑,各種湯藥輪番被送進來
後宮的妃子美人們,在得知皇上受傷的消息後,也都争先恐後的來皇上寝宮探望,試圖在他眼裏留下好印象
李容堪被那些人弄得煩了,便讓成德吩咐下去,未得皇上允許,各宮妃子不得前來皇上寝宮,借探望之名騷擾他休息
獨獨刑部侍郎的長女玉貴妃周玉兒仍留在寝宮
由于這周玉兒生得俏麗可愛,聲音甜美,再加上她很會看人臉色,八面玲珑,所以深得李容堪的喜愛
納進宮後沒多久,便封她為玉貴妃,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尊榮
李容堪登基七載,後宮雖然繁盛,可國母的位置卻殆終空懸
這是因為被他臨幸過的妃子,至今,始終沒人為當今天子誕下龍嗣,只給他添了幾個如花似玉的小鮑主
備受寵愛的周玉兒更是巴望着能夠早日懷上皇上的血脈,一旦生下龍子,她的兒子就是天闕王朝的皇長子,皇上龍心大悅之際,搞不好會讓她母憑子貴,封她為後
所以她一聽皇上遇襲便趕來伺候
其他妃子自然也想把握這機會,只是她們在宮裏的地位并不如周玉兒得寵,被成德下令趕走之後,她始終仍留在皇上身邊小心伺候着
李容堪靠躺在寝宮的白玉榻上,雙眼微睜,睑上布滿倦意
周玉兒端着宮女剛剛煮好的蔘湯,輕手輕腳的走到白玉床咐近,細聲細語道:“皇上,這是千年老蔘所熬出來的蔘湯,您快趁熱喝了吧”
聞言,李容堪慢慢睜眼,看到自己的寵妃,她身穿淺粉色繡花緞袍,鵝蛋形的小臉上有精致細膩的五官
體态婀娜,眼底含笑,這樣的美人兒,相信任何男人都不會将她推至一旁不聞不問,在幾個月前,當他第一次看到這周玉兒時,的确被她驚天的美貌所吸引,也曾動過念頭,一旦她為自已生下皇長子,後宮之首的位置,便非她莫屬
可是……自從被人從西郊行宮擡回來之後,腦海深處始終忘不掉那張清麗嬌美的容貌
穆環貞!
不知為何,這個名字就像魔一樣,深深被路進了心底,揮不開、抹不去
即使身邊有周玉兒這般的絕色陪伴左右,心頭仍舊是空的
那個位置仿佛被別人給預訂走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看着周玉兒手捧蔘湯,他煩躁的揮揮手,淡然道:“朕沒胃口,不想喝”
她卻溫聲勸着,“可是皇上身受重傷,流失了不少鮮血,若不及時調補,恐怕會造成體虛無力”
說着,坐到來邊,将蔘湯遞了過去,仍溫婉的勸他,“皇上可是天下人的主子,您若有個頭痛發燒,整個天下都會為皇上擔驚受怕的”
李容堪輕嘆了口氣,倒是沒再出口拒絕
接過對方遞來的蔘湯,象征性的喝了幾口,便把湯碗放到桌上,再也沒動過半口了
周玉兒露出微笑,輕聲細語道:“皇上腿受重傷,臣妾擔心您夜裏行動不便,若皇上不棄,今日臣妾願留宿寝宮時刻伺候皇上”
他搖了搖頭,擺出疲憊的樣子,“不必了,朕身邊有成德伺候已經足夠,天色不早了,玉貴妃也早些回宮休息去吧”
她還想繼續再說些什麽,可他已經吩咐旁邊的成德說:“送玉貴妃回宮”
見狀,周玉兒不敢再多做要求,只能一步一回頭的,被成德請出了寝宮
待空曠的寝宮終于安靜下來,李容堪的內心深處又不免染上幾分孤獨和落寞
他突然嫉妒起他六弟的好運,居然能娶到穆環貞那樣的奇女子
雖然當初這份親事是他一手所促成,可是現在,他後悔了
如果他能早些認識穆家的那位大小姐,此時的穆環貞,早已成為他後宮之中,一個最特別的存在
東夷國只是天闕王朝衆多周邊國家中的一個小柄
雖然東夷領土面積很小,經濟也不如天闕王朝發達,但這個小柄家非常注重軍事發展
全國上下,只要年滿十五歲的壯丁,幾手都要被抓去參軍,這造成東夷三分之二的人口,都流入了軍隊之中
這全是因東夷國君并不想讓自已的國家成為別人的附屬國,所以這些年來,東夷始終奮勇抗敵,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兵一卒,也一定要保護自己的領土完整,堅決不服從別人的管制
在李容堪沒基登的對候,先皇曾對東夷國君能有這樣的骨氣感敬佩萬分
以天闕王朝的國才,想要将東夷納為已有,不過就是三年五載的事,但他卻下令,在東夷沒戾犯到天闕之前,不會對東夷出兵
這倒不是先皇仁慈,他只是想給自已找一個完美的理由
一旦東夷行不軌之事,那麽天闕将會不留餘地的以武力鎮壓,這樣一來,就算東夷被打得落花流水,也不會有人在背後說天闕王朝是非
而當年被先皇留守在東夷邊境駐守的大将軍,是他非常信賴的一個老臣子
那老将軍姓楊名振躍,當年在先皇魔下征戰過大江南北
可是兩年前,楊老将軍病筆,他那将軍之位便由其長子楊銳繼承
說起這楊銳,曾經也是京城中的風流人物
楊銳的年妃與六王李容欽相仿,出生後沒多久,就被先皇看好,三、四歲大的時候,就被帶進皇宮,成了李容欽的伴讀
所謂伴讀,其實就是代替皇子挨打讨罰的角色
但李容欽自幼非常聰明,太傅教過的課業,別人要背三天,他只要半個時辰就可以背得滾瓜爛熟
所以楊銳跟在李容欽這六皇子身邊,幾手沒吃過什麽苦頭,而兩人私交自然非常不錯
在楊銳十七歲的時候,被他爹招到邊關,開始了他的軍旅生涯
兩年前他接任兵馬大将軍的職位之後,便長年留守東夷和天闕的邊境處,幾年也沒辦法回京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