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吃了個果子3

吃了個果子3

信誓旦旦的柳輕在心裏下了決定要撮合美人師妹和帥氣師兄,暗自思索計劃到深夜,然後帶着“我磕的cp能不能成真”的暢想做了一晚的美夢。第二天一大早挂着倆黑眼圈被濃濃的香氣誘醒後,出來就見左清焰已經炖好了魚湯。

她睡眼朦胧擡頭看了看朝陽清輝僅露一線的天色,又低頭瞅了瞅拿着什麽東西在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鍋裏攪拌的左清焰,只覺自己是還沒睡醒。

正轉身準備回去跟小床合體,卻一下子跟掀簾正準備往外走的雲夢撞了個正着。

秘境中并不能保證安全,以防萬一,一行六人休息時剛好兩兩為伴。由于淩殊不曾修煉,便由女性中實力最強的宋小小跟她同住,是以,柳輕是和雲夢一帳的。

“昂—”

兩人疼得痛呼一聲,柳輕也在這一撞中神志清明了些。她揉了揉腦門兒,忽而想到什麽又立時回頭看了看:

不遠處左清焰平和寧靜,仍拿着疑似鍋勺的東西在橫空出世的鐵鍋裏緩緩攪拌。

雲夢一手拽着帳簾一手捂着下巴,聲音有些痛苦:“三師姐,小心些啊。”

別看雲夢名字秀雅,實則是個一米八的東北高人。一米七二的南方高人柳輕在她面前堪堪只到下巴。

柳輕道了聲不好意思,随即拉住雲夢的手臂,悄悄跟她示意詢問:

“你看看,那是大師兄?”

雲夢放下帳簾往外跨了半步,視線裏出現了柳輕示意的場景。她又張了張嘴捏了捏下巴,才疑惑地重新看向柳輕:“是啊,你不認識大師兄了?”

柳輕思維有些散。

什麽節奏??反派苗子開始走廚子路線了?

別說,鐵鍋跟反派,似乎還挺配。原著中他後來身上的“鍋”的确不少。

“啊不是,起猛了眼睛有點花。”見宋小小似乎也循着香味兒出來了,柳輕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便跟雲夢一起朝火堆走去。

鍋中湯色奶白濃郁,左清焰停下了攪拌的動作,接過劉白三兩步跑着遞過來的小蘑菇放了進去。

左清焰原本想自己搭個帳子單獨住,但劉白非說荒郊野外怕有鬼,非要跟他擠在一間,所以他早上起來時便也順便将劉白敲醒,讓他去采靈菇來洗幹淨。

淩殊畢竟是普通凡人,身體承受不住靈氣過于濃郁的食物。昨晚不僅是她身體不适的原因吃得少,也因為靈魚富含靈氣,猛然之間她受不了。

而淩殊雖不懂這些,卻能感覺到吃了兩口就着實吃不下。

原本也并不曾想過淩殊會被卷入秘境裏來,左清焰太過倉促之間也毫無多餘準備,一時也沒想到這些他從未遇到過的細節。

所幸他後來半夜隐匿身形去給淩殊的腳上藥時,順便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而後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于是便一大早起來抓了小魚熬湯。

衆人各懷心思聚在鍋邊看着濃湯翻滾,淩殊也收拾好自己從帳中緩緩走了出來。

其實同帳中隔簾另一邊的宋小小起床時她便也起身了,只是對着柳輕送她的那套衣裙糾結擺弄了一小會兒,又驚訝于腳底傷口的愈合速度,才耽誤了一點點時間。

此時柳輕瞧夠了新鮮,便側頭打着哈欠重新開始睡眼迷離,半仰頭之餘,卻不小心瞥見又一個身影掀簾出來,索性轉身望了過去。

見柳輕轉身定住,剩下幾人便也都下意識順着動靜看過去。

半晌寂靜中,淩殊邁着輕緩的步子都已經快到了他們跟前,柳輕才往旁邊一偏,撞了撞同樣愣怔的宋小小:“她誰啊?”

宋小小:“大概是……”

柳輕:“小師妹???”

宋小小:“…嗯。”

嘶————

衆人耳邊傳來柳輕和劉白兩人同時長長的一聲嘶氣音。

雲夢回神,暗暗給柳輕也翻了個白眼兒。

昨晚才說的那麽美的郡主,睡一夜就不認識了;自己送出去的衣服,過個夜也不認識了。

劉白看着淩殊逐漸走近的白色身影搖搖頭,咧着嘴角滿眼的迷惘嘆息:

真是新鮮出爐的小師妹啊。

就算遇到之前見過郡主的弟子,恐怕也短時間無法将眼前這飄逸出塵又勾魂的師妹,與低調奢華有內涵的郡主聯想到一起。

人靠衣裝馬靠鞍,古人誠不欺我~

淩殊神色如常,對着幾人微笑點頭示意:“早。”

幾人回應中,劉白語氣尤為昂揚,顯得十分積極:

“小師妹早!”

啧,這容貌,很難說不是龍傲天的紅顏。

升級路上怎麽能少得了美人相伴呢,龍傲天誠不欺我~

左清焰瞥了劉白一眼,而後轉身舀了一碗濃湯遞給淩殊,神色清正:“早。師妹來得巧,魚湯剛剛炖好,不腥。”

柳輕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面帶微笑輕紗白衣的淩殊美得不似真人,端着湯碗負劍而立的師兄帥得像是建模。此情此景映在柳輕眼中,看得她迷惘又驚奇:

這是,夢想照進現實?

好了,她知道是什麽節奏了。

她磕的cp一定是真的!

——

吃過早飯,左清焰幾人便開始打坐的打坐、練訣的練訣。

界清秘境特殊之處不僅在于百年一遇、随機掉落,還在于它是逼着裏面的人往前走。

界清秘境,一為界、二為清,它有兩層。

大收益自然伴随大風險,界清秘境是衆所周知的大機緣盛産地,內裏兩層不分上下,界層為進、清層為出。出路與入口不會在同一層出現,需要尋到兩層之間隐藏的真實通道,才有可能進入另一層,才有可能在半年之後踏上出路。

這個秘境不會讓人安安穩穩在一處安全之地一直待着,除非那人願意待一輩子。

但看見衆人短時間內沒有要出發的意思,淩殊想了想,便嘗試着将她昨日換下的禮服拿去溪邊清洗。

沒洗過衣裳,但也見過動作,她覺得自己可以。

然而禮服本就厚重,浸水之後更是平添分量,別說洗了,淩殊連一只大袖都撈不起來。

小溪裏層層疊疊鋪滿了墨赭色的錦料,淩殊與那一大團衣服較着勁,沒有注意到淺淺透透的小溪逐漸開始變深,慢慢地已經看不見溪裏的石頭和小魚。

淩殊動靜并不大,宋小小和雲夢練劍喂招的聲音掩蓋了許多細微動靜。

左清焰打完坐,睜眼便尋到了淩殊蹲在溪邊的背影,看着白白小小一團,似乎正艱難地從水中打撈什麽,很是一番用力鬥争的模樣。

左清焰起身朝淩殊走去,他個子高,雖然離得有些距離,卻也看清了淩殊是在扯衣袖,大概是想要清洗衣物,只是……

左清焰嘴角微微勾了勾,眼神不自覺柔和下來,醞着些笑意:

她哪裏會做這些。

正想着怎麽過去幫淩殊攬下這個活兒會顯得順理成章,左清焰卻忽然凝了眉,霎時直接飛身過去,一把提起淩殊的手臂便将其旋身帶走。

與此同時,淩殊的暗色禮服猛地沉入了不知何時已變得深不可測的溪水中。

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溪。

淩殊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大力提起後,身體不受控制,被那迅猛的力量拉着便直接撲進了來人懷中,而那人還順勢直接強硬攬住她的腰,抱得嚴絲合縫,撞得她頭臉胸前全都生疼。

退回一段距離後,左清焰看着那段黑氣沉沉的水流,眉頭皺得死緊。

那是……

察覺左清焰這邊的動靜,另外幾人也迅速彙攏,見狀懵然開口:“怎麽了?”

眼前重點太多,他們一時不知該關注哪裏。

最後只能先抛棄八卦之心,順着左清焰嚴肅注視的方向看過去。卻只看見溪流中段莫名一團漆黑,其餘什麽也瞧不出來。

淩殊緩過一陣起猛了的暈勁兒,身上的不适便十分明顯。她看清對方是左清焰後稍稍卸下了些心防,想必事出有因。

而後見衆人神色專注地在探究別處,便稍用力掙了掙,将手腕從左清焰懷中掙紮出,拍了拍感覺到動靜而低頭的左清焰。

“你…先放開我。”淩殊輕輕細細的聲音在左清焰耳邊響起,神色間有不适、有為難,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左清焰這才感受到懷中的不同,圈得太緊了。

很軟。

于是連忙松手,松松扶着淩殊站穩,面上是絲毫不曾想過其他的正直:“抱歉,一時情急。”

溪邊的景象一直在慢慢變化,柳輕雖也跟着衆人裝模作樣看着溪邊,但餘光卻重點一直關注着姿态詭異的cp。姨母笑都快要壓不住了的時候,卻見左清焰木着一張臉看過來,只好強行将目光重新盯回了溪邊。

此時溪中黑影已經似要凝為實體,襯得水面上都泛出些幽光。

柳輕不知道,實際上她是在場中除了左清焰之外,唯一對此種場景比較熟悉的。

盡管之前熟悉的都是文字版本。

看着看着,天地間忽然氛圍變得有些奇怪。

明明是大清早,方才太陽還出來了的,現在卻漸漸泛起了袅袅雲霧,天色也有些暗了下來。

柳輕腦中突兀一閃,忽而想到什麽,驀地睜大眼睛倒吸了口氣,很有些驚悚地開口:“那不會是……”

不會吧?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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