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 火山源岩漿

炙熱難當的火山源汩汩流動,一片火紅,它張開血盆大口,就等着融化我們呢。

返回去吧,天洞快走到頭了,回去勢必路途遙遠。我們無比糾結,此時騎虎難下,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走,哪怕是死,也得繼續走。

可怕的事還是發生了,田七打了一個晃,噗通一聲摔倒在地,幸虧倒在了走廊上,要是摔落天洞,後顧不堪設想。

我心裏很自責,光顧着領着大家急行軍,卻忽略了她體制瘦弱,又累又熱又渴,她身上的飲水都喝完了,之所以咬牙堅持到最後,是不想拖我的後腿,她知道我已經六神無主了,如果再給我添亂,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望着她倒在了我的面前,我強忍着淚水,因為我知道,我必須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強,否則她這樣做的意義就蕩然無存了。

海爺扶着昏昏欲睡的田七,老淚縱橫地自責說:“都怪我一心癡念,妄想找到不死果,都是爹害了你呀閨女,你娘沒救過來,你再出個好歹,我可怎麽辦啊,我死不足惜,但搭上你就該遭報應啊。”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不死果畢竟是一個傳說怒,誰也不知道,一個死了幾十年的女人,吃了不死果還能複活?可憐的人只是為了一個可憐的夢,一個可憐的悲劇。

我扭頭問大牛說:“你那還有水嗎?”

大牛搖了搖頭,砸吧着幹裂的嘴唇說:“水?我現在連一滴尿都沒有——有水我能這樣嗎?我啊,恨不得一頭淹死在長江黃河,可惜老子就快變成烤豬了。”

這個牢騷發的,要多氣人就多氣人,他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沒跟他一般見識。

我看了一眼瘋子老漢,他立馬就明白我的意思,把水壺倒過來甩了甩,裏面連個水滴都沒剩下。但他忽然想到點什麽,從懷裏掏出一個不鏽鋼的小酒壺,搖晃了兩下說:“有酒哩!好喝這口,差點忘了——奶酒能解渴嗎?”

我連連點頭說:“當然能,給她喝一口!至少暫時死不了。酒是糧**,不僅能填飽肚子,還能越喝越有嘛。”

瘋子老漢将酒壺遞給海爺,說:“給丫頭片子來一口,別多了,這酒性烈。”

海爺連說“謝謝”,小心給田七喝了一口,過了一會,她終于張開了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給大家添麻煩了,我沒事,還能站起來走,千萬不能因為我耽誤了時間。”

大牛說:“你都快死了,還嘴硬,差一點就掉下天洞了,走?走個屁!保命要緊。”

我說:“絕對不能停,眼看就到底了,離着火山源太近了,久了都得被烤死。”

海爺哽咽說:“閨女能行嗎?要不爹背着你吧,一把老骨頭了,還有把子力氣,不會丢下你的,別怕。”

田七凄然一笑,搖頭說:“爹別逞能了,折騰一路了,又累又渴,每個人體力都到了極限,別說你背一個人走路了,自個能堅持下去就不錯了。”

海爺悲壯說:“我行的,爹死也不會扔下的。”

我拿出一根繩索,一邊捆綁田七的四肢,一邊對大家說:“都別争了,每人将繩子都拴在腰上,走廊狹窄,我們前後行走,正好将田七擡着走。”

這到是個好辦法,無論誰背着田七都很難走下去,但大家把擡她的繩子拴在腰上,“擡”着走,誰也耗費不了多少力氣。

田七沒有掙紮,她心裏明白,嘴上說能堅持行走,實際上根本辦不到,萬一摔落天洞,底部是流動的岩漿,人進去瞬間就會被融化。

我們擡着一個人,像是拉船的纖夫,腳下步履維艱,但誰都不能停,只要停下歇一歇,緊繃的意志力就會崩塌,若想再次站起來,恐怕辦不到了。

大牛搖晃着身子,步履蹒跚,唯有不停地撞擊旁邊的牆壁,保持清醒,借以維持身體不倒,他細若游絲地說:“恐怕不行了,我,我全身血液像凝固一樣,腿快邁不動了,弄不好我要先走一步,先到閻王爺那邊替大家報個到,別到時連個給你們開門的人都沒有。”

我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丫能不能帶點骨氣?海爺和大爺年邁體弱,人家都能堅持,你丫就不行了?你要想死,你別死在走廊上,你跳下面化成青煙。”

下面流淌的紅色岩漿呼呼往上冒着熱氣,甚至能聽見火焰滋滋啦啦的響聲。我并沒有看到生命水源,也沒有看到逃生風口或者別的洞口。

我恨恨地想,難道之前的推測都是錯誤的,天洞根本就是一個死洞?如果不是,那麽連接死亡谷的路口又在何處?留給我們的時間近乎苛刻,死亡面前,若不能盡快找到,五個人都得死在這裏。

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石灰岩上的壁畫都是騙人的?但陰陽師、蜥蜴火龍、雕龍石板……這些東西上面說得明明白白,又不太像是謊言。

看着無望,大家倒在走廊上,既然無路可走,又何必走呢?

大牛僅僅靠着身後的牆壁,大嘴一張一合,像是從水裏冒出來吹泡泡的魚嘴。他嘴角挂着一絲笑意說道:“好舒服啊,好涼快啊。”

海爺、瘋子老漢和我驚訝地看着自言自語的大牛,我想他難道快死了?這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大家熱死得心都有,他竟然一口一個涼快,還滿嘴說“舒服”。

田七再次昏厥,奶酒畢竟不是水,只是暫時維持了一下意識。我們都滿臉大汗,順着脖子往下淌個不停,體內僅存的水分都被蒸了出來,用不了多久大家就會死去。

我下意識地看了大牛一眼,嘴裏驚詫說道:“不對啊,你們快看,大牛怎麽沒流汗?”

海爺和瘋子老漢擡頭望去,大牛頭頂冒着一團水霧,臉上竟然不見半點汗珠子,而就在剛才,他還汗流浃背呢。

我興奮喊道:“有救了!大牛身後有玄機!”

我一把将大牛扳倒在地,大牛反抗說道:“老子剛舒服一會,你來搶地盤來了?”

我顧不得跟他鬥嘴,此時性命攸關,再拖延一會,大家都得死去。

我砰地一聲劃開了一根火柴,将火焰貼近牆壁,原本幹燥的牆體立馬陰了一塊,隐約有水珠冒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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