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 兩百二十四章:目送她離開
第兩百二十四章:目送她離開
“成了空殼子?”
蕭千帆極為震驚,他沒想到沈樂窈僅用幾個月的時日,便将沈家家財轉移得滴水不漏。
“在拿到沈家家權時,我便知道有不少人觊觎我手上的家財,為以防萬一,在拿到家權的那一刻,我便着手将沈家能變賣的家産都賣掉,再将那些田莊鋪子的租金都收回來,悄悄轉移到晉中。”
“留在賬目底下的,只有一筆能支撐他們度過三個月活計的銀錢。”
當初沈樂窈邊轉移家財,邊命人做假賬目,并在庫房裏留下一筆銀兩,好讓王氏和魏如意嘗到甜頭,如此她們方不會疑心。
“難怪你如此沉得住氣,原來她們竟都掉入了你織好的網裏,只怕此刻還鬥得不可開交。”
蕭千帆直呼出聲,愈發佩服沈樂窈的眼界。
“那樣的虧吃過一次便夠了,我又怎會再吃第二次?”
沈樂窈笑着,說出口這句話卻令蕭千帆不解,尚未明白她此話何意。
“好了蕭哥哥,咱們的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你阿姐那邊,你可想好怎麽跟她說了?”
此刻蕭明希尚住在蕭家府上,即便是知道他們要搬往晉中,她也沒有要回鄭家的意思。
“我這便去同她說。”
蕭千帆點點頭,欲要撩起衣袍往外走,卻見蕭明希識相地來到漪瀾院,笑着問:“弟妹這是要阿帆同我說什麽?”
“我說了,不拿走我該拿走的那一份,我絕不回鄭家。”
蕭明希毫不客氣地在他們倆人面前坐下。
“阿姐,蕭家的賬目你也看到了,根本就沒銀錢了,還怎麽拿出一份給你?”
蕭千帆沒想到她竟能厚顏無恥到如此地步。
“咱們蕭家是沒銀錢了,可她有啊,她既然嫁入蕭家,總該拿出來救濟蕭家。”
蕭明希眼見沈樂窈要帶着蕭家大房到晉中去,便想着從她這兒訛走一筆銀錢,回去也好同鄭寅成有個交代。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阿窈帶來的銀錢怎能拿出來救濟蕭家,你別給咱們家丢臉了!”
蕭千帆恨不得指着她鼻子罵,可想到她是長輩到底還是忍了下來,給她留份體面。
“阿帆,你就別傻了,你知道她心裏沒有你還這般向着她,難道你要替別的男子養女人不成?”
蕭明希将蕭千帆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勸他。
可卻被沈樂窈聽得真切,蕭明希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想要以此來逼沈樂窈乖乖拿出銀錢交到蕭家人手上。
“阿姐,我早已說過,你該早日收拾東西回鄭家,怎麽竟如此不聽勸?”
沈樂窈沒了往日的好臉色,絲毫情面也不再留。
看到她這副言辭義正的容顏,蕭明希卻是哼笑:“怎麽?被我說中後急臉了?”
“你乖乖将銀錢交出來,我們蕭家便不與你計較,可你若是執迷不悟,休怪我将此事鬧得人盡皆知!”
僅憑自個幾次的捕風捉影,蕭明希便認定沈樂窈在外邊有人。
“你想要鬧到哪兒去?”
豈料還未等沈樂窈出聲,院門口便傳來秦氏铿锵有力的怒斥聲。
“我真是白在你身上下功夫了,想不到竟養出你這麽個白眼狼!”
秦氏在妙晴的攙扶下,來到三人面前,惡狠狠瞪向蕭明希。
“母親。”
蕭明希聲音弱下來,裝腔作勢的叫了她一聲。
“我與阿窈想的一樣,你趕緊給我收拾東西滾回鄭家,當你的二少夫人去,別在蕭家給我添堵!”
秦氏言辭竟比沈樂窈還要激烈,恨不得蕭明希立刻從她眼前消失。
“母親,我便是要走也得争到自已該拿的那份再走,否則別怪我毀了蕭家的名聲!”
走到這一步,蕭明希已經打算破釜沉舟。
“啪!”
秦氏被她氣得渾身發抖,剎那間揚起手便給了她一耳光。
蕭明希驚叫出聲,想不到有朝一日秦氏會動手打她,驚得她震愕在地,眼淚順着眼角落下來。
“你這個不孝女,今日我便打死你,好在去晉中前了卻一樁心事!”
“妙晴,去取藤條來!”
秦氏下了狠心,決意要為了沈樂窈好好教訓蕭明希一番,也好對得起她為蕭家籌謀的這一切。
沈樂窈和蕭千帆都扶着秦氏,卻沒人去阻止她,眼看着妙晴跑出漪瀾院去取藤條,蕭明希的面色才慌張起來,問她:“母親真要為了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來打女兒?”
“你才是吃裏扒外的那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何硬要帶走一筆銀錢,還不是為了你那個不成器的夫君,想拿銀錢去哄他高興,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秦氏顫巍巍伸手指她怒罵。
“好,好,女兒走,女兒走了便是!”
眼見妙晴就要将藤條取回來,蕭明希不敢再多留,忙叫上小桃倆人落荒而逃。
人剛走,秦氏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差點要暈倒在蕭千帆和沈樂窈懷裏。
“母親,母親?”
倆人趕緊将她扶回屋內。
蕭千帆替她把脈,随即去給她倒下杯水,慢慢灌她喝下,喝下後秦氏總算緩緩睜開眼。
她盯着蹲坐在自已眼前的沈樂窈,朝她愧歉道:“阿窈,讓你受委屈了,我想不到希兒竟無恥到這份上。”
“母親,我沒事,她沒把我怎麽樣。”
秦氏越是這樣,沈樂窈心裏越是愧疚,瞞着秦氏實情而嫁給蕭千帆已是她的不是。
“日後蕭家便靠你和阿帆了。”
秦氏握住他們倆人的手,緊緊抓着。
沈樂窈看着她,點了點頭。
原先秦氏還在觀望,如今有她給沈樂窈撐腰,蕭明希知道拿走銀錢的事無望,只得收拾東西灰溜溜回了鄭家。
蕭家大房也已收拾好行李,暮色暗下來後便悄然離開盛京。
江雲岫站在城門之上,看着蕭家馬車緩緩駛出城門。
沈樂窈打開車窗,探出頭往城門之上望去,夜色中只見到那人紫袍在夜色中散發出皎皎光彩,連帶着他的面容都變得真切。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夜在汴河的船舫內,他深情凝視自已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