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 章 226 最可怕的病人

第226章 226 最可怕的病人

安瀾在旁邊也道,“好吧,你在外等着,我跟病人單獨聊會!”

一般情況下,像這種心理有問題的病人,更願意跟心理醫生單獨相處,有熟人在旁邊,他反正會比較拘束,也不願意将自己的正常心聲吐露出來。

反倒是沒有熟人在旁邊,他們更願意配和醫生,安瀾這樣做也是比較周全的考慮。

葉綿綿接受了安瀾的建議,默默地走到了秦烈的跟前。

秦烈微微垂着眸子,那濃密微卷的睫毛就像小刷子一樣,在他眼部投下了濃重的陰影。

從他的眼裏,她看到了那一絲迷茫。

“阿烈……”

“在外面等我!”

他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小肩膀,最後報以極溫柔的微笑。

他笑的時候很好看,兩個漂亮的小梨渦。

“嗯,好……”

葉綿綿走出診室,伸手将門關上。

走廊裏很安靜。

兩旁都種着綠色的常青樹盆栽,微風從走廊盡頭的窗子裏吹進來,葉片搖曳。

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在這樣寧靜溫馨的環境下,秦烈應該會放松很多吧。

手機在震動着。

她從包包裏拿出來手機,看着那來電顯示,竟然是慕寒川打來的。

不是說好了讓她中午回去的嗎?

現在又打她的電話做什麽?

現在秦烈還沒有出來,她不知道結果如何,肯定不能這個時候回去。

猶豫了一會,她決定先不接聽。

将手機調成了靜音,然後放進了包包裏。

等待的時間有些無聊。

她去自動售販機買了一杯咖啡,靠着門口喝下去。

大約十分鐘之後,那緊閉的診療室大門便哐地一聲打開了。

秦烈大步走了出來,他下巴微微擡起,勾着唇角,俊美的臉上還閃過一絲邪氣。

“阿烈,你出來了,結果怎麽樣了?”

從秦烈的表情來看,似乎比進去之前狀态更好。

難道被治愈了?

“沒事了,我說過的,我沒病……”

“啊?”

秦烈雙手捏着葉綿綿的肩膀,眸光十分溫和,“我說過了,我很好!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你的朋友!”

葉綿綿原本不想當着秦烈的面去問安瀾的,但是看着秦烈胸有成竹的模樣,她又開始動遙了。

難道這一切只是自己擔心過度了嗎?

“阿烈,那你等我幾分鐘,我跟安瀾去道別一下!”

“好!”

秦烈坐在椅子上面,重新整理着那紅色的長假發……

葉綿綿走進了診室。

眼前的一幕,倒是讓她大吃了一驚。

此時,安瀾正坐在椅子上面,低下頭摘下眼鏡,在低聲地掇泣着。

身為心理治療師,應該有着強大的心理素質和自控能力。

這竟然在病人的面前哭出來,這是個什麽情況?

安瀾拿起紙巾擦試着眼睛,面對着葉綿綿震驚的眼神,她極為尴尬。

秦烈絕對是她從醫經歷裏,遇到了最特別的例子。

這個男人,竟然用最惡毒的言語來攻擊她。

她差點被他說得崩潰了,現在想起來,這簡直就是一場惡夢。

那些不堪的話,她已然無法理清楚頭緒了。

“安瀾,安醫生,秦烈他到底怎麽樣了?”

安瀾沉默了許,扶着桌子站了起來。她從來沒有這麽的難堪過,這一次所遭遇的一切,給她的職業生涯都帶來了很大的打擊。

她還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做得很好了。

此時,她面對着葉綿綿的疑惑,許久才擠出來一絲尴尬的笑。

“抱歉,讓你見笑了,今天的事情純屬意外!”

“呃,安瀾,秦烈說他沒有病,很好,你覺得呢?”

“葉小姐,我很抱歉!事情是這樣的,我給你講個故事,我在美國上學的時候。聽我們的教授說過一件事情,他說曾經有一個連環殺手,他用極殘忍的手段殺了很多人。兇手藏得很深,當時警方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将他查出來。當真兇被抓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因為這個兇手就是一個心理醫生。他擁着豐富的心理學知識,以及二十多年的從業經驗。但他自己本身卻是一個有着嚴重心理障礙的病人,這種人的可怕之處在于,他很強大,知道人性的弱點,從而控制別人的心智。這樣的人,将自己隐藏得很深。如果不是發病,你根本不知道他就是病人……”

安瀾說了很多專業術語,葉綿綿聽了半天,也只是一知半解。

“那你的意思是,秦烈是有病?”

“我不知道,但是憑着職業的敏感關系,我基本上是可以确定他心理有問題……但是很抱歉,我無法治療他。”

安瀾妥協了,像秦烈這樣可怕的男人,她不想見到第二次,更談不上什麽治療。

這個結果,讓葉綿綿也很意外。

“那你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安瀾起身,從靠牆壁的書櫃上挑了三四本書出來,放到了葉綿綿的面前。

“這是關于創後應激治療的書!你自己回去研究一下,治療的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你需要有耐心。另外,像得了這種病的人,很難信任身邊的人。當然,如果他一旦信賴了你,你不能再抛棄他,那樣他會徹底地崩潰……就像壓根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可能會真的瘋掉,是永遠也救不回來的那種。”

葉綿綿雙手抓握着書本,很厚實的幾本書,都是心理學的專來書籍。

她長嘆了一口氣。

“秦烈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他如今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今天給你添麻煩了,真的很抱歉。”

安瀾嘆了一口氣,“說這樣的話,也太見外了。疏影是我的好朋友,本來以為可以幫到秦烈的……哎,只能說是我學藝不精。其實這種病你也不能說是病,他只是缺乏安全感,需要多一些的愛和安全感。”

“我知道了,謝謝!”

安瀾拿了一個紙袋,幫葉綿綿把書包了起來。

臨了,安瀾一直把葉綿綿送到門口,路上又反複地叮囑着她這類病人很敏感多疑……

葉綿綿走出來的時候,秦烈早已經不在診室的外面了。

相關推薦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