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察覺

青蓮冷哼道:“果然是個沒用的。既如此,等老爺回來,太太好好刺他兩句,哼!當日求娶您的時候兒,他拍着胸脯是怎麽說的?言猶在耳,這會兒卻在自己兒子面前慫了,連奴婢也瞧不起他。”

方瓊華微笑道:“這你就不懂了,越是這樣時候,我越不能刺老爺,越得哄着他,越得擺出大度的主母範兒。讓他對我愧疚,更對蕭江北不滿。若我只顧着一時痛快去諷刺他,那就傷了他的自尊,很容易令他惱羞成怒,除了逞一逞口舌之快外,沒有半點好處。”

青蓮張口結舌道:“什麽?他還有臉惱羞成怒?怎麽想的?明明是他自己無能。”

“你見過哪個男人肯承認自己無能的?呵呵,男人嘛,活得就是一個面子,你把他的面子周全了,你就是他的貼心人;相反,誰駁了他的面子,誰就是混賬。”只從方瓊華這番話,便知道她對男人的心理把握的是多麽準确,不然當初也不能讓冷酷狡詐的劉三川入了她的彀中。

青蓮仔細琢磨了好半晌,才嘆口氣道:“好吧,奴婢還是不懂,不過太太說的肯定沒錯。只是如今老爺既然降伏不了二少爺,您打算怎麽做?”

“這段時間什麽都不用做。”方瓊華輕聲道:“我們收斂一些。我想這會兒那顧氏只怕是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了,撐腰的回來了嘛。呵呵!我偏就不給她這個機會,且讓她折騰去吧,叫老爺看一看,這個家到底是誰在興風作浪?”

青蓮擔心道:“可萬一太太不動,那**奶也不肯折騰呢?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奴婢看她是個城府深沉的,只怕她未必能如太太的意啊。”

“年輕人,又沒有什麽磨折,一直都是順風順水,哪裏有耐心以靜制動?”方瓊華輕輕往床背一靠,淡淡道:“等着吧,我看最近府中下人們似是又有些亂。大概這麽長時間顧氏沒發威。她們人心思變,若我猜得不錯,顧氏很快就要收拾他們了。”

“啊!那怎麽行?”青蓮一臉緊張:“太太。咱們不能讓**奶這樣做啊,那些下人們中可有不少都是向着咱們的……”

不等說完,就聽方瓊華冷哼道:“向着咱們有什麽用?也得他們有那個能力。我好說也嫁進來快一年了,有能力的早已經提拔到各個重要位置。剩下的那些,都是可有可無的。借着顧氏的手收拾了,日後就沒人能再拿咱們從前的事情在老爺面前說嘴。就算顧氏已經選好了人,或者又要把誰調回來,那也随她弄去。她總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那些管事的也撤下來吧?”

青蓮思索了一會兒,才含笑道:“奴婢明白了,只要**奶動手。管她什麽理由,到時候太太只要在老爺面前說。這是家裏人都不信任您,所以才會把你當日用的人全都給攆出去。老爺即便不能改變什麽,心中對這家裏人的感情也必定就更淡薄了,如此慢慢讓他把不滿積攢着,總有一天會爆發出來,到那時,就是他和這個家徹底決裂之時,只要老爺帶着太太搬出去住,即便二爺是鎮北候爺,這下子名聲也徹底臭了。”

“沒錯。”方瓊華贊許的看着青蓮,點頭欣慰道:“當今皇上最講究孝道,若是從前,蕭江北名聲有損也不算什麽,可若是那邊裕親王再好好進言,皇上又怎會相信這麽一個不孝的忤逆子能夠忠心耿耿呢?只要皇上不用他,他就沒有任何價值了,對于太子來說,也等于斬斷了他的左膀右臂。”

青蓮點頭贊嘆道:“聽起來不過是平常計謀,然而太太所圖的卻是深遠,奴婢真是佩服之極。”

話音未落,忽聽門外紅露的聲音響起道:“太太,紫蕊派人送了信過來。”

“進來吧。”方瓊華答應一聲,于是紅露掀簾進來,将手中信遞給方瓊華,一邊奇怪道:“這蹄子不知是怎麽想的,有什麽事不能過來說?還非要傳信,說起來從進府後,我就再沒見過她和綠珠,用得着這麽小心嗎?”

青蓮小聲道:“她們在外面來往的人龍蛇混雜,誰知什麽時候就被有心人注意了呢?這樣小心也是應該的。若不是這份兒謹慎,只怕上次那賭場和戲院的事,就要被人查到咱們……”

不等說完,就見原本懶懶半倚在床上的方瓊華竟猛然坐起,目中驚懼一閃而過,兩人連忙上前道:“太太,怎麽了?”

“你們自己看。”方瓊華将信遞給兩人,面上陰沉如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裏紅露和青蓮迅速看完信,也是驚疑不定,原來紫蕊在信上說:近期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暗中查探她們的各項生意,但認真追查,卻又沒有線索,所以生怕是顧绮羅請了什麽厲害的人,讓方瓊華小心應付,莫要一不小心落了把柄在對方手裏。

“這個**奶,還真是神通廣大,都從哪裏找到的能人異士?”紅露皺着眉,卻聽方瓊華冷冷道:“顧绮羅有天大本事,也不知道我的過往,可紫蕊信中所說,如果真有這麽一個查探我的人,那此人分明是對我十分熟悉的,這樣看來,倒未必和顧绮羅有關。”

“不是**奶,那還會有誰要和太太作對?”

紅露和青蓮異口同聲的問,卻見方瓊華陰森森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遍,輕聲道:“除了顧绮羅,還會有誰?這問題當真問得好。當日的事雖然做的幹淨,但你們敢保證,所有相關的人都死了嗎?”

一句話,就如同是晴天裏響了個焦雷,震得紅露和青蓮魂飛魄散,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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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小別勝新婚的夫妻兩個*初收,只是無限情意卻仍是纏纏綿綿的,以至于兩人都沒有睡意。

在愛妻的命令下,蕭侯爺下床将燭火挑了挑,讓其更加明亮,據說這是剪燭夜話的必走過程,不然就是不浪漫。唯妻命是從的蕭侯爺不忍心讓妻子離開溫暖的被窩,只有自己出動了。

繡着鴛鴦戲荷的錦被下,顧绮羅只松松系着一件粉色抹胸肚兜,将高聳的胸脯襯托的圓潤挺拔,越發顯得性感婀娜,看見蕭江北回來了,她就連忙把被子蓋在丈夫身上,問道:“熊大熊二呢?為什麽沒有跟着你一起回來?當初不是說好了等你回京就帶它們回來嗎?你該不會趁着我不在的時候把它們……把它們給炖了吧?”

“你也把我想的太無情了,別說兩只熊,就是兩只狗,這麽長時間也有感情了,更何況它們可是你的寵物,我敢吃嗎?”蕭江北将愛妻摟在懷裏,在那圓潤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輕笑道:“我都能想象的出來,我要是敢吃了那兩只熊,你就敢吃了我。”

“那……那你把它們放到哪裏去了?”

顧绮羅松了口氣,卻聽蕭江北道:“我把它們送去溫泉山莊了,總不能帶回府裏來吧?如果是從前,倒沒有什麽,只怕弟弟妹妹們也會喜歡這兩只憨态可掬的大家夥,可家裏如今卻有那樣一個女人,她是沒事兒也要給咱們添點堵的,如今兩只熊帶回來,她若是說自己害怕,找人把兩只熊宰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所以我索性把那兩個家夥放進了山莊,溫泉山莊後面有個小樹林子,裏面有野雞野兔,不愁它們沒有吃的,我還特意挑了兩個和它們混熟了的老兵過去看着,萬無一失。”

顧绮羅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在蕭江北臉上親了一口,柔柔笑道:“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唔!曾遠如今是京城遼東兩頭跑,應飛鴻則是在蕭顧藥莊專心制藥,只有鐘春風……”她說到這裏,聲音便低沉下來,喃喃道:“你确定程統不是在逼迫鐘春風?”

“我不确定。”蕭江北一攤手,見老婆看向自己的眼神瞬間就變成了殺氣騰騰,他連忙解釋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就算是逼迫,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是這樣嗎?我只怕鐘春風吃虧。雖然他很聰明,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程統有多麽腹黑。”顧绮羅說到這裏,不由苦笑道:“莫非真是上天注定?論理柳随風的容貌可比鐘春風出色多了,又是少年風流,怎麽程統竟看都不看一眼,非認準了那麽棵老草呢?”

“蘿蔔青菜各人所愛。”蕭江北微微一笑,旋即想起一件事,便對妻子道:“你與其為鐘春風和程統操心,倒不如想一想你的得意丫頭和掌櫃,之前你不是說要把他們湊做一對嗎?只是我冷眼看了兩個月,這兩個人分明是越走越遠,沒戲了似得。”

“什麽?你說曾遠和杏花?”

顧绮羅這一驚非同小可,可憐的鐘春風立刻被她抛到了腦後,她坐起身來,錦被從圓潤肩頭滑下,大奶奶也顧不上自己春光乍洩,便詫異道:“他們倆怎麽可能沒戲了呢?我這裏給杏花的嫁妝都準備好了,莫非曾遠變了心,又看上了什麽富商巨賈的小姐?哼!他要真敢這樣薄情寡義,我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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