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節

第 6 章節

傷,那個吻技很差、膽子很大的女人面容馬上從他腦中跳了出來--

想到她最後吃癟下車的模樣,龔司浚心中湧上一股反敗為勝的痛快,正不自覺的要漾開笑,忽地,母親眯眼湊近他打量的鬼祟樣子,讓他當場臉部線條僵住。

“怎麽弄的?該不會是被女人吻的吧?是誰這麽熱情?你們在交往嗎?到幾壘了……”張洵美一臉興奮,連珠炮似的發問。

他摸了摸嘴唇,面對母親的逼問,臉上有幾分不自在,“媽,你不要胡說,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總不能真的承認是被女人強吻的,更何況還是個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子!

呿,這兒子真是小看她了,她也曾經年輕過好嗎?她是身體不好,又不是腦子不好,不過,鬧鬧他總是開心的。

“張媽,你過來看看,司浚嘴巴上的傷口到底是被親出來的,還是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面對兩個婦人的聯手夾擊,主将還是他嬌弱的母親,龔司浚毫無意外的節節敗退,幸好這時電話響了,他趕緊大嚷--

“我電話響了!”好不容易脫困,龔司浚趕緊拿出行動電話,“喂,我是龔司浚。”

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只見他身子猛然緊繃。

“你說的是真的?人在哪裏?确定是在紐約……好,我知道了,你馬上把詳細資料傳真給我,我馬上安排時間,親自跑一趟紐約。”

結束電話,張洵美馬上靠了過來,“是不是霏霏有消息了?”

“對,Kevin輾轉從一個在矽谷工作的朋友那裏打聽到消息,意外發生後霏霏就搬到東岸的紐約了。”

“跑到東岸去了?難怪我們一直在西岸找不到人。既然知道人在紐約,你還等什麽,趕快出發啊!”

“別急,我現在馬上聯絡秘書安排機票跟酒店。”

每當夜裏想起好友的女兒正一個人過着孤苦伶仃的生活,張洵美就心疼得無法成眠,可不管他們怎麽找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她近乎絕望的以為這輩子要找到好友的女兒怕是希望渺茫了,沒想到好消息來得這麽教人措手不及。

她現在只希望能夠盡快把霏霏接到臺灣來,好好替好友照顧這唯一的女兒,讓這個沒了爸媽的可憐女孩能重新擁有家庭的溫暖。

“太好了,我們終于找到霏霏了,真的是太好了。”張洵美熱淚盈眶,“媽真想跟着你一起去紐約把霏霏接回來。”

“媽,這麽長的飛行時間對你目前的身體來說負擔太大,還是讓我幫你把霏霏接回來吧。聽話,再等個幾天,你就可以看到霏霏了。”

“好吧,我在臺灣等你們,你一定要把霏霏平平安安帶回來喔。天啊,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你爸在書房,我現在就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張洵美話畢,便歡天喜地的上樓去。

第二天,龔司浚馬上搭飛機前往紐約。

經Kevin轉述友人的談話後得知,當年何家一家人到了美國後,選擇在西岸落腳,何叔并沒有從事老本行,反而大膽投入科技業,在矽谷成立華威科技。

公司成立不到幾年就蓬勃發展,一度寫下華人在美國創業的亮眼紀錄,在美國科技界頗有名氣,何家也因此累積龐大財富。

但意外發生後沒多久,何樂霏卻選擇離開傷心地,一個人搬到東岸住在紐約。

龔司浚心想,何叔的事業這樣成功,想必也為何樂霏留下不少財富,只要不誇張奢華,用來照應生活肯定綽綽有餘,這讓他放心不少。畢竟,何樂霏這些年若是過得太艱難,頭一個難過自責的肯定是他那體弱多病的母親,而這恰恰是身為兒子的他最不樂見的。

到了紐約後,龔司浚一刻也不停歇的馬上依着Kevin給的地址上門拜訪。

原以為尋人任務就要圓滿落幕,誰知道當他風塵仆仆出現在何樂霏位于紐約的住所,表明身份來意後,得到的卻是何樂霏已經離開的消息。

“請問,霏霏她去哪裏了?什麽時候會回來?”按捺內心的失落,龔司浚客氣問道。

“哼,誰曉得。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丫頭,某天醒來就逃得不見蹤影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也不想想這些年來我跟她叔叔好心收留她一個孤女,供她吃供她穿,怕她冷怕她熱,活像是個公主似的養着她,她居然用不告而別來回報我們,活像我們虐待她似的。像她這麽個不知感恩的家夥,最好她有臉回來!”說話的婦人據說是何樂霏的嬸嬸。

所以,何樂霏到紐約是來投靠親戚了?

這說明她沒有孤孤單單一個人生活。只是……

龔司浚看着眼前這打扮得花枝招展,言談尖銳刻薄的婦人,不由得對她的話感到強烈懷疑。

她當真把何樂霏當公主一樣養着?

若真是如此,誰會放着舒适的日子不過硬要離開,除非,何樂霏覺得這裏是個令人窒息的華麗監獄。

俗話說的好,親近易生傲慢,面對他這不過是上門尋找故人之女的外人,她嬸嬸都可以這樣毫不掩飾的數落何樂霏,私底下想必對她也不會多客氣友善,他敢說,何樂霏在這個家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與其看人臉色,還不如走人去過自己的生活,他想他可以理解何樂霏的離去。

“請問,她離開多久了?”

“應該有三個月了吧。”婦人悻悻然回答。

已經離開三個月了……

沒想到千裏迢迢跑到紐約,結果又是一場空,龔司浚想到出發前母親對他此行所懷抱的熱切希望,心情頓時無比沉重。

“有個不情之請,若是霏霏有跟你們聯絡的話,請務必通知我一聲。”龔司浚向何家的兩位長輩遞出名片。

“你是遠美集團的執行長?”在一旁始終端着一臉高傲、默不吭聲的何家叔叔終于被龔司浚名片上的頭銜喚起興趣。

這抹突如其來的興趣龔司浚并不陌生,只是像何家叔叔這樣毫不掩飾的還真是沒幾個。

“龔先生看起來很年輕,應該還沒結婚吧?”何家嬸嬸跟着開始對龔司浚上下打量。

“還沒。”

何家嬸嬸又問。“家裏可有兄弟姐妹?”

“沒有。母親只有我一個兒子。”

“是獨生子啊!那将來遠美集團就由你一個人繼承了?要撐起遠美集團這麽大的事業不容易啊,這時候挑個好太太就很重要。不是我自誇,我有個女兒人長得漂亮有氣質,跟你在一起,肯定很登對……”

當天晚上在紐約的某間餐廳裏,龔司浚把白天在何家經歷的事情全都钜細靡遺的告訴Kevin,包括他差點就被何家抓去當女婿。

Kevin再也克制不住,當場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該找的故人之女沒找到,倒是未來的老婆自動送上門了,有趣,真有趣。”

沒找到人,還惹了一身烏煙瘴氣,龔司浚已經悶透了,見好友笑得如此開心,他更不爽了,森冷警告。“夠了,我并不想要跟你嘴裏的蛀牙打招呼。”

知道他是真的不爽,Kevin乖乖收起笑容,回到嚴肅的話題。

“你把消息告訴龔媽媽了嗎?”Kevin問。

“我怎麽敢講,我媽一直以為這次一定可以成功找到何樂霏,現在正在臺灣眼巴巴的等着我把人帶回去,要是讓她希望再度落空,我怕她會承受不了。”

“可你明天回臺灣,看見你兩手空空,龔媽媽還是會追問,到時候你還不是得說。”

“我當然曉得,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也知道我母親的健康狀況向來不穩定,什麽時候要倒下誰都料不準;上次希望落空後,她整整病了一個月無法下床,把我跟我爸吓得半死,更別說她不久前才動了心髒搭橋手術,要是讓她知道人還是沒找到……”龔司浚完全不敢想像失望會怎樣擊潰體弱的母親。

龔司浚的母親是個病美人的事情,Kevin怎會不知道,可人就是沒找到,總不能随便抓個人--思維停頓的瞬間,一個大膽的念頭從Kevin腦中迸了出來。

“司浚,要不幹脆找個人冒名頂替算了,畢竟找人這種事情誰也沒個底,要是拖上了三五年,龔媽媽一顆心就這樣牽挂着,這對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來說絕不是好事。”

“我知道,可是……等等--”他猛然擡眸望着好友,“你是說,找個女孩子來冒充何樂霏?”

“沒錯。”

“不行,太離譜了,這不是個長久之計,你說能冒充多久,一輩子嗎?”

“能冒充多久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現在得先安撫龔媽媽才行。只要我們能找到真正的何樂霏,就算龔媽媽事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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