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 :血腥味

第一百八十二章:血腥味

章太醫震驚地看着推門而入的這幾個侍衛,他們手中拿的鉗子要拿來做什麽他心裏有數,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向來以和善待人的敬妃竟會養出笠陽這麽個心腸狠毒的魔女——

“章太醫以治病救人為已任,最看重的應當是你這雙手沒錯吧?”

“本宮今日就将你這雙手給廢了,看看你這把老骨頭能有多硬?”

笠陽冷笑出聲,下一瞬,手裏拿着鉗子的侍衛們走上前将章太醫按到地上,便是他使出渾身解數也不敵這些身手敏捷的侍衛分毫。

未等他從恐懼中抽離出來,冰冷的鉗子已經扣住他指甲,霎那間将他左手的五個手指甲都給卸下來——

“啊——”

慘叫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屋子內,章太醫的左手有殷紅的血不斷從指甲縫裏流出來,滴落到地上,形成以一小灘血水。

而他的額角上滿是汗珠,順着臉頰滴落下來,顯然整個後背都被這汗水給浸透了。

“章太醫還是不肯說麽?”

血腥味在屋內彌漫,笠陽卻仿若聞不到似的,怡然自得呷下口茶水後問他。

“臣确實不認得公主口中所言的人,公主這麽做若是傳到聖上耳中,恐會惹聖怒。”

章太醫的手無力地撐着地板,兩旁鬓發淩亂耷拉下來,沾上他額邊汗珠,使整個人盡顯狼狽。

笠陽微微攥緊指尖,好聲好氣道:“只要章太醫肯說出是不是江雲岫将沈樂窈帶走救治,本宮便立刻讓人過來給你醫治傷口,讓你平安無恙回到太醫院。”

“臣,真的不知…”

豈料章太醫嘴巴硬得很,絲毫不松口。

“給本宮卸他的右手——”

眼見他不肯透露只言片語,笠陽終于惱羞成怒。

“是——”

侍衛們垂首應答,正要上前卸掉章太醫右手指甲,只見屋門一下被人撞開,外面站着一身穿宮服的婦人,正焦灼萬狀往裏走。

“母妃?”

笠陽神色閃過陣驚詫,慌忙起身朝她走去,遮擋住她眼前視線。

“陽兒,你這是做什麽?!”

盡管被笠陽擋住她身後那趴在地上的人,敬妃還是一眼認出此人便是章太醫。

“母妃,您怎麽來了?”

笠陽強迫自已定下心神,裝作若無其事般将她往外拉扯。

“陽兒,你不能這麽做。章太醫可是宮裏的老人,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他可是要治你的罪——”

敬妃收起往日對她的縱容,疾言厲色教訓她。

“母妃不說出去,父皇怎會知道?”

笠陽眼見瞞不住,只好松開拉扯她的手。

“太醫院裏那麽多雙眼睛,誰都知道是你帶走了章太醫,你怎麽瞞得住?”

現下不是急着指責她的時候,敬妃讓芳和姑姑悄悄帶章太醫下去醫治傷口,并命人将他安然無恙帶回太醫院。

芳和姑姑應下,帶兩個宮人上前給匍匐在地的章太醫行禮,随即帶他從這充滿血腥味的屋子內離開。

笠陽還欲再攔,被敬妃給瞪一眼後乖乖壓下這個念頭。

“你既知道章太醫是替顧氏看病的太醫,還對他動刑,難道想讓阿岫記恨你一輩子不成?”

敬妃邊教訓她,邊拉住她手腕,将她從這人跡罕至的廢棄園子離開。

這處園子原本是先帝給先太後建的,這麽多年來也一直有宮人在此處打理,只是久而久之人來得少了便漸漸荒廢起來,在後宮的妃嫔口中便落了個‘廢園’的名諱。

想到以前笠陽經常同趙遠舟到這處園子裏見面,敬妃猜測她應當是将章太醫帶到此處,便帶人尋摸過來,好在尋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母妃怎麽知道我會對章太醫動刑?”

笠陽像是沒将她的話聽進去,只側過臉問她。

“你無緣無故去到太醫院将人帶走,還借口是自已身子抱恙讓他診脈,我便知道不對勁。”

“你身子抱恙怎會親自到太醫院去找人,偏偏還找到章太醫頭上,以前你在宮裏可向來是劉太醫給你診脈。”

敬妃鄭重其事道。

“你老實告訴母妃,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何要對章太醫動刑?”

最後,敬妃總算問出自已心裏困惑。

笠陽由來沉得住氣,只是今日卻是像是失控了般,要親自出面與一太醫院的太醫計較起來。

“母妃可還記得當初您曾懷疑過阿岫與沈樂窈的關系?”

聽到此言,敬妃眸色微斂,腦海裏浮現出那張明豔動人的臉。

當初在九華山行宮,敬妃對她便沒什麽好臉色,想不到今日卻被笠陽重新提起來。

記起當初發生的事,敬妃點了點頭。

“可這與章太醫有何幹系?”

敬妃不解問。

“那沈樂窈中了毒原本就快撒手人世,可前些日子章太醫卻是将她救活過來。”

“前些日子我剛嫁入侯府,阿岫便不見人影,我想應當是守到她身邊去了,今日才想要尋章太醫問個明白。”

笠陽一五一十将事情經過說出來。

“原來竟有這樣的事。阿岫剛娶你過門便跑到另一個女子身邊,難怪上次只有你自已回宮,他面也不露一個——”

想到上次笠陽孤零零回宮,敬妃心裏對江雲岫生出惱怒。

“母妃可還怪我方才對章太醫用刑?”

見她臉色緩和下來,笠陽委屈地看她。

“傻丫頭,母妃不怪你,母妃怪的是那江雲岫,将你娶過門卻不知道珍視——”

敬妃言語裏盡顯對江雲岫的惱意。

“母妃別動怒,這件事讓兒臣自已解決便好。”

笠陽擔心敬妃插一腳進來會惹江雲岫愈加反感,未敢輕易讓她出面幫自已。

“要是需要母妃幫忙随時開口,但不可像今日這般沖動了。待會兒回了臨安侯府也要好好同阿岫說,我懷疑他已經知曉此事。”

“方才懿祥宮的人去太醫院時,碰見了京兆府的人。”

敬妃低聲告訴笠陽,想讓她做好心理準備。

“兒臣明白。”

笠陽沉聲應下,同敬妃道別後坐上回臨安侯府的車辇。

回到澤蘭院時,難得見到江雲岫已經在裏面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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