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去找誰算賬?
第一百七十二章:去找誰算賬?
今日一早,趁着衆人都在忙活江雲岫和笠陽成婚的事,衛臨悄悄潛入沈家,将魏如意迷暈後帶到冰泉別院來,連她身邊的丫鬟春凝也被迷暈綁了扔在巷尾,一時之間也回不了沈家通風報信。
得到江雲岫準允,蕭千帆打開藥箱,拿出裏面刀具,開始同躺在榻上的倆人換血。
唯有在與江雲岫成親之日,笠陽才會放松警惕不去找魏如意。xl
而魏如意身上流着與沈樂窈同樣的血水,比沈鈞儒還要再合适不過。
沈樂窈身上的毒不是她投的麽,江雲岫便讓她自個也嘗嘗中毒的滋味。
屋內亮着燈盞,外面亦是有日光照射進來,江雲岫往外看一眼,發現日頭已經在慢慢西沉。
蕭千帆這場醫術已進行了有三個多時辰。
此事不能對外聲張,他身邊只有兩個幫手,便是齊安和衛臨。
看他落刀沉穩,沈樂窈臉上雖露出痛苦之色,但好在蒼白的臉上起了絲生機。
楹月在一旁擰着汗巾,擦拭沈樂窈額角和脖頸上滲透出來的汗珠。
齊安見蕭千帆也冒了不少汗,取來汗巾亦是小心翼翼替他擦拭,生怕驚擾到他。
眼見着日落西沉,蕭千帆的醫術卻還未行完。
江雲岫靜靜候在一旁,末了還是命外邊守着的暗衛入宮去将章太醫叫來,以防有不測。
那暗衛按着江雲岫的話,只說是臨安侯夫人身子不适,命他趕緊去臨安侯府一趟。
想着今日是江雲岫娶妻的日子,若是臨安侯夫人有不測那自個罪責便大了,章太醫未敢耽擱,提着藥箱便坐上轎辇。
見他入了轎辇,那暗衛便驅車往京郊駛去,壓根沒走去臨安侯府的路。
待章太醫發現時已經晚了,他猜測到大抵是要給沈樂窈以血換血,心中忐忑不已,想着一會兒到江雲岫面前該如何拒絕。
到那時,卻發現蕭千帆也在,而且醫術已進行大半,眼看着就要結束。
“大人叫臣來這是?”
章太醫明知故問。
“你去看看,蕭禦醫的醫治之術可有疏漏?”
江雲岫直言不諱。
“大人,臣說過,不會行此醫術。”
章太醫出言拒絕。
“沒讓你動手,難道章太醫要眼睜睜看着傷者在你面前死去?”
江雲岫知道他有骨氣,沒想逼他動手,但要确保蕭千帆給沈樂窈醫治得萬無一失。
“臣也不會說半句話——”
章太醫仍舊回拒。
沈樂窈的臉色是逐漸變好了,可魏如意的臉色卻越來越差,明顯是蕭千帆将沈樂窈體內的毒轉移到了她身上。
“太醫瞧好了,這可是兩條人命,若是治不好,兩個人都沒了,若是治得好,興許還能活下一人,太醫怎麽選?”
江雲岫挑眉,說出令他為難的話。
威逼一個人有時候未必要對他動手,只要将他架在他無法權衡的天秤上,他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大人說得不錯。”
“阿窈身上的毒便是她旁邊這位姑娘下的,如此惡毒之人,晚輩拿她的命來相抵有何錯處?太醫便救救阿窈吧——”
盡管在宮內練手多次,到最後一步蕭千帆還是亂了心神,怎麽縫合都不對。
“太醫再不開口,這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可就都沒了。”
江雲岫攥緊雙拳,拼命克制胸口生出的焦灼,語氣平穩逼迫他。
“按照老夫之前所見的,須得先止住她神門穴上的血,而你單單止住她陽池穴上的血是不足的。”
危急關頭,章太醫只得違背心意提醒蕭千帆。
蕭千帆聽了他的話,立刻止住沈樂窈的神門穴。
神門穴并未有傷口,但聽了章太醫的話止住神門穴後,沈樂窈的經脈上的血總算止住。
魏如意如今不單是沈家人,還是南燕的太子妃,江雲岫讓蕭千帆給她留了一口氣。
能不能活下來,亦或者能活多久,便看她的造化了。
“今日是大人的大婚之日,大人不該逃婚才是,不然臨安侯夫人可是會擔憂。”
章太醫臨行前,還奉勸了江雲岫幾句。
“大人,這兒有臣便可,您要不要回臨安侯府?”
淨過手,蕭千帆來到他面前回禀。
沈樂窈尚在昏迷中,确實要有太夫陪在她身側。
沉思片刻後,江雲岫還是決定先回臨安侯府一趟。
此時的臨安侯府上,賓客們已經紛紛離去,獨留下侯府內其他人收拾殘局。
起先笠陽一直以為江雲岫在前院招呼賓客,直到到了入洞房的時辰,也不見江雲岫的身影,才讓銀蝶去打聽他的下落。
聽到喜兒說江雲岫在墨雲居休憩,銀蝶只得回來回禀笠陽。
“洞房花燭夜,難道他今晚要憩在墨雲居不成?!”|
笠陽惱怒般扔下手中團扇。
便是裝個樣子,也該來洞房裏留宿才是。
“要不奴婢去通禀一聲?”
銀蝶吓得跪倒在地。
“慢着,本宮同你一道去——”
笠陽不信她親自前去,江雲岫不乖乖随她回來。
“是…”
如此,銀蝶只好扶着她一道往外走。
夜黑風高,但熱鬧的氣氛還未完全消散,府上還有不少下人們在吃糖果蜜餞,都是為了沾他們二人的喜氣。
每條長廊上都還亮着燈盞,要尋摸到墨雲居倒也不是什麽難事,只是笠陽和銀蝶對臨安侯府不熟,尋摸了好幾條路都走錯了。
待尋摸到墨雲居時,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
“賤蹄子,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笠陽反應過來,立刻甩了銀蝶一耳光。
“奴婢都是聽臨安侯夫人身邊的喜兒說的,想來是臨安侯夫人指使她這麽做的…”
銀蝶捂着臉,跪在地上認錯。
“臨安侯夫人?!”
笠陽擰緊眉頭。
“本宮找她算賬去——”
笠陽不将顧氏放在眼中,撩起裙擺就要去找她說理。
卻剛走出墨雲居幾步,被突然出現的江雲岫逼退回來。
“公主說要去找誰算賬?”
江雲岫渾身散發寒意,将她整個人籠罩起來。
笠陽擡眸看他,只覺他臉色極為吓人。
他早已褪去身上喜袍,此刻乃一身紫袍穿在身上,卻是比白日裏的他還要俊逸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