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6 章 別離

第五百零一十二章 別離

“算了……揍你,簡直是白費力氣。 ”陸雲輕啐一口說道。

“是了是了,我皮糙肉厚沒關系,可若打痛了你的手,我豈不要心疼死了。”墨雨笑嘻嘻說道。

“我當年那麽做,你真的不怪我?”陸雲從他的懷中走出半步,手扶着斑駁的欄杆,開口問道。

“當年被你關起來後,一開始的幾百年裏,我的确是想不通,後來的一千年裏,甚至有些恨你,可時間久了……就只是想你念你,怎麽都記恨不起來了。”墨雨看着她的烏雲般的鬓發,緩緩說道。

“只是沒想到輪回殿的反應會那麽大,居然敢進攻我冥寒仙府,後來打得失去了控制,反倒被天庭那幫僞君子坐收了漁利。”陸雲嘆息道。

“都過去了,不必再提了……此番你我重臨北寒仙域,也該好好和天庭算一算賬了。”墨雨神色也微微一凝,擡手又去攬陸雲的肩膀。

“啪”的一聲脆響,他的手背重重挨了一下,被拍打了下去。

“以後當着外人面,不許動手動腳!”陸雲背對着他警告道,嘴角卻在微微上揚。

……

一片未知的碧藍海域上空。

虛空之中,有無數密集的流光浮游不定,聚集在一起後,凝聚成了一道數丈高的方形光門,裏面流光旋動,傳出陣陣強烈的空間波動。

随着光門內炫目金光驟然一閃,“呼”的一聲,一股金色光柱從中筆直沖出,兩道人影便想像是乘着金龍一般,從光柱中一飛而出,光門也随之光芒流散,消失不見。

只見門內飛出的兩道人影,一個是身着異族服飾的白發老妪,另一個,則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幽黑漢子。

二人正是幻化了容貌的蛟三和韓立。

他們與墨雨兩人分別之後,沒過多久就被傳送出了冥寒仙府,來到了此處。

“蛟三道友,可知這裏是何處?”韓立身形站穩之後,目光掃過四周茫茫海域,有些疑惑道。

“還在黑風海域的範圍,不過距離紅月島已經很遠了。”蛟三翻手取出一張青光流溢的海圖,仔細辯查了片刻,對韓立說道。

“這份地圖,可否借在下一觀?”韓立瞥了一眼海圖,開口說道。

“不是什麽值錢之物,送你了。反正這次離開黑風海域,以後多半也不會再來了。”蛟三随手一抛,那張青色海圖就飛落到了韓立手上。

“多謝。”韓立也不客氣,接過海圖後,沖對方抱了抱拳。

“不知韓道友接下來有何打算?”蛟三眉頭微挑,問道。

“在黑風海域還有些私事要處理,辦完之後,應該也會離開黑風海域吧。”韓立略一沉吟,如此答道。

“道友若肯聽我一句勸,只離開黑風海域怕是不夠,最好還是離開北寒仙域要好一些。”蛟三聞言,開口說道。

“這個我也清楚,此行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身為北寒仙宮宮主的蕭晉寒和監察仙使公輸久先後隕落,天庭一旦有消息傳回,整個北寒仙域只怕都要經歷一場天翻地覆的變故了。我們這些進入過冥寒仙府的人,自然會是天庭追索的重點,況且我早就已經在仙宮的追緝榜上有名了。”韓立思索片刻後,說道。

此次與公輸久一番激戰,他雖然憑借真言寶輪最終将其擊殺,但當中僥幸成分實在太多

他如今将自己一身神通催發到極致,的确有滅殺太乙初期玉仙的威力,但受限于仙靈力,這種狀态維持的時間實在太短,此番若沒有灰仙墨雨的消磨,沒有和蛟三莫名其妙出現的靈域共鳴,他絕對不可能順利取勝。

一想到将來難免會再遇到如此境界修為的天庭仙使,他就迫切地想要提升實力,變得更加強大,而接下來的北寒仙域局勢,必定沒辦法讓他安然修煉了。

他只有離開此處,另尋一方安穩所在,才能繼續修煉,提升修為了。

“韓道友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未來本應是前途無量的康莊大道,但實際上卻是兇險重重,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蛟三上下看了韓立片刻,忽然說道。

“蛟三道友有話直說,何必如此危言聳聽?”韓立聞言,神色不變道。

“非是我危言聳聽,道友你修煉煉神術,本就已經是天庭的眼中刺了,如今又涉及時間法則,更是走了一條斷頭路,未來……怕是沒有未來了。”蛟三緩緩說道。

“此話究竟是何意?”韓立眉頭微蹙,問道。

“此事涉及大道根本,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釋清楚的。韓道友若不想徹底走進條死胡同,我可以引薦你成為我們輪回殿真正的核心成員,屆時有輪回殿庇護,天庭想要對付你,也就沒有那麽容易了。”蛟三如此說道。

“核心成員,莫非此前的輪回之子,并非核心成員?”韓立反問道。

“輪回之子确實是本殿核心成員,只是此前事從權宜,各方面也較為倉促,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殿主及本殿一些高層其實還并不知曉你的存在。”蛟三繼續說道。

“想要讓我死心塌地倒向輪回殿,也不是不行,可是輪回殿真的有與天庭掰手腕的實力嗎?”韓立笑了笑,說道。

“相比天庭,我們的确沒有各大仙宮這樣的,擺在明面上的權力機構,但諸如無常盟和十方樓這樣的下層勢力,在整個仙域之中的分布更加隐秘,數不勝數,其中蘊含的能量,想必道友也心知肚明吧?”蛟三繼續說道。

韓立聞言,面露沉吟之色,沉默下來。

單單是一個無常盟,其中經營的各種交易往來和信息交換,就已經龐雜到駭人聽聞的地步了,其卻只是輪回殿下屬的無數分支中的一個。

由此可見,輪回殿的勢力在整個仙域之中,根深蒂固到了何種地步。

“此事,我還需想一想……”韓立仍是沒有就此決定。

“無妨。我相信你總有主動倒向我們的一天。”蛟三對此結果早有所料,說道。

“不論如何,這北寒仙域的确是不能待了,不知要如何才能離開?還望道友指點一二。”韓立說道。

“不同仙域之間的往來,情況稍有不同,但大多數還是通過‘乾坤門’來進行兩界跨越。北寒仙域在冥寒仙君掌管時期,乾坤門一共有處,只是後來經歷一系列變故後,大都已經損毀殆盡了。如今只有北寒仙宮還掌管有一處,就建在極星宮中。”蛟三說道。

“只有這一處?那豈不是說,想要去往別的仙域,就只能通過北寒仙宮了嗎?”韓立眉頭忍不住蹙起,遲疑道。

“這算是官方掌管的一條路途了,我們輪回殿自然無法使用。所以還另行開辟了一條通途,能夠通往距離最近的黑山仙域,只是相比乾坤門,就要費時費力的多。”蛟三搖了搖頭,又說道。

“此話何解?”韓立眉頭一挑的問道。

“道友或許不知,各大仙域之間除了少數直接比鄰而居外,大多數都被蠻荒界域阻隔,當中距離長短不一,但無一例外都兇險莫測。經過數百萬年的摸索,我們輪回殿成功在其中開辟了一條相對來說較為安全的路線。”蛟三解釋道。

“穿越蠻荒界域?為何不另行建造一座乾坤門……這樣豈不是更加安穩便捷?”韓立蹙眉問道。

“韓道友可莫以為這乾坤門,是什麽尋常的超遠距傳送陣,其需要精通空間法則的金仙以上修士全程參與,并結合陣法大家傾盡心力,耗費難以想象的巨額資源,方能打造成功,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造得起的。”蛟三繼續說道。

“若說別的勢力,或許建造不起,可輪回殿只怕沒有財力之憂吧?”韓立笑道。

“不錯。以我們輪回殿的財力,莫說是在一界仙域中建造一座,就是三座四座也不在話下。可問題是,這乾坤門運轉之時牽扯到空間法則之力,根本無法掩藏蹤跡。我們建在天庭勢力範圍之內,又怎麽可能長久使用?最終只能是為天庭做了嫁衣。”蛟三說道。

“的确如此。那這條線路……”韓立看向蛟三,遲疑道。

“你既然明面上是輪回之子,使用此線路本來也就在你的權限之內,我可以告知于你。”蛟三點了點頭,說道。

說罷,她便手掌一翻,取出一枚白色玉牌,抛給了韓立。

“關于這條線路的情報,都在這玉牌之內了。”未等韓立開口,蛟三說道。

“你何不以此玉牌為籌碼,拉我入輪回殿核心?”韓立接過玉牌,挑眉問道。

“沒有必要,相信不遠的将來,你便會心甘情願地主動加入了。對了,先前承諾的煉神術第五層功法,現在也可以給你了。”蛟三搖了搖頭,說道。

說罷,她手掌一翻,掌心之中又多出一枚黑色玉簡,朝着韓立高高一抛。

韓立擡手接了過來,略一查看後,便收入了儲物镯中。

“蛟三道友重信守諾,韓某在此謝過。”韓立眼底閃過一絲欣喜之色,抱拳說道。

“我在北寒仙域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此別過,他日再會了。”蛟三一語說罷,當即轉身,便欲離去。

臨飛走之際,她又忽然轉身說道:“韓道友,你這份謹慎心性,倒是和我認識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若是他日你們相見,應該會十分投緣吧。”

說完之後,她當即化作一道飛虹長掠而去,消失在了天邊。

第 516 章 武侯七步

“進來吧!”

就在天武侯府朱漆大門,即将完全打開的剎那,一個威嚴而洪亮的聲音,突然從侯府深處傳來。随後天武侯府的大門“轟”的一聲,完全打開,就像是天武侯主動放行,将方雲放進去。

同時,一股天武侯府大門內,一股微風蕩過,輕塵揚起,方雲釋放出來的那一股武道威壓,立即被另一股無形的力量,化解無形。

沒有了這股龐大的武道威壓,天武侯府內,衆人紛紛站起身來。看向方雲的目光,立即不同了。帶上了一點驚怖的神色。

侯府門口,本來不應該聚集這麽多的護衛。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他們是派來對付方雲的。只可惜,方雲的實力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

“多謝武侯!”

天武侯都已經出手,方雲再沒有逞強的必要。收斂了氣息,衣袍一振,方雲立即踏步進入了天武侯府。

天武侯府上空,那些聚集而來的烏雲,在方雲收斂精芒後,也立即消散無形了。

進入天武侯府內,方雲立即感覺就像踏入了另一個空間。一股股敵意,壓迫感,從各個地方發出,鎖定在身上。其中不管一些天沖境的強者。

方雲感覺到這一股股暗處傳來的敵意,心中卻毫不在意。武侯府雖然卧虎藏龍,從他的感覺中看,連天沖三、四品的都有幾個。不過,卻都無法威脅到他。

方雲現在的實力,天沖境以下,一概無視。四品以下的強者,毫無威脅。天武侯府內,創造了天武侯本人,和可能的一些隐藏的絕世強者外。其他人一概對他沒有威懾力,相反,他可以反過來威懾這些人。

方雲的步伐不疾不結,從容自在。穿過花園水池,樓臺亭子,終于進入了武侯府的大堂。進入大門,立即看到一張亮的晃眼的紫色金邊大匾,上書幾個大字:“武勳蓋世”!

紫金大匾下,擺着一張太師椅。一名神态威壓、目光淩利如刀的中年男子,大馬金刀地坐在上邊,兩只白皙修長的雙手,按在扶手上面,無形之中,顯露出一股滔天的權勢。

“天武侯!”

方雲看到這名中年男子,腦海中立即掠過一個念頭。這名男子端坐高堂,冷冷地注視着方雲。他目光打量的地方,方雲立即感覺仿佛被刀刮一樣,有種刺痛感。

此時今日,以他的足以對抗天沖四品強者的實力,還能讓他有如此感覺的。必然也只有那位語出不遜的天武侯了。

“方雲見過武侯大人!”

大堂內,除了天武侯,空無一人。方雲跨過門檻,右手觸胸,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放肆!本座面前,還不下跪!”

天武侯雙眉如刀,見到方雲并不下跪,猛然一挑,立即就是一記暴喝,聲色俱厲。大堂內,立即如同炸開一記雷霆,一股可怖氣息,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來,将方雲裹在中心。

“大周軍律,軍務在身,則不必行跪拜之禮。方雲乃是奉六部之令,入京敘職。如今六部敘職還未完結,依舊是軍務在身。按照大周軍律,不必行跪拜之禮!以武侯之尊,想必能夠涼解!”

方雲此時一身甲胄,還未褪去。如果說軍務在身,倒也勉強說得上。

甲胄不同便服,行跪拜禮的時候,極不方便。所以歷朝歷代,都在沙場征戰時,将士以撫胸躬身之禮,代替跪拜之禮的習慣。倒并非大周朝才有。

方雲此時并非在沙場征戰,嚴格來說,這一條律歷是引用不到的。只不過,六部敘職在某種程序上,确實也算是軍務。這麽說,倒也并不算錯。

兩人剛剛見面,立即一攻一守,火藥味極濃!

“哼!”天武侯重重的哼一聲,冷聲道:“巧言令色!本座識人無數,你這種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心有八竅,機謀詭詐之徒!如此別有用心之徒,還敢觊觎王侯之位。本座豈能容你!”

天武侯說罷,锃亮的軍靴一踏,大殿震動。同時身上立即散發出一股山岳雄渾的氣息,緩緩站起身來。

他這一站,身上散發出來的雄渾、霸道的氣勢,立即以幾倍何數的增長。方雲立即感覺,眼前一座插天雄峰,破地而出,“轟隆隆”的升起,最後刀指蒼穹,化為一座遮天蔽日的雄峰,橫亘在天地之間!

“好強烈的氣勢!武侯之身,果然名不虛傳!”

方雲感覺雙肩一沉,一股無形的大力,立即壓在身上,仿佛要把他的脊椎都壓斷。

“本座面前,也敢放肆!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在本座面前拒不下跪,到底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武侯說罷,锃亮的軍靴,又是“砰”的一聲踏落,原本強烈的威壓,再次暴漲。龐大的精神威壓,仿佛要把方雲像蝼蟻一樣,踏入地中。

武侯之軀,震懾天下。跺一跺腳,天下震動。一步踏下去,整條山脈都能夠踏進地裏。又豈是徒有虛名。天武侯這一顯露實力,方雲立即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不過,也僅僅只是極大而已。

“哼!可笑!你的武侯之位,不過世襲而已,卻敢妄言天下,自負執掌道德、正義之權柄!你說我心有八竅,我這八竅,能詩詞歌賦,能統兵征戰,安邦撫國。你說我機謀詭詐,我之機謀北能鎮壓狄荒鐵騎,西能平定宗派之亂,彌平瘟疫之禍,東能擊潰莽荒異族。請問,你的心竅有何用?你的機謀在何處?武侯之位位高權勢,若是有值得尊敬之處,方雲雖然生具傲骨,也不會屈膝下跪。天武侯,不知道你是掃滅六合?還是平定了八荒?又有何處值得我方雲跪拜相敬?你說我巧言令色,你又豈非是信口雌黃!如此人物,也配稱武侯!”

方雲言如刮骨刀,把天武侯說得面無顏色。像方雲這般直斥,其實危險極大。不過,有道是“人做初一,我做十五”。天武侯無禮在前,方雲倒也毫不懼怕。

真要追究起來,兩個人一起治罪。天武侯只會比他罰得更重,這就是地位高隆帶來的副作用。方雲是扣準了,這裏發生的一切,天武侯絕不容許任何人傳出去。

而且,如今方雲現在是奉六部之令,回京敘職。若是死在天武侯府,天武侯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別看天武侯執掌軍機處,地位權勢還在六部之上。但真要幹出這種事來,六部一個聯合奏折上去,群情激憤下,就能讓天武侯死無葬身之地。人皇出面都保不住!武功再高也沒用!

“放肆!”

天武侯被方雲出言頂狀,頓時勃然大怒。感覺就像一頭獅子,被人在頭上撒了一泡尿一樣,幾乎出離了憤怒。

“方雲,七步之內,你若能還能站着。本座就容你從容離去。否則的話,就憑你今日诋毀武侯之罪,我也可以震斷你的全身經脈,就算六部知道了,也無話可說。”

天武侯說着,“砰”的又是一聲踏出。這一步踏出,天武侯氣勢再次暴漲,方雲渾身震顫了一下,連說話都比較困難了。

天武侯天沖七品的實力,畢竟擺在那裏。方雲的實力進展也夠快了,但相對這種天沖七品的武侯,還是幾籌。

“砰!”

不等方雲張口,天武侯又是一步“轟”的踏出。每一步踏出,都是地動山搖。方雲只覺肩上仿佛背着成百上千座大山,四周的空間,更是瘋狂的向自己擠壓過來。強大的壓力下,方雲心中凝重,不得不全力應對,再也無法分神說話了。

砰!砰!砰!

天武侯目光燦若彗星,淩利如同刀劍。他一步又一步的踏出,根本不給方雲開口的機會。

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

第六步踏出,整個大殿,連帶所在的空間,都猛烈的抖動了一下。方雲只覺得整個天地的力量,都覆壓了過來,心中頓時一片凝重。額頭上,冷汗如雨。

為了對抗天武侯的威壓,方雲體內的真氣急劇的消耗。連甲胄下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

“第七步!”

天武侯眼中掠過一絲冷酷的光芒,锃亮的軍靴,高高擡起,在方雲身前數丈處,猛然踏下!

“轟!”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大堂中的空氣,都一片片爆炸開來。方雲的骨節中發出“咔”的一然響。在這龐大的無法複加的壓力下,猛的就向地面跪去。空氣中,那一股霸道的力量,也透過方雲全身竅孔,轟入方雲體內,就要震碎了他的經脈,丹田,廢去他的武道修為。

“轟!”

就在方雲即将跪下的一剎那,他的右腳猛的探出一尺,重重的踏在地上。這一踏,地板迸裂,地動天搖。同一時間,方雲體內,一萬九千多個微型真氣循環,同時震蕩,天武侯轟入方雲體內的那股無形力量,頓時化解無形。

方雲此時以一種奇異的姿勢,站立在地上,将跪未跪。他的身軀顫抖着,緩慢,但卻異常艱定地站起身來。

“天武侯,”方雲擡起頭來,目光冷冽,露出一股赤裸裸的不屑和嘲諷:“你和我父親比,還差的太遠!”

最後一句話說罷,方雲一腳踏落,身軀猛然挺直,如同一柄出鞘長劍!

四方侯方胤不論是修為還是武道意志,都要遠遠強過天武侯。如果不是方家沒有貴族血統,以方胤的實力,地位未必在聖武侯之下。

當初離開蠻荒,四方侯方胤曾将自己的武道意志,烙印進一塊星辰鐵,然後封入錦盒之中。方雲久經鍛煉,連父親方胤的武道意志,都能抵抗一陣,又如何擋不住天武侯七步?

方雲站直身軀的剎那,天武侯全色瞬間慘白,原本紅潤如玉的臉孔上,血色褪得幹幹淨淨。仿佛被人重重的扇了一個耳光。

方雲擋住他七步的武道威壓,最多只是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另眼相看。但方雲最後一句話,卻像一記巴掌,狠狠的甩在天武侯臉上。

“你和我父親比,還差得太遠!”

方雲最後一句話,如同雷霆一般,在天武侯腦海裏,滾滾蕩蕩,反複回響!

第 527 章 厚禮

琥珀沉聲道。

古月華坐在那裏,想了片刻,便道:“琥珀,你親自去,當衆将那畫毀了就是了。不要拿入府裏來。”

“是!小姐!”琥珀說着,當即應了一聲。轉身退下去。

琉璃有些擔憂道:“小姐,這樣成麽?”

古月華微微一笑,道:“這其實也不算什麽的,謝煜的目的不過就是想要我難堪,他就想看我左右為難,好了,我将畫當衆燒了,看也不看,這下看他如何去做!”

“小姐,這樣會不會惹怒他?”琉璃想了想,問道。

古月華啪的一下子放下了書,擡眸瞧了她一眼,沉聲道:“當日在宮中,太後為了我訓斥皇後,還責令她當衆下跪。後來皇上更是因此而責罰了皇後,這件事情一出,我與謝家就已經勢不兩立了,不存在什麽得罪不得罪他的,因為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這,這麽嚴重?”琉璃聽了這話,有些心驚膽戰。

古月華面色平靜的瞧了她一眼,淡然道:“這沒什麽好怕的,反正這段時間我沒事做。既然謝煜咬着不放,那就放馬過來吧!瞧瞧看到底誰才是更狠的那一個!”

琉璃聽了這話,心中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腦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古潇安死的那個夜晚。自家小姐那嗜殺染血的雙眸,她明白,自家小姐從來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時而溫柔如水,時而殺伐果決,這樣的她,絕不是謝煜那個酒囊飯袋能夠相提并論的!

他狠,小姐更狠!

想着,琉璃便不怎麽擔憂了。她仿佛已經看見了謝煜的死。

很快,琥珀便從外頭回來了,神情愉快的對着古月華禀報道:“小姐,那幅畫我已經當衆處理了,并且告訴圍觀百姓,我們家小姐向來不收連姓名都不留之人的東西。下次若是還有人送來,送一個燒一個!”

“你把它當衆燒了?”古月華聽了這話,當即擡眸瞧了一眼琥珀。

琥珀點點頭,道:“小姐,我沒有暴露自己會武功的事實。”

“那畫在燒的過程裏,沒有發出什麽異常的味道來?”古月華接着問。

琥珀搖搖頭,道:“這個倒是沒有。我看圍觀的百姓們全都好好的,他們已經散開了。

“那就好。”古月華當即松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過後,謝煜便沒有再送東西來。

但是第三日,宮裏皇後忽然派人來給古月華送了一些珍貴補品。

“古二小姐,皇後娘娘見您上次入宮瘦了好多,因此便派奴婢送了這些東西來。”侯府前頭會客廳裏,一個年長嬷嬷托着一個放滿了羹湯甜品的托盤,皮笑肉不笑的對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古月華輕蔑道:“你還不接旨?”

“臣女多謝娘娘賞賜。”古月華說着,慢慢的跪了下來。如今這是在侯府,皇權大于一切。她既然要伸手去接這些個東西,那就勢必要下跪。

但那嬷嬷瞧見她下跪,卻并不将手中的東西交給古月華,而是陰測測一笑,道:“二小姐,你難道沒有別的話要對皇後娘娘說的麽?”

“臣女多謝娘娘賞賜。”古月華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個字,淡然道:“嬷嬷若是不願意将東西給臣女,那就算了,臣女身子羸弱,要是病了的話太後娘娘會怪罪下來的。”

那嬷嬷聽了這話,眼眸一閃,繼續皮笑肉不笑道:“古二小姐,你這是拿太後來威脅皇後?”

“不,是來威脅嬷嬷你。”古月華直言不諱道:“嬷嬷明知道我身子不好,卻還一直讓我跪着,這是何意?”

“二小姐,你就這麽等不得麽?”那嬷嬷陰測測的一笑,道:“老奴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說着,便将手上的東西慢慢交到古月華手裏去。

古月華伸手接了,剛要起身,說時遲,那時快,那嬷嬷忽然伸出一只腳來,狠狠的往古月華的腰間踹去!

琥珀就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瞧着,哪裏能讓古月華吃這個啞巴虧?在那嬷嬷的腳即将要踹到古月華之時,她手中迅速的彈出一物來,迅速朝她激射而去!

“哎呀!”那嬷嬷就在古月華面前很很的摔倒了,發出了一聲慘叫。

在這混亂之際,琥珀已經上前接過古月華手中的托盤,裏面的湯品一滴都沒灑落,她人也被琥珀給拉到一旁去了。

古月華忍者笑意道:“嬷嬷,你這是怎麽了?站都站不穩,生病了吧?哎呀!那可要請太醫好好瞧瞧,畢竟你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不是麽?”

“古二小姐,你,你……”那嬷嬷本預行兇,但沒想到倒黴的卻是自己,琥珀彈出的那玩意兒打的她左側大腿痛的像是要斷裂了,氣的她簡直想破口大罵,可是話到嘴邊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來人啊!快!快将嬷嬷扶起來!她可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哪!”古月華急急的催促道。

“是!小姐!”琥珀等人聽了這話,忙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的将那嬷嬷從地上攙扶起來,兩個人暗中使了巧勁,讓她痛不可當,但身上卻絲毫都沒有傷痕留下。

“嘶……”那嬷嬷痛的龇牙咧嘴,在這一瞬間裏,她終于意識到古月華不是好惹的了,忙大聲喊道:“二小姐無須忙活,我這就走了!這就走了!”

“嬷嬷慢走!”古月華笑容可掬道:“臣女多謝皇後娘娘挂念之恩,還請嬷嬷回去以後原封不動的将這句話轉述給皇後娘娘。”

“奴婢曉得!”那嬷嬷此時已經覺得這平淡無奇的錦安候府是龍潭虎沼了,只想離開,無論古月華說什麽她都會答應。

來時氣勢洶洶,走時已是喪家之犬,垂頭喪氣。

此番回去,她必定要在皇後面前添油加醋的去說古月華的壞話。但這些,古月華從未放在心上過。

等宮裏的人都走了,琥珀瞧了一眼那些湯品,問道:“小姐,這些東西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扔了!”古月華想也不想的道。

琥珀點點頭,端着那些東西退下了。

第 519 章 :争吵

不管外面怎麽風言風語,鎮國公府此刻卻是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中。

鎮國公和鎮國公夫人得到确切的消息,差點同時暈過去,好在鎮國公夫人那裏配了藥,紅嬷嬷又喂藥喂地及時。

“怎麽能如此不知廉恥,居然去勾搭……勾搭禧王!”鎮國公夫人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鎮國公的肉裏,她恨啊!

鎮國公疼地嘴角抽了抽,卻不敢吱聲,江盈惠當年能進鎮國公府的大門,他出了不少力,如今,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江盈惠,她好歹是吳寧侯府出來的正經小姐,怎麽能作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吳寧侯府治家嚴謹,何曾出過這種叛逆的女子。

難怪,難怪江盈惠當初要自請出族,吳寧侯府也毫不挽留,只怕這背後,還有吳寧侯府推波助瀾呢,好一個吳寧侯府,這是讓他鎮國公府吃了啞巴虧啊!

“老爺,你說靜姝和胥兒……”鎮國公夫人咬了咬牙,将心裏一直模糊不定,如今卻清晰無比的猜測說了出來,“他們會不會不是我們鎮國公府的骨血?”

“休要胡說。”鎮國公眼睛一瞪,血緣大事,當時靜姝和胥兒出生的時間和日子,可都是對得上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哪裏會出差錯,“他們定是雲寒的孩子,只是,如今這種情況,只怕日後他們也要吃了苦頭。”

“既是我們鎮國公府的血脈,便是該享福的,哪裏能讓他們吃那等苦頭。”鎮國公夫人又抓緊了鎮國公的手臂,“老爺,你讓雲寒休了她吧!”

鎮國公身子一僵,沒有吭聲。

“世子,奴婢當真不知道縣主與禧王之間有什麽茍且,奴婢從來不曾見過。”小雲跪趴在地面上,滿臉淚水,她的臀部傷痕累累,顯然是上了板子。

幾個婆子聽到這話,便上前來,按住她,給了她一個嘴巴子,“賤人,當着世子的面還敢說謊,你不曾見過,為何見了世子就跑。”

秦風看了榮華景一眼,見他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沉思什麽,便對那婆子吐出一個字,“打。”

板子聲又此起彼落地響起來,小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然後便暈了過去。

“潑醒。”

“算了,先把人關到柴房。”榮華景擡起頭,淡淡看了暈過去的小雲一眼,他站起身,往內屋走去,“所有平日裏貼身伺候縣主的人,都審問一遍,審問不出的就先關起來。”

屋子裏靜悄悄的,江盈惠面色刷白地躺在床上,仿佛沒有一點氣息。

榮華景站在床邊,看着江盈惠斜挑的眉眼,豔紅的唇瓣,小巧的勾鼻,如瀑的烏發……他移開視線,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是副他多麽熟悉的面孔,精致,美豔,他往日裏怎麽看都覺得看不夠,如今卻覺得分外生煩,她為什麽要長地這麽好看?為什麽不安安分分地待在內宅裏,非要整日地出去!

濃密的眼睫毛顫動了幾下,江盈惠感覺到自己站了人,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閉着眼睛,面無表情的榮華景,她的眼淚唰地就流了下來,無聲無息地順着臉頰滾落到枕巾上。

榮華景感覺到異樣,便睜開了眼,入目的便是睜着眼睛無聲流着淚看他的江盈惠。

“你哭什麽?”怒極反而平靜,榮華景看着江盈惠的眼淚只覺得諷刺,他的心一抽抽地疼,如螞蟻啃噬,“難道你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江盈惠輕輕搖搖頭,她張開嘴,帶着哭音道,“我哭地是,沒有事先知會你,讓你幫我處理這件事情,如今鬧得人盡皆知,你和我之間,只怕再沒有可能了。”

“什麽這件事?”榮華景挑眉冷笑,“我眼睜睜看着你和他……你現在竟然這麽平靜,你難道不應該跟我解釋什麽嗎?惠兒,你為何要這麽對我?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我沒什麽好解釋的。”江盈惠閉了眼睛,任眼淚肆意橫流,“你休了我罷,我們一別兩寬,再不相見,只當我對不起你。”

“一別兩寬,再不相見。”榮華景哈哈笑出聲,他猛地矮下身子,湊到江盈惠跟前,目光牢牢地盯着她的眼睛,“江盈惠,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嗎?你好地很!你敢不敢睜開眼睛,看着我說這句話!”

江盈惠沒有睜眼,她的眼淚流地更洶湧,“你還要什麽解釋,我說什麽,你還會聽嗎?你已經認定了我和禧王之間有茍且,我還要說什麽呢?”

“難道你們沒有嗎?”榮華景厲聲道,“你生病了,他一個王爺巴巴地上門來給你送藥,每日裏不間斷,你告訴我,他為何平白無故對你這麽好,難道他還真認了你這個妹妹!”

“原來,你這些日子一直對我心有梗介,所以,才讓人跟蹤我,是不是?”江盈惠猛然睜開眼睛,她絲毫不畏懼地看着榮華景,“你眼睜睜看着我被禧王淩辱,等到我快被他掐死才出現,你好地很,榮華景,你就是這麽對我好的!”

“什麽掐死?”榮華景有些愣怔。

江盈惠直接伸手拉開自己的衣襟,露出她纖細的脖子,她的脖子上一片顯眼的紅瘀,如今已經有些青黑,“你只要再晚進來一步,我就死了!”

榮華景這才想起來,禧王當時是掐着江盈惠的脖子的,他的眼睛通紅,明顯是失去了神志,他看向江盈惠,“禧王好端端的,為何要殺你?”

“還不是因為銀錢。”江盈惠滿臉的厭惡,“他要我把麗人坊關了,給他開一個類似的鋪子,因為他缺銀錢用,我見他是個王爺,不想跟他撕破臉,就給了他一些銀錢敷衍他,本想拖着拖着,他就會找別人商議此事,誰知道他就是盯着我不放,我能怎麽辦,我根本不想失去你,可我又不知道怎麽做,我只能去見他,并且跟他割發明志,誰知道……”

“誰知道禧王忽然就發了瘋,要致我于死地,我如今病着,哪裏是他的對手,喉嚨裏想喊救命都喊不出。”江盈惠側過臉,将她傷痕累累的脖子露出來,“榮華景,你也是個男人,難道你與別的女子就是這麽有首尾的嗎?”

“我沒有跟別的女子……”榮華景下意識地張口為自己辯白,但是一看到江盈惠的脖子,他的眼前就閃過禧王将江盈惠壓在身下的畫面,他收了口,忍着心痛道,“你說的這些話,可有什麽憑證?”

“憑證?”江盈惠轉過頭,不敢置信地看着榮華景,仿佛不認識他一樣,她急劇地咳起來,“好,你要憑證,那只管去問小雲她們,她們日日跟着我,我要真跟禧王有茍且,又豈能避開她們!你要是有那膽量,最好直接上門去問禧王,去陛下跟前給我讨個清白!”

“好一個去陛下面前讨清白。”榮華景剛要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冷笑,他轉過身,見鎮國公夫人帶着紅嬷嬷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此刻正眼神冰冷地看着江盈惠。

第 519 章 守株待兔

老者手中的茶盞忽然微微一晃,随即老者那雙有些狹小的眼睛微微張開一線,內中閃爍起一道精光來。老者的唇角也随之微微翹起。

“你小子這張嘴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此時在火毒仙宮外面的那層禁制上,又浮起一層猶如漁網一般的光網,這光網上面有一顆顆的明珠,足足有數百顆之多,這些明珠中散逸出一道道的丹力,彙聚成網,此時在這張大網上出現一道身影,這身影被牢牢黏在光網上沒動彈不得!

老者興奮地一躍而起,朝着那光網上的黑影飛去。

那年輕丹士愣了愣後,眨了眨眼才也連忙跳起,追着陳叔一路疾飛。

不過陳叔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他拼盡全力竟然也只能在後面吃塵。

陳叔到了黑影近前,臉上的笑容卻不由得收了起來,目光變得陰沉下來,這黑影和他想象之中期待之中的完全不一樣。

就見撞在他設置的光網上的東西竟然是一個身材肥大的丹士。

這丹士他從未見過,看得出這絕對不是用了什麽易容手段變化出來的,他這光網乃是從龍宮中帶出來的寶貝,叫做粘神網,這寶貝非同小可,雖然不可能真的粘神,但被黏住的存在什麽身形變化的手段都施展不出來,當初這寶貝是用來對付二品紫丹以上境界的丹士的,也曾在上幽界闖出偌大的名聲,後來被龍宮收入。

“你是誰?”陳老擰眉問道。

那粘神網上的的胖子丹士驚慌失措,掙紮不休,不過他越掙紮,那黏住他的網就越是往他身軀之中滲透,現在那粘神網已經滲入他的皮肉之下,黏在了他的骨頭上,他只要稍稍一掙紮就劇痛無比。

“你是誰?”陳老見那胖子沒有回答,聲音變得狠厲起來,再次揚聲問道。

那胖子疼的嗷嗷怪叫,随後哀求道:“前輩饒命,前輩看在我修行不易上饒我性命。”

陳叔眉頭一皺,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把冰刃,朝着那胖子肩膀一斬,直接将那胖子的手臂斬了下來。

“不要叫我再問第三遍!”陳叔的面目越發猙獰。

“我說,我說,我是化土門的弟子,名叫逆水,我聽說火毒仙宮之中有一處秘藏,內中藏有頂級的四材毒寶,然後又聽說火毒仙宮的唯一傳人方蕩也已經死掉了,這裏現在成了三不管的地方,僅有少數幾個雄主門的丹士在守衛,所以,所以我就想偷偷摸摸的鑽進去,找了四材毒寶就溜走,前輩,我錯了,我錯了,求前輩放我一馬!”

“化土門?”

“對對,前輩小子正是化土門的。”

化土門和火毒仙宮一樣都是修毒的。

其中化土門在上幽界的名聲一向不好。

毒修的本就如同瘟疫一樣不受歡迎,有毒修的地方就意味着有危險,甚至連呼吸都要小心謹慎。

而化土門兇名卓著,比火毒仙宮的名頭還要響亮些,因為火毒仙宮在毒門中算是正派,而化土門則是實打實的邪派。

上幽界有一句俗語,叫做寧舍金丹不予化土,就是說寧可破碎金丹也不老藥留給化土門,化土門收集丹士的金丹之後會百般煉制,叫你生不如死,畢竟金丹之中一般都藏着丹士的全部神念。

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果然和符合化土門一向的行事風格,并且也只有化土門才有動機潛入火毒仙宮。

陳叔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猶疑,随即問道:“這件事你是從誰的口中聽說的?”

逆水連忙道:“這件事是我在我師父和我師叔聊天的時候聽到的。”

此時雄主門的那個年輕丹士也飛了過來,他看着網上的那個被黏住的胖子不由得又呆了呆,他可從未聽說在丹宮禁制之外還有這樣一層大網。并且,最叫他感到詫異的還是陳叔,此時的陳叔看上去和他之前認識的陳叔完全不同,不光是氣質上的變化,這陳叔的後背甚至都有些駝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陳叔牙縫之中鑽出這幾個字來。

“小子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從師父師叔兩人口中聽到這件事就馬不停蹄的跑來了。”逆水捂着斷臂叫道。

陳叔被氣得笑了起來道:“你是怕你師父和師叔先來拿走了那四材毒寶是吧?還馬不停蹄,找了你這麽個徒弟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嘿嘿,嘿嘿,前輩,晚輩錯了,還請前輩看在放我一馬……”逆水見陳叔笑了,連忙也陪着笑臉說道。還不忘将化土門祭出來,畢竟化土門兇名卓著,殺了化土門的弟子,對于誰都沒有好處。

陳叔哈哈大笑,随即将手中冰刃一舞,逆水就在冰刃下被肢解。

逆水的五品玄丹從碎屑之中飛起,慘叫着想要逃走,然而,這玄丹剛剛飛起,就被身後的大網攝住,無論怎麽掙紮都沖不出去。

随後變成了這大網上的數百顆明珠之中的一顆,沒了動靜。

這粘神網之所以了得,正是因為這粘神網上有數百顆的丹士金丹,這些金丹成為這粘神網的動力,撲捉到丹士後,這些丹士的金丹最終又會成為粘神網上諸多的光珠中的一枚。

遠處看着這一幕的年輕丹士整個人都呆住了。

怎麽回事,陳叔不是應該半死不活的混吃等死麽,眼前這麽威鋒霸氣的是怎麽個情況?

還有,怎麽随手就殺了一個化土門的弟子?化土門可不像別的門派,就連他師父那一輩的存在,藍丹丹士們也不會輕易殺一個化土門的弟子,那幫化土門的孫子手段卑劣又隐秘,報複起來無所不用其極,如同狗皮膏藥一般,誰占上了甩都甩不脫,怎麽這位陳叔一出手就給殺了,連金丹都給拘禁下來了,這,這,這恐怕要糟糕了啊!

年輕丹士連忙放目四望,見四周無人連忙低聲道:“陳叔,你闖下大禍了,咱們快走,若是有化土門的弟子找來,就說什麽都沒有看見,呃,不成,不成,陳叔,我聽說化土門有一種秘術,誰殺了他們的弟子,誰身上就會在短時間內染上一種味道,你身上現在說不定就染有這個味道,不成,不成,陳老你快走,我在這裏守着,我身上沒有味道,又是雄主門的弟子,就算化土門的弟子來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絕對不敢對我如何,陳叔,快走啊,幾天後再回來,這邊的事情有我在一定沒有問題。”

陳叔手中的冰刃緩了緩,原本這冰刃是要将身邊這個傻小子的腦袋也割下去的,但現在陳叔這冰刃被他收了起來。

“沒事,化土門又如何?我……咦,那是什麽?”陳叔輕咦一聲,朝着年輕丹士身後望去。

年輕丹士連忙扭頭看去,随後年輕丹士就覺得眼前一黑,腦海中還沒有琢磨出緣由來,就已經昏闕過去。

陳叔此時身形縮小了不少,但随即又重新漲大,站在年輕丹士身邊,淡淡的道:“還真是傻人有傻福,你這小子白撿了一條性命!”

陳叔說完目光中閃現出疑惑的光澤來,随後陳叔扭頭朝着四周望去,目光凝重,并且看得非常仔細,似乎眼前的一粒灰塵都不想放過!

在極遠處,一男一女兩個丹士攜手站在雲中,眺望着遠方。

男丹士目光清澈得猶如水晶一般,一張面孔雖然說不上多麽英俊,但卻極為耐看,尤其是他剃了一個光頭,顯得格外與衆不同。

在他身邊的女丹士身穿碧綠色的湖水長裙,明眸皓齒,一頭如瀑長發攏在腦後,随風輕揚。

“是龜老,他怎麽跑到火毒仙宮來了?”男子好奇的道。

“幸好你沒有直接潛回火毒仙宮,而是找了這麽個替死鬼幫你探路,那光網看上去相當了得,一旦陷入進去,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龜老應該是來抓你的吧,畢竟這是火毒仙宮,除了找你我想不出還有什麽事情。”女子看了身邊的男子一眼。

“我明明已經死了,他怎麽還來找我?”男子顯然也覺得龜老出現在這裏除了找他外,不會有什麽別的事情。

“現在怎麽辦?還回火毒仙宮麽?”女子好奇的問道。

“不回了,我已經死了這件事是我最大的保護罩,可惜,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了,就希望龜老不會因為這麽一點點小插曲就斷定我還活着吧!”男子嘆息一聲說道。

“你不是說有九成九的把握回到火毒仙宮麽!”女子似乎很不容易才看到男子吃癟一次,輕笑着調侃道。

男子呵呵一笑道:“這可不就是那九成九之外的一麽!這家夥了來了,背後指不定還有多少龍宮的海族,萬一要是還有一條真龍守在那某處等我的話,我貿然露面豈不是自己找死?”說着話,男子看了眼遠處被煙霧彌漫包裹的火毒仙宮,都到了家門口了,卻不得而入,這叫男子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随後男子和女子調轉身形,放棄了回火毒仙宮。

“現在回不去了,你有什麽打算?”女子又問了同樣的問題。

對于沒有家的人來說,下一步去那裏,永遠都是一個問題。

“怎麽也是一派之主啊,現在卻過着颠沛流離的生活。”男子一笑說道。

随後男子道:“還剩下一年了,我現在還是藍丹丹士,一年之內,我要擁有能夠殺掉一品赤丹境界的雄主門門主的力量,現在能夠叫我盡快擁有這種力量的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信仰之力,咱們建立個國家吧,我當國王,你當王後,收攏信仰之力!”

“啊?建立一個國家?這是上幽界,所有的凡人城池都在各門各派的勢力籠罩下,你怎麽建立國家?”女子驚訝的看着男子道。

“确實有些為難,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你忘記了我有天書天地麽?一年之內,建造一個十萬人口的大城,只不過我不大清楚這麽多的信仰之力我承受不承受得了,這麽多的信仰之力究竟能夠給我帶來多麽大的力量,夠不夠與雄主門門主一戰。”

“要是能夠回到凡間就好了,到了那裏最不缺的就是普通民衆了!”方蕩惋惜的嘆息一聲。

第 518 章 故意為之

“我在你這個家夥的眼神當中看到了害怕哦。”

奢比屍血紅色的眼睛盯着秦凡,好像是在嘲笑他的膽小一樣。

然而即便被這家夥說破了心事,秦凡臉色上卻沒有任何的心虛,居然對這頭奢比屍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

“你這家夥這麽強大,我就算是害怕你,也應該情有可原吧。”

秦凡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刀不僅沒有了解這家夥的生命,反而還激發起了這家夥的兇性,居然讓他徹頭徹尾的變了身。

眼下,事情就會變得十分難辦。

秦凡想到這裏,十分焦急的朝着下方的人群看了一眼。

當朝下面看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在奢比屍的腳下一直都存在着一座陣法。

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剛剛和奢比屍交戰的時候,這座陣法還不存在。

也就是說,這座陣法應該就是這個家夥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或者這個家夥早就已經算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到來,所以故意在這裏設好的陣法,等着他的到來。

就等着戰鬥的時候,激發自己的陣法,讓他的身體完成進化。

“你這家夥真是強大得可怕,不僅是身體,就連腦子也可怕……”

秦凡雖然用詞像是在誇人,但是他的語氣卻非常的危險。

可以想象出,此時他到底是有多麽的憤怒。

但是就算是憤怒也沒有用,因為面前的這個家夥比他要強大許多。

正是因為強大太多了,讓秦凡心中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或者說,此時的秦凡還在害怕面前的這個家夥。

“話說起來,你能不能把那個女人獻給我?”

已經完全變成奢比屍的奢比屍,舔了舔嘴唇,好像是故意想要激怒秦凡一樣。

秦凡在聽到這家夥的話之後,自然知道這家夥指的是哪個女人。

而聽到這家夥的請求之後,秦凡居然沒有馬上拒絕。

看他的樣子,似乎還陷入了沉思。

看着他沉思的樣子,下面的一群女人臉色也都變得焦急了起來。

她們知道,上一次小妖精背叛秦凡的事情,到底給秦凡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她們也對小妖精做出這件事情頗有微詞,但是即便是這樣,她們也不希望秦凡就這樣把小妖精交出去。

“其實我覺得,你如果能夠放我和我的女人一條性命的話,把那一個背叛我的女人交出去也不失為一個方法。”

秦凡說話的時候,好像對一個女人十分的不在意一樣。

仿佛在他的心目當中,只是把女人當作一個商品。

看到秦凡如此的模樣,那怪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開心,還是應該高興。

只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那奢比屍居然爽朗的笑了起來。

笑聲回蕩在天空中,也回蕩在城市當中每個市民的心中。

但是他們卻感受不到任何一絲一毫的開心,他們感受到的只有恐懼。

對于強者的恐懼,對于死亡的恐懼。

“你這家夥,真的可以為了自己的生命抛棄任何的東西啊。”

秦凡沒有說話,顯然他覺得,這個奢比屍說的就是一個廢話,只不過是在陳述一件既定的事實而已。

“就像是你馬上就要占領全世界,會變人類一樣,女人對我來說也就沒用了。只要你不點頭,我和我的那些女人全部都得死。”秦凡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奢比屍好像也意識到秦凡是在故意吹捧自己,但是即便知道是在吹捧,他臉上的表情依然十分的開心。

畢竟能夠得到以前對手的認可,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我可以放你一條生命,但是你必須要把你的女人全部都獻給我。”

秦凡在聽到奢比屍這句話之後,明顯是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火氣。

但是在故意控制之下,本來還打算出口成髒的嘴巴,居然直接緊緊閉上,好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樣。

看到秦凡這個樣子,下面的一群女人心全部都糾結了起來。

她們不知道秦凡這家夥到底會如何選擇。

雖然她們心中都相信秦凡的人品,但是此時秦凡沉默的樣子,真的是讓她們十分的害怕。

思考了再三次後,秦凡像是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緩緩的站起來身體,看着自己面前的奢比屍。

“想要讓她們跟着你對吧?”

秦凡說着,還拿着手中的匕首指了指下方的自己的一群女人。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下面的一群女人心直接就揪在了一起。

按照劇情走向,秦凡肯定是會把他們全部都交出去的。

“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要讓你的所有部下全部撤離。”

秦凡說話的時候,目光閃爍,好像做出這樣的決定,讓他思考了很久一樣。

微不可察的地方,秦凡的手指正在進行着一種詭異的動作。

很明顯,沒有任何人能發現此他的詭異。

但是讓他失望的就是,那家夥居然一下子就突進到他的面前。

随後,就看見奢比屍的手直接把他的手掌握住了。

秦凡看着奢比屍的手笑眯眯的,道:“你确定還要繼續這樣拿着我的手嗎?”

奢比屍聳了聳肩,臉上滿滿的都是自傲。

顯然,他不認為秦凡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把他怎麽樣。

但是秦凡最想讓奢比屍産生的就是這種情緒,就是想讓這頭奢比屍自大。

剛才一系列動作都是故意而為之,為的就是讓這頭奢比屍故意走到他的面前,故意拿起來他的手。

“我不覺得你能夠把我怎麽樣,如果握着你的手也算是一種考驗的話,我可以一直握着,你信不信?”

此時奢比屍好像是在嘲笑秦凡的無知,或者是在嘲笑着秦凡的幼稚。

秦凡很顯然沒有把這頭奢比屍所說的話放在心中,手指的動作仍然沒有結束,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

看到他逐漸變得燦爛的笑容,奢比屍才終于意識到了是不是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秦凡的手掌和經脈正在緩緩變紅,手掌和經脈當中好像都在燃燒着火焰一樣。

“好燙!”

奢比屍大喊了一聲,想要把秦凡的手甩開。

第 515 章 駕臨武侯府

大堂上,榮廷臉上木無表情,但心中卻暗暗點了點頭。

封侯之事,本來就關系重大。不可能那麽輕易讓你過。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一些小缺點,六部都是能夠容忍。像方雲帶了一名陌生女子上船,參與海戰。這本身也不是多大的問題,六部諸臣均是熟讀聖賢之書,心中浩氣淩然,可以貫通天地的人物。并非不能容忍這種小問題。

六部每部四名大臣,共計二十八位大臣輪流發問,問題尖銳,方雲能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能夠對答如流,表現的不卑不亢。單單這種态度,就能讓他值得各部大人另眼相看,有助于他的封侯。

“方将軍,我們要問的已經問完了。這些問題或許有些尖銳,倒并非我們特意叼難,而是六部商議的程序,例來如此。希望方将軍不要介懷,依舊為朝廷效力。最後,方将軍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問的最尖銳的禮部尚書張公祺道。

方雲沉吟不語,眼中露出思忖的神色。他早已從大哥方林處,對于這種敘職有所了解。這次敘職,六部列位大人的問題,自然需要全神應對。但最後這翻個人的例行詢問,其實也是非常重要的。這等于是自己向朝廷、皇室表明心跡的一種方式、手段。

方雲掃了一眼,果然見到六部諸位大人,全部盯着自己,露出仔細谛聽的神态。顯然對自己接下來說出的話,極為重視。

“王侯冊封,先由六部獨立裁決,再由軍機處及三公裁決。此慣例乃是祖制。諸位大人執掌各部許久,能力自然無庸置庸,無需任何人多說什麽。方雲并非六部中人,不宜插手其中。也并無其他看法。不論最終是否封侯,方雲相信,這都是諸位大人決定,必有其道理,也完全能夠理解和接受!”

方雲思忖許久,始終覺得言多必失。這裏坐着的二十九位儒家大臣,哪一個不是心思剔透之人。玩弄什麽心機,搞什麽表忠心的話,一眼就會被看透,到時反倒适得其反。

“我一生閱人無數,然而在這個年紀,就能像此子者,機智而不愚魯,聰敏而不狡詐。能發能收,懂得分寸,識得進退,幾乎是絕無僅有。就憑他這次敘職最後一番話,他這次封侯的機率,又增加了幾分!”

大堂中央,榮廷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禁不住暗暗贊嘆一聲。有時候,适時懂得收斂鋒芒,反而是最鋒銳的表現。

果然,方雲聲音一落。二十八位六部官員,都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眼中更是有若有所思。這次封侯的風波,确實鬧得挺大。

兵、刑、戶、吏、禮、工六部官員,承受着各方各面的壓力。不止是朝廷,也不只是貴族侯、平民侯,還有民間的大儒、儒生,以及他們的同窗和老師的壓力。這種情況,是絕無僅有的。

六部官員也冊封過其他王侯,包括争議比較大的女侯尹微涼。但鬧得這麽大的,也只有方雲。外界的各種争議和壓力,已經大到他們無法忽視。方雲這個時候,無論是诋毀貴族侯一脈,還是标榜自己,都只會惹來六部官員反感。

反倒是方雲這種“不插手六部商議,接受六部裁決結果”的表态,更加能得到這些大臣的認可。雖然也不乏有人認為,方雲玩弄了一點小手段,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這番話,合情合理,并沒有愈規矩的地方。

因為六部裁決,向來是獨立進行。方雲一再強調六部的獨立性,也并非沒有道理。不少人也開始深思,這次六部會審,是不是摻雜進了太多的其他聲音了。

凡此種種,卻讓方雲得到了在場二十八位六部官吏的心理上的認同。

“方将軍,這次的兵部敘職已經結束,方将軍可以回去了。以後,可能還會需要方将軍配合,希望方将軍能夠理解。”

一名兵部尚書道。

“方雲明白。”

方雲點了點頭,起身走出來兵部衙門。

有道是“看人說人話,看鬼說鬼話”。方雲當日進入宗人府時,手段強烈。便面見皇後娘娘的時候,又态度謙卑。這就是分寸。

強硬是要分場合、地點的。六部中的官吏,都是一班儒臣,秉承的是“對事不對人”的原則,倒并非特別針對方雲。所以方雲說話也是不卑不亢,并不強硬。而且,二十八名官吏遍布六部,在這種場合強硬,等于得罪了所有朝廷儒臣,真的就愚不及可了。

方雲剛剛走出兵部衙門,一陣車轍的轱轱聲,從街道的另一頭傳來,片刻後,在方雲身前停下。一名天象級的錦衣護衛,從馬車上踏下身來,落在地上。掃了一眼方雲,冷笑道:“方将軍,武侯大人久侯多時了。裏面請!”

說着身形微躬,伸手往身後的馬車一伸,一副不容置疑的架勢。

方雲掃了一眼馬車上圖案,心中冷笑一聲: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才剛剛踏足兵部衙門,天武侯就派人來請。倒是有心了。我倒要瞧瞧,他到底有什麽手段!”

“砰!”

衣袍一撩,方雲跨身上了馬車,動作幹淨利落:“帶路吧!”

馬車一往向西而行,在接近皇城的左下方向,矗立着一座森嚴、恢偉的紅牆府第。遠遠看去,這座府第散發出一股滔天的氣勢,府第上方,連虛空都扭曲起來,仿佛坐落在另一個空間。

方雲從馬車上下來,自有錦衣護衛上前:“方将軍,裏面請!”

方雲掃了一眼“天武侯府”,這座莊嚴、恢偉的符第,朱漆的大門緊閉,中門不開,只留着一扇躬身才能通過的小門,打開着。

方雲立即心中有數,天武侯這是讓從小門穿過,特意的羞辱他。他現在到了上京城,無數人都關注着。若是現在離開,便會被認為是怕了,膽怯了,臨陣退縮了。那麽那些背後支持他的王侯,恐怕也會被震懾住,對自己的印象也大大削弱。

這樣,自己好不容易營造平民侯、各級将軍、官吏的抱成一團的氣勢,就會被一擊擊潰。甚至無形中被解讀為,方家怕了天武侯,開始示弱了。

然而,如果繼續往前走,方雲将面臨着兩個艱難的決策:第一,躬身穿過小門。這個選擇,和現在離開天武侯府,沒什麽差別。将被視為,方府對天武侯的臣服。

第二,越牆而入。如果這麽做,将被視為攻擊天武侯府,将引來天武侯府侍衛的攻擊。同時天武侯也可以,以此為借口,借勢将自己擊殺。天沖七品的實力,加上皇室的頂級法器,恐怕要殺自己,還是費不了多少功夫。

“貴客已至,還不開門嗎?”

方雲站在臺階上,沉聲道。他心中念頭百轉,但臉上卻不動聲色。讓人看不出他想什麽。

旁邊的天象級護衛哼一聲,冷笑道:

“方将軍。武侯身份高貴,地位顯赫,跺一跺腳,四方都要震動。又豈是什麽人都能見的。武侯府的規矩,向來是大門只在三公、武穆、人皇、皇室親王,以及其他武侯架臨的時候才會打開。中門,只對朝中王侯打開。六部雖然在讨論方将軍封侯的事,不過,方将軍現在依然還只是個将軍,我朝這樣的大将軍,不知凡幾。沒什麽了不起的。按照武侯府的規矩,将軍進見,只能走小門。方将軍,請吧!武侯還在等着呢!”

最後一句話,語帶摧促,說的相當不客氣。

方雲心中冷笑,他怎麽可能被這種東西難住。這名護衛才剛剛說完,方雲長袖一甩,直接一步邁出,踏在更高一階的臺階上。

“轟!”

這一腳踏出,地動山搖。只見方雲身上,一道青色精芒,沖天而起。天沖一品,五十多條天龍之力的實力,毫無保留,直貫雲霄。

精芒貫通之處,原本萬裏無雲的天空,頓時烏雲滾滾,化成一個巨大的旋渦,籠罩在方雲上方。雲層之中,電閃雷鳴,極為可怖。

方雲原本踏入兵部衙門的時候,把一身氣息都收斂起來。但這一刻釋放出來,立即驚天動地。一股屬于天沖強者的武道威壓,無弗及遠,輻射開來。

一路伴随方雲而來的武侯府護衛,立即臉色慘變,雙膝“砰”的一下,重重的跪伏在地上。雙肩劇烈的顫抖。

這名天象級的護衛,也是武道強者了,但是面對方雲這種天沖境的武道霸主、諸侯,一樣只有臣服的份!

這名天象級護衛,也就是十多條天龍之力。但方雲足足有五十多條天龍之力。兩者相差不足以道理計數。這名護衛雖然極力掙紮,想要站起。便雙肩上卻像壓了五座大山一樣,怎麽也站不起來。

武道的差距就是這樣。當日方雲化身鲲鵬,足足有五十多條天龍之力。照樣被天沖強者定在虛空中,動彈不得。何況這名天象級武者,還遠不如他。

方雲這一展示實力,大門後,立即傳來一陣驚呼。“砰砰”的跪伏于地的聲音,不絕于耳。實力不到天沖境,在方雲面前,根本沒有站着的資格!

“平妖大将軍方雲,求見天武侯!”

隆隆的聲音,在天空回蕩,射入天武侯府深處。天武侯上空,頓時如平地起了一聲旱雷,隆隆不絕。

天武侯府的大門,随着方雲的聲音,“砰”的一聲,門栓斷折,巨大的朱漆大門,在方雲霸道的實力面前,結結打開。

大門之後,密密麻麻的地變、天象,跪伏地上,動彈不得。那架勢,似乎在迎接方雲的駕臨一般!

第 527 章 ?我真的害怕

“老人家,你這體力很不錯啊,你是拿這玩意當拐杖呢,還是拿它鍛煉身體呢?”

羽生再次走到宇智波斑面前的時候,發現這裏既沒有石桌也沒有木墩,宇智波斑就那樣坐在一處臺階上,而他手裏也不是什麽拐杖,而是一把造型誇張的大鐮刀。

就算這東西是鑄鐵做的,重量也可想而知,然而宇智波斑這種看起來随時死亡都能算壽終正寝的狀态,居然跟玩似的提着這麽個武器。

真不愧是最強的忍者,這種年紀了,在自己随時嗝屁的時候也能表現出随時讓別人嗝屁的氣場。

再往宇智波斑的背後看,在外道魔像的正下方,倒是有一個奇景……黑絕正躺在那裏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呢。

整個一副暢飲了三瓶農藥的樣子。

“或許現在的你仍舊處于我的幻術之中呢?”此時宇智波斑的輪回眼之中再也沒有剛剛那種平靜的感覺了,反而是多了一種睥睨天下的意味。

羽生會以前世學來的最正宗嗆人技巧回答宇智波斑的問題,只見他微微一笑,然後說道:

“真的麽?

我不信。”

六字真言一出,人擋殺人、佛擋做成佛跳牆。

羽生都混到今天了,總不至于還無法判斷自己究竟是不是被幻術所操控吧,那樣的話他就不用來挑戰宇智波斑了,幹脆直接一頭撞死在“外道魔像”面前吧。。

宇智波斑雙手撐着巨大鐮刀的末端,然後有些艱難的緩緩站起身來……他不想跟這個人繼續說話了。

節奏太亂。

沒那個必要。

主要是噴不過他。

坦白說,憑宇智波斑現在這個姿态,羽生不覺得他能發揮出多少戰力來,盡管這個忍者曾經的實力無比強大,但是一個連腰都直不起來、臉皮貼着颌骨的忍者,還有原本那種壓制力?

太不符合客觀規律了。

有些時候,羽生肯定是不會說謊的,比如現在,他說是來欺負孤寡老人的,那就是來欺負孤寡老人的。

羽生手扶着腰間的長刀,輕輕擡起右腳,準備開始向前邁動腳步。

但就在此時,先于他的動作,只見宇智波斑按在鐮刀長柄末端、交疊在一起的雙手之中,壓在上面的右手食指輕輕擡了起來,然後近乎無聲的磕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背。

伴随着宇智波斑的動作,他身後的“外道魔像”猛然發出一聲充滿了撕裂感的吼聲,那巨大的聲響在這個逼仄的地下空間之中來回的沖撞,甚至讓人的精神跟着恍惚起來。

“外道魔像”的嘴巴緊接着又以一個非常誇張的角度張開,盡管它是一個人形物體,但此時嘴巴張的卻如同河馬一樣。

很難界定“外道魔像”這東西究竟是死物還是活物,說它是活的吧,這東西顯然缺乏生物活性,但是如果說它是死的話,那它又具備某種“淺層意識”。

但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下一瞬間,五條粗壯的銀色查克拉鎖鏈就從外道魔像的嘴裏彈射了出來,徑直向着羽生穿刺而去。

無論是形象還是功效上來說,這好像都是“金剛封鎖”的PLUS版本。

這東西粗如光柱,速度也快如能量脈沖,如果被它命中的話,那肯定不是擦破層皮就能結束的了的。

五條查克拉鎖鏈帶着同樣的角度平行着傾斜刺下,這種淩厲的攻擊之下,羽生只能迅速的閃躲向後。

轟,轟,轟,轟。

連續四聲,四根鎖鏈深深地刺入地面,擊散、炸裂之下,塵土飛揚。

但是連退四次之後,羽生手上的印也已經完成了,深褐色的查克拉外衣從他的身體外圍浮現。這時候他終于不進反退,雙腳踩在傾斜繃直的第四條鎖鏈上,然後雙手持刀、身體一矮一側,猛然揮刀向上,迎上了最後一次的攻擊。

随着一聲巨錘砸中城牆般的沉悶又帶着餘韻的響聲,那條鎖鏈在羽生的迎擊之下,猛然折向上方,而後刺入了地穴的“天花板”。

轟。

這第五次聲響,終究是有些不一樣的。

羽生特別淡定的把長刀塞回鞘中,然後抖了抖有些發麻的手掌。

順着這些銀色的查克拉鎖鏈,他把自己的視線定格在了“外道魔像”的頭部。

四條鎖鏈釘在地面上,一條鎖鏈釘在天花板上,交叉着的角度使得魔像一時片刻之間無法并攏它的嘴巴。

宇智波斑本身處于無力的狀态,他控制“外道魔像”發動攻擊本來得算是合情合理的事情,然而……

“你知道嗎,有個詞叫做‘自掘墳墓’,我攢了一輩子的運氣可能都用在這裏了,它……居然進展的如此之順利。”

說罷,羽生根本不管置身于前的宇智波斑,而是二話不說就沿着那條查克拉鎖鏈奔跑了起來。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在通過宇智波斑的頭頂的時候,整個人反身一躍,倒懸在了洞穴的頂端。

然後,羽生開始結印。

亥-戌-酉-申-未

忍法·通靈之術。

另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了羽生的身邊。

宇智波斑是了解“穢土轉生”這種操縱生死的禁忌之術的,因此當那個身上帶着特殊拼湊痕跡的人影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那不過是一個死人而已。

但是這時候他還沒有明白羽生究竟想要幹些什麽。

“漩渦長老”與羽生并行,然後在後者的操縱之下,雙方一起疾速前沖,當兩人抵達“外道魔像”的頭頂的時候,同時松開了附着在腳底的查克拉。

稍稍調整身體姿态,兩人開始自由落體。

只不過稍有不同的是,漩渦長老踩在了外道魔像那誇張的牙床上就停了下來,而羽生則繼續下落。

當“穢土轉生體”與“外道魔像”接觸的這一刻,魔像突然不受宇智波斑控制的騷動了起來,它……感知到了九尾的查克拉。

并且這具幹枯的身體正在無比渴望着屬于它的那些能量的回歸。

“穢土轉生體”也是特殊的人柱力,這時候外道魔像怎麽可能不興奮。

所謂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羽生是個講理的人,所以這時候他決定順從“外道魔像”的“心意”。

漩渦長老根本沒有半分停留,就沿着“外道魔像”的嘴巴往裏面沖。

羽生雖然是好心,但是衆所周知,将尾獸查克拉返還“外道魔像”是有着嚴格的封印流程的,可問題是羽生不知道這種流程,所以他決定按自己的方法來。

他不夠溫柔、稍稍粗暴了點。

漩渦長老落入“外道魔像”的腹中,然後在羽生的控制之下,開始結印。

不,準确的形容的話,應該是“解印”:

四象封印·開。

宇智波斑有着一瞬間就能控制九尾的瞳力,所以在他面前使用九尾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因為那會成為斑的助力而非羽生的助力,除非……宇智波斑壓根看不到九尾。

有一股龐大的查克拉,在外道魔像的體內爆發了出來。

下一刻,羽生的亮起了特殊光斑的右臂,在刺穿了外道魔像的同時,稍稍往裏延伸了一點點……好吧,不是一點點,他整個人都塞進了魔像的皮膚裏。

于是他的指尖搞好觸及了九尾的身體。

羽生有一個“小把戲”,就是那個叫做“生天目”的五遁忍術,它在此時發揮出了作用。

此間,如果說有件東西對于輝夜的複活以及“月之眼計劃”來說都具備獨一無二的特性的話,那它是什麽?

宇智波斑的輪回眼?

不,不對,輪回眼是有重複培養的可能性的。

所以……它是“外道魔像”,與尾獸互為十尾表裏的“外道魔像”。

宇智波斑有點太看得起自己了,羽生的第一目标從來就不是他。

羽生這個人雖然性格有問題,但他向來重視自己的諾言,說幹大事,就要幹最大的大事。

宇智波斑?

那屬于附屬品。

第 516 章 不太值得

見到李翺如今同意了幫助他們之後,這些正義的警察全都非常高興,不過其中那些警察也擔心李翺會因為教他們傳統武術,而耽誤了他那足球比賽。

于是便關心的沖李翺問到:“我說李翺小兄弟呀,如今你願意成為我們的總教頭,我們非常開心,但是畢竟你是那專業的運動員,你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說白了,也要靠你才能在那國內的俱樂部當中拿到名次,如果說你來到這裏教導我們傳統武術,那會不會對你們這個小男孩兒俱樂部,接下來的比賽有影響呢?”

“這個嗎?各位警察叔叔你們不用擔心”

李翺這個時候一邊說着,一邊搖了搖頭。

“因為先前我們這小男孩兒俱樂部,已經是五戰連勝,因此我們輪空了一場,所以說現在我們可以多休息幾天,雖然說在這幾天之內,我不可能将你們成為那絕世高手,但是我也可以教導你們練一些基本的功夫,只要你們有了這些基本的功夫,那麽你們便可以循序漸進,雖然說不敢讓你們橫行無阻,但最起碼對付那些小毛賊,地痞流氓也是非常輕松的”

“哦,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再次多謝李翺小兄弟了”

這些警察這時可謂是非常高興,全都過來一一跟那李翺握手,而随後李翺也便跟着這些精靈正義的警察來到了他們這個教導總隊。

而這個時候那些正義警察,其實先前還有一個總教頭,但是這個總教頭卻只會教導那些跆拳道,要知道跆拳道這種功夫,只是非常花哨,中看不中用。

所以說那些警察學的學會了這些跆拳道之後,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不過這些正義警察也不是那念完經打和尚的人,所以說他們也沒有立即把這名總教頭開除,而是讓這名總教頭也跟着他們一起學習李翺的傳統功夫。

這可頓時令那名總教頭心中惱怒不已,因為這總教頭可是一個特別趾高氣昂的人,先前他在這教導總隊便是那威風八面,任何人他都不放在眼裏。

而如今一經見到李翺這一個毛頭小子,居然是敢當自己的總教頭,居然是趕頂替自己的位置,頓時令他勃然大怒,于是這個總教頭立即沖那些正義警察說道:“我告訴你們這些警察,常言到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雖然說現在我們是發達社會,也雖然說現在不是那麽的尊師重道,但我好歹也教過你們這麽多年的跆拳道,如今你們居然就這般狠心地将我抛棄,真是令我非常痛心啊”

“我說這位總教頭,你千萬不要這麽說”

“我為什麽不能這麽說呢?”

“呵呵噠,因為我們這些正義的警察,并沒有說馬上讓你抛棄,而是說如今你的這個跆拳道,對于我們來對付那些流氓地痞無賴,根本沒有太大的用處”

“呵呵噠,這怎麽可能呢?我的跆拳道可是能夠360度旋轉踢人的”

“呵呵噠,可是用在實戰當中,當你轉了一個360度之後,那些地痞流氓早就是跑得無影無蹤了,你還怎麽能夠踢到人呢?”

聽到了這些警察的怒斥之後,這名總教頭當即是尴尬不已,因為他也知道他的這個跆拳道,的确是中看不中用,跟那些成天喋血街頭的地痞無賴流氓相比,他這個跆拳道根本就是花架子。

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不願意承認,因為他是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

于是這個總教頭再度沖那些正義警察說道:“我告訴你們這些警察,如今我這個總教頭,那可是正兒八經的跆拳道黑帶,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跆拳道總教練,如今你們讓我跟這一個小小的李翺學習,這李翺要根本就是乳臭未幹,我是不可能跟他學習的,如果你讓李翺來到這裏,我勢必要将達要将他踢出去”

“氣煞我也,你有什麽權利将我們請的人踢出去吶?”

這些警察本來都是那好脾氣,但如今見到這個總教頭這般的不識擡舉,當即是有些生氣,如若不是這些警察仗着自己是人民公仆的身份,恐怕早就将這名總教頭給掃地出門了。

但是這名總教頭依然是絲毫不懼,依然是在這裏狗仗人勢,而這個時候那李翺也在其他幾名正義警察的擁護下來到了這裏。

随後李翺見到這名總教頭,正在對自己出言不遜,當即是有些生氣,于是那李翺便立即沖這名總教頭說道:“說到我告訴你這個總教頭,我李翺跟你無冤無仇,我甚至都不認識你是誰,因此我希望你說話不要這般口無遮攔,我李翺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麽你要接二連三的怒罵我呢?要知道我李翺最恨別人怒罵我是小雜毛,現在你必須馬上對我道歉”

“呵呵噠,想讓我對你道歉這沒問題,只要你又跟我公公正正的大戰三千回合,如果你能将我打敗,不要說讓我對你道歉,就是讓我對你磕頭都沒問題,但是如果你沒有辦法被将我打敗,反而是讓我将你打敗了,那麽你以後可能只能爬着出去了,因為我這人下手非常重,我可不懂什麽是點到即止”

“呵呵噠,好啊,既然你這般的牛逼,這般的想收拾我,那麽我李翺如今也就跟你較量一番”

這李翺一邊說着,一邊立即跟這名跆拳道總教頭來到這擂臺之上,而且時那其他的警察,一經見到李翺剛剛來到這裏,便要跟這名跆拳道總教頭決戰,頓時心中一驚。

他們也實在擔心李翺會在這決鬥當中受傷,如果是那樣,他們這些正義警察心中可是非常懊悔了。

因為那李翺來這裏就是義務當教練的,沒有拿他們一分錢,也不拿他們一針一線,若是讓李翺在因此受傷,那他們還怎麽向那李翺交代呢?還怎麽向衆多的球迷交代呢?

于是這些警察立即攔住了李翺,并沖那李翺說道:“李翺小兄弟啊,如今你千萬不要跟這名跆拳道得總教頭起争執,這根本不值得啊”

第 516 章 土豪啊,都是土豪啊!

“我怎麽有種進入了軍事監獄的感覺啊。”唐钰道,這裏還真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甚至還有武警在巡邏。

皇甫靜看着唐钰道:“你進過軍事監獄?”

“呃當然沒有。”唐钰道。

“沒有那你還說。”皇甫靜道。

唐钰一笑道:“我只是打個比喻嘛,用來說明這裏的防衛非常的高級,還真是銅牆鐵壁啊,怕是一支軍隊都能打進來了。”

皇甫靜點頭道:“确實如此,一支軍隊都難打進來。而且這裏采用了世界上最先進的科技手段,也做了最嚴密的安保防衛,光是安保人員都有幾百之數。而且,東臨市政府對這次的拍賣會也是高度的重視,所以也是給予了政府力量的支持。警察,武警大隊,甚至還有反恐大隊的加入安保力量。而且你應該也發現了,那些安保人員,都被允許配槍,這些安保人員裏甚至有國外的雇傭軍,個個都不是吃素的。一旦有人想要在這裏搞破壞,那這裏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成為一個全封閉的城堡一般,所有的科技手段都會用上,沒有什麽人可以從裏面走的出來。”

“啧啧,拍米國大片啊,這陣勢也搞的太大了吧。”唐钰撇了下嘴道。

“米國大片其實很多都是根據現實改編的,沒有這麽大的陣勢,不然我怎麽說會有很多東臨市的大人物會參加今天的拍賣會呢。而且,以前也是有發生過類似的恐怖襲擊事件的,所以的安保工作也絕對是世界一流的。光是來說今天拍出的一百件拍賣品,那價值是超百億的。還有東臨市的很多大人物人身安全,也是無價的。所以,不用驚訝。”皇甫靜道,這樣的場面顯然對她來說不是什麽陌生的東西。清哥時刻都保持着應有的警惕,目光掃視着四周。

“你這麽說,我怎麽感覺今天有事情要發生啊。”唐钰道,他确實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而他的預感一直都很準确。

“不會的,保安做的好是為了防止事情發生,不一定就是有事要發生,走吧我進會場吧。”皇甫靜道。

三人進入了拍賣會場,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端莊典雅,而又不失幾分富麗堂皇。這個拍賣會場很大,不過席位卻是擺的不多,一共加起來的席位,也不過才不到五百之數。要知道,今天光是拍賣就要拍出一百件寶物,而這五百之數的嘉賓席,就說明每五個人當中就會有一個人會拍下寶物,這樣的比例之大,絕對是其他拍賣會所不能擁有的。

僅五百之席,而而對的卻是整個東臨市的名流,所以可以看的出來這裏的門檻到底有多高了。再者來說,随便一件拍賣品都是千萬億萬級的價格,一般的名流還真是買不起。

在接待人員的帶安排下,唐钰和皇甫靜很快落坐了嘉賓席。清哥則是守在一傍,做起了堅硬的後盾。

“哦,皇甫靜小姐,幸會幸會。”皇甫靜一坐下,一道聲音便響了起來。

皇甫靜看了過去,跟她打招呼的是一名五十模樣的男子,皇甫靜點了點頭:“曲先生,你好。”

被皇甫靜稱為曲先生的目光很快又落到了皇甫靜身邊的唐钰身上,看了幾眼才一笑道:“這位應該是臨山英雄唐钰先生吧,幸會幸會。”

唐钰一笑道:“曲先生過獎了。”

只是随意打了聲招呼,便沒有了下文,畢竟也都不熟,打聲招呼只是出于最基本的禮貌罷了。唐钰的目光也在會場掃視了起來,果然很快就發現了熟悉的身影:“熟人到還不少嘛,李振城,孫無空,葉尋。咦,還有蘇妖姬和胡星。”

蘇妖姬也看到了唐钰,伸手跟唐钰打了個招呼,露出了一個妩媚無比的笑來。

“你認識蘇妖姬?”皇甫靜問道,眼裏顯然閃過了一絲驚異之色。

唐钰點頭道:“認識,認識兩個月了。”

“哦。”皇甫靜點了點頭,目光收了回來,唐钰認識什麽大人物,确實也沒有太驚訝的。

“嗯。”唐钰的目光忽然一挑,眉頭微皺了起來,因為看到了三道他不爽的身影走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劉定陽和他的跟班賀鳴和王劍三人。劉定陽他們的位置,顯然也在這一塊,劉定陽三人顯然也發現了唐钰,三人的臉色都是一陣變化,劉定陽眼裏更是閃爍過了一抹不為人察覺的鋒芒,三人的位置就在唐钰的左手邊上,而且是靠在一起的。

“有大美女和大帥哥來了。”皇甫靜忽然道。

唐钰目光馬上掃看了起來,果然見到一仙女般的美女和一名氣宇軒昂,英俊非凡的男子走了過來。這兩人唐钰都不認識,不過身後跟着的一名穿着古裝的美女唐钰到是認識,正是仙女宮的貂蟬。這麽說來,那名美若天仙的美女就是東臨四大美女之一的仙女宮的西施了。不過那男的又是誰,能跟西施在一起的,那應該是東臨五少之一吧?

“蘇霸唱和西施也來了,看來今天有點熱鬧了。”皇甫靜道。

“哦原來他就是蘇霸唱,名字到是有夠響亮的。”唐钰撇了下嘴道,其實他是有點嫉妒。東臨四大美女,果然個個都是名不虛傳。不過看了看身邊的皇甫靜,唐钰也找回了點安慰了。怎麽說,皇甫靜跟西施一比,也不會逞讓到哪裏去了。論名氣,皇甫靜也不遜色西施什麽。這樣一想,也就安慰了。在這種場合,一個男人身邊跟着什麽樣的女人,絕對能看的出來他的能力。

“聽你的意思,還有誰要來?”唐钰道。

皇甫靜道:“等下你就知道了,今年肯定會很熱鬧。”

唐钰聳了聳肩,等了一會兒,會場便傳了一陣輕微的騷動,有騷動那肯定是有大人物來了。唐钰看了過去,這一看頓時有些看呆了。沉魚落雁,悶月羞花,說的就是這一類人吧。放眼整個東臨市,也只有東臨四大美女能有這樣的美名。仙女宮的西施,碧月軒的蕭神醫蕭貴妃,天庭的王母和最神秘的姮姬了。風華絕代,英姿勃發,氣宇軒昂,敢與日月争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氣蕩秋歌。這——就是東臨五少,東臨市最耀眼的五個年輕人。

這次不用皇甫靜說,唐钰已經從其他人的口中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了。東臨五少之一的趙王緒和天庭的王母,又是兩個大人物攜手而來。

“還真是搞盛會啊。”唐钰道。

“對,就是一場盛會。”皇甫靜道。

“唉土豪啊,都是土豪啊,太刺激人了。”唐钰搖了搖頭,這裏随便拉出一個人來,身價至少都是過億的。就是東臨市那九個最耀眼的大人物,平時裏根本就見不到,今天卻是一下子出來了不少。

來的還不止這些,沒過一會兒,蕭煜和皇甫青雲也是結伴而來,又是惹來了不少的目光。

“唐钰,皇甫靜,你們來的挺早的嘛。”蕭煜優雅一笑道,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量了一下。

皇甫靜微一笑道:“這傍邊兩個是你們的位置,專門叫人給你們留下的。”

“呵呵,那就謝了。”蕭煜一笑道,兩人就在皇甫靜身邊坐了下來。

劉定陽看到這邊,也是輕哼了一聲。

東臨市九個最耀眼的人物,也已經到了六個了。還有狂少孫無空和邪少劉定陽也在,這一場拍賣會,還真是空前僅有的大人物盛會了。就是唐钰都是啧嘴不已,怪不得這裏的安保工作做的如此的精密,銅牆鐵壁。這裏要是出點什麽事情,那整個東臨市都得動亂了。可越是如此,唐钰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卻反而是更加的強烈了起來了。

“怎麽回事,不會今天真的有點事情要發生吧,出來玩一次,不會就又要碰到遭心的事情吧?”唐钰眉頭微皺,心中也是暗忖,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

“想什麽呢?”皇甫靜問道。

唐钰這才回過了神來,搖頭道:“哦沒什麽,拍賣會快開始了吧。”

皇甫靜看了看時間:“嗯差不多了,應該馬上要開始了,人也基本上到齊了。”

很快,一名年輕帥氣,也就是三十出頭模樣的男子戴着耳麥大步的走上了主席臺,很顯然這是這次拍賣會的主持人。

“竟然把東臨衛視第一名嘴請過來了。”皇甫靜看到主持人,也是微微驚訝。

唐钰又是撇了下嘴,連個主持人來頭都這麽大,有沒有必要把場面搞的如此的恢弘氣派啊。土豪的世界,還真是屌絲所不能理解的。唐钰到是在想,自己是不是該想想要賺點錢,把自己也變成土豪了?

一場華麗而又生動,氣壯山河而又慷慨激昂,聽的讓人熱血沸騰,自豪萬份的開場白在主持人嘴裏洋洋灑灑的說了出來,數千字的開場白,主持人竟然沒有要演講稿,完全是背誦了出來。能稱為東臨衛視第一名嘴,看來還真是名不虛傳。開場白過後,便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也将現場的氣氛帶入了進去,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拍賣會也正式開始。

一名好的主持人,完全可以決定一場拍賣會的成功,這句話是一點都不假的。

“好了,那就廢話不多說了,讓我們正式開始吧。下面,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第一件寶物,請一號寶物上臺。”主持人洪亮的聲音在拍賣場響徹了起來。

在衆人的目光注視之下,漂亮的禮儀小姐端着第一件寶物上臺了,所有人的目光也落到了這第一件寶物上面。拍賣會,一般來說第一件寶物和最後一件,都是珍貴,當然第一件不一定有多珍貴,但絕對不是這一批中最次的。畢竟開門紅嘛,還是要講究一下的。最後一件做為壓軸之物,自然就不用多說了,肯定是最好的東西留到最後壓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