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6 章 聖杯不是用來砍的

單說人格魅力的話,真的很少有人能和伊斯坎達爾相比。

吉爾伽美什那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性格,要是沒點實力早就被推翻了。如果是Caster職介的賢王閃還能和其他王者比一比,Archer狀态的吉爾伽美什就不要去談人格魅力了,個人魅力還有點,領導魅力就……

阿爾托莉雅是那種什麽事都會自己扛起來的性格,無私奉獻的騎士,很容易收攏到其他優秀的騎士,卻對下層普通士兵和群衆的感染力低一些。當然圓桌騎士普遍要比伊斯坎達爾的手下優秀的,越是恪守騎士道之中出現的優秀人才,越容易被阿爾托莉雅折服。

唯有伊斯坎達爾,将所有財寶分給屬下,獨獨留下希望之人,才能獲得全部軍隊的支持,其人格魅力和感染力都是最強的,甚至僅僅靠着一個不知所謂的征服目标,就能鼓動全軍東征,這可不是一般領導者能做到的。要不然也不會在成為英靈後憑借着羁絆将麾下召喚而來。

此時剛剛成為伊斯坎達爾屬下的韋伯感動得一塌糊塗,連作為旁觀者的一豐都有些感慨,不過很快抛下這份感覺,繼續正色說道:

“征服王,看來閣下已經做出了判斷。”

伊斯坎達爾點了點頭:

“雖然很可惜也很遺憾,但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也經常會遇到,本王不會為這點小事煩惱的。

現在我就砍了這個聖杯,防止它溢出的災厄污染這個世界。

雖然還沒來得及征服,這個世界本王還是很中意的。況且本王還答應了一個金閃閃的家夥,不能弄壞他的‘花園’呢。”

這個當然要攔住了,要是砍了就麻煩了。

聖杯不是用來砍的!

“請稍等,正如我剛才所說,小聖杯僅僅是連接大聖杯的鑰匙,孔已經形成,如果小聖杯毀掉,這個‘孔’就會直接暴露,來自大聖杯的魔力就會傾瀉而出,比現在這個情況還嚴重,災厄的魔力會直接淹沒附近,周圍會全部毀掉。

稍微好一點的是,冬木的四條靈脈,就屬這裏周圍居民少,擴散出去的話傷亡會小一些吧,要是在新都會館降臨,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征服王用手撓了撓後腦勺:

“那……就這麽放着?”

這會輪到帕拉塞爾蘇斯回答:

“這麽放着的話,大聖杯的魔力會一點點溢出,直到魔力全部耗盡,這樣溢出的魔力總量,比破壞小聖杯造成的損傷還要大。

至少破壞小聖杯的話,一次性頂多溢出五分之一左右的魔力,失去魔術維持的‘孔’就會崩潰,這樣放着早晚會把全部魔力倒出來的。”

征服王有點沒轍了:

“這麽麻煩嗎?

許願的話會一下子完蛋,砍了小聖杯會一次性完蛋,放着不管就一點點完蛋……這個,你們是魔術師,你們說怎麽辦!”

帕拉塞爾蘇斯微笑了一下,反而看向了韋伯:

“維爾維斯先生,你覺得這些魔力該怎麽辦呢?”

黑泥溢出的速度在初期不那麽快,帕拉塞爾蘇斯還有心情打啞謎。

韋伯突然想了起來:

“你們在宴會的時候就說過,要完成什麽大魔術,你們早就知道這個情況對吧,難道你們打算将這些魔力都用掉!”

帕拉塞爾蘇斯拍了拍手表示贊揚:

“不愧是Master都看好的魔術師,的确,我和禦主早就打算将全部的魔力用掉。

如果征服王和維爾維斯先生不打算用的話,我和禦主就要開始魔術的布置了。”

主仆兩人面對這些黑色的魔力,都認定接觸這個聖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已經放棄了對其的想法,兩人本來就沒有那麽執着的理由追求聖杯,很痛快地就同意了。

帕拉塞爾蘇斯點了點頭,迅速開始圍繞着聖杯布置各種魔術陣,現在黑泥已經流到地面上了,他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黑泥,将這些魔力控制在一定範圍內,在魔法陣的另一端,拿出一張圖紙,最後确定了一番後,随手用魔術造了個工作臺,将圖紙鋪上,拿出一小箱子寶石倒在圖紙上。

這些寶石都是利用地脈制作的寶石中的精品中的精品,蘊含着大量的魔力,就連艾德費爾特這樣的大家族也不一定能找到幾塊,這些寶石都被帕拉塞爾蘇斯投入到了工作臺上,開始用寶石魔術操控。

地面上的黑泥在魔術的約束之下停止了流動,開始不斷被抽取,隔空向着寶石輸送,這些巨大的魔力在帕拉塞爾蘇斯的調動下,開始改造着寶石,寶石們逐漸聚集成一團,晶體不斷重組和再碎裂,再重組,複雜的魔術一直在進行着,很快地面上的魔力被消耗一空,地面上不再存在黑泥,帕拉塞爾蘇斯開始調用小聖杯中的黑泥。

小聖杯中黑泥湧出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帕拉塞爾蘇斯的調用也越來越多,始終不讓黑泥溢出,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這個神奇的操作讓旁邊的韋伯看得目瞪口呆。

伊斯坎達爾是個魔術的外行,也看得很有興致。

直到帕拉塞爾蘇斯的操作完成,桌面上的寶石已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由寶石打造的,漆黑如同透明的黑曜石質地一般,有多面體造型的短劍。

寶石劍澤爾裏奇【Zelretch】,魔道元帥基修亞·澤爾裏奇·修拜因奧古所持有的,以第二魔法為限定機能的魔術禮裝之頂點。能夠共有、使用無限并列的平行世界的大源魔力的傳說中的魔術禮裝,從帕拉塞爾蘇斯手中誕生。

從遠坂家挖掘的時候挖到的重要物品之一,就是寶石劍的設計圖。

寶石翁以魔法使的身份收下的弟子無一例外都成為了廢人,只有遠坂家二百年前的祖先,遠坂永人,之寶石翁以“魔術師”的身份收下的弟子,僅僅作為路過的時候得到了不錯的招待,随便指點了一下,并且留下了被寶石翁認為遠坂永人不可能完成的作業——寶石劍的設計圖。

兩百年來都沒有完成的作業,在帕拉塞爾蘇斯這位“道具作成”EX等級的從者手中現身。

第 246 章 進軍

看着越來越近的天兵,唐僧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低喃道:“玉帝!如來!哼哼!你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為你們的野心付出該有的代價吧!”

唐僧對着自己身後的二十多萬妖兵說道:“弟兄們!你們也知道我們要面對的是什麽。你們很害怕。對嗎?”

見沒人說話。唐僧接着說道:“可是我們與他們沒有什麽區別,他們是士兵,你們也是。有什麽好怕的?就因為他們是天,你們是妖?”

“只是個名字而已啊!只是所居住的地方不同罷了。只要擊敗他們。我們也可以住天上,不是嗎?”

說到這裏。唐僧猛然發現下面所有妖兵的眼睛亮了一下,當即便知道他們渴望的是什麽了。

“你們放心,我們這次就是奔着天庭的小命去的。不止我們。除天庭與不問世事的靈山外,所有的矛頭直指天庭。”

“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打到天庭,殺了玉帝!”

“攻天庭。殺玉帝!”

“攻天庭,殺玉帝!”

……

聽到二十多萬妖兵的吶喊。唐僧擡手示意他們停下。自己指着越來越近的天兵,大聲吼道:“拿出你們的氣勢來!幹掉這群天兵。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手段!”

“殺!殺!殺!”在陽光下,他們手中的刀槍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天兵天将已經開到地面。站到最前面的是武曲星和文曲星。

“唐僧!我奉勸你一句,現在跟我們回天庭伏法。可以從輕處理。若是……”文曲星沒有說完,便被孫悟空打斷了。

“靠!”孫悟空不滿的吼道:“五百多面前你們就是這麽說的。可是呢?花果山還是毀于一旦。”

“這……”文曲星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武曲星拔出腰間的軟劍,大吼一聲:“殺!”

唐僧冷笑一聲,吼道:“給我殺!”孫悟空掏出定海神針,高喊:“殺了他們!”

豬悟能,黃毛獅子幾人緊随其後,揮舞着自己的兵器,沖向天兵天将,“殺光他們!”

平原之上,山嶺之間,烏雲蔽日,刀光劍影。

“孫悟空,抵抗是沒有用的!天庭不是你們這些人就能對抗的!”武曲星一邊躲避着孫悟空的攻擊,一邊怒吼着。

孫悟空一邊舞着定海神針,一邊打擊着天兵的圍攻,回答着武曲星。

“哼哼!你在開玩笑是吧!這怎麽可能!這一次,我一定要幹掉天庭,要讓你們體會一次失去家園的感覺。”

“哼!開什麽玩笑!你以為你真的就是天下無敵了嗎?我這裏這麽多人,我到要看看你能殺了多少!正規軍總是比你們這些雜牌軍要強!”

“那就比比看啦!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們這只雜牌軍的威力。都給我殺!直搗天庭!”

“殺!”

雙方刀槍相向,戰争中不可以倒下,一但倒下,就很難再站起來了……

刀槍無眼,誰都不說一句話,見人就砍,死傷不管。各種法術,各種武技,漫天飛舞。百十個孫悟空穿梭在天兵天将中。

……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就是這場戰争的真谛,妖兵死傷過半,天兵死傷過半,半斤八兩。

文曲星負傷,武曲星輕傷,天将,二人帶兵逃離,天将三千只剩下七百,天兵……十萬七。

妖兵還剩九萬八……

一個月後……

天庭沒有再派人來攻打獅駝嶺,獅駝嶺也得以休養生息,更重要的聯絡妖界各地人馬,商讨進攻天庭之事。

天庭也很不舒服,連續兩次被妖界打成這樣,臉面盡失……

淩霄寶殿之內。

“陛下!我們不可以這樣下去了。您的一意孤行,恐怕接下來天庭三百年都……微臣屬于文官,主張安撫,”太白金星進谏道。

托塔天王李靖在一旁卻說:“陛下,微臣不知道該怎麽說,不過我是武将,主張打壓。”

“打壓什麽打壓!有一個孫悟空已經很麻煩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天蓬元帥。你讓我們天庭再一次變的不安寧嗎?”

“哼!太白金星你不懂,這關系到我們天庭的臉面。所以這一仗,我們必須打下去!”

“你……你們!”太白金星憤怒的指着以托塔天王為主的武官,氣的說不上話來。

最終只能依靠玉帝,轉頭拱手對玉帝說:“陛下,請您三思啊!”

可是他不知道,這次的事件真的觸怒了玉帝,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玉帝把兩人的話都聽了進去,聽到太白金星又在勸自己。

當即吼道:“夠了!金星,對于孫悟空你要求一忍再忍,導致後來的大鬧天宮。”

“現在呢?事情攤到孫悟空的師傅上,你也要求這樣!你覺得我還再會信你嗎?”

“這……”太白金星被玉帝的話嗆的說不上話。

“太白金星,我們這次的對手可不是單單的一個花果山,而是以獅駝嶺為主的妖界聯盟!”

“這可不是那幫山炮能比的!我們這次……是遇到對手了!”玉帝長嘆一聲,高呼:“不過!他激起了朕的激情,這一仗!不死不休!”

太白金星還想說話,玉帝出手制止了他,對着托塔天王說道:“李靖聽令!”

托塔天王單膝跪地,拱手說道:“臣在!”

“朕現在認命你為天庭兵馬大元帥,率領百萬天兵,十萬天将,可以自由調度武将,給予職位。所以這一仗,只許勝!不許敗!”

“是!微臣遵命!”托塔天王高呼。身後的一衆武将聽到這消息,紛紛跪倒在地,直呼:“微臣定當全力以赴,協助托塔天王為天庭掃除威脅!”

……

在天庭部署戰争的時候,獅駝嶺正在做着進軍前的誓師大會。

經過各地妖怪的拉攏與誘惑,妖兵人數再次上升到十二萬,卻還不是天庭的對手……

“聖僧,我們什麽時候出發?”黃毛獅子現在唐僧的身後問道。

唐僧眯着眼睛,看着東方出現的日出,說道:“等等,悟空應該馬上回來了,我們獅駝嶺,黃風嶺,通天河,積雷山,四海龍宮,冥府,枉死城和人間的萬壽山一同進軍。”

“這……這麽多!”黃毛獅子震驚了。沙悟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哎!我們師徒幾人這些年可不是白走過來的!”

黃毛獅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黑點,唐僧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招呼道:“出發吧!是時候與之一戰了!”

“出發!”黃毛獅子大吼道。

“呦!”……

西海龍宮。

“敖烈!都準備好了。”西海龍王說道。

小白龍轉頭看着身後看不到盡頭的蝦兵蟹将,劍鋒直指天庭,說道:“殺!”……

冥界。

“老楚,這次我給孫悟空一個面子叫你帶隊,你懂我的意思嗎?”青冥鬼帝略微不滿的說道。

楚江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誰來都一樣啊!”兩人相視一笑,“出發!”……

黃風嶺。

“大哥!弟兄們都準備好了,就等你發命令了。”寅将軍說道。

黃風怪摸着自己的鼻子,揚了揚手裏的刀,說道:“弟兄們!去砍人喽!”……

通天河。

“你咋這麽像孫悟空呢?”靈感大王疑惑的看着站在自己身邊的六耳猕猴,問道。

“我們是一塊石頭裏蹦出來的孿生弟兄。”六耳猕猴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說道,“甭廢話了,該走了!”……

積累山。

青毛獅子站在牛魔王身邊,說:“大王,火焰山舊部都來了!”

牛魔王點了點頭,說道:“弟兄們,屬于我們的輝煌馬上就要來了!出發!”

第 250 章 提親2

陸老爺急忙把陸花暖按下來,讓她在椅子上坐好。“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健康了,快別動。萬一把傷口蹭破了怎麽辦?”

“爹,你先別管這些。你快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吧。”陸花暖用眼神向李大娘的方向挑了挑,疑惑地問道。

“哦,你不提醒我,我都忘記了。”陸老爺恍然大悟,拍手說道,“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花暖,這個是李大娘,是咱們水峪鎮的遠近聞名的媒婆。鎮上大戶人家保媒,基本上請得都是她。”

李大娘揮舞着手裏的手帕,裝作害羞地樣子,“陸老爺,你太看得起我了。”

陸花暖依舊疑惑不解地問道:“可是這媒婆來咱們家幹什麽?爹你要續弦嗎?”陸花暖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李媒婆,頭上帶花,臉上擦粉,還有痣,手上有煙槍,手帕。果然是媒婆,陸花暖和自己心目中的媒婆對上號。

陸老爺老臉一紅,“花暖,你胡說什麽。這是鎮上王府的公子向你提親。爹爹這麽老了,誰能看上。”

“陸老爺要是有續弦的意向,我一定會給陸老爺找個滿意的。”李媒婆心思動了一下,想着把陸老爺找個續弦她得收多大的媒人紅包呀。

但是陸老爺父女兩人都沒有搭理她。李媒婆也自讨沒趣閉嘴了。

“誰說得,爹爹還這麽年輕。”陸花暖立刻說道:“不對,爹爹你剛剛說有人向我提親?”陸花暖瞪大了雙眼。

“是呀,我家花暖也長大了,有人提親了。”陸老爺傷感地說道。

“等一下。”陸花暖站起來阻止說,“爹,你們說的那個王府少爺可是我認識那個王府少爺?”

李媒婆插嘴說道:“肯定是啦,王府讓我過來的時候就說和陸家小姐是同窗。”

“真的是王樂?爹,他不是去進行家族考驗了嗎?怎麽會向我提親?”陸花暖不敢置信。

陸老爺摸着他的山羊胡說道:“嗯,那王公子本來是去了。機遇好一下子給王府帶來一大筆的生意,他就早回來了。正好王老爺問王公子說要什麽獎勵,王公子就要娶你。不得不說這個王公子真的是很有眼光。”

李媒婆趁機問道:“那陸老爺考慮地怎麽樣了?您這要是答應了,我就趕快給王府回信。”

“這要看我家花暖的意思。”

“可是我并不想嫁人啊。王樂只是我朋友。”陸花暖着急的辯解道。

“花暖,我覺得這門親事不錯,門當戶對的,你可以考慮一下。”陸老爺勸說道。

“對對對,這王少爺可是對陸小姐很上心,這不還寫了婚書給陸小姐看。”李媒婆從身上掏出一封信來,遞給陸花暖。

陸花暖接過信,看了起來:“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博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将紅葉之盟,載明鴛譜。”陸花暖看完就怒了,把這信重重地扔到地下。

陸老爺連忙接起來,問道:“花暖怎麽了?”

陸花暖氣呼呼地說道:“爹,你看。這王樂嘲笑我!明明知道我學習不好,還寫這種信給我看。我看不懂這信,也不理解意思。他是不是看不起我。”

陸老爺也掃了一眼信,臉色也不好看,把信遞給李媒婆說:“王府,我陸府高攀不起,你請回吧。來人,把這些東西給李媒婆擡出去。”

陸管家進來,請李媒婆出去。李媒婆還想再争取一下,明明剛剛開始的時候,陸老爺也聽滿意的,怎麽這信拿出來以後,這事就黃了。“陸老爺,真的不在考慮一下嗎?這水峪鎮上,能和陸府門當戶對的也就是這王府了。”

陸老爺背過身去,不再搭理這李媒婆。

“李媒婆請吧。”陸管家帶着李媒婆出去了。

玉寧大一撥人趕到的時候,正好在門口碰見了引着李媒婆出府的陸管家。看着跟李媒婆一起出來的,還這大大小小的箱子。玉寧頓時安下心來,“陸花暖沒有答應王樂的提親太好了。”

連清下了馬車以後,走到墨軒的身邊并排看着這搬出來的箱子,說道:“看樣子,陸花暖是沒有答應。”

玉寧迎上陸管家,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指着李媒婆。

陸管家說:“原來是玉公子。有人向小姐提親,老爺沒有答應,具體的你要進去問老爺了。”

玉寧點點頭跟着陸老爺往裏走。

偷聽三人組也跟着往裏面。這三人卻互相拆臺。

“雲皎月,你不是說你爹想你了嗎,那你怎麽還不直接回家?”屈正文沖着雲皎月說道。

“要你管我。我都來了陸府了,怎麽能不進去向陸老爺聞聲好呢。倒是你們倆,不是說去看書院嗎,幹嘛跟着我。”雲皎月反嗆聲說。

“我們倆是懂禮貌的人,來了陸府自然要向陸老爺請安。”

雙方争鋒相對,一邊鬥嘴,一邊進到陸府裏面。

玉寧不管後面是否有人跟上,他快步地走到陸府正廳。一進正廳,就看見陸花暖父女倆坐在那裏生悶氣,陸老爺還在安慰陸花暖。

“陸伯父,花暖這是怎麽了。我剛剛看見有人擡了一大堆東西出去。看樣子貌似是聘禮。”玉寧裝作不知道陸花暖回來是有人提親。

陸老爺嘆了一口氣:“別提了。賢侄你沒看錯,那就是聘禮,有人向花暖提親。我趕緊派人把花暖接回來。誰知,唉……”陸老爺搖了搖頭。“我見這鎮上的王府跟我陸府門當戶對,王府還是儒商,把花暖嫁過去,我很是放心,可惜了……”

玉寧見陸老爺不說話了,便轉頭問陸花暖:“花暖怎麽回事?”

陸花暖一臉怒氣地說道:“王樂,是不是沒有把我當朋友。他來提親,明明就是來羞辱我的,寫了一封我看不懂的信。他是看不起我吧。”

玉寧哭笑不得,他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陸花暖的不學無術?本來以為陸花暖就這麽嫁出去了,沒想到這封信替自己阻止了陸花暖嫁人。

第 242 章 機甲殘骸

但是這個山谷,只有兩個出口,無論靈獸群逃向哪個出口,都有無邊無際的兇獸,張開血盆大口撲過來吞噬它們。

能夠在險峻山地行走蹦跳的雪羊、雪兔、雪鹿等靈獸,紛紛離群,企圖向山谷兩邊逃上山去。

可是離群之後,它們直接暴露在天空兇禽的眼皮底下,巨大的雪雕、雪鷹,毫不費力的一個俯沖便将它們抓起,飛到可以落腳的附近直接生吞活剝、大快朵頤起來……

十萬靈獸聚集的山谷,頓時變成一個無比血腥的屠宰場!

當最後一只兇獸奔過衆人的藏身地,大家才松了口氣。

感佩的目光望向田末……若不是末爺下令離開,他們還滞留在那座山谷裏面搜尋冬蟲夏草的話,現在的下場肯定不妙!

田末也有些後怕,他這是福至心靈誤打誤撞到了……

他哪裏預見到如此兇險的一幕?

他只是神識消耗殆盡,才抱着知足心态離開的好不好……不過卻讓兄弟們覺得,他有未蔔先知的本領,提前預知這場大災難。

——好吧,讓大家覺得他身上又多一層神奇光環,也沒什麽不好。“看起來,西瑪拉雅的喪獸兇禽有一種天賦本領呢,能夠放任如此巨量的靈獸聚集在一起飽食冬蟲夏草……喪獸兇禽不能直接利用冬蟲夏草蘊含的變異能量為己用,只等靈獸将這些能量消化以後,也用不着

等它們晉級,便不分物種族群的合圍獵殺,能獲得更多好處。”

田末忖測着說。

衆人也有同感。他們進入山谷的時候,山谷中大部分雪地都被靈獸翻遍了,顯然它們聚集到那裏覓食已久。而喪獸早不動手晚不動手,正好掐在靈獸快把冬蟲夏草吃光的時候撲來,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而且,很多靈獸都處在幼獸成長時期,它們吃下去那麽多冬蟲夏草,也還沒有時間給它們進化晉級啊。喪獸兇禽以獸潮形态集體圍獵它們,真的有借用靈獸消化系統去間接獲取冬蟲夏草能量的嫌疑呢。

那麽,這是喪獸兇禽的本能使然嗎?還是有什麽存在操控它們?

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去找到答案。不過衆人都覺得,若是有什麽存在操控如此巨量的喪獸兇禽統一行動,那對于人類實在太可怕了。

田末首先想到的就是力魔大能的魔魂。

在滬都,與馬彪雜碎簽訂魔鬼契約的那個力魔魔魂,實際已經處于半蘇醒狀态了,利用馬彪的地龍之軀操控驅使數千地龍為己用。

眼前這場詭異的跨族群喪獸兇禽,在最佳時間點集體圍獵剛吃飽冬蟲夏草的靈獸,是不是也有某個覺醒的力魔魔魂在幕後操縱呢?

田末一下更覺時間緊迫起來。

“我們得趕緊走……”

雖然喪獸兇禽一時間無視他們,但這個區域,已不是人類可以駐足的地方。聶雄趕緊打頭,向既定的目标方向拔足狂奔。

隊伍以最快速度一氣奔出二百裏之外,田末才下令停下來休息。

實力最弱的薛帆,在這海拔六七千米的冰谷疾速狂奔二百裏,已達到他的體能極限,整個肺葉都感覺要炸開來。

大家衣兜口袋裏,都裝着一些冬蟲夏草,盡管都是五級超能巅峰修為,再吃下去純屬浪費,也是可以恢複體力的。田末讓大家吞服了一些冬蟲夏草盡快恢複,然後讓聶雄講解一下周邊環境。

這個區域,又是一個大峽谷,也正是N局三支特工戰隊和一支機甲小隊失聯的地方。從這裏到屋脊之城,還有整整一千公裏。

這裏的氧氣含量,已經稀薄到讓田末的呼吸都感到困難。

巨大的峽谷,有很多岔道。

也不知道,失蹤的三支戰隊,是走哪一條道?

岔道并不是路,無論走哪條道,都是在雪地和棱石上行走。聶雄望望田末,等他抉擇。田末又望向童北山,讓這個超級獵人做決定。

童北山指着一條岔道說:“這條岔道最險峻,按常理判斷,應該最少喪獸出沒……正因為如此,走這條路,也許喪獸的威脅會小一些,但人類的威脅反而更大!”

衆人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喪獸的威脅最小,那麽各路人馬都集中走這條道,彼此沖突和被人伏擊的概率就肯定很高。

田末點點頭,說:“我們就走這條道!”

這一路長途奔行,田末體力消耗也很大,神識倒是恢複了不少。

此時天降大雪,淩厲的山風如刀子一般呼嘯在整個大峽谷中。

隊伍循着最艱險的道路,又行進數十裏之後,跟聶雄換了位置走在第一位的童北山突然打出了一個手勢。

“末爺……這裏有點不對!”童北山指着路邊一挂冰淩說。

田末飛掠過去,神識向周邊逡巡一番,沒有查探到什麽危險,這才仔細打量童北山手指的那挂冰淩。

冰淩凝結在道旁的崖壁上,不仔細查看的話,田末也不會發現什麽異樣。給童北山這麽一說,倒真是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童北山解釋說:“用周邊的冰淩參照一下,這裏……似乎最近被外物撞擊過,雖然後來又結成冰淩,但是還留下一點點不規整的跡象,最主要是冰淩顏色,與周邊有些細微差異。”

他這麽一解釋,衆人俱都了然。旁邊的冰淩,都比較白。而這一處冰淩則略微透明一些,應該是凝結的時間較短,而且外觀不夠圓潤。

這挂冰淩,可是足足有五米多寬、十多米長,是什麽物體撞擊,造成如此大面積的豁口?

田末往下看了看,冰淩下面,是一處小峽溝,堆着厚厚的積雪。

“挖一下,看看底下有什麽東西。”田末向衆人示意。

隊員們跳進峽溝,挖開厚厚的積雪,挖出一個超過十米的雪洞,聶雄猛地驚叫一聲:“機甲!”

——機甲!在這個地方,竟然找到了機甲殘骸……

“是我們的機甲麽?”田末急問。

聶雄原本就是個狂熱的老機甲戰士,對機甲熟悉無比。他激動地再挖了一下,肯定地說:“沒錯!是咱們的機甲!編號是……對上了!就是統帥部派來搜索三支N局戰隊的機甲小隊六級重裝機甲!機主秦志雄上校……犧牲了!”

第 241 章 綁架

“不能報警嗎?”

“不能!我懷疑這一次背後的主使者是九條財閥的人。”

在跟真學一行人分別之後,彥真輝按照白石千早的指示,在一家普通的辦公樓裏找到了她。

白石千早坐在房間正中的沙發後面,胳膊上還纏着繃帶,顯然是受了一點傷。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于是白石千早簡單講了一下十五分鐘之前的經歷。

當時她跟在九條紗矢華身後,看着自家大小姐跟近江由衣說說笑笑買一些小商品,突然之間兩個強壯的蒙面人沖了過來,直接沖向九條紗矢華和近江由衣。

白石千早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但對方人高馬大,格鬥能力非常強,白石千早根本不是對手。

在發現大小姐和近江由衣被抓走之後,白石千早立刻冷靜做出判斷,放棄跟對手纏鬥,脫離出了戰場,并且迅速聯系了彥真輝。

“你家大小姐不就是九條財閥的人,有人綁架她,莫非是為了争奪財産繼承權?”

只是一瞬間,彥真輝腦子裏就過了一遍電視裏看過的豪門貴族争奪繼承權的經典橋段。

九條財閥是島國最頂級的財閥之一,也是島國背後的實際統治者之一,其總資産以兆計,面對這樣龐大的財富,大多數人都無法淡然。

“大小姐身邊有十分嚴格的安保措施,但這一次大小姐被綁架,我們暗中負責保護的安保隊卻沒有動靜,我懷疑是大小姐的堂叔九條重國在背後搗鬼。”

彥真輝沉下臉,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問道:“我能做什麽?”

他現在已經隐約猜到了,九條紗矢華現在應該是九條財閥的掌舵人,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坐在了一個巨型財閥的頂端,相信大多數人心裏都會不爽。

之前彥真輝就曾經聽說過,九條財閥背後有上國支持,很顯然九條紗矢華,應該就是上國挑選的九條財閥繼承人。

實際上彥真輝不知道的事很多。

九條財閥背後的争奪,十分血腥。

三十年前,九條家直系血脈人丁興旺,但随着西方勢力的幹預,九條財閥內部風起雲湧,為了争奪財閥的掌控權,九條家中人手段頻出,暗殺、下毒等手段層出不窮,以至于興旺的九條家到現在,只剩下九條紗矢華這樣一位十七歲少女是直系血脈。

在上國的暗中支持下,九條紗矢華最終重新掌握了九條家,并且将九條家勢力重新進行了洗牌,但一個少女,手段顯然不可能狠毒到哪去,以至于留下了一些餘孽。

只是顯然某些人并不甘心就此失敗,選擇了最出人意料,同時也是最愚蠢的方法——綁架!

白石千早從小就跟在九條紗矢華身邊,白石家也是九條家最忠實的支持者,自然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秘聞,為了穩住九條財閥內部那些不安分份子,白石千早必須留下來。

“我已經讓人追蹤到了綁匪的汽車,對方正在向兵庫縣逃竄。”

“我去追?”

“嗯,而且只能你一個人去追,我得在這邊看着九條財閥,不能讓內奸在這時候搞小動作。”

“我已經讓人在下面停了一輛車,車上有一些應急的武器,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你可以酌情使用,這個通訊器你帶上,我會讓人随時通報大小姐的位置給你,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時間急迫,白石千早也顧不得解釋。

彥真輝沉默了一下:“有刀嗎?”

“你不用槍?”

“不會!”

彥真輝這是真心話,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這個時候反而是每天都在鍛煉的劍道,讓他更加信任。

白石千早通知了一聲,很快就有人小跑着送來一把好刀。

彥真輝結果武士刀,也不多話,直接轉身下了樓。

樓下果然停着一輛旋風跑車,這種跑車是上國頂級産品,動能極為強勁。

汽車剛剛發動,那轟鳴的馬達,就将強勁的動力傳遞到輪胎,一股明顯的推力擠壓着彥真輝的胸腔。

京都到兵庫縣只有八十來公裏,一個小時的車程,彥真輝不敢耽擱,以最快速度駕駛着豪車,快速穿行在京都的街道中。

豪車的轟鳴,極致的速度,讓不知多少京都當地人破口大罵。

該死的富二代,又在都市圈飙車,早晚被撞死!

在京都通往兵庫縣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金杯車正在急速行駛。

哪怕是在車上,兩名綁匪也沒有取下頭上的黑色頭套。

其中一個坐在後座,不時轉頭往後看一眼。

被綁架的九條紗矢華和近江由衣被反綁着雙手,嘴上貼着透明膠。

“我可警告你,不想死就別想那些龌龊事,幹完這一票,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有。”

前頭開車的綁匪突然出聲,吓得後座剛剛伸出的鹹豬手立刻縮了回去。

“大哥,我就是覺得這個小妞超正點,反正都是要殺的,不如先爽一爽。”

後排的綁匪指着近江由衣,吓得她立刻眼淚滾滾,拼命搖頭。

開車的綁匪頭也不會,卻是直接從懷裏掏出了手槍指着後座:“蠢貨,我們這次綁的可不是普通人,是九條財閥的掌舵人,你要是想死,老子立馬現在就斃了你。”

後座綁匪急忙舉手投降:“好好好,大哥你說的對,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說着,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邪惡的眼神不時從近江由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飄過。

近江由衣拼命掙紮,卻是全無辦法。

倒是九條紗矢華,氣定神閑,完全不像是被綁架了的樣子。

開車的綁匪通過後視鏡看到她的表情,不由心中一突。

九條財閥勢力龐大,自己接這個單子,是不是有點蠢了?

他搖了搖頭,把這種不該有的念頭壓了下去。

雇主原本的要求,是要把九條紗矢華活着送過去,但綁匪心中卻已經有了決斷。

開車又走了一段,看到附近有一段人跡罕至的山林,綁匪急忙停下車。

“下車!”

“大哥,怎麽了?”

“蠢貨,把他們兩個帶上山,咱們的計劃得變變了!”

把近江由衣和九條紗矢華推出金杯車,綁匪眼中狡詐之色一閃而過,重新回到車上,狠狠踩了一腳油門,随後快速跳下車。

第 239 章 帶着師伯回丹崖

“好了,請大家留步吧。”紅箋手捧一個黑色的壇子,轉過身來,向長途跋涉出來送她和大師伯的人們告別。

抓出個奸細這種事,對小瀛洲和紫慧大師來說,或者是件避免了不幸的大事,但對學了《大難經》在身的紅箋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樂游馬上要面臨着長達十天之久的治療,趁着紫慧開爐煉丹的工夫,他請盲師叔為井白溪重新布置了一個法陣。

這法陣更适合元嬰生存,但盲師叔也斷言縱有法陣幫助聚形,沒有身體的元嬰仍然會漸漸走向衰弱,只是因為這個過程被拉長,短時間內或許感覺不出來,但也許半年,也許幾個月,井白溪的元嬰終會徹底失去活力,散消無形。

也就是說,若不努力,就算是以元嬰活在小小法陣中,這樣憋屈的日子,對井白溪來說也不多了。

所以紅箋無法等待樂游痊愈,便向衆人提出告辭。

因為剛打完仗,附近不太平,奚旭長老親自相送,同行的還有謝俠真、窦橋卿等人,浩浩蕩蕩送出去很遠。

紅箋知道他們其實是在送大師伯,不過眼看小瀛洲早便不見影了,終是忍不住出言阻止。

奚旭止步,道:“井先生、方姑娘,那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

他自乾坤袋中掏出一物,遞給紅箋:“小瀛洲上下感念先生高義,宗主命我臨別時将這件法寶交給你們,這也算是完璧歸趙。”

奚旭遞過來的法寶通體呈月白之色,質地看上去十分潤澤,好似随時會化為一灘靈液。

紅箋孤陋寡聞,只知道這是一件極适合水修的高階法寶,井白溪卻失聲道:“‘錦魄’?”

紅箋暗忖:原來這便是“錦魄”。

當年金東樓一番奇遇,得它為防禦法寶,他遇害之後,“錦魄”被刑無涯奪去,而此番随着刑無涯身死,這寶物掉落到了小瀛洲。

這場戰事本是為“錦魄”而起,樂游卻将它慷慨相贈,且到這時候才令奚旭拿出來,顯是不想聽他們兩個推辭。

是補償井白溪也好,還是有別的緣由也罷,這都是極大的手筆,饒是井白溪經多識廣,也不由動容。

紅箋道謝接過,奚旭完成了任務,笑道:“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等樂宗主好起來,符圖宗又不來搗亂的話,我等便也去幫着井先生尋找解決的辦法。”

紅箋點頭:“多謝奚長老,肯定會有辦法的。”

兩下告別,只有窦橋卿又執意送出一段去。雖然大家都盡量不表露出傷感來,但也都心知肚明,這次分別很可能同井白溪就是永別。

若井白溪不是屬意跟着紅箋回丹崖宗,若小瀛洲不是正在打仗,窦橋卿都想自己捧着壇子,陪師父走完剩下的路。

紅箋不得不提醒他:“窦師兄,你再往前送,就該送到丹崖宗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師伯的。”

窦橋卿這才止步,分別在即他突然跪了下來,向着壇子磕了三個頭,道:“師父,橋卿回去定當努力多殺敵人。”

井白溪沉默片刻,方才“嗯”了一聲。

窦橋卿起身,又向着紅箋深施了一禮,道:“方師妹,師父就拜托了。”

紅箋忙不疊閃到一旁,道:“窦師兄別這樣,這都是我份內的事。”

最終窦橋卿紅着眼睛站定,紅箋駕着法寶飛遠,回頭看時,還能看到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停着一個小黑點。

紅箋打破沉寂,感嘆道:“若是樂宗主治好了病,短時間內能晉階化神就好了。”

若是樂游可以晉階為化神,就不必擔心戴明池會趕來報複,并且天地法則對化神的約束會減弱,按盲修士的說法,有化神在,或許就能想出辦法解決大師伯的難題。

井白溪淡淡地道:“你還是別做這等白日夢了。知道當年淩宗主在元嬰圓滿困了多少年嗎?我曾聽他和師父議論,這一關還要難過此前修煉的所有。金大長老言道,越是專注于修煉本系功法,把握不到五行轉換的契機,越是難以跨越這一步。淩宗主修的是冰系,轉圜起來尤其困難,我看樂游,土系功法修煉得登峰造極,在這一點上只怕同樣很難。”

紅箋“啊”地一聲,元嬰圓滿、化神,這些對她而言都是很遙遠的事,師伯所說的這些她更是頭一次聽聞。

難道說樂游土系功法修煉得太強,反到為晉升化神增添了障礙?若是能有人提醒他一聲就好了。

她想到這裏,嘆道:“金大長老遺留下來的那些玉簡,不知還在不在?”

“要有,也是在穆逢山那裏。”井白溪對此不抱什麽希望。他叮囑紅箋:“你把‘錦魄’好生收着,抽空祭煉了吧。但要小心,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露白。”

紅箋吃了一驚:“師伯,你說什麽?‘錦魄’給我?”

井白溪淡淡而笑:“不給你,留着還能給誰?我連身體都沒有,也用不上這些東西。”

可是大師伯縱不能用,晚潮峰還有二師伯霍傳星,還有師父。自己修為不過金丹初期,用這麽一件珍貴的法寶,根本發揮不出它的真實實力。暴殄天物啊。

井白溪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麽,突然換了話題:“你前番說師父臨終将傳宗玉簡給了陳載之,知道他老人家為何要如此嗎?”

為什麽?就是現在,丹崖宗水修乃有元嬰活了下來,孫幼公為什麽舍近求遠,将希望寄托于只有築基初期的陳師弟?

井白溪不等她回答,徑自道:“不客氣的說,若我和水師叔不出事,師父必在我們二人當中擇一人交待,宗門接連出事,師父怕了,他對錦繡、赤輪兩峰的人信不過,生怕他們當中會有奸細,而他老人家的弟子們,他又最了解不過。”

“那二師伯……”紅箋隐約猜到孫幼公為什麽不把傳宗玉簡交給霍傳星。

果然井白溪道:“霍師弟性情溫和,慮事周詳,他結嬰已經近百年,師父曾同我感嘆,大道萬千,修真之人只要一日未達真仙,便是金大長老那樣的化神也需得摸索前行,就連你的師父闫長青,修為不過金丹圓滿,也曾對他老人家的話提出過質疑,只有霍師弟,師父如何說,他便如何聽,從來沒有不同的見解,師父對他很是擔心。”

紅箋明白了,師祖不将傳宗玉簡交給二師伯霍傳星,果然是覺着他失之軟弱,怕他擔不起這麽重的責任。

責任……紅箋霍然醒悟正說着“錦魄”,井白溪為什麽又扯開話題聊這個,忙道:“師伯,我明白了。”

井白溪不再作聲,教導紅箋确實很省力氣。

他其實并不清楚紅箋急着帶他回丹崖宗做什麽,但回丹崖宗,于此時正合他心意。

回去,回到晚潮峰、白虹殿,這一輩子他最風光最快樂的日子是在那裏度過的,最值得留戀守護的東西也在那裏,如今他身敗名裂過,委曲求全過,連魔修的功法都學了,元嬰困在這一方漆黑的小天地,反到徹底沒有了顧忌。

只願能最後再為宗門做點什麽。

他心念一動,問紅箋道:“你仔細和我說說那上古靈泉,元嬰怎麽同它溝通,怎樣才能叫它打開護宗大陣?”

紅箋和大師伯沒有什麽好隐瞞的:“護宗大陣的陣眼就在淩宗主的洞府內,戴明池便是知道這個,一直派心腹在附近守着。要打開護宗大陣,需得先設法進入淩宗主的洞府,找到陣眼所在。傳宗玉簡上說接下來要以元嬰進入陣眼,施展靈犀秘法找到上古靈泉的泉心,才能進入靈泉秘境,與它建立聯系。”

井白溪聽到此處已經心下了然,開宗祖師布置的護宗大陣運行起來消耗巨大,非上古靈泉不能支撐,法陣陣眼與上古靈泉隐秘相連,那靈犀秘法記載在傳宗玉簡之上,這才引得戴明池和季有雲觊觎。

至于以元嬰進秘境那就更好理解了,這世上有一些特殊的所在,修士的肉身無法适應裏面的法則,只得改而以別的方式進入。

就像傳說中的蜃景神殿必須化神以元神化身才能涉足。

弄明白了這些,井白溪不由大失所望。

自進入陣眼,到找到泉心,再到進入靈泉秘境,這個過程聽上去便如此複雜,遠不是他一個失去身體的元嬰做得下來的。

連冒險一搏的意義都沒有。

良久,井白溪嘆了口氣,只得先回去了,看情況再定吧。

眼下他所能做的,井白溪頓了頓,開口道:“說一說你所學的法術吧,除了‘求根溯源’,你還學過什麽?”

之所以這麽問,實是那天刑無涯最後一絲元神來犯,井白溪以神識所見,紅箋始終未拿出什麽像樣的法術反擊。

紅箋忙将自己修習“萬流歸宗”的情況說了說,又道:“師侄還自己作主學了‘求根溯源’和‘鏡花水月’,還有師伯那天教的‘凝神注目’,請師伯指點。”

她這些年日子過得颠沛流離,一直沒能系統學習水系法術,如今守着井白溪,可算是逮到了機會。

第 253 章 力證清白

不論錦安候夫人心中多麽的擔憂,太子趙恬終究還是來了,只是,他身邊卻跟着古潇安。

一直到這兩個人一起出現在錦安候夫人面前,她還沒有想好怎樣來應付接下來的場面。正個人渾身僵硬,連請安都忘記了。

“參見太子殿下!”四周的老百姓卻反應很快,從聽說太子來了,到趙恬走到錦安候夫人面前之時,他們便全部都匍匐在地,請安聲,呼喊聲,震天動地,就連梁晉,也是畢恭畢敬的下跪請安。

趙恬揮揮手,讓衆人起身。

“娘,太子殿下來了。”古潇安見自己的娘親呆愣愣的,當下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錦安候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忙彎腰請安:“臣婦參見太子殿下……”

她的禮才行了一半便被太子一把給攔住了。他柔聲道:“夫人,您不用多禮,本宮很快就要喊您一聲岳母大人,咱們自己人之間用得着如此多禮麽?”

這話清清楚楚的傳到衆人耳中,很多人心中都充滿了幸災樂禍,紛紛想着,倘若太子殿下知道梁公子剛剛說的那些事兒,他還會如此說麽?

“太子殿下,這萬萬不可。禮不可廢。”錦安候夫人氣恨。緊張了大半天,此刻能聽見這話,頓時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趙恬轉頭瞧了一眼四周圍攏的百姓,疑惑的開口問道:“夫人,這裏到底發生了何事?”

“太子……”錦安候夫人的眼圈兒立刻就紅了,她喊了一句太子,便梗咽着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趙恬轉頭瞧了一眼趙嬷嬷,道:“你來說!”

“是!太子殿下!”趙嬷嬷不敢隐瞞,當即一五一十的将剛剛所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她沒有必要隐瞞,這裏跪着這麽多人,倘若她敢隐瞞一分,必定會有人跳出來指正。

趙恬聽完了這話,眼神立刻如同利劍一般的射向一旁的梁晉,冷冷開口道:“你剛剛說什麽?有本事當着本太子的面兒,再說一遍!”

梁晉萬萬沒有想到趙恬已經聽到了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竟然一點沒有責怪侯府的意思,還将矛頭對準了自己!他頓時心中一凜,連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起來:“回禀太子殿下,半年前,小生在濮陽長公主府上……”

話還沒有說完,趙恬便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他是習武之人,又是在盛怒之下,這一腳直接踹的梁晉翻身倒地,口吐鮮血不止。

梁晉握在手中的肚兜與發簪也掉落在不遠處。發簪一斷為二,而肚兜,卻兜頭蓋在了一個人臉上,他連忙扯下來,燙手山芋似的扔出去,不少人發出了驚呼聲,嘩啦一下子,圍觀群衆倒退了好幾十步遠。

趙恬冷冷的瞪着梁晉,冷笑道:“你胡編亂造也要有個度!我濮陽姑姑的生辰是八月份,三個月之前才剛舉辦過宴會,哪裏是什麽半年前!”

梁晉暗叫糟糕,他竟然連這個也記錯了,沒想到還被趙恬給直接指了出來!他忍着劇痛,連連解釋道:“太子殿下!小生記錯了。就是三個月前……”

“接着說啊!本宮要看你怎麽編!”趙恬走到梁晉面前,将那肚兜與斷裂的發簪撿起來,仔細的瞧了那發簪一眼,冷笑道:“本宮當初送這簪子給彤兒之時,特地的命人在這簪子尾部,刻了一朵小小的牡丹花,可這根,上頭根本就沒有!”說着,他将簪子高舉,展示給衆人觀看。

錦安候夫人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趙恬今日不是來拆臺的,而是來幫助她們的!這讓她的內心之中頓時湧出莫大的勇氣來,聽了趙恬的話,她當即走上前去,伸手将那簪子接過來一看,道:“不錯!這根本就不是彤兒的那根簪子!”說着,她便轉身對着趙嬷嬷吩咐道:“你回去,将大小姐的簪子取出來給他們看看!”

“是!夫人!”趙嬷嬷大聲的回答,轉身迅速奔進屋子裏去了。

然而趙恬卻喊道:“等一等!”

趙嬷嬷頓時站住,怯怯的問道:“太子殿下,您還有什麽吩咐?”

趙恬卻不答話,而是将手中的那個肚兜遞給錦安候夫人道:“夫人,您瞧瞧看,這肚兜可是彤兒的?本宮從未見過彤兒這種東西,所以無法分辨,還要勞煩夫人您了。若不是,讓趙嬷嬷一并回去取來就是,何必讓她跑第二趟。”

太子這話說的合情合理,他與古月彤又還沒成親,他怎麽能分辨出這肚兜到底是不是古月彤的?

“殿下說的是。”錦安候夫人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只要太子趙恬站在她這一邊,她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她伸手将那塊肚兜從趙恬手中接過來,仔仔細細,反反複複的看,末了,恨恨的瞪了梁晉一眼道:”這肚兜根本就不是我家彤兒的!”

“哦?夫人有何證據?”趙恬不由的開口問道。

錦安候夫人當即答道:“殿下,您有所不知。我家彤兒的衣物上頭,無論繡的什麽花樣,都會在右下角的地方繡上一朵海棠花,而且是整整六十八針繡出來的。與殿下您送來的那根簪子上所刻的海棠花是一樣的,可這件肚兜,無論是顏色,繡樣,都幾可亂真,而且這右下角也繡了一朵海棠花,但卻不是六十八針,剛剛本夫人已經仔細的數過了。”

趙恬聽了這話,頓時點點頭:“那麽如此說來,這梁晉是在撒謊了。”

“殿下!您不要聽信她們的話!這肚兜就是古大小姐的!她與小生暗通曲款,已經有了首尾了!”梁晉極了,頓時急不可耐的替自己辯解起來,為了達成別人下達給他的命令,他幾乎是不要命的大聲喊着,一定要在今日破壞了古大小姐的名聲!扔場上劃。

可趙恬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狠狠一腳又将他踹翻在地,只是這一次,他卻狠狠的踹在了梁晉臉上!

梁晉兩顆門牙都掉了,下巴差點脫臼,這下他再也不能大聲呼喊了。

趙恬冷冷的看他兩眼道:“有什麽力氣,等下在父皇面前說吧!本宮倒要看看,在父皇面前,你還敢如此污蔑別人麽?”說着,他轉過了頭,對着趙嬷嬷道:“你去拿小姐的簪子,另外,多帶幾件小姐平日裏所穿的肚兜!”

“是!殿下!”趙嬷嬷心悅誠服,當即轉身退下。

事情急轉直下,通過趙恬剛剛發問的那三件事情,衆人已經逐漸意識到,梁晉,這位太尉府的公子,可能真的是說了謊話,目的就是想要毀掉古大小姐!可是他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突然駕到,而且他聽了梁晉所說的事情,竟然一點也不生氣,還一點一點分析出了梁晉所說的假話!

看樣子,太子還真的是喜愛古家這大小姐啊!

衆人紛紛都在心裏面想着……

梁晉躺在地方,嘴上鮮血直湯,奈何他帶來的幾個侍從礙于趙恬威壓,早已經瑟縮在一旁不敢答話了,此時此刻,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上前替他說一句話的,而他自己,也絲毫不敢上前。

侯府大門前,倒是空前絕後的安靜下來,比剛剛還要安靜。

沒過多久,趙嬷嬷便帶着一個包袱,飛奔着從門裏面奔出來了,累的氣喘籲籲,然而她卻走上前來,鄭重其事的将包袱交給錦安候夫人道:“夫人,小姐的所有肚兜都在這裏面了,請您過目。”

“好。”錦安候夫人沒有猶豫,也不嫌害臊,竟然當衆打開了那個包袱,将裏面的肚兜一一與梁晉剛剛拿的那塊做比較,不論是顏色,還是花型,都有那麽一絲區別。

當然,這些肚兜毫無例外的幾乎都在右下角繡了一朵海棠花。錦安候夫人鄭重其事的将每個肚兜上的牡丹花都仔細的數了一遍,這才對趙恬道:“殿下,已經數過,全無錯處。”

趙恬點點頭,自己伸手從錦安候夫人手中接過一個,自己數了,這才道:“夫人所言不假,這些肚兜上的牡丹花與梁晉拿的那一塊根本就不一樣,這證明他根本就是污蔑!本宮不會放過他的,這就與夫人一起進宮,請父皇為彤兒讨回一個公道來!”

“多謝太子對我家彤兒的信任!”錦安候夫人淚如雨下道。

趙恬淡淡道:“夫人,我與彤兒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是什麽樣的人,本宮心裏清楚的很,斷不會任人如此污蔑于她!這是本宮應該做的事,夫人不必言謝。”說着,他便吩咐侍衛将梁晉從地上架起來,押着往皇宮而去。

趙恬随後也與錦安候夫人告別,道:“夫人,本宮先行一步,您随後就來。”

錦安候夫人點點頭,目送着趙恬離開,這才吩咐身邊的人準備轎子,她返回去驚鴻院裏,迅速的換上進宮朝見的一品夫人禮服,這才坐轎而去。

古月彤在床上躺在,聽着衆丫鬟将府門口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出來,她心中又氣又急,怒道:“本宮根本就不認識什麽梁晉!這個小人,竟然敢當面污蔑于我!”

丫鬟桃紅當即附和道:“是呀!大小姐,那梁晉竟然敢當衆說小姐與他已經有了首尾,而且珠胎暗結,他真是該死!”

“你滾出去!”古月彤本來就處于極度的憤怒當中,她根本就聽不得‘首尾’。‘珠胎暗結’這樣的話,偏偏這個新進府的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說了出來,直接就将她氣的七竅生煙,抓起床頭矮幾上的茶盅,狠狠的朝着桃紅砸了過去。

小丫頭沒有來得及閃躲,直接被茶盅砸到了額頭,瓷器碎片崩裂,茶水順臉而下,半響之後,額頭上一絲暗褐色的血液便緩緩的從額頭上湧了出來。

古月彤吓了一大跳,忙對着一旁的如意吩咐道:“你是死人嗎?還不趕快将她拉下去!”

如意上前,忙拉着一臉呆滞的桃紅從裏屋裏走了出來,又叫過來一個二等丫鬟,命其帶着桃紅下去,叫府醫過來看傷,她自己則是閃身返回了屋內。

屋子裏,炭火燒的旺旺的,一進門,一股暖融融的氣息撲面而來,如意定了定神,才朝床前走去,古月彤躺在床上,看她進來,當即問道:“她沒事吧?”

“小姐放心,奴婢已經喊了太醫來給她處理傷口,不會有事的。”如意當即轉身,在古月彤的身邊坐了下來。她是一等丫鬟,又是古月彤的心腹,她敢這麽做,別人卻未必能行。

“那就好。”古月彤頓時松了一口氣,但臉色卻依舊極差。

如意看了她一眼,當即開口道:“小姐,那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後邊還有事兒呢!您要是聽了這個,心中一定不會生氣了。”

“哦?什麽事兒?”古月彤聽了這話,當即有些好奇。

如意嘆息一口氣,将自己在外頭聽到衆丫鬟議論的話一五一十的講出來道:“剛剛桃紅沒有說完,那梁晉污蔑小姐您,夫人眼看就頂不住了,誰知道太子殿下這時候來了,他二話不說便将那梁晉狠狠的打了一頓……”

古月彤聽見這番話,頓時心花怒放起來,她的雙眼霍霍發光,緊緊的盯着如意道:“你說的是真的?太子哥哥,他真的這麽維護我?”

“自然是真的!”如意點點頭,道:“如今太子殿下已經押着那梁晉入宮去了,夫人匆匆換了衣裳也去了,那梁晉畢竟是太尉府的公子,算是官身,不好私下處置,如今請皇上做主,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古月彤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歡喜無限,太子哥哥,他竟然如此維護自己!從前,她總是覺得他心中愛慕的人是古月華,可是此刻,聽了如意所說之事,古月彤當即認為,趙恬其實也是喜愛自己的。

“不過,小姐,你不覺得奇怪麽?您與那梁晉素無瓜葛,他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會突然跑到侯府門前污蔑于您?”如意疑惑的開口問道。

古月彤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但随即她便勃然大怒起來:“那個梁晉肯定是古月華弄出來的!目的就是讓我身敗名裂,然後做不了太子妃!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小姐!您冷靜一些!”如意聽了這話,無奈道:“這根本就不現實好不好?且先不說二小姐這幾個月以來一直都被關在落梅居裏禁足,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來謀劃如此之大的事情,再來,那梁太尉,也算是京都四品大員了,梁晉身為太尉之子,又怎麽肯搭上自己的名聲,也要敗壞小姐您的名聲?”

如意看古月彤想反駁,當即又道:“再說了,那梁晉憑什麽要聽二小姐的吩咐來陷害您,從這件事情裏他能得到什麽?他敢當衆侮辱您,侯爺能放過他麽?”

古月彤頓時不說話了,拿起如意重新給她斟的茶水。

如意瞧了她一眼,斟酌着道:“小姐,奴婢倒是認為,這件事情,與皇後娘娘脫不了關系。”

話音剛落,古月彤手裏的被子便狠狠的跌落在地,她面帶憤怒的道:“如意,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如意連忙伸手将那茶杯的碎屑收拾了,瞧着古月彤道:“小姐,你忘記了,皇後娘娘那日在賞梅宴上是如何為難小姐您的?”

她一說,古月彤一下子便想起了當日的情景,她的臉如鍋底一般黑透:“皇後不是已經給咱們道了歉了麽?皇上也已經證明這件事情只是污蔑而已,她為什麽還要如此?”

如意聽了這話,當即嘆息一口氣道:“小姐,皇後娘娘雖然表面上是認了錯,可是她心裏面必定不服,也一定有氣,她是絕不會輕易的放過小姐您的,如今這件事情一出,那梁晉在大街上,當着所有人的面兒說他與小姐您暗通曲款,您當日在賞梅宴上,當着所有人的面兒以死來證明清白,不就成了一個笑話麽?”

她雖然也說了‘暗通曲款’這樣令人發狂的詞兒,可是古月彤卻沒有像對待桃紅那樣來對待她,而是呆呆的坐在床上,好半天才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有這個動機,與這個能力來做這件事情的,唯有皇後了。”

如意輕聲道:“好在太子殿下及時趕到,也阻止了梁晉的胡言亂語,才沒讓這件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只要夫人這一次進宮,能成功在陛下面前為小姐您洗白,這件事情,也對您造不成什麽影響。”

古月彤聽了這話,頓時苦笑出聲:“你不用安慰我了,怎麽可能沒有影響?那梁晉當衆說出如此污言穢語,即便是母親與太子力證我的清白,可是那些個老百姓又豈會真的相信?恐怕誰也會在背後悄悄的議論,我的名聲,終究是不如從前了。”

如意見了她心灰意冷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小姐,您先別氣餒,還有太子殿下呢!只要他一直都站在你這邊,那些個流言過不了幾日就會煙消雲散的,您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

古月彤聽了這話,這才覺得自己受傷的心好受了一些。尤其是想到他的太子哥哥這一次一直都站在自己這邊,她的心裏面就跟喝了蜜一樣甜。

與此同時,太子氣勢洶洶的押着梁晉來到了禦書房。

第 252 章

羅珊站起來,走出房間。

過了片刻,拎着一瓶威士忌走回來。

咣!

把酒瓶子放在範錦華的面前,範錦華看到此情此景一愣。這是什麽意思?要跟我玩酒後吐真言?如果要是這樣,那我真的只能說你太小看我了。

羅珊伸出舌頭舔下嘴唇:“幹了這瓶酒,我就答應你。”對範錦華提出自己的決定。

範錦華拿起酒瓶看了看,随後放回到桌子上。

“呵呵,我不喜歡洋酒。”回答道。

“那你喜歡什麽酒?”

“當然是白酒。”

“白酒?”

“對。”

“那好,你等着。”羅珊又一次離開房間,然後拎着兩瓶白酒走回來。

放在範錦華的面前:“一瓶威士忌或者兩瓶白酒,你自己選。”對範錦華說道。

範錦華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這麽簡單。

範錦華點點頭,随手拿起一瓶白酒,擰開瓶蓋,仰頭咕咚咕咚喝起來。

雖說是喝酒,不過順着嘴角向外流出來的也不少。

喝光一瓶,把酒放在茶幾上,随後拿起第二瓶。

擰開瓶蓋打算喝的時候,羅珊的手拉住範錦華:“好了,我可不想讓你喝多亂性。”半開玩笑的對範錦華說道。

“我現在馬上讓人去拆掉。”附加一句說道。

範錦華從沙發上站起來,把瓶蓋擰上,放回到桌子上:“謝謝。”

羅珊從外面叫來被範錦華打的手下,讓他馬上去範錦華所在的房間把監聽設備拆下來。

他聽完後一愣:“老板?”有些驚訝的喊道。

羅珊瞪了他一眼:“趕快去。”低聲呵斥道。心想,你又打不過人家,還在這裏提什麽意見。

男子硬着頭皮點點頭:“是,我馬上去辦。”說完斜視範錦華一眼,範錦華并沒有理會他。

他轉身離開房間,範錦華随後走向房門。

羅珊伸出手一下攔住他的去路,一雙妖嬈的眼睛看着自己,範錦華頓時感覺渾身不舒服,再加上剛剛一瓶酒入肚,讓他的血管噴張,大腦內有些不受控制的在胡思亂想。

範錦華用力的在克制自己大腦,不要亂想,不要亂想。

羅珊把她的手搭在範錦華的肩膀上:“你喝多了嗎?”話語間充滿挑逗。

範錦華點點頭:“是的,我喝多了,所以現在我需要回去休息。”

羅珊笑了一聲:“陪我再喝點。”說道。

範錦華一聽,急忙搖頭:“不好意思,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羅珊強行拉回到沙發上。

雙腿靠着沙發邊緣,還沒停下來,便被羅珊雙手推到在沙發上。

範錦華打算站起來的時候,羅珊伸出手指向他:“不許動。”帶着命令的口吻說道。

範錦華發出一聲沉悶鼻息聲,停下身體上的動作。

羅珊走出房間,範錦華急忙掏出手機給雪鷹發送一條短信。

正在房間休息的雪鷹,看到短信後皺下眉頭。

“影子讓我去救他是什麽意思?”雪鷹不解的嘀咕道。

禿鷹湊過來看了一眼:“他不是去找羅珊了嗎?幹嘛還要求救?”

“是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八成是羅珊看上他了。”斯坦卡走過來說道。

雪鷹和禿鷹聽完全都驚訝的瞪大眼睛:“啊?”

“這小子的桃花運太足了吧,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大衆情人?”禿鷹半開玩笑的說道。

說完,幾個人全都忍不住笑起來。

“我們去救他吧。”雪鷹說着站起來。

禿鷹攔住他:“再等一會吧,他現在還能發短信,說明肯定還沒事,等會再去。”

“這樣好嗎?”

“沒事的,羅珊又吃不了他。”

雪鷹抿着嘴點點頭。

範錦華在房間沒有等來雪鷹,反而等來了羅珊。

她走進房間,範錦華雙眼直勾勾的看向她。只見羅珊穿着一件半透明蕾絲睡袍,透過睡袍都能看到她那白皙的皮膚,範錦華止不住的咽了一口吐沫。

羅珊舉着兩個紅酒杯,拎着一瓶紅酒走過來。

起開紅酒,給範錦華和自己各自倒上一杯,舉起杯子來遞給範錦華:“來,陪我喝兩杯。”說道。

範錦華內心是拒絕的,可是手卻不聽使喚的去接過杯子。

砰,碰杯輕微抿一口。

羅珊放下杯子,故意用手挪動一下睡袍,這種半遮半掩的樣子,着實讓人血液沸騰。範錦華強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大腦內不斷的說着,不要想,不想看。

“你有女朋友嗎?”羅珊開口問道。

範錦華搖搖頭,随後急忙又點點頭:“有。”回答道。

羅珊忍不住的笑了一聲:“沒想到你的戰鬥能力那麽強,說謊能力卻一般啊。”

範錦華慢慢回過頭來,看向羅珊:“我呢,之前有女朋友,不過最近感情不太好,所以我也算是有,也算是沒有吧。”語氣變得平淡許多,回答道。

羅珊先是一愣,随後繼續說道:“哦,原來如此,那你趕緊我的身材如何?”故意把話題往這邊帶。

範錦華上下大量一眼:“很棒。”

“那你想不想擁有我?”範錦華沒想到羅珊竟然如此的直接,這個問題讓自己如何回答?

該死的雪鷹,你他麽沒看到我的求救短信嗎?到現在還不來?心裏把雪鷹罵了一通。

阿嚏,雪鷹立馬打了個噴嚏,用手揉揉鼻子。

“影子一定在罵我。”嘴裏咕哝着說道。

禿鷹笑哈哈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還有工夫罵你,那就在等會吧。”

“嗯,再等會。”

“其實你們不應該去。”斯坦卡站起來說道。

兩個人全都把目光轉向他:“為什麽?”異口同聲的問道。

“因為如果範錦華和羅珊發生關系,他肯定能夠得到更多的情報,也許就不用去那個幾百米的摩天大樓了。”斯坦卡解釋道。

雪鷹和禿鷹聽完,相互對視一眼。

“他說的沒錯啊,這要是發生關系,那影子在這裏的地位豈不是一步登天。”

“那萬一羅珊只是單純的想跟他發生關系呢?”雪鷹提出質疑。

“那……”

幾個人竟然為此事争執起來,此時範錦華卻和羅珊的談話也在變得越來越直白。

羅珊刷的一下,把兩條大白腿翹在範錦華的腿上,身體向後仰着靠在沙發上:“幫我捏捏腿。”對範錦華說道。

201:突發事件

第 240 章 絕不會有第三次!

第240章 絕不會有第三次!

“胡言亂語,當初泉寶拿藥給你們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這些話,現在倒好她是有家都不能回了,如果是瘟疫,她早就治好了,但是你們現在看看,她一沒發燒二沒咳嗽,就是太累睡過去了,這怎麽就成瘟疫了!!”

即墨觞氣得快要死了,這些人簡直就是不講道理的,他說都說不通,太氣人了!

蘇木林冷哼一句,“所以我們才擔心,是連濟民齋的瘟疫藥丸子都治不好的疾病啊,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這樣做一點問題也沒有,如果泉寶身上的瘟疫真是毒王的話,全村人一塊死了,難道你們就開心了

公是公私是私,泉寶讓你們把藥捎回來,村裏人對她很感激,但這是大族老定下來的規矩,外頭進來的,除了你即墨觞之外,別人都不準進了,包括泉寶!”

死丫頭,害得我們家出這樣大的醜,如果不好好懲治懲治你,以後豈不是在整個清泉村都沒有立足之地了!

蘇木林陰狠的冷笑着,他敢保證泉寶這死孩子在外面等啊等,肯定會染上瘟疫,希望到時候真的會有醫者不自醫的說法,讓泉寶這臭丫頭死掉!

“咳!咳咳!!”泉寶軟趴趴的靠在即墨觞後背,咳嗽了兩聲,随後擡起眸無力道:“幾位叔叔伯伯都是一樣的想法,不打算讓我回家了是嗎我真沒想到各位叔伯竟是這樣的态度,我救了全村,最後卻……”

小丫頭一副被背叛了的表情,讓巡邏隊的男人們心裏格外不好受,但很快他們就支棱起來了,義正詞嚴的說道:

“泉寶,我們這麽做只是為了全村人的安危,你看,剛剛你都咳嗽了,想必身體不爽利,這樣,還是按照蘇木林先前的說法,你們倆去外頭找個山洞休息,等你不咳嗽,能跑能跳了,再讓你進來,成嗎

村裏已經死了十幾個人,其中大部分是像你這樣大的小孩子,根本撐不過吃藥,人就被瘟疫帶走了,孩子,希望你能理解我們的父母心。”

“好好好,一而再,再而三,我算是看明白你們這些村裏長輩的态度了,我要見一見大族老爺爺,這不過分吧”泉寶知道村裏能做主的人,只有大族老,只要大族老點頭,這些人就算再反對,自己也能夠回家好好的睡一覺。

她不自謙的說,整個縣城,周遭幾個村,瘟疫能夠得到控制,一半功勞都是她自己的,憑什麽現在這些人摔碗罵娘,把她摘開了既如此,那她也算是看懂人心了,以後他們蘇家榮華富貴,都和清泉村沒有半點幹系!

村裏這些叔伯想沾光賺便宜想都別想!

泉寶如是想着,已然是記住了村裏人今日的所作所為,記恨說不上,但至少泉寶明白了一件事,往後不能再想現在這樣似的,亂發善心了!好心沒好報的結果,嘗過一次兩次,決不可有第三次!

衆人面面相觑,蘇木林拍拍大腿剛要反對,就立馬有人撒丫子跑遠,叫道:“我去找大族老過來,泉寶,你們在外頭等等!”

第 243 章 夏國王子

“夏國王子?我這幾年來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就是這句,夏國的王子?夏國也配有王子?整個夏國還沒有我百象帝國一州之地之地大,區區彈丸之地,也配稱王?你們夏國皇帝做個王爵還差不多,如你爹洪正王那樣的家夥,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占山的土匪吧?王子?狗屁王子!”唐三公子臉上露出嘲諷的神情來,在百象帝國的角度看去,夏國确實太過狹小,洪正王以一城之地稱王都只是笑談,更何況是洪正王的兒子了。

大王子聞言一張肥臉上沒有什麽激怒變化,但顯然,大王子身上湧起一股執拗的氣息來,語氣平淡卻堅硬無比的道:“首先,你不會從我嘴中得到關于方蕩的任何一句話,我這個人很簡單,想告訴你的你不想聽,我也要告訴你,我若不想說的,誰都沒有辦法讓我張嘴!其次,想要逼問我不是不可以,不過,本王子是有尊嚴的,雖然我戰勝不了你,但我保證給你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叫你知道我夏國王子的節操,從此之後,你絕不會再說出方才那樣的羞辱之言。”

夏國人,在整個玄天大陸上有一點最有名,那就是不怕死。

因為夏國四面臨敵,環境艱難,必須如蟑螂般生存,所以夏國百姓可以說自幼開始就時刻準備着上戰場,血性這東西代代遺傳下來,便鑄就了夏國百姓那種彪悍民風,這種彪悍在本國內是不存在的,但若到了別的國家,就會控制不住的洶湧出來。

此時的大王子就是如此。

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就是這個道理。

洪熙這個夏國王子雖然對夏國皇帝并不忠心,但卻不能叫人随意羞辱。

唐三公子聞言冷笑連連,一雙眼睛上下打量洪熙,“尊嚴?啧啧,這麽說來,我也不妨直言,我要将你煉成肉蠱血奴,到時我要叫你這個高貴的夏國王子跪在腳下舔、我的鞋底,我還要牽着你去夏國走一圈,給夏國人看看夏國的王子是怎麽為奴為仆逆來順受的,到時候,我會叫你不停地重複剛才那句話,尊嚴?沒有力量的尊嚴狗屁不是。”

子妖妖聞言微微皺眉,她雖然對大王子沒什麽好感,但大王子終究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夥伴,叫她眼睜睜的看着大王子變成肉蠱血奴她是做不到的,拷問一下大王子叫他說出方蕩的下落無所謂,但真的将大王子變成肉骨血奴那就有些太過了。

子妖妖當即道:“洪熙,你就說出方蕩接下來會去那裏,還有他此行的目的,我會和唐三說一聲,叫他不要為難你的。”

洪熙肥大的身子微微挺了挺,呵呵一笑道:“我洪熙一口吐沫一根釘,本王子既然說不會說,那就一個字都不會說,方蕩來百象帝國做什麽,還有他接下來會去那裏,我一清二楚,但就不告訴你們,怎麽樣?來咬我啊?”

洪熙此時一張肥臉上露出一副滾刀肉流氓樣,充滿了市井痞氣,絲毫沒有一國王子的作态威嚴,活脫脫一個土匪頭子,看到此時的洪熙似乎能夠看到當年的洪正王占山為王時的模樣,但正是因為如此,反倒叫不少人覺得這個夏國王子倒是有幾分真性情,算是一條頂呱呱的漢子,也只有這樣的人物,才配得上王子稱號。

子妖妖有些急切起來,嗔怪道:“洪熙,你若想要活命就不要這麽固執,你小時候就執拗逞強,沒想到長大了依舊還是不長進。”

大王子聞言呵呵一笑道:“我洪熙生下來什麽樣,現在就什麽樣,前二十年我沒改過,後面的幾十年也從未想過要改。唐三你別傻子一樣戳在那裏,來來來,戰個痛快!”

說着洪熙竟然開始拉起架子,準備大戰一場。

唐三公子忽然笑了起來,他嘴中還有不久前被鞭打出來的鮮血,笑起來格外滲人。

“好好好,你倒是一條漢子,現在我忽然不想把你煉成肉蠱血奴了,我要你心甘情願的告訴我方蕩在那裏,向狗一樣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放心,等一會你就會忘記你那可笑的自尊心。”

唐三公子說着,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上的鮮血。

子妖妖連忙站出來,攔在兩人中間道:“唐三,我來問他。”

唐三公子身上背着一個月內必須找到方蕩,找回鬼将的重任,若是不能完成就将被殺滅蠱蟲,驅逐出唐門,對于他來說,現在已經走上了絕路,若是他沒有了蠱蟲,沒有了唐三公子的名號,他将再次變成那個人人随意嘲諷的殘疾兒,這是他寧死都不願意見到的,所以此時的唐三公子表面上看起來相當冷靜,實際上已經陷入瘋狂的狀态中,誰攔着他,誰就是敵人。換言之,此時的唐三公子就是一只外表冷靜的瘋狗,冷不丁的見誰咬誰。

“子妖妖,你讓開!”唐三公子對于子妖妖多少還有些客氣。

子妖妖眉頭一挑道:“我若不讓開,你想怎麽樣?”子妖妖也不是什麽和善脾氣,唐三公子不客氣的言語激怒了子妖妖。

唐三公子幹笑一聲道:“不要以為你是皇家的人,我就要讓着你,在我唐門眼中,世俗帝王都算不得什麽,更何況是你這個半吊子公主。”

子妖妖最煩別人提她公主的身份,唐三公子這是那壺不開提那壺。

子妖妖當即眉毛一豎,冷哼一聲道:“唐三,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将洪熙怎樣!”

子妖妖身後的四個擡着蠱盒的壯漢當即湊到子妖妖身後,紛紛伸手扣住猶如棺材一般的蠱盒的蓋子。

蠱盒之中也傳來一陣陣躁動興奮的叫聲,似乎迫切無比的想要從蠱盒之中鑽出來。

唐三公子眼角微微抽動一下,顯然對于子妖妖蠱匣之中的東西相當忌諱。

其餘衆修士看到這裏,除了和唐三公子還有子妖妖關系密切的各自站隊之外,其餘的全都紛紛退走,這已經成了唐門和皇家之争,這種事情,還是少參與為妙,不過他們雖然退走了,卻并不走遠,落在無人之處遙遙觀望,好戲雖然年年都有,但卻不是誰都能看到的。

身處漩渦之中的大王子忽然掉頭就跑,“子妖妖,我欠你一個人情!”

大王子不是傻瓜,子妖妖現在撐着他,他逃走子妖妖一定會幫他攔住唐三公子,雖然剛才喊話豪氣雲天,但能逃命誰還留下來伸着脖子等死?

果然,唐三公子見到大王子逃走,當即雙腿一彈身形疾飛朝着大王子追去,空袖搖擺,嘩嘩作響,子妖妖也一如大王子所料,一下攔住唐三公子的道路。

唐三公子冷哼一聲,頓住身形,目光一閃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追這個夏國雜種。”

子妖妖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算你識相,你放心我會問出方蕩的下落……”對于那個醜鬼方蕩,子妖妖心中也一肚子惱恨,希望盡快抓住他。

子妖妖正說着,身後陡然傳來一聲慘叫,不用分辨都知道這聲音來自胖大的大王子洪熙。

子妖妖心頭一驚,扭頭去看,随後感到一陣冷風撲來,子妖妖大驚,當即就想要出蠱,卻來不及了,唐三公子放出一頭鬼面蠱蟲,一頭撞在子妖妖的肩膀上,直接将子妖妖撞飛出去。

子妖妖肩頭上鮮血淋漓,傷口瞬間變得青紫,鮮血化為烏黑。

有毒,子妖妖渾身酸軟,肩頭腫脹,一下就喪失了戰鬥力。

而那四名擡着蠱盒的男子被唐三公子身旁的一名蠱修放出的猶如章魚一般的蠱蟲的觸手牢牢卷住,就聽骨頭爆響的聲音猶如放鞭炮一般響起,剎那間,四名精壯男子骨碎如泥,變成軟塌塌的一堆,冒着泡的鮮血和內髒順着口鼻流淌出來。

子妖妖萬萬沒有料到唐三公子竟然如此偷襲,一張臉上滿是怒火,她并不怕唐三公子殺她,因為她知道唐三公子不會殺她,所以她眼中沒有驚恐,只有憤怒。

唐三公子果然不會殺子妖妖,一個個和子妖妖有關系的蠱修紛紛攔在子妖妖和唐三公子之間,但并不是因為這個,唐三公子這邊的人并不比子妖妖身邊的修士上,反占有絕對優勢。

一旦唐三公子殺了子妖妖,那麽皇族必然震怒,他們修仙門派可以不将皇家放在眼裏,但若真的和皇家作對,卻是一萬個不願意,勝負難料不說,即便勝了,為此所消耗的開銷也絕對大得驚人,就是唐門也承受不了,關鍵問題,是這樣做完全沒有半點好處。

唐三公子臉上露出笑意來,可惜身邊沒有那些侍女來做自己的手手腳腳,只好收回那鬼面蠱蟲,以蠱蟲做手腳,從懷中取了一瓶解藥,倒了一半後,丢在子妖妖身旁,“得罪了,那四個仆人我會賠你的。”

子妖妖重重的冷哼一聲,勉強将解藥灑在肩膀上,呲的冒起一股碧藍色的煙氣,子妖妖疼得鑽心一般,越發沒了力氣,只能瞪眼看着唐三公子。

說到底,子妖妖雖然伶俐,但她身份畢竟不凡,就算別人在她身上吃了虧,也沒有誰真的要和她你死我活,從這點上來說,她和唐三公子這種天天勾心鬥角你死我活的環境之中成長起來的家夥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