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2 章 碰見熟人了?

“疼疼疼!”顏沖不由得大叫道。

這熟悉的動作,這熟悉的力道,除了她的母親,也就沒有別人能用出來了。

顏沖就不信有人能模仿得這麽像。

“是你小子啊!”看見了顏沖,對方明顯也松了一口氣,不過捏住他耳朵的手卻沒有松,另一只手拿着炒菜的鏟子,劈頭蓋臉地就開始打顏沖。

顏沖擡眼觀瞧,确實是自己的母親。

知道她沒什麽事兒,顏沖就放心了。

“媽……”顏沖的聲音裏帶上了哭腔。

“幹什麽,哭唧濑尿的!”顏沖的母親罵道,“還有沒有點男子氣概了?”

“沒有!我就沒有!我這不是想你了嗎?”顏沖開始撒嬌了。

“你想個屁?這麽多天也不回家!”顏沖的母親罵道,“你逃學的事兒,我都知道了!”

“嘿嘿嘿……”顏沖只能用尴尬的笑聲來化解。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顏沖的母親又數落了他兩句,“你死哪去了?”

“就偷偷跟朋友出去玩了幾天呗……”顏沖道。

“你身上就那麽點零花錢,你能去哪玩?”顏沖的母親不高興了,“不是我瞧不起你!你有那個時間,勤工儉學一下不好嗎?”

顏沖:“……”

需要嗎?

我要是把我現在手裏的錢都拿出來給你看看,你是不是得吓昏過去?

為了老媽的安全,顏沖只能順嘴胡咧咧,說他沒用花自己的錢,有朋友在外地有房子,還有專車接送,吃住都不用擔心。

“那你還能去哪?”顏沖的老媽不依不饒,“還能跑出郊縣去了?”

“對,對對!”顏沖只能随聲附和道。

當媽的還是疼兒子,雖然嘴上說得嚴厲,但還是沒有太過追究。

“能回來就行。”顏沖的母親說道,“你先去洗個臉,然後準備吃飯吧。”

顏沖往廚房裏看了一眼,裏面殺雞宰魚的,場面非常浩大,怪不得剛才聞到了那麽一股子血腥味。

原來是雞血啊!

看起來,顏沖在失去了吸血鬼三格包之後,雖然嗅覺依然靈敏,但是已經失去了分辨血液品種的能力。

“好嘞,好嘞。”顏沖連聲答應着,去衛生間洗了個臉,然後回房間躺着去了。

顏沖躺在床上,越品越不對勁。

話說,我好像是逃學了吧?

我媽是不是以為我丢了?

我也沒告訴過她我啥時候回來啊?

怎麽她今天還做了這麽多好菜呢?

看樣子不是歡迎我的啊!

顏沖一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

“媽,你今天要招待客人嗎?”顏沖問道。

“是啊!”顏沖的母親竟然一點都不遮掩,“今天你黃叔叔過來,一會看見人有點禮貌,別那麽沒教養!”

“我可不見!”顏沖連聲說道,然後就想往門外走。

他最排斥的就是他媽再給他找個後爹。

雖然說現在時代已經進步了,而他父親很可能也已經死了,但是他的心裏面還是有一個心結在那裏。

“你這個小兔崽子……”顏沖的母親當時就不幹了,追出來就想給他一個教訓。

當她追出來的時候,門外已經來了人。

她連忙換上一副笑臉,道:“喲,你來了?”

顏沖的母親跟黃叔叔約好了時間,所以才一直給人留着門,并不是特意等顏沖回歸。

她的菜都做得差不多了,人自然也是快到了。

聽母親這麽一說,顏沖也不能往外硬跑了,只能挂上了一臉假笑,強行歡迎。

他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吓了一跳。

這不是醇厚先生嘛!

就是顏沖參加的第一個副本裏面那個帶隊的資深者。

他跟之前一樣,穿着一身老式西裝,打扮得像一個紳士。

他看到顏沖的反應倒是沒有那麽大,只是微笑着道:“小董啊,這是你家的孩子啊,都長這麽大了?”

顏沖聽了,不由得在心中暗罵:這個老家夥,比我還能裝呢!

哎?

他不能是把我給忘了吧?

顏沖仔細想了想,覺得不可能。

對方好歹也是一個資深者,如果那麽健忘的話,恐怕早就死掉了,根本就當不成資深者。

那就還是老狐貍!

看到對方是一個輪回者,顏沖現在就更不能走了。

他不知道對方故意接近自己的母親是什麽目的,難不成,他就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

顏沖雖然不是資深者,但是這幾個副本裏面收獲頗豐,也小有戰力,甚至有點盲目自信,覺得就算對方是資深者,自己也有機會跟他掰一下手腕。

最不濟也應該能保護自己母親的平安。

顏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于是平時讨巧的那一面就展示出來了。

“黃叔叔好!”顏沖開口問道。

“你好!”醇厚先生道,“喲,我這兒也沒有啥見面禮,來,這個紅包你拿着!”

說完醇厚先生掏了掏,還真拿出了一個紅色的信封,塞到了顏沖的手裏。

顏沖哪好意思當面打開啊?

但他還是用手捏了捏,想通過厚度确認錢的數量。

不過他發現信封裏面裝的并不是通用幣,而是硬邦邦的圓形薄片。

星幣?

顏沖很快反應過來了,大約是五枚。

這就是資深者的手筆嗎?

拿五枚星幣出來,就跟拿五百塊錢出來一樣?

顏沖現在的星幣數量增長得還真挺快呢!

“謝謝叔叔!”顏沖甜甜地笑道。

“哦,對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兒,黃以山。”醇厚先生從他的身後拽出了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看樣子應該比顏沖小一些,也就是初中生的樣子,臉上還帶着稚嫩。

“名字倒是不錯,”顏沖念叨着,“以山、以山……亮晶晶?”

醇厚先生:“!!!”

你說就說呗,怎麽還唱上了!

而且怎麽還那麽難聽!

黃以山還是個孩子,所以臉上挂上了一絲難過,對別人取消她的名字報以無聲的反抗。

而醇厚先生那裏,臉色明顯有些不好。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後用左手把住了門框,差點就站不住了。

他這幅樣子卻是顏沖所沒想到的。

你一個資深者,身子骨怎麽可能這麽弱?

竟然還能突發心髒病?

不對!

顏沖仔細想了一下,這畫面我好像見過啊!

聽我唱了句歌,你就受不了了?

莫非你的名字裏帶有“龍”關鍵字?

那我還怕你啥了?

第 254 章 配合“得病”

應飛鴻哪有不答應之理?點點頭出去了。蕭江北看他去了外室,這才回過頭來,正要勸勸妻子,就被顧绮羅咬牙切齒的模樣吓了一跳,連忙道:“你這是怎麽了?有了身子的人,不能動氣的。”

“你還知道我有身子不能動氣啊?”顧绮羅一把推開丈夫的手,不滿嘟囔道:“都說母憑子貴母憑子貴,可我貴在哪裏?難道就是喝苦苦的補湯?嗚嗚嗚,你和應飛鴻兩個合夥來欺負我,我要去告訴老太太。”

“別鬧了。”蕭江北哭笑不得,把假哭的妻子摟在懷中,小聲道:“你去告訴老太太什麽?應飛鴻公報私仇?到時候讓太太理直氣壯的質疑他給老太太的診治結果?”

“呃……”

顧绮羅沒話了,好半晌才氣狠狠道:“真可惡,我怎麽覺着我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呢?反正……反正你們倆都不是好東西,哼!”

這邊應飛鴻開了方子,随即去了李氏院中替她複診,接着又在李氏和顧绮羅的陪同下來到北院,與老太君寒暄了幾句,因看了看面色,又把了脈後,便淡淡道:“老太太這幾日腿腳不太靈便吧?可是一到陰雨天氣,便覺着隐隐酸脹不适?”

許太君早得了孫子吩咐,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搞什麽鬼,卻不能不配合,聽見這話便點頭道:“可不是?不過倒還不嚴重,老婆子都是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這點兒小毛病不算什麽,因此也沒驚動人。今兒既然應大夫看出來了,那便好好說道說道,這可是什麽大毛病不?若不是大毛病。也不用在意了,省得鬧得一家子不得安寧。”

這就是老太君的高明之處了,她知道自己此前從來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這會兒忽然就有了病,很容易惹人疑窦。可如今說了這一番話,那就順理成章的很:老太太此前不是沒有症狀,只是不願讓小輩兒們擔心。所以從來沒說出口。長輩的一片慈愛之心,也是人之常情。

當下應飛鴻就點頭贊道:“老太君愛護晚輩,不願讓他們擔心。這實在是讓人感動。不過您老這一回卻是錯了,此乃陰寒風濕之症的先兆,若不及時好好調理,他日發作的厲害了。可是痛苦得很,那時候小輩們再怎麽擔心。卻也無計可施了。”

許太君連忙道:“陰寒風濕之症?這是怎麽回事?老婆子又從來沒受過潮,怎麽能得這種病?”老太君已經完全進入角色,非常合情合理的懷疑着,至于解釋。呵呵,那當然要丢給專業人士去解決,應飛鴻醫術高明。不至于連這種理由都編不出來吧?

果然,雖然應飛鴻心裏暗暗腹诽。但面上卻是從容道:“老太太若是受過潮濕,這病也不可能這會兒才現出一點苗頭來,早已折磨的您痛不欲生了。恰是如今這般養尊處優,才會到現在方有些征兆,人上了年紀,骨頭自然不如年輕時,不管環境如何,也是容易受病的。”

許太君自嘲笑道:“這話倒是在理,不然也不會說人老了就是不中用。既如此,就請應大夫幫我開方子吧。”

應飛鴻答應一聲,就坐在桌旁開了一張方子,遞給秋月後又道:“這病雖然調理溫養為主,但若是能泡泡溫泉,發散體內寒氣,亦是有益,聞說侯府在玉蘭山下也有溫泉山莊,老太太若有興致,可以去那裏将養幾個月,每日裏泡泡溫泉,不但對此病有益,就是對身體,也很有好處的。”

許太君“大驚”道:“泡溫泉?那可不更是受潮了嗎?這病能去泡溫泉?”

應飛鴻點頭道:“雖是受潮,然而熱氣蒸騰,可除體內寒氣,所以相得益彰。”

許太君沉吟着點點頭,這裏應飛鴻便告辭離去。等到人走了,許太君和幾個姨娘孫女兒耐着性子說了幾句話,衆人見她身上乏了,紛紛告退,只有顧绮羅留了下來,老太太把丫頭們都遣退了,這才問顧绮羅道:“江北過來和我匆匆說了那幾句,究竟怎麽回事我到現在還一頭霧水,現在我也聽你們的,配合應大夫‘得了病’,你們那葫蘆裏究竟裝的什麽藥總該告訴我了吧?”

顧绮羅苦笑道:“老太太,我今兒去了百味館,才知道太太竟然往我們蕭顧山莊安插了一些人,想做些不懷好意的事。我看她這些行為已經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所以想着讓老太太和妹妹們去溫泉山莊住些日子,省得在府裏,再發生上次大嫂子的兄弟過來鬧的事,我如今有了身子,每日裏不能勞神太過,您也是知道的。所以總是這樣紛紛擾擾的,我也受不了,少不得請老太太受累,往溫泉山莊去一趟吧。”

許老太君那是什麽人?聞言便疑惑道:“只是這個事兒的話,你也不會這樣興師動衆吧?和我老實說,你們那太太到底都做了什麽好事?讓你和阿北吓成這樣,她難道還殺人放火了不成?”

顧绮羅一陣尴尬,暗道可不就是殺人呢,放火的事兒怕也未必沒幹過。因心下想着許太君精明,又不糊塗,這事兒怕是瞞不過去,可若是道出實情的話,萬一把老太太吓出個好歹怎麽辦?

正猶豫着,就聽許太君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難道她真殺過人?绮羅,你不用瞞我,有什麽就說什麽。老婆子我什麽事情沒經歷過?還不至于一點兒風雨都不能經歷。你莫要這樣吞吞吐吐,只讓我更擔心。”

顧绮羅聽老太太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索性把心一橫,擡頭道:“也罷,既然老祖宗這樣說,那您答應孫媳,一切都聽我的,我就把實情告訴您。”

許太君皺眉道:“別的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可別想帶着我的重孫子涉險。”

老太太真不是一般的精明啊。顧绮羅心中佩服的五體投地,表面上卻笑道:“老祖宗放心,您看孫媳可有那舍己為人的高尚情操?我從前的傳聞您又不是沒聽過,哪一次不是謀定後動,只有讓別人吃我虧的份兒,看我吃過誰的虧?”

許太君笑啐道:“呸!你還說呢,你看誰家媳婦是你這樣子的?倒還沾沾自喜。不過這樣也好,不吃虧好啊,總吃虧的那是爛好人,人善被人欺,又有幾個人會說她好?還是像你這般潑辣剛強的好。”

顧绮羅汗下,暗道老太太你這是誇獎我還是諷刺我呢?前後畫風有點自相矛盾啊。

因略想了想,便盡量把事情往模糊裏說,只說劉忠清除了方瓊華安插在京城幾家店裏的奸細,又發現她好像是當年害了劉三川的女人,所以提醒自己注意下。而她也的确覺得方瓊華有些危險,所以就想讓老太太等人先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等到這邊把方瓊華調查完畢,再把她們接回來。“這話已經是盡可能往輕松裏說了,可即便如此,許老太君也已經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凝視顧绮羅良久,她才嘆氣道:“你這孩子,說話還是不盡不實啊,除了怕吓到我這個老婆子之外,只怕你們也有別的想法,不然只要把那劉忠拉來和你們太太對質,讓你們老爺一紙休書把她給攆出去就是了,何必還要勞動我老婆子帶着家裏人往溫泉山莊跑一趟?”

顧绮羅默然不語,許太君又搖頭道:“罷了,有些事我管不了,随着你和阿北去做,我知道你們不是沒分寸的孩子。只是有一條,我問你,你跟不跟我去溫泉山莊?”

顧绮羅苦笑道:“我倒是盼着跟老祖宗去享福,只是我走了,這侯府怎麽辦?老祖宗放心,想想我剛才的話,我不是肯吃虧的主兒,就是為了肚裏孩子,我也會保重自己,您放心,一旦苗頭不對,我立刻投奔您去。府裏留着我們爺,實在不成,也只有武力解決了,想來在這方面,還沒有人是他對手,就是老爺也不行。”

許太君認真想了想,覺着有道理。因抓起顧绮羅的手落淚道:“你說的倒好,可是到最後,還是你自己留在家裏對着那麽個瘋婆子。這都怪你們老爺啊,若知道今日,我當初便是豁出去一根繩子勒死了,也不會讓他把那麽個禍胎給娶進門。如今卻叫你們小兩口受累。你放心,我不是不識好歹的,你們既然現在不肯動她,肯定有不能動她的道理,你不說,我就不問了,可你得保證,你要好好兒的,不然祖母可就活不下去了。”

顧绮羅連忙點頭道:“老太太您放心,這點我拍胸脯保證,何況不是還有我們爺嗎?我準備和他說,想個法兒先把老爺調到京營去,讓老爺少回家。讓我們爺領份京城差事,每天可以倒出時間陪着我。如此一來,白日裏我可以回娘家,或者去各處鋪子,晚上有我們爺,就不信太太能用出什麽花招?更何況,這只是最壞的情況,如今有了您腿腳不好這情況,去泡溫泉是天經地義的,分些人過去服侍您也是正經,太太未必會懷疑,只要穩住她,我不信她就會铤而走險。”

第 245 章 女秘書

深秋的季節,北平城裏的樹木,擔不起太多的水分和重量卸去了濃妝,素面朝天。地面上鋪滿了落葉,風吹過來的時候,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汪僞國民政府華北特派員專署新增了一名女秘書,財務室也從專科學校招聘了一名會計和一名出納。至此,特派員專署的人員基本已經到崗。

女秘書的到來,給特派員專署增添了一抹亮色。女秘書無論是身高還是長相,在北平城裏都屬上乘,漂亮的五官,婀娜的身材,還有優雅的談吐,舉手投足都散發着成熟女人的魅力,這也讓北平市政廳的一些男人垂涎欲滴,想入非非。

當然,有非分之想的男人不是全部,至少有兩個人除外,一個人是關世傑,另一個人就是吳彥章。因為只有關世傑、鄭蘋如、吳彥章三個人,才知道這個叫湯珊的女人真實身世和來歷。

汪僞政府人事部的檔案室,有着華北特派員專署工作人員湯珊的存檔湯珊,性別,女。年齡22歲,學歷,大學。畢業于北平女子師範學院。政治面貌,無黨派。

這是關世傑放入北平市政廳的一個誘餌,一個香豔得足以致命的誘餌,是罂粟花和子彈的集合體。

自從吳彥章聽呂雲飛這個老江湖說過,警衛隊裏也許會隐藏着趙家父子的殺手,因此吳彥章就留了心。他先選中了帶隊而來的副排長詹致遠,一個出身普通農家的弟子,高小文化。原齊燮元的舊部,為人耿直,喜歡直來直去。吳彥章就安排他做了警衛科科長,說是處長,其實還是一個三十多人的小隊長,只不過聽起來唬人一些。

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陸雲峰的小班長,為人機警,善于察言觀色,被委任為副科長,統一歸吳彥章領導。在關世傑的許諾下,除了綏靖軍的軍饷外,吳彥章另外給他們兩個人,每個月發一份軍饷。讓他們兩個人密切關注手下的警衛人員,如有人跟外界聯系頻繁者,及時向吳彥章報告。

兩位新上任的科長,在綏靖軍裏一直是仰人鼻息,軍饷也少得可憐的底層軍人,現在到了特派員專署,不僅僅升了官,而且每個月還可以從專署領取五十塊大洋的薪水,這可是在綏靖軍裏幾個月的軍饷,他們兩個人安能不俯首帖耳,盡心盡力。

不僅如此,吳彥章另外又找到給關世傑做警衛的十七歲的李二毛,一個機靈鬼,監視警衛科所有人的動向,最主要的是監視兩個科長的動向,而且每個月給李二毛三十塊大洋。李二毛接受這個秘密任務後,興奮得娃娃臉通紅,指天指地發誓,保證完成任務。

關世傑這邊也安排人去各個省市駐寨,山東、山西、河北三個省,每個省派三個督查官。天津、青島兩個直轄市各派兩名督查官,餘下兩個督查在北平工作。由齊統領和王軒兩名副主任做巡查,督促各地的工作。王揖唐的兩個親屬,自然不能留在身邊。尤其是顧言明,很明顯就是王揖唐安在自己身邊的密探,直接派到山西省去了。特派員專署,暫時留下吳彥章、遲天昊,還有兩個督查在北平開展工作。

中秋節已經過去幾天了,在中秋節前後,大澤賭城和商會分公司的生意異常的火爆,尤其是賭城裏,豪客雲集,一晚上在老虎機上拍進去幾萬,十幾萬元的比比皆是。貴賓室裏也是如此,大多是幾個人一桌,玩牌的,玩麻将的,還有擲骰子和玩牌九的,臨走時都會留下一堆堆的籌碼。

關世傑去大澤商會分公司,苗輕侯說忙得腳打後腦勺,劉成功一天幾乎閑不住,每天跟着運貨車來來往往要十幾趟。

鄭蘋如也是如此,最近每天晚上回家都說累得腰酸腿疼的,讓小妹和女兒幫她按摩捶腿。

每當賭城和商會分公司的生意出現情形的時候,第二天都會有各個部門的官員來到辦公室,說起親自或是派人到賭城豪賭,或是在中西餐廳和酒吧消費了多少錢的情況。

關世傑聽完之後,總是面帶微笑告訴他們,下一次的手氣一定會好。

十月八號,關世傑安排遲天昊帶着兩個督查,先到市政府財政查賬,查一查財政廳每個月撥付給綏靖軍的饷銀數目,以及綏靖軍饷銀的發放,還有物資裝備等款項的實際運用情況。此舉就是想從中找出齊燮元有沒有貪墨行為,以便打開缺口,逼迫齊燮元把綏靖軍歸于和平救國軍。

關世傑前幾天也去過;共和黨實際領導人石星川的家裏,跟石星川談過取締共和黨,歸屬國民黨的事情,石星川搪塞說;“這件事兒由何佩瑢做主,他是黨主席,我只是個守攤子的。”

關世傑當時就掏出何佩瑢寫給周佛海的親筆信,信裏面明确表示,服從現國民政府的決定,同意把共和黨人歸屬于國民黨黨派。

石星川說“大清亡了,主要是帝制限制了中國的發展,一個愛新覺羅家族統治了幾百年,不思進取,不謀發展,視天下蒼生為豬狗。現如今汪精衛和蔣介石走的路線又何嘗不是如此無論是誰将來得了天下,僅僅一個國民黨管理四萬萬人民,都是一個人說了算,又跟大清有什麽區別只不過皇帝的名稱改成了黨主席而已。”

“也不要說的如此激進,汪主席和周部長都說過,只要你同意把共和黨歸于國民黨,還可以在中央執行會工作。中央執行會可以參與國家重要事項的決策和執行,你也可以有發言權,并不是像你想象的一樣,是汪主席一個人說了算。”

“關特派員,這件事兒容我再想一想,到時候,我跟何佩瑢商量好了再答複你。”

這是關世傑和石星川的第一次談話,他覺得石星川的主要目的,還是想在汪僞政府要一個重要的官職,僅僅是一個中央執行會委員之類的虛銜,不足以改變老狐貍的想法。

下午,關世傑剛一到辦公室,王揖唐就來了。

“關特派員,我找齊燮元談過兩次了,但都是對牛彈琴,怎麽說也不肯把綏靖軍交出來。”

“王委員長放心,不出半個月,齊燮元一定會同意國民政府的意見,把綏靖軍交給中央政府。”關世傑淡淡地說。

“哦,關特派員有什麽好主意不妨說出來聽聽。”

“暫時請允許我賣個關子。如果王委員長手上有什麽不利于齊燮元的證據,能不能給我一份”

王揖唐一愣,然後苦笑着說;“我要是有他的把柄攥在手上,就不要汪主席他們操心了。”

關世傑冷笑了兩聲,心裏想,既然想換上自己的人做綏靖軍的總司令,還舍不得露出一絲口風,過幾天不容你不合作。

第 255 章 杜奇!

第255章 杜奇!

第255章 杜奇!

“哇!大總監你被果汁潑了?什麽果汁?還是白色衣服?哎喲喂,誰這麽過分呀?當時大總監你肯定丢人極了吧?”

洪陽話聲剛落,那正在紮馬步的夏陳浩,也是一臉驚奇的看着李尋媛,很是可憐她的感覺。

“你閉嘴!”

李尋媛火冒三丈,轉頭就是對夏陳浩一喝,這個事情就和那天在公司摔倒一樣,誰提都讓她渾身難受。

“你兇我?”夏陳浩皺眉,目露怒意。

“……”

李尋媛一愣,這才意識到是夏陳浩在說話,顧忌後者的身份,她皓牙咬了咬,又是無奈的搖頭:“不是,我沒說你。”

“那你是在兇我了?”

洪陽一臉不開心的說道:“大總監,我老老實實中規中矩的為公司鞠躬盡瘁,沒由來的,你怎麽可以這樣兇我?難道就因為你職位高胸又大?這不是你欺負人的理由!”

“洪陽你…”

李尋媛氣炸了,到底是誰在欺負誰?摸着你的良心說好不好?

她現在很難受,因為前天吃的虧,今天路過這裏看到洪陽,她便尋思着過來說幾句,給洪陽找點不痛快,現在才知道,她又犯蠢了。

這該死的土包子,陰險狡詐的很!

“哼,你給我走着瞧,我看你還能嘚瑟幾天!”

怒火中燒,卻又拿洪陽沒半點辦法,為了避免自己吃更大的虧,李尋媛說了幾句狠話後,總算是走了。

望着李尋媛的背影遠去,洪陽摸了摸鼻子,嘴角輕掀:“這女人今天主動給我找不痛快,看來,那李尋河是準備有動作了啊。”

“什麽動作?”夏陳浩疑惑道。

洪陽搖頭沒解釋,李尋河還能有什麽動作?無非就是想方設法的從李若曦手中奪權,安靜半個月,估計也差不多要出手了。

這時候,手機響起。

洪陽摸出手機一看,發現是李若曦給他打的電話,當下愣了愣,随即接起電話:“老婆,才一會兒不見就想我了?”

“說什麽呢?在公司,不許這樣叫我!”對面傳來李若曦不悅的聲音。

“嘿嘿,這不是沒人知道你是誰嘛。”洪陽谄笑。

“就你能貧。”

李若曦也沒在這個事情上多說,接着道:“你現在上來一趟,有人想要見見你。”

“有人想見我?”洪陽愕然,李若曦卻是已經挂了電話,沒給他回答。

“挂電話還是你最快。”

撇了撇嘴,洪陽收起手機便朝公司裏頭行去了,到羊城這麽久,通過李若曦來找他的人,倒還是第一次見。

坐着電梯直達頂樓,洪陽才剛出門,那助理黃晶晶的溫柔聲音便傳了過來:“洪陽先生,總裁讓你直接進去。”

“知道了。”

洪陽點點頭,提步往辦公室門行去,卻又在助理臺旁停步,目光定格在黃晶晶的身上,毫不避諱的開始打量。

“幹、幹嘛…”被洪陽這種眼神盯着,黃晶晶很不自然。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漂亮?”洪陽笑道。

黃晶晶一愣,不由想到上次洪陽調戲她的事情,便機智的搖了搖頭:“沒人說過我漂亮!”

“好吧,那我現在說。”

洪陽認真的看着黃晶晶,道:“你真漂亮!”

“呃…”

黃晶晶怔然,呆呆的看着洪陽,顯然是沒想到。

“哈哈,以後別叫洪陽先生了,叫陽哥!”洪陽大笑着走進李若曦辦公室。

黃晶晶這才回過神來,小心髒忽然開始急劇跳動,一抹紅霞在她臉上升騰,其嘴角,卻出露出一抹嬌羞迷人的微笑。

“讨厭!”

一進辦公室,洪陽便看到李若曦正和一個極其英俊的男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兩人臉上都是有着笑容,很是友好的樣子。

那男人,體型修長,一貫的西裝革履,一頭黑發抹着油亮的發蠟,五官立體很是俊逸,一雙明亮的眸子,如星空般深邃迷人。

不得不說,這男人如果放在女人堆中,一定是非常吸引人的。

“誰找我?”

洪陽看了那男人兩眼,帶上辦公室門,笑着開口道。

“杜少找你。”

李若曦擡頭看了洪陽一眼,随後又望着對面的男人,微笑道:“杜少,他就是我的未婚夫,洪陽。”

洪陽聞言一怔,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破天荒,李若曦居然對別人說,他是她的未婚夫?雖然這是事實,但洪陽沒記錯的話,李若曦還是第二次承認這個事實,第一次是在那林棟梁安排的酒會上,當時承認,也是因為看不過去洪陽被瞧不起…

而這一次,什麽事情都沒有,李若曦竟是直接說了?

我勒個去去,要不是有人在,洪陽恐怕當場就激動了…

“哦?”

杜奇目光掃了洪陽一眼,點頭笑道:“洪先生看似普通,但能成為若曦你的未婚夫,可以見得,肯定是個非常優秀的人才。”

“杜少過獎了。”李若曦淺笑,美眸中,卻是有着一抹幸福的色彩隐隐閃爍着。

杜奇眼光犀利,捕捉到李若曦的眼神,心裏不禁愣了愣,放眼羊城,似乎還沒有哪個男人讓李若曦如此吧?就是曹家那大少爺,都從未讓李若曦待見過…

“這能讓夜明月喂燒烤的家夥,在女人這方面,倒是有兩手。”

杜奇在心中冷笑了兩聲,他自然是不會認為,洪陽受女人歡迎,是因為有什麽突出的厲害之處,不論是李若曦還是夜明月,據他所知,都不是看中表面物質的女人。

“是你找我?”

回過神來,洪陽走到李若曦身邊坐下,擡頭看着對面的杜奇問道。

“是的。”

杜奇點了點頭,微笑道:“前段時間路過燒烤攤,看到你和明月一起吃燒烤,好像挺親密的樣子,你們是朋友吧?”

“哦,原來是你。”

洪陽發笑,想到上次在燒烤攤看見的賓利車,恍然道:“理論上來講,我和她的确算是朋友。”

“理論上來講?”

杜奇挑眉,饒有興致的笑道:“那要是撇開理論來講呢?”

“那就什麽關系都沒有了,頂多就是有點誤會,鬧過一些緋聞。”洪陽苦笑道。

第 241 章 泉寶忽然想明白了

第241章 泉寶忽然想明白了

跑去通知大族老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後面還跟着大族老,他急匆匆的趕到了警戒線邊緣的時候,就蹙起了眉頭。

“觞小子,泉寶丫頭,來的路上我都聽你叔說了情況,雖然我有心讓你們進村子,但你木林叔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們兩個是好孩子,但爺爺身為族老,暫代村長職務,就必須對全村人的性命負責。

這段日子你不在村裏,不知道,村裏死了這麽多個孩子,那都是咱們村的後備力量呀,咋就死了呢,哎,哎!!”

大族老說起這話痛徹心扉,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可泉寶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幾十年前村裏面的祖祖輩輩逃荒過來,在這裏定居,往前三四代,村裏大部分人都是一家子親戚。

唯獨她阿爹是撿來撫養的,和村裏人沒有半點血緣關系,更沒有出三服的親,大族老痛心村裏的小孩死于瘟疫,難道就不心疼她會死在外面嗎

不,或許說是擔心的,只是沒有其他小孩得到的擔心這麽多罷了!

泉寶深呼吸說道:“大族老爺爺,我知道您是為了村裏考慮,可我能跟您保證,我身體健健康康的,否則濟民齋也不會讓我回來呀!我之所以昏睡無力,是因為最近幫湯爺爺制藥太累了,所以才需要休息。

您讓我和寂寞哥哥去另外找地方休息,要去哪裏找

山洪過後,山洞怕是都找不到在哪了……”

“這我們不管!”

蘇林木見大族老也拒絕泉寶進村,整個人張牙舞爪,得意忘形的跳出來哼道:“你說保證自己健康,你拿什麽保證!如果村裏人染上你這種瘟疫毒霸,難道你想給點銀子就不了了之天底下還沒這麽便宜的事情嘞!”

“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再多說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殺了你!”

即墨觞擡起袖箭對準蘇木林,吓得他一跳藏在大族老身後,顫抖着聲音告狀道:

“大族老您瞧啊,這小子惱羞成怒了,要殺人嘞!!肯定是被我說中了,泉寶身上就是有些見不得人的病!!”

“你給我住口。”

大族老頭疼壞了,但即墨觞的态度也讓他更加堅定:“泉寶,是族老爺爺對不住你,你先去找個地方休息吧,兩日後若恢複過來了,我這把老骨頭過來親自把你背回村,就當是誤會你的賠償了,但請你原諒,現在爺爺确實不能讓你進村……”

“大族老,你三思呀!”

伍映雪也得到了楊大嬸的消息,在楊大嬸的陪同下跑了過來,親眼看着泉寶那虛弱疲倦的樣子,淚眼汪汪道:

“我家泉寶絕不可能染上瘟疫的,大族老,請您松松口,讓我的孩子回家吧,她都離開我身邊好幾日了,泉寶還沒四歲呢,觞兒也才六歲,讓他們在外頭荒郊野嶺的,如何度日”

更何況,時不時還會下雨……

伍映雪咬着牙說:“我保證,泉寶絕對不是瘟疫,就是累了!如果村裏有人因此受累,我這個做母親的,願意把命抵給他!”

第 254 章 :飛升成功!

燕九本來正在收集靈力蓮花,直到那道黑氣靠近,燕九這才察覺出不對勁來,這黑氣的樣子很像“自我”啊。

想到這裏,她急忙去攔,若是讓“自我”逃出雲仙界,再想抓他可就難了。

“自我,見了老朋友都不打個招呼嗎?”燕九站在那裏,手中卻是不斷的甩動着細鞭。

此時正元也至,手中三尺青鋒正對着自我。

面對這種前後夾擊的境地,自我卻是化做人形,站在那裏“桀桀”的怪笑着。

“我還以為渡劫的是誰,沒想到竟然是你。”自我站在那裏,沒有嘴巴的它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怪物,“燕九啊燕九,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

燕九接過一朵落在自己身側的靈力蓮花,這才看向自我,“好巧,我也是,知道你還活着,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正元沒有料到兩人認識,他沒有廢話,直接一抖長劍,向着自我一劍劈去。

“你這該死的劍修!”自我手中沒有兵器,他直接抄起手上的《星河圖卷》向着正元手中的長劍迎去。

大約是顧及到《星河圖卷》所以正元避過了用來抵擋的卷軸,卻是角度刁鑽的向着另一個方向斬向自我。

此時仙樂已停,靈力蓮花的天相也已經接近尾聲,燕九一抖長鞭,加入了這場戰局當中。

自我被正元的劍鋒斬成兩截,可是他本來就是一股煙氣,原本被斬開的地方再次重新合起。

“燕九,我說過的,只要他在,我永生不死。”

燕九聞言卻是冷笑一聲,“所以你等着就好,他很快就會來找你的。”

自我“桀桀”的笑着,“你以為我還會相信?”

“愛信不信,”燕九說着一掌拍向自我,自我被拍成一團煙氣,可只是剎那自我又恢複如初。

而就在這時,一團五色的彩雲出現在燕九腳下,托着她向着那扇飛升之門飄去。

原來望淵說的五色雲彩,竟然是真的?

自我見此更是怪笑連連,“飛升天相一經結束,無論歷劫者願不願意,都會飛往上界沒了你燕九,區區一個青光劍我還不放在眼裏!”

自我說着倏忽化作一道煙氣,卻是想要超過燕九,率先到達飛升之門。

正元剛想追去,卻發現在飛升之門的範圍內,他根本提不起半分力氣。

“昆侖劍修,”自我嘲諷的笑起,“沒有仙脈,還想被飛升之門認可,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正元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青光劍,手中長劍仿佛重若萬斤,而他好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

他神色凝重,那雙眼睛裏是前所未有的專注,他暗自運轉靈力,手臂連同臂膀上的靈脈根根鼓結爆起,炸起蓬蓬血霧。

“不自量力!”

自我一聲嗤笑,不緊不慢的靠近飛升之門。

誰知,正元卻是不懼靈脈自爆,他左腳向前猛地一踏,這一步,就連腳下荒海都似乎被他踏成四分五裂,而他手中的青光劍卻是被他高高舉起。

“一劍蕩九州!”

正元高喝一聲,萬千劍光結開劍陣凝于他的胸前,而他恍若不見,只是将手中青光劍對着自我重重揮下。

萬千劍光合在一處,凝成一把青光潋滟的巨劍向着自我狠狠劈來。

自我見此更是倉惶,他離飛升之門本就靠近,這一下更是半只腳踏進了飛升之門。

燕九卻是沒有想過放過他,一條鞭影緊随其後,将自我形成的黑煙團團圍起。

“給我回去!”燕九一聲厲喝!

手中鞭影一閃,自我就被她甩向劍影襲來的方向。

一股氣浪自兩者交接之處爆開,蕩開的氣浪就連大開的飛升之門都顫了兩下。

氣浪褪去,正元身上處處染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而被劍光斬碎的自我卻是化作一團淺淡的煙氣隐入了腳下的荒海之中。

燕九知道自我沒有死,幽天尚在,他既不亡,可是燕九也相信,自我最終會死于幽天之手。

而此時五色彩雲,已經托着燕九接近飛升之門,燕九從袖中掏出一瓶生機泉水抛向了一旁的望淵。

“快給他服下,”燕九急忙道。

望淵伸手接過,将那瓶生機泉水喂進了正元口中,有了生機泉水,正元身上的傷口開始漸漸彌和,雖然生機泉水只是将正元體外的傷勢好轉,可是正元卻是因此清醒了過來。

“多謝前輩,”正元聲音幹澀的對着望淵回到。

望淵卻是有些疑惑,剛才他碰到了正元的身體,也因此探知了正元身體裏的情況。

“你的身體,很奇怪。”

“自少年就是如此,前輩不用在意。”

“不對……”望淵凝眉思索,這人的身體絕對有問題。

正元卻顯然不想再說下去,他撐着青光劍站了起來,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可是脊梁卻是挺得筆直,只要劍在他的手中,他就是所向披靡的昆侖劍修。

“多謝。”

正元對着燕九的方向點了點頭,就化作一道劍影離去了。

燕九不知道他謝的是之前,還是現在,只是無心死後,他的背影看上去凄涼許多。

不過,燕九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思考這些,因為五色彩雲已經帶着她,邁進了飛升之門……

晝夜站在萬妖城的城牆上,山風鼓蕩起他身後的紫色長袍“烈烈”作響,墨鲲與商丘站在他的身後,正在低聲争論着什麽。

“妖主,”墨鲲回禀到,“真的要封城嗎?那城外的妖修又該如何?”

“三日,”晝夜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可話裏卻是帶着不容置疑的堅決,“我只給他們三日,三日後回不來的,就不用再進萬妖城。”

“三日的時間會不會有些少?”墨鲲擔憂道。

誰知一旁的商丘卻很是擁護晝夜的決定,“想回來的自然會回來,不想回來的就是給他三百年也還是到不了。”

墨鲲還欲再說,就見商丘将他拉到一邊,“可別再說了,相信妖主就對了,你是沒見妖主給我的那些東西,所以才在這裏質疑,只要你見過……嘿嘿……”

商丘卻是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拿出幾張獸皮紙來,那紙上繪制了一些既像器械,又像工具的圖案。

“知道這是什麽嗎?”商丘指着其中一張圖,頗為自得的說到,“這叫十字追魂弩……”

一旁的晝夜卻向天邊散開的金色雲彩,彩雲散開這意味着燕九飛升成功。

“我期待着與你的再次相見,”晝夜的嘴角輕輕勾起,聲音更是沙啞惑人,“你可不要忘了我啊,主人……”

第 251 章 找王樂算賬

偷聽三人組着鬥嘴也來到了正廳,緊随其後的是墨軒和連清。

陸花暖詫異地看着這些人,問:“你們怎麽都回來了?”

“陸伯伯好。”這三人先給陸老爺行禮。然後雲皎月說道:“也沒什麽,就是覺得在鄉下呆夠了。我覺得我爹爹也想我了,所以我就做玉寧的順車回來了。正好想着路過陸府,進來看看你。”雲皎月裝不知情地問道:“花暖,我們來的時候看見你家門口好熱鬧。”

陸花暖一聽雲皎月又問到這件事情,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對還站在門口的人說道:“你們也是為了來看我爹的嗎?”其餘的人都點點頭。

連清最後一個進來說:“那是當然,不看陸老爺,難道看你嗎?”為什麽連清是最後一個進門的呢?因為連清在跟着大家去正廳的路上,用輕功跑去買了把折扇又飛回來。

墨軒倒是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那裏。

陸花暖扶着椅子的把手站起來,面上還帶着怒氣說:“既然你們都是來看我爹的,那我就先回房間休息了。”陸花暖對站在旁邊的陸老爺說道:“爹,你好好照顧他們。我先下去了。”

湯圓看見陸花暖要走,忙走上去扶住陸花暖朝門外走去。

玉寧想追上去安慰陸花暖,被陸老爺拉住了。玉寧回頭看陸老爺,見陸老爺沖着他搖搖頭說:“讓花暖自己一個人靜靜吧,她心裏也不好受。”玉寧聞言停下來腳步沒有繼續追上去。

屈正文問道:“不是說王樂向陸花暖提親了嗎?怎麽陸老爺和陸花暖都看着不開心呀。”

這話剛說完就遭到了雲皎月的白眼。雲皎月心裏暗罵,“這屈正文說話怎麽不經腦子啊,明明說我是為了看陸老爺的,什麽事都不知道。竟然說出來自己知道陸花暖被人提親的事情。”

同一時間屈正文收到了幾個白眼。屈正文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對着他翻白眼。

還好的是陸老爺心不在焉,沒有注意聽屈正文說了些什麽。

“陸管家,給墨先生,還有這幾位公子小姐安排一下住宿。你們就把這當成自己家,有什麽需要找陸管家就好了。老夫也先下了。”陸老爺也一臉哀傷地走了。

陸管家雙手作揖,“請問各位公子,雲小姐現在是直接去休息的地方嗎?”

“陸管家,你先忙去吧,到時候我讓下人帶我們過去就好了。我們還要商量一些事情。”雲皎月對陸管家吩咐道。

“好,老奴先下去了。”

陸管家走了以後。玉寧幾人自己找到位置坐下。

“玉寧,你給我們講講,陸花暖這是怎麽回事?不就是提親嗎?不想嫁也不會弄成這樣的場面啊。”雲皎月問道。

“對呀對呀。”屈正文點點頭看着玉寧。

玉寧輕咳了一聲,向其他人說明,“聽說在媒婆上門的時候,還拿到了王樂親手寫給花暖的信。整篇文字,陸花暖根本都看不懂是什麽。陸花暖認為王樂是自己的朋友,明明知道自己學習就不好,還寫了這麽難懂的一首。這是為了羞辱她。陸老爺也認為王家根本看不起自己。”

丁俊明問道:“玉寧可是那封信的內容嗎?”

玉寧臉色不好看的搖了搖頭。

這時連清哼了一聲,雲皎月趕緊湊到連清身邊,說:“連清,你怎麽了。難道你也生氣了嗎?”

“不,不,不。我只是想說玉寧沒有,不代表別人不知道。”連清合住自己的扇子。

玉寧道:“連清,你什麽話就快點說。”

“呦,玉公子吩咐了。我也只好遵從了。”連清本來還想再吊吊衆人的胃口,可他旁邊的墨軒在虎視眈眈盯着他。連清覺得自己要是再賣個官司,估計不等玉寧出手,墨軒就會先把他收拾了。“是這樣的,你們都知道我剛剛進來的比較遲。你們可知道原因?”

屈正文撇撇嘴,說:“這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出去買了把扇子嗎。”

“買扇子只是其一,我還追上了媒婆。看了一眼這封信。”連清得意地搖着扇子。

雲皎月立刻贊嘆道:“哇,連清好聰明。”

“現在我們知道信的內容了,以後怎麽辦?”丁俊明接過連清默寫下來得那封信問道。每個人看過,都覺得這封信對陸花暖簡直充滿了深深惡意。

“你們說怎麽辦?”屈正文覺得自己也出不了主意。

墨軒穩坐如山,一言不發。

雲皎月提議道:“既然王樂讓陸花暖難堪了,那我們就去王府找王樂呀。順便還能幫陸花暖出氣。”

“好主意,走哇。”屈正文立刻站起來準備沖去王府找王樂。

“慢着,如果我們這麽大張旗鼓地去找王樂說陸花暖的事情,到時候陸花暖更難做人。”丁俊明還是很冷靜的。

“那你說怎麽辦?”屈正文一下子洩了氣,坐回到椅子上。

連清忍不住了,站起來說到:“你們傻呀,能不能動動腦子。為什麽找王樂就必須說是因為陸花暖呢?你們就不能說是因為得知王樂家族考驗完成了專門來看望他的。”

雲皎月眼睛一下子亮了,說:“我怎麽沒有想到啊,走咱們現在就去。”雲皎月走出正廳對旁邊候着的下人說道:“快去給我們幾個準備馬車,我們要去王府。”下人一聽趕緊去找馬車,剛剛裏面的談話他也聽見了,知道王府的人瞧不起小姐,下人心裏也憋着一口氣,正好他們要去幫小姐出氣,自己怎麽能不跑的快一點呢。

不一會,下人回報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陸府的門口。于是大家都朝着大門口走去,這是墨軒說道:“你們幾個去王府吧,我就不跟着你們。”

墨軒不去也對,你說這書院的一個先生跑到學生家裏看完學生這叫怎麽一回事,而且還是因為這個學生的婚事。朋友去倒是無所謂。

于是墨軒留下來,在陸府坐鎮,其他的人都去了王府。

第 238 章 番外八

歲月無情, 寒暑變換,轉眼間便又到了冬天。

窗外的雪簌簌的下着,寝宮內爐火燒得正旺, 暖如春日。

謝宸安拿着紅筆, 正在奏折上做着批示,謝梓焓與謝梓晰則坐在謝宸安的身側,這個時候也在批複着奏折。

此間最清閑的便要數蕭敬之了,他除了開始的時候幫着謝宸安磨墨添茶之外, 便再也不理會她們這邊了, 只取了本書倚在榻上悠閑度日。

他中途還被窗外的落雪所吸引,跟着出了好一會兒神。

謝宸安見蕭敬之這樣不免有些好笑, 只覺得他現在懶懶散散的樣子仿佛是一只大貓。

許是因為前半生太過操勞,如今的蕭敬之越來越喜歡偷閑躲懶了,他不再每日裏忙着經營算計, 整個人徹底的放松了下來, 更多的時候顯得慵懶而閑适。

謝宸安能夠感覺到他在漸漸的把自己的節奏慢下來,此前的時候把萬事都把握在心間的蕭敬之她很喜歡,而現在這樣悠閑自在的蕭敬之她也喜歡。

其實以前的時候她總覺得蕭敬之太累了, 他像一個無限精密的機器,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進行着運算,但人本身并不是機器,雖然蕭敬之從來都在說他不累, 但長年累月的如此, 怎麽可能會真的不累呢?

人活一世,的确是應該有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 奔波勞碌的時候,但若是一生之中都在奔波勞碌、飽嘗艱辛, 那人生之中又有何趣味可言呢?反倒是蕭敬之眼下這般,讓謝宸安方才覺得他是在用心生活。

謝宸安放下毛筆活動了下手腕,而後走到蕭敬之的身邊,順着他的視線往外看去,只見外面是一幅臘雪寒梅的景象,倒的确是十分動人。

謝宸安不知不覺間就想到了以前,她和蕭敬之還未曾大婚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在蕭敬之的一處莊子裏賞梅。

那一天是蕭敬之第一次為她吃醋,而那時的蕭敬之為她煮酒烹茶,縱容她親近……

一切仍舊歷歷在目,竟是不知歲月匆匆,一晃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

謝宸安見此笑道:“外面的梅花開得真好,不如折幾枝進來,放在桌前供你賞玩。”

蕭敬之笑着搖了搖頭,“梅花開得這般好,若是折了,倒顯得有些可惜,就這樣看着便已經是很好了。”

謝宸安聽蕭敬之這麽說,只跟着笑道:“你說得也對,就這般遠遠的看着也是極好的。”

雪花飄飄灑灑的下了一整天,等到傍晚的時候才漸漸的停了下來,而這時地面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雪。

謝宸安有謝梓焓和謝梓晰的幫助,奏折基本上已經處理完了,今日也可以歇歇了。

閑來無事,謝梓晰主動提議去玩雪,謝梓焓自然跟她一同去了,蕭敬之早前的時候很畏寒,一到冬天就得穿得很厚才行,如此才能沒那麽冷,不過自從蕭敬之生下了謝梓焓與謝梓晰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月子裏的補養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他的身體逐漸好轉,如今已經不再像是之前那麽畏寒了。

這個時候見謝梓焓與謝梓晰在外面團了雪球互相打鬧,也跟着笑道:“妻主,我們也去外面看看吧。”

謝宸安應了,雖然知道現在蕭敬之沒有以前那麽畏寒,卻還總覺得不放心,于是給他披上了厚厚的大氅,又給他準備了暖爐,這才跟他一同到了寝宮外。

兩個小的在雪裏互相打鬧,團着雪團兒扔來扔去,幾個年齡小的宮侍沒多久就也被帶動着跟着一起玩了起來,四周已然是一幅熱熱鬧鬧的樣子。

謝宸安與蕭敬之含笑在一邊看着。

謝宸安也彎身抓了一把雪,這雪很粘,适合堆雪人。

她當即帶着德音和百泉等人一起動起手來,開始堆起了雪人。

那邊謝梓焓與謝梓晰等人看到這邊的情況,也過來跟着幫忙。

謝宸安原本是沒想讓蕭敬之動手的,不過蕭敬之難得有興趣,謝宸安倒也沒有阻攔,于是一家四口加上宮侍的幫忙,很快便堆出了四個雪人,謝宸安和蕭敬之兩個大雪人在中間,而謝梓焓和謝梓晰的兩個小雪人分別在兩人身側,很是和諧。

年後沒多久便到了上元節,以往的時候謝宸安雖然偶有出宮,但是因為上元節的時候百姓額外的多,安全問題不好解決,也會給禁衛軍和禦前侍衛在維持治安方面造成很大的不便,所以謝宸安從來未曾在上元節的時候帶着兩個小的出去游玩過。

這一年倒是範永熙和呂歸成主動提議,說是讓她可以帶着兩個小的一起去外面轉轉,見識見識民間上元節的熱鬧。

謝宸安問了問,這才知道原是兩個小的在課堂上對于民間過上元節覺得十分稀奇,才讓範永熙和呂歸成起了這樣的心思。

如今京城治安很好,這上元節倒也不一定是不能出去,況且兩個小的如今已經十一歲了,再過兩年,等到她們十三歲的時候,她們便都會涉足于朝堂之上,左右不過是這兩年的功夫了,讓她們在這兩年的時間之內多去體驗一下民間的生活,也算是讓她們對民間多些了解,為她們日後身在朝堂治理天下打好基礎,這本也是不錯的建議。

謝宸安與蕭敬之商量了一下此事,而後又将禦前侍衛和禁衛軍叫到了面前,讓她們安排下去,于是這件事情最後就這麽定了下來。

等到上元節當日入夜之後,謝宸安一行人便如同以前一般從皇宮腳門而出,向着集市而去。

上元節到處都是一副熱鬧鬧鬧的景象,各色的燈籠挂滿了整個的集市,看着當真是十分熱鬧,天空之中一簇一簇的煙花不時的綻放着,而四周擂鼓陣陣喧嘩吵鬧,正是一副人間煙火模樣。

謝梓晰與謝梓焓有意四處走走,蕭敬之也沒攔着,只讓邢戮等人跟着她們左右,注意安全便也就罷了。

而謝宸安與蕭敬之兩人則帶着另外一部分人在集市之中慢慢的走着。

兩人穿的是民間的服飾,蕭敬之今日穿了一身雪緞的衣裳,在這暖洋洋的燈光之下,他身上好像泛着一層淡淡的光芒,看上去猶如神邸一般。

蕭敬之如今的年齡已經不小了,但即使如此,周圍人看到他的時候也不時會被他所吸引。

若是以前,謝宸安可能會因此而吃醋,而如今的謝宸安反倒在心中有一種淡淡的自豪感,這般的蕭敬之是她的夫郎,與她攜手度過了大半生。

兩人一路緩行,逐漸走到了河邊,謝宸安突然想起當初向蕭敬之求婚的時候,那時便是在此處了。

她還記得那日蕭敬之穿着大紅的衣衫,火紅的大氅,容顏絕美,仿佛能夠奪人心魄。

那日她在河邊拉着蕭敬之一同坐下,原本是打算與他告白,而後向他求婚的,結果那時她卻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好在蕭敬之明了她的心意。

正在此時橋邊燃起了幾簇煙花,煙花在半空之中炸裂,斑斓的色彩映入兩個人的眼簾。

謝宸安挽住蕭敬之的手,兩個人一同靜靜地看着煙花在半空之中綻放。

而這時河邊也開始漸漸有人放起了河燈,謝宸安笑着讓人去買了幾只河燈,與蕭敬之一同在河邊放下去。

放下河燈的時候,她亦在心中許願,盼兩人長長久久,盼謝梓焓與謝梓晰能夠健健康康,盼大饒能夠長盛不衰,盼天下萬民能夠永享福祿。

謝宸安在心中許過願之後,自己卻先一步地笑了出來,她心中的願望這般的多,又豈是這小小的河燈能夠盛得下的。

好在如今她的很多願望,她有能力能夠自己實現了,而不必完全寄托于這些飄渺的不知存在與否的神明身上。

轉眼間又是兩年過去,謝梓焓與謝梓晰在這一年都十三歲了,她們一同離開上書房加入了朝堂之中。

這兩年兩個人處理政務越發的熟練,已然是成了謝宸安的左膀右臂,有的時候謝宸安索性将所有的政務都交由兩人處理,最後只與蕭敬之負責把持大局,即使是這般二人也未曾露怯,這倒是讓謝宸安覺得額外欣慰。

步入朝堂也算是一件大事,但因着這兩年多的經歷,謝宸安倒是覺得這件事對于兩人而言已經是水到渠成,用不到她再對兩人教育些什麽了,而與朝堂之事相比,謝宸安反倒是抽空詢問了一下兩個小的的擇偶标準。

這個年代的人普遍早熟,十三四歲議定親事的人不在少數。皇女的話,基本上在十五歲左右會完成大婚,因為十五歲是個分水嶺,一般情況下皇女十五歲的時候會被封王,後或遠派封地或出宮建府,都不會在宮廷之中繼續居住了,而一般皇上都會先為她們賜婚,等到大婚之後再将她們送去封地或者是送出宮,如此也算是為她們置辦了一個小家。

如今宮中,只有謝梓焓與謝梓晰二人,跟往常宮中的情況不太一樣,謝梓焓與謝梓晰二人姐妹情深,兩個人一直住在宮中也沒有什麽問題,謝宸安也沒有想過早早的就為兩人安排下婚事,還是想等兩個人十八九歲的時候再做打算,不過即使如此,卻也不妨礙她對此事産生好奇。

兩人并不知道謝宸安的心思,還以為謝宸安是認真的,而兩人自幼接受的便是這樣的教育,對于此事并不覺得驚訝,各自思索了一番,最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謝梓晰說:“我想要一個肖似父後這樣的正君。”

謝宸安對此有些好奇,聽言問道:“你父後那樣的?那是哪樣?”

“聰慧狡诘,才智無雙,絕美出塵……”

謝宸安聽着聽着忍不住就笑了出來,誠然謝梓晰說的都是實話,只不過這些話加在一起,還是忍不住讓她覺得謝梓晰在故意變着法的誇蕭敬之。

謝宸安在這之後又問了問謝梓焓,謝梓焓跟謝梓晰在這方面的想法就不太一樣了,謝梓焓更喜歡乖巧聽話的男孩子,相對來說她因為個人性格比較強勢,更希望對方能夠溫柔順從些。

謝宸安問過之後,便放兩個小的走了,之後把這件事當成趣事與蕭敬之說了。

蕭敬之笑道:“妻主既然沒有為她們賜婚的打算,又何必去問這些?她們兩個都是主意正的,日後她們自己的姻緣自有她們自行決定,這種事情原本也用不上我們操心。”

謝宸安這麽一想倒也是,這種事情日後還是留着她們自己頭疼去吧。

在謝梓焓、謝梓晰踏足朝堂之後,範永熙就提出了告老還鄉。

範永熙在早幾年的時候便被謝宸安給冠上了帝師的稱號,事實上她也的确堪得這般的稱號,從先皇時期開始,每個皇女都經過她的教導,她上下教導了三代人,可謂是勞苦功高了。

範永熙如今已經七十多歲,在這個時代裏面的确算是年紀很大了,提出告老還鄉也是正常,只是謝宸安這麽多年以來一直有範永熙的陪伴,這個時候卻是多有不舍。

最終謝宸安同意了範永熙告老還鄉的請求,不過卻在這之前賜予了她許多金帛之物,更賜下了足以餘蔭後輩的榮耀。

然而讓謝宸安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範永熙辭官的第三天,她便毫無征兆的在家中就此離世了。

她是在睡夢之中離世的,沒有經歷任何的痛苦,以她的年紀來算應當算是喜喪了,但即使如此謝宸安心中卻仍舊是難過。

此後謝宸安和蕭敬之親自前往範府吊念,看到範永熙夫郎難受的樣子,謝宸安也跟着忍不住落淚。

這種悲傷的情緒一直延續到謝宸安跟着蕭敬之回到皇宮都沒能有所緩解。

蕭敬之輕嘆了口氣,将謝宸安擁在懷中,輕聲的安撫着。

謝宸安腦中回想着範永熙夫郎扶棺而泣的模樣,眼淚再一次的流了出來,一半是因為範永熙的離世,另外一半則是因為想到她和蕭敬之怕會終究也有這一天。

蕭敬之的身體一直不是特別好,而且蕭敬之又年長她幾歲,她完全無法想象若是有一天異位處之,她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謝宸安擡頭看向蕭敬之,她怕是這輩子也無法接受失去他這件事,“如果我們之間也有這麽一天,我想陪你一起走,黃泉之下不想讓你一個人孤單等我。如果有來生,我早點去找你,我們再繼續在一起。”

蕭敬之靜默了半晌,而後才輕輕的應了一聲。

他們成婚至今已經有二十餘年了,而現在他卻突然回想起當初謝宸安年少時說的那句——‘我會對你好,一直對你好,一輩子對你好。’

一直對他好,一輩子對他好,她終是做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會兒還有一章~

第 242 章 兩百四十二章:移情別戀

第兩百四十二章:移情別戀

“到了西北忙完後,再到晉中去看看他們母子。”

顧氏柔聲叮囑他。

“母親這是?”

她這番話,便等同于認下了沈樂窈和她腹中的孩子。

顧氏點點頭,江雲岫黑眸露出笑意,趕忙将那枚平安鎖放入腰帶間。

“趕緊去吧。”

眼見天色不早,顧氏催促他動身。

“兒子先行告退——”

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江雲岫再去跟江聞笙道別,他上了轎辇後,衛臨便命車夫驅車。

馬車出了盛京後,天邊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江雲岫拿出腰間上的平安鎖在燭火下仔細端詳,眼神裏對沈樂窈的思念愈發濃烈。

以前只有一個人能讓他牽腸挂肚,如今變成了兩個人。

也不知要在西北耽擱上多久,江雲岫只盼着能趕緊忙完,他好去看沈樂窈母子。

南燕太子府。

眼見着西北的民心一日勝一日恐慌,慕容淵的心裏別提多快活。

夜裏,他将魏如意叫到跟前。

魏如意端了盞清茶從外邊進來,在他身旁伺候着。

“殿下叫妾身過來,可是妾身照顧公主有不妥之處?”

魏如意心頭不解。

以往這個時候,慕容淵絕不容許她近身,便是怕她居心叵測,今夜卻尤為奇怪。

“你将公主照顧得極好,這段日子孤一直看在眼裏。”

慕容淵放下手中折子,那上面寫的是西北的近況。

“那殿下?”

魏如意手指尖已經開始發涼。

“別害怕,難道孤還會吃了你麽?”

慕容淵笑着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盞,灼熱的手指骨觸碰到她微涼的指尖,不由握到手中道:“你幫了孤的大忙,還真是令孤刮目相看。”

下一瞬,他将人用力拽入懷中。

“殿下?”

魏如意心頭發慌,看不清慕容淵這是真賞識她還是說的反話,生怕一不留神便被他抓住命根。

慕容淵不緊不慢呷下口清茶,放下茶盞後方捏起她下颚仔細打量:“以前沒仔細看,想不到你與她還真像,除了鬓角下的這顆痣。”

他手指腹劃過她鬓角,上面光滑無比。

魏如意與沈樂窈最大的區別,便是鬓角下的那顆痣。

“殿下說的可是妾身的妹妹?”

饒是魏如意再遲鈍,也聽出了他話外之音。

慕容淵眉眼帶笑,突然俯首到她耳畔:“你跟她一樣聰明,不同的是,你比她要惡毒。”

末了,又補上一句:“孤很喜歡。”

這句話仿佛擊中魏如意心房,令她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

她貝齒微微咬唇,想不到自已忙活了這麽久,終于入了慕容淵的眼。

只是她判斷不準,他為何突然拿她與沈樂窈相比。

以前他是為了笠陽才想着去對付沈樂窈,可如今呢?笠陽已然來到他身邊,他為何還會提起她?

只可惜,慕容淵沒有給她多加揣摩的機會,大掌握住她腰身,将她往身前帶入。

身體間的裹挾感令魏如意一下沉溺,微弱的燈光映照在慕容淵臉上,魏如意看不清他臉上神情,只覺得他無比沉溺,像是比她還要忘情。

明明他平日裏是那般疼惜笠陽,此刻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讓魏如意在喜悅的同時又不免泛起一絲擔憂。

“如何?”

“可還滿意?”

他話語溫柔,薄唇間散發着情絲,仿佛要讓魏如意溺在他的濃情間出不來。

“殿下疼惜,妾身很是歡愉。”

魏如意雙手抵在他堅硬肩頭上,滑膩的觸感令她臉色潮紅,發出細細密密的喘息聲。

“以後孤會多加疼惜你。”

慕容淵咬耳,眸間深意卻隐晦不明。

守在笠陽身邊的宮女念蕊原本是去找慕容淵,不想卻撞見倆人在屋內耳鬓厮磨的一幕。

她捂住唇齒,趕忙從院子裏退出來。

“殿下呢?不是讓你去找他麽?”

眼見念蕊自已一個人回來,笠陽眼尖地問她。

“公主,殿下在忙,尚不得空。”

念蕊不敢擡起頭,只跪在地上回話。

“難道你沒跟他說我心悸不舒适?”

笠陽神色間露出幾分不悅。

念蕊咬着唇,搖了搖頭。

笠陽正想發怒,想起來眼前跪着的人是念蕊不是銀蝶。念蕊跟在敬妃身邊多年,早已會慧眼識人,不至于木讷到這種地步,除非是事出反常。

“是不是殿下那邊出了什麽事?”

沉下心思後,笠陽開口問她。

“殿下沒事,公主別擔憂,您還是先歇息吧,明日一早奴婢便去知會殿下,讓他過來陪您。”

念蕊趕忙解釋。

“你不說本宮自已去瞧個清楚,我就不信瞧不出來——”

她越幫着隐瞞,笠陽心裏越是不安,争着要到東夷園去找慕容淵。

“公主別去,奴婢說實話,奴婢說實話便是——”

與其讓笠陽過去撞見那不堪的一幕,念蕊寧願讓她聽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快說——”

笠陽臉色不耐。

“是殿下在與太子妃,與太子妃行床笫之事…”

念蕊說到最後,聲音愈發細弱,幾乎要聽不見。

“你說什麽?!”

“這不可能,不可能——”

“本宮不信,本宮要去瞧個真切——”

慕容淵對自已是何等深情,這一點笠陽深信不疑,一時之間無法相信慕容淵竟已移情別戀。

“公主別去——那是南燕的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他們二人行床笫之事再合适不過——”

念蕊冒着被笠陽打的風險,脫口而出這番話。

“你這是在說他們倆人才是名正言順,本宮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那個了?”

笠陽臉色震怒,甚至帶有猙獰之色。

“無論公主要打要罵,奴婢都會這麽說——”

念蕊抱着她腿根,不讓她離開屋子半步。

“呵——”

笠陽震驚地看着地上的念蕊,連她一個宮女都瞧得真切,她一個公主卻瞧不真切。

便是慕容淵對她再好,在外人眼中她都不過是個從北齊逃難來到他身邊依附而活的下賤之人,早已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

“公主先将此事忍下,生下腹中的孩子才是正理。”

後宮什麽争寵的場面念蕊沒見過,此刻唯有一個‘忍’字,才能讓笠陽之後的路走得順些。

第 254 章 ??鬼燈與刀,孩提與遁(中)

無論刀與劍,都不過是忍者手裏的道具而已,可羽生卻仿佛搞錯了這件事……現在他正在把鲛肌當做主要攻擊對象,卻把使用鲛肌的鬼燈長月當做了這把刀可有可無的“挂件”。

水斷波纖細的高壓水刃從鲛肌扁平的側面切入,就像是在切生魚片一樣,轉瞬之間就将其切斷了三分之一左右,如果不是他選擇了收手的話,他甚至可以僅憑着這一擊就将這把“名刀”折斷。

剖面一瞬間呈現出了緊致的肉質,大理石般的紋理特別能吸引人的目光,但下一刻殷紅的血液就噴灑了出來。

下方的羽生身上也不免沾染上了那些血液,但值得慶幸的是鲛肌并不是一般的鹹魚,甚至它的血液之中沒有半點腥氣……觀其色、嗅其味,就能知道這東西至少是A級食材。

鲛肌是鮮活的生命,所以差點被一分為二的痛苦讓它瞬間嘶鳴了起來,那尖利的嘯聲就像是被車輪碾過的貓一樣,格外的刺人耳膜。

莫非這還是條娃娃魚?可娃娃魚并不是魚啊。

不管這把刀叫的再慘,也不能指望羽生對其心生憐憫,只見他雙手持刀,刀鋒卡在鲛肌那尖利的倒刺之下,然後狠狠地向上一提,于是那寬大的忍具就被提到了空中。

并不甘心松手的鬼燈長月,也連帶着向前踉跄一步,險些失去平衡。

鬼燈是自負有體能有力量的忍者,然而羽生卻是一名雙線程忍者,他的力量屬性也不弱。

揚起鲛肌之後,羽生手上的動作并不停歇,只見他輪起長劍在自己的頭頂繞了一圈,然後持刀上指,風遁·天尾羽張的氣刃再次緊貼在了長刀的鋒刃上。

羽生雙手向上刺出,無形之刃就像鏈鋸一樣刺中了鲛肌的正面,這次它并沒有被吸收,而是非常順利的就将鲛肌刺穿了……雖然攻擊過程比水斷波稍慢,但攻擊取得的效果沒有任何問題。

越是有着堅固外殼的東西,其內部往往越是柔軟、不堪一擊。

鲛肌吸收查克拉的行為相當于一種進食行為,是一種主動技能而非被動技能,現在它正被水刃造成的傷口刺激的腦子亂顫,總不能指望這時候它還能喝幾口查克拉。

就像貓被車輪碾了第二遍一樣,這只鹹魚叫的更凄慘了,于是羽生手腕一擰,長劍的鋒刃跟着轉動,一線之間的切口瞬間就變成了半環形的血洞。

再接着,雷遁的激流導過金屬的劍刃,然後由內而外遍及了鲛肌的全身。

或者死了,或者暈了,總之鲛肌的叫聲戛然而止了。

羽生松開雙手,擡腳在自己的劍柄尾端一踢,于是他的長劍連帶着鲛肌繞着緩慢而沉重的圈子,在低空之中劃過了一刀弧線之後,将其釘到了遠處的一面牆上。

現在不用再擔心那東西吵的人腦仁疼了。

所以……羽生手中沒了刀,鬼燈手中也沒了刀,看似是挺公平的,然而羽生的刀并不影響他個人的強度,可鬼燈呢?

剛剛雙方就是在兩劍之圍裏戰鬥,而現在兩人站的更近了。

鬼燈長月身為上忍的素質還是有的,雖然他在一瞬間就被繳了械,但他也知道這時候可沒有讓他再把刀撿回來的機會。

擺在眼前的只有繼續戰鬥。

唯有勝者才能擁有取回自己武器的權力。

鬼燈向前踏出一步,前臂揮舞,一只苦無就從他的手掌指尖遞了出來。

羽生身形一側,躲過了這樣單純而淩厲的刺殺,而這時候他的手掌已經合并在了一起,接着指節變換,唯一的一個“寅”印式,仿佛不需要耗費任何時間,就被自然而然的完成了。

他的身形微微後撤,滾滾蕩蕩的龐大查克拉在他胸腔彙集,然後随着巨大壓力炸裂大氣的爆鳴聲,火浪再次噴薄而出。

火遁·豪火龍炎彈!

好吧,其實還是剛剛的火龍炎彈,只不過羽生加大了查克拉的輸出量,反正他又不是那種缺藍到瞪瞪眼就得在醫院躺一周的人。

在這種距離之下,貼臉噴火,這個技能是絕對不可能空掉的……羽生只結了一個印就釋放了忍術,就算對方擁有對抗或者逃離的忍術,那也根本沒有結印的時間。

鬼燈長月頃刻就被火龍炎彈命中,然後他厚實的身軀就像是被海浪掀翻的小舟一樣,被立刻擊飛,猛烈的翻滾了出去。

再接着他整個人就像是塞進了爐火中的泡沫板一樣,在高溫之下開始溶解起來。

火遁打不死人?開玩笑了,這種術怎麽可……羽生還未來得及給火遁正名,呲呲的聲響就開始在火浪的中心響起,緊接着赤色的火焰開始轉變成了白色的霧氣,随後它開始在這條街道上蔓延起來。

沒多長時間,霧氣就将火焰吞噬掉了。

額……鬼燈長月畢竟是霧隐的忍者,衆所周知,霧隐的忍者會一個兩個的水遁不過分吧?

被屬性克制了。

可盡管水能克火,然而這能代表火遁的傷害被中和掉了麽?鬼燈的水遁甚至連一個小小的渦流都沒有留下,就跟羽生的火遁共同化作了彌漫的霧氣。

羽生邁動腳步,伸手撥開前面灼熱的氣浪,然後一步一步走向了鬼燈所在的位置。

那人已經勉強站立了起來,然而……他整個人已經是漆黑一片了,大面積的皮膚灼傷以及由內而外散發的燒烤氣息,都表明這個人已經不可能活下去了。

中了二代水影蒸危暴威的二代土影是能活下來的,可是這個世界上并不是誰都有資格做繃帶男的。

或者痛苦的茍延殘喘幾個小時,或者幹淨利索終結這樣的痛苦而死去……羽生是人道主義者,所以他幫助對方做了選擇。

他抽出身後的第二把長劍“星乙女”,接着用其刺穿了對方的胸腔。

手感就像是在切一塊七分熟的牛排一樣。

不,應該更像是切煎老了的牛排。

就算鬼燈撲滅了火遁,但慢一步就等于無用功,在羽生補刀的時候,他已經無法做出任何有效反應了。

白霧在陰冷的夜色之中很快散去,混戰之中被隔離起的這一角小小的戰場也重新顯露了出來。

而就在第一時間,就有敵人注意到了鬼燈長月的死狀。

“鬼燈!”

一個有些失去理智的悲憤又痛苦的喊叫聲傳入了羽生的耳中,再接着他就看到一個同樣身形魁梧的忍者失了智一樣跌跌撞撞的向着這邊跑了過來。

那人身上也已經染血帶傷,明顯沒什麽戰鬥力了,所以就算沖到屍體身邊又能怎麽樣呢?或者要發動什麽自殺襲擊嗎?

羽生不改警惕與謹慎,準備在第一時間就解決這個沖過來的人。

“另一個鬼燈?或者這兩個人是兄弟吧。”

殺其兄滅其弟,絕人血脈,這就是忍者的工作之一。

然而就在那人來到羽生的一劍之遙的時候,他猛地意識到了其人的不對勁之處。

那個魁梧的忍者的左臂上,開始亮起不斷跳動的、劇烈的雷光。